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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妄江湖-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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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易泰愣了一下,而后骤然狂笑道,“倒还真没有想过这个可能,只是,我觉得,这一天应该不会这么早来吧?至于我爹,我相信他的实力,因为我相信我的实力,我便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若他真战死在沙场上的话……我便只好替他报仇喽!比起这个,你还是关心一下这个小子的好,我怕他到时候还没上场便被吓得屁滚尿流,那可不好看。”易泰指了指仍在打坐中的令狐寂,嘴角满是嗤笑。
黄轩忍不住苦笑,却并没有再说什么,心中却是对易泰多了一丝感情。
易泰这一番话看似很没心没肺,
实则其中却蕴含着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气息。至于究竟是不是黄轩高看了易泰,还是说易泰确实有种这种品性,还有待定论。但是,他的高傲确实是一览无余,在将来这必然会成为阻碍易泰突破的一大壁垒。
“再过会便要行军了,先走了。”易泰盯了盯令狐寂,而后便转身离去,同时还不忘向黄轩招招手。
黄轩没有理会,将目光缓缓转向令狐寂。
“其实,你刚才大可不必为我出这个头的。”令狐寂骤然睁眼,开口说道。
事实上,令狐寂早就从打坐中醒来,只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罢了,因此自然是听到了方才易泰与黄轩的对话。
对于易泰,令狐寂没有太多的感情,总之与我无关。
九天城中想易泰这样看待令狐寂的人不在少数,难道要一个一个地证明过去吗?显然是不可能的,且不说没有这么多时间,对于令狐寂来说,也没有这个必要。正如先前所说,这些所谓的名声对于令狐寂来说已经没有那么的重要了。
其次,大敌当前,理应当是同仇敌忾,共同作战,而非是还没和敌人打起来,自己先内战了一轮。
总之,无论是从什么角度来看,令狐寂都不会轻易与易泰打起来,但也仅是“不会轻易”罢,若是那易泰实在是太过于咄咄逼人,令狐寂还是会适当的出手。如方才那一番口舌之快,便是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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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北原城
行军第二日。
此时,这支浩浩汤汤的四十万大军已经在大将军薛乂的带领下往西进发了将近有二百余里,九天城距离沧澜江本就不是很远,满打满算也就还剩下三百余里左右的路程,再过几日便能抵达。这一路上可谓是日夜兼程,几乎很少再有停下来歇息。
或许这对于那些士兵来说会有不少的负担,但对于令狐寂这般修行之人,却是毫无压力。
军中无趣,令狐寂也不是圣人,自然需要些事儿来解闷,便想到了黄轩。
其实也没有什么,无非便是在前行之余与黄轩碎碎嘴,谈谈天罢了,正好令狐寂想要借此了解一些事。
通过与黄轩的对话,令狐寂了解道,先前来找到黄轩的那名纨绔子弟便是九天城易家的少爷。易家,在九天城中虽说不是最大,但也绝对不小,起码比相比之下初来乍到的黄家要大的不少。这里的大指的是在九天城之中的地位,易家在九天城之中已有起码百年的历史,而黄家则是前些年方才迁到这九天城之中,若非其练剑世家闻名天下,恐怕以九天城大多人高傲的脾气,早就将这黄家唾弃的一塌糊涂了吧?
不过即便如此,仍是有些家族暗中对黄家很是不爽。关于这些,无论是黄轩还是黄鹤,都非常清楚,家族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很清楚。只是这些事终究是免不了的,就算是当下公认侠榜第一叶无双,也有不少的质疑声,只不过大多是些没见识过世面,亦或是一些极其狂傲的后代。
那些布衣百姓倒还说的过去,所谓不可与夏虫语冰,对他们而言,自然是难以想象,一剑开山究竟是一副怎样的场景,想象不出自然便觉得这世上没有这等奇事。看似好笑愚昧,但事实上,在九州中,这种人并不在少数。话说回来,这也由不得他们,毕竟就当下来看,并非是每个人都能有机会上过学的,男耕女织,春耕秋收,已经是他们生活的一切。
故而对于那些百姓来说,管谁掌管这个天下,只要能让我过上好日子,那便是好君王。
但那些傲慢无礼,妄自尊大的后代可真是有些令人心生厌恶。年轻人是该狂些没错,但也不是这般大逆不道的狂法儿啊!嘴上说着将来定要将叶无双踩在脚下,回头一看,却还在被中做着白日梦,着实可笑!这种人理应当没有出息,或者说,活该没有出息!
这么一说的话,这倒是不少富家子弟的现状。
虽有鸿鹄之志,却无砥砺之心!
说完了这些,令狐寂还与黄轩谈了谈关于之后在沧澜江的战役的相关。
据黄轩所说,那些家族势力想要进一步进攻琅琊州,就必然要渡沧澜江。到
时候,只需要在沧澜江提前布下陷阱,便能够守株待兔了。
沧澜江波涛汹涌,这与琅琊州的天气有些许关系,水流湍急,其中更是有暗流形成的漩涡,因此那些家族势力想要渡江的话绝不容易!过江以后便是虚弱之时,故而此时若是出兵袭击,定会给他们打个出其不意!这也是九天城最初的想法,但单单凭借九天城明显是不够的,即便九天城是九州第一城,也仅仅有四十万的将士罢了。
要知道,那些家族势力可确确实实的拥有百万雄师。
虽说都是强行徭役,但正如先前所说,对于他们来说,谁来掌管这个天下还不一样?只要我过得好便是了。再加上此番出征乃是强行服役,因思恋家中妻儿之甚,使得他们爆发出不俗的力量。只有活下来才能见到妻儿,这便是他们的信念。这是强大的,这也是那些家族势力能势如破竹将琅琊州百来座城池逐个击破的原因之一。
俗话说得好,你要是不逼一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强。这些看似没有什么战斗训练的百姓,在这般情况下亦或能靠着满腔的热血与信念,用手中的武器爆发出不弱于将士们的实力。
也正因如此,琅琊州众城池需要集结起来共同以对抗。
至于如何对抗,这其中便大有来头了,对于黄轩来说,这些战争之事所知道的并不是很多,尤其是排兵布阵之类的。反倒是那些个棋士,谋者,对此有说不完的话。据说九天城中棋道最受尊敬的那位老者姚文山,在出征之际给了大将军薛乂共七个锦囊,并说只有在遇到危机之时方可打开,而后能化解危机,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擅自打开,否则便是无效了。对于这种说法,令狐寂从前倒也听说过。当初还觉得这只不过是用来唬人的罢,现在看来,非也非也。
且说此时位于九天城北边两千余里的北原城,一位中年男子以极快的速度御剑瞬间掠过,缓缓停在城墙之前。
正是九天城四大将军之一,孙靖。奉命前去说服其他城池,与九天城一同派兵把守沧澜江,以护琅琊州最后的这片净土。
前段时间,孙靖便已分别前去北边的各个城池进行说服,虽算不上顺利,但终究还是成功了。各个城池也同意以大局为重,派遣了数量不一的将士出城,前往沧澜江一带,想必很快便能与九天城的部队相汇合。
孙靖昂首仰望城头,发现城墙上并没有一兵一卒看守,城门紧闭,不知内部是什么情况。
“九天城孙某来访,还望北原城城主开个门,否则便别怪孙某没有规矩了!”孙靖声色俱厉,同时一只手已握在挂在腰间剑柄之上。
孙靖的这
把剑名为“罅隙”,乃是那天外陨石打造而成,无所不破之物,运用于孙靖之手,更是令人望之可畏。仅仅只是看上一眼,便会感到寒意浸体,心惊胆战,属实恐怖!此时,若是这北原城城主不配合的话,那么孙靖也只好强行破门了。当然,这里指的不配合自然不是不派兵出征,而是指当下这般情况。
事实上,对于这种情况孙靖早有预料,琅琊州那么多的城池,不可能每一个城池都会配合九天城,毕竟曾今都是有过敌对的历史。
并且,孙靖完全可以怀疑,这北原城已和那些家族势力沆瀣一气。这种事情并非是没有,说来可笑。
琅琊州沧澜江以西,有一座名为黄州的城池,据说当时被家族势力所入侵之时,那无能昏庸的城主竟然选择向那些家族势力俯首称臣,愿意为他们所效力,但满城的百姓都不甘如此,极力反抗。最终这位城主竟是被自己的将军所杀,当然,这黄州城最终也是没能逃脱被铁蹄征蹂蹑的结局。像黄州这样的城池并不在少数,起码十之一二是有的。
这其中必然的会有反抗者,无一例外的都被统治者所除掉。
最终整个城池归属家族势力,倾全城之力博众家族一笑。
这也是为什么那些家族势力的兵力能长期战斗却丝毫不衰的原因之一,光是这些臣服的将士便有不下百万!
约莫十息,城内依旧没有丝毫的反应,孙靖的表情愈发冷峻,嘴角处露出一丝嗤笑。
下一瞬,未见孙靖出剑,却见两道剑芒交错迭起,将那高十几丈的城门轰的粉碎。无数残屑与尘土在空中飘扬,城中的景象也渐渐出现在视野之中。
城中,无数张惊愕恐慌的面孔逐渐在滚滚浓烟中显现出来。有些是百姓,有些则是士兵。这般看来,并非是城中无人把守,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孙靖进城罢了,至于这命令究竟是谁下达的,谅这些小卒也不敢妄自做主,如此一来,答案还不明显?
“若真是如此,那就别怪我孙某不客气了!”孙靖见此状,明显是猜到了什么,神情空前的严肃。
没等那些将士们反应过来,便见到一袭白衣猛地从视线中掠过,而后消失在天际之中。
这是前往北原城内城的方向,既然我好声好气地与你说你不听,那也怪不得我使用武力。
当然,正如先前所说,若只是北原城不愿出兵,那也就算了。但若是发现北原城私通家族势力,那可就没有算了这么简单了。
所谓是,攘外必先安内。现在的琅琊州就是一个整体,绝不允许出现北原城这样的害群之马,不能久留!
“北原城主?”孙靖很快便
抵达一宫殿之前。同时,几个太监匆匆忙忙地踱着小碎步向这位从天而降的男子跑来,试图阻拦。但孙靖又岂是他们这几个太监能够阻拦的,这般行为无异于螳臂当车。自然是被孙靖依个击到,不过孙靖倒也没有下死手,仅仅是将其击晕罢了。
直到孙靖走至宫殿之前,那北原城主仍是没有半点反应。
此时孙靖竟是透过大门听到了几声女子的娇嗔,想来也知道此时这北原城主在干什么。
“既然北原城主不欢迎我,那孙某可就不客气了!”孙靖冷笑,同时一把推开殿门,大步往其中走去。
与此同时,还有一阵无比尖锐的尖叫。
目光转向一旁的屏风,依稀能看见一位男子正慌张的从床上下来,仅仅穿了一件素白衬衣便从其中走出。不难看出,在床上还有一位面色惊恐的女子,裹着被子,不知所措。值得一提的是,虽隔着一层屏风,却也能看出其奥妙的身姿,远山画眉,三角丹凤,望之可亲。
“北原城主,艳福不浅啊。”孙靖上前拍了拍北原城主的肩膀,同时用手捋着北原城主散乱的长发,大有几分调侃的意味。
这北原城主想必也是明白了孙靖前来此地的目的,眼珠一转,“诶?这不是孙大将军吗?早就听闻孙将军所向披靡,英勇神武,今日一见,比传闻中的还要传奇,当真是战神降世!”
“我想,应该不用多说,北原城主自然明白,前些日子那些家族势力再度进犯,我等决定集结琅琊州所有城池之力,在沧澜江一带与那些贼人决一死战。众人拾柴火焰高,这个道理我便不用多说了罢!故而请北原城主先放下手中的事,以天下苍生为重,点兵排将,出征沧澜!”孙靖呵呵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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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秋后算账
那北原城城主明显愣住了,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怎么了吗?莫非是北原城主有什么难言之隐,但说无妨,孙某必会竭力相助!”孙靖嘿嘿笑道,同时瞟了瞟一旁的屏风,“但若是那方面的事情,孙某可就不好插手喽!”
事实上,孙靖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只是并没有直接说出来罢了,想要这位城主最后一次机会,但若是他不珍惜,那孙靖也就没有办法了。
北原城主仍是没有说话,双手不断的摩挲,愈加忧愁。
“哦?北原城主不愿告诉孙某吗?”
“不……不是……”
“那你还不快说!”孙靖骤然喝道,双眸死死地瞪着这位惊慌不已的北原城主。
“但是……”
“但是什么?”孙靖怒道,“难不成,你私通家族势力。”
听孙靖这么一说,那北原城主更慌了,脸色煞白,浑身发颤,双眸中满是恐惧。
就在孙靖要进一步行动的时候,一位手持长戟的男子猛地破门而入,一串红缨在空中甩出一个不错的弧度,直对孙靖,杀气凌云。
“末将来迟了,还望城主原谅!”
这位男子正是北原城大将军,在感知到情况不对以后便赶来此地,却发现门口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位太监,心中一惊,往殿中望去,便见到此景。
作为大将军,自然要保护城主,故而有了当下这一幕。
不得不说的是,这位将军是极好的,无论是修为亦或是心性来说,皆是如此,只是可惜,遇到了这么一位主子。
“你小子不错,就是可惜啊,遇到了这么一位主子!”孙靖冷笑道,并没有转身去看身后的长戟将军,不过很明显,这句话是对他说的。
“住口,城主岂是你能够污蔑的!”将军叱道,那串红缨又在空中晃了晃,似乎随时都会穿过孙靖脑袋。
孙靖依旧闲庭信步,摊了摊手:“那你且好好看看,你这位英明神武的城主,现在是一副怎么样的模样?”
明显,那位将军愣住了,注意到此时北原城主的外貌,竟是一副衣衫不整,面色红润的较为狼狈的模样,不,应该说很是狼狈。又下意识转首看了看一旁的屏风,透过屏风见到床上的女子,将军也意识到了什么。瞬间,原本在将军心中的城主形象就这样崩塌了,同时崩塌的,还有将军的道行。
正如先前所说,这位将军的心性不错,这不错表现在哪?长话短说,便是一个字“忠”!
将军的武器乃是长戟,之所以能够所向披靡,与心中的信念有一定的关系,信念之强盛,使得这位将军终于在长戟这条道上登堂入室。但
就在方才,这位将军心中的“忠”出现了一丝裂纹,所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千里之提,崩于蚁穴。将军的道也就出现了崩塌,故而修为折损。
因此,修行之法中才会有修心这么一说。
孙靖感受到此状,不禁暗自叹息,这世间又少了一位天才。
不过倒也没有多说什么,仍是继续瞪着这位北原城主。
“不可能,城主是不会做出这等不明是非之事的!定是你这贼人的一派胡言!”那位将军摇了摇头,而后猛地一个甩枪刺向孙靖。若是换在这位将军修为折损之前,孙靖或许还要避让一下,但此时,这位将军的道行已全数崩殂,对于孙靖来说自然是没有任何的威胁。甚至无需避让,便让那柄红缨长戟在距离孙靖几尺的地方缓缓停下。
“哦?真的吗?”孙靖呵呵笑道,同时终于转过头正视这位将军,“你若是真的相信你的主子不会做出这种事,你的修为应当不会折损才是,我没说错吧?”
那位将军浑身一震,方才,这位将军自己其实也很清楚,自己的道行已经完全崩塌,修为大损。并且这种折损,以后多半是难以恢复了。但此时令将军惊恐的是,此时站在面前的这位男子,竟然便是九天城四大将军之一,孙靖!
倏得,扑通一声。
那将军竟然就这么跪了下来,浑身微颤,昂首盯着仍在惊慌失措之中的北原城主,哽咽道:“城主,真有此事?无论是私通敌军还是荒废度日,请别再让臣蒙在鼓里了。”
北原城主愣了片刻,长叹一声,满心惆怅,又看了看煞气环绕的孙靖,浑身一颤不敢与其对视,沉默了约莫十息,终究是开口道:“确有此事……”
“但是!你听我解释,我这也是为了城中数以万计的百姓好啊!这要是真打起仗来,谁都得死!那倒不如居人篱下,起码能苟活于世。”北原城主很是巧妙的将自己花天酒地,极其奢靡的度日给掠过。至于方才这一番话究竟是真是假,还有待定论,只不过就当下来看,十有八九是临世编撰。
若他真有这个心,现在便不会穿成这样在这大殿之中了。
将军低着头,手中的武器也掉落在地上:“果真如此吗?我谢某一生无愧于北原城,更无愧天下人,最无愧的便是北原城主您!既然您是为了全北原城的百姓所为,是末将错怪城主了。末将罪该万死,只是不劳烦城主出手,末将自知大限将至,道崩,人亡,魂魄亦灭之,无痕于天地,本是红尘过客,今日此时,已是晚风满足,谢某,先行一步!”
说罢,将军缓缓闭眼,垂下了头,不知是死了还是昏过去,不过根据方才的那
一番话,想来也是不可能活着了。
孙靖并没有出手阻拦,而北原城主已完全怔在原地,面如枯槁死灰,沉寂无色,似张似合的双唇不止的颤抖。
是的,将军死了,就在刚才,将军自毁道行,为取正果,最终三魂六魄灰飞烟灭,独留这一身空壳。这是壮烈的,尤其是对于这么一位将军来说,大有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慷慨气势。临死之前,将军问北原城主是否真有那些谗言所谓之事,为的便是求一丝心安。其次则是发自内心的诘问,他实在是不相信自己所臣服的城主会做出这般事。
“将军!”
半晌后,北原城主骤然泣道,试图上前抱住跪在地上的将军的躯壳,却不料,这一抱,使得将军最后的遗体灰飞烟灭,是啊!这也仅是一具躯壳罢。
“现在悔改,还来得及,只是看北原城主是否有这个心了。当然,我想北原城主你应该比我明白,若是仍旧冥顽不灵的话,便不啻是这么简单了。”孙靖轻声道,闭上眼,等待着北原城主的回答。
一时间,只能听见北原城主无比沉重的呼吸声,他在犹豫,至于究竟在犹豫什么,恐怕便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你杀了我吧。”
良久,北原城主微声颤抖道。
这位北原城主终究还是抵不过心中的那缕软弱,终究是妥协了,只是这种方式是有些激进。
说罢,北原城主已是涕泣涟涟,甚至跪在孙靖面前求死。他实在是太愧疚了,无论是因为大将军的死亡还是因为自己之前私通敌军的行为,迫使他萌发了了断的念头。
孙靖睁开眼,叹出一口浊气后便缓缓转身离去。
“秋后算账,你还不必如此寻死,留你一条小命倒还有些用。不过给我记住了,别再让我发现第二次,即便是任何的蛛丝马迹!”
(本章完)
………………………………
第九十二章:何为悲剧
终于,在出征第七日,这支来自于七百里外的九天城的整整四十万人的军队抵达沧澜江一侧。
在接下来的第二日,又有陆陆续续不少来自其他城池的将士们来到沧澜江与九天城的军队汇合,无疑,这是个好兆头。其次也说明了两位出使外城的将军并没有辜负众望,说服了那些别城的城主并派兵出征。
并且,幸运的是,那些家族势力似乎也并没有继续侵略下去,而是一直在白玉城休养生息。至于现如今处在沧澜江另一岸的柳城与孤幽城,已经有九天城沈将军前去通知,想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意外。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令狐寂在这段时间之中也算是见识了不少。
投石车,云梯诸如此类的战争工具,其次便是那四十万大军的冲天气势,纵横十几里,在沧澜江一侧建立起无比坚固的防御措施。
“大概何时会正面碰撞?”令狐寂询问黄轩。
黄轩摇摇头:“不确定,若是那些家族势力早些出征,那便早些开战,不过想来他们应该也知道我们此时的举动了。先不说我们当中是否有他们的耳目,他们的侦查能力也不是闹着玩的,若是真的想要做到悄无声息的来一趟,还有有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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