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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行志-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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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说不过是一次心血来潮,可之后呢?你想过没有,于你而言,自当青春永驻,而他从青葱到白,转瞬即逝,那区区的几十年里就已是他的一生了吗?你知道没有寸进,眼睁睁看着自己从灰心渐而死心,要他放弃会有多难多不甘吗,其间又要平白遭受多少白眼和刁难?”
“若如此,你该当何罪,青旒!”
花老者霍然挺起身子,一连问声声夺人,老迈的眼里不见浑浊,眸光凛凛不可直视,直教青旒霎时间哑然,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你没有深思熟虑和莫大的勇气,就不要轻易去改变他人的人生,因为对你来说可能那只是灵光一闪刹那间的决定,而对他来说,已是赌上了所有,悉数成空。”
青旒浑身悚然一颤,额头惊出冷汗,随即面露沮丧,低下了头,言语不得,煞是楚楚可怜,他见状心肠一软,暗叹一声,最后这句不是帮他而是害他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这边,青旒心乱如麻,脑如雷击般两耳嗡鸣不绝,背在后的一只紧紧攥着本黄纸薄书,由于用力过度而指节白,花老者坐了回去,疲倦阖上双眼,拢入袖子里斜靠着,昏然欲睡。
车厢内又恢复了安静,唯有外头阿大轻轻的驾马声一成不变。
……
话说两头,奚羽自锦袍年人那儿告退,只好姑且调头回去,好生考量大计,走在路上之时,他心里不由得直泛嘀咕,怎么这修仙之士一点也不高洁出尘,和那拦路的土匪山贼似的,伸就要好处,就差没喊上一声“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的劫道惯口了。
奚羽暗暗腹诽,全没了仰慕之情,想来他脸上再蒙块黑巾就真的没差了,只苦了自己奈何两袖清风,囊空如洗,这叫自己从哪儿去弄那买路财啊。
唉,这可该如何是好啊,他一路愁眉不展,垂头丧气,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吧唧,许久计无所出。
当夜心事重重,折腾到后半宿才睡去,一早起来之后,奚羽伸懒腰起身,忽然抬头看到对面一处山壁,其上生长着几株活血化瘀的药材,花团锦簇,姹紫嫣红,随风摇曳,便只见他呆了一下,旋即苦笑出声。
这莽山野岭之,还能去寻其他什么金银出路,说不得还是得干回自己的老本行啊。
昔日信誓旦旦,却不想时至今日,自己还在原地踏步。
他心有所感,哑然一笑,心里残余的些许傲气如同雪花消融般渐渐泯没不见,沉吟少许之后,便取出打鹿刀,砍下一些枝条,坐着石上编成一个小筐,拎在身后,一如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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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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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四人一猴走了没出半里地,细如牛毛的雨丝便蒙蒙飘了下来,山道之上风过习习,打在脸上迎面微凉,草木深处传来一声幽绝婉转的鸟啼。
几人都没有打伞,原本奚羽也没打算打伞,再者,他包裹里也没有纸伞。可终究是寒意袭人,他打了一个哆嗦,转念一想,他和人家毕竟不一样,自己虽然圣洲可期,板上钉钉是个未来的仙人没跑了,可是终究还没登堂入室,尚且算不得一个修士。
这般思量着,便拿出阿大赠他的斗笠戴在头上,略挡风雨,青旒见他自作聪明,瞪了他一眼,奚羽报以两声憨笑。
少年男女陌路人般各走各的,并不说话,芥蒂不提,也不像和好如初,似乎昨晚夜会的另外两个人一般。
路上雨露微潮,润湿了几人的衣边裤脚。
默默无声,一行下了一处斜坡,眼前突地豁然开朗,空空落落的前方,山映之间竟有一处碧绿的大湖泊,此时细雨蒙蒙,湖面上荡起了浩渺轻柔的烟波,袅袅如白纱般的薄雾弥漫过来,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行过山路行水路。
走到近前,有一处渡口,一叶小船停泊在那里,系在竖起的竹竿上,黄绿驳杂,历经风霜,无人问津,仿佛已经在此寂寞了多年。
野渡无人舟自横。
奚羽心大奇,这地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深山荒岭,人迹罕至,怎么会有渡口,年把都难得见来一个过路人,却是个亏本的买卖,这摆渡的船夫若是靠此营生的话,岂不是得活活饿死了?
一想到这里,他心下不由动了一分恻隐之情,暗想世道艰难,求一条糊口的生计实属不易。
奚羽仗着眼力,在白雾视物易如反掌,环顾下来,这时他才发现,四野无半个人影,连船家也不在,想来也弃舟而走,另寻活路去了。
唯有小舟悠悠沉浮,泊在岸边,冷寂而凄清。
花发老者领着他们走上渡口,几人一一登上小舟,阿大解开绳子,拿起木桨一撑一推,小舟破水而去。
花发老者和青旒都坐了下来,阿大掌舵划桨,只奚羽立在船头,愣愣站着,回望着那越来越远的荒芜野渡,心里莫由来的一阵空荡,如鲠在喉,挥之不去。
“再看看吧。”
耳畔老丈之声响起,他蓦地一怔,忽然在冥冥有着某种模糊而强烈的感觉:自己此去,恐怕今生今世也回不来了。
有朝一日,再回首,已是百年之身。
念此,奚羽脸色微微苍白,瞳仁晃动,但只是片刻的迷茫之后,便化为决绝和坚定。
这是他选择的道路,便不应怯懦退缩,大好男儿生于天地间,就该痛痛快快酣畅淋漓的走一遭,岂可偏居一隅之地,自困于市井,因那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鸡毛蒜皮蝇营狗苟消磨了志气,庸碌一生。
他不想一辈子都是在家长里短、柴米油盐的琐碎苟且之间渡过,留下毕生遗憾,沦为俗人一个,和周遭众生浑无区别,斤斤计较,谨小慎微,而忘了当初采药少年曾在午后榻上抬头仰望着云卷云舒神游物外,白日里做的浪荡一场大梦。
不想从此之后,日夜寤寐思服,求而不得,到最后郁郁而终,给自己平淡无奇的一生草草画上收尾。
凋零,萎谢。
愿为那金鳞,不甘做池之物,陡遇风雨便化作黄龙,一飞冲天!
自从那日惊鸿一瞥间,得见了那天际踏空而去的巨影,奚羽便已经注定再也回不去了。
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那愈渐消失在薄雾的渡口,转过身坐了下来,青旒侧身对着他,拢了拢垂下的一缕发丝,伸出一截莲藕般的纤细皓腕在湖波上轻轻拨过,掌纹映得明明白白,绿水从她指缝间滑落,泛起点点涟漪,这时节她眉眼柔和,神情竟是说不出的温柔。
小舟飘至湖央时,花发老者忽然掸衣而起,长身而立,大袖一挥,登时现了神奇。
大湖心陡然出现一个黑漆漆的漩涡,小舟如浮萍般,打着转儿向着湖底沉去,眼看就要倾覆,船人落个溺死的下场。
陡然发生异变,奚羽猝不及防,霎时间只觉天旋地转,头晕眼花,五脏六腑都移作一团,心里惊恐万状,不禁紧闭上眼,尖叫失声,“啊……”
花发老者听到他的惨呼,温和出声道:“不要害怕。”
奚羽倒不是旱鸭子,不会水性,平日里也算个半个弄潮儿,但面对这样预测不了的天地灾祸,胆气先弱了分,那黑洞洞的漩涡仿佛一张大口,昏暗无光,里面是什么,仿佛幽冥入口,由不得人不肝胆俱裂,不生出万分恐惧来。
一旁的青旒突然探出,牢牢抓住了他的衣领,感受到那只纤纤玉后,剧烈的动静都好像安静了下来,奚羽心一宽,惶骇渐去,悄然睁开眼皮窥看,便看到一个与先前截然不同、甬道般的世界。
他们竟是来到了水下!
这个念头一经生出,便占据了奚羽的脑海所有,他的心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蓦然瞪大了眼睛。
仿佛有层薄膜隔绝,在水撑起了这条通道,通道之是绝对的静,没有时间流逝,没有日月光华,宛如置身在一片枯寂的虚空,让人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下沉,还是在上升。
前面偶尔有细碎的光点一闪而逝,仿佛星星的碎片,虽然微弱,却瞬间照亮了他的眼瞳。
那光亮看着很近,伸出却怎么也够不到,再后来,他发现光明不止在一处,除去前方,他的背后好像也另有一条星星点点的细小光斑飘浮游出,从他身边经过,浮光掠影,想要去抓时,却已经纷纷黯淡湮灭。
奚羽数着这些不明起源的光亮,越数越多,好像无穷无尽,足有十万八千恒河沙数一般。
明明是坠到了水底,却像是来到了一处秘不可宣的洞天石穴,开辟已久,模样俱全,但有时边沿又会如同水波一样缓缓蠕动,直到后来他看到一些别的东西,才真正确定自己是在水。
那是比细光更为明亮的东西,如鬼火,如流萤,凑近看来,竟然是一尾尾鱼儿,身上漾着粼粼的幽芒,五彩斑斓,纹路清晰可见,连骨骼都是透明的,有的甚至没有脊骨。它们分流嬉戏,惬意玩耍,似乎没注意到有人在对它们指指点点。
那些瑰丽绚烂的色彩令他目眩神迷,奚羽呆呆看着,收回指尖,不敢触摸,生怕它们也像那些光点一样,一碰即碎灭。
他突然用力按住自己的头,面容痛苦万分,那些光怪陆离的无骨之鱼和此生彼灭的光斑在一刹那间消失,虚空蓦然坍陷下去,黑夜巢穴似的无底洞口影影绰绰浮现在他身周,抢着要把他吞吸进去,如同永远也醒不来的噩梦,又像是有许多面明晃晃的镜子拼在一起,层层叠叠,忽近忽远,把他的影子拉长撕扯成妖怪牲畜似的形状,耳朵里响起无数个声音,有的陌生,有的熟悉,仿佛是硬生生塞进去的一般,几乎要让他的脑子炸开了。
他能感到自己身上的血在渐渐地变冷,他想要尖叫,可是发不出声来。忽然一切声音消散,他听到身后传来一个低低的冷笑,满是孩子味道的稚气,清脆带着分莫名意味,他以为是幻觉,可又好像真的曾在某个地方听过。
还没来得及回头,就有人在他肩上轻轻推了一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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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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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门自开,如一只饕餮缓缓张开了黑洞洞的巨口,正待大快朵颐,其内的微薄烛光似也被一惊,黯淡下来,朦朦胧胧,看不真切里头,在墙壁上映出张牙舞爪的可怖影子。
这时,天上陡然轰隆一声,电闪雷鸣,一道似蛇似龙的霹雳当空炸响在奚羽头上,震聋发聩,让他双耳嗡鸣,蓦地激灵灵打了个颤,险些腿软。
夜空阴沉,九天之上仿佛有位面目威严的云君,降下了灭顶的狂怒,这片天地为之颤栗,岌岌可危。
风雨欲来。
借着这电光照亮的一瞬,奚羽将这荒庙之内看了个大概,和他所想闹哄哄的一群恶臭乞丐横竖八坐着相差甚远,空无一人,唯有一盏孤灯摇曳。
奚羽望了望背后阴沉沉的天,心道看样子快要下雨了,念头刚闪过,又是一道水桶粗细的电光骤然打下,斗大的雨点噼里啪啦落了下来,地上腾起一片尘雾。
他赶忙抱着头,两步跑了进去,关上了门,庙里昏昏沉沉,弥漫着一股经年腐朽的霉味,又有潮湿的雨气从门缝里打了进来,掺混在一起,很不好闻。
庙供奉的一尊叫不出名讳的神像,金漆已经脱落了个八八,头颅也缺了大半个,神像前是一只落满了灰尘的香案,上头放着盏油灯,不知何人点上,居然还未熄灭,但灯油已见底,看样子也撑不了多久了。
“初来乍到,叨扰宝地了,还望见谅,见谅。”
奚羽把头脸上的水渍擦干,走上近前,客客气气对着那没了半颗头颅的神像拜了一拜,眼见此庙香火断绝,不胜凄凉,顿生同病相怜之感,没大没小地拍了拍神像的腿,一出口却是原形毕露:“这荒村野店的,想来你混得也凄惨的很,咱俩也算是同为天涯沦落人,今夜就做个伴吧。”
山间寂寞,奚羽又是少年心性,大半个年头下来,倒是学会了随遇而安,自得其乐,对着一尊无知无觉的神像也能搭上话,大吐腹的苦水,一两句便可称兄道弟,五句下来更是恨不引为平生知己。
说着说着,倒是肚饿了,他口也干了,这才靠着香案坐了下来,盘腿解开包袱,摸出个冷馍,还未张口咬上去,就忽的上一顿,掰了一半下来。
“喏,给,大家相见恨晚,见者分一半,就算我孝敬你的。”
把那一半放在香案上的空盘里,奚羽自己才开吃上的半个馍,几口下来就没了,不大抵事,只能勉强充饥。
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多喝了些水,和衣躺下,嘴里还在嘀咕着:“睡吧,睡着了就不觉得饿了……”
可是饥肠辘辘,宛如火烧,却是没什么困意,闭了半天眼也不顶用,奚羽睁开眼,眼睛乱飘,外头正是风雨大盛,狂风呼啸,刮得朽烂的残门破框咯吱怪响,仿佛有无数鬼怪敲门。
他暗暗咋舌,好大的雨,这才庆幸还好自己找到了这处无人的荒庙,不然就成了落汤鸡了,真要淋一宿的雨,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
奚羽胡乱遐想间,风雨少歇,一个袅娜娉婷的红衣身影自阴山外而来,足不沾地,所过之处,竟是雨水分流。
奚羽原本已有困意来袭,昏昏欲睡,但听得门外似有异动,顿时心一惊,坐起身来,两眼迷惑,这声响不像是野兔之类的小兽类,更半夜的不会是孤魂出来游荡了吧。
昏黄的烛光在浓郁的黑暗显得格外刺眼,引得莫名之物觊觎,奚羽觉得不妥,一口气轻轻把油灯吹灭了,庙里黑灯瞎火,他才想起了被他忽略过的一件事。
庙里灯还燃着,点灯的人说不得没有走远,此时回来了也不一定。
毕竟有个先来后到的理,若是来人心怀歹念,故意揪住不放,一时半会也难说清,奚羽心念一转,将身子缩到神像旁的阴影里。
正在他侧耳倾听动静的时候,门忽然嘎的一声大开,凄风苦雨吹了进来,铁环响个不休,奚羽探头望去,门前却哪有人影,山林黑魆魆的,伸不见五指,传来阵阵不可名状的嘶吼呼啸,似乎都集在了这孤零零的荒庙前,愈发阴森。
是风吹开的?奚羽惊疑不定,突地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在耳畔,他大骇抬头,只见一个身姿妖娆的红衣女子立在面前,眉目如画,唇若涂脂,似笑非笑,两只秋水般的明亮眸子直在他脸上打转。
“小弟弟,躲在这儿干什么,和姐姐玩捉迷藏吗?”
眼前之人无声无息,一身红衣,鲜艳欲滴,如个女鬼也似,奚羽整个人头皮炸开,退后一步,慌忙扶着神像站了起来,一见不对,便准备拔腿就跑。
那女鬼见奚羽这幅模样,却是吃吃笑了起来,美目流转,娇声娇气道:“好弟弟,别怕,姐姐可不是鬼。”
红衣女子美艳不可方物,一颦一笑都勾人心魄,说不出的妖魅,奚羽听了这话,对那虚无缥缈的阴邪东西还是恐惧,勉强镇定下来,朝地上望去,目光掠至发现果然多出了个影子,才信了几分。
他都能听见自己心脏嘭嘭跳动的声音,结结巴巴道:“那你……是谁,这么晚来庙里是……是香客吗?”
从头到尾,红衣女子是怎么进来的,他居然毫无察觉,若不是鬼魅那是什么?
红衣女子却不回答,扭动着腰肢往奚羽跟前一凑,媚眼含春,暗送秋波,直让人心里发痒,上上下下瞧了奚羽一番,在他耳边道:“小弟弟,你生得可真俊!”
鼻尖一股幽香袭来,耳边又是温香软玉,奚羽从未和这般美艳动人的女子距离如此亲近过,几乎要贴到面上了,不由心旌动摇,脸上一阵火辣辣的,低下头去,不敢去看。
红衣女子有心捉弄奚羽,见他面红耳赤的样子,笑得花枝乱颤,问道:“弟弟是庙祝?”
奚羽虽然走山路,但一路也遇见过诸多教九流的人,还不会被她一笑就轻易勾去了魂魄,凭直觉就感到这红衣女子娇娇柔柔,看似无缚鸡之力,但却敢一个人孤身在这大雨天里走夜路,妖里妖气的,怕是来路不正,当下摇头摆道:“我不是庙祝,只是路过借宿一晚。”
红衣女子直勾勾往奚羽眼里瞧,似要透过眼睛看清他的内心,想了想说道:“那好,我问你,来时可见到其他什么人了?”
“没有,只有我一人。”
“好啊,小小年纪就不老实,先学会了阴阳怪气,撒谎蒙人,将来还指不定要骗多少天下女子的清白呢!”
红衣女子粉腮一变,轻跺了跺脚,似羞似恼地娇嗔道,面颊飞上两朵红晕,更是艳若桃李。
奚羽迷茫道:“我说的是真话,就我一个人!”
“那我且问你,这一半馍馍是给谁吃的?”
“这是我供奉给庙神的,身无长物,只好省下一份口粮以表诚心!”见红衣女子指着那香案上的冷馍追问,奚羽赶忙解释道。
“真的?”
“真的!”
红衣女子轻蹙眉头,没见什么动作,衣袖一招,那香案上被奚羽吹灭的灯芯忽的又亮了起来,她一弹身红影飘忽,在庙里四下转了一转,这才落回到奚羽面前。
奚羽见到此幕,心“咯噔”一声,对这红衣女子的身份有了猜测,愈发惶恐起来,不敢正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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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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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有了和解之后,奚羽和青旒两人尽释前嫌,正如奚羽所向往的那样,江湖儿女一笑泯恩仇,况且两人原来也只是斗嘴怄气,此后再无间隙。
车马劳顿,实在腻烦,两人就一里一外,隔帘说话,胡天海地的乱扯一气,天马行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藉以打发时间,不知不觉间烦闷时光过得飞快。
隔帘听声,这感觉倒是大不相同,颇让两人有种飘然不凡的雅士之风。
出乎奚羽意料的是,青旒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见多识广,好像真是第一次出门,对什么都感到新鲜。
奚羽不看人也觉得自在多了,话匣子打开了,往往口若悬河,恨不得把自己肚内那点水都倒出来,可他自己就是个半吊子的货色,但实在于心不忍让初次出门的小姑娘大失所望,于是便半真半假掺在一起,怎么精彩就怎么个说法,直讲得天花乱坠,实则他自己也不怎么相信,也只能糊弄糊弄人足不出户的小姑娘。
奚羽用心良苦,青旒也十分捧场,听得叫一个津津有味,只是不想奚羽为了诌故事给她听,又要不落窠臼,包这小姑娘闻所未闻,煞是劳神费脑,口干舌燥,日头一照,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这会儿,青旒在车厢内自说自话有些无趣了,但叫了半天,外头也不吱一声,一点动静也没有,她掀开帘一看,只见这呆子面无表情,左腿屈盘着,右腿伸直架在左腿上,一托腮帮,呼吸绵长,歪着脑袋睡容正安详,却是睡着了还要端着身板装模作样,只是嘴角边一串淌下的涎水出卖了他。
奚羽屁股坐在车沿上,道上并不平稳,难免磕磕碰碰,只是在这短短数日里他便炼成了个绝技,看着似乎一翻身就要坠下马车,可不管身形怎么像葫芦一样晃来晃去,偏偏就是不倒。
自谷底得了奇缘之后,奚羽便生出异能,种种本能,超凡脱俗,妙不可言。
青旒见他要死不活的在那打瞌睡,一声招呼也不打,暗自生着闷气,却也不想这吃饭睡觉乃是天经地义,困意来袭纵使有口也难言了。
她瞪圆眼睛,直勾勾盯着奚羽的脸看了半晌,看得自个儿眼睛都酸了,奚羽只仍自酣睡,小姑娘不禁一阵气结,心情大坏,闷闷不乐地坐了回去,但没过一会,又探出身来,里面的光景也如出一辙,一个老头儿一只猕猴皆是脑袋一点一点着,酣睡如泥。
这回,青旒没有和奚羽这个被她心里骂了一万遍的“大猪头”再大眼瞪小眼了,拍了拍另一边阿大的肩膀,示意两人换个位置,自己要坐在车沿上。
阿大什么也没说,便把柳条递给了青旒,坐到车厢里,将帘放下,青旒接过柳条,这驾马之事对她来说自然不在话下,微微振奋,只是不消片刻,便兴致缺缺,无精打采了。
道旁两边除了树就是树,精力过剩的小姑娘忽然扭头,两只黑漆漆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冲着一旁兀自熟睡的奚羽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挥舞着柳条虚抽了那张怎么看怎么欠扁的大脸几下,还不忘自个儿口配音,一个人玩开了。
最后光明磊落的青旒女侠以一声冷哼收场,暗道本姑娘今日大发慈悲,就且饶你一条小命,结束了对奚羽这颗“大猪头”的鞭挞。
奚羽身上的变化说起来玄,其实也就是五感变得比常人敏锐了许多,从而产生诸多神奇,就在青旒女侠念念有词间,他忽有所感,扯了扯眼皮,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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