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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行志-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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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大点了点头,坚硬的脸庞露出一个木讷的笑容,想来是想到在酒楼里满嘴胡言乱语的少年碗倒的不堪糗事了。
酒楼的荒唐,酒楼的逞强,酒楼的侠胆。青旒和他初见也是在那酒楼。
她从吃饭起就没有说话,此刻揪着衣角,终是忍不住,轻跺了跺脚,迈步上前,双目莹莹凝视着奚羽,蛮横一伸,“给我!”
“什……什么。”奚羽吓了一跳,呐呐答道。
“大呆瓜!”青旒心下恨恨想着,她以往动小小脑筋给奚羽起了很多绰号,多和猪鹅之类的畜生挂钩,均是骂他恼他愚钝傻气,此时却觉得唯有这个称呼无比贴切,不知他是在佯装糊涂还是真不知道,可是话到嘴边,眼波却蓦然转柔,轻声笑吟吟说道:“当然是你送我的东西,现在物归原主啦。”
奚羽呆呆把黄纸薄书从包袱里翻出来递过去,直到青旒娇俏退下,他才忽而欢喜之色溢于言表。
他们从萍水相逢,再到一路结伴,聚散由缘,只是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这便是江湖了。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奚羽心恍然有所悟,最终他朗声而笑,抱拳道:“咱们后会有期!”
说罢头也不回地招了招,大步流星,背身而走,少年气魄一览无遗。
此际,飞鸟归林,鱼沉潭底,黄沙渐起渐至苍茫,白云刍狗,漂泊之人自漂泊去。
……
……
官道一头便是城门,奚羽见了径直往城内行去,通过关卡之后,面前豁然开朗。
城光景十分繁盛,富庶之极,车水马龙,络绎不绝,人物个顶个的俊秀风流,周遭种种,凡两目所见,均是眼花缭乱,看不过来。
他满腹欢欣,心道了一番果然是人杰地灵,不枉自己大名久仰云云,脚步不禁慢了下来,一面走一面看,悠哉悠哉地四处乱逛,嘴上还不住啧啧称奇,活像个初来乍到的乡巴佬。
不知不觉,信步到郊外,四野花开得烂漫,一条清河淙淙流淌,波光粼粼,可见石子,正是花儿明媚,草儿芬芳。
奚羽脸上的笑容就没有褪过,走了一道,恰好有些口渴,便蹲下身子,轻轻一拨,掬起水喝了一口。
他长舒一口气,眯着眼,喃喃道:“就连河水都这么清冽甘甜,真是……”摇头晃脑,又准备赞叹一番,忽然眉头微皱,觉得不对劲,咂叭了一下嘴巴,疑惑不已,怎么这么臊得慌?
突然耳边传来嬉笑声,奚羽望过去,几个穿着开裆裤的小男孩笑嘻嘻地正在他的上游撒尿,见他看过来,也丝毫不怵。
奚羽登时大怒,原来自己竟是喝了童子尿,而始作俑者竟然还堂而皇之,他气恼不过,哇哇大叫,直接抓起一把泥巴扔过去。
那群孩子见他发火,舞足蹈高叫着“水鬼生气了,快跑啊”,一哄而散。
“谁家孩子!”
奚羽忿忿地把泥巴砸到水里,没有去追,自己居然被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给欺负了,可又不好以大欺小,当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嘴里一股子臊味去不掉,奚羽“呸呸”重重吐了几口唾沫,拿抹了抹舌头,险些没气晕过去,只好打其他去处寻干净的水源漱口。
瞎走了一程,奚羽眼尖看见东边有座城隍庙,午后香客早已离去,黄色的庙墙内静悄悄的,沓无人声。
庙旁贴着山根处有一方小巧玲珑的池子,旁边绿树相拥,池子里还长着一株盘虬奇怪的矮小古松,一侧各有石雕兽首,口里淌落着一线清泉,内里十分清澈,随处可见香客丢进去的许愿铜钱,在池底熠熠反光。
奚羽心里一喜,蹭了过去,凑着石兽首,仰头接了一嘴的泉水,“咕咕”漱了漱口吐掉,味道倒是沁人心脾,奚羽又不禁多喝了几口。
他擦了擦嘴唇角的水迹,那老松生得极不俗气,乡野之地出身的小子自然是没那个赏玩的眼力,只是偏生对那俗物情有独钟,很是挂心,在瞧见池底无主的铜板时,忽然一愣,旋即贼兮兮地左右看了看,本着见者有份的计较,伸出了不义之。
他从池底捡起一枚铜钱,上下一抛,两指捏住,嘿嘿一笑,好大便宜,天降之财不拿白不拿不是。
一个不修边幅、蓬头垢面的少年在这匠心独具的精致水池边,本就大煞风景,何况他还探头探脑,鬼鬼祟祟,一看便就是准没干好事,猛然间听到背后一声暴喝响起,奚羽腿一软,差点没脸跌进池里。
“缺德的小贼!偷到你爷爷头上了,皇天不负有心人,今儿终于被我逮到了,还不快快住!”
奚羽回身一看,便见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双目精光闪闪,正脸色阴沉盯着他,嘴里一阵喝骂,原来这庙里许愿池的铜板数少了已不是一次两次,屡禁不止,这时节却是在这里埋伏元凶,奚羽好巧不巧赶着撞在枪口上,被当场抓了个正着。
他心知做了亏心事,别的不提,里还捏着赃物呢,当下是百口莫辩,那管事的呼喝喊骂,俨然是一副惯犯的对待,顿时把他给唬住了。
奚羽心头一慌,这管事的看起来就一脸刻薄相,想来也是恨极了那个贼人,气势汹汹的,十分不好易予,他怕喊声招来了人,等被五花大绑抓去官府问罪,老虎凳一流的大刑伺候,到时候可就大不好看了,仙门未遁,名声先臭了。
心念一动,他当即脚底抹油,立刻撒腿开溜,没命地跑。
“兀那小贼,站住,别跑!!”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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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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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拜九叩完,奚羽方才站起,紧了紧包裹,就此上路,一去不回头。
离家在外,不走官道,是落荒而行。
奚羽未免和老马旧车不期而遇,没有走大路,尽捡小径穿行,一口气从晨光熹微直至斜阳昏暗才停下。
奚羽在一块巨岩下靠坐下来,取出花发老者给他准备的干粮,但只是心不在焉的吃了几口,就蓦然怔怔出神,心头又不期然地浮现起某人的音容笑靥,那一袭倩影在面前挥之不去,竟是干粮递到了嘴边也不自知。
他低头看向空荡荡的身边,好像觉得少了点什么,两眼恍惚了一下,不由自嘲地笑了笑,暗忖没来由,自己为了她神魂颠倒心乱如麻,如今居然还食不知味,她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很得意很放肆地指着鼻子笑话他吧。
只是……她不会知道了。
远方暮霭沉沉,天地一色,奚羽勉强再吃了些干粮垫肚,不至于后半夜饿醒后,便躺下身子,双枕在脑后,胳膊肘碰到了系挂在肩上的斗笠,于是呆了一呆,伸拿过来将斗笠盖在脸上。
忽然明白了恩人为何怎么也不肯收自己,原来有难言之隐,这时知趣离去,总好过不欢而散。
人家是金枝玉叶之体,自己算什么,也老大不小了,总归……是不能这么死皮癞脸啊。
寄人篱下也不是他奚羽的行事风格,不如作顺水人情,出门在外自是要识眼色,免招人厌,才是正道。
奚羽胡思乱想,倦倦睡过去,以天为被,以地为席。
玉兔东升,星河隐晦,黑夜悄然拉下帷幕,似不忍扰醒这个少年,山林间连最低微的虫声也没有,飞磷走萤,显得有些鬼气森森,但夜宿野岭于奚羽早是家常便饭,自是一晚无梦,酣睡至黎明破晓时分才被打在颈窝里的朝露湿意沁醒。
奚羽翻身起来,举目而望,附近没有山溪泉水,只好拿出自己喝的水囊倒出些捧在心,略作清洗,清水冰冷刺骨,让他精神一震,倦意尽去,又对着那第一缕东来的紫气盘腿呼吸吐纳了一番,只觉浑身上下仿佛有星星点点的暖意晕散开来,当下神清气爽,便即再度启程。
不多时,奚羽行到一处一大片竹林,但见满山莽莽,层层叠叠,微风过处,竹海起伏,沙沙声便如波涛荡漾,颇为壮观,心胸不由顿时为之一宽。
清晨淡淡的乳白色薄雾飘荡在林间,如匹练如轻纱,有晶莹露珠滚落,十分朦胧美丽,走了一会,像是置身在一片翠烟浩渺的世界,这里的竹子大多高耸入云,枝繁叶茂,直插上天,从缝隙间投下一块块琐碎的光斑,仿佛流淌于石上一般。
奚羽阔步行走,不知说是生性豁达,还是粗枝大叶好,扶着碗口粗的竹节穿游其间,昨日烦恼种种,竟尔蓦地烟消云散一扫而空,在这幽深静谧之地,心头陡然生出一股淡淡的安宁喜乐之感,无念无想,天性毕露,像是回到了那个刚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时候。
此后,他头戴斗笠,背负鹿刀,一身装扮自感像极了一位游方的少年剑侠,走到哪里都是目光凛凛,雄赳赳、气昂昂,一副当仁不让的豪迈架势,好不威风。
路人见他穷困潦倒但仍兀自神气十足的模样,和明明稚气未脱却硬装老成的派头,都暗忍俊不禁偷偷发笑,交头接耳之际,奚羽心有所感,愈发昂首挺胸,大步流星更是卖力。
有舍才有得,如今自由自在,个滋味别有妙处。
正是孑然一身,风景独好。
好景不长。
奚羽意气风发没多久就碰了壁。
花发老者并未诳他,以他的脚力而言,翻山越岭,半赶不赶的话不出四五日也就到了,故而奚羽在第天日上天之时到了一地,便即驻足下来。
他恍惚间莫名感到眼前的地域仿佛有些不一般,明明树还是树,石头还是石头,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异象,可奚羽心里就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于是放慢脚步,走上前去。
道旁有块不起眼的土碑,似乎刻着地名,风吹日蚀之下已然看不清字迹,奚羽正待细看,突然面前多出了一个年人,奚羽当即吓了一跳,小半晌才勉强镇定下来,心头“咯噔”了一下。
若不是眼花,自己刚刚从远处眺望时,此地分明连个影子都没有,而今突然悄无声息缥缈而现,竟是毫无踪迹可寻,难免让人心惊肉跳,奚羽暗地里直打鼓,心上八下,一时间不知来者究竟是人是鬼。
但这大白天的还不至于就见到了那阴晦的鬼魅之物,何况眼前这位身穿锦袍的年人面色红润,气定神闲,是个血肉之躯的大活人无疑,只能归咎于自己一双可夜间视物的眼睛看花和来人的神奇段上了。
奚羽直觉般在这位年男子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很类似酒楼里那对难兄难弟之长的龚大哥寸剑芒吞吐之际的感觉,没由来的奚羽就已然心知肚明,眼前这位年人定然也是一位修士。
他心下一喜,抖擞衣衫上前行了个礼,嘴上恭声道:“请问此去可是荒古圣洲?”
锦袍年人神情漠然,闻言居高临下睨了奚羽一眼,发现面前不过是个凡夫俗子,除了气血比常人充沛上一些之外,别无是处,加之这穿着打扮想来就是世俗口卖弄力气的练武之人,在他眼里和乡野村夫无异,这样根骨粗鄙命薄如纸却痴心妄想欲去圣洲寻求缘的人他已屡见不鲜,当下眉眼间变得冷淡了几分。
他甚至不屑与这少年多费口舌,微一点头算是回应,便忽然伸出来,不是瞎子任谁都能明白这言下之意。
奚羽愣了一愣,不过他自负灵聪慧,眼珠子一转,就自以为领会了其意,刚想到怀里一摸,上动作便突然滞住了,这才想起自己盘缠早在猴年马月就已用尽,遇见恩人之后一路上净靠着白吃白喝了,登时脸上有些讪讪之意。
见锦袍年人面上已隐有不悦之色,奚羽忙不迭道:“仙长,小子一时来得匆忙,忘带了孝敬,待我去去,即日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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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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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之,花发老者支起打架的眼皮,抬首瞥了一眼对面的方向,露出一丝无奈之意,然后低下头去,合目神游,但没过片刻,他又忽然抬起头来,有气无力的说道:“又怎么了?”
他对面坐的正是青旒,自从那日奚羽不告而别之后,她就这样了,一直盯着自己,也不说话,如刀子般明晃晃的,目光满是审视,一开始还没什么,可久而久之,饶是他老人家脸皮再厚,便也觉得如芒在背,屁股下的软缎仿佛针毡一般,实在磨人。
原本自家小姐说是他一带大的也不为过,自打呱呱坠地,能爬能跑以来从小到大闯过的大祸小祸无数,成日和那只玉面火猴厮混形影不离,可谓是硕果累累,府里谁没有遭过无妄之灾,就是他自己睡梦里被烧胡子闻着焦味醒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虽说巾帼不让须眉,畜生亦能教化,但这二位麻烦精转世娘胎里就无法无天的主儿显然便是那冥顽不灵的异类。
再稍大一点,府人打骂不得,想破了脑袋百般段也降服不了这愈渐长大的作妖小魔星,无果,最终遍寻了明师以冀引上正途,慕名而来之人多如过江之鲫,却无一不在称赞她天资卓绝的同时黔驴技穷束无策,不及尺高的女娃竟是颇有宿慧,冰雪聪明,隐然得天独厚如有神助,知一晓十,不出日,上门者一身所学掏空居然再无能教的东西,无趣之后便开始以捉弄人为乐,越到后头越是变本加厉,也没见哪个满了日还不惨兮兮被扫地出门的,其不乏跺跺脚令风云也要变色的修为赫赫之辈,前后数位一代高人被赶出来的时候居然如小鸡崽子般瑟瑟发抖,自认无能,此后道心受挫竟是难有寸进。
到后来名声在外,一时在那一方山海十万洞府之,人人闻之脸上都要变一变颜色。
话虽如此,可这天底下也从来不缺胆大妄举的能人异士,一个乳牙未脱的女娃娃而已,就算顽劣了一点,但又能有什么吓退人的地方,奈何吓人的从来不是唇红齿白粉雕玉琢像个瓷娃娃般的青旒,而是她背后那一众辈分吓人道行也吓死人的老不死们,得知后继有人欣喜若狂,对这根独独之苗视其如命溺爱无止无尽,简直是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里怕摔了。
为此有那两个窥觎丰厚报酬、没打听过不知死活的鼠辈铤而走险,想暗对这位天之骄女下些咒法控制,却被那牵着只又矮又丑小猴、蹲在地上看蚂蚁搬家还没腰高的小女娃道破,一个不慎险些吃了大亏,后被捉拿起来连皮带骨点天灯了。此事过去,青旒毫发未损,一尊最是护犊的陆地神仙听闻后暴跳如雷,勃然震怒,星夜出关弹指间就将那几人的满门满派在做梦的时候自此赴了黄泉,辗转数地,鸡犬不留,余怒未消之际,收时斜斜一掌落在海,竟是瞬息滚滚如沸般蒸发,水雾漫天,阴时骤雨连绵,直淹苍穹,晴时有千道彩虹架空,经年不散,持续了大半年光景的盛象之后,人们愕然发现在原来的地方多了一处深不见底的峡谷,宛如天壑。
自此之后,就是有那能一遮天的巨擘人物,感其天资之余也只得望洋兴叹,道果未证,没人嫌自己命长。
渐渐的,府里总算是琢磨出自家千金之躯是不吃谆谆教诲的那一套,屡教不化,原先那些道行通玄的老家伙们也为此百年内首次统山出关,天地变幻轰动一时,旁人还道是风雨欲来,人人自危,可实际上那些外人眼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在世老神仙们只是挤在一殿内嘴八舌,很没有高人风范的唾沫星子横飞,合计着要轮番亲自教导她,可又恐她好高骛远,担忧是揠苗助长,不愿干预这孩子的天性,便想着等少女初长成以后再做思量。
这不,不敢巧的是刚待及笄,她姥姥的一封信恰是送来,要其回娘家看看,她生母的家自然也是她的家,毕竟血浓于水,姥姥要见外孙女乃是天经地义的事,也不好多说什么,何况青旒幼年也在那儿呆了许多时日,五岁之前就是在那个“家”渡过的。
故而因那一封信的缘由,才有了此行,才有了此间的头疼。
名为昂藏八尺实则五短身材的花发老者其实是个外人,身世不祥,只知他做了多年的家奴,始自青旒父母奉子成婚已是府老人,传言是被青旒之父还是个毛头小子时节曾缘巧合救下性命,大难不死心系报恩故才委身为奴,名义是奴可谁都知道他和少主人亲密无间,府里没人真敢当他是奴,而阿大也是他后来带回来的。
青旒出生后不久她父亲失踪,到她这一辈,老者从小看到大,已是视如己出。
这古灵精怪的小姑娘哪次折腾出的幺蛾子不是他给收拾干净,什么脾气禀性他岂能摸不清,看着青旒,从往事恍惚醒来的小老儿寻思着这回也不过只是小姑娘羞恼拗气罢了,不长久的,等上一时半会消消气后就没什么了,可枉自心里算盘打得精,但谁料这已经一连过两日了,她还是如此,一脸的苦大仇深样,东西也不吃,那天后滴水未进,这架势像是要饿死自己似的。
花发老者终于败下阵来,扶额叹了口气,说道:“想问什么就问吧,别光瞪眼了。”
听了这话,一声不吭闷坐着的青旒的眼皮极快地眨了眨,看来要保持目光如炬不是想象那般轻松,本来还想装作没听见,哼了一声,以示不满,可过会儿还是没忍住问道:“八尺爷爷是不是你赶他走的,为什么!”
气鼓鼓的样子瞧得花发老者十分好笑,反问道:“当初你是一千一万个不情愿,怎么现如今倒又舍不得了?”
青旒闻言窒了一下,想了想自己的确是前后不一,脸色微微发红,嘴里小声咕哝道:“谁说的。”
而后许是觉得自己气势弱了,小姑娘便开始蛮不讲理,颐指气使,一口咬定下老者的罪来,“我不管,就是你,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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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花老者眼光微沉,直视着她的眼睛,以一种宿命定论似的的口吻缓缓而道:“青旒,他总会离开的。八一”
小姑娘十五年里都没有见过她从来都是一副不温不火模样的八尺爷爷这般正色,眼神的东西说不出的陌生,一时被吓到了,气势便难免不怎么足,有些微微退缩,眼神闪躲着说道:“为什么,你讨厌那个臭小子吗?”
这种突然之间升起的畏缩情绪于她而言十分羞愤,她青旒是什么人,一向无法无天惯了,何时示弱于人前,总之这千错万错都是奚羽那个大呆瓜的错,她暗暗咬牙切齿诅咒着某个毫不知情的人,顺道一股脑将自己此刻白白遭受的非难和委屈都推罪在了那人头上。
花老者深深看了面前少女一眼,从小便被视作掌上明珠,在周围人的宠溺奉承长大,性格骄纵,可也知道分寸,对自己这个唯一敢棍棒伺候的老奴又敬又怕,往往只听得进去他一个人的话,如今却为了那萍水相逢的少年头一次直呼其名,连爷爷也忘了叫。
虽然有些对不住那奚姓少年,可他直到此时也从没有认为自己做错了,在端倪显现尚未铸成不可弥补的大错之前,是需要自己这个老奴来拨乱反正的。
“青旒,你嘴里那个臭小子我想并不讨厌他,相反我还很欣赏他那份古道热肠,路见不平挺身而出以他的年纪来说,实属不易,的确是个好孩子,否则之前仅凭阿大的言两语我也不会带上他了。”他淡淡讲道,间眼里仿佛有光亮了一下,恍惚想到了很多年前有个同样的少年侠,同样的血气方刚,同样的不知天高地厚,可人已不在,人已不再,“但他是个凡人,就总会走的。”
他说的走和青旒所理解的走,或许可能不是一个意思,未经世事的小姑娘忿忿然,兀自为某人打抱不平,噘嘴驳道:“八尺爷爷你这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不是欺负人吗,他又不是乞丐!”
“还有……为什么他一定非要走不可?”
花老者沉声道:“他不是乞丐,但他是个凡人,纵使一辈子不出差池,也要为生老病死所困,不过百年之身,就总会归于尘土,再找不出第二片相同的叶子,无有例外。”
“是,他确实开过眼界,通晓世上有修行之人,且心向往之,也不知从哪儿打听到圣洲之名,有意改命,以一双血肉之足不远万里,心诚可嘉,可我摸过了他的根骨,十分平庸,而且半路出家,就算拜了宗门,没有天大的福缘造化,也难有成就。”
“你道他是因我而走,何曾想或许是因为你呢,我其实什么也没说,但他心思聪慧,就算我一个字没说他也什么都懂了。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多少人是因此而跌得万劫不复,我不愿他踌躇满志,空费光阴,最后落个那般下场,还不如趁早断了念想!”
花老者罕见的说了很多,青旒因为年幼的缘故,脸上露出的更多是迷惘,眼观她若有所思,也料到她心里的想法,当下喝道:“你想带他去你姥姥那,是可领他不费吹灰之力便踏上修行之道,但你知道这对你来说不过是一次心血来潮,可之后呢?你想过没有,于你而言,自当青春永驻,而他从青葱到白,转瞬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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