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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啓录-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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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晋道:“这是其一,若只为解释,谅老夫一人足矣。”他顿了顿,说道:“相请诸位,还在于保护南宫元公子。”众人都是大奇:“这可怎么说?”
阮晋叹道:“这事说来话长了,诸位稍安勿躁,且听阮某慢慢道来。就在上月,阮某从巨鹿往邢台去拜访南宫公子,却在道上见着了四个死人。老夫上去查看,只见其中一个正是‘五丁手’石开山。”
众人都是“啊”了一声,石开山原是绿林道上的好汉,后被南宫飞凤收为家仆,素来忠于南宫元。
“阮某见他颈边一道掌痕,如被火炙,尸身尚温。再看其余三人,均是南宫家家丁。阮某情知不妙,顺着打斗痕迹一路追了过去,正好在道旁田里撞见了南宫公子。”
“只见他与一人缠斗在一起,那人披着紫色大氅,身材高瘦,只一双肉掌,便把南宫公子一把长剑逼得险象环生。老夫急忙挺剑上前助阵,那紫衣人招数甚是奇诡狠辣,我二人联手相抗,也只争了个不胜不败之局。他看看讨不到便宜,冷哼一声逼开阮某长剑,就此退走。”
徐柳林惊道:“那人竟然在阮兄与南宫公子的联手之下从容退走了?”要知南宫元一手南宫剑法冀北无双,已不逊其父壮年之时,又有“十方玄罡剑”相助,竟然拦不住那紫衣人。
“不错。”阮晋叹道:“老夫当时也是惊疑,便问南宫元公子那人是谁,为何要行刺公子。只听公子娓娓说道:‘想不到这摘星楼的杀手,武艺竟如此高强,是我疏忽了。’”他话到摘星楼时,众人的脸上都露出惊恐之色,即便师秉川、徐柳林等,也是神态凝重。
“原来临近新年,公子从南方赶回,意欲在初一之前拜见南宫老前辈,他同石开山等行到此处时,便被那紫衣人拦住去路,南宫家本是侠盗世家,初时还以为是强盗碰上了贼爷爷,都是报以一笑,哪晓得那人出手狠辣,闪电偷袭,三人猝不及防,立时便被杀死。石开山与之相斗,也命丧其手。”
师秉川听他叙述,久未发言,此刻忽然说道:“杀手行事,多在夜间。摘星楼虽是杀手组织中的翘楚,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抑且一身紫衣耀目,气焰何其嚣张!”他顿了顿,似是忽然想到什么,惊愕道:“等等,依据摘星楼杀人的规矩,什么样的人,派何等样的杀手,照南宫公子的身份……莫非……莫非他竟是摘星楼‘八天’之一的‘离恨天’!?”
众人一阵讶异,虞梦也是好奇,目视莫君言。莫君言却知这摘星楼乃是天启年间兴起的一个杀手组织,素来以钱买命,但又自抬身价,普通的仇杀、凶杀往往不接,对象非得是江湖中闯出了不菲名望的人物。这数年来声势日盛,隐然已跃居为江湖第一杀手组织。
莫君言在虞梦手心写下“第一杀手组织”六字,再想要写何谓八天之离恨天时,就听阮晋已然解释道:“师兄所料不差。这摘星楼除却楼主大梵天外,尚分天、地、人三阶杀手,其中天阶有八天,分别号为‘乾忧天、坤思天、震怒天、巽惊天、坎哀天、离恨天、艮悲天、兑怖天’,故名八天王。地有东北西南四方七宿总计二十八地,人阶则共为六十人,据说是按天干地支分排。”
“这天阶八大天王固然个个武功超绝,但更为可怕的是他们每人都有一门杀人的绝艺,冠绝当世,凌驾其他七十八位杀手之上。那‘离恨天’武功之强,固然在我辈之上,但据说他还不是那八个中武功最强的。”
师秉川替他续道:“离恨天最擅长的是火器,听闻他的铳术天下无双。”
众人忙问后事,阮晋道:“唉,我等就地掩埋了石开山等人的尸首后,为防万一,我便同南宫公子一并行走,相互照应。待到了南宫家时候,迎面就碰到了南宫九,他见了我二人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冷冷地道:‘大哥回来得好迟啊。’南宫大少爷只点了点头,见南宫九正要出门,忽问:‘二弟可认得摘星楼中的人物?’南宫九并不回头,冷笑一声:‘大哥说笑了,小弟交游不广,如何会认得什么摘星楼、摘月楼?兄弟有事先走了。’老夫心想,南宫大少素来与人无隙,若说有人欲除之而后快,除他这兄弟外,再也想不出别人了。”
阮晋道:“老夫暗地里扯了扯南宫元少爷的衣袖,示意必是南宫九相害,南宫少爷却不言语,待见过南宫庄主夫妇后,他也绝口不提此事,只说石开山等人途中偶染旧疾,病发而亡。老夫见他如是说,也不便当面直云此事,南宫庄主不疑有他,只和老朽寒暄几句作罢。此后南宫大少爷足不出户,摘星楼的杀手虽然骄横跋扈,但一击不中,却也没有上门滋扰。”
“阮某料想,若那摘星楼杀手真是南宫九所遣,必有后文。果不其然,新年刚过不久,那南宫九设宴邀请大少爷,竟是公开赌斗,云云父亲年事已高,今后谁来接手南宫家的事宜,无非是挑明了要夺南宫家主之位。南宫元少爷只说父亲精力尚好,无需多虑,且家主继承之事全系父亲之意,与己无干,劝弟弟莫要执着于此。说起来,老夫那日也曾随南宫少爷赴会,南宫九那厮咄咄相逼,当真让人气愤。”
“大少爷被逼无奈,只得说道:‘二弟既然执意如此,那好吧。我答应你,咱们南宫世家素以侠盗自居,所依仗的无非是江湖同道间的义气与手上的功夫。义气无从比较,手上功夫却瞧得分明。依我看,咱们便在三月十五那日,于清风楼上比试一番,技高为胜,败者终身不提家主之事,九弟以为如何?’那南宫九见兄长答应,就立改常态,对我们十分客气。南宫公子十分坦然,老夫却放心不下,不知他们暗地里搞什么鬼。”阮晋边说边摇了摇头。
徐柳林说道:“南宫九限于年岁,比起他大哥来,武功怕逊了半筹吧。在俺看来,这夺取家督之事,南宫大公子可是稳操胜券了,阮大哥不必担心。”师秉川却道:“徐兄此言差矣。南宫二少素来心思缜密,绝不会做这等无谋之举。他口口声声要立下这赌约,实在太不合情理了。这其中,肯定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莫君言听着,心下犯疑:“按阮晋方才所云,这比武赌斗该是南宫元提出的才对,如何师秉川却说是南宫九所立?”他却不知人心世故皆是如此:阮、师等人与南宫元交好,心所念想均往南宫元上靠,言语上也自然都为南宫元开脱。在他们看来,南宫元提出赌斗,南宫九欣然应诺,与南宫九提出,南宫元应诺本质上毫无差别,反正都是南宫九的阴谋。直说是南宫九立约,旁人听来时候,只会更加觉得南宫九可恶罢了,又有谁会想莫君言一样,去计较这旁枝末节呢?
“照啊!”阮晋双掌一击,叫道:“不愧是师大哥!一语中的,老夫也是这么想的。”徐柳林碰了一鼻子灰,不好再说。只听阮晋道:“离开南宫九的别院,我便劝南宫少爷多加小心,大少爷却顾念兄弟之情,反劝我不要多心。哎,越是如此,老夫反而越是心忧。于是当天夜里,就潜入南宫九的别院中去!”
众人都是“啊!”了一声,心下不禁佩服这老儿胆气仍不减少年。
阮晋说道:“说来惭愧,南宫九的别院虽不是皇宫内院,但也守备森严,老夫潜入其中查探,也是小心翼翼,不敢放胆打听。”师秉川替他解释:“不错,毕竟身份要是曝光,于南宫兄弟二人面上不好看。”阮晋朝他拱了拱手,说:“师大哥说得太对了,老夫暗探别院之举若是被南宫家人发觉,只怕南宫老庄主见罪,更有伤南宫元、九兄弟之情。”
大伙儿都是点头,纷纷道:“阮大侠所言甚是。不过凭阮大侠数十年深厚功力,必能马到成功。”阮晋听众人恭维,不免微微一笑道:“大伙儿过誉了。不过说来惭愧,老夫虽顺利潜入了南宫九别院,但心绪不宁,走到院后花圃中时竟被一个女童撞见!”
众人听了都是大吃一惊,心道:“这下可糟了,这女童若是叫嚷起来,那该如何脱身啊。”
“这女娃儿似乎是南宫九的贴身丫鬟,因为那日拜访南宫九时,似曾见过。她突然抬头,老夫闪避不及,给她见到了头脸,心想一不做二不休,如果泄露了身份,只怕南宫九不肯干休。当下纵上身去想把她抓住。要知南宫世家人人习武,这小丫头年纪虽小,只怕武功也自不低,况且她万一叫喊出来,别院中高手无数,且那南宫九就在左近,老夫万万不是对手,这一冲一抓,可说是竭尽全力了……”
他声音微微发颤,可见当时局势凶险,让他心有余悸。众人虽知他现下在此,当时必然安全脱身,只不知是否抓住了那女童,若是没有抓住,只怕南宫九已然知悉,那么南宫家内部只怕要闹僵起来,南宫世家的亲朋好友自然忧心忡忡,但对头听闻,只怕喜上眉梢,保不定不会趁火打劫。
只听阮晋续道:“这一抓,使的是我太行派的‘七步勾’,一抓之后有七个变式,只怕她往后避开或是格挡。哪知道,哪知我这些后招竟都没有半点用,老夫左手搭上她肩,顺势就扣住了她嘴,右手拿住她手腕,那女童毫无抗拒,身子一晃就软倒下去。老夫大喜过望,原来这女童竟不会武功,之前的所有担忧,竟都是自己吓自己,哈哈。”
他说到这里,人群中也发出一阵笑声,适才紧张的氛围立时缓解下来。
阮晋大手一招,太行剑派中一人提了一只黄布麻袋走了上来,接着解开袋口绳索,将袋口往下一捺,随即露出一个人来。
众人只见袋中那人身材娇小,约只十一二岁,梳着双鬟,模样秀丽,身穿浅白色上等绸衫,双手被缚在身后。阮晋指道:“这个女娃儿,便是阮某从南宫别院擒来的。”
莫君言听他口气中颇为得意,很是不以为然,摇头暗叹:“恃强凌弱,欺侮幼女,无怪太行剑派没落至此。”
阮晋道:“老夫经过这一番波折,心里更是想,南宫九居心叵测,不可不防。这才邀请诸位前来为南宫大少爷助拳,我等一行人明着是陪伴南宫大少爷前往清风楼,实则是保护他前往,维护比武会场,届时纵然是摘星楼杀手,也未必斗得过俺们这许多高手。”
众人忙道:“正该如此!”
阮晋又道:“老夫想南宫九用心恶毒,绝非良人之辈。这女娃儿是他丫鬟,多半知道些阴毒内情,于是一再盘问。可惜得很,这小丫头口风甚紧,什么也不肯说。”他邀来的人众,多是受过南宫元恩惠之人,又或是与之交好之辈,人人均恨南宫九薄情寡义。
有人道:“阮大哥,对南宫九的人,何必讲什么道义,大刑伺候便是,不愁这小丫头不说!”一个接口道:“焦大哥说得不错,老子会十三种奇刑怪罚,阮大哥若不介意,就让小弟来撬开这死丫头的嘴巴吧!”更有人道:“大伙儿不妨比划比划,看看谁能先让这丫头吐露机密!”
虞梦、莫君言听到这里,均是恚怒:“这些人枉称侠义道!”虞梦双眼冒火,莫君言虽然不动声色,却也攥紧拳头。他看着那群人,忽然转念:“师父常说,人心为己,若自己没有半点好处,是不会太过热心。这些人枉顾侠义令名,如此竭力相助南宫夺嫡,只怕绝不仅仅是与南宫元交好如此简单,这其中该有别的隐情才对。”
此时月色淡淡,竟然起了点微风,吹得众人都有了些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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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山形依旧枕寒流 节二:救人
节二:救人
阮晋抖了抖袍子,说道:“按理对付这么一个小女娃儿,不应如此辣手,但事关南宫大少的安危,也不得不如此了。”
莫君言听他说得冠冕堂皇,心内不禁骂道:“这阮晋好不知羞。”
“不怕诸位笑话,老夫早已着人拷打、浸水,我太行剑派的刑法,尽皆施展过了,她只会‘我不知道,我要见南宫公子’等等,更没别的言语。只怕不是她倔强,是确实不知。”
阮晋说完,那女童忽然“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众人只道是她害怕又有酷刑,纷纷笑道:“小丫头别哭,你如能吐实,我们就放你回去。”
虞梦见了,早已是怒气填膺,撇头看了莫君言一眼。莫君言自然知道她这一眼的意思,低声道:“师姊,他们共有五十余人,我们只有两个,只能智取,不可力敌。这数十人中又以那矮个子的阮晋、长方脸老者师秉川、红脸的高大汉子徐柳林武功最高,待会儿我上前假作夺人,他三人必然出手,我随即退开,师姊你再使‘漫天花雨’的暗器手法迫开女孩身边的人,然后……”
他话还没说完,虞梦却已道:“抢人不好玩,我们换换,我去斗那三个老头,你去救小女孩,就这么说定了,不许和我抢!”
师秉川忽道:“不可放她。这女娃儿既是南宫九的丫鬟,若是放了,她必会将我等聚会之事告知南宫九。”
阮晋道:“师兄所言甚是,那么依师大哥看,如今之计该当如何呢?”师秉川道:“明日我等便要去拜见南宫元公子,不妨带上此女,就地监禁起来,待南宫家大事一了再放她出去。”
众人纷纷点头:“师掌门说得对。”
女童止住哭声,忽然说:“我要见南宫元,你们带我去见南宫元。”
她旁边一人骂道:“臭丫头,南宫公子的名讳也是你随便叫的么?你得称呼他南宫公子!”阮、师却是一奇:“她为何屡次提出要见南宫公子?”但他们转念甚快:“嗯,这黄毛丫头要见元公子,准是知道南宫少爷宅心仁厚,必不允许我等行此监禁之事。”
阮晋目视师秉川,两人均是意会,接下来要商议拜见南宫元时候的机密如暗号等,绝不容这小女童再听到。
师秉川走上前去,柔声道:“小姑娘别怕,明日我们便带你去见南宫公子,你且先睡一觉吧。”
阮、师二人有心杀人灭口,只是众目睽睽之下如何能枉顾侠义之名行此卑劣行径?,于是师秉川打算暗使内劲点这女童昏睡穴,使她身受内伤,到时不治而亡。
虞梦先时见他们眼色互换,此刻又见师秉川右手放在身后,袍袖微动,知道他要暗暗出手,急忙拔剑跃出,喝道:“住手!”她知敌我相距还颇为遥远,瞬息之间难以出手阻止,但此声一出,对方招数势必一遏,那么救人便有了契机。
众人果然大吃一惊,急忙看去,只见三丈外的岩石后忽然跃出一个黑影,然后一柄剑鞘“刷”地飞出,射向师秉川。
阮晋抢身挥掌去拦,本拟一把抓住,不料剑鞘来力甚大,一下竟抓之不住,险些直撞上他胸口。不过“十方玄罡剑”毕竟不是浪得虚名,急切之间变抓为卸,总算将剑鞘改变方向,卸插进草丛之中。除却师秉川外,旁人只道他一击打落对方暗器,却不知他这一下其实颇为狼狈。
阮晋老脸一红,大声道:“阁下是谁?请报上名号。”
众人把虞梦围将起来,也是喝道:“快说,你是什么人!”
虞梦情知凭自己与莫君言二人绝难震伏在场的五十多人,若要救人,只能出其不意。她冷哼一声,也不搭话,长剑立时一招“九天星辰”便往阮晋胸口膻中穴刺去。
阮晋见她甫一交手就是如此狠辣的招数,不敢怠慢,急忙斜身避开那一剑。他就要拔剑,虞梦却不给他机会,立时又是“刷刷刷”三四剑,刺得他手忙脚乱。
师秉川此刻已经瞧清来人是个大约十**岁的紫衣少女,他凝神细看,只觉对方剑法精巧尚在阮晋之上,竟不知是何来路,心下十分不安。
虞梦所使用的昆仑剑法名震天下,按理来说北武人如师秉川、阮晋等名家不应不识。只因这其中有个缘故,昆仑派历来少履足中原,中土之人多闻其名却少亲见之,虽说听闻昆仑绝技有“迅雷凤翔”、“玄天无极”、“剑气封穴”,但究竟是何等样的功夫,却又知之不详。
至于点苍派的御子胤知悉虞梦师承,一则他剑术见识确实非凡,高于师、阮等人,二来点苍近于昆仑,于西域乃至峨眉、青城等派剑法,也均熟识,倒非冀北剑术名家不如西南之故。
习武之人不愿被人说以多欺少,尤其是年长耆宿,若是未得允许,便擅自助阵,那是瞧不起对方的意思。因此旁人见阮晋已与那少女接手,也都退在一边掠阵。太行剑派诸人未得师尊指示,更加不敢擅自出手。
徐柳林见阮晋始终不出手拔剑,还以为阮晋手上容情,不愿对女子下重手,当下道:“阮兄,是这小妮子无礼在先,你拔剑吧。”他那知阮晋早想出剑,只是被逼得腾不出手来。可这话阮晋又如何能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正可谓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徐柳林见阮晋连退两步,正好退到自己身侧,于是叫道:“阮兄且住,待兄弟来会一会这小妮子!”
虞梦见那徐柳林双臂抱胸,眼高于顶,神色极其傲慢,冷笑一声道:“你也一并来便是,啰嗦什么。”说着就是一招“凤舞九天”使出,剑光飒飒,真如烈凤冲霄而来,顿时将徐柳林、阮晋二人上身都笼罩住了。
徐柳林见对手是个女子,心中存了轻敌之意,哪知虞梦这一招乃是昆仑三大绝技中“凤翔剑法”中的绝招,不论招数之巧妙、迅捷与奇诡,均远胜刺向阮晋的那几剑,他眨眼之前剑锋还在三尺之外,此刻张开眼睛,剑锋冷冷,剑光如焰,竟已在眼前三寸不到!他大惊,单腿踢向虞梦右足,身子急忙后仰,饶是如此,左肩仍是被长剑划伤。阮晋见机不对,躲得甚快,虽未见红,但也被一剑削去了几片眉毛。
阮、徐惊怒交加,虞梦长剑连刺二人,每一剑均是快绝无伦,两人身撄其锋,直是叫苦不迭,均是想:“早知她剑术如此之高,一上手便使兵刃,也不至于如此狼狈。”但他二人均是一派高手,真实武功也未必就在虞梦之下,只是一来虞梦率先出剑,抢到了上风;二来他们一心商议大事,突然被这紫衣少女撞破,不免担心所谋之事败露,竟先怯了几分。虞梦当然也知其中道理,因此三剑中倒是有两剑是刺向阮晋,只防他拔剑。
这厢阮晋避开虞梦这招斜撩向自己左胸的一招昆仑剑法“冰川杜衡”,手掌已然握上剑柄,虞梦暗叫不妙,正要再递一招“秋水连天”横削他脖颈,不想徐柳林一脚踢她下盘,虞梦若要强使那招“秋水连天”就必须也用脚硬架,否则往后乃至左右趋避,都不能将剑招使全。但徐柳林脚力之强,虞梦以腿硬碰,决然讨不了便宜。
好个虞梦!她竟一跃而起,右脚在徐柳林腿肚处一点,居然把那招横切于跃起时使出,着实让阮晋大吃一惊,他不敢拔剑,只能再度后仰避招。
三人又拆数招,徐柳林心下焦急,身子伏地,双手撑住,双腿连环踢出。这是他吕梁派的独门绝技,他继任掌门后方才修习,迄今为止还未在外人面前施展过。他这门腿法以手代足,以足作手,灵动之余劲力亦强,实是镇派之技。
昆仑派中有“覆雪踢”、“冰华十三绝”等腿法,但均以单腿或左右连环,以变化见长,其他门派中的腿技中,也绝无这等古怪招数。虞梦从未见过,一时间稍显慌乱,只把长剑往徐柳林腿上刺去。徐柳林忽使奇招,双腿一夹,夹在了虞梦长剑剑面上,接着双脚往自身方向勾去,双手前扒,大叫一声:“丫头撤剑吧!”竟是一手怪异非常的夺剑招式!
虞梦心知臂力不足保剑,随即把手一松,说道:“给你吧。”徐柳林一愣,长剑旋了起来,抛向空中,他变招不及,后臀便被虞梦踢了一脚,身子不稳,趴倒在地,他怕虞梦点自己后背穴道,急忙滚开。
虞梦纵身上去,秀手一抄接住长剑,盈盈一笑道:“你这招‘蛤蟆跃地’当真难看得紧,下次可不许再使,不然刺你屁股!”原来她见徐柳林刚刚的样子,像极了一只癞蛤蟆蹬腿前跳,于是便杜撰了这个名字,徐柳林尚未反应过来,愣道:“什么‘蛤蟆跃地’?我吕梁派可没这招。”
这时阮晋已拔出长剑,太行剑法施展开来,好似一条银蛇乱舞,横斩三剑,右左连削,果然好剑法。虞梦与他一搭手,登时以快打快,数招过去,竟抢不到多少便宜。
徐柳林也上前助阵,虞梦见两人已整顿颓势,也就不再猛攻,一柄长剑舞得如风似雨,阮、徐二人一时也攻不进去。
莫君言看他们三人拆了三十余招,徐柳林一套北腿路子,专踢虞梦下盘,“十方玄罡剑”更是剑罡如风,与虞梦长剑“乒乒乓乓”碰个不停。他心想:“这‘十方玄罡剑’虽然人品不怎样,但太行剑派的剑术却有独到之处,师姊虽能挡得住他,我却不是对手。徐柳林腿法甚强,看来兵刃上的造诣也未必在腿法之上,使不使兵刃于他差别不大。只那师秉川老谋深算,双眼始终不离那女童边上,虽未见他出手,但他与那二人平辈论交,只怕武功亦不在他们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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