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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啓录-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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惮。”
“于是曹丕思得一计。那曹彰虽是武将,却颇爱下棋。曹丕便投其所好,邀他下棋,棋至中盘,已见下风。此时他吩咐丫鬟取枣共食,于是二人一边下棋,一边吃枣,表面看似情义融融,实则各怀鬼胎。曹彰早疑曹丕有相害之意,故此见曹丕上枣,也不急于去吃,待曹丕吃了,方才放心。可惜啊,曹彰刚猛耿直,不知阴谋变通,他哪里料得到那曹丕早已在枣上做了记号,自己专拣未带毒的吃,如何会中毒?可怜那曹彰被蒙在鼓里,不过一会儿便头重脚轻,眼睛发直,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话,便一头栽倒在地,那棋盘上溅满了鲜红的血迹,映衬出曹丕得意的笑容。”
“曹彰既死,曹丕便以谋反之罪擒拿他兄弟曹植,尽除其党羽。待要杀弟,又恐落人口实,便思得一计,谓曹植曰:‘吾与汝情虽兄弟,义属君臣,汝安敢恃才蔑礼?先君在日,汝常夸耀文才,吾深疑乃他人代笔,今限汝七步内吟诗一首,若果能,则免一死;若不能,则治你个欺礼狂悖之罪!’时殿上悬一水墨画,画中二牛斗于土墙下,一牛坠井而亡。乃以此为题。须臾,曹植行七步,诗竟成。”
“曹丕大惊,但又不甘道:‘七步尤以为迟,能应声作一首否?’这七步已是千难万难了,可他一心想要那曹植的性命,岂能就此放过?于是定下了应声为诗的题目,其心肠之狠毒,不下其父。”众人听罢,均道:“半点也不念兄弟之情,好生狠毒!”
说书人敲了敲醒目止语,续道:“众人看官呐,也该是那曹植天纵奇才,命不该绝。这般艰深的题目,他竟毫不思索,即口占道:‘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那说书人吟得甚是带感,又轻敲羯鼓相佐,听得旁人也不禁潸然。
“唉,就我等吟听之下,亦不能不伤,何况骨肉同胞?曹丕乃贬曹植为侯,终身不用。千古帝王家,岂有兄弟情?这就是那七步成诗的故事。”
说书人讲毕,砸醒木束文,众客唏嘘。他收了酒客们的钱,便退了出去。这是一家不大不小的酒肆,灯火有些昏,但大约也有四五个雅间,余人聚在大厅之中,多是江湖人士。
“古话说得好啊:‘侯门一入深似海’,要想在这锦绣宫闱之中活下去,当真不容易。”一人叹道。
“可不是嘛。莫说是帝王之家,便是江湖世家,亦跳脱不出此牢笼。”另一人道。
故事到底是故事,纵然精彩,也无法满足人类猎奇的心理。他们总是好奇现实生活中的家事,尤其是别人家的。
“兄弟这话,莫不是指那邢台南宫世家?”先前一人问道。
“正是。老弟既然知道,我也不必讳言了。元九之争,飞凤之死,在武林中看似平常,但亦是惨剧。何况近来传闻虽多,但此中尚有蹊跷,断不能轻信。”那人三十来岁,微微有些富态,更似商人。
“哦?老兄何出此言?”先前那人瞬间嗅到了八卦的味道,连忙追问。不单是他,这酒家中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江湖人,尽都竖起耳朵,朝他们看去,包括那个坐在西南角的少年。
久违的沉寂,在这一刻被打破了。
中年汉子在众人目光的围簇下,显得十分得意:“嘿,你我都听了刚才那说书人的三国故事,难道便没有半分感触么?”被他这么一提点,那人似乎也意识到什么:“莫非,老兄的意思是,这南宫家闹得这般不可开交,全是他南宫家内部争权?与他人无尤?”
“嘿嘿,正是如此。”中年人喝了口酒,续道:“你且想,那南宫元本就是世子之尊,而南宫九则是仗着其父宠爱,与那曹氏父子三人,何其相似?”众人听罢,都暗自点头,心中也不禁萌生出一个至今从未细想过的念头:“元九争权固然不假,谁都想夺得先机也无可厚非。但南宫九真会傻到勾结摘星楼杀害宠爱自己的父亲来打压南宫元?妄求取得先机?这岂非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么!?”
先前那人急忙问道:“依老兄的意思是?”他十分娴熟地运用着他多年以来的语言技巧,明明猜到,却不说破。有些话你即便知道,但也一定要从别人口中说出来,能不说的话,能不表的态,尽量不说,也尽量不表。所以他这种人武功虽然不高,却能在这尔虞我诈的江湖中活得很久。
“老弟且想想看,曹丕缘何要先杀曹彰而不先除曹植?难道不是为了剪除他弟弟的羽翼?曹丕真正忌惮的,是曹植和曹彰联手哇。那南宫元呢?”中年人眼中射出精光,因为他想到了令他兴奋的事。
“你是说……”先前那人食指连点,可就是说不出话来。
中年人忍不住一巴掌拍了下那人的手,骂道:“笨蛋!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还想不出来么?便是那南宫元杀了他父亲,嫁祸给他弟弟!这样他才能名正言顺地成为南宫家的主人!”
在场的所有人都恍然大悟:“不错!南宫飞凤遇刺一事,所有证据都指向了南宫九,南宫九既然成了弑父的大罪人,如何还能再继承南宫家主之位?这件事背后最大的获利者,不是南宫元又是谁?”
众人正自点头,已有数人更是道:“说的有理。”可就这几声有理刚下,就听得一声:“满嘴流油,胡说八道!”
这声清咤,再一次打破了沉寂。
酒肆外进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清秀,女的绝美,说话的正是那个女子。
西南角的那个少年,也自看见,拿起的酒杯放在唇边,喃喃道:“呵呵,是他,却不是她。有意思了。”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剑仙尹连峰之侄,峨眉派的“御风剑客”尹潇。而那对男女,不消说,自是莫君言和虞梦了。
“这位姑娘,你怎么出口伤人呢?”中年人十分不满。试想,他正说得津津有味,骤然间被人打断话头不说,还被冠以“胡说八道”,岂非似当众给甩了一巴掌?
虞梦率先在一张空桌子边坐了下来,长剑“啪”的一声放在上面,斥道:“你这番说法,也不过凭空论断,如何说得便似亲眼所见一般?”莫君言默默在旁边坐下,他知道虞梦为何发怒,所以他并不阻止。
“虽是推断,但却不是凭空。”
“既不是凭空,那你便亮出证据来。若是有理,本姑娘自会道歉,若是没有证据,休怪本姑娘要你好看!”
“这……”那中年人被虞梦的气势吓到,嗫嚅着说不出话来了。
尹潇“噗嗤”笑出声来,余人也都偷偷遮唇。他在笑她的真,余人在笑她的直。
莫君言见是尹潇,不禁拱手道:“尹兄好。”尹潇点了点头,他上次在莱州集见过莫君言一面,当时误以为莫君言也是要抢夺他剑鞘的盗贼,是以对他并不客气。后来明了实情,事后倒颇为感激,只是不知道他的来历身份,因此也就微微一笑罢了。
莫君言见尹潇已将殒日剑鞘换做了普通剑鞘,心道:“今次见他,那狂傲之气比上日收敛了许多呢。”
他转回头,看那中年人面如猪肝,又是怒又是羞,心一软,劝道:“师姊,这些人不过随口说说而已,只做酒后谈资,当不得真。”虞梦瞪了他一眼道:“正是因为随口说说不能当真,才更加不能胡说。众口铄金,诋毁销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那些个乱造谣的人。”
那中年人不敢再高谈阔论,闷声喝酒。众人均是暗笑,也不多言。这一干人等,俱是为了看看热闹而已,又岂有他哉?
尹潇右手手心朝上,平展伸向自己桌位的右边,请莫君言和虞梦一同就坐。莫君言本就对他观感不恶,当即与虞梦移位西南。
尹潇见虞梦一幅傲然模样,心下不喜,说道:“这位姑娘如此盛气凌人,想必好生厉害。尹某以为那人的话,也并非全无依据。”于是他的话略带讽刺意味。
“哼,有没有依据是另外一回事,但他信口胡说,姑娘便看不惯。再者,我觉得南宫元不是那种人。还有,你又是谁?小君,你认识他?”虞梦打量着尹潇,一面问道。
尹潇同样在打量着她,因为他们彼此手边都有一把剑,一把好剑。一把是峨眉派代代相传的殒日之剑,另一把是武清侯所铸之霜华。
莫君言想也不用想,就知这二人初见之下,相互间就起了争斗之心,暗笑道:“师姊也真是的,今日终于肯把霜华拿出来用了,可却又这般迫不及待地想找个好对手。”
尹潇又岂有不同?近日里,他刚从叔父那里新学了许多的高深武学,同样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试试身手。他们就像两个小孩,忽然有了心爱的玩具,急着想要向别人展示。
少年心性,岂有他哉?比成人更多了份纯粹。
莫君言忙打个圆场道:“师姊,这位是峨眉派剑仙前辈之侄尹潇尹兄。在下莫君言,这位是我师姊虞梦。”
“哟,原来是峨眉剑仙的徒儿……”虞梦自是不甘示弱,话说一半顿了顿,才续道:“……怪不得好大气派。”
“哼,不敢当。”尹潇微微冷笑,说道:“虞姑娘觉得南宫元不是那种人,又有何证据?无非也是主观好恶罢了,与方才那人胡说八道又有何区别。”
虞梦道:“要说实在的证据我是没有,但我与那南宫元有过一面之缘,这人温润如玉,行事作风正派,毫无作伪之感。这可算得上证据么?”
尹潇“哼”地冷笑,不说话,意思却很明白。
虞梦见他神色狂傲,柳眉亦是倒竖起来。
莫君言见了,迟疑了一下才道:“师姊,你与南宫元相识在前,难免对他有先入为主之感,他若要在你面前掩饰,也未尝不能够。而那日我在清风楼上冷眼旁观,南宫九固然咄咄相逼,但他也未见得有几分顾念兄弟之情。在我看来,这两兄弟为了争权夺位,并没有什么不同。”
虞梦破题儿头一遭没有反驳他,反而点了点头道:“也许你说的对,但我还是觉得,那个死胖子的推论难以成立。如果南宫元真的要故意陷害南宫九,他应该会有更好的手段,绝不会如此肤浅。”
酒肆里偷瞄虞梦的人不在少数,有少年,有中年,有老人。包括男人,当然也包括女人,女人看女人,更多的是羡慕和嫉妒。
因为虞梦确实很美。
此刻,她用右手撩开刘海,随即以肘垫桌,五指半握,支住脸颊。哪怕只是穿着最普通的紫色纱裙,却依旧把那至美的身材衬托得如仙一般,加上那一张工笔难绘的俏脸,那一对勾魂夺魄的眸子,那一口清脆纯净的嗓音,天生尤物,莫不过此。
所以,尹潇也在斜眼看着她,看得很仔细,很认真。
只不过他和他们的关注细节不太同,他的眼里只有她的剑,因为他感觉得到她的实力。
虞梦也在看他,因为在她没有出现之前,尹潇是在座所有女客偷瞄的主要对象之一。他很英俊,俊得就像才子佳人故事中的男主角,翩翩潇洒,才华过人。但和尹潇一样,虞梦的关注点,也只是他左手边上,那一把名叫“殒日”的剑。
“要打么?”虞梦开口了。她在撩他,很直接地撩。虞梦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孩子,直率得让人不得不喜欢她。
所以,莫君言笑了。
就连尹潇也被她的直接给逗笑:“很好,喝完这杯酒就出去。尹某让姑娘三招,我们点到为止如何?”尹潇很大方,因为他觉得他身为男子,应该有风度。
虞梦却不买账,翘首道:“哼,谁要你让?要打就公公平平地打,不然待会儿你输了却赖,那可没劲得很。”
尹潇俊脸一红,酒杯重重一放,几滴酒水溅了出来。
他怒道:“我岂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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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蓝溪之水厌生人 节三:黑山秃鹰
节三:黑山秃鹰
虞梦俏皮一笑,看了看莫君言一眼。
尹潇是聪颖之人,立马会意:自然是莫君言将莱州集之事告诉了这女子,那么赖是赖不掉的,就只能掩饰一下。
尹潇干咳一声,说道:“那是一时失手,下次若让再我遇到崔应元,我自会要他好看!”他这句话的前半段用的是寻常的语调,后半句却说得很大声,很豪气。
要知孤狼崔应元之名比之江湖七绝虽略有不及,但在江湖上人耳中,亦可谓如雷贯耳。这家酒肆中闻其名者已近九成,知其功力与行事者亦过七八,此刻听了这少年放出的豪言,失色者有,不信者有,讥笑者亦有。
“哈哈哈,有志气,那崔瞎子成天憋着张臭脸,就该给他点颜色瞧瞧,老夫看好你!”这一声却是称赞?而且赞得如此发自内心。
众人齐齐看去,只见酒肆门口走进来一人,不过四十来岁,但顶门已秃,神情阴鸷,身材枯瘦矮小,举手投足之间,沉稳有力,显然是一名武学高人。
莫君言与虞梦甫一听他声音,就已吓得连忙转身,再不敢回头。他们从未见过他的样貌,但是他的声音,却早已深深地印入了脑海中。
他是谁!?
他就是焚毁将军府,力敌武清侯,现任大明锦衣卫总指挥使,天下七绝之指绝,外号黑山秃鹰的田尔耕。
尹潇自是听过田尔耕的名头,却从未见过。但莫君言和虞梦的反应,他已看得一清二楚。刚才的虞梦,还似一只展翅高歌的孔雀,此刻却已成了一只蜷缩畏惧的雌鸡。尹潇为人固然狂傲自负,但自幼受尹连峰教诲,素行侠义之事。他低声问道:“他是谁?可是和你们有仇?”
莫君言不敢说话,只微微点头。
尹潇又道:“你们从后门先走,我来稳住他。”
虞梦拉了一下尹潇的袖子,摇了摇头。她的意思是:“他很厉害,你不是对手。”尹潇这次没有狂,因为他从田尔耕进来的那一刻,就感受到了这人散发出的气势,若论功力,只怕不在他叔叔之下。
他们三人的小动作,田尔耕都看在眼里,但却没有一眼认出虞、莫二人。因为他两次与莫君言、虞梦见面,都是在黑夜之中,再加上此刻虞、莫又是背对,更不易分辨。只是田尔耕还是起了疑,他凝视着三人,一步步地走近。
尹潇知他起疑,再不考虑,一把操起殒日剑,喝道:“没时间了!快走!”他把虞梦边上的椅子猛踢向田尔耕,接着拔出宝剑。
莫君言眼见无奈,只得拱手多谢后,就与虞梦转身疾走。他知道,就算他们三人联手,也敌不住这人。他俩从后门溜出,到了院中一看,竟只发现了一匹马,心下登时拔凉。
“顾不得了,师姊先上马。”莫君言道。虞梦跨上马背,一面掉转马头,一面伸手拉起莫君言,慌乱间竟不慎间把青丝上的银色发簪碰掉在地。
两人同乘一骑,也无暇去辨东南西北,加鞭只求速奔。
回过头来,再看酒肆中,还是有许多人呆着、看着。看着这个秃顶的中年人和那个戴金冠的少年,默默地没有说话。
江湖人之所以称之为江湖人,也在于他们浮沉江湖,他们见惯了江湖上的斗殴和仇杀,也习惯了明哲保身。当然,习惯这么做的还有那些做着酒店生意的人。
“哼!是什么人,为什么见了老夫就要跑?”田尔耕没有马上去追,而是伸出右手接住椅子。他接椅的手法很特别,五指张开并不收束,迎向椅子的座面。
只听“咔嚓”一声,他五根手指穿破椅子面,透了出来。众人骇然,那椅子虽然不及坚石,但要以血肉之指贯穿,亦是千难万难。
尹潇也是微微变色,他紧了紧殒日剑道:“你是谁?”田尔耕摔开破椅,冷冷地道:“你让开。”
“哼,休想。”
“你和他们什么交情?犯得着替他们受死?”
“萍水相逢,并无交情。”
“哈哈哈,幼稚。老夫刚才听你要教训崔瞎子,不想与你为难,你若再不识好歹,可不要怪老夫不客气了!”
尹潇心道:“能阻一时是一时,他们若骑上了马,我便该退了。”他突然喝道:“看剑!”殒日剑顿时一招“夭矫天龙”指向对方心口。
田尔耕“咦”了一声,他见这少年的剑尖似是钝头,剑身通体赤金,好似无锋一般,但这一招剑式偏又十分精妙,倒不容小觑。他沉肘弓臂,格过剑刺,正欲还招,尹潇第二剑已然刺出,正是一招“朔风弥远”。
田尔耕点头道:“这招使得不坏。”他口中虽赞,手上可没停,大力鹰爪功中的一式“鸱枭夺睛”霎时展现出来。尹潇斜步侧头一退,长剑往他下盘撩刺,不等对方格挡,立时又转劈对方上身。田尔耕以渤海派一招“天王扛举”架过。
尹潇连进三剑后便转守势,田尔耕随即猛攻,峨眉剑法最是精巧,虽不及武当太极剑那般浑圆,但防守时也是极少破绽。当日在莱州集,如果正式交锋,尹潇大约能接崔应元十招左右,此后又得尹连峰指点,武功更在那日之上。今次与田尔耕连续拆了十招,已可至不败了。
田尔耕缓了缓招式,冷笑道:“哼,峨眉派第二代弟子中,当属你第一了。你手中所持便是峨眉派至宝殒日剑吧。你师父是青空上人、白日禅师,还是尹连峰?”
“哼。我师父是谁,你大可自己去猜,不过谅你也猜不着。”尹潇可不买账,只奋力舞剑,将剑招使得严密无缝。
田尔耕冷笑:“臭小子,老夫问你话,你竟敢打马虎眼?再说了,就凭你的这点本事,也想拦得住老夫么?”话刚说完,他右手一招“探云爪”猛戳尹潇面门,左手更是变幻无方,不知要击何处。
尹潇大惊撇头,避开那式“探云爪”,随即退后一步,长剑前趋后画半弧,护住周身。不料田尔耕正是要他如此以剑防御,便于他左手径自去抓剑身。只见“噌”的一声,田尔耕的左手已牢牢握住了殒日剑。殒日素以坚硬取胜,并非锋利,因此田尔耕毫无顾忌。
尹潇急忙持定殒日剑,暗暗叫苦:“罢了,此番再不能失剑。”他正要运起金顶无上诀与田尔耕硬拼内力,哪知道田尔耕“哈哈”大笑道:“小子,你可不配和老夫拼命,看在峨眉派的面上,放你去吧!”他把剑一甩,尹潇便失去平衡,撞倒了一张桌子。田尔耕则飞身跃过,真如一只老鹰一般,飞也似地朝虞、莫二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这还只不过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而已。
田尔耕甩开尹潇追到后院,他追踪之术甚为高明,立时以马蹄痕迹辨明了方向,风驰电掣般地追了过去。他追得急,没有留意虞梦掉在地上的发饰,他也并不在意。
一个潜藏在暗处的人,却悄悄地走上前来,用他那脏得像泥一样的手,拾起了那枚银得像雪一样的发簪。
他是谁?他样貌又如何?无论是虞梦、莫君言、尹潇还是田尔耕,抑或是在这家酒肆中呆过不下一个时辰的人们,都没有看清。
因为他太不起眼了。
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坐在角落里的叫花子的。
虞梦和莫君言驰出数里,便稍稍收缰缓绳,他俩心思一致,都在想着:“不知尹潇怎么样了?那人武功如此之高,只怕比丹鹤还高了一筹。”莫君言回头望去,只见大道上一道黑影一晃一飘,那黑色的大衣被风吹起,竟似一面黑旗冉冉飞来。
莫君言惊叫道:“不好!他追上来了!”
虞梦心下骇然:“这人只这片刻就追了上来,不论武功还是轻功,可都厉害得狠了。”她扬鞭在坐骑臀上猛抽了一记,那马吃疼,登时四蹄上下翻飞,便将田尔耕抛开。
又奔数里,那马气喘甚急,虞梦只得收缓。如此一停,田尔耕便又追至,三人间始终隔了两引之差。
虞梦心想:“这人短程内虽不能赶上,但内功深厚,显然长力甚久。偏生这马又驮着我和小君两个,只怕跑不出十多里便会被他追到了。”她眼见四周林树山野,一来无人,二来不明地理,更无他法。
情势渐急,不料坐骑突然又前腿一软,险些跪倒,虞梦急忙把霜华剑连鞘刺出,在道上一点,左手挽拉缰绳,这才让坐骑稳住。
田尔耕在后看得真切,不禁赞道:“好个眼明手快的女娃儿!”一声甫毕,他那双枯瘦的右手已然抓至莫君言后背。莫君言早有提备,长剑斜刺他手腕“太渊穴”,正是迅雷剑法中的一招“春雷疾闪”。
田尔耕手腕一翻,正要去夺莫君言长剑,虞梦早夹坐骑,马速又起,正好让田尔耕原先的计算生出误差,这一抓便落了空。
“哼!”田尔耕脚下亦是疾踏,用劲一跃,钢爪一般的五指登时抓住了马尾。那马一惊,登时长嘶起来,莫君言应变也快,长剑立时就是一削,把马尾齐根截断。
田尔耕本拟拖住奔马,故而脚下已是收力,不料一抓之下,夺了马尾,虞、莫二人却早奔出了数丈之外。他怒极反笑:“好小子!咱们走着瞧。”一甩马尾,又运起鹰行步的轻功,快步追上。
虞梦心知危机仍在,不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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