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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啓录-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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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丐见被他识破身份,只得笑道:“哈哈哈,被你识破了。你怎知我便是‘酒丐’郁春华?”
杨凌微微一笑道:“素闻丐帮长老郁春华前辈好酒,前辈桌前摆酒,腰后又挂着酒葫芦,想来片刻不肯离酒,这便不难猜了。再者,丐帮弟子中好酒者不在少数,但似前辈这般,敢在酒楼中随性而为,邀在下同饮的,那就绝无仅有了。”他这番话入情入理,又捧了郁春华,郁春华自是乐呵呵,微笑点头不止。
“杨少侠,不瞒你说,我与令师也曾有过数面之缘,只是对你的为人还不大了然,所以试你一试,盼你不要见怪。”郁春华说道。
杨凌忙道:“不敢。”听他又道:“那日我见你抱了个女子进来,又见你对她宽衣解带,初时还道你是个无行浪子,后来才知你是要救她性命。”杨凌听罢,面红过耳,心想:“原来那日情形早被郁春华看在眼里,还好我没有做出什么丢人举动,不然恩师的颜面都要被我败光了。”
“那女娃子昆仑派的玄天无极功很有门道,练到深时固然威力奇大,但也有个弊端,便是受了内伤之后,体内真气难以凝聚,如伤得太久,功力便会缓缓散去,非得同是修炼玄天功的人方能助其自疗不可。”郁春华顿了顿,又道:“女娃子是阳慕云的弟子,这急切之间,又要到哪里去找昆仑剑圣呢?”
杨凌叹道:“前辈说得是。”他心中尚有疑虑,但又不便出口。郁春华察言观色,已然知他心中所想,说道:“那百年茯苓素有固本培元之效,配合党参、鹿茸等熬成药剂,或可治那姑娘内伤,她内伤若能痊愈,功力自能慢慢恢复。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杨凌急问道。
郁春华倒了一碗酒给杨凌,又倒了一碗给自己,才道:“嘿,你道彭天石兄弟三人都是吃素的?他三才堡得来的物事,莫说奇珍异宝,便就是粪土,又岂会给你救人?”
杨凌一想也是,但他本就存了三才堡不肯给,便用武力硬夺的想法,只不便明说而已。
郁春华行走江湖多年,岂有不知之理?当下又道:“杨少侠,不是老乞丐说你,你武功虽高,只怕还未必能胜过那彭天石,更何况他三兄弟联手,外加三才堡数百人众?届时他遍邀武林同道,与会千百人,纵你得手,又岂能全身而退?”
杨凌沉吟半晌,才道:“那前辈的意思是?”
郁春华招了招手,杨凌会意,把耳朵贴了过去。郁春华轻轻说了几句话,杨凌神色微变。
郁春华道:“你若真想救她性命,非此法不行。你自己斟酌吧。我这里还有几颗天王保心丹,可护住她内息不断,去不去由你,你且先收下这丹药再说。”
杨凌接过药瓶,隔了良久,才道:“前辈吩咐,杨凌自当凛遵。”他雇了一辆马车,将虞梦安置车中,自驾着往邢台方向而去。
谁知杨凌去后不久,莫君言和凝儿竟也来到了这家酒楼。
原来他二人那日不见虞梦后,忙查看了门窗附近,却无打斗痕迹。莫君言心知虞梦必是发现了什么,这才自行离去,虽说如此,但仍是担忧。
两人四处打听,得知数日前曾有一名白衣男子抱着一名紫衣女子来此处投店,那女子显然身受重伤。
莫君言十分担心,凝儿劝慰道:“穿紫衣的姑娘有很多,不一定就是虞姊姊。况且虞姊姊武功高强,纵使遇到对头,也必能化险为夷。”此时凝儿已经换上了从裁缝铺送来的新装,略施脂粉之下,比那日好看了许多,只脸颊上那块青色胎记仍是骇人。
郁春华见了二人,只是喝酒。莫君言也见到了这乞丐,心下奇怪:“这酒楼颇为豪华,如何肯让乞丐进来?”但他无心细想,径自问掌柜小二可否有见过虞梦。
这店小二正是那日被杨凌撞到的,听他见询,登时打开了话匣子,把那日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莫君言不耐道:“后来怎样,那女子伤势如何?”那小二见他问得急切,嘿嘿一笑,便即不说了,莫君言又再追问,反而道:“这个嘛,我可记得不大清了。”
莫君言怒道:“才不过三天,怎生就不记得了?”那小二道:“客官,咱这店也算是名店了,人来人往的,三天的客人可有几百号了,小的怎生记得了那么多?”
莫君言还待再问,情急之下,已提起小二的脖领。凝儿急忙止住他道:“莫大哥,切莫动手。这种人无非图些小利罢了,不必和他一般见识。”莫君言猛然醒悟,从衣袋中掏出一块碎银给他,那小二被他一提,也是有些惧怯,收了银子,忙说道:“请了好几个大夫看了,可就是不见好。”
“那他们人呢?快带我去见他们。”莫君言急道。
“那可不巧了,就在刚才,那男的已经带着那女的走了。”小二一脸无辜地道。
凝儿见莫君言一脸惶急,显然有些不知所措,而小二又一脸诡谲,知他心中有鬼,于是问那小二道:“那位公子为何匆匆离去?你可知晓?”她从腰封里又取出了一两碎银,递到他手中。
那小二朝郁春华努了努嘴,悄声道:“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但是那男的走之前,和这个老乞丐聊了很久。”凝儿暗暗纳罕,小二又道:“这乞丐也是个奇人,来了三天了,每天都在店里吃喝,还餐餐要喝酒,也不晓得他的钱是哪来的。多半是个偷儿,但他既然有钱,咱们也不能赶他走,只是他身上臭得紧,没人敢和他同桌。”
莫君言也自听了,看了郁春华一眼。
郁春华内功深厚,自也听见了小二说的是什么。他生性诙谐,当即嘻嘻笑道:“孔老夫子曾说过:‘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看来老乞丐今天也有朋自远方来啦。”
此时莫君言已笃定这老丐必是武林前辈,急忙上去施礼请教。那老丐打趣道:“这年头的少年儿郎都喜欢追着别人家漂亮姑娘跑么?刚跑了一个,又来了一个,那妞儿真是好大魅力啊,哈哈哈。”
莫君言此时忧心虞梦伤势,那还有闲情与他说笑,正色道:“前辈,那姑娘是在下师姊,她今负伤,君言又岂能不焦急万分?前辈若是知道家姊下落,还望告知!”
郁春华见他说得有理,虽被一顿抢白,也不发怒,呵呵笑道:“放心吧,小伙子。你师姊虽然伤重,但目下还能保住性命。”他望了望四周,随即道:“此地不是长谈之所,你们随我来。”
郁春华也无甚行李,三人通了名姓随即出店,沿途郁春华把杨凌救护虞梦之事说了。莫君言既知虞梦与杨凌一道,心下稍安。
郁春华又道:“现今唯有那百年茯苓能救你那师姊性命,但那茯苓在三才堡手中,绝不能轻易予人。”莫君言道:“前辈说得是。那感情是南宫家中另有什么灵丹妙药,能救我师姊性命么?”
郁春华摇了摇头道:“那倒不是。要救你师姊,还是得从三才堡的茯苓着手。”
“此去邢台有六百多里路,师姊岂能熬得住?前辈让杨大哥带我师姊去往南宫家究竟是何意呢?”莫君言关心则乱,没想通其中关窍,凝儿却想明白了:“老前辈的意思,莫非是想让杨大哥请南宫世家出马相助,夺取茯苓?”
“哈哈,小妮儿倒挺有见识的。现如今北地尚能独自对抗三才堡的,也只剩南宫世家了,况且三才堡彭氏兄弟与南宫飞凤乃是世仇,三才堡既然发出英雄令,遍邀武林同道,南宫元于公于私,都不能坐视不理。只是现在老乞丐还摸不准南宫元他是怎么想的。”
莫君言见他神色凝重,不敢再打断他话头。只听他续道:“南宫世家声望素著,南宫飞凤在北地又遗惠良多,南宫九涉嫌杀害其父,已成北武林公敌。老丐本不信这南宫九是弑父之凶,几次三番想要找出证据,力证他的清白,谁想这彭氏兄弟在机缘巧合下,居然先一步擒住了南宫九,要来个什么武林公决,这可就真难搞了。”
莫君言渐渐冷静,心思也就转动起来:“原来郁老前辈的意思是让杨大哥去请南宫元相救南宫九,如果南宫家能够出面,杨大哥再乘隙而入,那盗取茯苓的机会可就大得多了。哎,只是这般做,似乎有些不太光明。但为了救师姊,也顾不得这许多了。等等,若真是如此,那郁老前辈为何不自己出面,却要杨大哥前去游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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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山月不知心里事 节五:祸源
节五:祸源
他想不通,只得道:“不错,那日我与师姊也曾听闻了不少关于南宫世家的流言蜚语,这其中必然有什么阴谋。”
“嘿,小伙子还不笨。”郁春华取下腰间的酒葫芦,喝了一大口后道:“啊,爽。”接着把葫芦递给莫君言问道:“来点不?”莫君言摇了摇头,郁春华又把葫芦嘴对向凝儿,凝儿自也是连连摆手。
“嘿嘿,不喝也好,老乞丐可宝贝这酒呢,你两若是都喝了,留给老乞丐的可就不多咯。”他用脏兮兮的衣袖抹了抹嘴,说道:“这陷害南宫家的幕后黑手啊,老乞丐还没查出来,但多少已有点眉目。先不忙说,我领你们去见一个人,见了此人,许多关窍便能迎刃而解了。”
莫、凝随着郁春华往西行了二十余里,来到一处偏僻山岭,岭上有一茅草屋,屋外守着两个乞丐。那两个乞丐见了郁春华便即施礼道:“郁长老!”
郁春华道:“怎么样,可有异常?”其中一丐道:“并无异常。”
郁春华点了点头道:“嗯,你们守在屋外。两位,随我进来。”
莫君言和凝儿跟着郁春华进了茅草屋,草屋内十分简陋,只有一桌一床,桌上摆着一个水壶三个杯子,外加一只蜡烛,床上则躺着一个青年,双目紧闭,似乎也受了伤。
郁春华指着这青年道:“老乞丐见着他时,他已身受重伤,浑身上下都是血,就倒在这附近的河边。老乞丐把他带到这里,他告诉我他叫叶啸天。我问他受伤情由,这才得知南宫九的胞妹南宫荻蓉被掳一事。”
莫君言问道:“南宫小姐也被三才堡掳走了么?”
郁春华摇了摇头:“这却不知,他告诉我之后,便即昏迷至今。好在他的伤啊,多是皮外伤,我已给他上了金疮药,这小伙子体格健壮,多半用不了多久便会醒来。具体情况,到时一问便知。”
两人点了点头,过不多时,便已到晚餐时间,郁春华让二丐打了两只山鸡,凝儿洗剥干净,做了两只叫花鸡,四人吃了,均是赞不绝口。
郁春华更是对着莫君言道:“哎哟,这小妮儿的烹饪手段着实高明,我老乞丐要是年轻四十岁,非把你娶到手不可。”凝儿知他说笑,但还是羞红了脸,偷眼打量莫君言。莫君言脸上也是一红,忙捡些有的没的含糊过去。
待众人吃完不久,叶啸天也便醒来,凝儿取了剩下的叫花鸡和清泉给他,叶啸天道谢后便即食用,三人待他饮食既毕,这才开始叙话。
叶啸天仍是言语精简,他对三人拱了拱手,说道:“救命之恩,永生不忘。”
郁春华摆了摆手,止住他道:“这些客套话,咱就不多说了吧。”他微笑点头说出自己名姓后,又介绍了莫、凝二人。叶啸天初时见他腰后挂着个酒葫芦,又是乞丐装束,已大致猜到他身份,此刻听了,更不怀疑。
叶啸天虽然初履中原,但久游剑南,孤身仗剑于大理一带,乃至于缅司等地,江湖历练不下杨凌,比之莫君言等自不可同日而语。他见了三人面露询色,不待他们发问,便即说了自己这数日所遇之事。
原来叶啸天与南宫荻蓉还有瑾兮逃出三才堡后,歇了一宿。南宫荻蓉便请求叶啸天一同返回南宫家,探查事情真相。叶啸天本拟暗中行动,但却抵不住荻蓉苦苦哀求,同时也想道:“南宫平临死时那句话,我始终不能索解,南宫飞凤既曾说过,兴许他家中会有类似的记录也说不定。且先去看看南宫元是何态度吧。”
不数日,三人便回到了邢台南宫家。哪知南宫元竟尔不在,荻蓉问了家丁,均不知南宫元去了何处。
叶啸天心中疑惑,但南宫元既然不在,南宫荻蓉之母陈氏又在南宫飞凤死后便即自尽,南宫荻蓉便就是南宫家之长,查阅书籍笔记自是畅通无阻。
南宫荻蓉知母已死,哭了半日后,便改了一身缟素。她性本刚强,虽然悲伤,但在叶啸天面前却没有半分表露。
两人日间询问南宫飞凤死时情形,夜间翻阅南宫家书房手稿,住了数日,四处找寻蛛丝马迹,竟是毫无线索。
南宫荻蓉暗暗纳闷,问叶啸天道:“叶大哥,我记得家父生前的手稿,均是存放在书房内,按理说不至于遗失,内中亦当有那句话的记载才对。可我们连日翻阅,却都只是一些家父生前游冶、笔记、诗词等等,并无一语关乎江湖武林。”
叶啸天心中已有计较,点点头道:“看来是有人不希望我们查出那句话的含义,已经先我们一步把那些证据给毁了。”
南宫荻蓉心思转得也快,咬了咬唇道:“你的意思是,能够比我们还先一步,毫无痕迹地销毁证据的,难道……”她凝视着他,却没有说下去。他替她说道:“我与你的想法一致,此事多半是你兄长南宫元所为。”
荻蓉默然不语,显然难以接受。叶啸天叹了口气,暗自走开。
南宫家的书房很大,丝毫不下于各大门派的藏经阁。叶啸天自二楼走至三楼,见这层上四处尘灰,显然许多年没人打理了。他暗想道:“第一、二层一尘不染,此处却蛛网缭绕,仿佛古旧老宅一般,委实奇怪。”
他缓步踏入,行了一圈,见西边书架底层书格处的尘灰已为人抹去。他心念一动,蹲下身子,伸手探进格中,取出了一叠本子。见上面写着账簿二字,心想:“此乃南宫家隐私,我可不便翻开。”他正要放回去,忽瞥见那本子右下角许多斑点,呈黑红色,甚为奇怪:“若是墨渍,如何沾染了这么多?”他将本子拿近,仔细摩挲,又放到鼻尖嗅了嗅。
“那不是墨渍,那是血渍。”南宫荻蓉忽然走到他身后,说道。
叶啸天点了点头,随即把账簿交给荻蓉。南宫荻蓉默默翻开,见这册账簿从万历十六年开始记录,第一页上便写着:“万历十六年三月二十日,冀北富户张大佑鱼肉乡里数十年,迫害佃农徐小二一家,夺其妻及田地数十亩。于是余夜袭其宅,取其性命及黄金一百六十七两,白银七百四十五两……万历十六年五月七日,余夜入太原府永通县衙,取库银一千两济灾民百余人……万历十六年八月十三日……”
南宫荻蓉一面将内容读给叶啸天听,一面评论道:“这想必是家父当年盗取不义之财的记录本,家父二十一岁时离家闯荡,所为皆是侠义之事。”她说着,面露孺慕之色,显然对父亲当年的义举,极为钦佩。
叶啸天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南宫荻蓉连连翻页,忽然看到一处十分惹眼,不禁叫了出声。叶啸天连忙过来,问道:“怎么?”荻蓉指着账簿道:“你看这里,万历二十年四月初三,余与三才堡彭老堡主赴直隶,劫威远镖局所保白玉翡翠等物,合计约白银三万五千两。”
“三才堡彭老堡主,莫非就是彭天石等人之父,人称‘玄黄三才刀’的彭三才?”叶啸天道。
南宫荻蓉点了点头,说道:“恐怕是的。想不到,我南宫世家与三才堡现今势不两立,二十多年前,却还有这等联系?”
两人继续翻看,见后还有关于三才堡的文字,荻蓉读道:“万历二十三年,予三才堡黄金一万两。”她顿了顿,说道:“这段好突兀,不过后面用朱笔写了好多小字。”
“万历二十二年五月,余与彭三才幼子彭人石于真定道劫光禄少卿陈敬,得手,彭子欲夺陈敬女,余不许,争执起,官兵忽至,余力战得脱,彭人石被擒。”
“万历二十二年七月十三日,三才堡闯真定牢,救彭人石不果,彭地石为锦衣卫指挥使刘守有所伤。十四日,彭三才来访,余允诺救其子。十八日,余与挚友十七人,夜袭真定牢,救出彭人石。”
“万历二十二年十月二十八日,彭人石杀光禄少卿陈敬,余暗救其女。陈女家破,原系余所累及,甚愧之,乃留其于家中。”
“万历二十二年十二月廿六日,彭人石兴师问罪,欲取陈女,余不许,伤彭人石。三十日,彭氏三雄齐至,云说不予陈女,便于正月血洗南宫家。余欲以钱帛相抵,彭氏不许。”
“万历二十三年正月初一,彭氏大举来袭,余与锦衣卫指挥使刘守有设伏于家,大破三才堡众。彭三才为锦衣卫骆思恭、郑轸所杀。”
南宫荻蓉读到这里,双手微微颤抖。她从不曾听闻父亲说过与三才堡之间的恩怨,却不曾想,却原来都是因她母亲而起。
叶啸天问道:“后来呢?”
南宫荻蓉收束心神,续道:“万历二十三年九月廿二日,余自南阳而归,为彭氏三雄所伤,妻为三才堡所掳。万历二十三年十月廿四日,鹤壁一战,双方殒者百余人,后为少林高僧祩宏所止,余以黄金一万两为赎,三才堡归还余妻,约定二十年之内,互不寻仇。”
叶啸天叹道:“原来如此。江湖只知南宫世家与三才堡视同寇仇,却原来其中有这么一大段往事。彭人石夺财便就罢了,尚欲谋色,实乃不耻。只不过南宫庄主勾结官府,虽说形势所逼,但也不太光明磊落。”
南宫荻蓉没有反驳,而是继续看了下去。待到万历二十四年,找到八月初一,果然写道:“是日为贺元儿出世,取银三千两分邢台百姓。”她心想:“元哥是初一的生日,娘曾经说过这件事,父亲初得子,十分开心。只是后来九哥出生,爹便待九哥比元哥更好。”
她又翻了几页,见万历二十七年正月十八写着:“儿诞于此日,瑞雪纷纷,喜乐无极,取其名为九。与贺嘉宾五百余人,各赠黄金五十两。”
南宫荻蓉默默看完这本账簿,她大致已经知道了。“叶大哥,这本账簿原先必定不是放在这里的,而是平叔取了出来,藏在此阁中的。账簿封面上的血迹,多半也是我平叔的。”
前半句她猜对了,后半句,她却猜错了。
南宫荻蓉将账簿收好,与叶啸天出了书房。他俩心知在南宫家已难找出线索,又不知南宫元去了何处,不如于江湖游走,兴许能有什么消息。两人商议,均以为那茯苓甚是珍贵,且是三才堡之物,还是带在身上为好。当夜准备好行李,次日清晨便同瑾兮一道离开了南宫家。
叶啸天说到这里,众人均是面色凝重。郁春华叹了口气道:“原来飞凤贤弟还曾留下这等账簿,记下这些是非?嘿嘿,我老乞丐还以为他把这些往事都忘了呢!”
莫君言问道:“郁前辈和南宫前辈可是十分熟稔?”
郁春华点了点头道:“不瞒诸位,老乞丐和南宫飞凤相交三十余年,那是过命的交情。那年与南宫飞凤一同劫牢救彭人石的十七人中,便有老乞丐一份。”
凝儿道:“难怪前辈一直对南宫家之事如此上心。”
郁春华喝了口酒道:“尽一份力,以酬知己罢了。飞凤贤弟为人太过多情,这是他的缺点,却也是他的优点,这也是老乞丐佩服他的地方。”他叹了口气,又道:“对了,叶兄弟,你刚刚说,南宫元是生于万历二十四年八月初一,你可确定,会不会记错了?”
叶啸天颔首道:“正是。南宫姑娘读了一遍,叶某看了一遍,绝不会记错。”
郁春华白眉拧了拧,自言自语道:“果然如此,哎,老乞丐当年怎么就没想到这个茬呢?”他一拍大腿,似乎有些后悔。
凝儿道:“郁老前辈,你若想到什么,不妨说出来,请叶大哥一起参详参详。”叶啸天刚同南宫荻蓉从南宫家出来,兴许还有些隐约的线索,两人新旧结合,兴许能再瞧出些端倪。
郁春华摇了摇头道:“这事和南宫元身世有关,老乞丐不想在背后嚼他舌根,况且并无根据,若让老乞丐探到真凭实据,到时再与诸位说个明白。”他既这般说,三人也不便再追问。
只听郁春华又问道:“叶兄弟,你们三个离开了南宫家,又是去了哪里?你们可是得到了什么别的消息?伤你擒她的人又是谁呢?”他这三问,均是直截了当,也正是问题关键之所在。
叶啸天被他这么一问,神色随即黯然。
“南宫姑娘,你可不能有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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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山月不知心里事 节六:摘星
节六:摘星
却说叶、南宫等往南而行。叶啸天的坐骑是南宫荻蓉花重金购得,虽不如她与瑾兮的大宛马,但脚程亦快。数日间就行了四百余里,已到开封境内。三人一路闻听江湖人传言,三才堡遍撒英雄令,云道擒获南宫世家逆子南宫九,要于次月初八武林公审。
南宫荻蓉十分担心,便想折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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