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还是湖-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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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环守城中往来客商络绎不绝，大家都有说有笑，那是一片祥和，江湖上的纷争似乎没有带到这里来。兄弟两人紧绷了许久的神经，到了这里也总算缓和了一些。

　　　　只是这种舒缓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两人进城才不过一碗茶的工夫，就碰到了凡天谷的弟子徐天和华小天，双方互相打了一声招呼后，陈非凡和张晓华便同他们两人在一家茶馆坐下。

　　　　待华小天为每人倒满一杯茶之后，徐天叹了一口气道：“不知两人是否知道，正天帮出事了。”

　　　　“知道。”陈非凡喝了一口杯中的茶道，“是暗风盟干的。”

　　　　“看来这事已经在江湖上传开来了。非凡，关于这事你们知道多少？”徐天问道。

　　　　陈非凡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那杯茶，用食指轻轻敲了敲茶盖，接着才慢慢抬起头朝对面两人道：“那晚我也在场。”

　　　　徐天和华小天互相看了一眼，两人都感到有些惊讶，徐天继续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非凡，你能跟我们说说吗？”

　　　　“行。”陈非凡将面前放着的茶水喝下去一半，然后娓娓道来。他从遇到宋圣那里开始讲起，不过将宋圣改称为一个江湖上的朋友，一直讲到他和宋圣从正天帮逃了出来为止。

　　　　“要不是你和你那朋友及时相救，整个武林的局势肯定是更加艰难。”徐天感慨道。

　　　　这时，张晓华突然插话道：“正天帮没了，虹烟门也散了，如今的暗风盟，越来越猖狂了。”

　　　　“什么！虹烟门散了？”徐天万万没想到，今天遇到的这兄弟俩，居然能给自己带来那么多的消息，“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陈非凡将剩下的那半杯茶一饮而尽，然后将他在虹烟门的所见所闻给两人讲了一遍。

　　　　徐天也将面前的茶一饮而尽，这才道：“暗风盟的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没了正天帮，林云又是假的，这一切就是想让我们群龙无首，都到这一步了，我们武林正道要是再不有所行动，那这江湖可真的便是暗风盟的了。”

　　　　“天哥，凡天谷打算怎么办？”陈非凡问道。

　　　　徐天看了陈非凡一眼，叹了一口气道：“现如今，还是救人要紧。”

　　　　“为何会如此说道？”陈非凡有些不解。

　　　　“非凡，你知道那晚正天帮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吗？”徐天问道。

　　　　陈非凡隐隐约约有些猜到了，但还是不太确定，“难道有人被暗风盟掳走了？”

　　　　徐天点了点头道：“是很多人被暗风盟抓走了，其中不乏有高手，我所知道的有两人，一位是我们凡天谷的李俊，另一位是北方七帮盟中慈仁院的杨德。”

　　　　“什么，李大哥也被抓了。”陈非凡记得那晚上自己是见过李俊的，想不到他这样的身手都被暗风盟抓了，那杯下过毒的茶确实厉害。

　　　　“那你们打算怎么去救，去哪里救？”张晓华连忙问道。

　　　　徐天回道：“也不知是谁传出了消息，说是在东边有线索，让我们去东边。没了正天帮，但铸器山庄，北方七帮盟和南方十五帮盟还在，大家打算先在这环守城中汇合，日子就定在大后天。”

　　　　“看来这次虹烟门是帮不上忙了。”华小天显得有些失望。

　　　　“算上我一个，我可不能对李大哥见死不救。”徐天和华小天嘴上虽没说，但陈非凡心里明白，在凡天谷待了一年，于情于理，都要帮他们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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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　误会

　　　　“少侠可是在英杰大会上的陈非凡？”刘世恒问道。

　　　　陈非凡不知道对方究竟想怎样，点头回道：“正是在下。”

　　　　刘世恒重新坐下道：“徐天，这次救人我就不去了，刘正的事就麻烦你了。”

　　　　“老刘，为何如此说道？”徐天有些不解，以他对刘世恒的了解，此人不是一个中途随意变卦之人，难道是因为陈非凡？但他实在想不出陈非凡和刘世恒之间到底有什么事存在。

　　　　陈非凡也微微看出了一些端倪，忙问道：“刘帮主，是不是因为在下的缘故？”

　　　　刘世恒看了陈非凡一眼，摆手道：“不是，不是。”

　　　　徐天也是个老江湖，又怎会看不出来，眉头一皱道：“老刘，你有话就直说。非凡，也是自己人，你对他有什么成见或者误解，现在就说出来，省得将来误了大事。”

　　　　刘世恒倒也把徐天这话听了进去，又看了陈非凡一眼，片刻之后，道：“徐天，那我有话就说了。陈少侠，要是有得罪的地方，还请你多多包涵。”

　　　　陈非凡是被搞得莫名其妙，一听刘世恒这话，忙回道：“还请刘帮主直说。”

　　　　“我儿告诉我，陈少侠有个弟弟叫萧沐风，是不是？”刘世恒问道。

　　　　“是的，他是我的结拜兄弟。”陈非凡点头承认，刘世恒提到了刘正，陈非凡隐约猜到了一些。

　　　　“那次英杰大会，刘正去了。他说你弟是个心狠手辣之人，那天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夺人所爱，而且又在比武大会上公然羞辱他。此等品行恶劣之人，作为大哥，陈少侠，你有何看法？”

　　　　刘世恒是话里有话，陈非凡知道这肯定是刘正恶人先告状，自家人始终是自家人，他也不好说些什么，清者自清。幸好旁边有凡天谷的人在，陈非凡自然是无需动口，只是微微一笑，让身旁两人为自己辩解，应该会更加有说服力。

　　　　刘世恒一看陈非凡镇定自若，没任何过激的反应，也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心中不免有些奇怪；再看一旁的徐天和华小天，两人都傻了眼。眼前这三人的举动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刘世恒只好问道：“三位，难道我说错话了吗？”

　　　　“大错特错。”徐天开口道，“老刘，我的为人，你是否信得过？”

　　　　“信得过。”刘世恒点了点头。

　　　　徐天接着道：“陈少侠和萧少侠，还有他们的三弟张少侠，他们的为人，我们凡天谷可以做担保，绝非刘正所说的那样。”

　　　　徐天刚说完，一旁的华小天忙道：“陈少侠在我们凡天谷待了一年，他的为人品行，我们凡天谷的人自然是清清楚楚。刘帮主，这一定是误会，不可信刘正的一面之词。”

　　　　见两人都为自己开口说话，陈非凡也道：“刘帮主，这一定有什么误会，在下也侥幸认识一些南方十五帮盟的朋友，要是刘帮主还不信在下的话，可以去问问明静观的白弥道长。”

　　　　陈非凡说完，徐天是直言不讳道：“老刘，你是教子无方，刘正早已叛离江湖正道，他的话自然不可信。你若还是不信陈少侠，那你随我们一同前往不老镇，到时候让其他江湖朋友给你说说。”

　　　　刘世恒不怪徐天说话耿直，连连点头道：“你说得对，是我一时糊涂，我信陈少侠的为人。这次我随你们一起去，就算死也要把那不孝之子拉回正道。”话毕，他又忙朝陈非凡施礼道：“陈少侠，刚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陈非凡忙回礼道：“刘帮主，我俩不曾见过面，这误会也是情有可原。说实话，刚才进门之前，因刘正的事，我也有防备之心，但现在见到刘帮主的为人，知道我们可以坦诚相见。”

　　　　徐天哈哈一笑道：“你们两人跟我们凡天谷都很熟，都是自己人，这话就不要再提了。”

　　　　在这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除了陈非凡三人外，刘世恒也带着芒流派的另外四人一起出发。

　　　　经过这几日的调养，陈非凡腿上的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疼是不疼了，要真活动起来会怎样？他倒是还没试过，但至少不会拖别人的后腿。

　　　　两天后，一行人到了约定好的不老镇。这镇上人虽不多，但也不少，八人骑马在街上并不显眼。

　　　　因每次都是飞鸽传书，而且中途还有所变化，所以这次徐天都不知道要在不老镇的哪里汇合，只能四处走走，看看能不能遇到熟人。

　　　　八人运气还算不错，刚进镇中没多久，就碰到了迎面而来的遁弥道长，同为南方十五帮盟的人，刘世恒自然跟他比较熟，而陈非凡因为上次明静观解签之事，也认得这个遁弥道长。只是他没想到这个遁弥道长不但能在观中解签，还能外出救人。

　　　　都是好久未见，互相间打了一声招呼后，遁弥道长便领着众人往前走，走过大街，穿过几条小弄之后，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间小屋，这间屋子比几天前刘世恒的那几间都要小，八个人进去，怕是要挤一挤了。

　　　　就听遁弥道长朝里面轻声唤道：“吕少侠，凡天谷和芒流派的人来了。”

　　　　门内走出一人，年约十**岁，长得眉清目秀，身背一柄长剑。此人一出来，陈非凡和徐天几人倒是舒心了许多，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无拘派的吕杰。有这样的人物在，这次营救，在陈非凡他们看来已经是事半功倍了。

　　　　“其余人呢？”徐天朝遁弥道长问道。

　　　　“都在镇外。”遁弥道长回道：“就差你们几个，现在算是都齐了。走，我们边走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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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五章　小心

　　　　不老镇外，往东大约五里的地方，此刻一空地上汇聚着不少人，人人身上都带着兵器，显然不是一般的旅客。

　　　　陈非凡他们一到这里，彼此间的招呼是免不了要打的。站在这里的人陈非凡倒也认识一些，北方七帮盟的霸虎方仲，劈山派的蒋起和刘华，铸器山庄的齐杰，还有八位来自凡天谷的弟子，他都一一上前跟他们打了声招呼。

　　　　遁弥道长下马看了看四周，便往众人面前一站道：“诸位，人都到齐了，那贫道就先说几句。”

　　　　见众人都看着他，他继续道：“现在正天帮已经没了，虹烟门也散了。越到了危难时刻，我们武林正道越应该团结。”

　　　　正天帮没了大家都知道，但虹烟门散了这事，很多人也是刚听说，于是私底下议论纷纷。这事不说不行，但说了未必是件好事，毕竟在江湖上正道门派中能算得上大门派的只有：正天帮、凡天谷、虹烟门、铸器山庄。如今这四大门派，才几天工夫就没了两个，这让这帮江湖人以后如何应对暗风盟？

　　　　众人如此反应，早已在遁弥道长的预料之中，他忙开口道：“诸位，现在大敌当前，我们更应该团结一致。”

　　　　“贫道此次前来还带来一人。”遁弥道长边说着边将吕杰请了过来，“无拘派的吕杰吕少侠，想必诸位也应该认识吧。”

　　　　吕杰抱拳道：“诸位，我们无拘派虽不干涉你们江湖之事，但暗风盟滥杀无辜，我派也不会坐视不管。”

　　　　既然有无拘派相助，众人倒是安心了不少，再说还有另外两个门派在，武林正道还没到任人摆布的地步。

　　　　“就算是死，我们北方七帮盟也要跟暗风盟战斗到底。”方仲握了握拳道。

　　　　“方兄弟，我们正道不会这样善罢甘休的，定让他们血债血偿。”另一人道。

　　　　“是啊，我们武林正道岂能就此罢手。暗风盟如此凶残，人人得而诛之。”还有一人道。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情绪都有些激动，遁弥道长见此，忙道：“诸位，诸位。容贫道再说几句。”

　　　　他话音刚落，众人都静了下来，虽然明静观没有四大门派大，但它在江湖上的地位向来不输于这四个门派。

　　　　遁弥道长继续道：“想必在场诸位中有很多人也知道了，我们这次要去墨川镇。有消息说，暗风盟将他们关在那里。”

　　　　“这不会是个陷阱吧？”其中一人问道。在经过正天帮那一战之后，现在正道带头的没了，各门各派都开始互相猜忌起来，彼此间已没从前那么坦诚。真所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暗风盟这一招确实够绝。

　　　　“确实。”遁弥道长点头道：“这一切都是暗风盟事先计划好的，也许这消息也是他们故意泄露出来的。”

　　　　一旁的徐天叹了口气道：“那也没办法，行走江湖，义字当头，我们能见死不救吗？”

　　　　“徐兄弟说得对。”方仲道，“要是连我们也见死不救，那跟暗风盟有什么区别。”

　　　　“诸位，贫道知道你们在顾虑什么。请大家放心，此次行动不会再有自己人害自己人的事情发生了，明静观愿意做这个担保。”遁弥道长接着道，“今晚诸位各自休息，明早在此汇合，我们再一同出发前往。”

　　　　既然明静观的遁弥道长都这么说了，众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便是各自离去，陈非凡自然是跟着徐天他们一起离开。

　　　　第二天一早，众人又再次汇合在了老地方，到场的人跟昨天一样，没多也没少，这使得彼此间的猜忌又少了一些。

　　　　这次一同前往的，南方十五帮盟有明静观、翠湖帮、芒流派、劈山派、百岳阁，北方七帮盟有天伏帮、印铁帮、明月谷、万众门、凌刀门和慈仁院，还有凡天谷和铸器山庄，人倒是都来了不少，但高手来得不多，上次大战伤了不少高手，各门各派也是小心提防暗风盟来袭，所以这次前来的，很多都是陌生面孔。

　　　　这一大帮人当然不能一同前往，于是分成了三批人马，每隔一刻钟先后出发，第一批由遁弥道长带队先行出发，第二批则由徐天带队，第三批则由方仲和百岳阁中的笔剑书生蔡楷一同带队。

　　　　陈非凡听劈山派的刘华说，百岳阁一般不会参与，这次来了三个人，其中笔剑书生蔡楷是付申门下的二弟子。

　　　　这次要救的人中，陈非凡认识的有李俊、杨德、白弥道长、朴安和白小楠。既有北方七帮盟的人，也有南方十五帮盟的人，还有凡天谷的人，铸器山庄也有人被抓，只是陈非凡不认识，还有一些小门小派的也同样被抓了起来。

　　　　五天之后，众人来到了墨川镇，这里说是镇但也不小，只是比兴隆城这样的大城略微小了一点，要比一般的镇大上不少。陈非凡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但其他人中有很多人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所以并不陌生。

　　　　要说这一路上没碰到暗风盟的人，除了运气之外，另一半是吕杰的功劳，每每遇到地形复杂的时候，他总是御剑飞行，在空中观察四周的情况。

　　　　为了掩人耳目，众人一到墨川镇，就分散开来，住在不同的客栈中，当然所住客栈相隔不远，以便有个照应。陈非凡跟凡天谷他们熟，也就跟他们住在同一家客栈中。

　　　　虽然这几天旅途劳顿，但陈非凡腿上的伤已经基本恢复，不需要晚上运功疗伤了，可以好好睡个安稳觉。洗漱完毕之后，刚盖上被子，就听外面有那么一丝细微的动静，要不是陈非凡耳尖，还真听不出来。他连忙起身，忽见一颗飞石从外面飞了进来，落在了地上。

　　　　此刻陈非凡无心去查看地上那颗飞石，而是将身旁幻影灵剑一拿，快步跃出窗户。要是现在被暗风盟偷袭，那可如何是好？陈非凡心中一急，便跃上屋顶，却见四周一片寂静，没任何动静。头上那是一轮残月，月光洒在地上，很多地方都只是若隐若现，陈非凡怕有埋伏，不敢轻易行动，只好重新回到自己房间中。

　　　　这时，再回头看那地上的石头，只见那块石头被一层纸给包裹着，他用剑将那层纸挑开，发现那层纸上有字，那是极为清秀的五个字：“黑水山，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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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六章　黑水山

　　　　黑水山？应该是一个地名。陈非凡猜不透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有人想提醒自己那是肯定的。可他现在在墨川镇，而黑水山在哪里，他从来都没听说过。要不要告诉别人？陈非凡想了想，觉得暂时还是不说为妙。现在的气氛已经让众人够紧张了，他可不想再火上浇油。

　　　　让人值得庆幸的是，除了那颗突飞来的小石子外，这一晚上没有再发生其它事情，陈非凡也算勉强睡了一个安稳觉。

　　　　第二天一早，遁弥道长就传话过来，让众人徒步在镇外南面的一小树林中汇合。吃过早饭，陈非凡就跟凡天谷的人一起到了那里，这一次同样没人缺席，只是众人有些不解，为何要徒步过来。

　　　　见人都到齐了，遁弥道长往南一指道：“那边有座山，有消息说他们被关在那里。”

　　　　“那我们何时动身？”徐天问道。对于遁弥道长的话，众人是毋庸置疑的，其实在场的一些门派在此之前也同样得到了这个消息。是真是假没人知道，但有消息总比没消息好。这次那么多门派聚在一起，也是为了在行动的时候互相有个照应。

　　　　遁弥道长回道：“现在就动身，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们还是徒步过去比较安全。”

　　　　穿过树林，众人跟着遁弥道长差不多走了二里路，突见前面不远处站着一帮人，顿时众人纷纷亮出各自兵器，缓步往前。

　　　　“是自己人。”遁弥道长摆了摆手，示意众人放下手中的兵器。

　　　　这些人其实都来自小门小派，共三十多人，每人手臂上都带着一条红绸带，他们来此的目的跟陈非凡他们一样，似乎早就跟遁弥道长约好了在这里汇合。这一下子又多了那么多人，所谓人多力量大，众人还是颇为乐意的。

　　　　众人都是埋头赶路，一路上话不多，这一走就是二十里路，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这点路程自不在话下。

　　　　待那在近在咫尺的时候，遁弥道长示意众人停下脚步，开口道：“此山叫黑水山。”

　　　　陈非凡一听，心中咯噔一下，知道这事不能再隐瞒下去了，忙快步走到徐天身边轻声道：“昨晚有人告诉我，要小心黑水山。”

　　　　“是谁告诉你的？”徐天同样轻声问道。

　　　　“不知道。”陈非凡摇了摇头，接着道，“应该不是这里的人，昨晚那人从窗外扔了一个纸团给我，就写着‘小心黑水山’这五个字。”

　　　　徐天拍了拍陈非凡的肩膀笑着道：“大家都知道这里危险。非凡，也许到时候，都要各顾各了。只是，告诉你那人，是敌是友，还真不好说。”

　　　　陈非凡现在一想觉得也是，要是是友，为何不提醒别人，单单提醒自己一人？要说是敌，却为何要提醒自己？但不管怎样，这一趟黑水山肯定会有危险发生。

　　　　两人轻声低语间，遁弥道长继续道：“刚才一路过来，未见一个暗风盟的人，还请诸位多加小心。”

　　　　“难道我们中了暗风盟的计？”其中一人问道。

　　　　遁弥道长神情依镇定地回道：“未必不是。”

　　　　众人都沉默了，他们知道，就算明知是对方的陷阱，他们也没有理由不去。

　　　　遁弥道长停顿了片刻，继续道：“好了，大家在此休息片刻，等都准备好了，我们就进山去。”

　　　　原地休息了大约一刻钟之后，众人纷纷亮出各自手中的兵器，由遁弥道长和吕杰带队，依次上山。这山说高不高，说矮也不矮，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山路倒也不崎岖，就是分岔多，幸好人多，众人兵分几路，一分再分，约莫花了一个时辰，就把这整座山的上下前后都走了一遍，愣是没找到暗风盟的半个人影。

　　　　陈非凡被分到直上山顶队伍中，这山上下来回，不用一个时辰，所到之处，除了树就是草，没有半点房屋的迹象，也没有人住的痕迹。

　　　　回到了山脚下，众人都有些气馁，蒋起就道：“看来我们是白跑了一趟。”

　　　　“此山叫黑水山。”徐天抬头看了看道：“不如去那水潭中看看。”

　　　　徐天所说的那水潭就在黑水山北坡不到半山腰的位置，是他们这一队人马刚才上山的时候发现的，众人现在也没什么其它好的办法，只好先过去看看再说。

　　　　这水潭差不多有一亩田那么大，水清但却看不到底，越往下越黑。水潭上方是一条溪流，那溪水从上往下流，流到下面这个水潭中，而这水潭中的水则又继续往下流，汇入山下的河流中，那河流远远看去呈墨色，也许那墨川镇和黑水山就是因此而得名。

　　　　看着这个深不见底的水潭，众人有些犯难了，这水潭四周并没任何可疑的地方，但这水下就不好说了。众人之中有上次去过铸器山庄后山的人，其中包括陈非凡，那次水潭中的水蛇还让他们记忆犹新。

　　　　见众人都有些手足无措，吕杰道：“我先下去看看。”说完也未等他人作答，便一头扎进了水中。

　　　　他是无拘派的人，自是有些本事，众人也不担心什么。就见他往那水潭下的山壁游去，接着便潜入了水中，渐渐地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跟那水色融为了一体。

　　　　一刻钟，整整一刻钟，吕杰还没浮出水面，这让水潭边上的众人开始担心起来，要真出了什么事，那就麻烦了。

　　　　见四周有人跃跃欲试，遁弥道长忙道：“再等等。”吕杰的实力，遁弥道长还是多少有些了解的，就算他真在水下遇到了什么情况，这水面也未必太安静了一点吧。

　　　　这一等，差不多又是一刻钟过去了，连遁弥道长也有些放不下心来了。这时，水中有了少许动静，紧接着一人影从水底浮现出来，不一会儿，吕杰的头从水中露了出来。

　　　　“原来里面是别有洞天啊。”吕杰刚出水面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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