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往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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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坐下来，要半斤牛肉，一份糖醋排骨，一条清蒸鱼和一斤烧刀子。他点的酒菜总是这几样，几乎从来也没有改变过。他看起来很年轻，大约二十岁的样子，而且眉清目秀，长得很斯文，完全不像是能够喝下一斤烧刀子的人。他每次离开的时候，总会将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酒葫芦装满酒，这个习惯他也从来没有改变过。有时候，他甚至会额外的从柜台拿一坛或者两坛上好的陈年花雕离开。

　　　　由于他经常到来的缘故，所以给店里的小二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在店小二眼中，他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因为从来也没有看到谁和他一起来过，他总是形单影只，独来独往，仿佛根本就没有朋友；他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每次到店里来除了点菜以外，他不会说一句多余的话，有时候甚至更离谱，他只对店小二说一句“和上次的一样”，幸好这店小二对他印象深刻，知道他通常所点的酒菜，否则恐怕就有麻烦了；他也是一个高傲的、冷漠的、自负的人，每次他都是静静的喝酒吃饭，对周遭发生的一切都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综上所述，在店小二的眼中，他就是一个古怪的人，店小二可是一个正常人，正常人通常都不愿意和一个古怪的人交朋友，所以，即便他是这个店里的常客，即便他常常出手阔绰，但是，店小二却始终也没有要结交他的意思，甚至连他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只是依稀记得某次他喝醉了酒，准备离开的时候，嘴里好像在说：“我是杨买醉，我就要买醉……”

　　　　是的，这个人就叫杨买醉，今天，他又来到了今朝醉酒楼，依然坐在二楼临窗的位置上，桌上摆放着的依然是半斤牛肉，一份糖醋排骨，一条清蒸鱼和一斤烧刀子。现在，他正在一边喝酒，一边吃菜。

　　　　邻座的四个大汉都带了兵器，一个拿刀，一个握剑，一个持斧，一个捏鞭。他们今天来酒楼的目的仿佛根本不是吃饭的，而是来找麻烦的。这一点，不但杨买醉看出来了，就连店小二也看出来了。他们一进来就气焰高涨，好像这里的地盘是他们几个的一样。刚一落座，拿刀的大汉就道：“他娘的，这段时间忒背，做什么什么不顺，说不定喝凉水还会把牙缝塞了。”

　　　　握剑的大汉道：“可不是吗？十天前，勾魂手那老贼才杀了我们十几个兄弟；五天前，什么狗屁仁义双盗又光顾了我们的库房，盗走了若干两银子；三天前，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一个叫做小白龙的混小子，不知好歹，居然又约我们到岁月不老山去一决高下。这坏事是一件接着一件的来，他娘的，这是什么世道啊？”

　　　　持斧的大汉道：“那小白龙堂而皇之的找我们决战，大哥，你说咱们四兄弟联手，能不能灭了那小子？”

　　　　捏鞭的大汉道：“四弟，你这是哪里的话？你以为那小白龙果然就是一条龙了吗？他只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而已，咱们‘鬼崖四鹰’联手，岂有收拾不了他的道理呢？”说罢，四人大笑，自以为天下无敌。

　　　　酒菜还未上桌，捏鞭的大汉忽然瞄见这边正在吃喝的杨买醉，对其他三人道：“你们看这小子像不像那小白龙？”

　　　　握剑的大汉道：“倒是有几分相似，若是换上白袍，拿上长剑，那就更像了。”

　　　　捏鞭的大汉道：“看我过去消遣消遣他。”其他三人还没有来得及劝阻，这大汉便已经起身来到了杨买醉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杨买醉正在喝酒，没有理他。

　　　　捏鞭的大汉道：“小子，你介意我坐在这里吗？”他明明就已经坐下来了，却还说这样的话，杨买醉正在夹菜，没有理他。

　　　　捏鞭的大汉仿佛已经有些生气了，大声道：“小子，你聋了是不是？大爷给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杨买醉刚喝了一口酒，又准备去夹菜，仍然没有理他。

　　　　捏鞭的大汉已经开始愤怒起来，冷哼一声，道：“小子，你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呢？不如让大爷来陪你喝一杯如何？”说完，也不等杨买醉做出任何决定，就伸手去拿杨买醉面前的酒坛子，杨买醉不动声色，忽然踢出一脚，蹬在大汉膝盖以下的位置，大汉上半身前倾，额头“嘭”的一声撞在桌子上。

　　　　其他三个大汉见状，立马围过来，握剑和持斧的大汉去扶额头撞在桌上的那个大汉，拿刀的大汉已将手中的刀架在了杨买醉的脖子上。今朝醉酒楼的桌子可真是货真价实，捏鞭的大汉一头撞在这桌子上以后，不但额头上红了一大片，而且连鼻子几乎都碰变了形。他抬起头，怒视着杨买醉，咬牙切齿的道：“小子，你是不是找死？”

　　　　杨买醉放下筷子，用无辜的眼神望着这几个大汉，却依然没有说话，仿佛他真的就是一个聋子。捏鞭的大汉气急败坏的大叫着道：“他娘的，你信不信老子今天杀了你？”

　　　　杨买醉当然不是聋子，更不是哑巴，他终于开口了，他淡淡的道：“你们几个不是我的对手，我劝你们还是留点精神，留点力气，明天去对付小白龙吧。”

　　　　鬼崖四鹰若是就此罢手的话，那鬼崖四鹰就不是鬼崖四鹰了。能够最快并且最有效的击败杨买醉的人自然就是那个拿刀的大汉了，因为他的刀已经架在了杨买醉的脖子上，他只需使出力气，握紧刀把，朝着杨买醉的脖子上一拉、一勒或是一挥，都可以要了他的命，但奇怪的是他的力量刚刚汇聚到手上，刚刚握紧了刀把，还没有做出一拉、一勒或是一挥的动作，就没有了动静，俨然成了一尊木雕，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握剑和持斧的那两个大汉见状一愣，各自迈出一步，立刻挥起了剑和斧，可是，他们手里的剑和斧还举在半空没有落下来，就停止了动作，仿佛被施了魔法一样，呆呆的定住了。捏鞭的大汉忽然站起来，刚刚扬起了手中的鞭子，扬鞭的手就被杨买醉握住了。别看杨买醉年轻，也不要欺负他没有这几个大汉强壮，可是，这捏鞭的大汉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没能把被握的手从杨买醉手中抽出来，于是，他那愤怒的火焰渐渐的熄灭、冷却，眼神中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近乎哀求的信号。

　　　　杨买醉松开捏鞭大汉的手，依然只是淡淡的道：“我已经说过，你们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又何必多此一举呢？”说罢，他走向柜台，将带来的酒葫芦装满了酒，结了帐，走去店去。你不必为鬼崖四鹰感到惊讶，更不要为他们打抱不平，因为这本就是他们自找的，杨买醉是不过封住了他们其中三个人的穴道而已，若是换着别人，就是要了他们的命也是不足为奇的。

　　　　该来的，终归要来；该走的，迟早要走。对于今朝醉酒楼来说，杨买醉走了；对于岁月不老山来说，杨买醉就要来了……

　　　　奇怪！鬼崖四鹰和小白龙约战在岁月不老山，杨买醉又去哪里凑什么热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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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阁

　　　　无心阁。

　　　　一听到这个名字，你是不是已经想到了什么？是完颜无心吧，不错！我要说的正是完颜无心。因为无心阁就是完颜无心一手创建的，小白龙只是无心阁里面一个很小很小，小到毫不起眼的角色，即便如此，也没有人敢说小白龙就是好欺负的。可怜的鬼崖四鹰，他们若是知道小白龙的背后有完颜无心撑腰，就算是活活打死他们，他们也不会答应和小白龙决斗啊。

　　　　完颜无心创立无心阁的初衷就是为了杀更多的人，因此，他培养了一大批优秀的顶级杀手，准备随时替他卖命。没有杀人经历的人，是无法进入无心阁的，换句话说，但凡想进入无心阁的人，都要先去杀人。而且，无心阁里面还有一条很奇怪的规定：地位是根据被杀者的声望和武功来确定的，也就是说，无心阁里的人想要自己的地位得到提升，那就必须要去杀掉声望和武功更高的人。无心阁四大阁主之一的上官空就是因为曾杀了独眼魔王和莽和尚才坐上这个位置的。

　　　　无心阁成立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发展迅速，如今在江湖上已颇有名气。只要无心阁不去找别人的麻烦，别人是很难有勇气跑到无心阁来惹是生非的。但是，最近却出现了一个例外，这个例外连完颜无心都感到有些头疼，因为这次他要面对的人是呼风山庄的计无双。三个月的时间里，计无双已经两次派人到无心阁来讨论无心阁并入呼风山庄的事情，但是，身为无心阁创始者和掌舵者的完颜无心两次都顾左右而言他，对来使所提出的事情，他既没有痛快的接受，也没有坚持要拒绝，他仿佛很犹豫，又好像很担心。当然，他有理由犹豫，也有必要担心，像无心阁这样的组织在江湖上虽然初具规模，拥有一定的势力，但是，同呼风山庄比起来，恐怕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呼风山庄要灭掉无心阁只在须臾之间，不过举手之劳。

　　　　完颜无心既可以决定无心阁的发展方向，也可以决定它的生死存亡。这三个月以来，完颜无心也时常在思考着无心阁归附呼风山庄的事情，有时候他甚至已快要妥协，但是，每当他看到自己身上那些曾因浴血奋战而留下来的疤痕，他的内心就难以平静：要活下去，就必须战斗！

　　　　江湖上有些阅历的人都知道，这里是曾经的十里飘香苑，它是当时天下最豪华最气派最壮观的一家客栈，但是，如今却已面目全非，有的房屋已经倒塌，有的屋子也摇摇欲坠，几乎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它曾经的光彩和荣耀也被埋在了这片废墟之下，埋在了人们记忆的深处，埋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此刻，一个身穿白袍，手持长剑的年轻人正踩在这片废墟之上，他看起来眉清目秀，文质彬彬，他来这里的目的是等人，他等人的目的是为了决斗。他仿佛已经等了很久，但他还将继续等下去，直到他等的人来了为止。他就是无心阁的小白龙，他等的人自然就是鬼崖四鹰。小白龙约鬼崖四鹰决斗的目的简单而明确：他要杀了他们，成为一个真正的杀手，然后，再一步一步慢慢的爬到无心阁更高的位子上去，得到完颜无心的赏识和栽培。而今天的决斗，只是这一切的开始。

　　　　今天的天气很好，凉风习习，风和日丽，让人既不会觉得热，也不会感到冷。在这种天气里，无论做什么事情，心情都是愉快的。虽然今天会面临一场以一敌四的决斗，但是，小白龙心情一点儿也不觉着紧张，反而感到说不出来的愉快，尤其是在幻想着以后自己能够伴随完颜无心左右，同他共商无心阁的大计时，他的内心就更加的愉快了。“努力奋斗吧，这一切都会成为现实的！”他总是在内心里鼓舞着自己，他觉得自己的人生不可能是平平庸庸、碌碌无为的，所以，他也觉得今天的战斗他一定会赢，而且会赢得毫无悬念。

　　　　四条人影忽然从窗户里翻越而出，大刀、阔斧、长剑、软鞭齐齐舞动，气势汹涌，那么快速，又那么狠毒。鬼崖四鹰终于来了，却仿佛又来得有些突然，但是，小白龙却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他不但平静，而且镇定，手持长剑，尽展所学，矫健的身影辗转在四个大汉之间，那蓬勃的朝气、那无限的活力以及那昂扬的斗志汇聚在一起，也形成了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而这股力量又恰巧弥补了他武功和剑法上的不足，鬼崖四鹰虽是以多欺少，以大欺小，但到底鹿死谁手，目前还不得而知。

　　　　激烈的打斗在废墟中上演，尘埃滚滚，飞沙漫天。各种兵器相互碰撞的声音，兵器划过空气的声音，施展拳脚时带起的声音，鬼崖四鹰呐喊的声音……种种声音混合在一起，不绝于耳，飘过废墟，飘过摇摇欲坠的屋子，消失在更遥远的空气中。

　　　　啊！看！就在那摇摇欲坠的屋顶上，不正坐着一个看热闹的人吗？啊！天！这人不就是杨买醉吗？他什么时候来的？没有人知道，他仿佛在打斗之前就已经来了，现在正对下边的打斗看得津津有味。根据杨买醉的经验来分析，这小白龙并不是鬼崖四鹰的对手，纵然是武功不相上下，但是，双拳难敌四手，用不了多长的时间，这小白龙非输不可。

　　　　打斗的状况似乎出现了转机，不知道这到底应该说是转机还是意外：捏鞭的大汉忽然仰躺在地上，嘴角流着血，胸口插着剑。他胸口的那把剑显然不是自己兄弟的，也不是小白龙的，因为他们的剑都在自己的手中；更不可能算在杨买醉的头上来，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带剑，并且他只是来看热闹的人，怎么可能会去多管闲事呢？可是，捏鞭的大汉胸口上千真万确的插着一把剑，这把剑到底是谁的呢？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打斗自然而然的停止了下来，现在不止是活着的三个大汉心里发毛，而且连小白龙也开始感到紧张，杨买醉也觉得有些意外。拿刀的大汉扫视一下四周，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喝道：“他娘的！藏头露尾的杂种，有种就……”他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并且永远也没有机会说完了，他已经倒了下去，胸口上也插着一把剑。现在所有的人都看清楚了，这把剑是从旁边一间屋子里飞出来的，这里果然还有其他人。

　　　　鬼崖四鹰中活着的两个大汉的双腿已经开始打颤，二人对望一眼，拔腿就跑，可刚刚跑了几步就倒了下去，这次他们的后背没有插着剑，只是后脑勺的地方多了一个小小的洞。小白龙呆呆的立在原地，痴痴的望着飞出剑来的那间屋子。此时此刻，他仿佛已经忘记了一切：忘记了紧张和恐惧，忘记了地位、权力和决斗，甚至也忘记了要逃走。或者说，小白龙压根儿没有想过要逃走，藏在屋子里面出手的那个人仿佛也不是冲着他来的。

　　　　“奶奶的，大爷在这种破地方睡觉，居然也有人敢来打扰我，这不是明摆着找死吗？”在一片愤怒的叫骂声中，一个高大魁梧的中年人施施然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大约是宿醉未醒的缘故，走起路来一副摇摆不定的样子，满脸的的络腮胡子加上他那穷凶极恶的样子，恐怖得就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一样。一看到他的模样，小白龙的后背就一阵冰凉，就连屋顶上的杨买醉也着实吃了一惊：如此彪悍异常的人，到底是何来头？为什么会睡在一片废墟之中？

　　　　小白龙赶紧抱拳作揖，道：“不知道前辈在此休息，扰了清梦，还请恕罪！”

　　　　中年人道：“恕罪？哼！你知道我是谁吗？”

　　　　小白龙道：“晚辈孤陋寡闻，尚未请教。”

　　　　中年人道：“真是好笑至极，居然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还敢让我恕罪！我倒想问问你：我该怎么恕你的罪呢？是砍下你的左手？还是废了你的右手？”说着话的同时，中年人已经扬起了他的右手，小白龙的额头上立刻就冒出了冷汗，眼看着中年人的手就要劈下来，突听“扑通”一声，小白龙双腿已跪在地上，一面使劲的磕头，一面泪流满面的道：“前辈，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了我这无心之过吧……”

　　　　中年人大怒道：“贪生怕死的东西！滚出我的视线！滚！”他这辈子尤其痛恨那些没有骨气的人，恨得要命！

　　　　小白龙倏地爬起来，拔腿就跑，跑得还真快，一眨眼就没有踪迹了，仿佛背后果真有鬼在追他一样。这时，中年人又道：“屋顶上的那位朋友似乎也该下来了吧？”原来他早已发现了杨买醉，杨买醉一跃而下，笑呵呵的道：“前辈好厉害的功夫，佩服佩服！”

　　　　中年人道；“少给我套近乎，你说我是该砍你的左手还是右手？”

　　　　杨买醉道：“我建议你还是不要砍我的手：我左手要拿酒杯，右手要拿筷子，无论少了哪只手都是一件难过的事情，我怎么会让自己难过呢？”

　　　　中年人瞧见杨买醉腰间挂着的那个酒葫芦，忽然大笑道：“好小子！你也喜欢喝酒？”他的心情突然就好转了，似乎忘了就在这刹那之前，他还准备砍下杨买醉的手，这种古怪的行为实在让人难以理解，他们都喜欢喝酒，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气味相投”吗？

　　　　杨买醉道：“谈不上喜欢，只不过经常喝喝而已。”

　　　　中年人道：“那你有没有兴趣陪我喝几杯？”一说到酒，就有喝酒的冲动，这人肯定是个不折不扣的酒鬼。

　　　　杨买醉道：“别说是两杯，就是两坛又有何不可呢？”

　　　　中年人道：“哈哈哈，痛快！走，喝酒去！”

　　　　杨买醉道：“还没有请教前辈尊姓大名。”

　　　　中年人道：“没有什么尊姓大名，绰号厉鬼。”

　　　　厉鬼？长得倒是挺像鬼的，难不成这人真的是一个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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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酒馆

　　　　黄昏，小酒馆。

　　　　无论多小的酒馆，只要有酒，就能将酒鬼吸引到这里来，厉鬼无疑是一个真正的酒鬼，至于杨买醉嘛，他离这个称号也不远了。二人走进小酒馆，一人要了一坛十斤的女儿红，外加一盘牛肉和一碟下酒的花生，敞开了喝。

　　　　“我听说藏龙谷谷主逍遥老人从来不许谷中之人到江湖上走动，前辈又怎么会在这里呢？”原来杨买醉早已听闻厉鬼来自藏龙谷，藏龙谷是一个很隐秘的地方，几乎从来不被江湖上的人知道，藏龙谷里的人也不会轻易的踏入江湖，自从十年前恶神从藏龙谷出来后，打败了名噪天下的向天笑，藏龙谷这个名字才逐渐的被江湖人所熟知，想不到杨买醉小小年纪竟还知道这些事情。

　　　　“哈哈，你听到的只是一些道听途说而已，并不完全真实。其实，逍遥老人不是不允许我们到江湖上走动，而是叫我们不要太过张扬。十年之前，凶神就走出藏龙谷到江湖上来走动了，想必你也有所耳闻吧？”

　　　　“就是那个一开始就打败了向天笑的凶神吗？”

　　　　“不错！”

　　　　“唉！想不到连向天笑这种名震天下的人物竟也会败在他的手下，实在是可惜，据说，后来凶神有陆续打败了九尾狐、三脚猫、通天大圣和不败神龙？”

　　　　“不错！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居然连这些都知道。”

　　　　“但是，我还是有很多事情不知道，比如说：他是怎么打败了向天笑他们的？又为什么会忽然就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呢？”

　　　　“至于他到底用哪招哪式打败他们的，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的武功确实很高。也正因为如此，他打败了当时江湖上很多赫赫有名的人物，弄出的动静太大，所以，就被逍遥老人召回了藏龙谷。”

　　　　“原来如此，那他现在还在藏龙谷吗？”

　　　　“怎么会问这个问题？难道你对他很感兴趣吗？”

　　　　“我不是对他感兴趣，而是想知道一些向天笑的事情。”

　　　　“你为什么会关心向天笑的事情呢？”

　　　　“因为他是我大哥，十年之前，他对我有救命之恩。”

　　　　“可是他毕竟已经死了，就算你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

　　　　“不！他没有死，他永远都活在我心中。对了，前辈，你可不可以带我去一趟藏龙谷？”

　　　　“你要去藏龙谷？你去藏龙谷干什么？”

　　　　“找凶神。”

　　　　“找凶神做什么？”

　　　　“想问一下他当年和向天笑相遇时的情形，另外，我还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打败了向天笑的。”

　　　　“这个忙我倒是可以帮你，不过，我得先告诉你，藏龙谷并不是一个正常人该去的地方，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我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正常人看待过，所以，也没有必要准备什么。只要前辈肯带我去藏龙谷，其它的一切都没有问题。”

　　　　“小伙子，你想得太简单了，如果真的可以随意出入的话，藏龙谷也就不是藏龙谷了。”

　　　　“放心吧，前辈，我自有分寸。”

　　　　“哈哈，好小子，我很欣赏你，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爽快就答应要带你去藏龙谷吗？”

　　　　“不知道。”

　　　　“因为我和向天笑曾以兄弟相称。”于是，厉鬼就告诉杨买醉他的本名叫做刘半鬼，十年前与向天笑分别之后，因追杀师兄何半真，误中奸计，被打落山崖，谁知竟然误打误撞的掉进了藏龙谷里，所幸被逍遥老人所救，授以武功，留住藏龙谷，改名厉鬼。末了，厉鬼又道：“向天笑是我的兄弟，你又是他的兄弟，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就叫我鬼哥吧。”

　　　　“怎么会介意呢？鬼哥！”二人相视一笑。

　　　　是什么原因使得杨买醉对向天笑的事情如此上心呢？他明明知道藏龙谷凶险无比，很有可能一去不回，仅仅只是为了得到向天笑的一丁点儿消息，就要去冒豁出身家性命的危险，至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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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龙谷

　　　　藏龙谷，一听这名字，你就可以确定它一定是个很低的地方，但是，现在厉鬼却带着杨买醉正往山上走去。他是不是昨天晚上喝醉了酒，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要是走错了地方怎么办？杨买醉心里正有这样的担心，于是，一发现不对劲，便赶紧道：“鬼哥，我们这是上山吗？”

　　　　厉鬼道：“废话！我们这不是上山是什么？难道你昨夜喝醉了酒，到现在都还没有清醒吗？”

　　　　杨买醉更加的糊涂了，他真的很怀疑是不是自己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