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往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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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恶魔，坚持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左手没能及时避开龟先生凌厉的剑招，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血口，鲜血直冒，疼痛难当。

　　　　此时，龟先生忽然收手，目不转睛的盯着小白龙，一言不发。

　　　　小白龙知道自己今天来的不是时候，遇到了龟先生这样的高手，暂且不是能不能如愿以偿的杀了小九、愚老他们，单是能不能对付龟先生都成了问题，心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今日的挫败只是偶然，等他日熟练了玉蛟龙传授的功夫，何愁今日之仇不能得报？于是，拽起昏倒在地的呼延百炼，丢下一句“改日再来请教”之后，迅速的奔下山去，龟先生没有阻拦，其他人就算想阻拦也没有那样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白龙带着呼延百炼离开了呼风山庄。

　　　　什么？乞丐居然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离开了，首先发现他不见的人是端着饭菜进屋的小霍，现在刚刚天黑，他能跑到哪里去呢？当小霍把这个消息传递给大家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替那个乞丐担心，只希望他吉人天相，不要出了什么意外才好。

　　　　躺在床上，杨买醉却怎么也睡不着，他还在想白天见到的那个乞丐，杨买醉总觉得自己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可是偏偏又想不起来，他现在最关心的问题是：如意新城方圆数十里之内都没有人烟，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忽然出现在如意新城附近的？小霍说他是准备跳崖自尽的，死的方式有很多种，他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地点和方式呢？最奇怪的是他为什么偏偏没有摔死？他为什么又要忽然的失踪？他去了哪里？他会不会对如意新城造成危害呢？

　　　　杨买醉没有想通，也许在得知了乞丐的身份以后，所有的问题都可以解决了，可是，这乞丐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

　　　　从来也没有人像小白脸那样强势，那样夸张的闯到呼风山庄来过，在听龟先生汇报完刚才发生的事情之后，计无双显得很震惊，尤其是在得知闯入山庄来的居然是个不过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时，计无双更是惊讶得张大了嘴，半晌没有说出话来，计无双并不是一个轻易就能被吓到的人，可是，现在看起来，他似乎真的被吓到了。

　　　　龟先生道：“刚才我仔细的查看了他们的伤势，推断此人所使用的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奔雷掌，庄主可知道当今天下有谁会这样的武功？”

　　　　计无双道：“你能确定那就是奔雷掌吗？”

　　　　龟先生道：“我也不能确定，我只是听说天下出现过这样一种威力无比的掌法，却从来也没有见过，如今他们身上的掌伤和传说中的一样。”

　　　　计无双道：“奔雷掌本身就是传说中的掌法，据说创出这套掌法的是一个叫做欧阳子的人，当时他就是凭借这套掌法无敌于天下的。但是，奔雷掌的神话也随着欧阳子的去世戛然而止，这二三十年来，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谁会使奔雷掌，欧阳子都死了不止二十年了，就连他的徒弟逍遥老人大约也不会这一招，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怎么可能使出这一招来呢？”

　　　　龟先生猜测道：“会不会是欧阳子将这奔雷掌传授给了别人，而今天闯到山庄来的年轻人又恰巧从那人手中学来了的呢？”

　　　　计无双仔细的想了想，道：“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绝对没有可能，你马上派人去打探一下，务必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龟先生道：“我已派游其锷去了。”

　　　　计无双的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忧郁之色，轻叹一口气，道：“如果那人果真会使奔雷掌的话，那他一定还会其它厉害的武功，呼风山庄只怕就要面临大敌了。”

　　　　龟先生沉默着不说话，他似乎也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他与小白龙交过手，多少试出了一点小白龙的身手。

　　　　计无双又道：“我刚才听你说呼延百炼也来了，他为什么来？”

　　　　龟先生道：“我差点忘记告诉你了，前段时间，呼延百炼之所以杀了雄鹰、恶虎，完全是因为中了完颜无心的挑拨离间之计，诸葛灭已在私下将此事告诉了我，所以，我猜想呼延百炼这次闹得呼风山庄来，一定是为了报十年前的那一掌之仇。”

　　　　计无双道：“事情既然已经水落石出了，那就叫司马飞龙去把他杀了吧。”

　　　　龟先生道：“呼延百炼的事情就没有必要再费心思了，我想他大约也活不了多久了，我现在最关心的是无心阁那边，不知道庄主心中作何打算？”

　　　　计无双道：“如今被那年轻人一搅和，我呼风山庄元气大伤，暂时没有吞并无心阁的心情，反正煮熟的鸭子是飞不走的，十年前，向天笑的尸体不翼而飞，如今，他的断刀忘情斩却又重现江湖，唉，烦恼的事情真是一件接着一件啊。”

　　　　龟先生道：“就算向天笑在世，他又有什么样的作为呢？”

　　　　计无双道：“我担心的不是向天笑，而是带走他尸体的那个人，创业容易守业难，我可不想呼风山庄变成十里飘香苑的样子。”

　　　　龟先生道：“呼风山庄有庄主缜密的思考和布局，一定得以千秋万代……”

　　　　如果不是小白龙的及时出现，呼延百炼此刻想必是在和阎王爷聊天了，哪里还能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温暖的太阳光呢？呼延百炼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背靠一棵大树坐在地上，伤口的疼痛告诉他自己还活在世上，他受了很重的伤，流了很多的血，现在看起来很虚弱，他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空气依然那样清新，阳光依然那么灿烂，活着还是比死了更好！

　　　　“你醒了？”小白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忽然钻了出来。

　　　　呼延百炼道：“小兄弟的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敢问尊姓大名？”

　　　　小白龙道：“你不必谢我，今日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你也不必知道我的姓名，今日以后，我们依然是互不相干的两个人。我只想提醒你一下：你已经老了，属于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你应该退出江湖了。”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一种不近人情的冰冷，说完这些话之后，小白龙就离开了，他独来独往，只做自己认定的事情，并且在说话的时候完全不考虑对方的感受，他的这番话对叱咤江湖多年的呼延百炼来说，不正是一种沉重的打击吗？

　　　　阳光下，小白龙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渐渐的，渐渐的，消失在路的尽头……

　　　　呼延百炼的脑海中反复的回响着小白龙刚才说的话：“你已经老了，属于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你应该退出江湖了。”他越来越懊恼，甚至觉得说这话的人十分可恶，他也在心里不断的问自己：我真的老了吗？我真的应该退出江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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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龙的愤怒

　　　　小白龙的身后跟着一个鬼鬼祟祟的黑衣人，黑衣人已经跟踪他很久了，小白龙似乎根本没有察觉，转过山坡，走过小河，来到一片树林之后，一眨眼的功夫之后，眼前就没有了小白龙的身影，黑衣人立刻警惕起来，就在他错愕之际，还没有回过神来，就有一把锋利的长剑悄无声息的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这把剑当然就在小白龙的手中，小白龙就像幽灵一样的站在他的背后，黑衣人绝非泛泛之辈，这种事情本是不该发生的，但是，不该发生的事情偏偏发生了，黑衣人此刻的心情反倒异常的平静，虽然他知道这把剑可以轻而易举的割断他的咽喉，但他却一点儿也不担心，就好像他早已算准了小白龙是绝对不会做出那种糊涂事情来的一样。

　　　　小白龙用他那种天寒地冻的声音冰冷的道：“你知道跟踪我的后果是什么吗？”他的声音已让人脊背发凉，而他言语间渗透出来的那股浓浓的杀气，更是让人不得不恐慌。

　　　　黑衣人道：“其实我只想和你交个朋友。”

　　　　小白龙冷哼一声，没有说话，不说话的意思有很多种，但是，他的这声冷哼已经表达了他根本就不屑与黑衣人为友的意思。

　　　　黑衣人道：“你武功盖世，神勇过人，实在让我大开眼界，但是，对付呼风山庄这样的敌人，可谓是独木不成林啊。”

　　　　小白龙依然没有说话，他似乎在思考，他在思考黑衣人说着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黑衣人又道：“其实，我也是呼风山庄的敌人，之所以潜进呼风山庄，就是为了摸清里面的状况，以期日后遇到你这样的有志之士共举大事。”他说得那么诚恳，就好像每个字都源自内心，出于肺腑，完全没有一点欺诈的样子。可是，小白龙毫不领情，保持着他一贯的冰冷，漠然道：“你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用？我现在杀了你，一样可以灭了呼风山庄。”

　　　　黑衣人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众人拾柴火焰高，一个人的力量总是有限的，大家结合力量，同仇敌忾，事情岂不就简单多了吗？”

　　　　小白龙又沉默了，他似乎已在犹豫。

　　　　黑衣人又道：“我知道你现在可以轻而易举的杀了我，但是，杀掉一个对你有所帮助的人，不也是一种损失吗？”

　　　　小白龙道：“你说的比唱的好听，谁知是真是假？你让我如何相信你？”

　　　　黑衣人道：“当你的长剑放到我的脖子上的时候，我就已经是半个死人了，哪里还敢心存欺骗你的念头呢？我若骗了你，就算逃得过今天，也活不过明天啊。”

　　　　这倒是事实，小白龙忽然平和的道：“你是谁？”他一反常态的友好起来，似乎已经消除了对黑衣人的敌意。

　　　　黑衣人道：“游其锷。”

　　　　莫名其妙来到如意新城，然后又悄悄溜走的那个乞丐忽然出现在一片树林里，当他路过一条小河的时候，他那张脏兮兮的脸马上就变得干干净净；当他来到大街上，从一家卖衣服的商店出来的时候，身上破烂不堪的衣服立刻就换做了整齐干净的新衣，这个时候，任谁也无法把他和乞丐联系起来了，但是，现在，我仍然要用“乞丐”这个词来形容他。

　　　　乞丐洗干净了脸，换好了新衣，从街上离开的以后，竟直奔呼风山庄而去，奇怪的是一路上站岗放哨的人居然没有一个人拦住他，他就那样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呼风山庄的院门。他去呼风山庄做什么？为什么呼风山庄的人没有拦住他呢？难道他竟然是呼风山庄的人吗？

　　　　黑夜里，寂静无声，龟先生的房门外忽然传来了细微的敲门声，敲门的人正是那个乞丐，乞丐轻声道：“主人，司马飞龙求见！”原来这个乞丐竟是呼风山庄的高手司马飞龙，可是他怎么到了如意新城的？他去那里到底做什么？

　　　　屋里应了一声，房门忽然打开，又立刻关上了，就在这一开一关之间，司马飞龙的人已经闪人了屋内。一进屋，龟先生就道：“有什么消息没有？”

　　　　司马飞龙道：“少爷去了一趟虚无缥缈峰，然后就去了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但这次属下打探发现：少爷的身边居然多出了一个相貌凶恶的随从。”

　　　　龟先生道：“那个地方在哪里？那个随从是谁？”

　　　　司马飞龙道：“我已沿途做好了标记，想要再找到那个地方应该不难，至于少爷身边那人到底是谁，暂时还不得而知。”

　　　　龟先生道：“那少爷去那里的目的是什么？”

　　　　司马飞龙道：“少爷和那里的人似乎很友好，据我暗中观察，那里的大多数人都会武功，而且武功不俗。”

　　　　龟先生道：“居然有这样的事情？”他陷入了沉思，他想不到居然会有一群人会逃出他的眼睛，脱离他的掌控，这对呼风山庄来说，绝对是个危险的讯号，所以，龟先生立刻又道：“此事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从今以后，一定要密切注视少爷的一切活动，若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司马飞龙道：“是！”

　　　　这是一段很奇怪的对话，龟先生俨然成了呼风山庄的第二个主人，事实上，龟先生在呼风山庄里确实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但是，他和司马飞龙的对话为什么要弄得这么隐蔽？司马飞龙为什么又要称他为主人，并且对他的话言听计从呢？而他们口中所称的少爷大约是指杨买醉，可是，杨买醉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杨买醉在接到师父的飞鸽传书之后，便和厉鬼一起，马不停蹄的奔赴四海一家酒楼来。四海一家酒楼内一个很显著的位置上，正坐着一个精神矍铄的小老头，他悠闲的喝着酒，吃着菜，像他这种年纪的人本来就应该好好的享受一下生活，看起来他似乎也很懂得享受，对那些盲目奔走的年轻人而言，他是何等的逍遥自在？如果你对向天笑曾经的事迹知道得一清二楚的话，那么，你一定就会认得这个小老头，他就是嗜酒如命，无酒不欢的张爱酒。近十年的时间里，江湖上绝少再传出张爱酒的事迹，想不到今天他居然出现在了四海一家酒楼。

　　　　杨买醉来到四海一家酒楼后，径直朝着张爱酒走了过来，来到面前，杨买醉毕恭毕敬的叫了一声“师父”，原来这张爱酒竟然就是杨买醉的师父。

　　　　张爱酒疼惜的望着自己离别已久的爱徒，道：“坐下来说话吧。”看到与他同行的厉鬼，问道：“不知这位是……？”

　　　　厉鬼道：“晚辈藏龙谷厉鬼，见过前辈。”

　　　　杨买醉补充道：“鬼哥也是向大哥的朋友，藏龙谷的逍遥老人特意让他同我一起调查向大哥的事情。”

　　　　张爱酒道：“如此甚好。”

　　　　杨买醉将一坛从柜台来过来的上好女儿红放到张爱酒面前，道：“师父，这是我孝敬您老人家的，不知您近来可好？”

　　　　张爱酒道：“云游四海，逍遥自在，胜似神仙。”一面说着话，一面拍开了酒坛上的封泥。

　　　　杨买醉道：“师父这次召我来，不知有何吩咐？”

　　　　张爱酒道：“没有别的事情，只是为师想念你了，想让你陪我喝喝酒。”

　　　　杨买醉道：“等处理完向大哥的事情之后，弟子就陪着师父云游天下，终身侍候您左右。”

　　　　张爱酒道：“你尽管做你的事情去吧，不必记挂我，我准备到虚无缥缈峰去住一段时间，以后若是遇到什么事情，你就直接到那里去找我，江湖险恶，你自己一定要事事留意，处处小心。”

　　　　杨买醉道：“我知道了，师父。”

　　　　张爱酒握住酒杯，眼神迷离，思绪似乎已飘到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嘴里喃喃的道：“我曾说要请向天笑喝酒的，谁知一晃十年都过去了，他却还没有喝到我的酒，哎……”

　　　　小白龙又回到了无心阁，他非但没能带回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反而让自己受了伤，这对坐卧不安的四大阁主来说，无疑是松了一口气，大家一致以为胆大包天、自以为是的小白龙只不过是一时头昏才会夸下海口，做出那么糊涂、那么愚蠢的举动来，如今，事实说明了一切。于是，四大阁主便开始冷嘲热讽起来：东方绝道：“我现在才知道从信心百倍到垂头丧气，原来只需要半天时间。”欧阳寂道：“如果换做是我，我宁愿悄无声息的死在外边，也绝不会回来丢人现眼。”

　　　　小白龙愤怒的眼神中已酝酿出浓浓的杀机，东方绝仿佛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继续自顾自的道：“对那些只会吹嘘的人来说，这就是最好的下场。”上官空道：“还说要坐第二把交椅，看样子，只怕要等到下辈子了。”

　　　　这样的讥讽无疑带给小白龙沉重的打击，他的双眼就像两把利剑一样的刺向众人，诸葛灭迎接上他那锐利的目光，忽然感到从脚底涌起一阵寒意，诸葛灭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令自己看起来更加的自然，更加的平静，于是，强自镇定，故作嚣张的道：“怎么，难道你还想造反吗？”一方面，他以为小白龙只不过是只斗败的公鸡，本该受人凌辱；另一方面，他仗着人多，仗着自己武功高、地位高、声望高，以为小白龙寡不敌众，绝不可能做出以下犯上的事情来。但是，他却不知道他们接二连三的语言攻击已让小白龙的忍耐超出了极限，愤怒达到了顶峰；他更不会想到小白龙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出手。

　　　　小白龙并不是四大阁主眼里斗败的公鸡，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他都是一只狮子，纵然负了伤，却仍然有狮子的威猛和尊严，他在愤怒之下爆发出来的力量更是令人难以抵抗，四大阁主忽然变得手忙脚乱起来。

　　　　小白龙被围困在当中，四周都是舞动的剑影，一不留神就有可能丢了性命，他本是就负了伤，又是以一敌四的局面，更何况四大阁主久负盛名，手上功夫绝对过硬，所以，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小白龙都处于劣势，但他仍然豁出了性命去厮杀，不为别的，只为尊严：为尊严而战，理所当然；为尊严而死，死而无憾！

　　　　命运之神曾在无意间对小白龙产生过特殊的偏爱，让他承袭了玉蛟龙那身强悍的武功，可是，命运之神刚刚转过身，死亡之神就戏剧性的到来，现在，死亡之神正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等待着小白龙生命的终结。

　　　　真正的高手都有其过人之处，但凡是属于高手一类的人物，都不是别人能够轻易就能对付得了的。然而，小白龙现在面对的不是一个，而是四个，四个都是真正的高手。交手之后，小白龙才知道棘手，原来一切都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别说现在有伤在身，就算安然无恙，想要同时打败这四个人，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巨大的压力已让小白龙感到力不从心，但他仍然在坚持，不到倒下的那一刻，他绝不会放弃。

　　　　小白龙的动作一迟缓，刚刚露出一个微不足道的破绽，诸葛灭手里的长剑就从他的后背插入，前胸穿出，这个破绽本来是可以补救的，但是，眼疾手快的诸葛灭还是抓住了稍纵即逝的良机，这一剑的刺入，似乎已经代表了结局。谁知就在这时，小白龙忽然大叫着咆哮一声，体内一股强大的力量伴随着他的咆哮冲出来，站在不同方向的四大阁主齐齐被震飞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口吐鲜血，动弹不得。

　　　　小白龙的身上还插着诸葛灭的剑，他已经杀红了眼，像个丧心病狂的恶魔一样可怕。他握着自己的剑，艰难的移动着脚步，亦步亦趋的走向诸葛灭，此时的诸葛灭已经脆弱到无法还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白龙手里的长剑刺进自己的胸膛……

　　　　对于围观的人来说，事不关己，己不操心，就算他们五个人全部都死了，也和他们没有一点关系，他们只是来看热闹的。然而，就在诸葛灭的眼睛刚刚闭上的那一刻，完颜无心却忽然出现了。他的出现似乎带给上官空、欧阳寂、东方绝无尽的希望和想象，他们那痛苦的脸上都绽放出来欣慰的笑容――虽然这笑容很僵硬，但是，在面对死亡的这一刻，他们才如此深刻的感受到了完颜无心在他们生命里的意义有多么重大。完颜无心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小白龙一眼，就径直朝着上官空走去，他缓缓的蹲下来，慢慢的拾起地上的剑，然后，对准上官空的咽喉轻轻的一抹，上官空就迅速的告别了这个世界。

　　　　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没有意料到身为一派之主的完颜无心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围观的人群里面变得鸦雀无声，甚至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够听到。前面的人已开始在往后面挤，好像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成为了完颜无心的剑下之鬼一样。完颜无心转过头来望着东方绝，又望了欧阳寂一眼，他脸上的表情很平淡，甚至看不出来有一丝的杀意，欧阳寂和东方绝却已吓得脸色苍白，有一种兔死狗烹，物伤其类的悲哀，二人对望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似乎此刻说什么都已经成了多余，他们不约而同的拾起地上的剑，用尽最后的力气，几乎同时把自己手里的剑刺进了对方的胸膛，二人同时倒在血泊之中，脸上带着既痛苦又凄凉，既悲哀又僵硬的笑容。

　　　　死亡之神并没有带走小白龙的命，这样的结局似乎正是命运之神对四大阁主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完颜无心走到小白龙身旁，拍着他的肩膀，赞赏有加的道：“整件事情我都看在眼里，他们以多欺少，不顾你有伤在身，已坏了江湖规矩，此事若是传到江湖上去，以后我无心阁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呢？所以，这种人当然就不能活在世上，以后，你就是我无心阁的二当家了，调养好身体，和我一起去面对无心阁的未来，一起去担当吧……”

　　　　得到完颜无心的赏识和栽培，这本是小白龙进入无心阁时的初衷，现在终于变成了现实，在小白龙的内心里不知道会不会有一种欢天喜地的感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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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子的遗愿

　　　　无情山脚下，一群有眼不识泰山的小喽啰将途经此地游魂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任谁都可以看得出来游魂是一个没钱的主，做惯了这笔买卖的强盗们，居然还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不是有眼无珠吗？他们就算拿下游魂，也是白费一场力气；若是拿他不下，反倒是费力不讨好了。

　　　　一个小头目站出来，仔细的打量一番游魂，用他惯用的口腔盘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游魂道：“找仁义双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