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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波逐流之神龙传奇-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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颅更是歪在一旁,竟是被人生生折断了颈子。而老赵身上的佩刀竟然都没有拔出来,心中倒吸一口冷气,这伍长知道自己这些兄弟是遇见高手了。
所谓的烽火台,实际上并不仅仅是一个高台,而是一个下大上小的圆形建筑,台高五丈,下阔三丈,台顶地圆屋直径只有一丈,台内有上下通行的石阶,中空的烽火台里可以储存粮草弓箭和引火的硫磺硝石、干柴枯草,狼粪牛粪等物,圆屋之中有点燃烽火地炉灶,守护烽火台的士卒一共六人,每次值守的时候,五人在下面守卫,一人在上面瞭望,负责点燃烽火,当真是易守难攻,可是负责点火的士卒居然被人所杀,这伍长不禁魂飞魄散,要知道他是负责守护烽火台安全地低级军官,可是如今竟然有人避过自己兄弟的眼睛潜入台中,即便事后抓到奸细,也未必能够将功折罪。不过事已至此,他也顾不得将来的事,只是连声吩咐几个兄弟分别到四下去通报此事,自因为烽火台距离城墙颇远,地势又高,今日风大,就是高声呼喝,也未必有人能够听见。
等那几人背影消失之后,这伍长咬咬牙,竟然低头冲进了台下低矮地拱门,伍长是军中最小地官职,但也是他辛辛苦苦争来地,若是被免职治罪,数年心血毁于一旦,他当真是不甘心,而且这伍长的一手刀法在军中颇负盛名,凶猛狠辣,就是寻常曲长军侯,也未必能够及得上他,所以才下定了决心先去寻找敌踪,没有让其他人陪自己一起进去,却是因为他深知敌人既然已经占据了烽火台,即使几十人一起进去,被他封住石阶,也是不可能以众凌寡,若非他觉得自己罪责难逃,又自恃刀法凶猛,也没有胆量就这样独自闯进烽火台地。
拔出腰刀挡在身前,伍长沿着狭窄的石阶向上跑去,等他三步两步跑到石阶尽头,只见仅可容一人低头进入的石门敞开着,初冬的阳光正透过墙上的望孔映射在门口的石板上,伍长深吸了一口气,却没有立刻冲出去,而是先将佩刀向外伸去,岂料并没有预料中的迎头痛袭,他心中惊疑,又过了片刻这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只见圆屋之中空无一人,冲着后崖峭壁的砖石墙壁上破开一个浑圆的大洞,竟有尺许方圆,边缘光滑无比,倒像是被人生生挖去了一块。这伍长只觉心头发颤,烽火台所在的位置虽然不是清凉山最高的山峰上,但是四周无
,数十里之外都可以看到烽烟,而且西面临江,东面皆是峭壁深涧,最是易守难攻,尤其是后崖的山崖陡峭非常,就连攀附崖壁而生的藤萝都没有,纵然是猿猴也没有办法攀援上来,可是看这石洞的方向,那人竟是从后崖攀登上来的,如此本事,可算得上是惊世骇俗,遇见这样的敌人,怎不让他心惊胆战呢,尤其是现在一个人都看不见,更让他忧虑万分。心中盘算了一番,伍长先分别到西面的窗子和后面的石洞向下看去,却都没有瞧见人影,不由更是惊讶,心中暗道,莫非是鬼怪闯入烽火台杀人么?
虽然无人拦阻,他却不敢立刻点燃烽火,要知道错报军情的罪责更大,正在这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冷哼,这伍长吓得魂飞魄散,也不回身,反手一刀劈去,右手却匆匆点燃火折子向炉灶掷去,岂料他的地钢刀还未劈出,颈子已经受了不轻不重的一击,他只觉耳中传来一种令人感觉到牙疼得断裂声,还为感觉到痛楚。就已经沉入彻底的黑暗。
杨宁微微皱眉,看了看倒在脚下的那具尸体,眼中闪过不满之色,坦白说。他对练无痕颇为气恼,练无痕既然希望他大开杀戒,他却偏偏想手下留情,让练无痕的计策落空。可是或许是从前的习惯太深刻,他实在没有手下留情的习惯,还是顺手将这几个人全杀掉了,心知短时间之内不会有人发觉烽火台上的变故。杨宁毫无顾忌地接连拍出几掌,掌风无声无息,但是砖石碎裂的声音却是沉闷悠远。将那些炉灶上面地烟筒全部震碎之后。杨宁才松了一口气。只因这样一来,即使有人点燃烽火。因为烟道被碎石堵塞,烽烟也不可能像从前一样高高升起。
干完了这件事情,杨宁正想离开,眸子却蓦然收缩,一缕杀气冲天而起,回过头去,正看见练无痕低头走了进来,他不禁一声冷哼,森然道:“莫非你不记得我说过的话,还是你以为我当真不会杀你?”
练无痕摆手道:“公子息怒,我这些时日刀法虽有精进,却不敢和公子相比,只是公子一人势单力孤,练某实在不放心,而且公子虽然毁了烽火台的炉灶,却也是不能阻止狼烟升起,顶多拖延上一段时间,而且烽火虽然不能燃起,镇守此地的将官却是唐家亲信,违背军令开启武库,也未必没有可能,不如让练某在此地大张声势,引来那位将军,公子途中劫杀,这才能够确保锦帆会地安全。”
杨宁心中微震,当日青萍和伊不平研究出海事宜的时候,他就在旁边聆听,如何通过江夏、口、九江、湖口,这一点并不困难,江水之上货运频繁,往来船只犹如天上的星斗,数不胜数,只要人船分开,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到达金陵,可是想要通过金陵就不容易了,只因这里是江东水军的最后一道防线,也是最严密地防线。从金陵往下,虽然有延陵、江都、江阴、宁海江水重镇,可是唐家在那些地方的水军势力却非常薄弱,根本就不能阻碍锦帆会的行程。唐家之所以雄霸江水,是凭借着强大的水军,以及胁匪自重地手段,可是这样的手段也不能太无顾忌,唐家也不愿意将其他江南世家逼到绝境,遭到反噬,所以金陵以下的千里江面,唐家几乎并不怎么插手,而是让盘根错节地江南世家分别占据,唐家只是牢牢守住自江夏至江宁这一段最精华地水路,就可以左右逢源,财源滚滚。虽然承认唐家地霸主地位,可是如果唐家的水军从金陵东下,江南世家必定会以为唐家想要吞并他们地势力,恐惧不满之下必定群起而攻之,所以伊不平才会将金陵当成最后的关卡,只要过了金陵,凭着他的人脉和战力,足以威慑一盘散沙似的江南世家,平安出海。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杨宁才会承诺出手,据伊不平所说,石头城驻军隶属于江宁将军麾下,非战之时,连弩、投石车之类的武器是必须封存的,若无江宁将军的军令而擅自动用,纵然战胜,事后也要论罪处斩,这原本是提防兵变的策略,几乎所有驻扎在各大都邑的军队,都会有这样的规矩,江宁的军队自然也不例外。所以锦帆会一旦开始冲撞石头城下水营的防线,石头城必须先点燃烽火,将讯息禀报给金陵城中的江宁将军,然后军令从江宁将军处通过烽火下达,石头城才能启用封存的大型武器,封江对敌。只要不让消息传递出去,锦帆会就可以从容突破石头城下的水军防线,当然因为唐家的缘故,石头城守军并不会向江宁将军夏谦请命,而是直接请示越国公府,可是无论如何,都要有一个请命的过程,所以在原来的计划中,杨宁会在烽火台阻截想要点燃烽火的精兵,而青萍则会趁隙刺杀石头城守军的将领,让石头
无首,不能从权启用武库,只是现在青萍失踪,杨宁己身兼两职,想不到竟然给伊不平一眼看穿。杨宁想到此处,只觉心中郁闷非常。思之再三,却也觉得只有接受伊不平援手,才能万无一失,思虑再三,终于不愿让锦帆会受到可能的重创,轻叹一声,杨宁冷冷道:“罢了,你既然一定要出手。也就随你吧,只是你若泄露了身份,可别怪我无情。”
练无痕知道杨宁是不愿让人误会他已经和幽冀联手,他本也无意为难。所以从容一笑,取了一条丝巾蒙住双眼之下地面孔,也不拔刀,竟然从园屋的炉灶旁取了一张弩弓。然后伸手抓起那名伍长戎衣上的丝绦,单臂用力,将他的尸体也从窗子扔了出去。这时,下面也已经有人看见了锦帆会的战船。鸣金示警的同时,也怀疑烽火台为什么没有发出讯息,奉命前来查探的士卒不仅发觉了杨宁杀死的数人的尸体。其中几人更是眼睁睁地看见练无痕江那具尸体丢出烽火台。一时间铜哨声、画角声此起彼伏。四周传来沸沸扬扬地声浪,还有许多士卒奔跑呼喝的声音。更有一名青年将领带着数百亲卫匆匆赶来,却是要夺回烽火台,迅速向江宁告急,至于那些临江的将领士卒是如何应对,杨宁和练无痕就看不见了。见到这种情形,杨宁也不说话,只是一闪身形,竟然从冲着峭壁的破洞飞掠出去,也不知他是如何动作,明明身形凌空,无从借力,他却双臂一振,宛若神龙摆尾一般,划过一个圆满地弧形,无声无息地没入山路两旁的灌木丛中。
练无痕默默看着蜂拥而至的将士,隐藏在面纱之下的面容上露出残酷地笑容,虽然没有可能仅凭一己之力,在三千精兵的围攻下守住烽火台,但是他却毫不怀疑,可以在魔帝大开杀戒,锦帆会正面突破的前提下,守住烽火台半个时辰,只是可惜这次不是幽冀南征,要不然江宁将是唾手可得,自己岂非是夺城首功。与此同时,杨宁无声无息地制住了一个身形瘦削的小卒,毫不犹豫地换上了他地衣甲,然后没入了人群之中。
这一日发生的事情在很久之后都是一个传奇,称雄江水多年的悍匪锦帆会,竟然堂堂正正地在三千石头城守军居高临下地威压下突破了石头城下江东水军地战阵,水军地损失姑且不提,石头城内死伤叠籍,烽火台下更是血流成河。为了夺回烽火台,第一波攻击烽火台的兵卒就是悍猛非常,搭上云梯攀登高台,想要绕过狭窄地通道夺回烽火台,不过从窗子射出的弩箭却是箭无虚发,几乎是轻而易举地追索了数十名将士的性命,直到忍无可忍的守军用火攻开道,这才将那悍匪从烽火台中逼了出来,那人黑纱蒙面,手中执枪,一杆寻常铁枪,被他使得宛若蛟龙出水,灵蛇出动,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鏖战大半个时辰之后,那人身负十八处刀伤,这才浑身浴血地闯出了石头城。当然在这其中更离奇的事情是数名将领古怪的死亡,他们几乎都是无声无息地被人狙杀在战阵中,每一个人的都是被短剑穿心而亡,令人怀疑是天下三大杀手的影子所为,只是没有人记得,在这些将领死亡的时候,都曾经有一个相貌清秀平凡的小卒出现在他们身边。
不是没有流言传说是这件事情是当日身在金陵的魔帝所为,可是人人都知道当时的魔帝正在苦心营救自己的爱侣,所以无人相信他竟会在这种时候触怒越国公府,再加上无凭无据,几乎没有人见过杨宁的影踪,占据烽火台的悍匪又是一个擅长用枪的绝顶高手,身形武功和魔帝全无相似之处,所以这件事终究是不了了之。
不过这件事情的后遗症却是不可小觑,锦帆会原本因为六大寇覆灭而被带累的声望陡然拔高,数月之后,当伊不平在海疆扬威之时,几乎没有人敢和锦帆会作对,最后促成了锦帆会雄霸东海,和南海俞家分庭抗礼的对峙格局,而唐家的声望本来已经因为魔帝之事连连下挫,经过此事之后更是雪上加霜,只不过后来石头城的守军吸取了这一次被敌人内部攻破的教训,重新修正了防务,在幽冀铁骑长江饮马的一战中,在石头城下几乎折戟沉沙,牺牲了上万将士才攻破此城,直捣金陵,而当时幽冀军队的主帅,更是因此下了屠城令,险些令这一座虎踞龙蟠,江左形胜的历朝古都,变成了断瓦残垣,无人孤城。更为直接的后果,则是越国公府震怒之下,怀疑是其他藩王甚至朝廷的阴谋,不顾魔帝封锁四境的要求对境内诸大势力下了逐客令,导致了那一场十数年后,仍然令人津津乐道的混战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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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入骨相思(三)
第十二卷 第七章 入骨相思(三)
青萍失踪的第六日,金陵城已经是风云变色,暗流汹世子唐伯山突然下令取消封城的禁令,这一下,原本被困在金陵城的各方豪强几乎都是喜笑颜开,这些日子以来的龙争虎斗,已经让他们心惊肉跳,尤其是最近两天,越国公爱子义兴侯唐十一的惨死,以及石头城水军被锦帆会突破的讯息,被传播得沸沸扬扬,这些人既担心魔帝继续大开杀戒,又担心越国公府迁怒于己,早已经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所以一得到封禁解除的消息,几乎都收拾行李准备上路。当然,这些人也不是没有眼色,魔帝的“十日之约”早已经人尽皆知,都知道如果逾期还寻不到剑绝的下落,魔帝就要血洗金陵,正是为了这个缘故,唐家才限制各大势力不得随意离开金陵,并且因此下了封城令,可是这不过是为了寻找剑绝而订下的权宜之计,并非唐家的本意,可是在这种密云不雨的情势下,唐家却突然解除了封禁,分明是和魔帝唱上了对头戏,这也是理所当然,因为义兴侯之死,魔帝和唐家已经是势不两立,现在还没有开战分明是在等候时机,自然不愿意再为魔帝得罪这许多势力。可是这样做却也并没有触发魔帝的底线,毕竟唐家不是魔帝的臣子,不需要助他封锁四境,可是这样一来,却将矛盾直接转嫁到了他们这些人身上,如果留下来,不免遭到池鱼之殃。若是离开,却又违背了魔帝的禁令,一旦他们和魔帝冲突起来,只怕是死伤叠籍,平白做了唐家地马前卒,可是虽然知道这个道理,趋吉避凶的本能仍然让他们想尽了办法瞒天过海,或者易装偷渡,或者结伴而行。都不愿继续留在金陵这样的是非之地,唯恐遭遇池鱼之殃。
第七日,经过了一夜的合纵连横,最后各方势力结成了两个联盟。吴越闽粤等地的豪强世家纷纷从东北出城。经桑泊湖、鸡笼山直向幕府山、燕子矶而去。燕子矾位于江宁东北,长江南岸的直渎山,素来有万里长江第一矶的美称,也是江宁东北方向最重要的渡口和兵家要地。在战略上的重要性和石头城相比毫不逊色,只是石头城主要是防备北军渡江南侵地要塞,燕子矶则是防备水军从江宁下游逆流而袭的第一道防线。这些人打算在燕子矾上船顺流而行,借着风势水势。足可一日千里,远远避开金陵的风浪。他们之中为首的正是南闽俞家,虽然俞家地势力未必能够压制作这些江东豪强。可是想要顺利东下。俞家的战船绝不可少。而且俞家的少主人俞秀夫这一次在宛转阁为了保护剑绝身受重伤,险些丧命。已经人尽皆知,虽然杨宁没有公开表示什么谢意,可是这些日子几乎有头有脸的势力都接到过明里暗里地威胁,却只有俞家一直风平浪静。如果跟着俞家一路,纵然被魔帝截住,也未必真的会翻脸动手,这就是这些豪强世家心底深处的真正想法。东向的这些势力其实不过是二三流地势力,包括俞家在内,大势当前多半只能附诸骥尾,没有争夺天下的资格,选择西向的才是当今天下一等一地豪雄霸主,更包括了豫王杨钧、荆南将军段越、岳阳剑派少主雷剑云、凤台阁主吴澄、殿中将军战恽这样有权有势地强横人物,只不过这些人可不是有心逃走,而是被唐家地最后通牒所迫。
在他们看来,与其离开金陵,违背了和魔帝的约定,结下不解之仇,还不如留在金陵,解决了十日之约之后再走得好,这样一来,即使发生了冲突,他们也是理直气壮,甚至还可以联手对敌,将魔帝逼退,可是现在这样一走,只怕在魔帝看来,已经有了畏罪潜逃地意味,就算魔帝追上来兴师问罪,他们也是有苦难言。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唐家连遭剧变,义兴侯唐十一之死也就罢了,毕竟这是唐家和魔帝杨宁之间的恩怨,可是石头城的变故,他们多半都要蒙上一些嫌疑,反而是魔帝杨宁,虽然和锦帆会有些渊源,却没有人相信他会在这个时候助锦帆会一臂之力,毕竟双方之间原本是因为剑绝才产生联系的,而锦帆会却在剑绝生死未卜之时发难闯关,不免有些显得无情无义。魔帝杨宁究竟是心机深沉,还是心无城府,这一点各方势力都有自己的见解,可是魔帝生性桀骜,只知有己,不知有人,这却是大家的共识,
会相信杨宁会如此牺牲,要知道闯入石头城那个黑衣已经身负重伤,如果不是石头城的守军被他的凶猛吓破了胆,再加上那个无影无踪的杀手的存在,说不定那人就葬送在石头城了,魔帝不是贪生怕死的人,可是似乎也不是急公好义的人,所以大家都怀疑这个黑衣人可能是某方势力派出的高手,这样一来,各方势力难免心怀鬼胎,都有些疑邻偷斧的味道。
数艘船只静静地停泊在新亭西面的渡口里,等待着将要远行的客人,新亭山上,觞筹交错,依依相别,若非主客都是心存鬼胎,倒也是其乐融融。前来送行的正是越国公世子唐伯山,这两日来他屡遭挫折,但是神气上半分也没有显露出疲色,反而是言笑晏晏,令人觉得如沐春风,只是座上的客人都知道唐伯山的心机深不可测,就连说话都小心了几分,唯恐中了圈套,被这位想必早已经怒火中烧的世子害上一害。
豫王杨钧容色和悦,丝毫没有被臣子逐客的懊恼之色,酒过三巡,他便举起酒觞朗声道:“唐世子当真有心,当日本王南来金陵,世子到新林浦远迎本王,可算是殷勤周到,只是和今日新亭相送比起来,却不过是礼数罢了。昔日东晋南渡诸公,每至美日,辄相邀新亭,藉卉饮宴,自晋代以下,新亭送别更是频有佳话,世子选在此地相送,本王深感盛情。”
座上众人,虽然并非个个文采飞扬,却都不是莽夫,哪里不明白杨钧的言外之意,别人也还罢了,吴澄却是一声冷哼,漠然道:“衣冠南渡,新亭对泣,说得好听,却不过是朝廷腐败,丢掉了中原大好河山,若是天子恪守信义,礼待臣下,政治清明,海晏河清,纵然分封诸王,也不会有八王之乱,永嘉之变,胡人南侵,这也是朝廷自折股胘,不自量力的报应,今日唐世子在新亭相送,豫王殿下已经深感盛情,却不知道若是有朝一日,中原板荡,洛阳失陷,豫王殿下携百官南渡之时,会不会更感盛情呢?”
杨钧脸色微变,虽然他是有心挑起话端,意在谴责幽冀的厉兵秣马,不臣之心,却想不到吴澄竟然毫无顾忌,公然指责朝廷,即使以他的城府,也觉得怒火上升,但是他心知肚明,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不由暗自沉吟,想着如何措辞才能敷衍过去这个僵局。
见杨钧受窘,包括唐伯山在内,都是心中暗自好笑,都想着看好戏,却无人出面转,毕竟他们所属的势力,不管是明里还是暗里,都算得上是割据一方的霸主,自然对杨钧指责他们称王称霸的暗示心中不满。这其中却有一人心中不忍,出言道:“吴先生这句话可说得不妥,衣冠南渡,固然是朝廷昏庸,却也是因为边关不守,五胡南侵,不得不尔,若无衣冠南渡,焉能保存中原汉统,如今天下太平,西疆、北疆均是稳如泰山,这其中燕王殿下居功甚伟,怎会让胡人南下牧马,再破洛阳,以致衣冠南渡呢?”这人语声娇嫩,犹带几分稚气,言语间带着单纯挚诚的意味,虽然吴澄心知肚明,这人不是误会,就是故意扭曲了自己的意思,却也不愿反驳,只是微微一笑,举觞向杨钧遥敬一杯,缓缓饮下,隐表歉意,那双黯淡的眸子更是想着说话这人“望”去,唇边露出一偻笑意。
此人却是小郡主李芊芊,这次被下了逐客令的自然也有这位汉王的爱女,汉王的正式使者李溯身份不够,所以坐了上席的乃是李芊芊,只是她的身份虽然尊贵,若论年纪权势,比起其它诸人却是相差甚远,所以并没有她插话的余地,更何况她心中还有疑忌,这一次李还玉突然放了她出来,命她立刻返回益州,却在她身上下了禁制,更让李溯牵制她,让她觉得心中分外不安,只因她深知自己这个姐姐的性子,若非时十分的把握,是万万不会轻易纵放她这个麻烦的,明明知道有阴谋,却不知道阴谋到底是什么,想要向魔帝通风报信,却又不能脱身,所以她心中郁郁,更不愿说话。虽然如此,她的性子毕竟善良,见杨钧难堪,虽然不解两人言外之意,却也凭着过去从母妃口中听到的片言只语,帮着杨钧解了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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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入骨相思(四)
第十二卷 第七章 入骨相思(四)
芊芊虽然是一片好意,席间却有人因此懊恼起来,除和三藩的使者之外,唐仲海也在座中,虽然他这一次也要和众人一起乘舟入蜀,但毕竟是主人身份,所以仍然坐在主位上,和杨钧正好斜斜相对。以唐仲海的本心,原本是不想立刻启程的,只是被唐伯山冠冕堂皇的言辞所迫,不得不离开金陵,所以心中颇为郁闷。
这一次锦帆会大张旗鼓地闯过了石头城的水上防线,再加上先前死去的唐十一,越国公府可谓颜面尽失,越国公追究下来,虽然春水堂要承担不小的责任,但是唐伯山却是首当其冲,甚至有失去唐康年信任的可能,即便不会失去世子之位,短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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