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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波逐流之神龙传奇-第3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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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处,青萍眼中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愧色,低声道:“兰君姐姐,我再不会和贺楼前辈争执了,不过,可不是为了姐姐你出言相求,我的毒伤还需求贺楼前辈医治呢,方才不过是一时情急,此刻冷静下来,哪里还敢出言冒犯救命恩人,我可是贪生怕死得很,姐姐尽管放心就是
青萍虽然这样说,但是兰君不是愚笨之人,她早就听闻了这个少女身负毒伤,还硬是生擒了奥尔格勒殿下,那样的网烈性情,无畏生死,又怎会因为要求国师大人救治而改了性情,青萍这般说不过是不让自己心里存有负担罢了,虽然如此,她又怎能不暗自感激,只是却也想不出该如何报答,惟有细心照拂而已,当下也不要青萍帮她整理自己的铺盖,极力催促青萍先去歇息,若说原本她对青萍侍奉周到,不过是奉命行事,此刻却是甘心情愿,一片赤诚。
青萍一路上虽然有杨宁照拂,此时也当真觉得疲倦了,原本只想略躺一躺,然而不过片刻,竟是当真进入了梦乡。
虽然一行有五人,然而贺楼启、赫连行和杨宁都是内力精纯 别说还有屋舍遮风避寒,就是眠冰卧雪也视若等闲,为了行李简易,根本只带了两副铺盖,以供青萍和兰君使用,故此兰君只是从行李中取出一条毛毡,好方便三人席地而坐,一切整顿完毕之后,兰君方觉得屋内越发黯淡,转头望去,只见篝火将将就要熄灭,连忙将仅剩的几根木片树枝丢进火中,火焰得到助力,蓦然升腾而起,石屋之内徒然一亮,融融火光,散发出丝丝暖意,兰君这才放下心来,又去看青萍睡得可还安稳,却见火光映照之下,合衣而卧的青萍容颜如雪,肌肤中隐隐透出寒意,两颊虽然色泛桃花,却是殊无生机,黛眉轻蹙,仿佛睡梦中也感到寒意,兰君瞧得心中一颤,连忙取了柔软的毯子轻轻覆在她身上,直到青萍眉峰渐渐舒展,这才放下心来,从没有一刻,她这样清楚地感觉到,这个少女的生命悄然流逝,双掌合十,兰君跪在地上,虔诚地向天神默默祝祷,只盼回到擎天宫后,国师大人当真能救治这个中原少女身上的毒伤才好。
兰君和青萍在石屋之内说话,赫连行虽然在外面喂马,也并未刻意去听,然而他内力精纯,不过两三丈距离,有意无意之间,便听得一清二楚,他自然不会怪责兰君示弱,即便师尊根本不会因为杨宁和青萍一番言论而动摇本心,却也总是她一片赤子之心,倒是青萍不仅慨然应诺,还不肯让兰君承情的这番心意,让他心中微动,如果说方才还因为青萍对胡戎两族的攻许而心生许芥蒂,此刻也是荡然无存,又想起青萍的委婉求教,竟是有些硬不下心肠,暗道,这驯马之术自然不能轻易传授中原人,不过些许小技巧,倒也不是不能指点一二,不过这当然不必急迫,横竖他们两个人至少也要在擎天宫待上一年半载呢。 ”
就在兰君和青萍窃窃私语,而赫连行将要喂妥马匹的时候,孤衍山东麓之上,杨宁挥剑将一棵已经枯死的杂树齐根砍断,这棵杂树将近一人半高,枝丫繁密,若是劈成木柴,别说一个晚上,只怕七八天也用不完。单手拖着树干,杨宁正要寻路下山,耳边却传来一声哀鸣,杨宁身躯微震,只因这声音竟是近在咫尺,以他的修为,即便是脚步轻便无声的豹子,也不可能在这么近的距离而毫无察觉,虽然如此,杨宁的身体不仅没有紧绷起来,反而越发松弛,到了他这等层次,出手之前已经不需要蓄势如弓,并不转身,杨宁淡淡道:“贺楼前辈可是有什么要吩咐晚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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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相思成灰(六)
第十六卷 第六章 相思成灰(六)
姗林之后。转出贺楼启伟岸身形。他肩上扛着头肥硕嘱地政心。周身上下毫无伤痕,然而已经寂无声息,口鼻处隐隐有丝丝血痕,他微微一笑,将猎物丢在杨宁脚下,道:“你怎知本座是想私下里见你?”
杨宁放开手中的树干,转身向着贺楼启一揖到地,恭恭敬敬地道:“宗师之首,贺楼国师,自然是没有什么话需要瞒着亲信弟子,然而,圣门武道宗的嫡传弟子宣领,或许有话耍对素未蒙面的师侄交待!” 贺楼启沉默半晌,面上神色渐渐怅然,淡淡道:“你心里还将我当成师伯看待么?”
杨宁直起身来,毫不犹豫地道:“师尊曾言,他之上还有一位师兄,惊才绝艳,秉性坚忍,更适合宗主之位,只可惜三十年前他老人家出师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上代宗主与家师心中均是悬念不已,三年之后,贺楼前辈崛起江湖,挑战天下高手,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一路北上,所向披靡,那时家师艺业未成,师祖又病卧在床,须得亲奉汤药,故而未能一睹前辈尊容,待到家师武道初成,曾经寻遍大江南北,西域东海,却始终未曾寻到我那个大师伯的踪迹,直到十七年前,弟子出生之日,家师将弟子收录门下,这才放弃了努力,这些年来,弟子不止一次听家师提过有关那位大师伯的往事,他盼我青出于蓝,略补师祖逝去之时的心中遗憾。”
贺楼启面上神色未有改变,然而一双眸子已经幽沉深邃如渊海,良久方道:“本座少时,已经是异秉天成,数百斤的牛羊,单手便可举起,徒步可以追上狼王,族中以我为勇士,那时的我坐井观天,只觉得凭我的一身本领,天下都可以去得,然而十二岁那年,我的部族被马贼屠灭,我父母兄弟十余口都死于刀枪之下,若是寻常马贼也就罢了,偏偏其中有数人乃是中原人士,内外兼修,称得上是一流高手,我虽然也学了些粗浅武技,然而还未臻至由外而内的境界,却是寡不敌众,身负重伤,险死还生。若非我父兄拼死相救,只怕这世上已经没有贺楼启这个人了。家破人亡之后。我在草原上流浪了半年,靠着给其他部落放牧牛羊为生,无意中从狼群口中救下了一个中原来的残疾武士,他是被仇人追杀,四海难容,这才不得不逃到草原上来,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已经伤病缠身,不久人世,到了那般境地,便也没有什么顾忌,索性将一身所学尽数传授,我这才知道,为何中原人看似换弱,却能拥有不逊于我族勇士的力量,然而那个武士自承在中原不过是三流身手。我若想学到真正的上乘武功,非得到中原一行,然而中原人素来忌惮蛮夷外族,凭我的身份,是绝对不可能得到传授的。他病故之后,我便下定决心,一定要学到天下最绝妙的武功,那时侯中原大乱,流民四起,我的相貌和中原人无异,便混进了中原内地,因为汉话只学了半年,口音很容易被人识破,我便扮成哑子,在中原四处流浪,只消听说有人武功高强,我便前去刺探,如果是沽名钓誉,就悄悄走开,若有真才实学,我便前去拜师,然而我既无身份,又无保人,又是不能说话的哑子,自然无人肯收,后来我辗转进了一家镖局做杂役,平日寻找机会偷学武功,稍有闲暇还要读书习字,学说汉话,到我十五岁的时候,已经能粗通文墨,汉话也说得毫无破绽,只是偷学武功一事并无结果,毕竟内家心法都是私下里口耳相传,若是只学到一些招式皮毛,根本济不得事,那段时日自然是非常艰苦,然而至今回想起来,却也是我最快乐的时光。”说到此处,贺楼启面上露出怅惘之色,少时虽然辛苦,但是自己心无杂念,只想着练武,不似后来,因为明白了许多事情。便再也没有快乐可言。
杨宁自然不明白贺楼启为何竟会怀念那样艰辛卑微的时光,心思不禁千回百转,他自幼便拜在隐帝西门烈座下,师尊待他虽然冷淡,修炼武功的过程更是艰苦卓绝,然而指点自己武艺却是不遗余力,武道宗藏书海纳山藏,亦是任凭自己翻阅,至于日常起居,更是锦衣玉食,栖凤宫中,自己是一人之下,虽然母亲不许自己出宫一步,宫女内侍因着禁令,也不敢与自己说笑亲近,然而令出禁止,一呼百应,除了学武之外,再无杂事烦扰。
反观贺楼启,不仅屈居人下,任凭旁人呼来喝去,没用,闲暇练武。而且只能偷学三流甚至不入流的武功。就迪你纯青,也无法与真正的一流高手匹敌,又是隐瞒了血统身份,一旦给人揭破,多半是死路一条。若论学武的环境,已是天壤之别,而且贺楼启十五岁时,还未拜入宗门,实则已经错过了最佳的习武年纪,所学的那些微末功夫,更是无甚益处,徒自磋跹时光罢了,自己却是自幼便被师尊用灵药真气洗经伐髓,十四五岁便已经初窥先天门径。虽然如此,贺楼启竟然还能将武功修炼到这等地步,且别出蹊径,自成一家,这才是真正的惊才绝艳,器宇天成,枉自己素来自负,只觉旁人纵有千万般本领强过自己,单凭武学一道,定是不弱于人,即便是败于贺楼启之手,也暗自觉得不过是差了几十年岁月,假以时日,定能更胜一筹,如今才知道,自己也不过是井底之蛙,不知海天之深远,想到此处,当真是心悦诚服,神情不禁变得愈发恭谨,却又按耐不住好奇之心,脱口问道:“大师伯,那你又是如何拜在师祖门下的呢?”
贺楼启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望了一眼杨宁,微微一笑,信手拂去身边一块巨石上的灰尘,坐了下来,坦然道:“这说起来,话可就长了,你是中原人,想必知道镖局最怕什么吧?”
杨宁见贺楼启有促膝长谈的意思,他性子素来孤傲,纵然对眼前这人颇为尊敬,却也不会侍立如弟子门人,四下一望,随手将自己砍断的那根枯树拉过来坐了上去,信口答道:“以前青萍和绿绮姐姐在洞庭湖上的时候,曾经接待过江南“五福镖局,的总镖头和人谈判,好像是他们的镖货给人劫了,想要用银子折价买回来,青萍说,镖局最怕的就是绿林强盗,黑道悍匪。
贺楼启闻言剑眉一轩,他曾在中原游历多年,杨宁这句话虽然没有明言,他却也听出些许端倪,不过他性情豁达,也知侠女寄于风尘,自古皆有,故而只是微微一笑,继续道:“不错,这镖局自然是最怕强盗悍匪,像你说的那位总镖头,还有机会通过谈判赎买镖货,已经是大幸,我所在的那家镖局却是时运多惩,遇上了要财也要命的大盗 总镖头被人三掌打死,其余镖师也是百不余一,我那时刚才补上一个趟子手,凭着一点子蛮力气,倒是杀了十几个贼寇,不过想要活命,却是难得很,那大盗见我悍勇,便想让我入伙,子静,你若是遇上了这样事情,偏偏武功又不如那大盗,会做什么决定呢?” 杨宁毫不犹豫地道:“自然是唯死而已,岂能屈膝于人”。
贺楼启闻言呵呵大笑,伸手在杨宁肩头连拍了两下,他们两人距离虽不甚远,却也将近四尺,然而贺楼启的手臂仿佛会自动伸缩一般 毫无窒碍地触到了杨宁的肩头,杨宁下意识地想要躲避,竟是未曾来得及,贺楼启仿佛对杨宁目中流露出的警惧神色视而不见,继续道:“本座可没有你这样硬气,我对自己的性命可是珍惜得很,又见那大盗功夫很强,便对他说,若是他肯传授我武功,我便降了他,那大盗信我不过,让我杀死几个镖师,才肯传授我武艺,这自然难不倒我,我虽然在中原也有两三年,却从未将中原人的性命放在心上,这些人虽然与我相识一场,若是平日,或者可以稍有照拂,但是既然攸关大计,那自然是不必留情,我亲手杀了两个镖师,四个趟子手,其中有一人平素待我最为亲切,可是我当着群盗的面,将苦苦哀求的那人一刀砍成两段,结果那让我献投名状的大盗脸上都变了颜色,却不好收回承诺,只得答负,收我为徒
说到此处,贺楼启顿了一顿,看向杨宁,略带嘲讽地道:“那大盗自然不是你的师祖,我跟着他学了半年武功,他便黔驴技穷,当然,也有可能藏私了几招,到了那个地步,他自然是后悔莫及,生怕我背叛反噬,只是却已晚了,那半年我随着那些强盗四处烧杀抢掠,在群盗之中已经颇有威名,他若是无缘无故杀了我,只怕其他人都要寒心,他不是没有设下圈套想要除掉我,但是本座虽然没有学过兵法权谋,却是最擅长猎杀野狼狐狸,和他斗智斗勇了几个月,我觉得很是不耐烦,又学不到更精深的武功,便想做个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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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相思成灰(七)
第十六卷 第六章 相思成灰(七)
动尸既对贺楼启生出崇敬之情。不禁生出代入之感。心世甘几自己遇到那种情势,该当如何了断。若是一走了之,当然甚是两便,只是那大盗竟敢胁迫自己投顺,纵然有授艺之恩,也不能轻轻放过,心念一动,脱口而出道:“师伯可是将那盗首杀了么?”
贺楼启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之色,他虽是戎人,却是精通汉学,深知汉人最重忠义,便是强盗贼寇。也讲究一个盗亦有道。不似塞外诸族,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只重利益,想不到这个少年的脾性竟是和自己年轻时颇为相似,想到此处,不禁微微一笑,道:“你猜得不错,我跟着那些盗匪在淮上纵横了半年。若论我的本心,既然杀人劫货,就该寻些难啃的骨头。然而他们却是恃强凌弱,最喜欢劫掠过往商旅和乡间大户,手段固然残酷,动辄鸡犬不留,却是没有多大出息。我既然不想永久做盗匪,也就没有必要和那人争权夺利,原想一走了之。偏偏他放我不过。又想起当初入伙虽然是我自家愿意,却毕竟是受了胁迫。我若是将他杀了,也算是报了一箭之仇。只是他对我心存忌惮。又颇为怕死,不论何时何地,身边的护卫都在十人以上。若想偷袭暗算,除非一招碍手,否则只怕会陷入重围,脱身虽然没有什么问题,却凭空让他多了防备,以后下手就不容易了。所以我想来想去。干脆单刀直入。趁着一次大宴之时,当众向他提出挑战,我那时已经称得上是盗匪之中的后起之秀,这一战若是败了,旁人也会说一声勇气可嘉。若是胜了,更是一步登天。可谓进退自如,所以我的挑战没有引起他的怀疑。而我也不必担心他不肯应战,在盗匪贼寇之间,固然有所谓兄弟情义,但是首领若是不能用武力震慑住所有属下,位子必然不稳。我是后进晚辈。又曾得他传授武艺,他若是避战,只怕声望会严重受损。许多平素对他不满的盗贼便有可能转而拥护我,此消彼长再过两年,这首领的位子还不知该谁来做呢?其实对他来说,只怕也是心中窃喜,虽然不能无缘无故地杀死我,但现在是我向他挑战,他自然可以出手毫不留情,即使不能当场将我杀死,只要将我打残打伤。日后就可以从容处置。相较而言,我个列下陈。就是武功强过他。也不敢全力以赴。否则。即便是取胜。群盗也会觉得我咄咄逼人,无法收拢人心。他却又哪里知道,我根本不在意那个首领之个。所以双方大战百合之后,他就被我一刀杀死其实若论武功造诣,他还是略胜一筹的,只是若论心肠之狠,意志之坚。他这样欺软怕硬的鼠辈怎能与我相比。只是他死就死了。他那些心腹党羽自然放我不过。却是酒酣耳热。兵器都拿不稳,那及得上我早有准备。被我单人独骑杀破重围。逃出了贼窝。”
杨宁听得入神。贺楼启虽然只是轻描淡写,然而试想当时情势。他的武功大半传自那盗首,习练时日不久,想必火候还浅,又是在群盗大宴之时,左右环绕皆是那盗首心腹,可谓处于绝对的劣势,却能火并盗首,且又全身而退。称得上是智勇双全,若是换了自己,只怕未必能够做到。 虽然如此,屈身匪类并非十分光彩的事。贺楼启却是将其中始末详细道来,却不知为了什么缘故。想到此处,杨宁眼中不禁闪过疑惑之色。
若是平日,杨宁自能将千般心绪隐藏无踪,然而他对贺楼启存了敬慕之心,就难免情绪外泄,贺楼启一眼便看透杨宁心意,便也没有让他胡乱猜度,继续道:“虽然杀了一个痛快。可是我也受了不轻的伤,一夜间奔行三百余里。那匹战马被我活活累死,我原想着,那盗首死,了,他们群龙无首,接下来难免要争夺首领之位,彼此争权夺利之余,也就顾不得来追杀我了,不料那人还真有些死忠的属下,居然不顾一切追了上来,论骑术他们自然不如我,可是都带着两三匹马,结果还是被他们在江水渡口截住了。那是个尴尬地方,这些盗贼一向在两准行劫,马蹄不过江水,我向南逃。也是想暂避锋芒,可是偏偏到的时间太早,渡船还未到来,我见前行无路,就索性停了下来,想要拼着重伤将他们都杀了。不料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我月刚杀了两个敌手,渡船恰好来了,更麻烦的是下船的办八二户竟然有我从前栖身的那家镖局总镖头的儿子,这真出犹一相逢。那位少爷学艺名门,武功比总镖头还要高强,他为了替父报仇,又请了师门长辈出面,纠齐了许多江湖好手,只是费了许多时间,这才刚网启程准备到两准寻找这支盗贼的踪迹,偏偏他回家探亲的时候曾经见过我。不仅立刻将我认了出来。又发觉我竟然不是哑子。身手也不错。便怀疑我当初乃是盗贼派去的奸细。虽然听出我杀了他的杀父仇人,也只当我是天生的反骨,更将所有仇恨都倾注在我身上,结果这两拨原本是生死之仇的大敌,联起手来想要取我的性命。
我原本已经受了伤,两边的敌人又都不是弱手。那一战是我平生最凶险的一战,也就是在那一次“我遇见了恩师!”
说到这里,贺楼启面上第一次流露出倾慕怀念之色,只是杨宁却隐约感到。其中更有些许愧疚遗憾的意味。沉默片刻之后。贺楼启略带怅惘地道:“那时我身陷重围,又给前后两拨敌人揭破所作所为,那渡口本是通衡要津,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人不觉得我咎由自取,当真是人人皆曰可杀,他们的辱骂我都听在耳中。可是却也不放在心上,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冤屈苦衷,就是告诉他们我是戎人,不管是镖师还是盗匪。都跟我没有半文钱的关系,杀之无碍,结果还不是一样,只怕他们更觉得非我族类,更是该死。只是想要我死也没有那么容易,围攻我的双方又是互有敌意,犹若冰炭不同炉,联手之际自然不能默契十足,给我寻到机会杀了四五人,虽然如此,我也精疲力尽,眼看就要被乱刀分尸。正在千钧一发之际,原本在渡口观战的他老人家却闯进了战圈。一把将我抓起,就向外走去,围攻我的人自然不肯答应,纷纷上前拦阻。可是他老人家只是衣袖轻拂,便将那些人的兵器都卷脱了手,那些盗匪也还罢了,他们本就算不得理直气壮,那些白道高手却看出恩师他老人家修为深不可测,或是大义凛然。或是软语恳求,都说我十恶不赦。想要恩师放手,尤其是那位总镖头的少爷,更是涕泪满面,一定要杀我为父报仇口我当时昏昏沉沉,只记得恩师冷冷道:“老夫本也不是好人,什么是非黑白。对我来说都是一纸空文,若是你们肯给这小子一个公平机会,单打独斗,就是将他砍成十七八段,我也懒得管,这许多大英雄、大豪杰。还有许多盗匪贼寇,联手围攻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老夫看着不顺眼,错过今日,你们想要报仇雪恨。老夫决计袖手旁观,至于现在么。老夫既然插手了这件事,你们就别想再加一指到这孩子身上!,那时,我便知道自己不会死了,所以就放心地晕了过去,并不知道恩师是如何离开的,不过,想必你也明白,即便是宗师级数的高手,想要护着一个累赘杀出重围,也是要费一番心力的,当然若是那些黑白两道的高手凛然寒蝉。那情势就自然不同了。”
听到此处,杨宁忍不住道:“师伯,莫非那之后师祖就将你收录门下了么?”
贺楼启失笑道:“哪有这样容易,你可别忘了,在恩师眼里。我不过是个性情凉薄,忘恩负义的小子,他老人家出手相救,不过是见我还有几分骨气,抵死不肯屈膝“又看不惯那些人联手围攻罢了,我清醒之后。已经身在江南一座农庄之中,我只觉恩师的武功是我生平所仅见,便求他老人家收录于我,他老人家一口拒绝,我知道若是错过这个机会。只怕会终身后悔。便跪在他老人家房门之外,整整跪了七天。差点将膝盖废掉,他老人家感我心诚,才收留我做了一名侍从,其后整整三年,我半分武功都没有学到小他老人家闲暇之时,倒是先后教读了《诗经》、《道德经》、《韩非子》、《左传》、《战国策》和《史记》。”
杨宁闻言默然,这些书母亲和师尊可是从来没有教过他的,还是这段时日,青萍偶然给他讲一些其中的典故文章。对一个渴求修炼高深武学的少年来说,读书可能是一种折磨,但是不知怎么,杨宁却是隐隐觉得羡慕,只觉师祖不肯传授武功,而是教读经史,其中必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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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相思成灰(八)
第十六卷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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