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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偃师-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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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他那些流淌下来尚未干透的血液，去追查那个将他害死的凶手，陆星遥觉得自己应该还算做了件好事。
夜里的这屋子比白日里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陆星遥的胆子是在多年的星海探索之中锻炼大的，有那么些个野生星球的星系文明并非是普通的人类形态作为统治者的，长得什么奇形怪状的都有，如今不过是个尸体摆在面前而已，自然不算什么大事。
她用手指蘸了蘸地面上已经呈现出红褐色的血迹。
慢慢地在地面上循着记忆之中的模样画出了第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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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 血引秘法
陆星遥并没有接触过专门的阵法绘制。
不过机甲制甲师原本就是个多学科汇总的综合性实践职业。
她现在这个七八岁的身体，手腕和手指的控制力确实无法发挥到训练之后的程度，却也已经足够对脑子里模糊却也有着关键节点的警示的阵法进行复刻。
血色在她专门清理出一片的空白地面上形成连贯的图纹。
她离开宗门之前薄颜给她准备的空白黄纸和几根为了满足她那个求知欲的阵筹在此时派上了用场，浸润的黄纸被阵筹固定在这近圆形的阵法轨迹上，扭曲的线条之间一个个被她强行在地面上按压形成的坑洞，有血色汇聚出节点。
而后，当她手指上的最后一笔落下，整个阵法上陡然一亮，泛着银色与亮红色光点的尘埃从地面上升腾起来，逐渐在阵法的中心形成一只虚幻的红色蝴蝶。
当蝴蝶翅膀的光芒大盛的时候，陆星遥看到的却不是她想看到的蝴蝶直接朝着指引的方向飞起来的场景，而是这蝴蝶的左半边翅膀突然垮塌了下去。
飞确实是能飞的，只不过好像这扑棱翅膀的动作有点僵硬。
“果然还是不能太依靠直觉。”
陆星遥将手指在手帕上擦了擦，脚上飞快地用地面上的尘土木屑将之前的那个阵法给抹了个干净，又重新清理出了一片空地。
在那个清理的过程之前，她有足够的时间确认之前的阵法没能达成预期目标的原因——
阵法的左侧有几笔她用的并非是绘制阵法的习惯，而是更具备转折笔触的在机甲上画能源回路的方式。
既然失败了一次，第二次她当然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而且有了第一次绘制的记忆，在第二次落下蘸着血液的手指到地面上起笔的时候，她的手指的移动速度显得更快了些，扭转的姿势也更加顺遂和灵动。
当最后一根阵筹落下，红色的节点一个个亮起，这一次出现的确确实实是一只完整的蝴蝶，而非是什么残次品。
“去！”
陆星遥轻喝了声。
那蝴蝶便直接抬起了翅膀，从这屋子的正门飞了出去。
夜风托起它轻盈的身体，让它那个拍动翅膀的动作更像是被风所摇晃的模样，可它的行进路线却并非那种随波逐流的状态，而是显然有着绝对明确的目的地。
“也不知道一个邪术搞得这么好看做什么。”
在蝴蝶还存在的时候，她当然不能把地面上的这阵法给破坏了，希望这时间里没人看到，而之后在探查结束，她还有回来收拾现场的时间。
这种名为血引秘法的东西，原本应该是长宁利用被他盯上目标的鲜血去追踪其魂魄所在的，毕竟血气是容易被一些特殊的阵法给屏蔽掉的，而魂魄本身的气息却不会。
可惜以她如今的修为，这种寻踪索迹撑破了天也不过是在小范围内实现，好在，这也足够了。
别看蝴蝶的体型小，它在空中的飞行速度却一点也不慢。
陆星遥忍着肉痛又往自己身上拍了一张风行符箓才算是赶上了它的速度。
好在，在这一张符箓的效果用尽之前，那蝴蝶的速度已经放慢了下来，似乎是在辨别周围的情况，以获得一个最准确的定位。
绘制阵法时候注入的灵气和这蝴蝶之间形成了一种若有若无的主从关系，虽然无法彻底让这指引之蝶听从指令，让它在此时不要直接对着那个它所选定的目标扑上去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蝴蝶拐过了前方的一条窄巷。
在陆星遥面前的便是一条城内的河道，而跨过河上正与这窄巷相接的拱桥，对面却并非是同样狭窄的路，而是一条稍显宽敞，足以容纳三架马车并行的道路。
她指尖的牵引下，蝴蝶又放慢了些速度，准确的说是它已经来到了那个目的地的附近，盘桓在外墙边，没有陆星遥的命令，它便不会继续往前探查。
”确定是这里？“
蝴蝶当然不会说人话，只是上下地移动了一下。
她指尖灵光一闪，便直接将这红色蝴蝶给碾成了粉末。
而后，脚下一轻，踩上了那前方的围墙。
这足有两人高的围墙里并非是一般的宅院，而先是一片宽敞的空地，准确的说，是个显然不太像是在城中会出现的小型园林，但这园林又与一般的有那么些不同，很少有高一些的乔木，而几乎由灌木和地面的铺砖区分，形成了一道道弧形的图纹。
再往前也并非是宅院，而是一座看起来与外墙的新旧程度不符，看起来有些破旧的祠堂。
又与一般的，在陆星遥的印象之中的“古代”祠堂的风格有些不一致的是，这祠堂并非以底层的承重结构形成结实的根基，在这一个照面之间给陆星遥留下的印象是头重脚轻。
交错的编织形的纹路，压在底下的砖石屋面之上，活生生让这屋顶膨胀出了一圈，她隐约能看到这屋顶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只是隔着这个距离又加上夜色的遮掩让她无法确认。
该头铁的时候还是要铁一点，但该从心的时候陆星遥还是够能屈能伸的。
夜晚确实是个适合用来探查的时间，却并不是个适合，去探索这样一个明显有古怪的鬼神之力或者是邪修涉足的地盘，黑夜难免会助长一些潜伏在其中的力量。
“如果我有练气七层，不，练气九层，我一定想都不想直接去把门给踹开。”
可惜，现在她虽然有抗衡练气四五层的能力，但在对幽魂或者是有特殊术法本事的敌人的时候，这种肉身上的长处并没有太多的用武之地。
“看来得白天的时候想办法引着何嫚她们过来看看，得想个好点儿的理由。”
她一边这么想着一边从围墙上跳了下来。
在离开前她又朝着那古怪的祠堂的方向看了一眼，确认自己已经足够记忆清楚这东西的特征。
而后毫不犹豫地返回了之前被她画下阵法的房子，将她留下的痕迹都做了个抹除，这才朝着客栈走去。
“你去哪儿了……半夜醒来一看发现你不见了，差点就出去找了。”
她刚踩进客栈的门，便看见何嫚站在那儿，不像是平日里梳理整齐的头发有一绺俏皮地翘在那儿，脸上被这客栈门口的红灯笼照得怎么看怎么吓人。
“我看外面有夜市，就出去了一趟。”
陆星遥背在身后的手一抬，露出了手里提着的小馄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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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 祠堂宅邸
“你居然偏好辣味的。”
何嫚没从陆星遥那个理直气壮的表情之中看出什么异常，只是闻了闻空气之中的气味，做出了个判断。
陆星遥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她为了节省时间随便拎的一份，哪来的时间去辨别味道。
反正能糊弄过关就好。
“行了行了，早点休息吧，毕竟明天还有的是事情要忙。”何嫚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往楼上走，“本来是出来休息的，谁知道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任务。”
“不简单的才有意思不是吗？”
“你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记得自己只有练气二层……”
能够看清陆星遥修为的她抽了抽嘴角，要不是这家伙在之前展露过有别于她这实际修为的实力，以及那种显然也不是一般小孩子该有的思考模式，何嫚觉得自己恐怕会毫不犹豫地将她定义为一个拥有了超越凡人所应该拥有的本事便认知障碍的家伙。
而不是一个合格的合作者。
“你出去买馄饨的时候有见到新的那种梦游之类症状的人吗？“
在进入房间之前，何嫚小声地问了句。
得到的是个否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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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夜间用了不少的灵力，虽然在回到房间之后，为了防止第二天的行动出现任何的问题，陆星遥咬了咬牙还是用灵石将灵气给补充了，然而起床的时候，那种血引秘法的后遗症还是让她有那么点偏头痛。
装出了个睡落枕的样子的她慢慢吞吞地走下楼，看到的就是已经准备出发的何嫚和临萧两个人。
何嫚除了背着她那把几乎不离身，总是让陆星遥猜测她如果去茅厕是不是也会带上的琵琶之外，还带上了一个小包袱，在临萧的臂弯上也挂着个同样的，而在他们的面前，摆了新送上来还没开动的早餐边上，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给我的？“
”当然。“何嫚点了点头。直接拍了拍包袱，让里面东西的轮廓在这个动作之中被展露出来。
昨天的那些医案，被分成了三部分。
陆星遥觉得自己的眼力还是不错的，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弄错。
”我们准备分头行动。“
她的脸上露出了不知道为什么，在陆星遥看来有那么点自信的表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昨天回到房间之后又从这些医案里面发现了什么，而后，她又凑过来了几步，在陆星遥的耳边低声说了句，”待会儿我想办法联系你。“
她不由地失笑。
这姑娘着实有意思，之前说的欠她个人情，想必也是想要尽快地还清，欠人因果对于她这样脾性的人来说说不定就跟欠人钱一个样子。
”好啊，分头行动。“
她原本就打算在白天的时候再去一次那个看起来不太寻常的，被那血色蝴蝶指引的祠堂，然后想个理由不动声色地将人引过去。
理由被那种邪术的负面效果给搅和得没想出个可行性高的，偏偏何嫚恰到好处地提出了这样一个对她来说最有利的建议。
她看了临萧一眼。
他脸上带着点深思之色，虽然手上的扇子摇动的频率和之前的并没什么区别，但陆星遥总觉得这个人隐藏着什么没说出口的东西，却也只是说了句，”我也觉得应该分头找找线索。“
她走出客栈并没有直奔那里而去。
而是先从包袱里翻出了其中一个”患者“的医案，确认了这医案来自于的医馆的位置，往那边走出了三五条街，这才一个矮身窜入了流动的人群之中，朝着那个认准的方向快速奔去。
对于大部分的邪异存在来说，日光总会或多或少地削弱掉一些阴性的力量，她的手掌握了握，之前和薄颜瓜分那一次劫道的战利品的时候，她所选择的那个困人的网罩，在薄颜的协助下，加上烧掉了她为数不多的灵石剩下的那一笔里面的大半，已经能够短期的动用，虽然算不上祭炼成功，却也多了一样护身的工具。
实在打不过当然只能跑，她一边朝着那个方向移动，一边从储物袋里将但凡是涉及到能够加速移动或者是保护自身的符箓，塞到了衣服的各个角落，比如胸前，比如腰带之内，比如袖笼内的褶皱里。确保了这些东西不会在位移或者是打斗之中掉出来，她才算是多了点安全感。
要是有件法衣就好了。
陆星遥不抱希望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幻想。
法衣对于何嫚或者是秦野这样的人来说，算得上是门派的馈赠，但对于陆星遥来说，却是必须要依靠灵石来购买的东西，而坊市之中能够交易的，或许还会因为这种出入口设计的保护而增加一笔溢价，不管怎么说都是短时间内承担不起的玩意。
”前面左拐……然后直行。“
虽然整体的路径有了变化，她还是从逐渐走到昨天所经过的小巷子判断出了自己已经走到了距离那里并不算太远的地方，又过了大约半盏茶的工夫，她已经抵达了那个昨天跳上去过的围墙边缘。
故技重施跳上围墙的她看到的却不是在夜间看到的画面。
那个古怪的大花园和祠堂都消失无踪。
她看到的分明是个仆从杂役并不少的四进的宅邸院落，这宅邸有着高墙在她俯视的视角里看到的一切的印证下显得并不是那么难以理解，因为这确实是个看起来像是大户人家居住的宅院，好在此时她登上的这个围墙隶属于一个并不打眼的小院子，种了满院子的白牡丹花和一些绿色的她叫不出名字的植物。
院子的一角是个在风里摇晃的秋千。
隔了个垂花门过去的院子便已经有不少人了，她连忙矮下身子免得被那些走在抄手游廊里，端着盘子，上面也不知摆了些什么的侍女给发现了踪迹。
”没道理啊……“
陆星遥感慨了一声，也顾不上多看这宅院里的情况便直接翻下了围墙。
然而脚下一滑，险些踩到什么东西。
等到站稳了才看见那是个倚靠着坐在地上的小乞儿，透过满脸的黑灰他那双灵动的黑眼睛一转也不转地看向她。
这人什么时候出现的！
她可完全没察觉到有气息的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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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 神秘乞儿
”你也是来找东西的？“
这乞儿完全没有险些被踩中的自觉，一边站起身来一边拍了拍自己的后侧衣摆。
这人是个修士，而不是个普通人！
陆星遥心中警铃大作。
虽然看不出修为，可是他身边萦绕的气场昭示着这人并不像是他所表现出的那样落魄。
从年纪上来看，他应该在十二三岁左右，虽然抹了一脸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灰，将他的脸蛋上弄得横一道竖一道的破坏了对五官面容的整体认知，但并不妨碍陆星遥看出这人的五官都生得不差，灰黑色之中露出的皮肤更不是一般乞儿会呈现出的瓷白之色。
在他的左手上缠绕着一道道的绷带，血色从这绷带之间透出来，而他的右手拿着个乞儿惯常会有的碗，可这个碗虽破，上面却散发出一种让她本能觉得危险的气息。
偏偏这人在站起来的时候，嘴角相当自然地翘起，那是个有一丁点儿距离感，却透露出交好意味的笑容。
搞什么啊，一个收益并不高的任务扯进来的人一个比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
陆星遥在心中暗暗腹诽。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她自己的修为实在是太低了，这才让她看谁都是个大人物。
等这次的事情结束了，回去就闭关上那么几年，她暗暗下定了决心。
只不过现在需要解决的，还是如何应对眼前这个人。
”我听不明白。“
反正还是个孩子，装傻充愣又怎么了。陆星遥完全没有自己的心理年龄是几岁的心理障碍，脸上的原本和这个乞儿有的一拼的伪装早在之前为了方便进客栈都已经抹掉了，她那张稚气的小脸装起天真来确实还像是那么回事。
小乞儿的嘴角微不可见地抽了一下。
”行了啊，少给我装蒜。“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容分说地用手臂将陆星遥给直接拐到了一边，完全没有那身上的灰沾到小姑娘身上让她直接僵硬住的自觉。
”都是接了任务的，虽然赏金都是要争一争的，不过现在不是还没看见正主吗，小妹子你也用不着这么不配合。“
他这个兜过来的胳臂，看起来只是轻轻地搭了上来，陆星遥却觉得有那么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道直接压了下来，她一侧过头就看到这乞儿咧开嘴，在这满是黑灰的脸上露出那么个色差鲜明的一口白牙。
她额角的青筋一跳。
”我说，你是不是有点自来熟了……“
”不不不，这怎么能叫自来熟呢，都能找到这个不对劲的地方就是缘分，你看，我都没拦着你傻乎乎地往那个围墙上跳，瞧你那个傻样儿，一跳上去肯定被底下的人发现了，这围墙修得这么高说不定就有这么个效果。“
这人絮絮叨叨的语速还快得厉害。
陆星遥辨识出了他话中的意思倒是忍不住心头一紧又一松。
但即便他表露出了这样明显的善意，她还是不太敢直接相信这个出现得凭空的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
“哎为什么每个人都要用这样的话开头呢……”少年耸了耸肩膀，依然没放开那压制住陆星遥，说不准就是免得她直接跑开的胳臂，“前天我刚进城的时候，那个衣服闪瞎眼的公子哥就说什么我是第一个抵达的修士，然后问我是什么人。小爷能被他逮住吗，那显然不能，我就直接溜了，反正这城中乞丐多得要死，看起来他也没空来管我。”
“后来嘛，我就摸索到这边来了。”
他眼中意动的光芒一闪，“怎么样小妹子，要不要一起进去探一探，你这个修为我比较有安全感。”
陆星遥努力让自己更加想要青筋直跳的额角恢复平静。
什么叫做这个修为比较有安全感，直说她看起来比较像是个修为低的炮灰就行了，他这番弯弯绕绕的话，确实是将他进城以来的轨迹都交代了个清楚，偏偏没有一个字提到他的来历的。
等等！
陆星遥突然从最后那句的暴击之中缓过神来，意识到了他话中的不对劲。
他刚才说的那个衣服闪瞎眼的公子哥，应该是临萧。
她和临萧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说她是第二个来到这郓城的修士作为回答陆星遥那个为什么找上她的问题的答案，可此时这个乞儿说的却是，临萧对他说，他是第一个来的修士。
但从临萧一直以来表现出的状态，都俨然是个接取了任务的人，那他对于自己的定位到底是什么？
陆星遥一时之间有些糊涂了。
若说这人是真有什么异常，总不能真将这样的信息说的这么直白吧……毕竟身在这个虽然不小却对于修士的脚程来说可以轻易环绕一圈的城里，这个乞儿打扮的修士是绝不可能和他们不碰面的。
这疑点的存在暂时让她压在了心里。
应付眼前这个家伙才是头等大事。
“能……先把我放开吗？”她扭了扭脖子，示意他这个姿势确实不太方便正常地交流。
少年讪笑了一声，后退两步抬了抬手，“抱歉啊，没想到来的人这么矮，我就顺手了。”
他话音一落就看到对面的小姑娘的脸色又黑了。
“好了好了，你说吧，你的决定是什么？”
“你对里面的情况了解多少？”陆星遥指了指这个宅邸。
就白日的情形来看，里面像是没有任何的问题，可偏偏在有着夜间的情况对比之下，便觉得有些诡异了。
“我来了四次，第一次是前天晚上，感觉到了一股森冷的气息，就摸索着到了这里，第二次是昨天的白天，我原本是想白天来看这边到底是个什么祠堂的，结果看到的却是这个宅邸，就在周围打听了一下，很奇怪的是，居然没人认识这个宅邸的主人，只知道这家人应该住在这里不短的时间了。”
他这个行动轨迹的逻辑倒是和陆星遥的有点像。
“然后便是昨天晚上，我原本是想确认夜间看到的景象是否会因为不同的日期发生变化，就看到你一路追到了这里，但是并没有行动，又匆忙离开了，我猜测你应该还会再来，就来蹲点了。“
”果然，你今天就到了。不过你真是比我的装备还寒酸啊。“
乞儿少年看了看陆星遥的打扮，又看了看自己，准确的说是看向了自己手里的碗，露出了一个，你怎么这么弱的表情。
………………………………
081 堂前明镜（500收藏加更）
陆星遥发誓自己从来没见过比眼前这个乞儿少年还要，具备挑衅天赋的人。
当然，那个控制了人直接在他们面前离开的黑雾，可能跟他平分秋色，不过二者一个是在行为层面上的挑衅，一个则纯粹是语言艺术问题。
”好吧好吧，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毁掉了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孩子的自信心。“
少年又一次耸了耸肩。
这个总是习惯性完成的动作让陆星遥怀疑是不是他的什么标志性行为。
而他的说话方式很奇怪，这样的口癖和说话习惯让她觉得更像是在跟同类说话。
不过这个时候显然不是深究的好时候。
”去。“她简单地回复了一个字，成功把这个少年还想说出的挑剔又或者是激将法之类的话语给堵了回去。
”我就知道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怎么样，任务赏金八二分？“
你这还没找出幕后的根源呢，就开始想着怎么分配了，就算是个神棍都没这么有把握，陆星遥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并没有回答他这个一听起来就很超前了的问题，反正按他这个分配法，她是不相信自己会分到八那一份，还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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