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偃师-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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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女孩的脸色一变。

　　　　她以一种自觉失言的态度往后退了两步，以警戒的模样盯住了江鹤尘的动作。

　　　　关系反了吧大姐……

　　　　陆星遥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

　　　　当然同时她也没忘记在自己需要提防的东西里面加上了江鹤尘的那两个铜币。

　　　　“行了，咱们互相防备的样子没必要突然调换方向。”他手上断裂的铜币被他直接丢进了那个碗里，摇晃了两下并没有任何掉落出来的迹象，陆星遥猜测这两个东西应该是配套的一对。“至于你所说的东西，我们会去查证的。”

　　　　“你们怎么不问我什么是镜灵双生，另一半是谁？”

　　　　看着江鹤尘直接拉起陆星遥就准备走，小女孩抿着唇，露出了个“你们怎么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表情。

　　　　“这还用猜吗，太明显了。”

　　　　他话音刚落便直接跳出了围墙，当然在借着风行符箓的同时，没忘记将陆星遥也一并拉了出去。

　　　　“你相信她的话？”

　　　　陆星遥摆脱了他那个铁壁一般的桎梏，拉开了点儿距离。

　　　　他们此时所在的位置，其实已经并非是在围墙之外。

　　　　她怀疑这人用风行符箓而不是简单的跳出去正是有这个拉开距离的想法。

　　　　“怎么可能？”江鹤尘随手扯过了路边的一根狗尾巴草叼在了嘴里，跟他这一身乞丐服格外的搭调，要是他再将周身的灵气收敛收敛，那便诚然是个小乞丐而无法让陆星遥看出他是个修士了。“所以我准备呢，先让他们狗咬狗一会儿。”

　　　　“……”

　　　　这人要是当面说，是真的对得起她之前给他的，擅长挑衅的评价的。

　　　　其实这镜灵所暴露出的信息之中有些东西是已经很明显的了。

　　　　比如说作为镜子缺损的另一半，照着江鹤尘所吐露出的那个让陆星遥觉得有矛盾点的信息来看，那应该是临萧无疑，只不过这两个家伙，到底谁是正面的谁是负面的，又是哪一个一手操控了城中异状，又或者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的，确实也不是依靠着任何一方的只言片语可以决定的。

　　　　不过让陆星遥觉得有那么些奇怪的是，如果临萧诚然并非是个修士，而是这铜镜的双生镜灵之一，为什么他的举止却并不像是那个小女孩一样，呈现出木偶人一样的状态，反倒像是个真真正正的人类，更是能够从他的口中说出晋仙宗这个名字。

　　　　“我说，你不会被那个金光闪闪的小白脸给迷惑住了吧，他可不一定是个好东西。”在江鹤尘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两张符箓，陆星遥就算不拿自己的脑袋去试一试，从那个符箓上的字样都能够猜测得出这是驱邪的。

　　　　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说个“是”字，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将符箓直接往她脑袋上贴。

　　　　“当然不是，反正这世道也不是谁弱谁有理。”她相当冷静地说道。

　　　　“你这话我喜欢。”

　　　　他手中的符箓像是变魔术一样又没了踪迹，就好像之前完全没有生出想要将这符箓往别人脑袋上直接按的念头一样。

　　　　“所以我说，应该让他们狗咬狗一会儿，你那个误打误撞的转动镜子的动作看起来还是有些好处的，起码将那个奇奇怪怪的小丫头给放出来了，等到咬上那么一嘴毛的时候，总能够判断出谁是那个祸害的。”

　　　　办法似乎是个好办法。

　　　　毕竟以陆星遥现在的手段也只能追踪到那个宅邸。

　　　　至于更细微的辨别却是很难做到的。

　　　　铜镜之上的气息确实邪异，但这个小女孩，在方才带动着他们腾空的时候，以及之后的靠近，都已经算得上是很近距离的接触了，可陆星遥都没有从她身上感觉到血腥的气息，虽然黑线还处在一个逐渐消退的状态。

　　　　而临萧则更是没有显露出任何的异状。

　　　　如若不是那个小女孩直接叫破二者之间的联系，陆星遥恐怕并不会觉得他的举止中有任何暴露出他的本质并不是人的地方。

　　　　在她这个思量之间，一只千纸鹤摇摇晃晃地落在了她的肩头。

　　　　那种熟悉的香薰味，让她不由想到今天出发之前何嫚说的有事情要跟她说，现在应该正是为此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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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　身份疑云

　　　　“找你的？”

　　　　江鹤尘对着那纸鹤指了指。

　　　　纸鹤上沾染的灵气的气息显然并非是与那铜镜同源，江鹤尘与临萧有过一面之缘，当然不至于认不出来，既然不是那个被他称为金光闪闪的小白脸传来的消息，他当然也没有阻拦的必要。

　　　　“你跟我一起行动？”

　　　　陆星遥对江鹤尘那颇为古怪的铜币还是有那么点兴趣的，虽然这人同样行迹可疑，但从目前来看，他身上的那股子随性让人很难在他时而放肆的举止中产生恶感，加上他的修为也确确实实是个助力，陆星遥还是忍不住发出了邀请。

　　　　“这么有趣的事情还没弄清楚，当然要一起行动。”

　　　　他直接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又搭上了陆星遥的肩膀，不得不说，陆星遥那身专门为了在人堆里看起来朴素的衣服，和江鹤尘的这一身确实还挺搭调的，要是多抹两把泥那就活生生是乞讨二人组。“我说，你不会想甩掉我吧？”

　　　　陆星遥摇了摇头。

　　　　那纸鹤并不是为了传递消息，而是作为牵引。

　　　　她的脚下刚有了动作，那纸鹤便振了振翅膀，朝着一个方向飞去。

　　　　在纸鹤翅膀上叠加的匿踪消影的阵法，让普通人绝不会看到一个如此不寻常的飞在空中的东西。

　　　　纸鹤穿过了河道街巷，最后停在了一家医馆的斜对面的糕饼铺子边上，她正奇怪着为什么何嫚要选择这样的一个地方作为会面的场所，就看到这家伙提溜着一袋绿豆糕从那铺子里走了出来，对着她招手的时候，因为一手扶着琵琶，只能用那拎着油纸袋的手摇摆。

　　　　“……”

　　　　她一时之间居然分辨不出，何嫚到底是来找她探讨这城中情况，说说她那所谓的发现的，还是来给她安利糕点的。

　　　　倒是江鹤尘，相当不给面子地直接笑出了声。

　　　　“他是谁？”

　　　　何嫚皱着眉头看向了这个，原本以为是个路人，走近了才发现也是个修士的家伙。

　　　　不得不说，临萧那种卖相颇佳的倒是在给人的第一印象上占据了点优势，不像是江鹤尘，饶是他眼神清明，举止在这一个照面之间也没什么失礼之处可言的，何嫚依然对他的出现报以了提防的心态。

　　　　“你跟她说还是我来说？”少年弯了弯唇角，用着散漫的语调问道。

　　　　陆星遥左右看了看，这条街道的过往行人不少，他们两个倒是足够不打眼，可何嫚无论是从那特殊的琵琶还是不俗的长相都不像是个普通人。

　　　　“我来吧，不过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

　　　　何嫚一头雾水地被陆星遥直接拉着走进了边上的茶楼，在店员打量江鹤尘那相当古怪的眼神里，他们直接要了个雅间落座。

　　　　“说起来，你之前想跟我说的是什么？”

　　　　她并没有直接进入那她和江鹤尘所见所闻的正题，而是先拐向了另一个话题，以免他们所说的跟何嫚发现的东西，在某些方面的冲突影响了她的直觉判断。

　　　　“我想说的是，关于晋仙宗，昨天晚上我没睡好，就在思考我有没有漏掉的信息，然后突然想到大约是三四年前的时候，师父和师叔说起过这个门派的一些东西，只不过当时我接触修仙界还不久，加上时间有些长了，就没想起来。”

　　　　“她们说了什么？”

　　　　“晋仙宗的弟子往往在本命法宝之外还会有一件副手的武器，女弟子为镜，男弟子为铃，这一点似乎……”

　　　　和临萧的是相反的！

　　　　本命法宝放在炼气期是个极其奢侈的东西，准确的说，一般不到筑基不会考虑本命法宝，就算有，也只会将其温养在丹田之中，临萧的那镜子悬挂的位置如果说是副手武器其实是说得通的，因为这一类的法宝有个相当明显的特点是，催动它的时候需要的灵气少。

　　　　如果果真如临萧自己本人所说的，他是晋仙宗门下，不管这个镜子是否是副手武器，他身上都还应该有个铃铛才对，可不管是最开始的时候和那木匠的作战，还是后来的那突如其来的挑衅，在临萧身上都没有见到第二样法宝的现身。

　　　　“所以你是觉得临萧有古怪？”

　　　　“不不不，这个结论不能随便下，也有可能是这是个姑娘呢……”

　　　　“……”

　　　　陆星遥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对何嫚提供的信息作出个判断。

　　　　而是直接客观地说起了她和江鹤尘的发现。

　　　　听到那小女孩被铜币影响而说出的话的时候，何嫚下意识地看向了江鹤尘的方向，那两枚铜币依然被他捏在手里，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这东西的底蕴比她想象得还要深一些，在这铜币之上她完全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气息，反倒是那个碗，让她有了点莫名的熟悉感。

　　　　“你的……飞行法宝？”

　　　　陆星遥险些将那说完一大截子话后用来润喉的茶给直接喷出去。

　　　　却看到江鹤尘以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肯定了这个疑问。

　　　　她原本还以为这东西不是什么防御法宝，就是跟这个铜币结合能够形成什么特殊的功效，谁知道还是个更加出人意料的结果。

　　　　不过现在的话题显然也不是坐着一个破碗能够飞多快，而是结合目前的情报来看，他们下一步的决定到底是什么。

　　　　“按照你们说的，之前那个小姑娘是被镜子给镇住的，那既然你已经挪开了那面镜子，临萧会不会知道那边发生的情况？”

　　　　“这是必然的吧……”

　　　　如果临萧真是为恶的那一方，也就是说那小姑娘说的是真的，他们是双生镜灵，那彼此之间的强弱状态势必能够互相感应，所以她才会那样急切地希望陆星遥她们能够牵扯进来，成为她的助力，按照这种说法来想，当时如果他们不是快速地离开，恐怕还能和临萧来个并不一定是个好事的碰面。

　　　　而如果相反，那小女孩才是那个“恶”，临萧为了压制她而寻求更加稳妥的方式，才与修士进行接触，对于镇压的道具的感应势必是相当在乎的，被镇压的存在脱逃，就算陆星遥并没有多少操纵法器的经验，也知道这不可能完全不会引发他的注意。

　　　　“那还等什么，咱们去那边看看情况！”

　　　　陆星遥甚至来不及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就已经被何嫚给拖着下了楼。

　　　　反倒是江鹤尘，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她们两个这滑稽的姿态，从自己满是乱七八糟的痕迹的衣服里摸出了几个茶水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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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　镜像街道

　　　　陆星遥这会儿可顾不上她们这一伙人之中，居然是个小乞儿形象的人负责结账，在别人的眼中到底是怎么个奇怪的形象。

　　　　何嫚虽然风风火火地拉着她下楼，实际上下了楼之后便也只能站住在那儿，她用着巧劲儿挣脱了何嫚的拉拽，转而以带路的方式领着她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你也别那么着急……”

　　　　不过其实从何嫚身上表现出的更多不能算是着急的情绪，而是一种近乎于想要尽快看到好戏的心情。

　　　　“万一他们两个早早地打完了，那咱们岂不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陆星遥却不这么想。

　　　　这也正是她选择先来找何嫚而不是直接等在那宅邸边上，围观可能出现的情况的原因。

　　　　要真是能在短时间内完成的交锋，不管是哪一方是恶，都不可能会出现他们之前所看到的场面。

　　　　如果临萧与修士的接触是为了寻求一个彻底压制住对方的法子，那么他对于这小女孩的压制力度或许也不如他们此前看到的那样强势，她只能陷入沉睡，而非直接被以压倒性的优势消灭，甚至能够衍生出那可能是吸收人的神魂的方式让自己恢复。而如果善恶双反的立场反转，那小女孩所说的是真的，那临萧选择的是攻击普通人则代表着一定意义上的示弱，而那股子黑气的轻松逃逸，在当时出手的人之中有一个内鬼的前提下，也就并不如陆星遥之前所认为的那样实力出众了。

　　　　她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沿着跟随着纸鹤走过来时候的路，朝着那个宅院的方向走。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他们这一过去所要面临的很可能是一场，与之间交手过的对象都不同的战斗。

　　　　镜灵，镜灵，对于这种法器之灵，她一时之间还真没有什么能够形成真正强有效攻击的法门，不过在之前与那黑气附体的人，以及那黑气本身的交手之中，也算是摸清了身上的哪些符箓对它能够形成更加行之有效的打击。

　　　　她将手伸到储物袋里，将其中的两张揣在了袖笼里。

　　　　“你还真是时刻都不忘记戒备。”何嫚看到她的动作眼中露出了几分欣赏。

　　　　陆星遥却摇了摇头。

　　　　这不是戒备，而确确实实是在备战了。

　　　　当她走出了三两条街道的分隔的时候，周围那些还在走动的，看起来没什么异常的人群，像是突然之间与他们之间有了分隔，何嫚一直是在跟着她的脚步走，加上对于那可能面临的情况的兴趣，让她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感觉到这种古怪。

　　　　这种分隔并非是直白地在他们与行人之间形成有形的屏障，而是周围的一切突然没有了真实感。

　　　　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

　　　　更加让她觉得不对劲的是，她觉得眼前的这条路看起来确实是通往那里的那一条，实际上却给了她一种奇怪的陌生感，明明前方那个即将跨过去的桥，上面的栏板还有着之前在经过的时候她所看到的那几道，像是被什么路过的小孩子用颜料给画上的痕迹，依然没有让她这种古怪的感觉消失。

　　　　大约是一种直觉性的预警。

　　　　相比于何嫚此时的无知无觉，江鹤尘显然也和她一样察觉到了异常。

　　　　之前落在后面大约三四步，给两个姑娘留出了谈天的空间的他，忽然往前走了两步，形成了并排而行的状态，在侧过脸来交换的眼神之中，陆星遥明显看出这个少年陡然从那种吊儿郎当的神情转为了认真。

　　　　他手中的铜钱突然脱手，朝着前方丢了出去。

　　　　何嫚初初还奇怪他为什么会做出这样一个举动，却紧跟着看到，这被抛掷出去的铜币其中的一枚像是撞上了什么无形的壁垒，被阻拦在了那儿，在一阵僵持之后直接反弹了回来被他接在了手里，而另一枚，在前方空间的扭曲之中，突然地消失又突然地出现，却显然有着和之前的抛掷路径错位的轨迹，在前方的地面上落地，发出了叮当的响声，而后一直朝前滚了出去，撞上了第二层的壁垒。

　　　　何嫚并没有伸出手去摸以确认这壁垒的存在。

　　　　对于这种未知的东西就连陆星遥这样对于修仙界的奇诡手段了解的并不算多的人，都知道不应该直接用肉体去触碰，难保其中会不会有直接吸附血肉，造成什么不可逆打击的东西存在，更何况是何嫚这样，明显有着专人指导过一些东西的。

　　　　她的法衣上亮起了两道阵法启动的灵光，对着前方潜藏的东西射出了两道青色的风刃。

　　　　这并非是陆星遥最开始遇到她的时候她所穿的那件法衣了。

　　　　不过看得出来这件的品阶应该也不会比之前的那件低上多少。在这法阵的启动之中，她辨别了一下这发出攻击的强度，最起码也是练气四层的水平。

　　　　但奇怪的是，这风刃朝前的时候并没有遭受到任何的阻挡，而是直接往前，在地面上留下了两道深深的印痕。

　　　　“实体化的东西才能够遭到这个阻挡吗？”

　　　　何嫚摸着下巴看着眼前的场景沉思。

　　　　周遭的一切看起来真实，却也清晰地展现出了虚假之处。

　　　　如果周围经过的人是真实的，或者说和她们处在一个相同的困境之中，那么何嫚的这两道明显已经不属于凡人力量的攻击绝不可能不引起任何的注意。

　　　　而此时周围的叫卖声，路过行人的交谈声，形成了一种层层叠叠的声音交织，有的近在咫尺，有的却像是从一个极其遥远的地方传来。

　　　　就如同是坠入了梦境一般。

　　　　方才还看起来和正常人并无差异的行人，在此时陆星遥细细打量去的时候，面容都突然显得有些模糊，直到彻底变成了一张张并没有五官的脸，他们的左侧和右侧不知道什么时候以他们为中心线形成了一种镜像。

　　　　两侧的场景相互映照着，而他们正处在这中轴线之中如同嵌入了那镜子的缝隙夹层里。

　　　　陆星遥将刀握在了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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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　线香指引

　　　　“这是什么东西……”

　　　　何嫚打量着周围，将琵琶从背上解了下来。

　　　　她并没有直接地做出攻击的举动，周围的一切只像是为了困住他们而存在，并没有展露出任何的威胁性。

　　　　陆星遥打量着这看起来平常，细看却诡异的一切，试图从周围灵气的波动之中，找到点蹊跷之处。

　　　　“这不是阵法。”

　　　　应该说这东西和阵法的迷阵在本质上存在着区别。

　　　　长宁虽然不是个在修为上进境能够与任何一个称得上是稍有天赋的人相比，却对于阵法一道有自己的理解，当然他最初学习的目的其实是为了保命，而非是真正对于阵法有什么本能的喜欢。

　　　　可他活的时间不短，本身的眼界又是在那样一个大宗门里培养出来的。

　　　　依靠着他的记忆，陆星遥也算是对阵法有了些大概的了解，而这眼前的光怪陆离的场景，更像是靠着某种“器”的炼制中，某一样材料所带有的天赋能力，从而形成的一种天然幻境。

　　　　是幻境，而不是幻阵。

　　　　江鹤尘若有所思地看了陆星遥一眼，她那个有点过分笃定的回答，倒是让他有点刮目相看了。

　　　　原本对她的定位是一个脑子还算可以的修仙菜鸟，不过看起来，能够让何嫚这样的算得上是伏龙岭之中的天之骄女报以这样一个态度的，她也确实应该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如果陆星遥知道他的心理活动的话，恐怕会忍不住笑出来。

　　　　她哪里真是什么有底气，只不过是运气上稍稍好一些罢了。

　　　　“你有破开这东西的法子吗？”何嫚侧过脸问她。

　　　　陆星遥摇了摇头，却也点了点头，如果说按照这想法，确确实实不是阵法的话，要破解就并非是找阵眼这样的一个技术活，而是去找到这个法器本身，只不过在这幻境之中，她相信那个原本理所应当应该是法器的本体所在位置的那个宅邸，恐怕此时已经不在了原本的位置，又或者是依靠着这特殊的幻境，让她们直接走上错误的道路。

　　　　“不过应该有些办法。”

　　　　她从储物袋里取出了一支香。

　　　　这香上面像是在沾满了血迹的地面上滚过了一圈一般，上面半是尘土半是鲜血。

　　　　那是在她成功绘制了那血引秘法的阵法之后剩下的一些血液，被她用来做了个标记。

　　　　这香当然也并不是一般的香，而是她在出发之前从宗门的仓库里取的，虽然弥天宗的建立距今的时间并不长，不管是底蕴还是宗门的规模都远远不能和其他的伏龙岭之中的门派相比，但是莫掌门到底还是个有在门派之中生活的经验的人，他的仓库里的东西杂乱，却也算得上是各有各自的用处。

　　　　而也幸好，陆星遥借着自己即将出门去完成任务，挑选了其中最不打眼的一样。

　　　　说白了这香的作用与那天她绘制的阵法很相似，都是具有寻踪索迹的作用，不过它的指向性会直接朝向目标的本身，也就是说，如果在当时她用的是这个东西的话，只会指向原地。但在这个幻境之中，陆星遥出于直觉地觉得，她们此时已经进入的是一个不知觉间封闭起来的环境，而当这香被牵扯着寻找上面血迹的本体的时候，指向的应该是那被掠夺走的灵魂本身，而不是直接牵扯着她们走出幻境之外。

　　　　当然她其实还做了二手准备，不过现下还是这个方法，能让她看起来更不像一个魔修一些。

　　　　“这个血……”江鹤尘指了指那香上的血迹，“你不会是往那个金光闪闪的家伙身上捅了一刀吧？”

　　　　陆星遥嘴角一抽，“我像是会干出这种事情的人吗？”

　　　　“说的也是，就算你有这个心思应该也没这个本事。”

　　　　她懒得听这个家伙的吐槽，直接以灵力点燃了这香。

　　　　飘起的带着血色的烟雾，并没有随风而动，而是直接指向了一个方向。

　　　　“走！”

　　　　既然这幻境已经延伸到了他们所在的位置，而能够形成这样的阻拦的人，此时在他们的想法之中也只有那么一位，要是这幻境实际上分摊掉了一些他的注意力，说不定他们到的越快，越能够影响战局。

　　　　陆星遥当先跑在了前头，不过跑出去几米远她便发现这线香燃烧的速度远比一般的香要快得多。

　　　　她也是第一次用这个东西，或许是因为血液的精纯程度不够，又或者是量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