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偃师-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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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看了，这里是海底。”

　　　　临萧一边说着一边朝前走去。

　　　　水波的流动似乎并没有影响到这岩层之下的环境，在这里感受不到任何的潮气，那种湍流也无法对这头顶的岩层造成任何的损伤，在这前方的宽敞些的空间里，放着三两张桌子和座椅，地面和桌子上都散落着一些关节零件，其中的一张桌子上是一个小型的炼器炉子，她从长宁的记忆之中见过这东西，修仙界的炼制傀儡和她曾经的制作机甲以及战斗型机器人的核心区别，并非在于仿造人形的形态拼接，而在于这对材料的祭炼处理。

　　　　傀儡自然没有什么程序输入的方式来进行行为模式的统一。

　　　　正是通过这种材料的二次处理，将人的精神意识形成了一种灌注的信息进入，而后，在拼接之中，这些意识进行了组合，才最终形成了具有各自功能的傀儡。

　　　　若不是此时临萧走向了其中的一个方向，似乎是按下了什么按键，让这个房间之中那种带给她的隐约不安定感消除了几分，陆星遥恐怕会直接走上去看看这个她还并没有机会真正上手操作的东西。

　　　　房间的一侧墙壁上，放置着不少的大型柜子，在柜子放置了之后留下的边角空间则是个金属墙壁隔绝出来的小间，在那里面放置的是个打造台，以及一个冶铸炉子，似乎是用来以普通的物理上的手段对材料进行第一次的处理的。

　　　　让她看着最为意动的，还是其中一个此时正开敞的柜子里，那暴露出来的两具俨然是成型了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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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遗物傀儡（加更）

　　　　哪怕她心里很清楚，以萧灵的修为和本身在晋仙宗之中的地位，她所拥有的傀儡势必不可能是什么很高级的存在，但这已经足够了。

　　　　有主意识的傀儡和无人控制的傀儡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

　　　　对于前者，虽然长宁实质上已经死去，但是曾经激活的类似于程序的东西依然在运转，也正因为如此，她们在应战之中只能够选择损毁，这也导致了哪怕陆星遥得到了一具傀儡，也不得不因为核心区域和关节的破坏，只能提取出一点材料充当攻击的道具。

　　　　可眼前的那两具傀儡不同，在它们的身上没有任何的意识存在。

　　　　这种辨别能力在有了经验的辅助，加上她此时提升到了练气三层之后又一次壮大的神识的窥探之下，并不难发现这一点。

　　　　不过，在这个看起来应该并不需要预防别人的入侵的房间里，尚且会有萧灵留下的后手，她也不敢断定，在这傀儡身上是否还会有些什么别的东西。

　　　　这样看来，最有价值的反而是这些个工作台。

　　　　她朝着那个隔间走过去，在这冶铸炉子的边上是个小矮柜，柜子里放着的多是些不规则的金属块，越是放在上层的越是看起来经过了提炼和粗加工，其中有一多半是她在自己的实力范畴之中应当可以做到加工以及炼化的，而另外的一半，大约需要等到练气四层以上，或者是经过了异能的二次处理，能够利用很小的一个部分，而在下层的则是些还与普通的岩层混合在一起的矿物。

　　　　萧灵看起来似乎是个有些勤俭持家的姑娘。

　　　　这个特点表现在这个矮柜边上斜靠着的挖掘工具，上面使用过的痕迹，让陆星遥猜测，这其中的一部分矿石压根就是她自己开采出来的。

　　　　以修仙者的本事，要开采出这些矿石其实用术法反倒不是最保险的，这种有着特殊硬度或者是什么用处的矿物之上伴生的生物带来的威胁，并不比那些个活跃在外边的低，利用自身修为提升带来的肉体强化，直接用原始的方式来开采，反而是最有效的。

　　　　这里的东西的量，绝不是一次两次通过储物袋可以运送得过来的。

　　　　可以想象萧灵在得到这镜子之后发现的这一个秘密基地到底有多么的热衷于在这样一个小天地里发展自己的这个特长，只不过，随即开拓出的另外的镜子的用途，到底还是让她走上了歧路。

　　　　“你不去看看那些个收藏品？”

　　　　看到陆星遥这个更关注材料与制作工具，而不是成品的动作，临萧有些意外，可转念一想，倒也确实符合她的性格。

　　　　临萧与她相处不多，最开始的时候的记忆也已经在器灵的重组之中变得有些模糊，可战斗之中的那些细节，却是让他记忆深刻。

　　　　尤其是以这样的一个修为冲在前边，本身就表明了某种独立的态度。

　　　　“其实你没必要担心那么多，萧灵虽然在这里布置下了几个用来防止人偶然闯入，将她的成品带走，但是这些个用来预防的阵法之中并非都是攻击性的，其实还有不少仅仅是出于记录的目的。”

　　　　他半蹲下了身子，指着地面上一条不很明显的脉络解释道，“她本身的实力也不允许她布置太过于超过她的实力及范畴的阵法，如果真有什么人能够突破这些个封锁，那么在傀儡上布置任何的东西也是没有意义的，所以她也没费心用那并不出色的阵法水平在傀儡的边上做出最后的一道防御。”

　　　　“距离傀儡最近的一个阵法在这个位置。”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陆星遥看到了地面上一个在头顶打落下来的投影所干扰的地方，有一个微微凹陷下去的小坑洞，从这个坑洞朝着四面延伸，像是顺应着水流的纹路，形成了一缕缕的丝线一样的东西，他像是为了验证自己的说法，将一块石头朝着这个阵法的中心抛掷了过去，确实没有任何的攻击出现，那石头径直往前滚去，停在了那柜子之前。

　　　　“走吧，过去看看。”

　　　　对于临萧这古怪的热心，陆星遥的心中想的并不是即将到手的研究材料以及打手的喜悦感，而是一种说不出的违和，可目前来看她与临萧之间是并没有利益的纠纷的。

　　　　如果说，他的这种情绪是因为此时脱离了伏龙岭的范围，那也是说不通的，在这个深海之下的石窟里，似乎因为某种隔离，让这里的灵气表现得比在伏龙岭之中还要匮乏。

　　　　而头顶这种荧光矿物的形成似乎并不有赖于空气之中的灵气，那是海水之中的灵气辅助了它的成型，而它本身却又有着隔绝灵气的效用，某种意义上在这个石窟之中是形成了一个弱化版的绝灵之地的，这也是为什么萧灵在这个石窟之中的打造间是专门用了个隔间，显然也是在特殊情况需要使用灵石形成简易的聚灵阵法的时候，阻止灵气的外泄。

　　　　这样的一个环境，实际上对于她来说是有利的。

　　　　因为在这个环境之中，哪怕临萧想要撕毁这个借助她摆脱一些东西的协议，自行留在这个石窟里面，也绝不是个好主意。

　　　　再好的法器长期处在一个并没有灵气存在的环境之中，都是一种灾难。

　　　　这代表着它将会长时间地消耗自己内部的储备量，直到消耗与摄取达成某种平衡。

　　　　除非它想要永久沉沦在这个地方，否则没有任何的必要做出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举动。

　　　　近距离的观看这些个傀儡，让她不得不承认萧灵确实是个再这方面有些天赋的人。

　　　　傀儡的制作材料甚至是有些粗糙的，尤其是当和之前从长宁的那个阵法之中得到的傀儡对比，更是显得粗陋，在傀儡表面的一些不规则凸起更是昭示着其中的某些杂质未曾剔除。

　　　　可是在整体的制作上，这种修为上的进境导致的限制似乎并没有怎么体现出来，在临萧点头首肯的态度之中，她走上前去，将神识探入了其中一具傀儡的核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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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佛心木人

　　　　这具傀儡之中在制作的时候便镶嵌在其中的灵石，虽然因为这特殊的环境，而略有损耗，但当她的神识侵入的时候，依然相当给面子地充当起了运转枢纽的灵气提供来源的作用，在傀儡的炼制之中留下的法阵，借助着灵气流动间将那些繁复的线条激活，足以让她虽然只是探入了这灵石背后的中枢，留下了一点属于自己的神识烙印，此时也已经能够清晰地感知到这傀儡内部的情况。

　　　　这种感知相当有意思。

　　　　傀儡的运转程序可以依靠着灵力下达的命令启动，也可以任由更多的灵气注入，作为拉扯着傀儡四肢运转的丝线，形成一些人为控制的动作，尽管后者的收益显然是没有什么必要的，可她难免会想，如果在这个控制的过程中，那种丝线传递的意念的中途损耗并没有那么厉害，而神识的强度又达到一定的程度，或许会比普通的已有设定的傀儡来的有趣的多。

　　　　这就有点像是外置的机甲了。

　　　　只不过能够操控的或许是一个，也或许是很多个。

　　　　随着她的神识的进一步探入，这具傀儡慢慢地从死寂之中醒转过来一般，先是发出了关节的摩擦声，而后按照第一个设定之中的前行动作从这柜子之中走了出来，稳稳地站定在了那里。

　　　　“感觉怎么样？”

　　　　“作为固定在一个范围内的护卫还算不错，她的天赋挺高的，但是，如果是在随身携带的战斗之中就有些跟不上节奏了。”

　　　　说白了还是修为和材料的双重缺陷。

　　　　她也算能够明白一些萧灵当时的想法了。如果一个人在长期的艰难修炼中，看到了自身的天资所在，而又有一个东西，能够让她清晰地看到自身的受限实际上是有办法突破这个天花板的，尝过了这种甜头又自觉自己不应该泯然众人的人，难免会产生些微的心态失衡。或许这种情绪在最开始的时候，还没有很强烈，可在另外一个东西的引导，以及一个原本可以作为监护人定位的角色进行了放任之后，便终于产生了心魔，而后一发不可收拾。

　　　　“那你来看看这个。”

　　　　这里的柜子不少，显然不可能只有一个柜子里有东西。

　　　　临萧走过去靠近的那一个上面挂了锁，这是个机关锁而不是个设定了开锁密码的锁，不过显然临萧的破解方法不太按照常理出牌。

　　　　他的手指触碰上那个锁的时候，一道控制得相当细致的灵气从锁扣的缝隙之间钻了进去，她只来得及看到在这边缘缝隙里出现的一点寒芒，便看见这锁扣上发出了轻微的咔嗒声响，而后直接在他的手里分裂成了两半。

　　　　这拆除的手段暴力得让陆星遥不知道应该怎么评价。

　　　　不过确实此时也没什么必要用怎么个高级的手段来展露出这柜子之中的内容，毕竟说白了这些东西已经只能算是萧灵的遗物了，作为继承者总不能还真慢慢吞吞地找到这个锁扣的钥匙的位置。

　　　　在这个新打开的柜子里面，上层的部位摆着一个个小箱子，临萧靠着自己的身高充当了这个搬运下来的苦力的工作，在这些箱子里面放着的是一块块看起来要比那个加工隔间里的金属矿物品质好上一些的，当然放在修仙界也未必就真值多少灵石，但是从加工的精细程度来说，想必也花费了不少的时间。

　　　　在这些摆放齐整的金属块上搁着一本手札。

　　　　她将手札取过来看，只见得这上面记录的是一批批材料购买或者是加工之后存储进来的时间。萧灵确实是有些仓鼠精的感觉的，这些一字一句残留下来的记录让陆星遥不难想象这个姑娘曾经是怎样让自己的这个宝库丰富起来的，也难免更多了些扼腕叹息的情绪。

　　　　而在这些小箱子的底下压着的是个稍大一些的箱子，她并没有贸然地伸手去触碰，能够被她放在这样一个位置的应该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这是个半成品。”

　　　　临萧一边解释着一边将这个箱子从里面搬了出来。

　　　　柜子上哪怕已经上了个锁，不过在这个独立的箱子上依然留有一个锁扣。

　　　　这锁扣的精细程度似乎并非是那个柜子上的锁能够相比的，他虽然采用的是同样的办法，意图通过灵气的深入而破坏某些结构，却像是在内部的穿行之间遇到了什么障碍，大约半刻钟之后，才听到了什么东西相互卡嵌吻合的时候发出了那一声声响，而后整个锁扣从箱子上掉落下来，正落在了临萧的手心里。她甚至怀疑，如果临萧并非是个器灵，而是某个具有实体的人，会不会在解锁的过程中脑门上都要因为紧张而冒汗，饶是他不能算是个真正意义上的人，情绪也少有波动，还是让人觉得在锁扣打开的时候，他的脸上出现了点如释重负的情绪。

　　　　“除了别的傀儡，她大概是把大半的身家都用在这东西上了。”

　　　　让她觉得有些诧异的是，当箱子被打开，里面露出的并不是个金属材质的东西，而是半具由木头雕刻而成的身躯。这个身躯只有上半身，从腰部截断，这块木头的材质呈现出一种发黑的深紫色，而上面细碎的纹路又是浅棕色的。

　　　　木头上雕镂出的人像五官以及上半身的衣服细节，看起来都有些刀工生硬。可偏偏连在一起看的时候，却有种古怪的仿真感，在这半具已经完工的木头的下面压着的是似乎并不足以制作剩下的半具躯壳的木材。

　　　　“这是什么木材？”

　　　　她并没有因为这是个木头人而露出任何的轻看。

　　　　当木头暴露在空气之中的时候，她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神识都遭到了某种沉静的作用，用“遭”这样一个词是因为她觉得这种沉静并非是个什么好结果，神识的活跃代表着是修士本身的生命体征的强盛，可在这半具木头人跟前，却觉得有种隐约被禁锢住，而后不受控地即将被往这个人像之中拖动的错觉。

　　　　好在她的意志力还算不错，在几个呼吸的适应间，慢慢地将这种不可控的冲动给压制了下来。

　　　　“这是分神傀儡的制作材料，叫佛心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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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不知来源（加更）

　　　　分神傀儡？

　　　　陆星遥的心头凛然一惊。

　　　　她并非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在了解到修仙界存在这样一个和她之前的职业是有共通之处的行当的时候，就已经在弥天宗的书阁之中翻过一些资料，虽然大约是为了防止他们这些个新入门的修为底下的弟子，因为看到了什么并不应该在这个水平掌握的东西而出现意外情况，真正意义上对他们开启的书籍并不多，但这已经足够让她了解到一些东西了。

　　　　分神傀儡正是那个时候看到的。

　　　　而随后，长宁的记忆更是对这些关于傀儡的资料进行了个补足。

　　　　分神傀儡可以说是绝大多数修士都想要得到的东西，因为没有人不想要第二条命。分神傀儡一旦炼制成功，修士达到足以将自己的神识一劈两半又能够单独运转的程度，便能够将其中的一道神识彻底送入这傀儡中，形成另外的一副躯壳，拥有这种傀儡的人有时候会选择让傀儡在外界活动，而将本体放置在另一个地方。

　　　　而对于傀儡炼器师来说，分神傀儡的炼制更是个被称为评判是否能够成为中阶的标准。

　　　　分神傀儡的材料并非是限定的，实际上要达成这样的一个傀儡制作，只需要在材质上满足一定的要求，比如说，对神识的包容以及蕴养，再比如说，作为核心的枢纽，到各处之间的类似于人类的反射弧的灵敏程度，这两样东西决定了这个傀儡的可行性。

　　　　佛心木被称为低阶的分身傀儡的一个优质材料的原因正是在于它达成了这两个要求。

　　　　佛心木诞生于佛宗地界，这种由佛性滋养产生的木材，本身对于神魂就有着温养保护的作用，尤其是当其转化为傀儡材料，进行了一种人形的刻画之后，这种特质更是因为与本体之间的共鸣被放大了。

　　　　而佛心木之中的植物脉络，在炼器手段的加入后，几乎可以用来模仿人体经脉的存在，这种蜕变是循序渐进的，直到完全达到分神傀儡所需要的程度。

　　　　她的这一惊倒并非是完全出于对这样一个傀儡的出现的惊异，而是在她看来，以萧灵的水平是不应该能够得到这木头的，能够炼制分神傀儡的木头虽然并不仅仅是这一种，可佛心木的价格也一直是居高不下的。

　　　　她之前喊不出这木头的名字只是因为无法与那种说明性文字没有配图的东西进行相互的关联。

　　　　当被临萧叫出这东西的时候她也明白了为什么在这一个照面之间他她会感觉到一种古怪的禁锢感。

　　　　佛心木的一小块木牌尚且可以用来充当在修炼中防止神魂暴动，境界的不稳定的情况，更不用说是整块的木头了，虽然这种效果似乎是太过于好了些，以至于看起来更像是什么副作用。

　　　　“你似乎在奇怪她是怎么得到这东西的？”

　　　　看出了陆星遥脸上的疑惑，临萧直接说了出来。

　　　　她确实疑惑，佛心木的木牌的价格恐怕就要花费一个这样练气中期的修士将近数年的积攒，毕竟越是手里掌控着这种不属于普通人的实力，越是畏惧死亡和重归平凡，尤其是境界的不稳定更加容易造成不可控的后果。这也造成了这个小小木头价格的飞涨。

　　　　以萧灵在矿石上投入的财力来看，顶了天去也不过是能够买得起些许残片而已，如何能够攒下这样一个几近于成型的傀儡的大小。

　　　　“如果等你有一天知道，这个傀儡和谁长得比较像的时候，你或许就知道了。”

　　　　临萧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给出了个这样的话。

　　　　在他说完这句的时候，直接将这个箱子的翻盖重新合了回去，以修士的记忆力，只要不是有什么脸盲的毛病，哪怕这看到的时间很短暂，也并不妨碍她记录下来这个刀工粗陋的脸孔上的细节。

　　　　或许直接让她依靠这木人去画出一张真正写真的人像并不容易，可这佛心木傀儡经过了简单的炼制之后，对于一些外貌上的特征实际上是有过强化的，如果那个人走到了她的面前，她绝不至于认不出来。

　　　　很显然这并非是现在的她应该能够窥探的东西。

　　　　“你打算做什么？”

　　　　对于自己这个算得上是有些自作主张的动作，临萧原本以为会在陆星遥的脸上看到不快。

　　　　可这个小姑娘显露出的分明是洞察的神情以及目光，她没有往后面的几个看起来更不像是萧灵所能够拥有的柜子和箱子看过去，而是直接选择走向了那个冶铸隔间，从里面抱出了两块精铁。

　　　　“做点东西。”

　　　　她想做些能够让自己发挥出一部分实力的道具的想法由来已久。

　　　　可之前不是那些普通人所使用的材料太过于低级，就是修为还不足以承受炼制那些高级材料，现在却是正好有这个机会做个试验。

　　　　萧灵成为镜子之中的组成部分的时候，实际上也不过是比她现在的修为高出约莫两三层，而她的材料储备则显然是从练气初期就开始了囤货，其中并不乏陆星遥也能派得上用场的。

　　　　她倒是还没打算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机甲出来，毕竟不管是在能源的供给还是程序的编写上，现在都已经不可能有曾经的条件，她想做的仅仅是个类似于轻甲的外殖装置，起码可以让她摆脱，用刀硬砍，甚至是直接以秘法作用于自身这种显然不是能够长久使用的手段。

　　　　临萧双手抱胸地斜靠在一侧的石壁边，看着这个小姑娘先是来来回回地跑了好几趟，把那几块选中的金属材料搬运到外面的炼器炉边的桌子上，而后用着似乎不太像是她的年纪应该有的熟练程度点燃了那炼器炉子，而后将神识蔓延着一边纠缠上那火焰调节温度一边将一块精铁投入了炼器炉之中。

　　　　有了炼器炉的辅助，火焰温度蹿升得很快。

　　　　萧灵之前没有选择将炼器炉放置在那个隔间之中考虑的恐怕正是这炼器之时的温度实际上似乎比冶炼的过程还要高一些的，如果放在那样的一个环境之中，恐怕会直接形成一个过热的环境。

　　　　饶是她已经放在外边操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神识同时也在遭受着火属性灵力的炙烤，加上这外界温度变化的双重影响，后背几乎在瞬间就已经被汗给打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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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炼制法器

　　　　这种燥热感到底还在可以接受的范畴。

　　　　而这样的高温确实也比她自己使用那异能与火属性灵气结合而成的火焰要更加具有熔炼的效率。

　　　　被她投入那炼器炉的精铁其实不应该就叫做精铁，它有个更加完整的名字叫炙乌精铁，本身就是对火耐受力的相对来说比较高的一种，但是在此时的炼器炉的加成，以及属于她的两种火焰的共同作用之下，还是从那整块的金属逐渐熔炼成了大约半指厚度的金属片。

　　　　金属片的形状随着她的控制逐渐发生扭曲变形，弯折的曲面又逐渐拆解成了不同的片状物体。

　　　　这算得上是她第一次尝试着进行修仙者的炼制操作。

　　　　如果是之前的手法，在这一步就应该已经可以将金属片取出来，进行后续的锤锻与拼装的，可显然此时还得经历着下一步的工作。

　　　　她的指尖以灵气为牵引，绕行之间形成的指诀，在双手的五指上逐渐凝练起了灵光，这点点灵光随着指诀越来越快，在空中形成了一道道交错的线条，随着这指诀的最后一下收尾，那线条上的光先是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