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偃师-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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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的冲动，她牙齿轻轻磕了磕舌尖，让自己清醒过来，这才能够用足够理性的眼光看待这东西。

　　　　画卷并非是普通的画卷。

　　　　两根支撑起画卷的卷轴似乎是用什么东西的骨骼形成的，这骨骼比之书册上记载的，高阶修士陨落之后留下的躯体之中，那种具有灵气特质的骨骼，还要显得来历不凡，中间的位置是几近于透明的，而到了两段，形成了一种绝不可能在人类的骨骼之中找到的过分明显的两头凸起，扩张，而后在端头形成了一个漆黑的小结。

　　　　在骨骼之上更是有着一道道的纹路。

　　　　有点像是皲裂纹，可很显然，这骨头的状态还好得很，这种纹路或许正是这种生物的生理特征。

　　　　在长宁的记忆之中找不到这种东西的存在，她自己当然更不可能知道，只不过这画卷依然在以一种诱惑着人伸手去触碰它的模样存在，就好像不完成这个任务，这个铜镜暂时性认主并且重新形成的过程就不会完成一样。

　　　　她倒是想要喊喊临萧，不过他已经彻底进入了镜子之中，跟那种分裂开来的力量对抗，显然是听不见她的声音的。

　　　　迟则生变，再犹豫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她用异能圈着自己那依然只属于练气二层修士的神识，在异能的保护之中神识像是穿上了一层足够牢固的盔甲，而后触摸上了这并未展开的画卷。

　　　　意识之中的手指触碰上这东西的时候，居然也能够感觉到一阵凉意。

　　　　但旋即她周围的景物在以极其可怕的速度消失，只剩下了一片黑黢黢的小世界。

　　　　而后，头顶的惊雷声中，这一片黑暗在顶上被撕裂开了一个口子，这骤然出现的亮光伴随着的是一片自上而下地没过来的潮水，不，也可能并不是潮水，并没有实体却依然能够闻到这水中气味不是腥咸而是一种水草之类的植物的气息的陆星遥，一边让自己在这像是要将这一方小天地搅碎的水波之中稳定住身体，一边努力让自己看清周围的一切。

　　　　这黑暗之中还有另外的人。

　　　　随着水波的涌入，一个并不很分明的心跳声慢慢地开始变得有力，稳健，天光穿透水波与黑暗，直直地照着她的身上，应该也照在了那个只能听到心脏搏动的声音却看不到人的存在的身上，因为在光线从暗转明的过程里，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家伙，突然发出了一声嘶吼，空气里震荡开波纹，伴随着进入这黑暗世界里的水波的摇摆，她险些怀疑自己进入的是一个小型的海洋，那翻江倒海之间甚至夹带着整个世界也在进行旋转。

　　　　但这只是一个虚拟的场景，铜镜此时展现出的从常理来说应该并非是考验，而是，一段什么经历。

　　　　如果确确实实是什么人经历过的一切，那么这样的幻境的主人从眼前看到的场景来看，肯定不会是她，倒更应该是这个再暗处的生物。

　　　　这一次她没有再用人这个字，是因为那嘶吼之中显然发出的声音绝不是人类可以发出的。

　　　　她有一瞬间怀疑这东西正是那画卷之上的骨骼所属的生物，可在没有见到之前都不能得出结论。

　　　　翻腾的水波伴随着那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挣脱束缚一样越来越重的震动，闹出的动静直让她险些一个站立不稳之间将异能保护壳子给撤去，那势必会让她直接掉落进这也不知道要积蓄多少的水波里。水波拍打之间的力道也越来越猛烈，那天上连缀成一片的雷光电网，气势惊人地开始以相当规则的频率击打这，哪怕已经有了亮光，却依然不能说彻底和外界打开的屏障。

　　　　陆星遥没有水灵根，可并不妨碍她在此时感觉到这种极具攻击性质的水波所蕴含的毁灭力量。

　　　　任何的火焰在这样可怕的势头之中都是无法保持稳定的。

　　　　而当一面是水一面是雷的时候，这种威胁更是被提高了一大截。

　　　　四周的黑暗之中，又一道分波逐浪的声音发出，有什么东西正在从深处慢慢地移动出来。

　　　　她抬眸朝着那个方向看去，在声音的方向上，有一只爪子从水波之下探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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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三足黑龙

　　　　那是一只龙爪。

　　　　在她曾经生活的年代，当然没有人见过龙，可这只爪子伸出之后那从水面上探出的头颅，以及隐约能看到的那鳞片与龙须确认它的身份，虽然与那些个随着历史变迁表现出的形态还是难免有些变化的传说形象相比，这只逐渐从黑暗之中显露出形态的龙还是约莫有着不同的，但并不妨碍陆星遥先以龙来称呼它。

　　　　她分辨不来眼前这条龙的年龄。

　　　　可从它那鳞片的大小以及这只龙爪上的指甲的长度，似乎可以判断出它的年龄并不大。

　　　　这越来越强势的心跳声以及身躯划动水波的声音，杂糅在一起并没有受到那雷鸣以及水浪本身的声音影响，她甚至怀疑自己虽然此时有着一个独立的视角，实际上的感觉却是与这条龙共通的。

　　　　因为在下一刻，她忽然感觉心脏处有什么暖流在驱使之下朝着四肢百骸流动而去，也正是在这股热流抵达自己的行动终点的时候，那条龙突然腾空而起，陆星遥来不及避开可是在二者相触碰的时候并没有出现任何的撞击，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当水下盘桓的龙的躯体彻底在翻江倒海的水面之上完全展开的时候，那几乎已经只剩下了为数不多的空间，它的喉咙里再一次发出了一声吼叫。

　　　　在这声哪怕情绪上并没有共通，却也能够让她听出其中的怨憎、不满、以及愤怒的吼叫之中，龙首直接撞上了那个穹顶之上的豁口，而龙尾拍打着水面，让一根根从水面上浮起的水箭，同样加入了攻击的阵列。

　　　　雷光也在此时大盛了起来，那雷电所蕴含的光亮，远比从又一次被撞得更加开敞的豁口倾泻下来的天光要更加明亮得多，在这几乎让人眼睛都被照得有些酸涩的光之中，这一次的撞击以及水箭雷光的攻击比此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强势得多，一声清脆的响声从头顶的天幕上响起，而后整个小世界破碎成了一片片零碎的光点，而外界确实是水，在这水浪迎面而来的时候，陆星遥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并没有抵抗这水浪的来袭，而是顺应着水波，任由自己水流而下。

　　　　果然她的猜测没有错。

　　　　虽然她有着自己独立的观感，却也有着另一种与那龙联系在一起的通感。

　　　　当水波卷挟着人想要往远处而去的时候，她已经直接换了个位置，出现在了那水面之上，就在这龙的边上。

　　　　完全展开了身形的龙在她的头顶上呼啸而过。

　　　　这是一条黑龙，当它脱离开了那个空间的禁锢，意图在此时离开的时候，水面忽然翻腾了起来，一根漆黑的锁链从水波之下飞快地伸了出来，锁住了这龙的一只爪子。

　　　　锁链之上森冷的寒气，让拥有着共同感受的陆星遥觉得自己的一只脚几乎在瞬间就陷入了麻痹的状态，而眼前的画面则显示着这条龙的爪子上受到的并不仅仅是捆缚，还有腐蚀，甚至这腐蚀的力道强烈到了它险些直接从空中摔下来，哪怕灵气试图阻止这锁链上的力量的入侵，也并不能让它的情况有任何的好转。

　　　　逐渐收紧的锁链看不到控制的人何在，和龙爪的缠绕之间发出了那锁链自身的金属关节扭结碰撞发出的声响，以及像是什么骨头被这缠绕之间的力道给扭断的声音。

　　　　这令人牙酸的断裂声里，眼前的场景像是遭到了什么来自外界的攻击，一层层水波一样的痕迹出现在周围，挤压着这个看起来极其真实的世界。

　　　　还不等这场景整个破碎开来，她眼前就已经变回了那个山洞，而眼前的铜镜已然修补了完全，只不过周身的灵光大约是因为之前的破裂，以及其他材料的混合进入，显得有些晦暗，不过从又一次显形在了外面的临萧所表露出的脸色来看，他此时应该已经没有大碍了才对。

　　　　“你看到了什么？”

　　　　从他的这句问话里，似乎是并不知道在这个结契的时候，会出现这样的场面的。

　　　　“一条黑龙。”

　　　　她回答道。

　　　　这是个并不怎么完整的，类似于记忆碎片的东西，但是其中或多或少展示出了些信息量，比如说那条龙，当它从黑暗之中显形的时候，她便注意到那龙身上的鳞片，其实和临萧当时异化的时候，在身上长出的那些是很相似的，只不过从体积上来说要小得多而已，她甚至有理由怀疑，那副画卷作为卷轴的支撑的两根骨头是否是出自于那条龙身上，当然还有一个解释是，临萧提到的，那有意识存在的妖兽之骨，是否来自于它。

　　　　而当她的意识从水下转移到外界的时候，当她看到那个水域的时候尚且没有多少的熟悉感，可当她的视线转向周围的时候，却有种心头一惊的感觉。

　　　　那分明是镜湖的周围！

　　　　虽然只有那个一角，可那种熟悉感是骗不了人的。

　　　　她难免想到当时临萧在看到镜湖的时候说来过这里，这话应该不假。

　　　　而更加让她无端产生的一种联想是——

　　　　伏龙岭到底为什么叫伏龙岭，如果说铜镜的来源是与那条看起来未必能够逃出生天的龙是有关的，在伏龙岭晋仙宗里那个隐藏的对它的窥视者是否也与这事情有一定的关系。

　　　　只不过，不管事实如何，哪怕在这个同调的梦境一样的存在里，她并不能够真切地感受到那条龙，以及它所对抗的力量最真实的水平，也依然知道，这绝不是她此时的实力能够接触到的领域。

　　　　“一条三爪黑龙？”

　　　　“三爪？”陆星遥露出了个疑惑的表情。

　　　　可转念一想却也是有可能的，这只被捆缚的爪子上的锁链带给它的威胁，完全是有可能让它选择了舍弃一只爪子的，那被称呼为三爪黑龙好像也并不奇怪。

　　　　“不，那是它还完好的时候的画面。”

　　　　她刚想继续问一问这条黑龙与这镜子之间的关系，便感觉在这镜子与自身的联系桥梁彻底搭建完成的时候，丹田之中的灵气突然躁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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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再次进阶（加更）

　　　　陆星遥从来没想过自己在已经算是修炼得很快的进阶练气二层之后，又会这样快地进阶。

　　　　尽管修士的进阶显然不像是异能者一样，对骨龄有过高的要求，可在这比她体内目前所拥有的灵气要明显更多的另一股灵气涌入，并且将丹田之中搅和成一片乱流的时候，她还是不得不凝神静气，将全部的心神都分给了疏导灵气这件事情上。

　　　　好在，乱归乱，灵气的来源却也同时在她的头顶开始了旋转。

　　　　在这旋转之中，那一部分由铜镜引来的灵气正在被安抚，而后被随即开始掌控局面的属于她自己的那一部分，引导着按照功法的路线开始了运转。

　　　　经脉之间因为胀裂感而产生的不适，也随着灵气的流动逐渐回复正轨而开始平复下来，铜镜的灵光更是像这混乱局面之中加入的镇定剂。

　　　　比起在战斗之中进阶的练气二层，这一次的进阶要显得水到渠成得多。

　　　　之前在与临萧以及那个说不清到底还能不能算是萧灵的小女孩的战斗之中，魔修秘法的使用让她的经脉已经拓展到了足以承受练气三层乃至于练气四层的灵气的程度，而在那样一个特殊的环境之中，灵气频繁进入身体却因为战斗的激烈而被主观意识忽略，可实际上它是确实在推动着修为朝着下一层的屏障往前一步的。

　　　　而铜镜的品阶，如果转化为修士的修为的话，实际上是要比她本身的修为高的。

　　　　这也是这种类似于反馈的存在的成因。

　　　　好在，这种外力的作用只能说是进阶的引子，却并非完完全全是直接灌注下来的修为，混杂在其中的还有铜镜与她自身从外界牵引而来的。

　　　　不对！

　　　　她猛地心头一惊。

　　　　此地的灵气异动势必会让气机发生转变。

　　　　如果说在看到了那画面之前，她对于这个原本再寻常不过的小村庄仅仅是抱着躲开人就可以了的心态，那么现在无疑是已经将警惕心拉到了最高。

　　　　这么个心神不定之间，灵气的流转险些失去控制，她也只能寄希望于这进阶快一些完成，又或者是运气好一些，这样低的修为还不至于引来什么人的关注。

　　　　强行平复下心绪的时候，体内的灵气运转速度已经越来越快，这股灵气的循环带动着那些并未彻底融入经脉的灵气开始滋养身体的血肉，哪怕练气三层依然属于练气低阶，并未突破三和四之间的界限，但到底修士修炼踏出的每一步实际上都是在与天争命，更是让自己逐渐地有别于凡人。

　　　　已经修炼了这么一段时间，辟谷丹的服用加上灵气每日的循环已经逐渐将体内的那些容易驱除的杂质给清理了出去，这一次的进阶之中显然并不再像是刚刚引气入体的时候那样有着明显的变化。

　　　　可在真正进入练气三层的这一道门槛的时候，之前战斗之中形成的那些个短时间内无法平复的暗伤，以及在手臂上的伤口，都已经有了明显的好转。

　　　　而随着进阶的完成，那些剩下的灵气并没有彻底消散而去，而是一部分存入了丹田之中，一部分被那一道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美味一般的异能给吞了下去，而后一膨胀一收缩之间，如同打了个饱嗝，又回到了上丹田之中龟缩。

　　　　她刚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临萧那看向了外边有些肃然的神色。

　　　　外边的那些个被她设置下去的防御措施，都还没有被触动警示，以她的耳力也听不出此时有什么动静。

　　　　已然入夜的山洞之外的山林，响起的仅仅是那些鸟类昆虫的鸣叫，以及隐约传来的几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狼嚎声。

　　　　“怎么……”

　　　　“走！”

　　　　临萧没有犹豫，直接一把抓起了她，铜镜上闪过了一道幽光，随着这光猝然自上而下地对着她扫过，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在肉眼看来有一瞬间化为了半透明的模样，不过此时她也没时间看自己的变化了，因为下一刻，铜镜之中呈现了一条虚无的道路，而临萧拉着她直接被吸引了进去。

　　　　而在眼前的场景转换之间，陆星遥觉得自己的丹田之中多了什么东西。

　　　　那开启了这条道路的铜镜赫然已经回到了那里。

　　　　“有人来了。”

　　　　在这个通道之中，外界的声音已经无法传入耳中，目之所及的都是一片宛如星空的混沌，那些流动的气体以及说不上是什么东西，有点颗粒感的东西正在将这通道逐渐压缩收拢。

　　　　临萧松开了她的手，紧接着便超前奔跑而去。

　　　　在这个奇怪的通道里，好像修为都是不起作用的，只能依靠着自身的身体强度来提升奔跑的速度。

　　　　而对于这个地方到底是哪里，她觉得没有任何的必要问出这个问题，之前他就已经说过，萧灵的傀儡并非是存放在铜镜之中的，而是借助这东西，开辟出的一条通往另一个地方的道路，也只有这一个可能而已。

　　　　这条漫长的道路收缩的过程很快，原本还能够容纳三四个人齐头并进的宽度，在将近能够看到那通道出口的时候，已经将将只给一个人的穿行留下空间，陆星遥仗着自己比临萧个头小得多，还算是轻松，可因为通道的内壁并非是什么平整的存在，而是东凸起一块西凹陷一块，更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颗粒状的东西也呈现出了攻击性。

　　　　两人都不敢有任何的停留，只能依靠着身体的灵活性躲避开这些时不时出现的像是路障一般的攻击，好在，看起来这条由铜镜开辟出的通道还算是稳定，起码他们成功抵达了出口，而没有遭到任何的，超过他们的实力所能够承受的袭击。

　　　　临萧没有在出口这个突然开敞了些的地方停留，而是直接迈步走了出去。

　　　　出口之外的地方一片的漆黑，哪怕是夜视能力还算不错的她都完全看不清已经走出去的临萧到底距离她有多远，作为镜灵化身的他更是不可能有什么走动的声音。

　　　　然而她刚想要点燃一簇火焰看看周围的情况，便感觉到有一只手按在了她那试图引动灵气的手上，而后是一道从识海之中响起的声音，“别发出任何声音，也不要用灵气，等到了亮起来的地方我再跟你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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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深海之下

　　　　这警告从识海之中响起而不是以声音说出，正是为了防止说话的声音引起周围什么东西的关注。

　　　　临萧并没有实际的身体，可在他的这句话之中，让陆星遥读出的并非是担心因为多了个人而出现异变，而是他本身对于这个漆黑环境之中隐藏的什么东西有所畏惧。

　　　　能够让一个本身在情绪的起伏上相当少的人，表露出这样的态度，已经足够能够说明危险性了。

　　　　她也没了调侃他两句的心情，而是尽可能地减少了动静，跟着临萧往前移动。

　　　　基于这提醒，她不仅不敢发出什么脚步声以及呼吸声，更是不敢使用灵气充当自己的另一双眼睛，对前方道路的情况进行个探测，这也难免让她的步子显得过分小心了一些，甚至在移动之中先一步去试探前方的道路上是否存在路障。

　　　　“不用这么谨慎，问题不出在路上。”

　　　　得到了临萧的这一句话的陆星遥才总算是重新加快了脚步。

　　　　在这个一片黑暗之中并非是毫无动静的，以陆星遥的耳力当然不会忽略掉头顶上时而有什么东西爬过去，又时而传来吮吸以及咀嚼的声音，再便是有什么细碎的东西从头顶上跌落下来这样的声响，这些混杂在一起的声音因为不可见，而越发显得有些可怖。

　　　　好在，大约走出去了二三百米，临萧突然停下了脚步，而后拉着她拐了个方向。

　　　　就好像是穿过了什么屏障一般，眼前的场景骤然变得明亮，陆星遥还来不及看这一片的位置，便先回身看向了来时的路，那里并没有什么门，仅仅是一片看起来毫无痕迹的石壁而已。

　　　　“别看了，这里看不出什么东西。”

　　　　临萧这句话是直接说出来的，而非是通过传音，从他这句话里她看出了个信号，现在已经安全了，也能够正常说话了。

　　　　“刚才的那个地方的危险是什么？”

　　　　“你应该不会想要知道。”

　　　　临萧露出了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可显然他没有说这句话就不说的意思，而是继续开口道，“那是一只具有芥子空间的妖兽的胃里，这种特殊的妖兽的内部连接着不同的空间，镜子本身的品阶是无法做到连接的，不然也不能被练气期的你祭炼成功，但是正因为材料的特殊，让它在某些方面可以获得一些便利，比如说，利用别人的东西。”

　　　　这种特殊陆星遥大概能够猜测得出来。

　　　　正如狼王对于狼群有一种天然的威慑力，这种阶位和种族之间的影响明摆着是在妖兽之间更加明显的，如果果然如同她猜测的那样，这个镜子的材料之中其实存在着龙骨，当然就算不是，能够显示出这样的画面显然也不会相差太多，确实是在和妖兽的关系上存在一些先天优势的，只不过让陆星遥难免有些好奇的是，能够让他们在刚才走过那样长的道路的妖兽，其本体到底有多大。

　　　　“所以才不能发出声音？”

　　　　对于陆星遥不仅没有被他说出的理由给吓到，甚至还面不改色地问出了自己的这个疑惑，说是没有什么不称心的情绪也是不可能的，不过从临萧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东西来，就好像刚才说出在妖兽的肚腹之中，也并没有任何的想要恶作剧看人反应的念头，而仅仅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这种妖兽往往盘桓在一个区域，在半入眠的状态下进食，它对于身体内部的声音是很敏感的，如果这个时候有什么动静，恐怕会直接将它吵醒。至于用灵气探路……”

　　　　临萧露出了个“你懂的”的表情。

　　　　陆星遥的嘴角一抽。

　　　　这还有什么不懂的，在妖兽的肚腹之中使用灵气，哪怕这动作本身可能没有什么恶意，也相当于在别人的地盘上反复横跳，还要炸个烟花去掀房顶。

　　　　对方不把你赶出去都已经算是给面子，而在这样一个恐怕到处都是通往其他空间的出入口的地方，被丢出去还不知道小命能不能保得住。

　　　　这个时候她才算是有闲暇来观察这个地方的环境了。

　　　　这里看起来是个石窟，但是位置有些奇怪。

　　　　头顶的岩石是一种自带了荧光，将整个环境给映照得足以看清周围，在这岩石之上似乎是水，但并非是那种平缓的水波，而是一种沉静之中带着汹涌气势的水波，时不时地就拍打在这岩层之上。荧光照亮的一部分水域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快速地游动，只是那东西的速度太快了，加上这半透明的隔绝屏障和本身像是没有天光照亮，纯粹是依靠着这岩石的荧光映亮视野的水波的掩盖，只能看到似乎是个火红色的小家伙。

　　　　“别看了，这里是海底。”

　　　　临萧一边说着一边朝前走去。

　　　　水波的流动似乎并没有影响到这岩层之下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