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的自我修养-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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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试试。”崔昂点点头，接着将脚从樊祢的身上收了回来，再而伸出手来，抓住了那根“蛛丝”，严渊观察到他身上气韵流转，似乎在运用真气做着什么，很快那根蛛丝便变得足足有碗口粗细！他弯腰抱起了这根绳索，接着说道：“不过除了这被你的粉末挥洒显形的部分，其他绝大多数的部分我们都是看不见的啊！而且这东西本质是没有实体的，就算我们把它抖出了跳绳的效果，也没法影响到对面的樊祢本体的啊！”

　　　　“没事，用力摇一摇，断了也没关系。”严渊摇摇头，接着仿佛发出微微光芒的双眸盯住了崔昂的动作，“做吧！”

　　　　崔昂也不再犹豫，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抱着那一根粗重的“联系”一扬、一落！

　　　　“呵——哈——”

　　　　这一根“联系”在空中一上一下地舞动起来！安鸢和崔昂仅仅只能看到约莫五米长短的“联系”上下飞舞的样子，而比五米更长的部分却仍然是无实体的模样，根本找不到尽头，更别说寻觅到对方的踪迹！

　　　　但是严渊与他们两个不一样，他的双眸看到的更多！随着崔昂通过他的手段让这一份“联系”变得更加紧密和粗重之后，它对世界的影响力的确是变得更大了！虽然效果依旧甚微，甚至就连一阵稍大一些的风都掀不起来，但是相比之前的完全无实体，已经跨越了零和一的天堑了！而这甚微的影响，并不能逃开严渊的这一双眼睛！

　　　　这双眼睛名为因果之缘，这双眼睛能够看到这世间绝大多数的细节微末，能够望见这世间绝大多数的缘起因种！也能从这些细末缘起之中找到未来发展的可能性，看到比一般人看到更多的东西！

　　　　严渊看到了空气之中那细微的变化，看到了空气那甚至都称不上风的变向移动。

　　　　他的眼睛一路沿着这一道空气变动一直看向了某一处观众集中的地方！而就在这个时候，“联系”终于还是承受不住严鱼雁强行终止的消失和崔昂不断加强的手段，忽然断裂！而随着某一处看不见的部分断裂开来，原本被严鱼雁一剑钉在原地的阴影樊祢终于消散！

　　　　“怎么样？”崔昂停止了自己的动作，有些担心地看向严渊，“找到了吗？”

　　　　严渊微笑地看着他，然后点了点头，十分淡然地说道：“嗯，我想我已经找到樊祢本体所在的位置了！”严渊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来抓住了其中一根“蛛丝”，但是他的手最终抓了个空！

　　　　这些“联系”并不是实际存在的东西，严渊自然不可能抓得出它！事实上，他甚至连樊祢的影子都碰触不到！这些影子的确因为严渊从盏灯买来的粉末而显形，但是这仅仅只代表了他得以见到它们，而不能让他们摆脱原本处在的“无实体”状态！

　　　　樊祢影子原本所处于的无实体状态实在厉害，若不是外物帮助，严渊甚至都感知不到这影子的存在！也无法接触到它的实体！而就算他依靠了外物，也依旧无法接触到对方！樊祢已经放弃了他对这影子的控制，但是仍然能够感知到刺客发生的一切，他嘿嘿一笑，对着严渊嘲笑道：“怎么了？！怎么愣在原地了？！哈哈！你还没意识到你根本拿我没有任何办法吗？！我的无实体根本不可能被……”

　　　　“那么你胸口上插着的是什么？”严渊眯着眼睛质问道：“你在我面前摆什么谱呢？严鱼雁刚刚成功攻击了你的影子，甚至将你的影子钉在了这里，不让你离开——这代表你这个无实体的影子不仅可以影响，甚至还可以控制、破坏、杀死……当然，也可以利用你的影子，找到你！”

　　　　“你做不到的！严鱼雁能做到是因为她是天阶修行者，而你们三个又是什么废物？”樊祢嗤笑地说道，言语之间充斥着对严渊等三人的不屑之情，“我就算送你们一千年时间让你们摸索办法，你们也不可能找到我的！放弃吧废物们！”

　　　　“哼！闭嘴！”崔昂哼了一声，影子樊祢看了他一眼，似乎不打算理会这个废柴皇子，张开打算继续说些什么，但是还没等他开口发声，崔昂就朝着影子跺了一脚，同时狠狠地说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人物啊？！”

　　　　二皇子愤怒的一脚重重地踹在了影子樊祢身上，按理说这种攻击不会给樊祢造成任何伤害！之前严渊在被樊祢追杀的路上曾不止一次挥刀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却从未有过击中的手感，这“无实体”的影子并不是简单能够击中的目标，可是就在严渊这么思考之时，樊祢却忽然发出了一声闷哼声！

　　　　“诶？”严渊愣了愣神，然后下意识看向了崔昂，却意外发现后者脸上丝毫惊讶的表情都没有，只是十分冷静地抬起脚来，再度往樊祢身上踹了一脚！

　　　　“咕——”

　　　　樊祢再度发出了想要痛苦呻吟却又生生忍住的闷哼声。

　　　　“等等？崔昂你能攻击到他？”严渊惊喜加上惊讶地问道。

　　　　崔昂点了点头，十分冷静地说道：“我对这种无实体做了一些小研究。”

　　　　“……”樊祢的影子扭头，第一次正眼看向了崔昂！严渊无法从他模糊的五官之中看出他的表情，但是在他的想象之中，这家伙的脸上一定充斥着难以置信。

　　　　“好！”而严渊可不管樊祢有多么难以置信，他兴奋地叫了一声好，随后对崔昂郑重其事地问道：“能不能教我怎么‘碰到’他？”

　　　　“当然！”崔昂十分自然地点了点头，这个一向懒散，一心只想当一个清闲王爷的二皇子此时脸上却露出了一张认真严肃的面孔，他指了指被严鱼雁钉在了地面之上的影子樊祢，淡淡地说道：“我查过了宫中的记载，想要找找有关于这种无实体傀儡的记载，然后我找到了一个十分有趣的小法术叫镜传影，是来自一个已经灭绝的小部族的法术。施术者以镜子为媒介，将镜子之中的自己投射到了自身所在的世界，因为与本身世界不相容，那个影子将会出处在‘无实体’的状态之中，与施术者处在同一世界的其他人只能通过镜子才能看到这个影子！樊祢的术式与这个小法术并不相同，至少镜子是没有用处的，但是原理是基本相同的。”

　　　　崔昂从怀中掏出了一枚小小的玻璃镜子，这是二皇子特意去集市淘来的洋玩意，指望的就是这容易携带、画面清晰的优点！如今看来，他刚刚已经偷偷用这块小镜子确认过樊祢所用的招式不是镜传影了！

　　　　“因为要操控无实体的存在，这术式的主人必须在其之上留下联系，而这一份联系越是紧密，控制能力越是强大，所能远程操纵出来的能力也就越强，与这个世界的联系也就越接近本体！反之，若是联系越是稀疏，要想控制的难度也就越大，能通过远程操控所使出的能力也就越弱！与世界的联系也就离本体越远！樊祢通过这个影子只能运用精神力影响敌人，也直接证明了他和它的联系并不怎么紧密，不仅没有到达能够‘传递痛觉’的程度，甚至连‘传递触觉’的程度都没有到！”崔昂一边说，一边指着严渊之前打算接触的那一根“蛛丝”，严渊和安鸢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只见那一根蛛丝此时竟是忽然粗了好多！他点了点头，“所以我伤害他的办法，就是帮他增加本体与影子的联系！一直将这份联系加大到足以通过伤害影子，来伤害樊祢的程度！本来我也没法成功，因为那边随时都可以断开自己与影子的连接，但是多亏了严鱼雁阁下的这一剑，让樊祢失去了断开联系的选项，只能任由我肆意加大这一份联系，直到能够‘打中’他！”

　　　　“增加联系……也就是说，你主动增加他的力量，然后再对他动手？”

　　　　“没错！”崔昂笑了，然后带着稍有些可惜的语气说道：“可惜这份联系是有上限的，若是增加太多，也许会让它直接断裂，到时候就彻底没办法了！”

　　　　“你……你真的是崔昂吗？！”樊祢经过漫长的沉默之后，再度开口，用一种有些难以置信的语气质问着还在时不时踹自己一脚的崔昂，“你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崔昂吗？！”

　　　　“我当然是崔昂，只不过你从未认识过我。”崔昂施施然地点头，然后露出了微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也是天杀会师匠百合女士的弟子之一啊！”

　　　　“……”

　　　　而严渊并没有再开口询问崔昂具体是怎么做的，因为他并没有必要亲自做这个事情，他指了指那一根随着崔昂的攻击时粗时细的“蛛丝”，对着崔昂和安鸢说道：“能不能想办法将这一根联系摇动一下？”

　　　　“我可以试试。”崔昂点点头，接着将脚从樊祢的身上收了回来，再而伸出手来，抓住了那根“蛛丝”，严渊观察到他身上气韵流转，似乎在运用真气做着什么，很快那根蛛丝便变得足足有碗口粗细！他弯腰抱起了这根绳索，接着说道：“不过除了这被你的粉末挥洒显形的部分，其他绝大多数的部分我们都是看不见的啊！而且这东西本质是没有实体的，就算我们把它抖出了跳绳的效果，也没法影响到对面的樊祢本体的啊！”

　　　　“没事，用力摇一摇，断了也没关系。”严渊摇摇头，接着仿佛发出微微光芒的双眸盯住了崔昂的动作，“做吧！”

　　　　崔昂也不再犹豫，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抱着那一根粗重的“联系”一扬、一落！

　　　　“呵——哈——”

　　　　这一根“联系”在空中一上一下地舞动起来！安鸢和崔昂仅仅只能看到约莫五米长短的“联系”上下飞舞的样子，而比五米更长的部分却仍然是无实体的模样，根本找不到尽头，更别说寻觅到对方的踪迹！

　　　　但是严渊与他们两个不一样，他的双眸看到的更多！随着崔昂通过他的手段让这一份“联系”变得更加紧密和粗重之后，它对世界的影响力的确是变得更大了！虽然效果依旧甚微，甚至就连一阵稍大一些的风都掀不起来，但是相比之前的完全无实体，已经跨越了零和一的天堑了！而这甚微的影响，并不能逃开严渊的这一双眼睛！

　　　　这双眼睛名为因果之缘，这双眼睛能够看到这世间绝大多数的细节微末，能够望见这世间绝大多数的缘起因种！也能从这些细末缘起之中找到未来发展的可能性，看到比一般人看到更多的东西！

　　　　严渊看到了空气之中那细微的变化，看到了空气那甚至都称不上风的变向移动。

　　　　他的眼睛一路沿着这一道空气变动一直看向了某一处观众集中的地方！而就在这个时候，“联系”终于还是承受不住严鱼雁强行终止的消失和崔昂不断加强的手段，忽然断裂！而随着某一处看不见的部分断裂开来，原本被严鱼雁一剑钉在原地的阴影樊祢终于消散！

　　　　“怎么样？”崔昂停止了自己的动作，有些担心地看向严渊，“找到了吗？”

　　　　严渊微笑地看着他，然后点了点头，十分淡然地说道：“嗯，我想我已经找到樊祢本体所在的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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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祸起萧墙　第一百二十八章　爆炸就是艺术！

　　　　“真的找到了？！”安鸢愣了愣神，然后一脸惊喜地蹦跶起来，“在哪？在哪？！”

　　　　“在那里。”严渊伸出手来，指向了一处观众所集中着的位置，下方因为四个天阶级别的存在对打而显得有些混乱，人道之神已经从高台的正上方慢慢走到了整个空中楼阁天空的正上方，在祂下方，那几个天阶正打得热闹无比！

　　　　可以看出，净界者的确是比其他几个天阶要强上一个档次！他以一敌三打得还是相当霸气，但是和当日逸仙先生以一敌三的全程压制，这罗达契还是要略逊一筹的！他的力量、技术和能力就仿佛故意不想让对手舒服一般，每一个与他战斗的人都会感觉到无比的憋屈，而此时也不例外——百花剑圣华丽的百花剑法在罗达契面前根本施展不开，飞雷狮王的雷霆大阵在净界者面前也仿佛毫无效果一般！他十分轻易地几刀便将这些全数破去，以至于这两个天阶修行者根本无从使用自己往日管用的战斗方法，只能用最最朴素的战斗方法与罗达契打起了绞杀战——千言用着最简单粗暴的劈砍挑斩和净界者对砍，而方磊则将雷霆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凭着人高马大的身躯徒手和净界者厮杀！

　　　　而最早于罗达契开始战斗的卫修，此时却显得无比显眼！他的确是受了不少伤势，但是却丝毫不影响他的战斗！这位卫夫子的战斗方式是受净界者影响最小的人，而同时，他的速度与力量更是时不时会忽然成倍增长，他就靠着这古怪的增幅，最终成为了他们三人组之中的主攻手和核心，带领着另外两名天阶修行者与罗达契一板一眼地打起了攻防战！

　　　　虽然因为净界者那处处保留着古怪的战斗方式，这场战斗并没有像当年容县逸仙先生的以一敌三那么声势浩大，但是毕竟也是天阶级别的战斗！对于天阶以下的存在来说，这种级别的破坏力已经大的恐怖了！观众们为了躲避他们四个的战场，不得不慌乱地离开，以至于整个空中楼阁之上都显得有些混乱！

　　　　安鸢顺着严渊所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是一片观众所集中的地方，安鸢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喃喃自语道：“那不是……擎刀门吗？”

　　　　“啊？”严渊一愣，脸色微微一变，看向安鸢问道：“你确定？真是南宁的那个擎刀门吗？！”

　　　　“对啊，我们可是在上面看着全过程的，擎刀门表演前就是从那里上台的，表演结束之后便又回到了那里……嗯，和擎刀门呆在一起的，还有铸剑山庄和东山派，至于附近围着的其他门派，大抵都是一些四五流的小门派，就算你认识，我也不认识。”安鸢无比确定地点了点头，“怎么了吗？”

　　　　她不知道李薇薇的事情，也不知道阮殷关于邵子高等人的故事，自然不知道这几个门派有什么内部含义！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几个门派到底有什么隐含的意义并不怎么重要，真正重要的是，有个叫李薇薇的女子正在那里！而她……是阮殷的未婚妻！！！

　　　　“见鬼！！！”严渊脸色极差地说道，他将手伸进了自己的怀中，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小的包袱，然后转头看向崔昂和安鸢：“你们有没有什么手段可以引起注意的？我向往那里的上空弄出些许华丽的烟花来，以警告我下面的某个伙伴！你们俩会搓火球吗？会劈雷吗？”

　　　　“不会，滚。”崔昂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而安鸢倒是有些犹豫，随后便朝着那个方向的上空伸出了手，一边指着天空，一边好奇地问道：“如果我们俩都做不到，你打算怎么办？”

　　　　“把这个扔到那里的正上方，然后想办法用火苗点燃。”严渊面无表情地拿起了手中的包袱，在安鸢与崔昂好奇的目光之下，他淡淡地解释道：“这是一包炸药。”

　　　　安鸢、崔昂：“……”

　　　　严渊终于在自己的合作伙伴面前露出了他久违的一面——爆炸狂魔的一面！

　　　　不过安鸢在翻翻白眼，表示了一会儿无语之后，忽然对着严渊伸出了手，向严渊索要这一包炸药：“把它给我吧！”

　　　　“为什么？”严渊一下子警惕起来，把手中的炸药包紧紧抱在了怀中，也不知道这厮到底在警惕个鬼，“你要干吗？”

　　　　“我要炸了它啊……”安鸢无奈地说道，“我的手段并不怎么显眼，还不如帮你炸一炸炸药包。”

　　　　“哦……”

　　　　严渊老老实实地把手中的炸药包交给了安鸢，而安鸢拿着这包炸药，抛了抛它，掂量了一下这一包炸药的分量，然后一下子紧紧握住炸药，接着手臂抡圆了将那枚炸药朝着那个方向扔了过去！她扔的手法有些烂，那炸药包飞行的方向稍稍有些偏了，但是姑且还没偏得太过分！而安鸢脸上也没有带着任何不好意思的表情，她原本指着天空的手指再度指了出来，这一次，一道看起来有些混沌的火焰忽然点燃，接着手指一抖、一甩，接着这一道混沌色的火焰忽然抖落过去！这一朵火焰很快，一下子就从后面追上了那一包在空中飞舞的炸药包，接着一下子点燃了炸药！

　　　　“轰隆——”

　　　　爆炸忽然炸裂开来！

　　　　剧烈的爆炸波动忽然在天空之中炸裂开来！这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一下子响彻云霄，几乎所有人都看向了那个方向！那片天空之中什么都没有，但是那片天空之下，还站着不少人。

　　　　——这是什么意思？！

　　　　只有严渊自己知道他想要传递的是什么意思！

　　　　——阮殷，快去！！！

　　　　……

　　　　阮殷抬头眯着眼睛看着那忽然而起的爆炸波动，脸色不变地喃喃自语道：

　　　　“爆炸？是严渊咯？为什么选择在这里引起一场爆炸？是为了让告诉我这底下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也就说，那樊祢在那天空底下？”

　　　　“话说那个方向看起来有点眼熟啊……艹！薇儿刚刚不就呆在那里吗？！”

　　　　阮殷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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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祸起萧墙　第一百二十九章　祸起萧墙（一）

　　　　阮殷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虽然没有呆在高台之上的安鸢等人看得清晰，但是架不住阮殷比较关心擎刀门的表演啊！刚刚代表擎刀门来到广场中央进行表演的人正是李薇薇，阮殷不仅全神贯注地旁观了李薇薇在表演中的全过程，更是在李薇薇带队下台之后，默默地记住了她走向的方向！相比之下，严渊就属于正常人的反应了——他只是在李薇薇表演的时候稍微感慨了一下“噫这人我认识诶！”，并没有像是阮殷一样做出了这种跟踪狂行为！

　　　　不过，这种弟弟行为此时反倒起到了功效，因为这多出来的信息，让阮殷在第一时间意识到了严渊的意思！

　　　　——李薇薇有危险，快去救她！

　　　　阮殷立刻心领神会，然后心里焦急地迈步跑去！

　　　　她心里对李薇薇自然是有愧的，从她到现在也不肯见李薇薇就能看得出来，她不想让李薇薇嫁给自己！阮殷明白李薇薇与自己的感情，她们两个一路走到订婚，最初根本不是因为阮离合安排的相亲，也丝毫没有政治联姻的意思！她与李薇薇在相亲之前已经相爱了好几年，他爸也是知道这件事情，所以这位父亲才会扛起了世俗伦理纲常的鄙夷，一意孤行前往李家和擎刀门向对方提亲的！然后……李薇薇不顾家里、门派长辈们的反对，答应了阮家的提亲。

　　　　李薇薇对这份感情是认真的，甚至都已经到了可以不顾伦理纲常，可以回应阮家的提亲。

　　　　她是真情实意地想要嫁给阮殷！那个时候的她已经做好了抛弃一切的准备！

　　　　但阮殷不可以，阮殷没做好准备，她不可以不顾伦理纲常、世人所嗤所指！她自己对这些东西毫不介意，但是她不可以将李薇薇一个人置于这样的世界里！

　　　　——要知道，她就快死了啊！

　　　　阮殷的诞辰在冬季，此时也已经是深秋初冬了。满打满算，她距离自己的二十岁生日只有一年了，到那个时候，她有九成概率会死在自己特殊的体质之上！若是李薇薇嫁给了自己，她也只能再陪伴她一年时间，就不得不将她一个人留在这一个充满了恶意的世界里，让她独自一人面对千夫所指，被绝大多数普通人戳着脊梁骨、骂着忤逆伦理纲常！

　　　　这些在大梁并非主流的东西从未消亡，它们在这个国度之中已经流转千年，在一朝一代之间不断流传，早已在日积月累的时间长河里，凝结成了这片大地泥土之中流动的血脉！没有人能够无视这份已经深埋民族集体潜意识的东西！

　　　　阮殷的脸皮足够厚，所以她能够肆意妄为，无视所有的伦理纲常，但是她脸皮再厚，也不愿意将李薇薇一个人留下独享这一份白眼！所以她跑了，她为了保护李薇薇不再日后孤独一人面对全世界的恶意，而伤害了与这件事情有关的所有人的面子，从南宁逃婚出来，一路逃到了容县！

　　　　从结果上来看，阮殷为了“去看看世界之大”，抛弃了相爱多年的未婚妻，一个人背井离乡，拐了一个小白脸（严渊：没错，这个人就是我！）开始了旅行。这样的行为在旁人看来，实属是渣女行为，不过鉴于阮殷的风评本就已经坏得不能再坏了，就算再坏一些也无所谓！甚至这种风评随着阮殷这两年闯荡江湖逐渐闯出来的名声，渐渐被翻案了！民众们逐渐将视线放在了她的英雄事迹之上，不再专注于她的感情生活了，甚至连带着被她抛弃的未婚妻李薇薇，似乎也被大众忘记了，公众是一个健忘的群体，逐渐逐渐，就没有人能记得李薇薇曾经与自己相遇、相爱的经历了，这样她就能好好生活下去了。

　　　　也许当年她算好了这一切，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一句：

　　　　“薇儿我不要了。”

　　　　——嗯，这样就好，这样就最好了。

　　　　这样阮殷就心满意足了。

　　　　“但是……就算是我不要了的女人，谁允许你们对她打歪脑筋的？！”

　　　　……

　　　　“嗯，这样大概率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