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的自我修养-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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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你们猎杀教的仇恨还不少呢吧？”严渊苦笑一声，“我起码参与了你们五个人造神祇的毁灭吧？你们猎杀教大有是人想要把我干掉吧！”

　　　　“这算什么？我们神教里面互相杀来杀去的都是日常了，更别说恨你的一般都是长老派了，我这一派和长老派们本来就是势不两立的两派。”罗达契摆了摆手，“哪怕是我这么有人缘有爱心的教主，都有成员一天到晚想着杀我呢！你那点私仇算什么？”

　　　　——你说的是你和薛清的相爱相杀是吧？！

　　　　严渊嘴角微微一抽，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老实说，我不希望我会心动，所以对你们猎杀教的‘崇

　　　　高理想’，我连了解都不打算了解一下。抱歉了，罗教主。”

　　　　“没事。”罗达契笑着起身，“那么我走了。近些日子南京可能会有发生不少事情，也会有不少不速之客到来，严渊，奉劝你一句，小心点，你在幽州干的那件事情对你可不是什么好事啊！鱼雁，你是和你弟弟再待一会儿还是和我一起回去？”

　　　　“啊，我和你回去，教主。”严鱼雁急急忙忙地站起了身，“严渊，我走了啊！”

　　　　“啊……哦哦。”严渊目送了他们两个的离开，接着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地说道：“南京将会发生不少事情？会发生什么？薛清对他的刺杀会在其中之内吗？我要是继续跟薛清一起刺杀他，会不会因此而再被波及到什么事件之中呢？还有罗达契最后的警告……幽州吗？他说的不速之客是素女道吧？她们是要派出刺客来刺杀我吗？啧！这罗达契的说话风格和薛清还真是像啊，都是根本不和你玩虚的，有什么就说什么，重磅炸弹、秘密消息不躲不藏就往外扔的那种类型，真有些不适应啊……不过也好，起码比和离歌那种聪明过头的家伙交流省劲儿……”

　　　　……

　　　　“你说罗达契是什么意思呢？”

　　　　“什么什么意思？”薛清皱着眉头，“就是字面意思咯？你难道觉得他在骗你？放心好了，他不是这样的人。”

　　　　“我知道，能把你教成这样的监护者当然不可能是什么狡诈之辈，哪有狡诈之辈会把孩子教成耿直如你的傻……奇女子啊？”严渊咳嗽一声，以掩饰自己险些作死的口误，“我就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说出这种话语来！我之后还去调查了一下，可是南京城内没有任何异动，六扇门那里也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我根本找不到发生任何事情的迹象！”

　　　　薛清点了点头，接着无比自然地说道：“你去六扇门当然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那里的是我的人。”

　　　　“……”

　　　　——你一个小组织的领导层之一哪来的这么大的能量，又能在城外布置暗线，又能够把地方的官府组织给渗透成这样啊！？南京虽说政治功能在本朝远远比不上前朝，但起码也是一个重要的政治城市吧？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薛清当然不会告诉严渊自己到底都是如何做到的，不过她也坦诚地承认了自己的确是有一些手段，也和官府高层乃至皇族达成了一定程度上的共识和合作！并且靠着这种合作关系得到了不少有利于自己的事情和全力，她之前就靠着这把无形的尚方宝剑在大梁内部发展了不小的势力，而哪怕如今皇帝已经变成了崔昂，她的这股势力也还存在着！

　　　　“虽然二皇子继承了皇位有些超乎了我的设想，但是他的登基只是仓促之间的登基，一时之间根本来不及完全清洗大梁官场！我手里高官的黑料别提有多少了，只要朝堂之上的权臣们没有一朝颠覆，我的势力就不会一朝颠覆！”薛清说这些到时候没

　　　　有丝毫自夸自满的成分，她只是十分自然地表示了一下自己在大梁之中的能量，“当然，我的能量也不是全国各地都能施展自如的，南京我的人比较多，所以罗达契才会选择这个地方施展他的计划。要是换一个地方，哪怕是我也压不住当地官府的。”

　　　　“不不不，能做到这个已经很恐怖了！”严渊砸了咂嘴，“那么你知道南京城将会发生什么吗？”

　　　　“不知道啊。”

　　　　严渊震惊了：“啊？！你不是南京城的黑暗女王，黑白通吃、一手遮天吗？如果南京城真的即将发生什么，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薛清嘴角微微一抽，“首先我的势力没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其次，罗达契说的可能来自于他自己的情报网，这个情报网甚至有可能不是猎杀教的，而是他个人拥有的特殊渠道！最后，若是他所说的事件涉及天阶修行者，那么我所掌握的情报系统就没有什么用处了！天阶修行者一个比一个神出鬼没，除了那几个顾虑比较多的，哪一个行踪容易打探呢？能被罗达契称为麻烦的天阶修行者，你完全可以在天榜从上往下念，逸仙、龙屠、剑仙、神算子、总捕头……”

　　　　“剑仙……”严渊眼神一凛，默默地握紧了拳头。

　　　　——也许杜白会来吗？

　　　　“所以我建议别纠结这种事情了。”薛清并没有在意严渊的情绪波动，她只是淡淡地沿着自己的步调进行下去，“让我们继续讲故事吧。”

　　　　“……你是不是讲故事讲上瘾了？”

　　　　“没有（撇开视线）。”

　　　　……

　　　　“罗达契，你回来了。”

　　　　薛清眨了眨眼睛，对回到家中的人伸出了双手。

　　　　“我回来了。”走进了家中的罗达契则也第一时间看向了迎接自己的小女孩，他一开始并不适应这件事情，但是人类是一种适应能力极强的存在，时间久了无论什么样的事情都能适应，更别提这种无比温馨的日常了。他露出了微笑，同样伸出了手握住了小薛清的双手，可是下一瞬间，他却皱了皱眉头，“薛清，你今天又去干什么了？”

　　　　他从薛清的双手之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息。

　　　　“我去了森林。”薛清淡淡地说道，“我跟着隔壁的李嘉格去的。”

　　　　“李嘉格带你去的？”

　　　　“不，是我自己跟上去的，因为我知道他是去猎杀妖怪的。”薛清脆生生地说道：“他只是没有阻止我而已。”

　　　　“然后呢？”

　　　　“我没有修为，所以打不过妖怪，所以我只是摸了摸李嘉格杀掉的妖怪的尸体，了解了一下它们的内部构造。”薛清顿了顿，“因为我迟早有一天会用得上这些知识。”

　　　　罗达契皱着眉头摇头说道：“不，你用不到的。”

　　　　“这里是猎杀教总坛，我会成为一位猎杀者的。”

　　　　“不，我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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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旧时相识（三）

　　　　“不，我不允许！”

　　　　“为什么？”薛清抬起头来，奇怪地看着罗达契的面孔，似乎完全想不通他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罗达契，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你应该成为一个普通孩子，这是我的私欲。”

　　　　“可是这里是猎杀教总坛，在这里成长，我是不可能有其他道路可走的。”薛清眯起了眼睛，她那张稚气的面孔上流转着超过年龄该有的理智，“你也应该清楚这一点，如果你真的想要我成为一个普通人，你应该留我在村子里，那样才能断了我的道路。”

　　　　“断不了，我甚至想过将你送到正常的大梁城镇中去，可是这些都没有用。”罗达契严肃地说道：“薛清，你太扭曲太纯粹了，就算把你送到正常的环境之中，你仍然会自己寻找成为猎杀者的道路，这样对比来看，还不如将你留在我的身边。薛清，猎杀教又不是什么人间天堂，你为什么要纠结于此呢？”

　　　　“……”薛清歪了歪头，“你好像还是神教教主的继承者候选人之一吧？这么说真的好吗？”

　　　　“没事，我自己信仰神教就好了，重点是你不能信。”罗达契顿了顿，接着咬牙说道：“至少在你变得不那么纯粹之前，在你真正了解这个世界之前，你不能真的加入猎杀教！你可以作为一个信徒，光是信一点无所谓，神教的浅信徒不少，和其他普通宗教的浅信徒没有说很么区别，但是我不希望你成为猎杀教正式的成员。”

　　　　“罗达契，你很奇怪，我还是不懂为什么。”

　　　　“等你长大了，你就懂了。”罗达契砸了咂嘴，伸出手来揉了揉一脸茫然的小薛清的脑袋，接着低声说道：“中国男人最喜欢的干的两件事情就是逼良为娼和劝人从良，我这心态估计也差不多吧……”

　　　　“什么是逼良为娼啊？”

　　　　“咳咳！！！薛清，这句话不算！快点忘掉！”

　　　　……

　　　　“反正他差不多就是这样子，一直都没让我加入猎杀教，成为正式的魔道子弟。”薛清耸了耸肩，随意地说道：“所以哪怕到了如今，我修行的功法也不是魔道功法，我的所有招式也都和猎杀教、魔道无关。阮离合和你说我小时候曾是猎杀教的信徒吧？他说的没错，我从猎杀教总坛离开前往京都之前我的确仅仅只是信徒而已，也因为身上没有任何魔道修行的痕迹，我才能在那个时候加入当时的天杀会。那个时候的天杀会与皇家、六扇门的关系还很密切，若是我修行过任何一部猎杀教的功法，我都不可能加入进去的！”

　　　　“额……也就是说你从小都没有修炼过？直到离开了猎杀教总坛，加入了天杀会之后才开始修炼？”严渊舔了舔舌头，难以置信地问道：“你那个时候多大啊？！”

　　　　“……无可奉告。”薛清偏开了眼神，接着，十分刻意生硬地

　　　　偏开了话题，“总而言之，那个时候的罗达契不仅不让我加入猎杀教、不教我修行功法，甚至还不让我跟着猎杀教的各种叔叔阿姨们去亲历他们的工作现场。”

　　　　“猎杀教成员的工作现场，是凶杀现场吧？”

　　　　“差不多。”薛清耸耸肩膀，“当然，他说不让我就不去了吗？他倒是想得美！要知道我小时候可比我现在不听话得多了，一天到晚呆在家里又没什么事情做，便时不时就溜出家中跑到森林之中去找妖怪。”

　　　　——堂堂冷杀执行小时候完全就是个熊孩子啊！

　　　　严渊心中惊叹了一声，接着则无比马屁地说道：“罗达契整天把你一个这么小的小孩一个人关在家里是他的不对，整天待在家来甚至还不能修炼，人生还有什么意思嘛！”

　　　　“那倒不是，他给我安排了不少活动来着的。”薛清歪了歪头，“他找了不少叔叔阿姨跑过来教我做各种事情，猎杀教的成员在加入猎杀教之前是很多才多艺的，绝大多数在从事猎杀者这个工作之前都没有接触过杀戮。被罗达契找来帮忙带孩子的叔叔阿姨们教会了我不少事情，比如说弹琴、唱歌、跳舞、烹饪、女红之类的，不过我小时候对这些事情都没什么兴趣，每天就想各种办法逃课出去跟踪出任务的叔叔阿姨猎杀。一开始我的跟踪还会被人发现，并且被抓回家，但是后来我偷学了不少跟踪、反跟踪的技巧之后，叔叔阿姨们就抓不到我了。我如今刺杀用的技巧基本还是吃那个时候的老本呢！”

　　　　严渊有点说不出话来了。

　　　　小时候的薛清的确是一个特别的小孩，她的行动力极强，学习能力堪称天才，更是兴趣独特。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只能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一种诡异的恐怖！哪怕如今的严渊只是通过她本人的讲述了解当时的情况，仍然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这个孩子的扭曲！严渊感觉自己能够理解当时罗达契的感受了，他也觉得不能让这个孩子接触猎杀，这样一个清澈透明的纯粹存在，一旦彻底浸泡在那样的环境之中，将会孕育出一个怎样的怪物出来？！

　　　　——开玩笑，就是如今，薛清也自顾自成长成了冷杀执行这种变态级别的怪物，如果让她自由发展，岂不是如同脱缰的野马，朝着某个方向一个劲儿狂飙而走了吗？！

　　　　小薛清就是一张完全空白的画布，而且是这世界上最适合绘画猎杀、杀戮的画布！而罗达契想做的，就是在这张空白画布上面先涂上一些颜色，以阻止她成为一幅世界顶级的画作——哪怕阻止不了，也得降低一点她最终形成的品质！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严渊见过罗达契，他在京城事件之中所表现出来的，是对猎杀虔诚的信仰，在前一天的见面之中，他表现出来的是一种一切尽在把握中的运筹帷幄！严渊所认知的罗达契，与薛清故

　　　　事之中的罗达契似乎有些什么不一样。可要说到底哪里不一样，严渊又说不上来。

　　　　但若是抛开严渊对罗达契的个人看法，单单从他的行动来看他这个人的目的的话，就能够清晰地看出矛盾来了！罗达契想要完成人造神祇计划，他想要制造出终极目标以达成终极猎杀！没错，这是猎杀教的终极目标，但若是这样的话，他也可以培养薛清啊？

　　　　若薛清不像是如今这样被放养到大，她一定会比现在更强！罗达契早早就看出了她蕴含的潜质，若是想要完成一个终极目标，他为什么不试试培养异常的孩子薛清呢？

　　　　终极目标是人造出的神祇还是培养出的杀人鬼，有什么区别呢？

　　　　“总而言之，我就这么一天天长大了，然而我仍然没能找到我的目的。”而在严渊思考的时候，薛清的讲述并没有停下来，“我追寻猎杀，是为了得到目的、动力与力量，可是我追寻的道路被罗达契阻断了，而同时，他也没有给我一条可以代替的道路，从这点来看他是一个不称职的养父！所以，我依旧本能地追寻着我渴望的‘终极猎杀’，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在森林之中迷路了……”

　　　　……

　　　　“薛清没回来吗？”罗达契皱了皱眉头，“她没有跟着你去森林吗？”

　　　　“老大，小薛清的反跟踪技巧你也知道的，我哪知道她有没有跟着我一起过来啊？”被罗达契质问的那个猎杀教成员苦笑道，“说实在的，你真的不教她一点修行功法以防身吗？那孩子到现在连人阶下品都没有吧？她的修行天赋应该不错吧。”

　　　　“她不能修行魔道功法，她将来要出去安心生活的，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在外面被高价通缉了啊？！”罗达契没好气地骂道，皱了皱眉头，“不过防身术我教过她不少，加上她那个潜行技巧，在附近的森林根本遇不到什么危险吧？说真的，她那大师级的潜行技巧到底是谁教的啊？！见鬼！”

　　　　“说了好几次了老大，那都是小薛清自己偷学、琢磨出来的！光论潜行技巧，她比总坛的所有人都厉害了！”

　　　　“这我知道，要不然我怎么可能找不到那妮子呢？！”罗达契叹了一口气，“算了，我亲自去一趟吧！把最近总坛附近森林所有猎杀任务都给我整理一遍，我地毯式搜寻一遍去吧。”

　　　　老实说，这些年来他们对薛清的行动都已经习惯了，甚至时不时来一次失踪，都已经是他们的日常了！每一次薛清最后都能靠着她自己的小心谨慎安然回归，最终被罗达契关几天禁闭之后又偷跑出去。但是这一次她失踪的时间似乎有点长，哪怕是一向淡然的罗达契也有些坐不住了。他现在正在竞争教主之位的关键时刻，本来压力就大，薛清又忽然在这个时候失踪，让他更加有些头疼起来了。

　　　　“我的小祖宗啊，你到底去哪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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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旧时相识（四）

　　　　罗达契加入猎杀教的时间很早，他的经历从某个角度来说和薛清很像，他的父母就是猎杀教的成员，而他本人同样从小就是猎杀神教的信徒。就像是薛清一样，他的父母在很小的时候就遭遇了不测，而他本人因为被发现了惊人的修行天赋，作为遗孤被带到了猎杀教总坛培养，并且一路从最弱小的普通人抵达了如今的天阶修为，也一路猎杀教的底层抵达了高层，甚至距离那教主之位也只剩下一步之遥了。

　　　　他作为魔道修行者的一生看起来很成功，但是他依旧没有找到他的目标。

　　　　“猎杀与杀戮能给予人行动的动力、目的和力量，所以我们必须保持猎杀的习惯。”

　　　　他就像曾经的薛清一样，相信着猎杀教的教义，然而当他一步步来到了猎杀教的顶端俯瞰风景，他才意识到自己仍然没能找到自己行动的动力、目的。

　　　　他只是得到了力量而已。

　　　　猎杀教中有很多因为猎杀而得到拯救的教众，但是他没有，他仿佛行尸走肉一样地挣扎着，保持着猎杀！他的效率和行动是何等得高效，以至于他一路杀到了如今的地位！但是他只是因为猎杀而猎杀，他从未觉得这种行为给他带来了什么——他的人生一片空虚，而在这份虚空之中，他只能得到孤独。

　　　　猎杀教曾经拯救了很多人的人生，那些被拯救者们靠着猎杀和杀戮寻觅到了人生的意义！这没错，在罗达契面前存在着无数实例，但是他与他们不一样！他们的人生并不只剩下猎杀，他们的行为通过他们原本就有的人生动力、帮助他们达成了他们原本就有的人生目的！而罗达契不一样，他什么都没有，他只能机械性地杀戮、猎杀、猎杀、杀戮！

　　　　他无比了解这份孤独和茫然，所以他才不想让薛清重蹈自己的覆辙！

　　　　这是私心，无比自私的私心！

　　　　他根本无法判断薛清是否会和自己一样，也许薛清会在这一场一场的杀戮之中意识

　　　　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比如说可能会像是长老会那帮蛀虫一样明白野心和权利的意义，也有可能像是罗达契所敬佩的那些道友一样，心怀梦想几十年如一日虔诚地履行自己的行动！

　　　　这也许会发生也许不会发生，但是罗达契因为自己的私心，而根本不愿薛清尝试！

　　　　从本质上来说，他和那些将自己的愿望强加在孩子身上的父母没有任何区别！

　　　　然而，薛清似乎不愿成为他所希望的样子。

　　　　……

　　　　“罗达契。”

　　　　“薛清？！”罗达契愣了愣，接着快步向前跑去，一把抱住了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孩，“你这几天都去哪了？！”

　　　　“我在森林里面。”薛清无比真诚地说道，罗达契从小就对她说要诚实，而她也的确记住了罗达契的教导，她从来都对所有人真诚，每一次前去森林之后她都会无比诚实地承认，而罗达契也尽可能以身作则，对她尽可能地保持真诚——说要关禁闭绝不手软的那种，“我遇到了一个很不错的妖怪阿姨，跟着她生活了好几天。”

　　　　“这样啊……等等？”罗达契愣了愣，“很不错的妖怪阿姨？”

　　　　“没错。”

　　　　薛清对妖怪这种存在的好奇心一直都无比旺盛，早在她的父母被妖怪杀害，罗达契背负着凶手尸体归来之际，她就有了这份好奇心！一开始，她的好奇心还显得有些扭曲，更多集中在妖怪的身体构造、弱点、修行办法、经脉结构，经常会解刨被叔叔阿姨们击杀的妖怪尸体，并因此而老是被罗达契一顿臭骂！可这些年来，她的好奇心逐渐开始转移，从死掉的妖怪转到了活着的妖怪上去！她开始近距离跟踪猎杀教的叔叔阿姨们执行任务，以此观察还活着的妖怪，以及叔叔阿姨们对妖怪们的猎杀！

　　　　她那宗师级别的潜行技巧就是在这个阶段练出来的，别说，她还因为这个兴趣而救过几个叔叔阿姨的性命，在他们任务失败

　　　　不得不逃亡的时候一个人跑回来给留守在总坛的人通风报信！薛清因为这几件事情，在猎杀教总坛之中的人气一直都居高不下，这个小丫头一度成为了猎杀教的吉祥物！

　　　　而后来，她更是变本加厉，从跟踪猎杀教成员出任务变成了一个人进入森林，近距离接触妖族！而她那长时间的失踪大抵都是因此，甚至几次险些失误也没能阻止她继续这种无比危险的行为！

　　　　现在，她的情况竟然又严重了一截？！改而被妖怪阿姨拐跑了？！

　　　　罗达契只觉得自己太阳穴里的血管猛然一跳，有些头疼地抬手揉了揉，接着没好气地说道：“薛清，你自己说吧，这次应该关几天禁闭啊？”

　　　　“我跟踪猴群差点被那群猴子发现的那次，最后罚了我一周禁闭，按照那次的尺度，我这次能值一个月禁闭吧。”薛清眨巴眨巴眼睛，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罗达契说道，“但是罗达契，在关禁闭之前，你能不能跟我去见一见妖怪阿姨一次？”

　　　　“啊？”罗达契愣了愣，接着皱起了眉头，“是她欺负你了？要我过去给你讨一讨公道吗？薛清，不是我自夸，杀人杀妖怪我都挺拿手的。”

　　　　“不对，是妖怪阿姨说想见一见你。”薛清轻轻地说道：“我感觉她应该认识你，因为我和她描述一下，她就知道罗达契是罗达契了。”

　　　　“……”罗达契的眉头依旧紧锁着，“你给我描述一下她？”

　　　　“嗯……看起来像是个漂亮姐姐？”

　　　　“你这个解释还不如不说。”罗达契翻了翻白眼，“不会是你在她那里暂住的时候，给那位好心的妖怪阿姨惹了什么麻烦吧？那位让你回来叫家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