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牌牧师-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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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精灵二副比侏儒大副的价格高？”

　　　　“……”

　　　　安度因没话说了，他现在无比庆幸伯瓦尔给他留下不少财产，否则根本无法推动这台烧钱机器，这时艾德等人也返回庄园向他说明情况，汇报重点是描述大主教和镇民的反应。

　　　　结果让安度因皱起了眉头，本尼迪塔斯的举动有些反常，放任镇民情绪失控，完全没有起到大主教应尽的责任。

　　　　他摇了摇脑袋，尽力清除昏沉余波，思索片刻郑重说道：“艾德，我觉得情况有些不对，麻烦你现在就安排人手，在镇子里巡逻，出现异常状况立即汇报！”

　　　　大骑士当即应允，不多时，暴风镇中就出现了几队巡逻侍卫，密切关注所有镇民的一举一动。

　　　　这般举措，自然被教堂中的本尼迪塔斯一眼看到，不过他毫不担心，因为比起对暴风镇的掌控，他要远远胜过安度因这位新任领主。

　　　　悄悄将一张法力书写的字条碾碎成片，大主教的嗓音在黑暗中回荡：“安度因，哪怕你千防万防，也不可能防住人心啊……”
………………………………

第二十一章　暮色降临

　　　　后遗症减轻，安度因便继续指挥酒馆旅店的建造工作，同时密切关注巡逻侍卫的反馈信息，结果直到傍晚时分，情况都一切正常，让安度因松了口气的同时，眉峰又渐渐紧蹙。

　　　　站在庄园大门前，安度因瞭望着无比安宁的暴风镇，而后目光看向落入天际的夕阳，喃喃说道：“暮光过后便是长夜，没了阳光压制，你这位暮光神父，怕是不会继续忍耐了吧？”

　　　　安度因陷入沉思，得到兑换机制，也代表他有了与本尼迪塔斯对抗的资本，只是继续与大主教井水不犯河水的共存下去，等待索妮娅带着探险者公会的援兵到来，还是连夜展开决战，彻底撕破脸皮，成为了一个尤为艰难的选择题。

　　　　范克里夫见他站在这里，笑呵呵的走了过来：“伯爵大人，明天就能完工，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最后的杰作是什么样子！不得不说，当初我误认为您是在指手画脚，真是愚不可及，伯爵大人，如果您能成为建筑师的话，我愿意作为学徒跟在身边。”

　　　　安度因洒然一笑：“会长客气了，我终究只是个门外汉，蓝图再怎么美妙，如果没有技艺高超的施工者，也只能是一张遥不可及的蓝图而已，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只是被教条束缚了思维而已，希望这次合作能够为你带来收获，我十分期待你的下一个作品。”

　　　　范克里夫哈哈大笑：“我预感那是一件遥远的事情，这次收获我要好好消化才行，不过眼下最让我期待的是，伯爵大人所说的神奇美食，这几天吃着庄园安排的丰盛餐点，已经让我们无比享受，就是不知道明天过后的冬幕节，伯爵的大人将会怎样招待大家？”

　　　　“放心！”安度因露出神秘笑容，“我保证这会是让你终生难忘的经历！”

　　　　范克里夫被安度因勾起了好奇心，准备说些什么，可是一道叫喊却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

　　　　马席夫满怀心事的回到家中，双手烤着炉火，心中却泛起冷意，脑海中不断闪过安度因、大主教和杰海因的脸庞，不多时便浑浑噩噩的坐着睡去，他实在是太累了，那番天人交战的激烈辩论，消耗了过多精力，直到房门被人敲响才幽幽转醒，一睁眼便发现，时间临近傍晚。

　　　　“马席夫，快开门啊！”

　　　　门外传来了好友瓦瑞的叫喊，他连忙开门，就被瓦瑞一声不吭的拉了出来，没走几步遇到巡逻卫队，让快要饿晕的马席夫清醒过来，悄悄问道：“这些人在干什么？”

　　　　“巡逻！”瓦瑞看向卫队走远的背影，眼神满是冰冷，“堕/落者安度因的走狗！”

　　　　瓦瑞便是昨天公然指责安度因的狂热信徒，他悄悄对马席夫说道：“咱们现在要去找本尼迪塔斯大人，只有他才能给杰海因一个公道，给咱们一个公道！”

　　　　马席夫的脑子有些混乱，不解问道：“到底什么情况，你能不能说清楚？”

　　　　“杰海因不是叛徒，安度因才是！”

　　　　瓦瑞盯着面露惊惧的马席夫，咬牙切齿的说道：“安度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满口花言巧语，只为粉饰他的邪恶面目！我告诉你，杰海因是被陷害的，原因是他撞破了安度因和兽人的邪恶交易，才被残忍杀害，其他两个死者，也是他命令邪恶大骑士所为！”

　　　　“你在胡说什么？”马席夫猛地挣开了瓦瑞的手臂，“要是伯爵大人和兽人有瓜葛，他怎么可能把兽人剿灭？”

　　　　“你看到兽人了吗？”

　　　　马席夫当即被问住了，自始至终他只见到担架上的三个死者，完全没有找到兽人存在的痕迹，不过他还是为安度因争辩着：“没看到兽人，也不代表你说的是事实啊！”

　　　　“那好！我问你，大半夜的，安度因为什么会出现在海湾走廊？”

　　　　“这……”

　　　　“我再问你，知道本尼迪塔斯大人的态度会那么异常吗？”

　　　　“为什么？”

　　　　“是因为他遭到了安度因的威胁，替他隐瞒这件事情，否则本尼迪塔斯大人，怎么可能一句话都不说？他说自己亲自给杰海因他们三个祷告，其实也为了向圣光赎罪！”

　　　　马席夫心思杂乱，忍不住问道：“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瓦瑞无比愤恨的说道：“是一位正直的牧师大人说的，他实在是忍不了安度因的所作所为，才悄悄告诉我这件事情。”

　　　　马席夫不肯相信：“万一是这个牧师说谎呢？”

　　　　“怎么可能？”瓦瑞瞪大眼睛，“牧师大人怎么可能说谎？”

　　　　马席夫摇头反驳：“伯爵大人也是牧师，他也不可能说谎。”

　　　　瓦瑞见他始终在给安度因辩护，恨恨说道：“你都说了，他先是伯爵，后是牧师，为了维护他贵族权益，舍弃圣光也在所不惜！马席夫，我怎么有些不认识你了，你当初可是比我还要虔诚的圣光信徒啊！你为什么屡次三番给一个堕/落者辩护？”

　　　　马席夫摇着头说不出话，同样在心中问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改变？

　　　　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昨日情景，那是他头一次被一位贵族连番询问，眼神诚挚，嗓音温和，找不到一丝一毫的高傲姿态，甚至比曾经的伯瓦尔伯爵还要平易近人。马席夫有些承认，当时他正是因此而决定接受安度因的邀请，现在同样因此为安度因辩护。

　　　　不过这份原因，他无法吐露而出，瓦瑞则不再等待，强行拉着他继续上路，同时低沉说道：“别磨蹭了，我已经联系好其他人，咱们分批赶往教堂，向本尼迪塔斯大人集体请愿，让他不要畏惧贵族强权，当面揭发安度因的丑恶嘴脸！”

　　　　遥望着暮光照耀下，越发幽暗的黑色教堂，不知为什么，马席夫感觉那是一张噬人巨口，等待着镇民们自己进去，他谎称自己身体不适，却遭到了瓦瑞的强硬拒绝，不得已，只能趁着瓦瑞专心赶路，猛地将其踹倒在地，然后不顾一切的跑向庄园所在。

　　　　瓦瑞挣扎起身，想要把马席夫喊住，却又怕事情败露，只能恨恨跺脚：“算了，你这个自甘堕/落的家伙，不配和我们一起向主教大人请愿！”

　　　　摆脱了瓦瑞，马席夫一路狂奔，哪怕腹中饥饿让他头脑发昏，也不肯停下脚步，他疯狂的追寻着巡逻侍卫，却不知道他们拐到了何处，只能独自一人跑向庄园。

　　　　半路上，他开始惴惴不安，万一瓦瑞说的才是真相，那该怎么办？一道声音在心底响起，劝说他停下脚步，如果因为他的告密，连累了正直的主教大人和其他镇民，那么，他将成为悔恨一生的罪人！

　　　　可是另一道坚定的信念却从脑海传来，安度因的平和眼神，仿佛正在遥望着他，鼓励他清除一切杂念，奔向他所认为的正确方向。

　　　　疲惫与茫然，成为了两道枷锁，束缚着马席夫的双腿，可是每到他坚持不住的时刻，眼中总能焕发坚定神彩，再度迈开大步向庄园跑去，总算在即将脱力之时，看到站在庄园门口的安度因。

　　　　气喘吁吁的马席夫，不顾一切的大喊出声：“伯爵大人，不好啦！”

　　　　安度因和范克里夫立时回头，却见到体力不支的他一个踉跄栽倒在地，安度因心中一惊，立马冲了过去把马席夫扶起，动用圣光平复他的躁动胸膛。

　　　　灰头土脸的马席夫看到安度因一如往常的关切眼神，心中没来由的感到平静，无比虚弱的他，强撑着说道：“伯爵大人，好多镇民去了教堂，你快去看看，千万不能出意外啊。”

　　　　话音落下，马席夫陷入昏迷，脸上露出了若有若无的笑意……
………………………………

第二十二章　长夜永存？

　　　　安度因猛然望向教堂所在，千算万算还是漏了一算，以本尼迪塔斯的影响力，早就到了轻易蛊惑虔诚民众的地步，根本不用大张旗鼓的宣传组织，只需透露一丝口风，就会有无数狂热信徒替他召集。

　　　　大门前的异动，立时引来教廷骑士和庄园侍卫，安度因命人安置马席夫，随后立即带着绝大部分可用人马赶向教堂，固然情况可能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可不愿意刚刚上任没多久，领地居民就大量死伤，这不仅关乎酒馆旅店能否顺利起步，更因为这是一个领主必须尽到的责任！

　　　　看着安度因带人大举出动，范克里夫也意识到此事的重要性，他没有坐视不理，而是向安度因请求出战，他们这些精英建筑师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尤其是会长范克里夫，绝对拥有接近四阶强者的实力。

　　　　安度因没有犹豫当即应下，却没有功夫表明心中感动，就马不停蹄的带着所有人冲向教堂。

　　　　此时此刻，夕阳正式落下天际，教堂所在的半片天空，暮色昏沉，好似已然醒来的黑暗猛兽，令安度因不由得连连催促加快脚步。

　　　　并未赶往教堂的镇民们，看到这浩浩荡荡的阵仗，完全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全都忙不迭的躲回家中，有些对镇民请愿稍稍知情的，则开始为教堂里的众人担忧起来，安度因的表情冷得可怕，事情败露的结果可想而知。

　　　　不多时，安度因带人抵达教堂，不顾大骑士艾德的劝阻，他便一个人推开了紧闭大门，旋即又定住脚步，跟在他身边的艾德和范克里夫露出惊愕神情，只因为教堂之中，唯有大主教本尼迪塔斯一人，请愿镇民和教堂里的牧师骑士全都不见了踪影。

　　　　“欢迎。”

　　　　到了这一刻，本尼迪塔斯的神情仍旧和蔼可亲，他站在圣光雕像之下，目光平静的看向安度因。

　　　　“人呢？”

　　　　安度因却没有心思和他打招呼，一边命令艾德展开搜查，一边让系统搜寻蛛丝马迹。

　　　　“我不关心这个，我要知道人都去了哪里？”

　　　　恰在这时，艾德回来复命，言语中满是凝重：“找了一圈，一个人都没有看到。”

　　　　安度因立即看向笑而不语的本尼迪塔斯，上前一步逼问道：“我问你人呢？”

　　　　然而大主教的回应却是答非所问：“说实在的，安度因，我完全没有想到你能活着回来。”

　　　　“嗯？”

　　　　安度因觉得他话里有话，同时也意识到这家伙在有意的拖延时间，便向系统默然问道：“你上次不是说只扫描了九成区域吗？”

　　　　安度因非常明白时间有多么重要，他当即下令能多快就多快，水晶完全不是问题，系统倒也不客气，直接让徽章空间中的百块水晶化为废渣，开启全力扫描模式。

　　　　“不得不说，伯瓦尔和弗丁将你送往新大陆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伯瓦尔死了，而你原本也要死了。”大主教的声音，唤回了安度因的注意力，他的笑容依旧温暖，言语却透露着丝丝寒意。

　　　　“原本按照既定规划，你理应死在新大陆或者无尽海上，同样的，人算不如天算，你还是回到了暴风镇，不瞒你说，那天我看到你突然闯进教堂，差点当众失态，好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伯瓦尔和你的身上。”

　　　　闻言，安度因心神一震，他从未想过“自己”的死亡，并非偶然所致，而是有人蓄意谋杀，既然他死在了返回港口的货船上，那么势必代表着，前往新大陆的那批人里，潜藏着暮光信徒。

　　　　安度因稍稍镇定心神，出言质问：“明明主动权在你的手上，为什么要急着向镇民下手？”

　　　　“原因有很多！”

　　　　本尼迪塔斯淡淡说道，苍老面庞展现出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莫名神情：“最直接的原因，是我接到了消息，一些探险者公会的成员正赶来暴风镇，安度因，你很聪明，像伯瓦尔一样聪明，知道要塞教堂不会援手，所以向探险者公会求助，只是很遗憾，探险者公会里同样不是只有纯粹的探险家。”

　　　　包括安度因在内的所有人，都意识到有一张大手，悄悄渗透神圣帝国的每一个角落，很多人心生寒意，而大主教紧接着说出了下一个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我发现了马席夫的变化，他是我的狂热信徒，但是现在，他却选择离我而去，这让我意识到，如果再等下去，局面可能逆转。”

　　　　“然后你就想拉着所有信徒为你陪葬？”

　　　　安度因沉声质问，暗中催促系统多多给力。

　　　　本尼迪塔斯轻声笑道：“为了暮光长存，生命总是不值一提，放心吧，安度因，我还没准备杀了那些镇民，他们的命运，全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因为这关乎最为根本的原因。”

　　　　“是什么？”

　　　　“你回归后，我接到一份线报，知道你在鹦鹉号上展现出了不俗天赋，成为了圣光右手拉萨雷斯的学生，这让我对你产生浓厚的兴趣，不想用杀戮终结你的生命，而是希望你成为我的同伴。”

　　　　本尼迪塔斯的视线越过众人，看向大门之外，他张开怀抱，宛如在拥抱暮光：“安度因，你曾经宣扬生而平等，又在昨夜说出了你认为的正确答案，这让我意识到，没有办法用简单方式将你吸纳为暮光信徒！”

　　　　大主教的目光陡然凝聚在安度因的脸上，嘴角露出稳操胜券的笑容：“那么接下来，我会用那些镇民的生命向你证明，我们生而不平等，你也不是一个合格的领主！

　　　　“如果还想挽救你的镇民，当一个可笑的领主，那就不要浪费时间逼问我了，我会用一场游戏，决定那些镇民的命运，你每赢一场，就能救一个人，输一场，就要死十个人，来到教堂的镇民总计一百三十多人，活多少死多少，完全由你决定！”

　　　　“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听到本尼迪塔斯的疯狂决定，安度因破口大骂，同时在心中连连催促。

　　　　迎着道道诧异眼神，大主教却毫不在乎：“你不是想挽救那些镇民吗？我要向你证明，你所拥有的一切在命运面前，是多么不堪一击，我要用鲜血摧毁你的信念，让你明白当灾难降临，那高高在上的圣光总会远远退避。”

　　　　本尼迪塔斯的语调始终平静，可是他的图谋却让所有人为之战栗，这位身着圣洁白袍的慈祥老者，却展现出丧心病狂的阴暗面貌。

　　　　大主教望着安度因，他想摧毁安度因的信仰，只要再过一段时间，哪怕圣光右手拉萨雷斯亲至，也无法救下那些镇民，他只需要用一场不论结果，都只有他一个赢家的游戏，拖延时间即可，而他对此很有把握。

　　　　然而就在这时，安度因却猛地指向圣光雕像，出口咆哮：“艾德，毁了它！”

　　　　大骑士艾德顾不上询问缘由，直接拔剑冲出，面对平日里只能顶礼膜拜的圣光雕像，毫不犹豫挥剑砍下。

　　　　本尼迪塔斯神情未变，甚至雕像轰然倒在身旁，都不曾回头去看一眼，他的注意力始终都在安度因的身上，哪怕雕像之下的秘密入口暴露在众人眼前，也未曾气急败坏，反而以更加欣赏的目光，看着安度因说道：“你很不错，真的很不错，你的身上完全找不到其他牧师的迂腐守旧，要是换做他们，就算是打破脑袋也想不到圣光之下，隐藏着黑暗。

　　　　“那天我问你，圣光是否无所无能无所不在，当时你看向脚下的影子，而我现在要告诉你，千万不要忘记圣光的背后，也同样深藏黑暗。”

　　　　本尼迪塔斯缓缓上前，紧接着整座教堂开始不受控制的摇晃起来，大骑士艾德不得不远离秘密入口，只因为那里喷吐着无比猛烈的黑暗气息。

　　　　“你识破了秘密，作为奖励，我也放弃毫无意义的生死游戏，索性直接将这场闹剧推向终点吧，该出来见见我们的新朋友了，赛里欧娜，我想你会喜欢他的。”

　　　　话音落下，大主教背后的秘密入口突然遭到破坏，沙石漫天，激起灰尘阵阵。

　　　　本尼迪塔斯的脸上流露笑意，哪怕到了这个地步，他的姿态仍旧能被称为圣洁，只是滚滚沙尘中，有一头身披暗紫鳞皮，如同暮色光辉般妖异鬼魅的邪恶巨龙冲天而起，随后如同君王一般，缓缓落到了本尼迪塔斯的背后，宛若深渊般的深邃龙眸，俯瞰众人。

　　　　望着这一幕，所有人都在震惊之中，想起了本尼迪塔斯方才所言。

　　　　圣光的背后，的确是……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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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系统显威

　　　　名为赛里欧娜的暮光巨龙，以人类语言，幽幽说道：“本尼迪塔斯，比起见你说的新朋友，我更喜欢享用晚餐，如果你想让我除掉这些渣滓，那你必须要答应我，关在地牢中的人类，现在就要成为我的食物！”

　　　　“放心，那些本来就是你的食物。”

　　　　本尼迪塔斯耸耸肩：“之所以让你先食用那些尸体，原本只是为了进行一场游戏而已，现在不需要这么麻烦了，你可以尽情享用所有食物，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暮光巨龙盯着安度因等人，眼中露出嗜人光芒，比起尸体它更喜欢鲜活人类，迫不及待催促道：“快说！”

　　　　大主教抬起权杖，遥遥指向安度因：“他就是我们的新朋友，你不能动他。”

　　　　“好！”

　　　　暮光巨龙想都没想直接答应，猛然间振翅高飞，它可没有保护建筑的理念，庞大体格肆意舒展，直接将立柱撞断，浑身散发出强大龙威，以泰山压顶之势冲向众人。

　　　　教堂震颤，却远远比不过许多人的身心颤抖，在现今时代，巨龙已然是深藏历史的传说生物，许多人压根没想到，他们会面对巨龙之怒，而且再过片刻，就要化作口粮成为这头暮光巨龙的食物。

　　　　龙威倾泻，让许多心志不坚的庄园侍卫瘫倒在地，别说战斗了，甚至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他们个个面如土色，看着暮光巨龙，仿佛看到扑面而来的黑暗深渊，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以求一丝毫无意义的心理安慰。

　　　　然而在这种情况下，并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们一样不济，大骑士艾德率领教廷骑士，猛然冲到众人最前，顶着强大威压，瞬间结成战阵，面对来袭巨龙，艾德昂首挺胸屹立在前，其余八人单膝跪地分列左右，只听他怒吼一声“以圣光之名”，高高扬起的骑士长剑便焕发出无比璀璨的耀眼光辉。

　　　　那就像无尽黑暗中第一缕划破夜空的原初光芒，让笼罩在内的所有人类立刻摆脱龙威压制，逼得暮光巨龙仓皇后退，怒吼中满是惊惧：“真银圣剑？”

　　　　与之相比，大主教本尼迪塔斯则完全不受负面影响，反而能直视光芒源头，给出否定答案：“只是一件仿制品而已，真正的真银圣剑还在拉萨雷斯的手上。”

　　　　“可恶，居然敢欺骗伟大的赛里欧娜！”

　　　　暮光巨龙恼羞成怒，猛地张开血盆大口，喷吐暮色龙息侵蚀圣剑光辉，瞬间让艾德喷出鲜血，不过纵然如此，他仍旧不曾退避，直面强敌头也不回，大喊道：“安度因，这头暮光巨龙的实力接近传奇，我们没有办法抗衡，赶在本尼迪塔斯出手之前，你快离开，千万不能中了他的计啊！”

　　　　范克里夫神情凝重同样劝道：“伯爵大人，你快走吧，我会带着伙计们给你殿后的。”

　　　　有这两位领头人率先劝说，其余众人也纷纷出言，他们全都看出本尼迪塔斯的邪恶用心，想要用鲜血摧毁安度因的意志与信仰，让他走向无法预知的悲惨未来，在明知道不可能生还的情况下，他们全都豁出性命，誓死也要保护安度因顺利逃离。

　　　　听着一声声发自真心的劝说，安度因心中甚为感动，他与所有人相遇结识不过数天而已，却能得到如此对待，不由得在心中叹了一句何德何能？

　　　　本尼迪塔斯到现在也没有出手的意思，老神在在的看着安度因：“他们都这么说了，你还在等什么？真银圣剑的复制品抵挡不了多久，安度因，你不要浪费了他们的良苦用心，快跑吧，跑得越远越好。”

　　　　安度因不管这句话是真心还是假意，反正他是不准备跑的：“诸位的好意，我心领了，逃跑从来不是我的风格，圣光也从未这样教导过我！”

　　　　“安度因！不要意气用事！”艾德怒吼出声，“他在用激将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