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座衣冠无相忆-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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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沉吟了会儿，然后说到：“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在我眼睛里发生的事情，有什么误不误会的呢。”他低低一笑，尽是轻嘲。

　　　　“……”莫言之想，她真是疯了，不然为什么整个世界都变得玄幻了。难不成不是她疯了，是世界疯了？

　　　　“你同钰锦公主耳鬓摩娑时感觉如何？”云太子又是笑问，只是他语气温和，眼眸的深处却是那薄凉如同春江秋水。冷得让人彻心。

　　　　“我……想，女子之间的触碰，我们可以理解为是友谊深厚。”莫言之觉得这句话是此时她最该说的。

　　　　“女子么？”云裔喃喃，望着不知何处，长发顺着他身上飘飞的白袍而流动，最后他淡薄的唇角勾起，道：“以后不许同她有过多的交往。”

　　　　莫言之理了理衣袖，笑意盈盈：“若是你能让风小姐离着你远一点，我也许会答应。”

　　　　云裔一蹙眉：“你很在意她？”说罢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微笑如同春天柳絮：“我答应你。”

　　　　莫言之沉默了，她没想到他居然真会答应……

　　　　一切随缘，我遇到了你，珍惜着你，为了不辜负你每日时间紧促，每日都在努力，可是最后你却放弃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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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五皇子（五）

　　　　第一百九十八章五皇子（五）

　　　　“长安，三日之后如果发生了什么，记得相信我。”云裔忽然偏头轻轻一笑，黑眸如漆，说着。

　　　　莫言之颤了颤睫毛，然后对他展现笑颜说道：“如果真发生了什么，那么也请你记着如今的话。”

　　　　说罢转身，行向了那柳湖之畔，碧水悠悠荷叶连天，天宇湛蓝白云几朵，她忽然想起了唐伯虎《桃花庵歌》中的一句话：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这夏日晴光大好，风景甚绝，有清凉如许的风，有明艳的金日，有飘逸的柳絮，还有那公子佳人对成双。

　　　　这才是生活啊，与其车尘马足，高官厚禄，倒不如与花酒为伴，邀清风对饮，与日月同歌，一世风流！

　　　　太多的阴谋诡计，太多的迷局，最终也不过一场山河永寂……

　　　　“长安…”

　　　　云裔看着女子离的背影，长风吹过她的乌发，女子转身之刻眼眸顷过是一瞬的风华优雅，如同大雁秋去，那蓦然回首，一眼万年。

　　　　风吹起她的衣袖，露出如玉般白的手腕，她青衣墨带，眉宇清丽，仿佛是古画中的仕女，挽着盈满花儿的竹篮娉婷而去，眼角的冷贵不似在人间。

　　　　云裔立在原地，从来都是雍容清雅的谪仙，嘴角的如玉微笑渐渐凝结，然后他怔怔立着。

　　　　玉树兰芝般风雅，黑如典漆的眼眸深处有着寂寂飞雪，长安，一世长安……

　　　　长……安……

　　　　对呀，他怎么就忘记了她尊号的意义呢。

　　　　忽然间有些冷，就如当年那个冬天，那染血的梅花，跪在雪地里的母亲，还有那个面容冰冷的婢女和那温热的洗脚水。

　　　　……

　　　　“下了那么久还是分不出胜负来，算了公主你自己与自己对弈吧，恕我不奉陪。”在不知多久之后，莫子洛蹙眉，然后望后一靠，摆手叫嚷道。

　　　　凤墨华面色平静地收回棋子，“五皇子可是认输了。”

　　　　莫子洛半眯着一双干净的眼睛，勾唇一笑：“公主在做梦吗？你我可是至今还未分出胜负。”

　　　　“那好，我们继续。”凤墨华优雅一笑，眼眸流转万般妖娆。

　　　　“不要啊！成成成，我认输了还不成。”莫子洛猛然坐起，然后哭丧着俊容说道。

　　　　凤墨华顿时笑得格外灿烂：“那好呀，输的人就要有输的惩罚，我看五皇子腰间的玉佩就不错，拿来吧。”

　　　　莫言之等人一直在一旁观战，此时听着凤墨华这么一说，顿时所有人把目光看向了莫子洛腰间的那快玉佩。

　　　　这玉的形状十分简单，黑色的玉圆润而光泽，形状就像黑色棋子，玉的上方穿着一个小孔，用红线系着。

　　　　莫言之看着，然后头脑一怔！

　　　　莫子洛这回忽然就不笑了，他低着头，目光凝视着那快玉，然后秀雅的面容之上忽然就泛起一些冰冷，他黑的纯粹的眼里浮现寒冰，对着凤墨华说道：“我们继续。”

　　　　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揭开序幕――

　　　　某兮好久没出现了，亲们可有想我，下一卷写的是青篱还有齐国傲天的一些事。绝妃的所有故事我都会一一写出来了，傲天的圣女，这可是我在提纲中最喜欢的角色了。还有东方玉和纳兰净尘的故事（涵儿，娘亲对不起你……），我也要认真起来了。

　　　　一切随缘，我遇到了你，珍惜着你，为了不辜负你每日时间紧促，每日都在努力，可是最后你却放弃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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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永乐之夜（一）

　　　　第一百九十九章永乐之夜（一）

　　　　莫绝决这回的寿诞办的格外隆重，几乎是前所未有的隆重，来人无论是草原还是海外，皆是王孙贵胄，盛装重礼而来。

　　　　寿诞定于永乐宫前，这里是整个追云皇宫最为宽敞的地方了，妙曼体姿的宫女来回转动，裙裾留风长发悠扬，手里端着水果糕点，面容含笑。

　　　　整个皇宫焕然一新，那些蟠龙图纹高楼玉宇皆是炫上了鲜红之色，以张喜庆。白玉高阶，宫阙重重，来人往客各个面色尊贵，将这平凡的一夜，应得灯火笙歌不尽。

　　　　莫言之和莫素儿站在离着长乐宫较远的地方，自高楼之上，可以将那些常人望不见的景观看的清楚。

　　　　皇城这一夜灯火通明，那些金碧辉煌的大殿点缀的明亮夜明珠，天上的月亮也被这珠玉光彩所映的黯然失色。远远望去，一重又一重的宫门森严的矗立着，那些花园里的水潭粼粼发光，花儿绽放的绽放，皆在这一夜并发出了这一季花期里最最明亮的色彩。

　　　　长风吹过，自那天际的第一道宫门吹来，绕过一百多条的长廊，吹下连片的花儿。一直直直吹到宫门所对的另一头，不知扶起了多少贵人们色彩鲜艳的衣裙和黑色的长发。

　　　　明明灭灭的灯火照耀着这座皇宫，热闹非凡。同样也照耀出它背后的寂寂人间。

　　　　莫绝决很早就是坐在了高位之上，今日他的寿诞，一身金色的龙袍，他目光威严依旧。一任帝者之风。

　　　　所有人都道过寿，依次进场，场面宏大而壮观。

　　　　“走吧，我们也是要出席的。”莫素儿见了这些盛景，朝着莫言之浅浅一笑。

　　　　两人皆是金白的长衣，微有袖口衣领处有着一层黑锦，发髻是为飞天髻，攒上玉钗珠宝，衣裙下摆还缀着许多的钻石，那些钻石很轻同样却是很亮，反着月光，碎了清光晔晔。

　　　　这算是简单而不失大方的妆容了。

　　　　“今日来得人不少呀。”莫言之清眸看向皇城里来来往往的宾客，然后轻声说道。

　　　　“呵呵，不止这些呢，我还请来了许多唱戏的。”莫素儿笑道，眼里光芒几乎快要流露出来。

　　　　“恩。”莫言之微笑点头。

　　　　才随着莫素儿走下了楼阁，她在下楼之前，遥遥一望，望见在天际第一道宫门那里，仿佛是有刀戟的寒光一瞬间划破夜空！

　　　　忽然觉得身体特别的难受，皮肤上有什么东西在蔓延着，痒痒的却没有多大的痛楚尚能忍受――

　　　　莫言之蹙了蹙眉，她身上的红疹至今还未好，只是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子，反应强烈！

　　　　楼下，几乎所有的人都到齐了，云裔不变的一袭白衣，恍如月宫冷桂，眉眼清艳同时雍容华贵。此时笑吟吟地望着莫言之。

　　　　莫言之坐到了他的旁边，而对面居然就是红衣猎猎的钰锦公主，凤墨华长发无钗无簪，仅用一带白锦所束，松松夸夸的却无意流露出动人的妖娆妩媚，红衣隆重，墨发红衣的女子此时笑的不见底。

　　　　“皇后娘娘到――”

　　　　水无碧这一回是凤冠金袍，母仪天下的姿态。她在礼官的高昂嗓音之下，徐步而入，这一回直接坐到了莫绝决的身旁。

　　　　两个却是连一个眼神的交流都未曾有，各个端着尊贵的架子眼神冰冷望着台下众人。

　　　　寿诞在礼官的指导之下进行，现是叩首，后是献礼，而后在是敬酒。礼官严格按照着古训进行着，没有一个环节有出了问题。

　　　　一切规规矩矩的滴水不露，天衣无缝，在着迷漓的夜里，仿佛是一个世纪般漫长――

　　　　“礼毕。诸位大人请起。”

　　　　那些繁重的褥节终于完了，众大人使者长长舒了口气。

　　　　一切随缘，我遇到了你，珍惜着你，为了不辜负你每日时间紧促，每日都在努力，可是最后你却放弃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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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　第二百章　永乐之夜（二）

　　　　众大人们齐齐落座，满面红光。接下来便是一些歌舞环节了，霓裳舞衣的女子们头戴红艳蔷薇，粉颊嫣红，踩着莲步自那殿外婷婷而来。

　　　　水袖紧紧的握在手中，淡薄如同清烟的纱轻曼，阿娜多姿，手臂如玉，纤细白嫩，红唇似血，胜过了头上的深红蔷薇。

　　　　一旁奏乐的乐师们也是低头自顾演奏着，琴声萧声不断，配合着舞女们的翩翩步伐，默契非凡。那声音时而高昂清越时而低沉悠扬，偶似飞雁轻鸿，有如沉鳞深潭。舞女水袖时收时展，舞起了这夜里最美的一抹艳――

　　　　莫言之蹙着眉，她本也无心看这些歌舞的，现在因为身体莫明的难受，便也没有多加在意。

　　　　垂眸，认真地把玩着那个金色的杯盏……

　　　　云裔目光一直温凉而含笑地欣赏着舞女的舞姿，只是手却覆上了莫言之玩弄金盏的手。莫言之微愣，云裔凑上前来，靠在她耳边轻笑：“你猜猜等会会是什么节目？”

　　　　莫言之眉一挑：“我听着二皇姐说，恩，该会是她自宫外请来的戏班子吧。”

　　　　云裔眨眨眼眸，然后笑道：“这些个戏班子可是有很精彩的节目要上演呢。”

　　　　莫言之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云裔会称赞的节目？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

　　　　各种五颜六色的戏服被平整地摆放在一板长长的木桌之上，旁边来来往往的宫婢们正在为戏子们好生疏妆。

　　　　急急忙忙，眼看着就要上场了，无论是戏子还是宫婢太监们个个面色慌张，忙动忙西。

　　　　“快点快点，就道我们了。”一声尖锐的嗓音传来，那拿着扶尘的公公，赫然是当今皇上身边最为亲近的公公。

　　　　“好了好了，其他人都好了，就我还差一点。喏，你看，我眉心的妆太浓了。”那位演最青衣角色的戏子自个在铜镜面前描画，悠悠说道。

　　　　此时那翩翩起舞的舞女们已经徐徐退下，水袖随着那月下纷飞的霓裳而冉冉飞起，那些红艳的蔷薇花儿不知道迷惑了在场多少人的心。

　　　　那位皇上身边最为亲近主持大局的公公一见，脸色马上就慌了，看了那正在描妆的青衣一眼，然后下定决心似的冲着其他人喊道：“算了算了，都快来不及了，你们先都上场，等他画好妆立马就追上你们。”

　　　　“是是是……”婢仆们连忙点头，然后为戏子们床上五颜六色的戏服，戴上繁琐的凤冠。

　　　　匆匆地走出门去――

　　　　这下子房间里，就只剩下那个公公，和那个对镜描妆的戏子。

　　　　“嗒――”

　　　　戏子看着眼中的自己，一双深黑的眼睛里流动着寂寂光芒，依旧是自己清秀的面容，可是现在似乎已经不一样了。

　　　　他的目光忽然就一转，见到了桌上不远处的两个泥土做的人偶。一个是白袄的小姑娘，一个是布衣的小男孩……

　　　　“东西可藏好了。”公公一改慌恐之色，变得冷静无比，问道。

　　　　他垂下眼眸，然后用手摸了摸自己袖子中那尖锐冰冷的匕首，然后点了点头。

　　　　“那就上场吧。”

　　　　……

　　　　此时戏子们已经陆续上场，一个一个都是丹凤长眼，眼角微红，在一片敲击声里，那青巾白褂的演书生的戏子提起了嗓音，如同玉珠般圆润――

　　　　莫言之环顾四周，忽然发现居然没有着莫子洛的身影，她冲着云裔问道：“莫子洛呢？”

　　　　云裔目光似欣赏地望着远处花枝招展的戏子们，沉吟了会儿方道：“刚才有宫女跟他说了些什么，他就匆匆走了。很慌张的走了。”

　　　　“哦？”

　　　　在一阵如同玉落朱盘，长风扶柳的声音里，这部戏的青衣款款上场！

　　　　青衣是正旦，也就是戏曲中最为的角色。

　　　　一切随缘，我遇到了你，珍惜着你，为了不辜负你每日时间紧促，每日都在努力，可是最后你却放弃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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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　第二百零一章　永乐之夜（三）

　　　　那个扮青衣的戏子曳着淡绿衣裙，下是流苏浅湖裙，上是翠碧垂柳衣。发上攒着绿朱碧钗，一双眼睛清澈如同雨后天空，长发流动黑亦柔，眼角画起微微上扬，且在那眼下绘上了层嫣红的妆容！

　　　　这是一曲春闺梦，第一场是那新枝抽芽，青衣的长袖悠荡摆起，自那口中发出悦耳婉转的唱声：

　　　　“生把鸳鸯两下分，终朝如醉还如病…”

　　　　莫言之听着目光看向云裔，不明白他所说的精彩在何处？云裔回对她的目光，浅浅一笑：“自然会是有精彩之处的，你且看着。”

　　　　“但愿如此……”莫言之笑道，然后转头，手指执起金盏欲品一口那其中芬芳醇厚的梅花露，她将杯盏缓缓放到嘴边，慢慢低下头欲一掬酒香。

　　　　戏台上的青衣眉目流转生光，唇中轻唱着戏词――

　　　　莫言之的唇触到那清洌的酒时，忽然间觉得身体各处几乎是疯了一般的痛，尤其的头，让她天旋地转。

　　　　“砰――”

　　　　一声清脆而冰冷的杯盏落地声响起在了夜空之下！

　　　　仿佛就在这一刻时间止住，月色明媚，花儿轻艳，那一刻唱戏的青衣藏在层层胭粉下的目光变得滟潋，一旁的云裔笑容温雅白衣墨发光袖如云，钰锦公主向上的凤眸轻荡涟漪！就连那高座上的两位人间帝后，都齐齐露出似悲似喜的表情，一瞬又归于平静。

　　　　莫言之只觉得她自己眼前一片模糊，周围万分嘈杂她只听到只有耳朵嗡嗡的声音。云裔伸出手搀扶住她，那冰凉的手有力的扶住她的手臂，莫言之不动声色地推开。

　　　　她很难受，已经完全不知道身处何处，似乎下一秒就要晕倒。莫言之颤抖着手按着面前的桌子站了起来。

　　　　刚才那一声杯盏落地，使得所有的使者官员皆将目光看向了她。这一看，只见那个淡金衣裙的长安公主此时站了起来，面色含笑，眼中平静对着上面的皇帝道：“父皇，女儿忽然身感不适，可否先行告退。”

　　　　官员使者们只觉得这个公主真有礼貌，落落大方。唯有她周围的人能从那看似从容的声音中听出颤音，能从她的平静眼眸中看出那巨大隐忍着的痛苦！

　　　　莫言之几乎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她仅平理智地站着，计算着莫绝决回话的时间，此时她已经完全听不清周围的人再说什么了，只有满脑的空白和浑身的疼痛，就像被人用针插入头脑般锥痛――！

　　　　“身体不适，那么你先下去休息吧。”莫绝决说道。

　　　　众人只见长安公主站在原地不动，等莫绝决话落了稍久之后，长安公主才缓缓行了个礼，说道：“女儿告退。”

　　　　“父皇，我来护送三妹。”莫华玉坐在莫言之不远处，心思缜密如她，自然早已发现莫言之的不对劲，忙的站起身。

　　　　“准了。”

　　　　莫华玉过去搀扶住了莫言之，莫言之此时只感觉一双手托住了自己，是莫华玉的气息，她微微安下心。头痛的快晕，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只知道自己现在还不可以晕。

　　　　“走吧。”众人间着熹德公主和长安公主并肩而行，两人皆是风华绝代之人，衣带掠风，在青衣温软动听的声音下慢慢走出了永乐殿前。

　　　　踏出门槛的一刻，风将莫华玉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可以倒下了。”

　　　　青衣还在戏台上清唱着：

　　　　“苦倚薰笼坐到明，去时陌上花开如锦，今日楼头柳又青。”

　　　　莫言之微微一笑，最终在那平静的笑容中，平静闭上眼――

　　　　云裔看着莫言之离去的背影，目光沉沉如梦，到了那种程度依旧那般不失体统不为失态，她究竟有怎样的定力与耐力呢？

　　　　此时青衣忽然就从那戏台上挥着水袖，踏着莲步款款而来，下了戏台路至中央。

　　　　“可怜奴在深闺等，海棠来日我想到如今……”

　　　　珠玉般圆润的嗓子响起，青衣大展长袖，三尺长的水袖遥遥扶过众人，温软平和，似春风扶碧草，只是下一刻――

　　　　那水袖遥遥指向了高坐皇位上的人！

　　　　一切随缘，我遇到了你，珍惜着你，为了不辜负你每日时间紧促，每日都在努力，可是最后你却放弃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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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　第二百零二章　永乐之夜（四）

　　　　“可怜奴在深闺等，海棠开日我想到如今…”戏子微笑地唱起那悠扬带韵的戏词。上扬微扑红的眼角此时带着冰寒笑意！

　　　　长长的水袖扶过众人，最后在戏子的一个带笑弯身之下，水袖铺开，淡薄轻透的布料伸展出去，高高朝着那在上的帝王――！

　　　　然后自那长长的水袖之中，有着冰寒的银光闪烁，就在那转眸间的一刻！

　　　　――那面无表情的帝王，目光沉沉地望着天际，然后嘴角流出一丝暗晦的鲜血！

　　　　众人深深一怔！

　　　　“啪啪啪――！”

　　　　戏子长袖收回，然后迅速的摆动，将那桌位上稳稳摆放的酒盏碟盘一一甩落，这个清澈的夜空下，大火熊熊而起！

　　　　“不好了，皇上遭人刺杀了――！”

　　　　顿时起了一片此起彼伏的惊惶尖叫声，贵女使者们曾未遇过此等变故，一时间掷杯洒酒，纷纷离席，忙成一团。

　　　　“唰唰――”

　　　　御林军们纷纷站出，其中邻头的那位为了维持秩序，大声唤道：“诸位先别慌，先别慌啊――”

　　　　这声音却被淹没在一片人声里。有太监已经是飞速地到了莫绝决的旁边，然后四处环顾，大叫：“来人啊，快去叫御衣――快！呀，皇后娘娘……”

　　　　云裔同凤墨华两人遥遥对视一眼，皆是上位者，两双漆黑的眸中都是冰冷与了然。继而互相一笑，两人不动声色地离开。

　　　　水无碧自凤座上徐徐下来，然后面无表情地走到莫绝决的旁边，小太监看着皇后娘娘沉重的脸色立马噤了声――

　　　　“不好了，金銮殿起火了――！”

　　　　那东边，大火熊熊，映得这夜空一片红艳，猛烈地仿佛是要吞噬这人间的一切！

　　　　“啊，来人啊，快救火。”

　　　　“小姐，小姐……”

　　　　“安静，都先别慌！”

　　　　“女儿，我的女儿啊，女儿――！”

　　　　“呀！哪个奴才挡了我的路。”

　　　　“让开让开。”

　　　　“天！火啊，好大的火！”

　　　　……

　　　　前一刻还是王孙风流，举杯谈笑雍容贵雅，这下一刻已经是亡命之徒，四处逃亡。

　　　　罪魁祸首则是立在原地，却在也没有人想着将他绳之于法，那唱青衣的戏子面色冰冷，只是看着那高位上被匕首刺穿的帝王时，他的眼里盈出泪花――

　　　　子洛，我已经将把我们拆散的人给杀了，从此，我们再也不分开！

　　　　“皇后娘娘……”小太监低低喃着。

　　　　火光映的水无碧的半边脸上有些红艳，却更加展现出她另一半脸的惨白。

　　　　一片嘈杂声里，水无碧安静地有些可怕，她眼里轻透起来，仿佛可以看得见天涯彼岸，遥遥无期的缥缈。她看着面色苍白唇角流血的莫绝决，眨了眨眼，然后女人苍白的脸上落下深深的泪来。

　　　　她微笑着：“一切都好了……”

　　　　一朝的风华绝代，终究在这场宫中琉璃火里化为灰烬。她的一生都给了家庭，都给了她的养父――那个野心勃勃的一代帝师。为了家族，她放弃了多少呀。童真，友情，快乐，自由，爱情……还有生命！

　　　　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夫君，哪怕与自己结婚后行同陌路十多年，他依旧是自己的夫君呀。

　　　　水无碧这一刻忽然觉得冥冥中，当初那人的眼又看到了自己。她的眼，深深，沉沉，包含了千万种情绪……

　　　　“小歌……”水无碧轻喃。

　　　　“歌儿……”莫绝决在痛苦中轻唤。

　　　　水无碧一愣，然后泯于平静，什么话也不再说。

　　　　此时大火燃烧的壮烈，照的万里皇城明亮如同白昼，被镀上红辉。

　　　　城门之外，有万千铁骑提步而来，那银色的甲胄闪着冷洌的光，锐利的刀戟锋尖寒芒――

　　　　“天呀，百万大军兵临城下，已经破了三道宫门了！”

　　　　凄厉的惨叫叫动了整个追云！

　　　　一切随缘，我遇到了你，珍惜着你，为了不辜负你每日时间紧促，每日都在努力，可是最后你却放弃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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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　第二百零三章　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