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座衣冠无相忆-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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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　第二百零三章　永乐之夜（五）

　　　　莫言之在莫华玉的搀扶之下渐渐醒来，脑海之中的疼痛也并没有那般锐利了，待看清眼前的一切后，她半眼悲伤半眼微笑。

　　　　鲜红的火舌自东边熊熊燃起，大火肆意，在那黑暗中，有着人凄烈的惨叫，有些建筑蹦踏的声音。

　　　　天空被大火照耀恍如白昼，皇城里所有的一切因为红红的火光被镀上红色，远处的一朵蔷薇在这火光之下，更加艳了呢。

　　　　“我带你离开皇宫吧。”莫华玉在一旁说道，她看着那大火，眼睛平静的可怕。这一朝琉璃火，烧的是她的家，烧的是她那至高无上的身份，这个女子却是如此平静，平静地让人心发寒。

　　　　莫言之理了理发鬓，然后微微一笑：“在没有弄清楚这一切前，”女子眼中一闪清寒，锐的划破长空：“我怎么会离开皇宫！”

　　　　……

　　　　“快，扶皇上回宫。”小太监在水无碧的指导下忙的扶起面色苍白的莫绝决，旁边是一对护驾的御林军还有几位匆忙赶来的御医，几人匆匆朝着长乐宫里跑去。

　　　　“城外有十万大军，立刻召集所有城内御林军，随着马统领出发。”水无碧长袖一挥，火光照耀下，女子的面容冰冷徒生一股威严之意。

　　　　“是！”马右统领单膝跪下，抱拳领命，然后那些兵符出宫去，“来人呀，给我备马――！”

　　　　贵女们急忙朝着宫外奔去，面色慌张，也不知是谁踩了谁的裙角，有人“呀――”一声摔在地上，逃亡的人哪顾的上其他，自那摔倒的人身上踏过。

　　　　火光下，所有人的面容几乎疯狂！

　　　　满座的衣冠最后所剩也无几人，水无碧看着那立在中央的青衣戏子然后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

　　　　城门外的撕杀马啸，他不曾得知，然而此时皇城大火，却让他心中冰冷。

　　　　“小戚……”一声呼唤忽然泠泠将着夜里寒心唤醒，青衣戏子转身，一时间笑了。

　　　　烈焰之下，那人依旧好风姿，有些一袭白衣胜雪，墨冠黑发，眼睛清清如同江南的归雁。一双让所有人看了都惊艳的眼睛，深深如梦。

　　　　他微微一笑清澈的眼中只剩下了对面的男子，莫子洛顿时面色一白，几步向前。

　　　　青衣戏子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轻笑：“不可以啊，我的五皇子，很快我们都要到牢里相聚了。何必急于这一时呢…”他又偏了偏头，然后说道：“…你看，你当初把我一个弃在了约定好的石桥上，我就等呀等的，等了三天，又渴又累，还是桥边的一位洗衣的妇女把我给救好。你当时为什么没有来呢？为什么没有来啊――！”

　　　　他笑着眼泪流入鬓角，那花裳彩妆的戏服如同翻飞的翠蝶，挥动里有碧色的光辉涌动，“怎么办，现在你就在眼前，我却怎么也跨不过你我之间相隔的桥。”

　　　　莫子洛怔在了原地，一直清雅如同江南烟雨的男子，此时半眼迷茫半眼悲伤，他喃喃：“我以为…你不会等的。”

　　　　犹忆江南。

　　　　当初浅草才能没马蹄，那居住城东的莫家少主打马花桥过，少年白衣青巾，黑发黑眸，策马纵笑间不知迷了多少闺中少女的芳心。他在桥前卖着泥人，一心一意未曾看那不远处白马风流的莫家少主一眼。

　　　　“喂，书呆子，给我做个泥人。恩，就和着最高架子上摆的仙子一样，要白色云纱深紫锦衣。”那是少年清秀干净的声音，他的目光自地面上缓缓向上望去……

　　　　先是白如云纱的衣摆，上面绣着旖丽的春日万花，花色淡雅丛丛一起，平白生出些风雅。

　　　　接着是少年腰上的玉，一黑一白，具是棋子的模样。挺拔的身躯之上，是那水红色的唇，白净的面容，高高的鼻梁，以及一双浸了水乡万里碧烟的黑眸……

　　　　几年的记忆，终究抵不过那岁月最初少年倾城的面容。

　　　　“我以为你不会等的……”莫子洛一时间突然间早已忘了该说什么……

　　　　一切随缘，我遇到了你，珍惜着你，为了不辜负你每日时间紧促，每日都在努力，可是最后你却放弃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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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　第二百零四章　永乐之夜（六）

　　　　作品名：满座衣冠无相忆作者：兮，

　　　　城门之外，铁戟冰寒划破那寂寂长空。马儿迎风，铁骑踏破长夜漫漫，士兵们身上是那泛着清寒银光的铁胄，刚毅的面容在皇城的烈烈大火之下，更显深邃。

　　　　领头的人深蓝色的玉冠，一身蓝中透黑的锦衣，勒马长立。凝眸遥望那火中明艳的皇城，一时间那俊颜之下多了些冰冷。

　　　　“二皇子，我们都在这里等了这么久了，为什么还不攻进去……”在莫朝离的旁边一位肤色略黑眼神刚毅的将军骑着马儿，向前一步，面色不满地对着临于城下久不发兵的莫朝离抱怨道：“帝师那边也都下了命令了呀！”

　　　　莫朝离剑眉轻轻一扬，他看着大火中依旧深沉古老的皇城，嘴角轻轻一笑：“那么就――”

　　　　他伸出了一只手，纤长白皙丝毫不沾春阳水的食指，遥遥指向那不远处生他养他的家，眼眸深处似乎有疯狂在闪烁，泯泯灭灭，让人发寒――

　　　　“攻城――！”

　　　　……

　　　　城门之上，那一身深青色官袍的年迈帝师负手而立，自那双苍老而犀利的眼中倒映着远方江山万里。

　　　　“帝师好雅兴。”一旁，玉兰白衣眼眸温凉的云裔太子此刻含笑而远望。他眼中如同一沉厚重的衣锦，繁华锦秀却是深沉冰凉，“帝师花了二十年时间，自朝中遍布人手，到暗地招兵买马，如今终于得以回报，不得不说帝师心思真深。”

　　　　帝师秦夜微微侧身，看着眼前恍如神人的后辈，一时间颇为沧桑：“哪有云太子的计谋深深。一个自十二岁就开始布天下大局的人呀，想想都不可思议。”

　　　　“承蒙帝师夸赞，晚辈幸之荣之。”云裔说道，只是眼下无半点谦虚之意。

　　　　“呵。”秦夜一笑，不在说话。

　　　　真的吗？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夜都得到了实现？

　　　　……

　　　　“回娘娘，好在那刺客离得较远，皇上伤得不重，很快就能康复。”白发苍苍的御医低下头，对着面前饮茶的皇后娘娘毕恭毕敬说道。

　　　　“好，本宫知道，你先下去吧。”水无碧将茶盖盖上杯子，遮住了茶水上面漂浮的青色茶梗。她面无表情地起身。

　　　　此时那小太监凑上前来，他并不是皇上身边近身的公公，平日里压根不得宠，而今好不容易得一次机会表现自然不会放过：“皇后娘娘，那么那个刺客该如何处理？”

　　　　水无碧目光轻轻瞥了他一眼，然后红唇一笑：“你觉得该如何处理？”

　　　　小太监忙讨好地说道：“奴才觉得该把这不长眼胆大妄为的人压入大牢，并且处以严刑。”

　　　　“好，来人啊――”水无碧一扬声，立马就有御林军唰唰地出现上前来听侯命令。

　　　　她眉宇冰冷：“把这个胆大妄为地奴才拖出去，押入大牢，并处以严刑。”她指着眼前一脸怔愣的小太监说道。

　　　　“是！”御林军们齐齐应声，然后把僵硬着的小太监给拖了出去。

　　　　小太监这才反应出了什么事，忙哭着嗓子大喊：“娘娘饶命啊，娘娘饶命――！”他哭得肝肠寸断，却是无人理会。那凄惨的声音回绕在这冰冷森凉的宫殿里久久回荡！

　　　　“让开！”一声冰冷清澈的声音传来，接着就听见押着小太监的士兵们齐齐跪下行礼：“参见长安公主――”

　　　　水无碧嘴角勾出一抹笑意，她终究还是来了！

　　　　一切随缘，我遇到了你，珍惜着你，为了不辜负你每日时间紧促，每日都在努力，可是最后你却放弃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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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　第二百零六章　永乐之夜（七）

　　　　小太监平日里素闻长安公主心思仁厚，顿时仿佛看到了生还的曙光，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抓住莫言之的衣裙，哭喊道：“公主，救救奴才啊，公主，救救奴才。”

　　　　莫言之微微蹙眉，看了着抓着自己衣裙的人一眼，然后微笑如初：“既然是目后定的你的罪，那么，恕长安无能为力。”

　　　　说罢，在小太监渐渐绝望冰冷的眼睛里，抬步向前，挣托了小太监的手。

　　　　“不――！公主救命啊！”小太监双眼血红，对着那渐行渐远的白色衣裙绝望的喊叫。

　　　　莫言之浑然未觉，小太监终究是被御林军拖出了长乐宫门，带着绝望与悔恨，进入了无限黑暗之中。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水无碧轻轻一笑，女子有着一双雍容华贵的眼睛，母仪天下的凤仪尊贵，黛眉若远山朦胧不实：“你的性子那么像你的娘亲，又怎么会不来寻个确切的真相呢？”

　　　　莫言之看着她，面无表情：“父皇在哪？”

　　　　“进去吧，他还有很多的话没有对你说。”水无碧往旁边站了一步，空出一条道路，然后笑意盈盈地对着莫言之说道。

　　　　“恩。”莫言之淡淡地回了一声，然后提起裙摆走上前去，她步履随风略显急促。

　　　　水无碧在她错身的那一刻微微笑了，然后悄悄走出了长乐宫。

　　　　她看着不远处的熊熊大火，大火禀烈，燃烧至今无数人跑上前去都没有把它给浇灭。她立在这里，都能感觉得到那火中人的呼唤，撕心裂肺。

　　　　“快快，右边右边……”

　　　　“那边，左边！”

　　　　“我的儿子！让开，我的儿子被困在大火里了。”

　　　　“啊――”

　　　　“都给我让开啊，会有房梁塌下来的，快点给我让开。”

　　　　“我的儿子！我的儿子还在里面啊！”

　　　　听着那些东边的百种声音，那母亲的惨烈呼唤让水无碧不由心中一荡。

　　　　现在时辰也已经差不多了。

　　　　……

　　　　“林学士，怎么你还在这里啊，赶紧逃命呀。”一味满头大汗的官员跑累了，站在一处气喘吁吁打算稍微喘口气，他偏头，看着在皇宫长廊中站立不动的林学士，一时间忍不住提醒一下。

　　　　林学士对着这个官员友好地笑了笑，火光下，这位年轻的翰林学士眼中有着坚定的信念：“这位大人你先逃吧，我想我还有更的事情。”

　　　　那位大人此刻也顾不上他人，虽然心里喃喃：还有什么比命更的事情，脸上却是依旧含笑，“那么我先走了，学士保重！”

　　　　“恩，好。”

　　　　那位官员又近乎逃命地向宫门跑去，林学士站在原地，身上是深青色的官服，他凝望着不远处大火绵延。

　　　　然后一声不吭地朝着反方向跑去，跑去那长乐宫！

　　　　对的，还有更的事等着他去做。儿时教书的夫子问他们为什么要考取功名？他说：为了造福于一方百姓。而今，他猛然悔悟，官场水深似海，清官不得，然而唯有忠臣能使国富民强！

　　　　若是朝纲混乱，如何造福一方百姓！

　　　　一切随缘，我遇到了你，珍惜着你，为了不辜负你每日时间紧促，每日都在努力，可是最后你却放弃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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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　第二百零七章　帝都政变（一）

　　　　城墙之上，守城门的士兵们各自架了把连环弩靠在墙上，对着城门下黑压压的大军。

　　　　“咚――”

　　　　“咚咚！”城门之下，那一群大军正在齐心协力地用目桩撞击着铁门！

　　　　刹那间城门抖动，那厚重强劲得声音将地面震得灰尘漱漱落。就连城墙上架着连环弩的士兵都不由手心发汗，迟迟不敢射击――

　　　　“妈的，都让开，让我来！”旁边的一位矮个子统领顿时大骂，几步向前，从一个士兵手里夺来箭弩。

　　　　他掰下机关，目光放向那城下的军队，然后压在阀门上的手指就要一松。

　　　　“咻咻咻――”

　　　　三声箭羽划破长空，直直朝着门下正在攻城门的士兵射去。只可惜三箭落地却无一中。

　　　　“妈的！真晦气！”矮个子将军顿时呸了口口水向下，然后再次按上机关打算射第二发！

　　　　有士兵急匆匆地跑了上来，手里拿着金灿灿的兵符，士兵边跑边喊：“将军！将军赶快住手，将军快快住手！皇上已经下了令了，让我们大开城门！”

　　　　“什么！”矮个子将军猛然回首，满脸不可思议，他旁边的士兵亦是同样的神情。

　　　　那个拿着兵符的士兵高举兵符，那金色的令牌在那被火光照耀的明艳的夜里，闪烁冰寒的金光！――

　　　　“错不了，将符皇上都交给我了，让你们停止反抗，大开城门！”

　　　　“大开城门――”

　　　　这最后的四个字响起，大火骤然烈艳，红色的如同地狱之火，欲焚尽这人间的一切。

　　　　皇城之外，那领头深蓝锦衣的人一时一笑，笑得从容，他看见了：那古老的九重宫阙正在将它的门一一朝着他打开！不似平日，这一回他是以着叛贼的身份！

　　　　莫朝离目光渐冷。

　　　　……

　　　　“长安，”莫绝决努力支起身子，然后对着莫言之朝手，平日威严凌利的眼眸此刻一片苍老，他面色苍白：“你果然还是来了。”

　　　　莫言之身上目光很淡也很平静，她站在已经感觉得到那城门口大开的城门，以及那铁骑整齐的声音。眼前的人，是她的父皇，是她的父亲……

　　　　莫言之轻轻地微笑：“城门外的兵马，可是属帝师？”

　　　　莫绝决沉默。

　　　　她继续微笑：“那个刺杀您的戏子是否与着五哥有着特别的关系，或者说任天魏同五哥有着特别的关系？”

　　　　“长安……”莫绝决开口。

　　　　“父皇，那么水无碧是不是帝师派于您身边做内应的人？”莫言之清笑开来，目光中飞雪茕茕。

　　　　“如此说来，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皇宫大火，刺杀事件都可以加罪在五皇子身上。而这皇城内外都是帝师的人，城外大军直入，然后在混乱中以着救火的名义逼上金殿！最后皇权易主，还不是一瞬之间？”女子面色清冷，微笑之间眉宇间有着皎若天月的风姿。

　　　　“帝师，秦夜，长安也许你该叫他一声叔叔。他的父亲就是前朝的襄王，先帝的哥哥。”莫绝决说道，在莫言之泠泠的目光之下，这位面临退位的帝王依旧是平静。

　　　　悠悠说起了那史书从未记载的事情――

　　　　“秦夜，他是我师。同样也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佞臣，今日的局，也不知他布了多久……”

　　　　一切随缘，我遇到了你，珍惜着你，为了不辜负你每日时间紧促，每日都在努力，可是最后你却放弃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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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　第二百零八章　帝都政变（二）

　　　　帝师啊，这一代帝师啊，那沉沉的心机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就开始布下的――

　　　　三十年的官宦生涯，在朝中不知安插了多少眼线，又掌握了多少权力。就如同千年的古树般人脉错综复杂，朝中大臣竟不知有多少是他的人！

　　　　而今的一场琉璃大火，烧得肆意。百万铁骑自第一道城门开始，一路畅通无阻，破了九九宫城，踏上金殿之前。这皇权交替，一朝天子，万骨为阶。血染的琉璃瓦片鲜艳，几年以后，而今的叛乱，在史书上估计也只有寥寥几笔。

　　　　“皇上――！”有人猛的推开了门，随之而来的还有那急风带着的火星！大火已经越来越旺了！

　　　　莫言之和莫绝决同时回头，就见那门口出，一身深青色官袍的新任工部尚书兼任翰林学士的，林学士。

　　　　他起先见了莫言之，眼眸中一闪诧异，随后快步向前。在莫绝决面前跪下，双手做揖，深深一拜：“臣恳请皇上任命臣为下一朝的丞相！”

　　　　声音亢锵有力，带着破斧沉舟的绝断，火一下兹兹燃起。长长的身影在玉石地面之上倒映出来，莫言之面色漠然，手指却是已经微微轻颤。

　　　　这个新任的官员此时背影挺直如同山上之松，黑发疏疏落下，原本普通的面容此刻多了些泠冽与果断！

　　　　“臣恳请皇上任命臣为下一朝的丞相！”

　　　　莫言之负手站在一旁，抿唇不语。莫绝决鹰眸幽深，对于跪在自己面前口出狂言的大臣，他的表情神秘莫测。

　　　　林学士感觉得到背后的大火热度，同样感觉得到膝盖出触碰着玉石的冰冷。冷热相交间，他再无胆怯，再次深深一拜，声音沉重――

　　　　“臣恳请皇上任命臣为下一朝丞相！”

　　　　……

　　　　“你说会不会出什么事情？”皇城的北门出口处，有一白衣的女子静静立着，此人正是锦瑟。

　　　　北门古道萧瑟，枯草丛生，萋萋树枝分叉生出些碧叶，给这无人的道途添上几许生气。

　　　　一辆朴素的马车，马车的车主是那眼眸冷贵的人，莫华玉坐在马上，看着那不远处喧闹的皇城，然后不以为然地一笑：“怎么可能会出事，你且等着，她一定会来！”

　　　　锦瑟无言，望了望今天晚上的月亮。自北门望去月亮清冷，寂寞无声也不知是缄默了多久。

　　　　皇城北门，皇城南门。一面是荒草古道，车马冷月。一面是百万铁骑，大火燃尽……

　　　　“她会来的…”

　　　　……

　　　　高楼之上，远眺能望尽全城，将人间百态看见的清清楚楚。高楼长廊，有两人相对而立。

　　　　目光共同看着皇城今夜的大变，共同无言。战场，不是这里！

　　　　“接下来你说会发生什么事呢？”姬笙歌浅浅笑着，眼睛里如初般温雅平和。

　　　　他的旁边，有着风铃花响彻不绝，那样清脆而空灵的声音仿佛不属于这人间，这是独属于一个人的声音，那名动天下的钰锦公主。

　　　　“还记得莫子洛腰间所佩的棋子玉吗？这世间可就只有两颗。是莫子洛母妃留给他的物品，一颗在他的身上，另一颗你可知在哪里？”

　　　　一切随缘，我遇到了你，珍惜着你，为了不辜负你每日时间紧促，每日都在努力，可是最后你却放弃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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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　第二百零九章　帝都政变（三）

　　　　作品名：满座衣冠无相忆作者：兮，

　　　　“恩，接下来的事情就有趣了不是吗？”凤默华低低一笑，微微向上的凤眸里一掠冰冷的寒光。

　　　　姬笙歌微笑淡淡，目光遥遥看着远方，那里是傲天的至高无上的神殿，穿过九尊神佛，行过廊亭万间，那坐在神位上衣裾圣洁如仙的圣女啊！

　　　　此刻，她的目光又是在望向哪一处星辰？

　　　　“你说，圣女此时在干什么呢？恩，或者说，我的姑姑此时在干什么呢？”姬笙歌偏头，问道。

　　　　凤默华低头，看着在自己指间上自远处飘来的一点火星，红光微弱如若荧虫，他的手覆上楼栏，似笑似非笑：“我怎么知道呢？至高无上不可侵犯的圣女，那神一般的人，我怎么会知道她的所做所为呢？”

　　　　低眸转眉，风流妖娆。只是下一刻，深处冰冷闪过狠厉――！

　　　　……

　　　　“臣恳请皇上任命臣为下一朝丞相！”

　　　　高昂的声音飘荡在着寂寞宫殿里，宫灯将息，把他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莫言之暗垂眸。

　　　　“你何德何能从我这取丞相之位？”莫绝决面色漠然，对于跪在病床下的臣子一片报国之心仿佛未闻。

　　　　林学士额头紧紧贴着地，两双手握出汗来。他久不做声。

　　　　莫绝决面色漠然：“朕明白你想要干什么，想要就在秦夜这个乱臣贼子身边当朕的内应。等待着以后复辟追云时，能出一己之力！可是，丞相之位，你觉得你何德何能可以胜任？”

　　　　莫言之死盯着那长长的身影，面上无表情，内心却已是提起了半边。林湛，林湛，林学士，你可知，你今日的决定，迎接你的将是漫漫不知期的尔虑我诈，永无太平之日？

　　　　“臣……”

　　　　那久久低下头穿着深青官服的学士，最终猛得抬起头来，眼睛清亮的如同万里冰韧，集着天地万物的尖锐电光火石间猛然闪耀出骇人的光芒！

　　　　“单凭臣这一颗心。愿为复国不惜粉身，愿为报国不惜碎骨。愿为救国不惜鞠躬，愿将所有乱臣贼子皆逐出帝都不惜――尽粹！”

　　　　满殿寂尽，静默无声。珠盏摇恍，宫灯沉重。

　　　　良久，暗色的宫灯中伸出了一只曾经掌握着皇朝大权的手，还伴随着一声深深叹息：“终究还是……到了这一步……”

　　　　“好了，朕准了！”

　　　　夜风猛然吹入，将宫灯息灭，一切险入黑暗之中。莫言之缓缓走到了那个跪在地上的身影旁边，然后伸出了手。

　　　　黑暗中女子的眼睛美丽而清洌，如同碧海之中浮现的晦玉，笑的亲和：“起来吧，这个王朝不需要跪着的人。”

　　　　……

　　　　“开城门――”

　　　　最后一道宫门大开。那古老而沉厚的声音想起，在两扇石门撇开的一瞬，有白色的光耀进入人的心中――

　　　　着风风雨雨过了上百年的古老王朝，终究是在着最后一抹白光消尽的刹那，迎来了终点！

　　　　“大火该停了吧。”远方红色的蔷薇花开的分外浓艳，白衣墨发的太子，干净的手指摘下了一株蔷薇，他轻轻地笑着，醉了人间风月。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