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黎爷的轨迹-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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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不，我是说接受事先安排好的委托，体会当地的风土人情。

　　　　然后发现各种问题和事件，处理各种麻烦，尽可能将之解决。

　　　　当然，和学生时代比起来，除了委托，其他方面都有了全面的升级，各方面都是。无论是后勤保障还是要面临的危险。

　　　　当年实习的时候可没直接对上“噬身之蛇”，现在则是每次实习都少不了他们，简直是阴魂不散。

　　　　简报之后，教官们还是不能休息。

　　　　米海尔要去确认情报，兰迪和托娃领了安排要提前联系学生做好准备。

　　　　只有黎恩和克蕾雅暂时没有安排。

　　　　克蕾雅的心情似乎很不错，对着黎恩发出邀约：

　　　　“我带你在列车内四处转转？”

　　　　“好啊。”黎恩没有拒绝，尽管他对列车的结构一清二楚。

　　　　车头是驾驶室，也是各种通讯演算装置所在，托娃主阵地就在这里。

　　　　车尾是机库，兰迪带着几名学生在这里忙碌。

　　　　中间是被隔开的卧铺，依照班组和男女进行分配。

　　　　受限于空间，不再是宿舍里的教官单间，学生两人一间，而是教官双人间，学生多人挤一个房间。

　　　　房间里除了床只有过道，床也是靠着墙壁的0。9亚矩单人床，只是单纯睡觉的地方，这一点不管是教官还是学生都一样。

　　　　所以，只有很少一部分学生待在房间里，其他人大多集中在餐车、过道，至少比房间宽敞，也更有旅行的氛围。

　　　　克蕾雅带着黎恩一路走，一路介绍，各种数据信手拈来，不带丝毫停顿，不愧是媲美导力计算机的头脑，称得上是过目不忘。

　　　　黎恩全程点头微笑，安静聆听克蕾雅的诉说。中途遇到学生，也都有兼顾到，比学生时代成熟稳重太多。

　　　　克蕾雅见状由衷赞叹：“真是越来越出色了，我想莎拉小姐一定会很骄傲吧。”

　　　　“不，在很多方面我还差得远。”并非谦虚，而是事实。

　　　　莎拉是他曾经的教官，是游击士协会中的精英A级游击士，人称“紫电”。

　　　　协会只有四名S级游击士，下面便是A级，莎拉年纪轻轻便进入这个行列，能力可见一斑。

　　　　“在我看来，你在很多方面已经胜过她了。”克蕾雅直言不讳。

　　　　莎拉和她是老相识了，为敌过也并肩作战过，强项诸如行动力和战斗力不会输给自己。

　　　　弱点同样明显，比如大大咧咧，不修边幅，在学生面前有时也没有教官形象，哪像黎恩这样四平八稳，面面俱到。

　　　　“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多少能安心一些。从‘北方战役’之后，我一直都很担心你的状况。”

　　　　黎恩知道她的是什么，安慰道：“我已经没事了，真的。你才是，如此迅速地进行复兴支援，即使我离开了战场也有所耳闻，真是辛苦了。”

　　　　“不会。”克蕾雅固执地摇了摇头，“都是多亏了你、亚尔缇娜还有莎拉小姐她们的帮助。有瓦利玛和游击士们引导市民避难，我们才能做出迅速的对应……而且最后也发生了让莎拉小姐以及黎恩你痛苦的结果。”

　　　　“北方战役”，帝国去年最大的一场战役。以奥蕾莉亚和“贵族联盟”的败军为主力，一举吞并了与帝国相邻的诺桑普利亚自治州。

　　　　既然是战争，免不了要让当地民众受难。

　　　　游击士协会成立的宗旨是为了支援民众，黎恩也不希望民众受到牵连，所以和莎拉以及其他游击士合作，尽可能进行引导疏散。

　　　　在这个过程中，黎恩为了救人爆发鬼气，结果失控，身体衰弱。

　　　　而莎拉也因为故乡的劫难消沉了一段时间，她正是诺桑普利亚出身。

　　　　“那不是你的错，你已经把你能做的都做到最好。”

　　　　不论是重来前后，黎恩都不曾责怪过克蕾雅，那么多次的接触与相处，他早就清楚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对她的复杂观感，全是来源于那位亲生父亲，与她本人无关。

　　　　克蕾雅再次摇头。

　　　　“可建立补给线，为奥蕾莉亚将军她们的机甲兵师团提供后勤保障的是铁路宪兵队，我是负责人——一切都是帝国政府……不，都是为了完成阁下的意志。”

　　　　事到如今，克蕾雅也不会再标榜什么。

　　　　而这也是黎恩最欣赏她的地方。她不会像那些政客一样粉饰太平，寻找冠冕堂皇的借口。

　　　　在她这里，是什么就是什么，哪里是对的，哪里是错的，哪里做的好，哪里做的不好，她一清二楚。

　　　　做得好的，她会夸赞，就像夸赞黎恩的教官作风。

　　　　做的不好的，她不会避而不谈，还会因此内疚、难过，并在力所能及的范畴内进行补偿。

　　　　这样的克蕾雅黎恩怎么会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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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你没有做错什么

　　　　当然，克蕾雅的性格会让她活得比米莉亚姆，比雷克特要更累，但这同样是她的魅力所在。

　　　　最典型的例子便是赢得了尤娜的尊敬。

　　　　看看尤娜对帝国人是个什么态度，再看看她对克蕾雅，明明克蕾雅率领铁路宪兵队抓了不少还在抵抗的克洛斯贝尔人。

　　　　“你其实已经做得很好了，‘他’的命令，‘铁血之子’的立场，还要兼顾到其他的方方面面，又会照顾人，我想任何人坐在你的位置上都不可能比你做的更好。”

　　　　被黎恩这么明目张胆地夸赞，克蕾雅反而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我……没有你说得那么厉害，真正得我既渺小，又一无所有……要是没有阁下拉我一把，我有可能就这样消失了。”

　　　　“所以你成了‘铁血之子’。”

　　　　“是。”

　　　　个中的来龙去脉，黎恩重来前已经听克蕾雅说过，发生在帝国知名乐器制造商利维特家的悲惨过往。

　　　　简单点说，克蕾雅的父母和弟弟被克蕾雅的叔叔杀了，克蕾雅察觉到了真相，但当时只是个孩子的她并没有扳倒叔叔的力量。

　　　　这个时候宰相出现了，给了克蕾雅复仇的契机，最终克蕾雅把叔叔送上审判台，处以极刑。

　　　　而米海尔正是克蕾雅叔叔的孩子，克蕾雅的堂兄，厄文米海尔母亲的姓氏，父亲被处死后，他便改了母姓。

　　　　有了这层关系，兄妹俩的关系就变得微妙起来。杀父之仇，偏偏厄文家对克蕾雅真的很好，两家纠葛在一起就像是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所以克蕾雅总是会露出哀伤的表情，比如提起利维特的过往，比如见到米海尔的时候，比如现在。

　　　　“你没有做错什么，我可以断言，接下来也是。按照你的想法去做，我会在心里为你应援，虽然我可能不一定会和你站在同一条战线。”

　　　　听到黎恩的安慰，克蕾雅的表情有所好转，微微侧头，柔声道。

　　　　“这一点，你也是一样。这一年来，你接受帝国政府的请托，运用骑神这样超常的力量，但你一直在贯彻自己的意志，作为VII班的成员在努力。”

　　　　“其实也没有你说得那么帅气啦。”黎恩摸头傻笑，“不过居然被你看穿到这种程度，真不愧是‘冰之少女’。”

　　　　克蕾雅呵呵一笑：“我也开始觉得那个名字有点难为情了，不知不觉间，我也已经超过二十五岁了。”

　　　　“有么，什么时候的事，完全看不出来，少校一点变化都没有。”

　　　　黎恩连忙摇头，这个时候该说什么他一清二楚，变了也不能说变，更何况真的看不出来。

　　　　“倒是莎拉教官——”

　　　　“啊，你们又在说悄悄话了。”

　　　　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插了进来，极具辨识度的声音两人都很熟悉。

　　　　尤娜·克劳福德，两人共同的学生。

　　　　原来闲聊之间，两人已经走过大半截列车，来到人最多的餐车。

　　　　“不是在说悄悄话，是带黎恩参观列车，顺便聊聊天。”克蕾雅收敛情绪，解释道。

　　　　“在聊什么？”尤娜好奇道。

　　　　黎恩接话道：“聊年龄，克蕾雅少校觉得自己不适合‘冰之少女’的称号了——你觉得呢？”

　　　　“才不会。”尤娜摇头的动作比黎恩夸张多了，“克蕾雅教官看上去和以前一样，只比我们大一点点，就一两岁，比黎恩教官还年轻，他总摆一张扑克脸，太老气。”

　　　　当面褒一个贬一个本是大忌，但此时此刻，黎恩只觉得尤娜说得对，太对了，暗暗对尤娜递过一个点赞的眼神。

　　　　结果尤娜没能领会：“黎恩教官，你看我做什么？我说错了吗？”

　　　　黎恩摸鼻子望天，这个时候多说多错。毕竟相处得时间才三周，距离默契还差得远。

　　　　“尤娜，不能这么说。你们的教官真的很了不起，能成为他的学生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克蕾雅为黎恩鸣不平。

　　　　“我知道啊，黎恩教官是个了不起的人，是帝国的英雄嘛，但比克蕾雅教官还要差那么一点的。”

　　　　一番坦率地有些过分的话引得克蕾雅一阵无奈，只能轻轻敲了下她的脑袋。

　　　　“你啊。”

　　　　尤娜嘿嘿笑，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紧张兮兮地看着克蕾雅。

　　　　“对了，克蕾雅教官，你一定要小心黎恩教官。他对女性非常有一套，你千万不能被她骗了。”

　　　　“是这样吗？”克蕾雅似笑非笑地看了黎恩一眼。

　　　　黎恩继续抬头望天。

　　　　我什么时候对女性非常有一套？我怎么不知道？

　　　　克蕾雅又问：“你怎么知道的？”

　　　　尤娜毫不隐瞒，全交待了：

　　　　“一部分是亚尔说的，一部分是兰迪前辈的判断，还有一部分是我自己的亲身经历啦。”

　　　　黎恩：“……”

　　　　亚尔缇娜就算了，毕竟缺乏常识，不是第一次了。

　　　　兰迪又是咋回事？我貌似没有得罪……呃，好像是得罪了，自由活动日的时候。

　　　　克蕾雅的关注点，又有不同，表情立刻严肃起来：“你自己的亲身经历，怎么回事？”

　　　　“就是……就是……”尤娜说话的时候没过脑子，现在回想起来反倒害羞了。

　　　　她越这样，克蕾雅就越怀疑：“到底怎么回事？黎恩，你该不会——”

　　　　“和我没关系。”

　　　　黎恩表示这锅绝对不能背，不然就成对学生出手的人渣了。

　　　　“某些经历和我相似而已，具体你自己问。”

　　　　一个两个都不肯说，克蕾雅表示自己就算分析力再强，也分析不出来啊。

　　　　偏偏这个时候，还有新的变数出现。

　　　　“什么什么？尤娜的脸好红啊。”

　　　　“是不是黎恩教官和克蕾雅少校发生了什么？”

　　　　“什么，黎恩教官？”

　　　　“有八卦！”

　　　　不止怎地，有人注意到了角落的几人。

　　　　餐车里地方宽敞，又有足够的桌椅，因此学生最多

　　　　少年少女，正是好奇心旺盛的时候，对象又是教官，有人起头，哪里忍得住，全都围了过来。

　　　　汹汹来势，看得尤娜头皮发麻，完全没有平日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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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终于到达

　　　　黎恩也有点慌。

　　　　好在他早已不是以前的他，不至于沦落到手忙脚乱，甚至想开“疾风”逃跑的窘境。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气沉丹田，用以增强声音的穿透力，压住乱糟糟的学生。

　　　　“都安静，不要聚在这里。尤娜有些事情要请教克蕾雅少校，你们围在这里她反而不好意思。

　　　　没事的，觉得无聊的，可以去找你们的教官。他们已经领到了具体的实习安排，应该很快就会通知你们。我先提醒一句，会很辛苦，非常辛苦，请做好准备。”

　　　　此言学生们纷纷露出苦恼的表情，平时已经很辛苦了，现在居然还冒出非常辛苦来，教官们到底打算搞什么啊。

　　　　理所当然的，八卦的心思也没了。

　　　　克蕾雅暗暗赞叹：“真是的，完全不像个新手教官。”

　　　　随便一个小手段唬走了学生，黎恩转身道：“少校继续问尤娜吧，我去看一看瓦利玛。”

　　　　“嗯。”克蕾雅点头，犹豫了一下，又道，“那个，你和‘他’的事……”

　　　　“目前先顺其自然吧，以后总有交流的机会。”黎恩不给克蕾雅劝解的机会，先一步堵住。

　　　　“很高兴你能这么想。”克蕾雅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

　　　　黎恩回转身体，脸上毫无喜色。

　　　　我所说的交流和你的交流并不是一回事，我所说的交流，更接近奥蕾莉亚的风格，用刀剑来诉说。

　　　　上一次，是你故意营造出那种局面，不止一次暗中相让，才让我有了走到最后的机会。

　　　　这一次，不用你让，我自己凭本事拿！

　　　　这么想着的黎恩，穿过餐车，一路脚步不停，径直走到列车末尾，机库所在。

　　　　存放人形机体的机库没有餐车那么热闹，却也说不上冷清，兰迪带着几名身强力壮的男人在机甲兵前面授机宜。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娇小的身影站在其中一台训练机前，抬头发呆。

　　　　是亚尔缇娜。

　　　　黎恩知道她是在为机甲兵操作的事而苦恼。

　　　　之前的机甲兵训练课，VII班三人中，库尔特和尤娜都上手很快。

　　　　库尔特得益于习武带来的敏捷和协调，尤娜纯粹是天赋异禀，坐进驾驶舱就有感觉。

　　　　据她说，之前在警校开车的时候也是这样，显然是天生的老司机。

　　　　只有亚尔缇娜，上手很慢，一天课程下来也没能做到很好地驾驶。

　　　　虽然知道是因为操作傀儡和机甲兵体系不同，由此产生的冲突，VIII班战术课里也有进度比较慢的同学，但亚尔缇娜还是不甘心。

　　　　对此，黎恩既欣慰，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欣慰是因为亚尔缇娜的竞争心越来越强，这是好事，竞争心也是人类的情感。

　　　　后者嘛，人和人生来不同，有些人就是有天生的才能，起点高，起步快。

　　　　不想输，只能多努力。

　　　　当然，努力不一定就不会输。

　　　　你努力，人家也可以。

　　　　看看奥蕾莉亚，差不多该问鼎帝国最强了，依旧是勤练不缀，时不时还要找机会大打一番。

　　　　这样的人真的很让人绝望，对于赶超这一位，黎恩真的没抱太大希望。

　　　　尽管他在这么想的时候，完全忘了自己才更让人绝望，二十岁的剑圣，足够让所有武人自愧不如。

　　　　给亚尔缇娜努力的建议与鼓励，看她心满意足地离开机库，又和兰迪打了个招呼，黎恩来到机库最深处，瓦利玛的面前站定。

　　　　瓦利玛永远是第一时间点亮双眼，迎接黎恩的到来：

　　　　“今天的工作结束了？”

　　　　“差不多了，巡视一圈我就回去，预计明天到达圣特亚克，到时候你就不用待在这么狭窄的地方。”

　　　　“没关系，一路走来，我早就习以为常了。”

　　　　“我觉得也是——”随意地聊了几句，黎恩压低声音，“那么，有什么发现吗？”

　　　　“确实感觉到了某种气息，微弱的灵力波动。”

　　　　“方向。”

　　　　“比我们前往的南方更遥远的地方。”

　　　　“果然是——”黎恩眯起眼睛。

　　　　“有人在干涉灵脉。”

　　　　脑海之中，带有魔性的声音响起，是缔结契约的魔女Caster。

　　　　“确定吗？”黎恩问。

　　　　“当然，观测灵脉是魔女的职责，这方面地精都不如我们。”Caster傲然道。

　　　　黎恩对此毫不怀疑。

　　　　包含骑神在内，一大堆黑科技造物都是地精出品，魔女没点本事怎么和地精并称？

　　　　靠脸吗？显然不是。

　　　　“看来这个时候结社已经开始行动了。”

　　　　“就是薇塔加入的组织吗？”Caster的声音为之一变，是伊瑟拉。

　　　　黎恩回忆了一下，说道：“是，不过结社内部出现了分歧，克罗缇德小姐的处境似乎不太妙。”

　　　　“有时间当主播，应该不会太差。”

　　　　伊瑟拉道，接着又换了一位魔女的声音。

　　　　“为什么不能是处境不好，没钱了，需要打工赚钱？”

　　　　伊瑟拉顿时无言以对。

　　　　黎恩也差不多，但她是在没法想象永远那么有品位的，能在这方面把艾玛吊起来打的薇塔会缺钱。

　　　　至于换声，随着Caster对于契约的熟悉，魔女们已经不止局限于一个意识和黎恩交流，黎恩经常可以听到一群魔女叽叽喳喳。

　　　　他在想象薇塔贫穷的时候，那边已经就魔女来钱的方式展开一场大讨论。

　　　　其中不乏各种奇葩言论，比如钓个凯子，比如用暗示直接“取钱”，让黎恩再次认识到魔女真是千奇百怪，什么人都有。

　　　　好在黎恩如今也已习惯了这群女人，咳嗽一声，道：“总之尽快完成那个术吧，不然就算想分头行动也行动不了。”

　　　　“是啊。”其中一位魔女应声道，“虽然久违地和瓦利玛待在一起的感觉不坏，但一直这么待着也有点闷。”

　　　　Caster目前正以灵体和瓦利玛重叠在一起，以瓦利玛自身散发出的灵力掩饰自己的存在，这才能瞒过车上一众高手，悄悄偷渡。

　　　　所幸成为从者后，只要灵力够，不需要任何人类的生理需求，倒也不算痛苦。

　　　　就在这时，托娃的声音通过车内广播传遍全车。

　　　　“德弗林格号，1号车厢通知第二分校全体同学，抵达预定地的时间预计是明早5时10分，请大家准备休息，好好地养精蓄锐。”

　　　　以此为契机，黎恩离开机库。在返回的路上，他还遇到了库尔特，随便聊了两句，约定到地方由他带路——库尔特直到十岁前都在莎萨兰特州生活，算是半个地头蛇。

　　　　等到列车上的导力灯大半关闭，用这种方式提醒所有人真的该休息，黎恩终于结束巡视，返回房间，依照早已熟的不能再输的方式运转气息，陷入沉眠。

　　　　一觉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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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VII班才有的实习

　　　　七曜历1206年，4月22日，清晨4时前后。

　　　　同宿舍的黎恩和兰迪几乎是同时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

　　　　当然不是两人心有灵犀，就算真有灵犀存在，也不该是他们俩，而是和另外的人。

　　　　不过也不算是巧合。武人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调节自己的生物钟，什么时候睡，大概什么时候醒来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HP，CP快没了，到旅馆花钱睡一会儿立刻恢复如初，还不会耽误多少时间——这句没有，划掉。

　　　　托娃在昨晚已经通报了到达时间，两人作为教官自然会提前醒来。

　　　　黎恩瞄了眼窗外，已不再是夜幕深沉，蒙蒙亮光透过夜幕，营造出昼夜交替的奇妙景象。

　　　　兰迪的关注点又有不同，聚焦在铁轨旁大片大片盛开的野花。

　　　　野花的名字是清风花，是南方随处可见的花种，看到这种话成片开放的景象，就意味着离圣特亚克不远，整个帝国只有圣特亚克以南的地方才有如此适合清风花生长的气候。

　　　　黎恩这位“帝国英雄”成名于内战，扬名与克洛斯贝尔，等帝国在克罗斯贝尔的统治稳固，他又接受帝国政府的请托在各地奔波，帝国各地都有去过，对各地的风土人情，特征建筑都有了解。

　　　　见时间还早，索性做起了解说，帮兰迪一一介绍窗外的风景。

　　　　远远看见的，巨大的钢铁要塞是“多雷诺尔要塞”，是帝国通往邻国利贝尔的西南门户。

　　　　离要塞不算遥远的额灰色城池则是这次实习的目的地，白垩旧都圣特亚克。

　　　　与绯红帝都海姆达尔类似，圣特亚克也有颜色在前，定位在后的别号。

　　　　白垩是城市的主色调，旧都则是因为它做过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帝都。

　　　　七曜历371年，海姆达尔建都二百年，帝都地下突然出现了一头可怕的怪物——暗黑龙“零之阔步者”。

　　　　暗黑龙散发出的瘴气笼罩帝都，将身处其中的生物变成亡灵，将城市化为死城。

　　　　当时的皇帝亚斯特流II世拿着个怪物毫无办法，只能带着臣民逃出海姆达尔，到南方的圣特亚克建立陪都，一过就是百年。

　　　　直到七代后的皇帝，赫克特一世集结史上最大规模的骑士团才将帝都夺回，作为代价，赫克特一世因此丧命。

　　　　因为魔龙肆虐，曾经的海姆达尔已然毁灭，新任皇帝在废墟之上开始了重建工作，又经由数百年的发展扩张，才有了今日的海姆达尔。

　　　　说话之间，时间很快流逝，两人也不急不忙地完成洗漱，投入新一天的工作。

　　　　“德弗林格”号先在还未正式营业的圣特亚克车站停靠，做最后的补给，半小时后驶离，前往更南方的郊外演习地。

　　　　在车辆即将离开圣特亚克的时候，黎恩蓦然抬头。

　　　　他感觉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熟悉气息，把头探出窗外，正好看到一道一闪即逝的白色身影，嘴角不由划过一丝浅笑。

　　　　“果然来了么，菲，想来劳拉、艾略特也都在周围吧……”

　　　　清晨5时12分，如托娃预告的那样，列车成功到达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