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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昭容传GL-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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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公主的暗卫?”婉儿蹙眉道,诧异地扭头看着池水中的小舟,抿了抿唇道,“公主在这里?”
“上官婉儿,退后!”张天从婉儿身后闪出,迅速抽出腰间软剑,护在婉儿跟前,一双如鹰隼般的眼睛静静盯着面前二人,形势急转直下,一时间,剑拔弩张。
高手过招,不必动手便可从护卫动作看出对方功底,张天心知自己要与其中一人单打独斗尚有胜算,但若两个人一同来,那只有逃跑的力气了。
暗卫对视一眼,一个上前对着婉儿颔首道:“上官姑娘是皇上的人,我们不会为难,只是责任在身,还请姑娘不要为难。”
张天在等婉儿指示。
只听婉儿轻拍自己的肩膀道:“张天,回去罢。”
张天转身,看见的是一张阴沉不定的脸,她似乎很愤怒,似乎很暴躁,也似乎变得不似从前那个婉儿了。
脚步急促,她一进门便沉着声音说:“张天,让我自己待会儿。”
张天应下,退出房间的时候替她带上了门。
上官风闻讯而来,焦急地问坐在院落中的张天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天一瞥她,“她费尽心机保护的东西被别人夺去了,很不开心。”
“是什么东西?”
“人心。”
上官风噤口,眉间隆起一座小山,遥看紧闭的窗门,里面只有婉儿一个人。
“我去给您暖一壶酒来。”上官风最后道。
张天面前有一棵梧桐,她凝望着那欲落不落的最后一片枯叶,一片银白色的雪花飘落,张天仰头,雪花片渐渐地在眼前放大,放大,最后轻飘飘地落满了全身。
又下雪了……
弯腰捡起地上一根枯枝,张天瞥了眼婉儿的房门,迅速在飞雪中挥舞。
张娃,袁叔娇,萧景,宋昭慧的面孔一一从眼前略过,张天往前横划一招,定势而止。
端着盘子的上官风愣住,浑身僵直,若是张天再靠近一分,自己便该身首异处了。
“我……我带来了热酒,请……”她的舌头打结。
“放着。”张天扭头看着漫天飞雪。
上官风循着她的视线望去,不禁为这雪景所迷,伸手去接,感受到落在手心的凉意,心里踏实了许多。
张天一直在雪中站着,若不是上官风替她打伞,怕早就变成了一座雪人。时间很慢,时间又很快,渐渐地天色暗了下去,而那房门一直紧闭着。
“上官姑娘很久没有吃东西了,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上官风沉不住气。
“她会想通的。”张天回。
“咔嚓――”很清脆的一个声音从房间内传了出来,惊得张天猛然站起,而上官风也是一呆。
二人几乎是同时往那门冲去,张天一踏进门,便见到婉儿痴痴地对着自己笑,她的眼睛下面一片青瓷色,发髻也不懂的梳理,以一种慵懒而松弛的语调说道:“张天,你可知道哪里还有这些碗碟,我只要瓷做的,小风,全部替我找来好不好?”
“姑娘……”上官风不禁为眼前所见震惊,自从跟了上官婉儿,何时见她如此失度过,她总是勤勉有嘉,对待事情是一丝不苟的,今日怎么还摔起盘子来了?
“姑娘,你的手伤了,先找御医,我替您收拾一下房间,免得再伤了您。”
“小风,我说过要收拾了吗?”上官婉儿神情自若,一抹笑迅速隐去,又顺手拿起一个碗碟,砸向雪白的墙壁,碗碟自禁不起摧残,碎成了片片珠玉。
上官风张惶地捂住耳朵,躲开身子。
“你先出去,”张天按住她的肩膀道,“按照上官姑娘的吩咐能拿多少瓷盘算多少,这里没有的到别宫去拿,别宫没有的就去内务府要。”
“是……是……”上官风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只道这些人全都疯了,上官婉儿疯了,张天也疯了。
敛起裙角往外去,撞见了一个人,那人拉住她问:“里面怎么回事?”
上官风见是她,遂道:“小残,你快去找公子来,上官姑娘发狂了。”
上官残又盯了她几眼,不多问直接往外头走。
张天背着手看着上官婉儿拿起一个又一个碗碟,地上碎了满地银花,她站的地方也累积了不少,赤着的足上划开道道口子,而她全然不查。
上官婉儿去兵部见武三思也是为了李家和武家的事情,她原本不必这样做,只要武则天在位一天,她上官婉儿就有可以安身的位置,她既不是李家的人,也不算武家的嫡系,但这两家人都需要征询她的意见,因为她是武则天身边唯一的女史,所有的诰命都出于她,有时候人们已经分不清,圣旨上的东西是她上官女史的意思,还是女皇的意思。
可是为了一个司马安,婉儿打破了这种平衡,她将自己摆放在矛盾中心,参与到李氏和武氏的斗争之中。她去见武三思,特意挑起他们的戾气,只要武三思一动手,李冲起兵就只在朝夕。
“啪……”
又一块碎片落在了张天的脚边,张天低头望去,发觉那并非是盘,而是婉儿喜欢的一个紫砂壶。
“摔够了吗?”一直不发一言的张天忽而道,“如果不够,小风会再拿来。”
婉儿盯着张天看了一会儿,忽而大笑道:“好啊,我总也摔不够。”
张天靠近她,刚抬手欲要抹去她脸上的泪痕,却被她不留情地打开。
张天不甘心,又抬手去抹,上官婉儿有些恼怒,又是重重一拍。
“啪――”
声音清脆而响亮。
婉儿定定看着张天,她的脸上印了一个红印,侧着头,面色平静。
“对……对不起。”婉儿歉然。
“我听说,今生因情流下的眼泪,到了来生会化成雨。”张天幽幽说着,“上官婉儿,你的来世一定生在多雨的季节,一个多雨的地方。”
婉儿怔住。
张天听见了外头的脚步声,但不止一人,于是道:“该来的人总算来了,告辞。”
未等婉儿张口,张天便拉开了门,见到了上官风,也见到了站在上官风身后的那人。
司马安吃惊地看着房内的一切,满地的碎片,赤足红着眼睛的上官婉儿,脸上印着掌印却依旧板着脸的张天……
“你们都发什么疯?”司马安一脚踏入房间中,视线扫过众人道,“这里是开摔盘子大赛了?”
张天哼了一声,迅速出门,上官风也低着头退了出去,于是房间之内只剩下了司马安和上官婉儿二人。
气氛有些不对劲,司马安面对婉儿沉默了一阵。
上官婉儿的脚背上点点血痕,左手指尖也不停地在流血,手臂上一道浅口已经结痂,长卷睫毛抖动,视线避开了司马安的,眉心的红梅因为皮肤的白皙而越发显眼。
“司马哥哥,我藏的小舟你可有再去划?”
“有。”司马安看着她,心想莫不是今日带李令月去了那儿让她察觉了。
“你可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上官婉儿脸色晦明,“那是我们的秘密,你怎么能告诉别人?”
“我……”
“哈哈哈哈哈!”上官婉儿忽然张狂大笑,眼中含着泪花,抬手指着司马安的脸似笑非笑道,“枉我一片痴情,到最后还是得不到你的心,司马安,你根本没有心,你太绝情!”
“婉儿,我早就和你说清楚了,我的心里只有李令月一个人,我是很喜欢你,但……”
“那你为什么还来招惹我?!为何会在夜里抱紧我,为何要送我四个婢女,又为何与张天说为我谋划前途,为何要在雪地里对我温声细语,又为何着急我的处境……”她一字一顿,到最后渐渐地小声,乃至于哽咽。
“你既对我无意,为何在我想要放弃你的时候,又来招惹我,司马安,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司马安知道是自己的性子害了她,千言万语说不尽,到最后只能化为一句。
“对不起,婉儿。”
话音刚落,一个银色的物体朝着自己的脑门砸来,司马安没有躲避,只听见沉闷的“咚”的一声,那东西破了她一道口子,鲜红的血顺着额头流下,司马安睁不开右眼,那里都是血迹,半边脸都被血沾染。
看着地面上的银链,司马安缓缓蹲下,捡起,握在手中。
“还给你,从此以后你再不要来找我,你我恩断义绝!”
作者有话要说:这天气怎么过山车似地。。。。前几天还短袖,这几天就要棉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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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心成灰
司马安从屋内出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惨不忍睹。
半侧的脸全部被腥红的血液覆盖住;右眼闭着,左眼还能瞅见站院落中的几个。
张天很平静;只扫了司马安一眼;上官风掏出一块白色手帕替司马安小心擦拭;上官残捂住了嘴巴,白眼一翻;身子一软,差点就直接瘫软地上,幸亏被上官风及时扶住。
“张天,将这四封信交给婉儿。日后若有难事,她不肯找,来找。”司马安用白帕捂住伤口,从怀中掏出四个信封递交给张天;张天不接;她就放了院落中的石桌上。
张天转过身背对着她。
司马安静静地从她身边穿过。
上官风和上官残没有阻拦,因为司马安曾经告诉过她们,从她们来到上官婉儿身边的那一刻开始,就是上官婉儿的,与她无关。
待司马安离开之后,张天回过头望着石桌上的信封,忍不住走了过去,拿起那四封信,上面分别用工正的小楷分别写着:“西、风、残、照。”
张天余光一瞥场的上官风和上官残,迅速将信收入怀中。
司马安的用意清楚明了,这四个品一流的女子若没有个弱点她是不会送到婉儿身边的,这四封信里面写的应该就是关于这四个女子的来历和一切,好让婉儿亲自掌控她们。
张天想到这里,又扭头望了一眼婉儿的房间,里面没有点灯,还是漆黑一片。
“小风,扶着小残回去。”张天吩咐道。
“那您呢?”
“这里陪着她。”
司马安低着头出了院子,一到拐角就靠了墙上。
额上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传递而来,空气中一股腥涩的味道充斥鼻腔。
对于婉儿,她怜惜,愧疚,无奈。
和婉儿相处,她随意,自,快乐,轻松。
但这一切,都随着婉儿那句“不复相见”戛然而止。
司马安知道自己不该太贪心。
捂着额头上剌剌刺痛的伤口,司马安慢慢行走长直的宫道。
似乎听见马匹的喘气声,司马安抬头,蒙上夜色的道路尽头,隐约着一辆马车的轮廓。
长安皇宫,大明宫外,直道上,一,一马。
不知道是马动了还是车内的动了,抑或是清风拂动了悬挂马车四角的铃铛,清悦空灵的声音悠悠而来,不绝于耳。
司马安出神地盯着那轮廓,仿佛有预知似的感应到里面坐着谁。
过了一会儿,马车的帘子被挑开,一个身着红色衣裙的钻了出来,轻盈地跳到地上,背着手缓步走向司马安。
司马安笑了,刚张口就吃到一片血甜。
对方发觉了这里的异样,三步并作两步奔跑而来。
“的额头怎么了?”李令月关切地盯着她的脸,柳眉皱着,过了一会儿愤愤道,“先上马车!”
“别。”司马安拉住了她,摇了摇头。“不干她的事。”
“嗯?心疼?”她回过头,尾音上扬。
“不,肉疼,公主殿下,的小命掌握您的手中,您是收拾了婉儿再来抢救一命呜呼的呢,还是趁着好救命的时候先替打上补丁?”
“欺负本宫的就是欺负本宫。”
司马安心想,得这句话就算再砸两个窟窿也死而无憾,但无论如何,不能让李令月去找婉儿。
于是稍睨她一眼,身子一酥,膝盖一软,索性装晕。
李令月抱住了司马安,观察她的脸色之后着急唤道:“司马安?”
“快替止血……”司马安真觉得眼冒金星。
虽然暗卫一直陪身边,但这里是皇宫,不好一而再再而三出面,再者,李令月不放心将司马安交给两个男,于是稍蹲□,将司马安手绕过自己的脖子,一手扶住她的腰,将她架上马车。
“出宫。”
一声令下,马车夫挥起长鞭,“啪嗒”一声过后,马儿快速奔跑起来。
马车内,司马安躺李令月的怀中,仰着头半眯着眼睛看她轻柔地擦拭自己脸上的血渍。
“嘶——”
“疼?”李令月蹙眉,停下手。
“有点。”司马安回毕,便觉察到李令月低头又靠近了自己一分,正思索她要做什么事情的时候,额头处传来丝丝清凉之意。
“忍一忍,很快便到了。”李令月轻轻往她额头处吹气,目光柔和无比。
血污清理完毕,的确有一大道口子,需要缝合才能处理好这伤口,但是会不可避免地留下伤疤。如今这种情况,只能暂时按压住,等到了府邸再来包扎。
感觉到李令月的手正轻缓地抚摸着自己的发丝,司马安方才还焦躁的心慢慢地平静。
婉儿那样一个总是温和谦恭的女孩被自己逼迫气恼到今日这地步,实是自己的过错。如今只愿张天守护好她,自己也会暗处替她扫除障碍,使她仕途一帆风顺。
宫廷,斗争,政治。
司马安早已经厌烦了这一切,但喜欢上的女却位于这一场地震的震中。
闭上眼睛,司马安喃喃问,“如果不是公主多好。”
“若本宫不是公主,还会喜欢上本宫吗?”
“会。”司马安回。
“那如果本宫没有这等容貌呢?”
“那可不一定。”司马安睁开眼睛,抬手抚上她的脸颊,双眼注视着她,“若没有公主的身份,又是个丑八怪,看逃不逃。”
“!”
一记蜻蜓点水般的吻点过李令月的唇。
“傻瓜,骗的。”司马安笑道,“们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离不开,甩不掉,无论何处都会相遇,无论如何误会都会解开,终其原因,是因为——”
李令月静静听着,静静看着她嘴巴一张一合。
“是因为们都舍不得对方。”司马安说罢,灿然一笑。
李令月也弯着嘴角,虽没有山盟海誓,但有她如此相待,此生足矣。
大唐垂拱四年的一天早上,本属李氏一脉派的宰相裴炎被武三思、武承嗣兄弟联本参奏,崔察弹劾其有异图,武则天大怒,由是下狱。消息由长安传到了各个郡王耳中,李冲拍案而起,立即起兵造反,哪知道只有其父李贞相应,匆忙集结的兵马还未到长安便被武则天派遣的大军压制,李冲兵败被杀,李贞投降赐死。
薛绍也被牵涉其中,投入天牢。
司马安从兵部而来,寒冬已经过去,乍暖还寒时候,只觉得风还有些清凉。
披了外袍,径直去往薛府。
“公主呢?”司马安将司马惜拖到一边低声问。
“又去大明宫了。”司马惜这些日子已经谨慎了许多,再不是那个大大咧咧说话不经过头脑的丫头了。
司马安松开她,转身就走。
“公子,您别再牵涉其中了,免得被发觉!”司马惜后头跺脚喊,也不管司马安是否听见。
出门上了马,司马安犹豫着是否该去找李令月。
是自己布局送入天牢的,可受苦的怎么偏是她?
“啪——”一声鞭响,司马安打马而去。
但凡涉及谋反的事情武则天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纵然是太平公主的驸马也不会例外,所以薛绍必死无疑。但李令月的举动让司马安大感意外,或许是自己低估了他们的情谊,但无论如何,司马安直觉自己此番必须入宫一趟。
司马安下马,疾步行走宫内,她如今算是武三思的,宫内的也会礼让三分,一直到紫宸殿前也未有拦阻。
天空飘来几朵乌云,天色立即晦暗了下去。
司马安抬头看了一眼,再迈开步伐拾级而上,紫宸殿高高上,亦如居住里面的的地位,一览众山小,唯独尊。
大殿前的直道上恰巧过来一队,为首的走的缓慢,端庄,沉稳。
她穿着褐色狐裘披风,内里是浅蓝色的衣裙。
眉心的红梅中间缀了晶莹剔透的一颗珠子,边缘则描了细致的金边,配上眉梢稍翘的笔画,眼睑处晕上淡色的眼影,粉色的唇,标准的瓜子脸,挺翘鼻梁,综合一处,俨然就是红颜祸水。
司马安听得见自己的呼吸,手脚僵直原处不敢动弹。
她虽眼前,但遥远似天边。
只是这一眼,便让司马安隐隐觉得,从前的那个温婉柔和的婉儿彻底不见了。
上官婉儿也终于瞧见了站阶梯下的这个,面上波澜无惊,眼神迅速从她身上掠过,对着紫宸殿门口的宫女略一颔首,那宫女便自觉地将大殿门推开。
身后的一队留了殿外,低着头整齐地候着。
司马安看着那抹身影消失眼前,下意识想追,但往前走了几步才兀然发现,自己没有追她的理由,也没有和她说话的机会。
天空响过一阵闷雷,司马安寻了一个屋檐躲避,等待李令月从殿内出来。
“崔湜,皇上召见。”大殿门被拉开,里面的一个往外看了一眼道。
“是。”司马安诧异,女皇怎么知道自己外头,她这个关头召见自己又有什么事情?
一边想着,也一边踏进了紫宸殿。
两边的烛台灯火摇曳,照的宫内一片亮堂。龙脑熏香的味道四处蔓延,舒缓了的神经。雕刻着凤凰图腾的精美器具随处可见,地面是黑色的光洁壁面,可以清晰地照出自己的影子。穿着明黄色袍子的端坐上,司马安感觉到她正看着自己。
凭空而来的气压压迫着神经,即使看见李令月前头跪着,司马安也不敢轻举妄动。
撩开前摆,跪地上行礼道:“微臣崔湜,参见陛下。”
“免礼。”武则天看着她起身,凤目微眯,“崔湜,朕听婉儿提过多次,此番婉儿又恰巧殿外遇见了,因此由她提议让替朕办一件事情。”
司马安抬眼,却只能勉强看见婉儿的下巴。
“皇上请讲。”
武则天睨了一眼身边站着的婉儿,再一瞧跪地上的女儿,最后才将目光定崔湜身上,“朕就将薛绍一案交由审理,三日之后,给朕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某木的指头被门夹了,所以,各种不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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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心成灰
司马安听罢;如当头挨了一记闷棍。
婉儿明明知道是自己筹划了这一切陷害薛绍入狱;明明知道自己不便出面处理薛绍的事情,却偏偏向女皇提议让自己审理此案。
“下官遵旨。”司马安俯身低头,看着地面上倒映着的自己的脸;有些扭曲难看。
若是直接将薛绍问罪处斩,会破坏自己好不容易和李令月修复的关系;等于两个之间又挖了一道鸿沟。若是放过了薛绍;不但要冒着徇私枉法之罪,还会使得之前所有的布局白费。
婉儿这一招;已经不动声色地将自己推入两难境地。
司马安缓缓站起身,抬头看向婉儿。
上官婉儿对她妩而一笑,从容地走到前头专门为她拟诏而安置的桌案边,抚平了裙角,坐蒲团之上,拿起毛笔,笔尖沾了一些墨,铺开一卷纸,以纸镇压着末尾,翘首等着武则天口拟诏书。
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停顿。
殿内安静的诡异,龙脑香轻烟缥缈。
“启禀陛下,下官还有话要说。”司马安瞥着婉儿。
婉儿全部心情隐假笑中。
“说说看。”武则天道。
“下官很感激上官女史的举荐,但下官实不适合审理此案。”
“为何?”武则天饶有兴致,只听得司马安一字一句清晰道:“其一,谋逆乃大罪,牵连众多,涉及广泛,下官不过一个小小的兵部侍郎,品级低微,无权审理。其二,下官乃是由翰林文官擢升而来,做的都是笔头功夫,不会审案。其三……”司马安说到此处顿了顿,鼓足勇气道,“其三,下官实不敢得罪太平公主殿下。”
“有点意思,”武则天笑道,“婉儿推挤的时候朕也有所怀疑,但如今听说话,条理清晰,巧舌如簧,倒是有几分本事的摸样。至于官职……”武则天想了一想,“这样吧,朕加封为吏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官至三品,这样还能不能审?”
司马安没想到武则天会加封自己官职,但这并非她目的所,于是拱手道:“谢陛下恩典,不过下官还是不能审。”
上官婉儿听到这里,秀眉微蹙,侧头偷眼瞧了女皇,见她果然面带愠色,于是摇了摇头。她跟了女皇这么久,自然知道外没有与她讨价还价的余地,司马安此举无疑会触怒女皇,轻则挨打,重则下狱。
下狱?
想起那个黑暗潮湿的地方,婉儿只觉得心里一片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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