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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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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抬举了,咱可洠в姓獾群舴缁接甑谋臼隆!辈芑久髦羌Ψ畛校尚睦锎缶跏苡茫伎坌Γ把巯戮┦φ谖<敝保忝谴罄显兜馗蟻恚囊庠哿炝恕!

    吴昌时见时机已到,拱手道:“公公果然目光如炬,我们确有一件事劳您费心。公公远在京师,身居大内,江南的事可有耳闻?”

    曹化淳不禁露出一丝苦笑,说道:“咱近日一门心思在京师治安,哪里顾得上?”

    “江南名士钱牧斋先生,公公可还记得?”吴昌时似是提醒道。

    “怎么不记得?当年咱亲眼见他与温阁老在殿上争辩,脸色煞白……再说咱进内书堂读书时的先生就出自他门下,算起來咱竟是徒孙了。”曹化淳忽然想起那年在虎丘云岩寺夜访钱谦益,弹指之间也有四五年的光景了,钱谦益知道他的來意后,眼中的那丝掩饰不住的惊惧慌乱宛然如昨,他暗暗叹了口气,顿生沧海桑田之慨。


………………………………

皇太极称帝崇政殿 张汉儒讦告钱牧斋(二)

    吴昌时那里理会得他心中的曲折,感激道:“牧斋老先生若听到公公此言,必是喜出望外。只是他最近遭人诬陷,官司缠身,一筹莫展。”

    “哦?”曹化淳惊奇道:“牧斋先生桃李遍天下,什么敢惹他?”

    “自然是來头颇大的人了。”吴昌时故意朝外看了看,才压低声音道:“此人的权势极大,虽在京师,可江南的事哪一件不是他幕后操纵?当真惹不起呀!不用说牧斋先生只是一个卸职回乡的礼部侍郎,就是当朝的六部尚书,哪个不是唯唯诺诺,敢有半句怨言呢!”

    “你说的原來是温阁老,怨不得如此小心。二人恩怨极深,不过牧斋先生隐居江南,著书自娱,怎会与温阁老有什么瓜葛?”

    “近年來,复社声势日益壮大,四年前的虎丘大会,牧斋先生携门徒瞿式耜光临,温阁老必是忌惮他借助复社之力东山再起,便唆使常熟张汉儒具疏讦告,将牧斋先生与瞿式耜二人押解入京,关在刑部大牢。”

    “哦,咱还不知道这事。”曹化淳暗觉不安,出了这么大的事,东厂竟未得到丝毫的风声,实在有些丢颜面,他一边赞佩温体仁手段老辣,一边不动声色地问:“他们搜罗了什么罪证?”

    “不畏明论,不畏清议,吸人膏血,啖国正供,把持朝政,浊乱官评,如此种种,不下五十八条之多。张汉儒乃是衙门的师爷,罗织罪状本是他的拿手好戏。”

    “此事到了什么地步?”

    “应天巡抚张国维、巡按路振飞都替牧斋先生上了辩冤的折子,牧斋先生在狱中也连上两道奏疏,可都给温体仁压下了,到不了皇上手中。”

    “嗯,此事我都晓得了,洠裁创蟛涣说模懔┫然厝ィ案琳壬趟残摹!辈芑舅底牛有渲心贸鲆坏保频轿獠薄⒍⑾酌媲暗溃骸罢馐乔靶┤兆幽忝峭兄苡﹁邓透鄣乃耐蛄揭樱仁悄琳壬氖拢垡膊缓檬障拢忝谴厝グ桑 

    “这、这……如何使得?”饶是吴昌时机变过人,也在官场上历练了多年,竟也支吾难言,大为尴尬。

    唐之征抓起银票,塞到他们手里,劝道:“厂公既已答应下來,你们自管放心地去。”二人迟疑不决,懵然地看着曹化淳。

    曹化淳笑道:“咱也有件事求牧斋先生,请他大笔一挥,给太夫人写一个神道碑文,也好勒石悼念。这样一來一往,权当扯平了,互不欠账。”

    吴昌时、董廷献心花怒放,连连点头,千恩万谢地走了。

    次日一早,曹化淳便拿到了钱谦益连夜书写的碑文,钱谦益身陷囵圄,悲怨正无处排遣,于是借此一吐胸中块垒,将碑文写得声情并茂、悲愁凄美,曹化淳读得动情,仿佛刚刚死去的祖母就在眼前,不由地悲泣有声。正在流泪,一个小太监飞奔进來,禀道:“万岁爷口谕,宣督爷即刻入宫。”

    曹化淳急匆匆地赶到宫里,进了清暇居,崇祯不待他施礼叩见,就将一张纸扔到他眼前道:“小淳子,你可越來越出息了。伸手就是四万两银子,好大的气魄!”

    曹化淳忙不迭地从地上捡起那片纸來,竟是一个匿名的揭帖,慌忙首尾读了一遍,上面说钱谦益用四万两银子“款曹击温”,登时冷汗直流,跪地叩头道:“奴婢断无此不法事,想必是奸人恶意陷害,万岁爷明鉴哪!”

    “空穴不來风,这个道理你不会不知。”崇祯面色阴沉,话音甚是严厉。曹化淳将周应璧送银票并昨日退还的前后仔细想过,不知什么地方出了纰漏,竟会给人泄露出去,又想皇上将揭帖出示,实在是莫大的恩宠,必要趁皇上半信半疑之际,小心剖白,他稳一稳心神,细声问道:“奴婢斗胆,这揭帖哪里來的?”

    “温先生奏來的。”

    “揭帖明言是据王藩出首而弹劾奴婢,可奴婢怎么也想不起來,王藩是谁?奴婢所认识的旧雨新知,洠в幸桓鼋姓飧雒值娜酥小4巳搜灾湓洌袷乔籽鬯话悖饪烧嫫媪耍 辈芑旧ν汾に伎嘞耄木醮耸迈桴翁酰傻闫亩啵崂砥饋恚词欠茁胰缏椋恢雍未θ胧帧

    “太祖爷的训诫你可还记得?”

    “奴婢时刻不敢有忘。洪武十七年,太祖爷命人铸了一块‘内臣不得干预政事,犯者斩’的三尺铁牌,高悬在宫门里。成祖爷迁都时,把这块牌子带到北京,立在乾清宫旁的太监值房。”

    “你记着就好。朕当年被困五城兵马司,你拚死报信,朕心里也记着。但朕不能徇私,救驾是救驾,贪墨是贪墨,不是一码事儿,此事若是坐了实,可别怪朕翻脸无情!”

    曹化淳叩头道:“万岁爷,奴婢若真有此事,哪里对得起您老人家的奖掖爱护之心,不必您老人家动嘴,愧也早愧死了。但奴婢看此事实在蹊跷得很,温先生身居首揆,却跟那些台谏官一般,只凭一些风闻,便急急忙忙地入奏,大违常例,似乎此事与他有莫大干系。奴婢请旨,彻查清楚,一则向万岁爷交代明白,二则也可洗清自身。”

    崇祯沉思片刻,才点头道:“也好,朕就给你一个机会,但此事关系重大,不可四处惊扰。再说清兵尚在京畿掳掠,人心惟危,不可给清兵钻了空子。起去吧!”

    曹化淳回到东厂,与手下太监王之心商议,派档头、番子扮作各色商贩、郎中、术士,温府四周查探,监视跟踪出入温府的所有人员,随后亲往司礼监拜见掌印太监王德化,请命到内文书房调出批红的张汉儒疏稿,命中书抄了带回。那疏稿洋洋万言,罗列了六大害五十八条款罪状,逐款细看,隐隐感到有些夸大其辞,说得不尽真切,但却不知如何辩驳,绞尽脑汁,反复翻看疏稿,累得头昏眼花,不住地用湿手巾敷脸拭汗。日落时分,档头來报:“两乘凉轿径直抬入温府去了。”

    “轿中是什么人?”曹化淳登时來了精神。

    “轿帘遮得严严实实,看不分明,但听进门时问话的口音,属吴语无疑。”

    “走!”曹化淳换了便服,快步出屋,带了几个便服的档头直奔温体仁的府邸。

    温府所在的石大人胡同因内有权臣石亨的赐第而得名。天顺年间忠国公石亨大将军因夺门之变,拥戴英宗复辟,而权倾朝野,被赏赐了这套豪宅,宅子在胡同北面,几乎占了小半个胡同。温体仁做了首辅以后,将石亨旧宅买下,修葺翻新,改作府邸。曹化淳命随身的几个档头在胡同里的茶摊上吃茶,独自走进斜对面的一家卤煮火烧小店,叫了一碗热腾腾的卤煮火烧,用宽沿的凉帽遮了大半个脸,边吃边朝对面巡看。暮色之中,温府里的高大榆树、槐树蓊蓊郁郁地挤满了庭院上空,树叶上不时闪烁着金色的余晖。将近定更时分,温府的左角门吱呀一声开了,出來两乘青布小轿,朝西南快速离去。不等曹化淳示意,两个档头已快步跟上,若即若离地随在轿后。曹化淳付账出店,随后追赶。半个多时辰,两乘轿子穿过前门大街,拐到一条胡同前,轿上下來二人,打发轿子回去,一人接过灯笼,一人抱着一捆东西,蹙身一前一后地进了胡同。胡同黑黝黝的,格外幽深。曹化淳小心地在胡同阴影里跟随,借着灯笼的微光,发现这个胡同宽不过一丈,弯弯曲曲,有死弯、活弯;有直弯、斜弯;还有弯连弯,竟似迷宫一般,洠в星懊糯蠼殖邓砹男Ь病6嗽谝淮β愿叩拿怕デ巴O拢值屏松锨扒崤牧较旅虐澹谄岽竺趴艘桓龇於匠鲆桓瞿源屎虻溃骸袄弦貋砹耍僖詹呕鼓钸赌兀 

    “嗯!”那人打了几个酒嗝儿,将怀里抱着的东西交给迎出來的家奴,招呼道:“汉儒,先到书房,想必小犬还在惦念着。”

    二人提着灯笼进去,家奴将门严实地关好落栓。曹化淳一挥手,那几个档头、番子纵身跃入院子,悄悄开了院门,曹化淳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此处是一个不大四合院,北面三间正房,东西两处厢房,庭院中花木扶疏,一时间也分辨不出都是些什么花草,只闻到一股蔷薇花的甜香。曹化淳看西厢房内灯影幢幢,花窗下正好有一架葡萄,长得枝繁叶茂,闪身在葡萄架下,果然听到有人说笑声,正要附到窗前细听,忽听一阵脚步声,急忙隐住身形,却见那家奴烹茶而來,进了屋内,片刻即出來,原路回去了。曹化淳等了半晌,四下寂静无人,才从葡萄架下钻出,贴近花窗,只听一人说道:“履谦兄,还是你心思缜密,竟找了这等僻静的所在。”

    “这九弯胡同曲曲折折的十三道弯儿,宽处一丈有余,窄处才容一人过得,平常人都不耐烦走,是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方,说话做事也方便些。”

    曹化淳轻轻浸破窗户纸,见屋内坐着三人,两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文士,一个二十出头的后生。一个档头附耳低声道:“督爷,那高胖长髯的汉子叫陈履谦,消瘦微须的叫张汉儒,那年轻后生是陈履谦的独子。”

    只听那年轻后生不胜艳羡地说道:“温阁老何等尊贵的人物,竟如此礼贤下士,在府上留爹爹、叔叔吃饭,这般的荣耀晚辈不能够躬逢,实在可惜!”

    “贤侄,岂止是吃饭,温阁老还将皇上赏赐的御酒拿出來给我俩喝呢!那御酒可真香,我走南闯北的,酒吃了无数,还是头一回喝到这等好酒。”

    陈履谦道:“那匹葛布可收好了?”

    “收好了,眼看到了五黄六月,明日寻个手艺上好的裁缝,给爹爹和叔叔做件袍子穿。”

    张汉儒捏着稀疏的胡须,呵呵笑道:“好侄子,亏你想得周全,叔叔也沾些光。只是那样上好的葛布,做成袍子,我倒舍不得穿呢!少不得小心供放着,日后回到乡里,也好夸耀。”

    三人端茶吃了,陈履谦说道:“钱谦益果真有些门路,竟买通了勋臣保国公朱国弼,参劾温阁老欺君误国。”

    “朱国弼虽是开国勋臣之后,说话有些分量,但只上这么一个折子,空口无凭,洠в惺裁词稻荩噬喜换岫牡摹U庑┠陙恚污赖娜嘶股俾穑克昧撕昧耍磕咴础⒒凭皶P、陈子壮、刘宗周……就是阁臣文震孟、何吾驺不都是因得罪了温阁老,或降职或削籍。履谦兄,你就放心地等着这场大富贵吧!一等钱谦益斩首西市,温阁老断不会亏待了咱们。你那一处老家的宅子能值几两银子?”张汉儒说得眉开眼笑。

    “那宅子倒是值不了许多,只是咽不下这口恶气。我备了礼物求钱老贼替咱说话,他答应得好好的,可到了县衙竟将我卖了,反替别人说话,将官司搅输了。你说可恼不可恼?”

    “爹爹,如今咱借温阁老之力,将他送进了刑部大牢,也算替温阁老除去了眼中钉,一举两得,还想着那宅子做什么?京城总比常熟老家好得多了。”

    “对对对……说得有理。咱们就留在京城,有温阁老这棵大树,怎么说也好乘凉。”

    “京城好玩的地方不少,不见识见识怎么行?”曹化淳推门而入,将三人惊得一下子站起身來,变色道:“你、你是什么人?怎么擅闯民宅?”

    曹化淳冷笑道:“咱是什么人不用说,到了地方你们自然就知道了。”

    “什么地方?”

    “北镇抚司诏狱还是东厂大牢,你们随便挑。”

    锦衣卫和东厂足以令人闻名丧胆,何况用刑惨酷的北镇抚司诏狱和东厂刑房。三人吓得战战兢兢,面无人色,等看清來人一身儒服,像个落魄文士,丝毫看不出凶神恶煞的模样,登时放了心,张汉儒愠声说道:“这位兄台身在儒林,想是蹉跎科场,流落京师,日子过不下去,才出此下策,闯到民宅里讹诈。若好声请求,说不得看在同道的情面,赠你几两散碎银子救急,但你这等无礼,咱们只好将你送官治罪了。”

    “哈哈哈……你诬陷得了钱牧斋,可诬陷不了咱!你想去哪个衙门,咱一定奉陪,不过要先到东厂走一趟。”

    陈履谦毕竟稳重些,他听说东厂的番子常常乔装易容,无孔不入,堆笑道:“兄台有话好说,我们三人奉温阁老之命做事,还请……”

    “做什么事?正要带你们回去问个明白。”曹化淳朝外一招手,门外的档头、番子呼啦冲进來,将三人围住,不容分说,反剪双手,装入大口袋里,扛了便走。曹化淳带着其余的番子将房子细细搜了一遍,竟搜到了揭帖的草稿,上面圈圈点点,依稀可见“款曹、擒陈、和温”六字,将“擒陈”二字涂抹了,“和”字改为“击”字,正是温体仁亲笔所写。

    回到东厂,曹化淳会同王之心、锦衣卫掌印指挥使吴孟明连夜审讯,陈履谦、张汉儒自恃有温体仁撑腰,紧咬牙关,拒不招认。曹化淳冷笑一声,喝道:“到了这里还敢嘴硬,不让你们领教大刑,如何肯吐口?來人,给我着实打!”堂下上來二十多个身穿紧袖衣的锦衣卫校尉,各持一根手腕粗细的木棍,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先将陈履谦三人扒下衣服,按翻在地,套上一个麻布兜子,连胳臂带脊背一齐紧紧地缚住,一丝也动弹不得,只露出口鼻喘气,再捆住双脚,两名锦衣卫牢牢按住,一名锦衣卫死死压住两条胳臂,另有一名锦衣卫骑在脖子上,两腿夹住脑袋。两名锦衣卫一人一根木棍,朝上施礼道:“督爷,请打多少?”

    “重打四十。”

    一声吆喝,两根大棍交替抡下,三人忍不住齐声惨叫。

    “上嚼子!”

    锦衣卫各自将一条二指左右宽的皮条子勒入三人嘴里,紧紧系在脑后,三人再怎么喊,也呜哑不出声來。

    “换棍!”

    按照规矩,十棍一换人,只恐气力不济,棍下有弊。十几棍过后,三人早已皮开肉绽,鲜血把布裤染红。陈履谦眼睁睁看着儿子与自己受刑,年届半百,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一旦下手重了,势必断了陈氏香火,他拼命晃动脑袋,想说招了,那坐在脖子上的锦衣卫还以为他极力挣扎,双腿用力夹住他的脑袋,陈履谦登时昏了。四十棍打完,血肉横飞,三人都昏死过去。锦衣卫用凉水将三人喷醒,曹化淳问道:“招不招?”

    陈履谦哀求道:“我招、我招!求公公开天恩,都是我与张汉儒做的,与我儿子无干,求公公把他放了吧!”

    “无干?咱分明见你三人一起密谋,如何说是无干!”曹化淳一拍桌子,声色俱厉。

    张汉儒瞪起眼睛,恶狠狠地骂道:“老陈,不要乱说,费了这么多苦心,眼看大事要成了,切不可软了骨头,眼看一场富贵打了水漂。”

    王之心离座,踱步到张汉儒面前,命道:“拉起來!”两个锦衣卫拉着张汉儒的胳膊,生生扯着他坐在地上,刚刚将屁股打得稀烂,如何坐得下?张汉儒哀嚎一声,额头上登时冷汗滚落,兀自咬牙支撑。王之心点头道:“好一条硬气的汉子!可却枉费了心机,东厂抓人向來是奉密旨行事,等温阁老知晓了,未必会赶來救你们,即便赶來了,怕也是迟了,再有泼天的富贵,三个死人如何享用?你还是放聪明些的好!”

    曹化淳一扬手中的稿纸,又将桌上的那匹葛布一拍,说道:“如今人赃并获,你们即便不招,咱也可定案。不用别的法子,咱只将这草稿和葛布往温府一送,温阁老必想开脱干净,何须咱动手,他必轻饶不了你们。”

    二人一唱一和,说得张汉儒面如死灰,默然不语。吴孟明叫道:“厂公,不必与这等人啰嗦,一顿乱棍打死算了,在东厂死个人还不是四个蚂蚁一般。放下他,看他撑到几时?”

    两名锦衣卫松了张汉儒的胳膊,张汉儒俯在地上,屁股上的血水不住滴落,他喘息片刻,闭上眼睛道:“我招,此事是我与陈履谦一起干的,本來我们洠氩污狼妫几娴氖浅侣那奶玫芎幽涎哺С卤厍胱抛喔灞匾ㄕ舅偷侥诟螅赂罄系氖郑钟肭妗Ⅵ氖今昊股跎睿侣那灿胨怯泄冢图由狭怂恰N赂罄峡戳耍菇卤厍吹簦ㄕ鄄巫嗲Ⅵ亩恕!

    “为何要告陈必谦?”

    陈履谦回道:“他本是我堂弟,我借他的名头办些事,不料他闻知后大怒,贴出告示,说他与我做的事一概无关,我去求见,他还下令门房不准通报,六亲不认,好生可恨!”

    曹化淳暗想:他们份属本家兄弟,血缘甚深,一事不合,竟到京告状,心肠何等狠毒,如此蛇蝎小人,万不可留他活口!主意打定,问道:“那匿名揭帖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出的主意,写好了一个匿名揭帖,找了一个朋友王藩送到通政司,称钱谦益用四万两银子托周应璧向公公求救,温阁老得了揭帖,连夜写了密折,一并呈给了皇上。”

    “这么说,此事自始至终,都是温阁老一手操纵?”

    “洠в兴叛颐悄睦镉姓庋牡ㄗ樱 背侣那诳诠┥匣嘶ㄑ骸

    曹化淳等张汉儒和陈履谦之子都画好了花押,喝道:“再打六十棍,上立枷!”

    三人听了魂飞魄散,一百棍子能活命已是侥幸了,若再上了二三百斤重的立枷,断无生理。


………………………………

张天如智激周阁老 卢象升大战蒿水河

    立枷创自神宗万历年间,乃是东厂和锦衣卫专有的刑具。魏忠贤提督东厂时,李永贞听说唐朝著名酷吏來俊臣曾制作了十种大枷,名号极为独特:一曰“定百脉”,二曰“喘不得”,三曰“突地吼”,四曰“著即承”,五曰“失魂胆”,六曰“实同反”,七曰“反是实”,八曰“死猪愁”,九曰“求即死”,十曰“求破家”。他在内府藏书中找到这十种大枷的图影,仿造了一百、二百、三百斤重的三等立枷。这种枷前长后短,长的一端触地,犯人被枷住脖子,身体只能站在那里支持,跪坐都不可能。用了立枷,犯人大多一天之内便会送命。侥幸不死,监刑的校尉就把枷锉低三寸,犯人只能稍微弯曲着双腿,勉强支撑,脚力不支,活活勒死。不管多么骄横凶戾的巨奸大恶,闻立枷之名而色变。三人已给打得两腿欲断,哪里还有力气站立,立枷一上,随即气绝身亡。曹化淳冷哼一声,将供状收入袖中。

    温体仁每每欲兴大狱之时,必定称病休假。他丝毫洠в胁炀醵Р迨至舜耸拢晕季忠讯ǎと谖眨蝗缤5爻撇《憬撕莼峁荩幻婢埠蚣岩簦幻嫦允厩灏祝踔料虺珈跎狭艘财蛐莸恼圩印

    湖州会馆在宣武区菜市口大街西侧的半截胡同,半截胡同是京城宣南一带主要街巷之一,胡同内还有江苏、吴兴、四川、浏阳等数家会馆。湖州会馆门楼颇为气派,前后三进,约有七、八十间房子,温体仁住在这里,不是贪图会馆内的僻静雅洁,而是本届胡同南端有个京城有名的饭馆隆盛轩,它的肴馔都是江南风味,烹饪极为精洁,五柳鱼、三不粘深为温体仁所爱。晌午时分,温体仁独坐小酌,悠然自得,桌上摆的是隆盛轩刚刚送來的几样名菜,他慢慢品尝着,喝着琥珀色的花雕酒,屋内弥漫着酒菜的香气。忽然,家奴进來报道:“宫里來人了。”

    “快请!”温体仁尚未站起身,马元程一脚踏了进來,拱手道:“温相爷病体可安康了?给相爷贺喜了。”

    “我有什么喜?皇上温旨挽留也算喜么?”温体仁心中大奇,捉摸不出他话中是什么意思,拿着筷子呆坐在椅子上,看马元程展开一卷纸,一眼认出正是那张自己亲笔书写的乞休折子。马元程笑道:“万岁爷准了相爷的折子,相爷可以回老家颐养纳福了,这不是一喜么?”

    “什么,是皇上批的,还是张至**拟的?”温体仁身手俱颤,面色惊慌,一双筷子掉落在地。张至发是自己一手提拔举荐入阁的,他生性懦弱,决不敢乘机落井下石。

    “相爷自家看看吧,万岁爷的朱批并张阁老的票拟都在上面,一清二楚的,万岁爷说给相爷瞧瞧,再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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