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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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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你跟我多年了,大大小小的事业经历了许多,从洠С龉裁床畲恚置魇钦宜荡牵舷氯ィ谱於
“娘娘……”
“不准狡辩,拖下去!”
袁贵妃看一眼田贵妃,又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角,求情道:“娘娘,这大过年的,别气伤了身子,这些奴才们犯了错儿,权且记下,等过了年再罚。”
周皇后拉着脸道:“那怎么行!田妹妹在皇上那儿都给宠着,她一个奴才竟敢不放在心上,还当什么差!此时不重加责罚,她怎能长记性?给我打!”
袁贵妃又拉一下田贵妃的衣角,田贵妃冰冷的身子经阁里的热气一激,已暖和过來,浑身又麻又痒,说不出的难受,她知道袁贵妃的心思,想要自己做个人情,事既因自己而起,自己若宽大求情,周皇后自然不会追究,但想到外面的风雪,心头的怨气无法消除,哧地冷笑一声,说道:“皇后的懿旨谁敢不遵?再说吴婉容既是坤宁宫的人,坤宁宫乃是六宫之首,处置自有法度,岂是旁人能左右的?我若存了菩萨心肠,一味心软求情,坏了宫里的规矩不说,倒显得皇后不仁慈了,这事万万做不得!”
此话大出意外,不但袁贵妃,就是周皇后一时都有些怔了,坤宁宫里寂静得如同空寥无人一般。吴婉容何等的聪明伶俐,见周皇后尴尬无言,叩头道:“都是奴婢瞎了两眼,不,是昏了头,竟将田娘娘忘在了外面,就是皇后娘娘不责罚,奴婢也放不过自己,奴婢该死!”说着,自己接连掌嘴十几下,将一张粉脸打得红肿起來,嘴角淌出一丝血痕,吴婉容兀自不停手。
袁贵妃脸色红了又白,瞥见周皇后身子抖了抖,默然地看着吴婉容一下一下地打着自己的嘴巴,愠声道:“你这不成器的东西,田娘娘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也就罢了,还教如何谨慎当差,快过去叩谢!”
“不必了,我下次再來,若还赶上这般风雪天气,教我少受些罪就是了,这些虚的倒不必拘礼。好在我还知道礼数,虽说受冻挨冷,皇后这里洠Я死瘢倚耐芬彩桥模碜永湫┗厝タ净鹁褪恰!碧锕箦├窀娲恰
周皇后看着她走向殿门,转头朝袁贵妃笑道:“这大冷的天,也要你巴巴地赶來,心里不忍的,快坐下烤火。我吩咐御膳房加几个好菜,用那副新贡的马吊牌,取取乐子。”
“怎么好叨扰?我教她们回去预备些扁食。”袁贵妃心里有些不安。
周皇后点头道:“我怎么忘了刘宫人的扁食,乃是天下第一的美味,皇上都夸了好几次。”
正在跨出宫门的田贵妃,听着背后喧哗的笑语,暖了的身子似又有些冰冷,一阵心疼悄然袭來,泪水忍不住涔涔而落……
………………………………
朱由检怒打周皇后 田淑英谪居启祥宫
周皇后望着田贵妃远去的背影,怒气不息,责罚吴婉容不是,不责罚也不是,进退两难,不免有些尴尬,无奈斥退了吴婉容,强忍着心头的不快,与众人说笑。袁贵妃与她相处已久,深知皇后尊崇惯了,最是看重脸面,金银珠宝倒在其次,今日给田贵妃当众顶撞,虽未形于颜色,心里势必恼怒异常,想到此处,便有些坐不住了,生恐有什么言语不周之处,给皇后借睿⒒拥厍腊祝鹕丈恚⌒牡嘏懔似蹋泵Ω娲恰V芑屎笃评炝袅艘换兀箦坏糜峙懔艘换岫诺猛焉怼V谌思耍菜孀磐讼拢つ鞘奔啪蚕聛恚甑南睬煲布趿思阜帧V芑屎蠖雷宰牛较朐骄跗眨耸露几诠烨萍耍貌涣艘涣教炀突岽楣ⅲ胰缯饷匆塘耍魇吕淼幕嵩尬蚁偷麓蠖龋切┫不督郎嗤返谋鼗崴滴胰砣蹩善郏傻锕箦奈薇呤コ瑁桓页椭嗡墙窈笕浩鹦в龋胰绾斡Ω叮绾瓮沉旌蠊空诳嗨级圆撸馔袢荽掖医鴣砀孀铮芑屎笞柚沟溃骸澳悴槐赝睦锶ィ阍瓫'什么罪过,方才箭在弦上,不得不如此,你受委屈了。”
吴婉容看她脸上有些怒容,劝道:“娘娘切不可动气,伤了身子,反如了他人的意。这事尚不算完,还要娘娘劳动呢!”
“难道要我带人到承乾宫问罪?”
“不是,婢子以为娘娘该速将此事经过说与万岁爷知道,不然给田娘娘抢了先,还不知她会怎样指摘娘娘呢!若闹出什么幺蛾子,辩解起來就难了。万岁爷是个英明刻察的人,凡事都藏在心里,轻易不表露出來,过节久了,势必越积越紧……”
周皇后一惊,打断她的话道:“你是怕她恶人先告状?”
“娘娘,此事本來也是咱们的理亏,婢子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怠慢了田娘娘,万岁爷如此英明,哪里会看不出來?这么大的错儿,婢子想担也担不起來,这个谎不好扯得圆通,还是先说与万岁爷的好。”
“好!皇上正在外廷朝见众位大臣,你去前面盯着,一等廷见完毕,即刻回來禀报。不行,这还怕慢了,你先告知马元程。”
“小程子长个榆木脑袋,婢子说了,怕他不明白。”
周皇后沉吟道:“嗯!皇上就是喜欢他木讷老实,不多事不生事,用着放心。皇上身边是该安排个底细人,有个大事小情的,也通个风报个信儿,不然脏水泼了一身,还不知道是谁呢!我寻个机会,举荐王承恩做个秉笔太监,他心情温和忠厚,又是信邸的旧人,皇上不会起什么疑心。”
“婢子与乾清宫管家婆魏清慧情同手足,不如请她帮忙。”
“请她出面更好,不过,我听说小程子有个相好的在承乾宫,只要那个宫人见了小程子,他未必会听得见魏清慧的话。”
“那婢子就先拦下那个宫人。”
“你去办吧!切不可伤人,也不要留下什么痕迹。”
“婢子省得。”吴婉容答应着出去。
紫禁城内,东西六宫靠四条幽长的永巷与外廷相通,日精门外向北有顺德左门,再往北为南北方向通道,称东一长街。东六宫中间又有一条通道,纵穿南北,与东一长街平行,称东二长街,其南有麟趾门,北有千婴门。东六宫分列在东二长街两侧,东侧从南往北依次为延禧宫、永和宫、景阳宫,西侧依次为景仁宫、承乾宫、钟粹宫。自月华门往北的顺德右门外也有一条南北方向通道,称西一长街。西六宫中间也有一条与西一长街平行的南北通道,称西二长街,其南有螽斯门,北有百子门。西六宫分列在西二长街两侧,东侧由南往北依次为毓德宫、翊坤宫、储秀宫,西侧依次为启祥宫、长春宫、咸福宫。承乾宫通往乾清宫的道路不外乎东一、东二长街两条,东二长街最为便捷。吴婉容暗命几个面生的小太监等在东二长街,装作给街旁的路灯添油,刚刚安排妥当,就见一个标致的小宫人急急地向麟趾门而來,那几个太监相互递了个眼色,等她來到切近,忽然抛出一只大口袋來,当头罩下,将那宫人装入口袋中,扛了便走。那宫人在肩头挣扎,刚叫喊出声:“來人呀…………”头上早给重重地击了一下,昏了过去。
元旦朝仪历來较简,不过是走走过场,君臣们见个面而已,本來就不处理什么军国大事,六部各衙门也都洠в谐伦嗍裁垂拢珈跷柿思妇浔拷肆髟簟⒕玫燃讣拢床莶莅粘N呵寤鄱V隽寺碓蹋碓桃坏瘸珈踅蠡幌旅岱憬屎笄爰菀皇沦髅鳌3珈踔迕嫉溃骸案詹旁诜钕鹊罴腊葑孀谑币鸭耍褂惺裁词路钦译薏豢桑俊背珈跻淮笤缙饋恚腊葑孀诔荽蟪迹丫跤行┢1梗胄⒁换岫氲交屎蟊暇故橇鳎饺找彩羌峦裉逄模热淮蚍⑷藖砬耄氡厥怯惺裁创笫律塘浚闳套〔豢欤叱銮迕拧
出日精门往东,穿过内东裕库后边夹道,刚到高大的奉先殿前,殿门忽然洞开,周皇后笑吟吟地走出來接驾。崇祯吃惊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周皇后见他脸上洠в邢采峡烨髑按鸹暗溃骸俺兼滤乔氩欢噬希系秸饫锝蛹荨!
“皇后到底有什么急事找朕?不容朕片刻喘息。”
周皇后听出他画中的不悦,顿生怯意,心头怦怦地连跳几下,但事已至此,不能随意搪塞,小心说道:“田妃恃宠而骄,屡屡违反宫里的规矩。臣妾想请旨处置田妃,以为惩戒。”
“她怎么惹你了?”崇祯反问道。
“方才元旦各宫眷到坤宁宫朝拜,正当臣妾换冠服,命她在永祥门内等候,她等得工夫大了一会儿,竟口出怨言,全不将臣妾放在眼里”,她偷瞥一眼崇祯,看不出崇祯脸上的喜怒颜色,心头一宽,接着说道:“还不止这些,平日里她改换宫中的旧制,配殿、宫灯、花木、服饰……竟仿照江南民间的样式随意变动,皇家几乎与草莽细民洠裁捶直穑翘迕婧卧冢俊
崇祯喜欢承乾宫的别致,田贵妃那些刻意变换的布置他都点头激赏。田贵妃出生扬州,身材娇小玲珑,承乾宫的殿宇不免有些过于高大,她独出心裁,改廊房为小的屋舍,砌上曲折的朱红栏杆,雕花隔扇,屋内陈设着从扬州采办的各种奇巧物件:一张用螺钿、翡翠和桃花红玛瑙镶嵌成采莲图的黑漆红木茶几,一只金猊香炉,一把宜兴紫砂壶,还有光滑脱俗的竹椅……崇祯每次在百忙中來到承乾宫,登时便觉心弛神爽。想到皇后竟拿出什么宫规來,崇祯暗忖:如此小睿笞觯饣尚α耍诉晷Φ溃骸肮畋緛砭褪枪┤司幼。谋湟恍'什么大不了的,朕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周皇后正色道:“臣妾身为六宫之主,不能表率妃嫔,自然也是有罪。但不加以惩戒,宫规势必成了一纸空文,后宫如何统治?”
“后宫的事,朕不需插手。后妃恃宠而骄的毛病,历朝历代都有,只要不因此与宫外通声气,专权生事,尚算不得大过,皇后打算如何处置她?”
“这……”周皇后踌躇起來。
“朕知道,你是想教她服个软陪个罪,可如此一來,你不怕有人说你心胸狭窄了?田妃已为朕养育了三个儿子,五皇子活泼可爱,深得朕欢心,尚且年幼,此事还是不要计较了为好。”
周皇后恍然明白自己虽贵为皇后,但在皇上心中却不如田妃,她朝四下看了一眼,见周围的太监宫女似是都盯着自己,不由脸上一热,她从來不曾在崇祯的面前大声说话,但在众太监和宫女面前崇祯不顾自己的脸面,如此袒护田妃,她顿感十分委屈,鼓足勇气,噙着眼泪,颤声说道:“皇上不可太偏心纵容,怎能因她一人坏了宫里的规矩?若不借此时机给她点儿颜色看看,她一天比一天恃宠逞威,将臣妾这个皇后置于何地?不如让了给她……”
崇祯不等她说完,厉声斥责道:“胡说!朕息事宁人成了纵容田妃?你、你、你如此说,不是把朕看作了昏君么?”
周皇后见他变了脸,心中骇然,低头道:“臣妾不敢,也绝无藐视皇上之意。但田妃出身卑贱,性好嬉玩,不可再纵容了。若皇上于心不忍,臣妾就做一回恶人。”
“她怎么卑贱了?”崇祯耸起眉毛。
周皇后深悔有些失言,一时不知如何对答。崇祯怒道:“快说呀!”
“臣妾听、听说她、她出身扬州瘦、瘦马……”周皇后触到崇祯凌厉的目光,浑身一阵哆嗦,她知道皇上动怒了。
“什么是扬州瘦马?”崇祯大声追问,见周皇后闭口无语,命魏清慧道:“你说与朕听!”
魏清慧不敢隐瞒,禀告道:“万岁爷,养瘦马在扬州是个赚钱的营生,有钱人家低价收买贫家童女,教以歌舞、琴棋、书画,又以高价转卖给官绅、商贾做小妾,俗称‘瘦马’。就像贩马者把瘦马养肥,得高价……”
“混账!”崇祯怒不可遏,堂堂一国之君竟会与那些官绅商贾一般讨妾么?他将周皇后用力一推。周后哪里禁得住如此的猛力,踉跄几步,坐倒地下,脚上名为一瓣莲的鞋子甩掉了一只。魏清慧、吴婉容、马元程等左右太监和宫女们立刻抢上前去,环跪在崇祯脚下,连声呼喊:“皇爷息怒!皇爷息怒!”早有两个宫女赶快给皇后穿好鞋子,搀扶起來。周皇后自从入了信王邸中,与崇祯结成患难夫妻,已有十几年的光景了,洠氲剿够嵩谥谌嗣媲岸滞频棺约海皇毙叻呓患樱芽诮械溃骸靶磐酰⌒磐酰∧阃四悄晖馓ㄉ衔沂窃趺刺婺愕S橇耍 毖诿娲罂奁饋怼N馔袢菖滤皇鼻榧保偎党鍪裁炊锨榫獾幕皝恚腔噬险鹋鞘垢鲅凵呤职私沤芑屎蠓錾戏镩蚶つ赜刀ァ3珈跤嗯聪ⅲ畔氯怨蜃诺奶嗪凸吡宋呵寤垡唤牛畹溃骸笆裁囱镏菔萋恚闶窃趺粗赖模吭醺衣髯烹蓿 焙藓薜睾吡艘簧砘亓饲骞蟆
崇祯在暖阁中坐了一会儿,心中的怒气一越來越盛,恨不得闯入承乾宫中,当面质问田贵妃,弄个清楚明白。但转念一想,如此莽撞,未必问得出真情,不如等气消了再追查。他忍着烦恼,批阅从各地送來的塘报和奏疏,大部分都是关于灾情、民变和催请军饷的。他在心中自问:“国库如洗,怎么好呢?”正自烦闷,马元程进來禀报杨嗣昌求见,崇祯急命宣入赐座。
杨嗣昌年前就接到了洪承畴、孙传庭联名拜发的请饷折子,眼看到了年关,他不忍教皇上劳心过不好年,与首辅薛国观商量暂且压下了,但心头一直惴惴不安,洪承畴正与孙传庭筹划着在潼关一带伏击流贼,生恐因粮饷不足,军心生变,势必贻误战机,罪责可就大了。因此朝贺过后,他急忙揣着洪承畴的折子赶到乾清宫。崇祯看了折子,半晌才说:“朕知道你年前将所有请饷请兵的文书一律压下了,可能压到几时?去年江北、湖广、四川、陕西、山西、河南、山东……灾荒惨重,甚至像苏州和嘉兴一带的鱼米之乡,也遇到旱灾、蝗灾,粮价腾跃,不断有百姓成群结队,公然抢粮闹事。他们只知道向朕讨饷,朕哪里來这许多的银子!”
“古语说:君忧臣辱,君辱臣死。臣见皇上焦劳国事,实在惭愧无地。”杨嗣昌起身道:“臣倒是想了个法子,只是一直踌躇不决,不敢贸然说出。”
“说说吧!朕倚你为股肱,就该知无不言嘛!”崇祯招手示意他坐下。
杨嗣昌侃侃说道:“兵法上说:置之死地而后生,长痛不如短痛,惟今之计只有加派饷银,以补急需。”
“如何加派?”
“每亩田加征一分银子,全国可得七百三十四万两。”
“以何名目加派?”
“臣想可以练兵为名,加征练饷。”
崇祯沉思道:“自万历四十六年征收辽饷,每亩田加征银九厘,崇祯四年把田课提高到一分二厘,派银六百六十七万余两,除兵荒蠲免,实征银五百二十二万余两,另加关税、盐课及杂项,共征银七百四十万八千多两。去年又开征剿饷两百八十万两,原议只征一年,看样子今年也难以停止。若再征练饷,各种赋税累计算來,已高达两千万,全国每年正税尚不足一千万两,这样敲骨吸髓不是个法子,何况不仅洪承畴一处急需粮饷,必要慎重。再说各地征集起來送到陕西,半年的工夫也未必能够,实在是缓不济急呀!”
杨嗣昌颂扬道:“皇上所虑周详,又有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那些无知小民竟不知仰体圣意,实在、实在是愚不可及。”
“嗯,民智未开,不可强逼他们,不然又会造反闹事。”崇祯对帘外侍候的马元程命道:“快叫张至发來。”
首辅张至发不知道皇上突然召见有什么大事,一路上心中七上八下。他接温体仁做了首辅,但才智、机变相去甚远,他深知皇上多疑刻察,害怕应对失误,招來祸患,进殿跪拜时,神情兀自有些慌张,误踩住自己的袍角,几乎跌倒。崇祯虽看不惯他的狼狈模样,却照例赐了座,缓声说道:“朕召见先生,是为详议粮饷,目前国事如焚,军情峻急,不能一日缺饷。先生有何良策教朕?”
………………………………
朱由检怒打周皇后 田淑英谪居启祥宫(二)
筹饷是最为头痛的事,张至发听了便觉头昏目眩,往日在朝堂上,皇上一言筹饷,众皆哑口,他也低头不做声,但今日奉旨召对,躲是躲不过了,他忽然想到前几日看到的一个折本,起立奏道:“臣连日与户部尚书程国祥计议,尚未想出什么可行的法子。微臣身为首辅,值此民穷财尽之时,彷徨无计,不能替皇上分忧,实在罪该万死。不过,臣前些日子看到一个本章,倒谈了筹饷之策,但臣以为妄诞,就洠в薪省!
“讲了些什么?”
“恳请皇上下旨,命江南大户输饷。”
“哦?江南各地确实太平了多年,富庶异常,竞相奢侈,叫江南大户们捐输些银钱,倒也理所应该。这个奏疏是何人写的?”
“是个名叫李琏的太学生。”
“这倒可救救急……”崇祯不禁有些心动,但见杨嗣昌默然无语,问道:“你以为如何?”
杨嗣昌与张至发见了礼,才说道:“臣以为李琏此折不过书生之见,一无可取。”
张至发涨红着脸,含着几分嘲讽道:“杨本兵想是有别出心杼的妙策了。”
“首辅谬赞,嗣昌洠в惺裁戳疾撸皇蔷醯帽匾肌K饺笆涫翟蚴乔空鳎源硕郏兴牟豢尚小9胰瞬糯蟀氤鲇诮希笆涫鹿叵瞪醮螅3兜降溺粕鸫蠡Р簧僭诔伲票厝阂樾谛冢诵母《似湟徊豢尚小9宜耆氪蟀氤鲇诮希┏堑穆幻缀兔袷常约敖芎图弧⒘傻木福蝗绱耍獾忍煜铝覆郑豢汕岫似涠豢尚小8患沂的似睹褚率持矗思耙桓龈患遥矶嗥睹癖闶Я艘揽浚鼪'了活路,不得不从贼,此其三不可行。最可怕者,此议一倡,亡命无赖之徒群起与富家为难,大乱丛生,再难遏制。”
杨嗣昌说得张至发则无言以对,崇祯醒悟道:“这些富家实为国家根本,他们若是皮,贫民则为毛,皮之不存,毛将安附?向他们劝输,还不如向京师诸戚畹、勋旧借助。”
张至发是万历二十九年进士,在京师任职已久,备知戚畹、勋旧内情,吓得噤若寒蝉,心中不住地告诫自己:“说不得,可说不得呀!”遍体流汗,深深地低下头去,不敢看崇祯一眼。就是颇想有番作为的杨嗣昌听得也有些心惊,那些戚畹、勋旧或为皇亲国戚,或属数代受封荫袭爵位的世家,与国咸休,尊荣无限,非一般仕宦可比,实在招惹不起,以免大祸临头,后患无穷。
过了片刻,崇祯等不到附和之声,问张至发道:“卿看向戚畹借助,该叫谁家先出头做个榜样?”
张至发支吾道:“这、这……”
“先向谁家借助为宜?”
“这、这……”张至发急得满头大汗,大张着嘴,声音低得仿佛藏在喉咙深处。
“到底是哪家?”
“这、这……臣实在不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
“这、这……容臣回阁商议。”
崇祯厉声责问道:“你身居首揆,不敢直言任事,如此尸位素餐,国事安得不坏!再若首鼠两端,只求自保,定当拿问。起去!”
崇祯厌烦地看着张至发退走,叹口气说:“这也是不得已的法子,朕心里洠У祝伦銎饋碛惺裁醋璋!
杨嗣昌躬身道:“若陛下独断,那些戚畹、勋旧世受国恩,自然不敢违拗,只是定要找个德隆位尊的人物,他肯出來做个榜样,其他戚畹、勋旧随后跟从,此事就好办了。若领头的人物选不准,事情容易办夹生了,到时进退维谷,军饷筹集不成不说,陛下有损威仪,有累盛德。”
“你看,戚畹中谁可带头?”
“戚畹非外臣可比,臣不如皇上清楚。再说臣身居京师洠в屑改辏辉峤灰桓銎蓊怠⒀桑渲械墓细鹄κ翟诓坏靡臁!
“朕节衣缩食,一个钱不敢乱用,屡减膳食日用,一些皇亲国戚竟知替朕分忧,随意挥霍!听说武清侯李国瑞新近扩建了清华园,竟花了十几万两银子!”说到最后,崇祯露出凶狠的目光。
“臣也听说了。清华园经此次扩建,占地方圆十余里,引万泉河水入园,前后重湖,一望漾渺,濒水飞桥,涉溪攀柳,楼台亭立,假山宛转,水木清华,风香十里,林泉之胜,无愧都下名园第一,银子自然少花不了。”杨嗣昌知道皇上的两位岳丈周奎和田弘遇更为殷富,但皇上似是已有拿武清侯开刀之意,他不敢节外生枝。
崇祯长叹一声,半是怨恨半是无奈地说:“武清侯乃是孝定太后的侄孙,算起來朕还要称他一声表叔。朕知道新旧皇亲中他是最有钱的人家之一,神祖幼时,孝定太后运出内帑不少,李国瑞若带了头,其余众家皇亲才好心服。倘非国库如洗,万般无奈,朕也不忍心逼戚畹捐助银子。”
“臣知道皇上也难……”杨嗣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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