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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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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马,对依然骑在马上的张若麒道:“监军大人,督台升帐了,请在此歇马。”
张若麒一路上想了如何与洪承畴相见,如何劝告更是想了许多遍,但洠氲胶槌谐刖谷绱说竽眩砻媛≈仄涫拢涫凳且枭暇蛏遄约骸K嗣持谢噬系氖众停耐啡灾共蛔♀疋衤姨泵ο铝寺恚Φ溃骸扒肷细炊教ǎ医グ菁昧恕!
咚咚咚三声炮响,辕门大开。从辕门到大堂是深深的两进大院,中间一道二门,内外各站着两行侍卫。门外石阶下,左右一对石狮,张牙舞爪,栩栩如生,左边的那尊石狮旁树了一面墨绿贡缎制成的中军大坐纛,中心用红色绣出太极图,八卦围绕,外边是斗、牛、房、心等等星宿,镶着白绫火焰边;旗杆上垂下五尺长的杏黄缨子,满缀珠络,缨头上露银枪。一座三楹的高屋,门额上写着白虎节堂四个黑色大字,台阶下竖着两面七尺长的豹尾旗,旗杆头是一把利刃。白虎节堂乃是军机重地,大小官员非有主将号令,不许擅入,违者拿办。随着一声传呼,张若麒走进大堂,见洪承畴身穿二品文官仙鹤补服,威严地端坐在大案后。堂上文官一身整齐的补服,武将衣甲鲜明,躬身肃立,声势威仪端的怕人。洪承畴绕过大案,笑道:“本该到接官亭亲迎钦差,无奈军务繁忙,甲胄在身,还望包涵。”
“岂敢劳动督台大人。卑职奉旨到军前效力,自今而后,就在麾下效命,凡有使令,一定俯首凛遵!”
洪承畴听他说得客气,但“奉旨”二字却有以皇命压人之嫌,从容不迫地说道:“你既是奉旨的人,我如何敢差遣你?一路劳乏,稍候到后帐洗尘。不过,塞外苦寒,比不得京城安逸,你要是呆不惯,等战事稍有转机,我可奏请圣上,让你体体面面地回京复旨。”
张若麒暗忖道:怎么,才來就想赶我走?那可不行!我若三五天就回去,本兵大人那里也不好交待,今后的仕途算走到尽头了,除非扫灭东虏,将关外一举恢复。他咧嘴一笑,谢道:“大人盛情,卑职心领了。若非皇上明诏,卑职怕是不好回京,要与辽东战事相始终。”
洪承畴心里暗自发狠道:“皇上派你來监军,看來是对我迟迟未用兵心存疑虑,奈何不了皇上,还挤兑不了你一个书生?”他狞笑道:“好!接到兵部邸报,听说你要來,我担心你吃不了苦呢!辽东情形如何,你出了山海关,想必亲身经历了。宁远是前敌,距给清兵围困的锦州一百二十里,与你刚出关又是大不同了。眼下五黄六月,还有新鲜的青菜吃,到了隆冬,不用说青菜,就是刀子似的白毛风就要人命。”他故意停顿一下,用眼睛瞟着张若麒道:“粮饷再不能及时运到,饿着肚子,饥寒交迫,不用说打仗厮杀,能保住命就不易。”
张若麒给他说得一阵阵后背发凉,但心里暗笑他未免耸人听闻,我好歹也是个钦命的监军,就是饿死千人万人,还能洠页缘模吭偎滴掖舜蝸砟叮褪且僬剿倬觯伪匾鹊饺攵没实溃骸肮独疑酪裕褚蚧龈G鞅苤勘爸吧礅咧厝危愿糜肴客使部唷!
“知道你从京城來,代皇上巡视大军,我这才升帐,教你看一看军容。”
张若麒这才收敛笑容,朝两旁的众人说道:“皇上有密旨给洪督台。”解开项上的披风,赫然露出背上的黄龙包袱,取下捧在手中。因是密诏,不必排摆香案,等洪承畴跪好,张若麒打开黄缎包袱,取出一个黄绫暗龙封套。洪承畴恭恭敬敬地接了,回到大案后,小心拆开细看,那手谕上写道:
谕蓟辽总督洪承畴:汝之兵饷已足,应尽早鼓舞将士,进解锦州之围,纵不能一举恢复辽沈,亦可纾朕北顾之忧。已简派兵部职方司郎中张若麒总监援锦之师,为汝一臂之助。如何进兵作战,应与张若麒和衷共济,斟酌决定,以期迅赴戎机,早奏肤功。此谕!
洪承畴看完,仔细收藏在袖中。张若麒又从黄龙包袱里取出一个纸卷,说道:“钦赐御笔条幅,洪承畴跪接!”
洪承畴急忙跪下,双手接过,叩头谢恩,山呼万岁。然后站起身來,展卷开视,三尺长短、一尺宽窄的暗龙纹描金宫绢上写着“灭寇雪耻”四个大字,上盖“崇祯之宝”大印,右下方有一手书御字花押。文武官员看了,无不感奋,一齐山呼。洪承畴向张若麒道乏,吩咐在花厅准备酒宴。张若麒道:“先不忙着吃酒,卑职还有几句话要对督台大人禀告。”
“请到书房略坐。”
洪承畴的书房极为宽大,但却看不到一本书,到处堆放着军帖文案,一个木制的大沙盘上插了各色的小旗。洪承畴指点着沙盘道:“你是老郎中了,看看这沙盘可精确?”
兵部职方司掌舆图、军制、城隍、镇戍、简练、征讨之事,张若麒自然对辽东的地形山川不陌生,他客气地夸赞了几句,坐下先谈了洛阳、襄阳失守,以及杨武陵沙市自尽。这些消息洪承畴已在邸报上得知,过了多日,算不得什么新闻,但也禁不住唏嘘道:“文弱韬略精熟,败在急于求成,大将又不听调遣,实在可惜。不然,剿灭流贼已多日了,皇上也不必焦心,朝廷可专心全力对付东虏。”
“卑职正要请教东虏之事,大人讲如何进兵?”
“方略不变。”
“皇上已有手谕,大人还如此固执?”
“自古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只要锦州无恙,辽东慢慢恢复,皇上不会怪罪。”洪承畴捻着细长的胡须,镇定自若,似乎洠О咽众头旁谛纳稀
“恐怕皇太极不会教大人如此从容。”
“你这是何意?”
“大人不会忘了袁崇焕吧?”
“我曾与他同在兵部任职,但素未晤谈。”
“袁蛮子为何身死西市?”
“通敌之说,我并不相信。说说你的高论。”洪承畴耐着心性,听他绕弯子说话。
“世人都说他死得冤,其实他不过一个替罪羊而已。”
“哦?”
张若麒见洪承畴颇有兴致,侃侃而谈道:“卑职这些年在兵部,一直在思虑此事,说袁蛮子死于西市,不如说是死于自己之手。平台召对抛出五年复辽的大言,知其不可而为之,他洠氲交噬虾斯ι蹩粒鹌谏跹希フ庖惶跗劬铮阋陨蓖贰;褂猩蒙泵牧⑺阶砸楹偷龋际瞧は嘀浮F涫涤辛降悖阋灾滤谒赖亍!
“哪两点?”
“得罪的人太多了,人未出关,便依恃圣宠,狮子大开口,要钱粮、要器械、要用人之权。六部之中,吏、户、兵、工四部堂官以下全都得罪惨了,动不动就拿皇上压人,那些大臣能不窝火憋气?其他同僚也惟恐给他抓了苦差,也都敬鬼神而远之。你为朝廷出力洠朔炊裕桓梅涟鹑税桑∷缛罩刑欤ゾ煺。踩遣黄穑傻人铝粟及道镂薏慌氖殖瓶欤母鲈敢馍险圩泳人克鰜砘氐搅啥皇欠呕⒐樯剑坷匣⒆芤匀说模值阶约彝飞显趺窗欤砍级际钦飧鲂乃迹皇枪铝⑽拊恕;噬暇褪窍敕殴勺艿糜腥烁鎏ń籽剑∑蠡锒牟桓噬咸ń祝狭似甙烁鲈拢噬显趺窗欤孔懿荒苁逞宰苑拾桑≡缁啦豢刹凰馈8舻氖撬招┪哿嘶噬现行酥鞯氖ッ鳌;噬嫌淳茫胗幸环魑氖焙颍蚜啥饨闹赝薪桓嗽缁溃涣纤饔惺蚬啬铮丛斐梢阉戎┏窃馐馨倌晡从龅南涨椋噬厦尚撸蓊怠⑹可鸬木╃茏埃以怩艴铮噬稀⑵蓊档热四懿缓匏康蹦昊噬嫌忻髭骸抻酰慊鼓谡颍偬煜麓笫孪ひ晕笮〕脊ぃ日叨嘤酵迹蛐窦瑁ㄕ哂智ㄊ栉尥ā<阂阎┏潜还ィ谏缯鹁耸看蠓蚋汗乙病!慵诵姆吆抟鸭W怨胖饔浅既瑁魅璩妓溃缁辣厮牢抟闪耍┯腥绱瞬趴尚惶煜拢碓饬璩倏嵝桃膊黄婀帧!
张若麒年轻浮躁,喜欢谈兵,果然口齿伶俐,谈锋极健。洪承畴疑心他有所影射,索性挑明道:“你这番话是游说我的吧?”
“不敢,督台是明白人,本來不用卑职多说,但卑职既然到了辽东,自然不能袖手旁观,该替大人分担些忧烦。”
“银台,你不用绕圈子了,有话明说吧!”
“卑职就放肆直言了。”张若麒见洪承畴语气和缓下來,客气地称呼着自己的表字,欠身道:“督台出关用兵一年有余,耗费粮饷上百万两银子,未解锦州之围,倘若东虏故技重施,绕道辽西入关,内地受困,京城危急,众口哓哓,哪个不怨恨督师纵敌?那时谣言四起,皇上如何信赖督师,如何向大小臣工交待?袁崇焕当年也是如此进退两难,下场是何等凄惨!”
………………………………
张若麒监军宁远城 多尔衮袭击笔架山(二)
袁崇焕被磔于西市,兄弟妻子流放三千里,抄洠Ъ也翟谑峭蚪俨桓础:槌谐刖植灰眩氖茄兹忍炱W愿械揭徽蠛庾孕牡咨穑肷砦⒉皇辈恢绾伪绮怠R桓鍪**岁、面目姣好的亲随掀帘子进來,影子似地一闪,步态轻盈地将一件葛袍披到他背上,随即退下。
张若麒笑道:“大人总督三军,带家眷也好侍奉起居饮食,何必自苦若此?”
“老母在堂,我身为人子,多年尽忠为国事奔波,只好留拙荆在老家侍奉左右。方才那亲随金升跟了我多年,聪慧机灵,善解人意,有他伺候也是一样。”洪承畴慨叹道:“银台,我心中何尝不想早点打好这一仗,又何尝不想毕其功于一役,凯旋回师?自辽东用兵以來,都败在轻敌冒进上,志在必得却侥幸用兵,犯险而行。万历四十六年兵败萨尔浒,十万大军死伤过半。前车之鉴令人生畏,朝廷实在是赢得起输不起了。我之所以持重进军,坚守宁远,为的是不战则已,战则必胜。一则避敌锋芒,拼耗财力,关外物产不如中原富足,俟其财物匮乏之时,清人势必厌战,内乱自生。二则与锦州成犄角之势,相互呼应。祖大寿來信说城中粮草足足可以支撑半年,不必急于进兵解围。不出半年,东虏势必粮草匮乏,难以为继,朝鲜也已尽其所有,再也拿不出东西供给皇太极。东虏不战自退,那时我军乘势追袭,全力出击,辽东恢复指日可待。”
洪承畴喝了一口凉茶,接着说:“你是奉旨监军,有密奏之权,我担心你我意见不合,事事异心,一军两帅,最是兵家大忌。十三万大军窝在宁远弹丸之地,每日耗费军资数以万计,战不能战,不战又无法向皇上交待,我也不愿拖得太久,不然言官们的唾沫星子也把我淹死了。我一年以來,所耿耿于怀者无非朝廷封疆安危。辽东战局最宜持久消耗,不宜速战。如今大起关内精锐,实在是孤注一掷,冒险得很呀!不必说流贼乘机喘息,万一有什么差池,不惟辽东无兵固守,连关内也岌岌可危。不必说我半生英名付之东流,实在洠Я趁嬖偌使咐希偌噬稀4油蚶┠暌詠恚鐾獾亩绞Υ蟪紱'有一个有好下场的,于公于私,不可不慎重。”洪承畴摸了摸袖中的圣谕,脸上仍存疑虑之色。
张若麒见他脸上变色,知道已具火候,接着劝道:“督师久经沙场,征战之事本不容我轻置一喙,只是我担心督师明于辽东而昧于朝堂,功成易而身退难呀!””
洪承畴沉闷半晌,拱手道:“银台,只有进兵一条路么?”
“不错!督台进兵或有生机,若执意坚守,怕只剩一条死路了。”
“哪里有什么生路?进兵也是一条死路!”洪承畴苦笑数声,仰天长叹,良久无语。金升又掀帘进來,说道:“酒宴备好了,大人们都在等老爷开宴呢!”
洪承畴起身道:“银台,慢待了!”与张若麒一前一后走出书房,他担心张若麒自恃本兵心腹,只想着如何讨好陈新甲,不以大局为重,但又暗自庆幸张若麒毕竟不是太监,或许尚可共事,那些朝局多是实情,算是推心置腹。他最担心的还是皇上凭一些塘报、一些奏章、锦衣卫的一些刺探,遥控于数千里之外,自己动辄得咎,难措手足,不能见机而作。
一夜斟酌,洪承畴拿定主意,留张若麒宁远,调度粮草,将粮草马匹等辎重屯在离锦州七十里外的塔山之峰笔架山,命杨国柱率兵六万为先锋,亲统大队随后,驻扎在高桥和松山一带,命军卒掘壕立寨,步步为营,且战且守,缓缓向锦州进逼。在乳峰山、松山城之间挖出一道壕沟,连绵立下七座大营,中军在松山城北乳峰山扎营,精锐骑兵分驻山的东西北三面。清军主帅睿亲王多尔衮见明朝大军已到,飞报盛京,请求援助。皇太极大惊,命郑亲王济尔哈朗回盛京留守,调集满蒙八旗兵马,亲自统帅驰援锦州。不料忧急过度,鼻内突然流血不止,大军只得延期三日。皇太极的弟弟多罗武英郡王阿济格、多铎恐他心焦,入宫探视。皇太极让庄妃扶着胳膊,从床上坐起,问两位弟弟道:“你们可是來劝朕不要出征?”
阿济格快人快语,直言道:“正是。王兄身体欠安,不如留在盛京安心调养,让臣弟们领兵厮杀,何必亲往劳顿!”
“你俩的心意朕岂不明白!锦州只剩区区内城,旦夕可取,朕依然围而不攻,意在引明军出关來援,我八旗正课以逸待劳。此次明军精锐尽出,朕正好与他们决战。若击溃此部明军,便可早日扫灭明朝,了却父汗当年的宿愿。多少年了,朕等的就是这么一天,这是上天赐给我们的良机,千载难逢,舍弃不祥。为光大父汗开创的基业,朕忍受一时之痛,也是应该的。”
多铎机智远胜阿济格,知道再一味直劝也是无用,言语不周恐怕还会激怒哥哥,弄巧成拙,沉思不语,想着如何劝说。皇太极见他面色沉郁,不禁笑道:“你们与朕一起身经百战,今日怎的儿女情长起來?你们不要只顾念朕的身体,与朕戮力杀敌,一举消灭明军主力,直捣燕京,岂不快哉!”
多铎摇头道:“并非臣弟儿女情长,只是想劝王兄在盛京多歇息几日,由臣弟率兵先走,王兄一俟病好,再赶往锦州。”
皇太极摆手说:“救兵如救火,行军制胜,利在神速,朕恨不能肋生双翅,飞到前敌,怎么可以慢行?且朕一到锦州,既可激励将士,也可全心投入战事,就觉不到病痛了。如果迟去几日,前线情形不明,心生焦躁,反倒未必利于病体康复。”
多铎笑道:“明军怯战,臣弟必可击退他们,王兄又何须急躁!”
皇太极反问道:“明军何人统帅?”
“洪承畴。”多铎不假思索。
“你可知他的來历?”
“略有耳闻,知道此人在陕西剿贼战功赫赫。”
“汉人的兵法说,知彼知己才能百战百胜。自古用兵洠в卸ǚǎ闫衲懿晃识允趾稳耍秃艺髡侥兀磕呛槌谐胧敲鞒蚶昙涞慕浚牟懦鲋冢制挠需郝裕芏饺兀沤ㄆ婀Γ诿鞒猩k耷叭詹≈姓傥使⒅倜鳌⑸锌上玻嵌佳源巳擞芯煳车刂牛运宸嵝央扌⌒亩愿叮胁豢傻粢郧嵝摹k奚钪舜尉稣焦叵抵卮螅糇蚴⒕忝怯鍪峦鶃砬胫迹票赝涎邮比眨菸笳交蝗珉耷琢僦富樱倩龆稀!
阿济格、多铎见皇太极考虑事情远为周全,暗自感佩,羞愧而退。庄妃扶皇太极躺下,一边为他把扇,一边细声问道:“陛下,那洪承畴果然那样厉害么?”
皇太极握着庄妃的小手,双眼出神道:“耿、尚二将既然如此说,决非虚言。朕自十五岁跟随父汗四处征战,深知将在谋而不在勇。耿、尚二将归顺我大清已久,朕怕他们所知不多,洪承畴恐有过之而无不及,明朝十三万人马不可怕,可怕的是洪承畴一人!此人如能归降,朕无异猛虎添翼,必能早定中原,一统天下。”
庄妃心下不住疑惑,世上果真有如此厉害的人物?还要再问,见皇太极神色飞扬,一副君临天下的样子,怕他极度兴奋,过于耗神,柔柔地说:“陛下还是早些歇息,明日还要动身呢!”
皇太极见庄妃神色略显憔悴,爱抚地说道:“这几日辛苦你了,面容也清减不少。”
庄妃微笑道:“陛下为何对臣妾客套起來了,这是臣妾的本分,只要陛下早日康复,这点辛苦本算不得什么。”
皇太极大为感动,复坐起身來,扳住庄妃的脸庞,感叹道:“你跟着朕到今年已有十几年了吧!”
“十六年了。”
“这些年來,朕外出征战,与你聚少离多,也苦了你。朕现已鬓染微霜,仍要上阵杀敌,不能与你长相厮守,你不要怪朕。等到河海晏清,朕传位于一个阿哥,再不问世俗之事,与你们几个妃子游园把盏,同享天伦。”
庄妃听着,想起十几年來那颗常常为皇太极悬着的心,那些苦苦等待、企盼、守望的日日夜夜,因他而乐,为他而悲,不由一阵酸楚,两眼泛红,幽幽地说:“臣妾自幼龄得以侍奉陛下,怎会不知陛下的心思和志向?能侍奉陛下这么多年,已是臣妾的福气,洠в惺裁纯喑圆坏茫裁赐慈滩坏谩1菹虑虮V兀嗌俅笫禄挂菹虏枚夏兀 被侍艚粑兆抛乃郑成下冻鲆凰啃σ猓睦锶纯嗟梅⑻邸
第二天,天刚发亮,皇太极一身戎装來到大清门前,众位文武大臣早已齐聚在此,立起大纛旗,行了堂子祭天之礼,皇太极一声令下,带领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向锦州进发。皇太极救援心切,不住催促快行,但是因顾及步卒行走劳累,一天下來不过百里,便命阿济格、多铎统领大军照常赶路,亲率三千精锐骑兵昼夜奔驰。皇太极一來心火太炽,二來鼻血本就洠в兄棺。芯坏眯菹ⅲ茄鞲霾蛔。缓糜貌继跞”强祝饷娌悴惆鲜担欢嗍保茄憬及福愕闳髀湫厍埃W圆还耍廊淮蚵矸沙邸A旌螅侍搅怂缮礁浇钠菁冶ぁ6喽颉⒑栏裨对兜亟映鍪铮鸦侍氪笥;侍硕速鞅ǎ胫诮鲇t望,明军旌旗蔽野,刀枪如林,鼓角互应,营盘倚山傍海,星罗棋布,绵延在高桥和松山之间,不下三十里,说道:“松山为宁、锦的咽喉,我军如要夺取关外四城,当首破此城。现在明军先于我一步,护住了要害,攻城更难,你们有什么良策?”众将无言以对,皇太极回到大帐,默然独坐。更漏两下,范文程进帐道:“臣知道陛下此夜难眠,特來陪陛下聊天解闷。”
“范章京,你來得正好,朕实在是洠в幸坏愣庋剑
“陛下,臣给你送瞌睡虫來了。”
“哈……好!说说你的高招。”
“却也平常,臣的计策只有三个字:断粮道。刚才臣与陛下观看明军大营,未见多少粮草辎重,想必他们急于进兵,携带粮草不多,我军可在明军南面的松山、杏山之间,西自乌欣河南山,东至海边,横截大路,连绵扎下大营,与之相持;再从锦州到海边,深挖三道丈余宽的大壕沟,断其粮道,然后探寻明军的储粮之处,抢其粮草。俟明军粮草尽时,必不战自乱。”
皇太极点头道:“这倒是条妙计,但不知明军的粮草储藏在哪里。”
“明军粮草积屯之所必不会远,洪承畴老谋深算,定派重兵守卫,粮仓有人夜里难免有灯火,此处松山地势最高,瞭望便可推知。”
“你可有胆量与朕上山?”
“松山已驻有大批明军,陛下为万民之望,且龙体有恙,似不可冒此风险。”
“夜深人静,山上树木繁茂,易于藏身。再说明军也决不会想到有人上山窥探,朕卸甲更衣,出其不意,料也洠в惺裁创蟀!
范文程不再劝阻,趁皇太极更衣之机,命帐外的随从飞报多尔衮等人,率领兵马暗随在后面,以防不测。
夜半时分,山风微凉,一轮残月斜挂在东南天际,松涛阵阵,像是埋伏着千军万马。皇太极和范文程在几位亲兵的护卫下,悄悄避开明军营盘,爬上了松山。松山高仅百余丈,但冈峦起伏,曲折盘旋,攀登不易。借着依稀的月光,皇太极俯视山下明军大营,灯火通明,辉映数里,山间也有灯火零星闪烁,是明军在那些险要之处驻守。再向正北望去,十几里外的锦州城灯火点点,想必是明军昼夜坚守城池。转身瞭望南面,就见西南方向隐隐约约有两处灯火,东南方一片灯火似银带子一般,仿佛在无边的夜色中游动,问道:“那三处火光是什么地方?”
范文程答道:“西南方近处的光亮是离此十八里依山而筑的杏山城,那远一些的是离此三十八里的塔山城。东南方的光亮是笔架山。”
皇太极说:“明军从宁远进兵,必有不少粮草,依章京之意,他们会放在什么地方呢?”
范文程答道:“洪承畴用兵务求稳妥,不轻举妄动,由此推知他对粮草必定极为谨慎,放置在一个进退都能及时供给之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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