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夫锁魂-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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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芊芊――”

　　　　“你的执念是什么？”我打断他。

　　　　“我不甘心。”

　　　　“我们明明有那么好的未来，却因为那水鬼，感情破裂，我命丧黄泉，芊芊你，现在似乎也不好过。”

　　　　“我一开始放不下你，但是你现在有人照顾，我也放得下心，但是水鬼的事情，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照顾我……陆远吗？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实不相瞒，水鬼的事情就算王海不提，我也绝不善罢甘休，灾难的源头并非是它，但是灾难却因它而起。

　　　　“但是现在我们也不知道那水鬼究竟去了哪里。”

　　　　“王海，你和它待在一起的时间，又发现什么吗？”

　　　　我完全想不出来该从哪里着手。

　　　　“那水鬼一开始是想把我压在水底，接替它，但是我当时死的时候绅、体不受自己控制魂魄一时困在躯壳里出不来，又并非在那河里溺毙，不能接替他。”

　　　　“我原以为我失去了价值，她会放我离开，没想到她竟然放话她一日不得自由，我就一日不得解脱。”

　　　　“还逼我替她找过路人，或者游魂拖入水底。”

　　　　“你帮她了？”这可是杀人啊！

　　　　“我对活人下不了手，就挑那些死去一段时间无法接替水鬼的游魂下来，应付，她虽然不满，但也不能奈我何。”

　　　　我松了一口气。

　　　　“对了，那天我拖下了一个怨魂，她似乎和这个水鬼一拍即合，嘀嘀咕咕不知道商量什么。”

　　　　“怨魂？什么样的怨魂？”

　　　　难道是陈婉？

　　　　“看不太清楚，那个怨魂还挺腼腆的样子，好像穿市一中的校服。”

　　　　“一到夜里就变得呆呆愣愣的，一个人、呃，一个鬼自言自语地往外跑。”

　　　　“还有，那天晚上，她是和那水鬼一起出去的，也没有再回来了。”

　　　　恩，这必是陈婉无疑了。

　　　　呆呆愣愣的出去，恐怕就是去了当初遭遇车祸的地方。
………………………………

第14章：似是故人来【二】

　　　　既然陈婉是在水鬼的帮助下借尸还魂，要找水鬼，陈婉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突破口了。

　　　　白蓁应该已经找到陈婉了吧。

　　　　只要联系白蓁，等等，怎么联系白蓁啊？他现在又不再陆家！

　　　　“我们去陈婉家里看看吧，说不定陈婉家里还有些牵挂。”

　　　　“但是现在外面太阳太烈了，我出门……不太方便。”

　　　　也是，王海现在可是只鬼。

　　　　“你在陆远家里等吧，我回来应该会比他们早的。”

　　　　“他们？不就你和陆远吗？”

　　　　“还有白蓁，陆家的保家仙。”

　　　　我说着装好手机，出门，“我就不拿钥匙了啊！”

　　　　我走下楼还在想着，这王海可怎么办啊，尴尬倒是次要的，关键是他现在是鬼，无法进、入轮回，又失去了水鬼的庇护。

　　　　如果一味用怨念支持着存在下去，恐怕渐渐会成为厉鬼，到时候可就不好转世投胎了，严重的话还会被抹杀吧。

　　　　走到小区门口，我到最近的公交站点等车，陈婉家远是远了点，好在有71路直达，不麻烦。

　　　　因为路程长，我干脆想坐到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人少的时候清净，人多的时候不挤。

　　　　我走到最后一排，发现靠窗的位置已经被一只猫占了。

　　　　一只白爪橘猫。

　　　　恩，好像有点眼熟。

　　　　我干脆坐到旁边盯着它，想上手摸一摸，毕竟我早就想养一只猫了，但是学校宿舍不方便，毕业之后才发现王海过敏，根本不能养带毛的宠物。

　　　　它懒懒地扭头瞥了我一眼，又不在意的转过头看窗外，窗外晴空如洗。

　　　　啊，我想起来了，这是那天市一中看见的猫！

　　　　记得当时它对双马尾姑娘还是很友善的，我这么想着伸出手去摸。

　　　　橘猫甩甩尾巴，并没有反抗。

　　　　我一路实在是无聊，要不听广播剧吧。

　　　　啧，忘记带耳机了。

　　　　我看着窗外，摇摇晃晃的竟然睡着了。

　　　　睡得迷迷糊糊，我只觉得腿上一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扫过我的脸，我吓得一机灵，这才发现我刚好到站，那只猫刚才从我腿上跳出去才惊醒了我。

　　　　“等等！有人下车！”

　　　　司机不耐烦地重新打开门。

　　　　我看了一下，十二点十分，差不多正是饭点。

　　　　白鹿乡陈家胡同西12号，我默念着上次从陆远那里看到的地址。

　　　　这胡同不难找，白鹿乡刚刚修完新路，到处都是路标，简直一目了然。

　　　　陈婉的家就在胡同最里面，是个二层自建小楼，再往后就是山，她家于小矮山之间仅仅隔着矮矮的一段石头围墙。

　　　　两扇铁门紧紧关着，我进去完全没有名目，因此也不敢去敲门，想了想还是翻墙吧。

　　　　我绕到后面的石头围墙，这才注意到围墙上立满了尖尖的玻璃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锋芒毕露。

　　　　这可怎么办，亏我刚才还担心这里不安全。

　　　　我眼神四处乱飘。

　　　　恩？墙角的杂草里有一节毛茸茸的黄色软绳，嗖的又不见了。

　　　　这是猫尾巴吧？

　　　　我转过去，扒开草丛看了一眼，哦，对了陈婉日记里还提过这个。

　　　　记得说是后院拐角处有一个墙洞。

　　　　平时她弟弟回来晚了不像被父母发现就偷偷从这里溜进来，然后大言不惭的告诉他们，哎呀，我早回来了，那时候你好像在厨房。

　　　　这地方杂草丛生，真不容易发现，小猫够机灵的啊。

　　　　我趴吓、身子开始往里爬。

　　　　双手伸过去，然后脑袋探了进去，毫无阻碍，这个墙洞怎么没被陈家父母发现啊？

　　　　我手肘着地开始用力，然后――我就、卡！住！了！

　　　　怎么会这样？

　　　　陈婉她弟弟都可以过来的！讲真我有点质疑人生，男生都能进来！我一个体重不过百的女孩子！

　　　　呃，陈婉弟弟，多大年纪啊？

　　　　我想往回退，发现自己动不了。

　　　　这就有点尴尬了。

　　　　我用力掏手机，给陆远发个短信吧，虽然很丢脸。

　　　　一只手忽然拍了拍我的头。

　　　　要不是我心虚，尖叫绝对能喊出整个乡里的。

　　　　我猛地抬头，是个男孩，皮肤微黑，半袖短裤人字拖，看起来是个初中生，眉眼还有点眼熟。

　　　　“啧，看你这打扮，不像梁上君子啊。”

　　　　梁上君子才不爬墙洞吧！

　　　　但我也说不出我爬墙洞的理由来，说了也不会有人信啊！

　　　　“怎么也没点反应，别是个傻子吧。”他一脸怜悯。

　　　　“……你才傻子，拉我一把，卡住了。”

　　　　“这不是也会说话嘛。”他一把拉住我的双手，用力往里拽。

　　　　当我好不容易挤进院子里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被墙给削下去一块儿。

　　　　我呲牙咧嘴的扶着腰站起来，灵光乍现。

　　　　“我过来找我的猫。”

　　　　男孩一脸疑惑。

　　　　“就一只白爪子的橘猫，很聪明，还会自己坐公交。”

　　　　“哦，”男孩一脸了然，“它这两天是经常过来。”说着领我往前走。

　　　　“怎么不走正门啊？”

　　　　我脚步一顿

　　　　“我看大门关着，以为家里没人。”

　　　　不得不说，我最近临场反应快了不少的。

　　　　我暗自窃喜。

　　　　“喏，在这儿了。”男孩一指花架，“它很喜欢在这里晒太阳。”

　　　　那橘猫正专心致志的舔着一碗水。

　　　　我有点慌，我根本不认识这只猫，怎么招呼？

　　　　“恩……婉婉，过来。”

　　　　男孩一愣。

　　　　“它叫――婉婉？”

　　　　我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一直想着陈婉的事情，下意识喊了这两个字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男孩低下头，“我姐姐也叫婉婉。”

　　　　“那真巧了。”我干巴巴的不知道说什么。

　　　　“我姐姐高三了，这一年都很少回家，其实自从上高中她就很少回家了，毕竟只有月假。”

　　　　“高三之后，她月假都不回来了。”

　　　　“每年我过生日的时候，她都给我买蛋糕的，她前几天还给我打电话，问我今年是要买巧克力的还是奶油的。”

　　　　“我跟她说，都行。”

　　　　“其实是不是蛋糕，或者说有没有也都无所谓的，只要她回来就好了。”

　　　　“可惜我当时没跟她说。”

　　　　“以后都没机会跟她说了。”

　　　　男孩抬眼望着天空，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年纪比我大，但是生日比我小。”

　　　　“我花了两个月攒零花钱，想给她买一条裙子做生日礼物的。”

　　　　“衣服都订好了的。”

　　　　橘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跳下了花架，在男孩脚踝处蹭来蹭去。

　　　　男孩蹲下抱起它，“原来你也叫婉婉呀。”

　　　　他拥紧了猫，闭上了双眼。

　　　　那只懒散的橘猫，竟然伸出了爪子搭在男孩的肩膀上。

　　　　阳光刺眼的很，我眯起眼睛，一人一猫的轮廓在我眼前有点重影。

　　　　我拿手掌遮阳，再看清楚的时候，恍惚竟然看到一个穿着蓝白校服的清瘦女孩代替了猫的位置。

　　　　那个侧脸，赫然正是陈婉！

　　　　“陈婉借尸还魂本就是逆天道而行之，要减十年寿元，以兽身还魂更是乱了六道，打通六道也是耗寿元的，所以，她借是还魂之时，又额外夺取三十年寿元。”

　　　　白蓁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

　　　　“死因是野兽撕咬。”

　　　　我眯起眼睛，盯着重现的橘猫若有所思。

　　　　出现在市一中，坐公交来白鹿乡，钻墙洞，这两天经常过来……

　　　　我早该想到。

　　　　干脆开门见山吧，我有点自暴自弃的想着。

　　　　“婉婉是它的小名。”

　　　　我盯着男孩的侧脸。

　　　　“恩？”

　　　　男孩不明所以的转过头来看我。

　　　　“她的大名是陈婉。”

　　　　男孩的表情变了。

　　　　“耳东陈，女宛婉。”我鼓起勇气补充说。

　　　　男孩表情阴沉，犹如暴风雨即将降临。

　　　　“你什么意思。”

　　　　“我很认真。”

　　　　我俩正僵持着，橘猫忽然跳出男生怀里，钻进花架，从一个花盆底下费力地掏出了一把钥匙。

　　　　我俩看着橘猫叼着钥匙上的红绳缓缓走过来。

　　　　男孩表情惊愕。

　　　　“姐？”他试探着轻轻唤了一声。

　　　　我还真没想到他能这么快就接受这个设定，不过也难怪，他心里是期待所谓“奇迹”能发生的吧。

　　　　橘猫叼着钥匙放在男孩脚边。

　　　　“喵。”

　　　　男孩的眼泪瞬间滑下脸庞。

　　　　“哎呀，我这裙子买的大了点，看来还得退。”

　　　　这眼泪来的快去的也快。

　　　　“要不给你换成猫罐头吧。”

　　　　“不用换了。”身后一个白影从墙头窜过来。

　　　　“留着吧，以后还有机会穿的。”

　　　　“白蓁？你怎么在这？”他不是去找――哦，对了，他是去找陈婉了，以他的能耐，恐怕早就找到了。

　　　　兴许他的那个想法已经达成了。

　　　　“什么我怎么在这，我来这好几趟了，倒是你怎么在这儿？”

　　　　白蓁怼回来，“还一身土。”

　　　　我也不想一身土啊！

　　　　“那个，先进来聊吧，外边热。”男孩踌躇了一下，开口邀请。

　　　　“你都吓着人家小孩了。”我冲白蓁叨咕。

　　　　他家房后有市外楼梯直通二楼，接着一个铁艺防盗窗的小阳台，阳台和屋子之间还有一扇防盗门。

　　　　“你家这大门二门的，我说陈婉怎么进不来。”

　　　　男孩听了这话，又把猫抱到脸旁边蹭了蹭。

　　　　“以后再窗户旁边给你留个专用的小门。”

　　　　他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

　　　　“我叫陈皓，你们是？”男孩端了两杯水过来，小心翼翼的问。

　　　　“我叫刘芊芊，是陈婉的……呃，朋友。”

　　　　“我叫白蓁。”白蓁挺意外的看了我一眼。

　　　　我翻了个白眼，总不好当着人家弟弟的面说你姐夺了我寿命还杀人之类的吧。

　　　　“我姐姐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变成了一只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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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似是故人来【三】

　　　　“恩，”白蓁瞟了我一眼，顺着我的话茬往下说，“你姐姐出了意外之后，执念太深，留恋人世，不愿转世投胎，巧合之下，魂魄错入猫身。”

　　　　“碰巧我在这一带游历，身边正缺个――小童，我看你姐姐福泽深厚――”

　　　　白蓁掰瞎话的本事不错嘛。

　　　　“便想邀同行，求修大道，没想到我二人竟是一拍即合，十分投缘。”

　　　　橘猫，也就是陈婉也不再卧在陈皓腿上，而是端坐听瞪着圆圆的眼睛专心致志的听着白蓁瞎掰。

　　　　眼中似乎闪过一丝佩服。

　　　　“待我为你姐姐再塑一具绅、体，她便得以解脱。”

　　　　“真的？！”陈皓十分兴奋。

　　　　“谢谢大仙，谢谢――”

　　　　“别别别，受不得受不得。”白蓁连忙摆手。

　　　　陈婉“喵”了一声。

　　　　“不过陈婉心愿未了，塑身的事情还得过两天。”

　　　　“啊？不了心愿她就不能脱出猫身啊？”

　　　　我心想不了心愿就是没达成契约条件，陈婉又怎么会甘心成为白蓁的阴兵呢孩子，你还是太年轻啊。

　　　　“恩，陈婉她，想再陪你过一次生日。”

　　　　陈皓的眼眶又有点泛红，“姐姐就是为了这个所以不能轮回吗？”这孩子现在丝毫不见说我傻时的刻薄。

　　　　有点儿委屈。

　　　　我扁扁嘴，“那个，我们和你姐姐还有点准备工作要处理，就先不呆了。”

　　　　我伸手抱起橘猫，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并没有挣扎。

　　　　“那我们就先行一步。”白蓁挑了挑眉毛，但是接过了我的话茬。

　　　　“那个，能记一下号码吗？有什么事情，也，也方便联系。”陈皓还有点不舍，这可以理解，他们姐弟感情挺深。

　　　　互相记了号码之后，我和白蓁抱着猫告辞。

　　　　白蓁施了术法变成黑发黑瞳，非要和我一起坐公交。

　　　　我坳不过他，看了一眼手机，一点半，幸好这时候人不多，赶上午高峰非挤死不可，更别说我还抱着一只猫了。

　　　　人少的话，司机也会格外宽容。

　　　　我们上了车，我忍不住问白蓁，你俩这到底怎么商量的啊？

　　　　“哦，这个啊，”白蓁打量着公交车内部，“我找到的时候她在一家烘焙屋门口。”

　　　　“我答应她替她买蛋糕给陈皓，提出了让她暂时放弃转世，以阴兵之身行善积德，共修大道的愿望。”

　　　　“人家很爽快就答应了。”

　　　　“而且认错态度十分积极。”

　　　　“我差点就直接原谅她了，直接去给她订了蛋糕。”

　　　　“哦，对了，刷了你的会员卡。”

　　　　白蓁转头看我，“你应该收到短信了吧？”

　　　　我掏出手机，恩，210，你可以的，白蓁，我现在可是无收入人员。

　　　　“对了，王海回来了。”我告诉白蓁。

　　　　“他说之前是被水鬼所害，现在一心报仇。”

　　　　“挺好，一下子能收两个阴兵。”白蓁十分愉悦，“水鬼？就是陈婉认识的那个吗？”

　　　　“对，我来陈婉家蹲守陈婉就是为了这个。”

　　　　“你们两个是合作伙伴对吧？”我摸着猫咪的脑袋。

　　　　“喵――”

　　　　啧，完全听不懂。

　　　　“回去再说吧，大街上跟猫讲话会有人以为我是傻子的。”

　　　　听见傻子这个词我就想起自己被卡在墙洞的尴尬情状。

　　　　“别提这个词儿了。”我专心撸猫。

　　　　“恩？怎么了？这次没说你哟~”

　　　　我怒视白蓁，发现他憋笑憋的很辛苦。

　　　　“哎，我说白蓁，你是不是早就到了陈婉家了？”

　　　　“你是不是都看到了？”

　　　　“你就那么看着我卡在那儿，什么都没做？”

　　　　“还刷我的卡！”

　　　　一想到全被白蓁看到了，我简直想把脸埋进猫里。

　　　　“没有没有啦，我怎么会不帮姐姐呢！”

　　　　“我到了那里的时候，陈皓已经发现你了，我怕越帮越忙，一直在等合适的出场机会呢。”

　　　　“不过我还真没想到姐姐已经知道这是陈婉了，而且还这么直接。”

　　　　“本来我还想着直接瞒天过海，就说那蛋糕是陈婉生前预定好的，什么都不让陈皓知道。”

　　　　“不过这样也好啦，说不定这样能更好的帮陈婉了结这边的事情，要不然以后拖泥带水的不是个事儿。”

　　　　白蓁托腮看着猫，“你可要做好准备啊，小猫咪，赎罪之路，注定不好走。”

　　　　“喵。”

　　　　我们到家的时候，陆远已经回来过一趟了。

　　　　“我当时没注意，听见有人停在门前就直接开了门，他好像吓了一跳。”王海对我俩、不，我们仨说，“然后二话不说就扔符纸。”

　　　　“芊芊，你不知道，那符纸烧的我生疼。”

　　　　“我费了好大劲才和他解释清楚，他还说要等你回来当面对质，在门口给我画了个圈，哪都不让去。”王海有点不开心。

　　　　“他也不知情，难免的。”我十分同情王海，但还是想笑。

　　　　“刚才更过分！他是直接要把我收进铜铃里面的，要不是我说你没带钥匙要我开门――哼。”

　　　　“哦，对了，陆远留了饭，放冰箱里面了，微波炉转一下就可以吃了。”

　　　　“他还让我告诉你冰箱冷藏层里有沙冰。”

　　　　“哎哎哎，芊芊芊芊！”

　　　　“你别走！你抱住猫！它要过来了啊啊啊啊！”

　　　　王海尖叫。

　　　　“我对猫毛过敏啊啊啊！”

　　　　“你死啦，大哥。”白蓁已经迅速拿出了一杯沙冰，此时正悠闲的靠在沙发上舀着吃，“不会再过敏啦。”

　　　　尖叫戛然而止。

　　　　“安静一点吧，终于可以撸猫了你不高兴吗？”

　　　　我把菜放进微波炉，听见它“滴、滴”响着运作起来，也去拿了一杯沙冰卧进沙发里。

　　　　“不是，王海，你怎么打算的啊？这么下去不行的吧？”

　　　　我瞟着试探着摸猫的某……鬼。

　　　　“没什么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吧。”王海显然对猫的兴趣盖过了一切。

　　　　“没打算？”白蓁一下子挺直了身子，“没打算好啊。”

　　　　“哈？”王海这下子终于把注意力放在了正事上。

　　　　“我可以收你做阴兵，这样你既不会因为过了时间不入轮回魂飞魄散，也不会因为夙愿难了，戾气太重而成为厉鬼，不得善终。”

　　　　“你觉得怎么样？”白蓁清了清嗓子问。

　　　　“阴兵？”王海愣了一下。

　　　　“那个，一直忘记问了，您是？”

　　　　“哦，初次见面，你好，我叫白蓁，是陆家的保家仙。”

　　　　王海显然吃了一惊，“你就是陆家的保家仙啊？”

　　　　“年纪这么小。”他低声嘀咕。

　　　　“按照人类的年纪来算的话，我可是比你们都大多了。”白蓁有点不满，“再说了，我年纪虽然是轻了些，但是法力不算低。”

　　　　白蓁挺了挺胸、脯，“可以带着你们行善积德，走上大道。”

　　　　“行善积德？”王海好像一直难以跟上思路。

　　　　“对啊，你跟着那个水鬼，也干了不少坏事吧？”白蓁眯起眼睛。

　　　　“虽然的确未曾害人性命，但是夺修为是没少干吧？要不然那水鬼恐怕早就把你给吃了涨修为了吧？”

　　　　恩？我转头看了王海一眼，他这可没跟我说过啊。

　　　　有意隐瞒的吧。

　　　　见到王海没有否认，白蓁满意的点点头，“因此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就算你侥幸苟延残喘存活下来，也定然会蒙受天谴的。”

　　　　“但是跟着我做了阴兵，我不但可以给你重塑新身，还可以暂时保你不受天谴，然后跟着我行善积德，将功补过，咱们三个共行大道――”

　　　　白蓁把最后一勺沙冰舀进了嘴里，“怎么样？是条不错的出路吧？”

　　　　“那，我这么多好处，你又想要什么？”王海深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滴――”

　　　　我转身去取出微波炉里的菜。一边布置餐桌一边听着他们谈话，其实我也一直好奇这“阴兵”到底是何存在，白蓁为什么这么急着招阴兵？

　　　　见着差不多的就想收。

　　　　一开始收了陈婉倒还合情合理，收王海未免太过突兀了吧？

　　　　“这个嘛，”白蓁敲着茶几，“你要同我立下魂契，唯我之命是从，唯我马首是瞻。”

　　　　王海似笑非笑。

　　　　“就这些？”

　　　　“还不够，你当要尽全力保我周全，我若身赴黄泉，你们――也是同样活不成的？”

　　　　“那要是你没事，我们死了呢？”王海急着发问。“我们同生共死吗？”

　　　　“呃，这倒不是。”白蓁摸了摸鼻子。

　　　　“我不会死，但会有损修为。”

　　　　“这……”王海有些犹豫。

　　　　“总之你好好想一想，最好快些，我不会再这里呆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