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夫锁魂-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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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养？可是你现在很危险啊。”我握住她细瘦的肩仔细地问道，然而秋叶只是淡淡地开口，“没事啦只是他那招极其难破，估计仙界和妖界真的有什么误会吧那招着实太过于狠毒，不知道他有没有办法解开”

　　　　“其实今天我们本来也要打算来找你，因为易青笺想让我们跟你传话，说是仙界和妖界终究有一战，我想这下应该不用亲自找你了，待会我们去找易青笺，问问他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然后我想让他帮你解开这个招数，毕竟你是妖界之王，没有法力可怎么好。”我认真地哄着秋叶，随后我一脸认真地看着她，随后走到了事务所的厨房，随后烧了红烧肉，递给林汝君和秋叶。

　　　　“既然是你做的，那我不妨尝尝看好了。”林汝君笑着尝了一口，然后点了点头表示肯定，“许久不见你的厨艺见长啊，完全不是以前那个不会烧饭的傻姑娘了。”

　　　　傻姑娘？嗯，好吧。我默然地接受了他的评价，然后低头扒了口饭，自从在妖界和仙界穿梭之后，我的生物钟再也没有规律过，所以我的饭点也就再也没有规律过。

　　　　而我现在的感受就是能够一下子吃掉好几碗饭，秋叶则津津有味地吃着肉，嗯。看来她对肉有独特的偏好，谁让易青笺总是喂她吃肉呢？现在好了，她对肉执着到不行。原本以为妖灵都是不怎么喜欢吃肉的，没想到妖界之王居然这么爱吃肉，关键是这肉还是人类的食物，我不禁觉得秋叶真是可爱啊。

　　　　然而秋叶身上法力越来越弱，万一我和林汝君行动地再晚一点，估计一切都没这么简单了，于是我们安顿好秋叶就直接向仙界奔，仙界的景色依旧是那么美好，却凭空多出了那么几分严肃紧张的气息，估计就是因为要和妖界开战的缘故吧，可是仙界老儿真是会趁人之危啊，知道秋叶中了他一掌之后就决定攻击妖界。

　　　　这不由得让我好奇仙界和妖界到底有着多深的仇恨才让仙界这么痛恨妖界。

　　　　“妖界曾经十分混乱，并不想现在这么井然有序的。”林汝君看出我的困惑，淡然地向我解释道，“仙界曾经多少无辜的人都被妖界那群疯子给杀害了，不过当时秋叶估计还只是个小妖精吧，连这件事情都不一定知道，所以她才会觉得仙界老儿无理取闹。”

　　　　“原来是这样啊难道妖界当时起了不小的祸乱？”

　　　　“是啊，因为妖界当时处于没有统治者的状态，一切都是那么地混沌，就如同你们人类刚意识到这个世界一样，不过现在的妖界是处于文明和高度统治的状态，所以一切都是那么的具有戏剧性。”林汝君轻摇了摇头，“那之后我忽然觉得冥界管理得真是太好了，因为毕竟是掌管人灵魂的地方，条条规规比起妖界和仙界自然是多了不少，另外，仙界和妖界本身就比冥界开辟得晚，自然要经历好多变故”

　　　　“只是苦了易青笺和秋叶了。”说罢我叹了口气。

　　　　“是啊他们也算是很不容易的了。”

　　　　于是我和林汝君走向易青笺所住的殿前，然后轻敲了敲他的门扉，易青笺停下弹琴的手，轻呵：“进来吧。”于是我和林汝君应声而入，我开门见山：“你知道么，秋叶中了仙界老儿那一掌，现在不断地在失去法力，我觉得你不应该坐视不理。”

　　　　“嗯。我在思考解决的方法。”易青笺似乎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不过也不奇怪，毕竟他深受重用，想必这些事情他也不会不明白。

　　　　“所以我们十来帮秋叶找到寻找回法力的方法的，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看一下仙界的典籍，总比你一个人找要来的快些。”

　　　　林汝君也点了点头，而易青笺指了指书房的方向，我便急忙走了进去，翻看起书来，可是我找遍了所有的典籍还是没有能够找到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恐怕是仙界老儿独自创造出来的什么招数――我有些担心起来，毕竟秋叶中了招，也还是需要出招的人去解开，没想到恰巧这招的主人还和妖界有着深仇大恨，看来要避免这场战争的最关键地方还是在仙界老儿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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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无常

　　　　外头的天气逐渐阴沉，林汝君微抿着薄唇，淡然地看着仙界的种种景象，而易青笺的脸色稍微显得有些难看，于是我便开口打破了这个沉默的气氛：“好了，现在根本不是怪罪谁的时间，我们应该尽快找到仙界的主宰者，随后问他们有没有什么好解决的办法。”

　　　　于是易青笺同意了我的请求，他引领着我和林汝君见到了仙界的主宰者，出人意料的是，他看上去十分地年轻，根本没有想象中那种老者的模样，他一身白衣，银色的长发用高冠束起，五官立体如雕刻，他的两眸微闭着，听到我们的脚步声，他睁开了眼：“哟。哪来的贵客，要来见我啊？”

　　　　原来秋叶口中的仙界老儿竟然是这般俊秀模样，不过看起来他的确不是那么好说话，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仙界的所有人都是十分的清冷，如同易青笺，也是那般严格地遵守着自己的规则，遵守着仙界的规则，相比较于仙界，妖界的确是很开放了，只要不烧杀抢掠，你要怎么样都行。不过貌似妖界之所以变得这么开明，就是因为妖界承受不住那般严苛的规律，才会变成这样的。

　　　　而秋叶与其说是妖界的统治者，不如说是妖界一致推选出来的，令所有人感到称心满意的王，所以秋叶对于妖界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对于妖界，她更是觉得毫无留恋，也难怪她上次愿意抛下妖界去寻找易青笺。

　　　　不过妖界不可能一日无王，所以秋叶还是默默地承受着王的本分。

　　　　“你们来见我究竟有何事？”银发男子不耐烦地翻了个身，随后打了个哈欠，他半撑着头，一副慵懒的模样，眼中满是阅览了世间薄凉的沧桑之感，他笑着打量我和林汝君：“如果我没有看错，两位贵客应该是人间和和冥界的人吧？本王究竟做错了什么事情，要惹得你们一同来讨伐我？”

　　　　“讨伐？我们并无此意，我只是希望仙界不要与妖界大动干戈。”我平淡地叙述着我的想法随后坚定地望进他的眸子，“久闻仙界统治者比任何一方都宽容大量，然而如今仙界的所作所为却并不让人这般想。”

　　　　“你是为了妖界在跟我说话？如果他们感到惧怕，为何不直接向我求饶呢？按理来说那个妖界的姑娘也是个不服输的种，你来到这里又有什么意思？她和你有什么关系呢？才让你特地走过来与她们求情？再者，我既然已经是仙界的主宰者，你们又有什么权利来质疑我？”银发男子说得头头是道，我和林汝君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个男子，心想这男子还真的不一般啊。

　　　　“嗯。可是你刻意重伤了那妖界之王之后又即刻宣布出兵，这样难道不是一种小人之举么？莫非仙界的统治者就这般高尚，容不得别人指责么？”林汝君挑挑眉毛提出质疑，他的眼中含了些怒意，因为冥界和仙界向来就有很大的瓜葛，所以林汝君和这银发男子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

　　　　“你们跟我来。”银发男子见到我和林汝君尤其执着，只得叹了口气，随后向我们招了招手。走了许久，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条暗绿色的，毫无生命力的河。银发男子轻声开口。

　　　　“这是一条没有名字的河。

　　　　而我说到底，是一个不配拥有名字的人。”他的眼中带了几分忧虑。

　　　　这条浑浊的河水像一条饿极了的大蛇，凶猛地向前扑去，把无辜飘落的枯叶一口吞进腹中。偶有白鱼浮出身影，像是一双白眼，冷冷地睨着岸上的人。

　　　　从有记忆起，他就已开始在世上游荡。不知哪里是起处，也不知该去向哪里，只是日日夜夜年年月月不停地游荡，且无目的。踏过每一寸土，脚下山河无数，依然没个尽头，仿佛是一道禁咒加注于他，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一旦停下，就将湮灭。

　　　　所以他从未停下，来去匆匆。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仙者，他恍若浮世，出尘于世，美得令人惊叹。

　　　　他的袖子泛起一丝涟漪如同被微风推开波痕的湖面。

　　　　也许曾有人看见过他，在林间，或是普天之下令人不敢涉足的荒凉之地，也许他回眸一瞥便使得人迷恋上他的脚步。

　　　　也许他会被记录成故事供那些民间小儿诉说：我曾经偷偷背着爹娘走到外面一时贪玩差点迷路的时候啊，见到一个白衣仙人腾云驾雾，踏雪无痕，他所到之处皆有未知野花的芬芳，就连群蝶闻见了也要随着醉意而翩翩起舞。那人于指尖生出新月，于眼底绽出朝阳，衣袖轻挥，便是万里清香。

　　　　那么他的名字呢？

　　　　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就好像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来，又为什么要走。

　　　　这是他漫长岁月中唯一的寂寞：你日行千里，你通天晓地，你无所不能，但没有人知道你是谁，包括你自己。

　　　　你要代替我成为谪仙么？他轻对我这般说着。于是我便追随着他的身影直到现在银发男子拂袖长叹，我明白你在这世间的痛苦，可是谪仙最想要的也不过是解脱。

　　　　解脱啊因为我讨厌人世，便代替他成为了仙界的主宰者。

　　　　我喜欢这条河，常常来这里。这条河和曾经的我一样没有名字，我看着它，好像自己有了同伴。

　　　　此刻，银发男子轻轻在湖边坐下，他坐在河边，专心地看着河边某处。

　　　　那里有一段白森森的骨骼，两侧是一双空洞，光线通过它们照进泥土下幽暗腐腥的世界，为地下不见天日的生物带来光亮，这双洞口就是它们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天窗。好多年了，这两个洞口不断扩大，泥土腐蚀了它，植物消耗了它，它通过不断地消失而存在于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

　　　　一行蚂蚁从一个空洞爬到另一个空洞，脚步轻颤，似乎还能感受到曾经的温热和粘腻。

　　　　他把手指插进里面，堵住蚂蚁的路，一勾，又一拔，把它从土中捧到眼前，与之对视。

　　　　一颗头骨，静静地躺在他手中，像一个挂在他手上的吊死鬼。

　　　　他已经看见这骨头许多次了，却始终没有理会。今天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起了怜悯之心，想要帮一帮它。

　　　　“这颗头骨就是前一任仙界主宰者的么？”林汝君语气里含着少有的严肃。

　　　　“是啊”银发男子轻甩了甩衣袖，这衣袖也如同往常一样，泛开好看的涟漪。

　　　　而银发男子没有回答林汝君，而他看着那双不再存在的眼睛，往事在脑中呼啸而过：奔腾的河水送着他们远走，美丽的舞女跳起鼓舞为勇者送行，仙界战士们的嘶吼，满天飞射的箭矢，密密麻麻的伤口，被血染红的河水。

　　　　而那个妖界的主宰者杀红了眼，手中如同死神般收割众人灵魂的刀不断地向黑色的地面滴下鲜血。

　　　　他用袖子擦干净它上面的鲜血，低头，冷漠地看着跌倒在地上的银发男子，嘴角扯出残酷的笑容。

　　　　“回答我，你是他的继任者么？”他的声音低沉如兽吼，很快这个声线被不远处兵马厮杀的声线淹没，剩下的只有无尽冷漠。

　　　　“既然不是，那就苟活下来吧。等到有朝一日，你会再一次看到我兵临城下。”他说罢收起兵戈，随后扬长而去。

　　　　仙界的长空泛起一丝血色。银发的孩子痛苦地挣扎着，带着愤恨的表情，一步一步地走向遥远的山界。他被迫下凡。回头看见了血流成河的仙界土地，眼眶中的泪如雾一般。他要变强。

　　　　炊烟从烟囱里飘出，似一抹轻纱，系着他的视线。他走到房子近前，推开篱笆门，脚不染尘地进去了。

　　　　一位白面书生从房中走出来，他白皙瘦弱的身躯不断地行走着，而与其说他在走，不如说他的灵魂已经脱离了他肉体，所剩下来的就只有那灵魂。

　　　　他很年轻，看上去比他的实际年龄还要更年轻一些，可是他看上去像是充满了书生气，他的身上带了一些妖灵的气息。银发的少年运了内力随后抹向那书生的脖颈，一个血红色的弧度刺穿他的灵魂但他没有死。

　　　　他身上有妖灵的气息，莫非是被妖灵杀死的？银发少年怜悯他，就把他手作了收下。

　　　　“所以这就是易青笺到仙界的原因。”

　　　　“别人都以为我还是以前的主宰者，误以为我活了很多年，只是觉得我换了副皮囊。却不想他们所认为的主宰者已经腐烂入土。原来仙人也是会死的，所以我要更好地活着。”

　　　　不知道是多年来的辛苦生活折磨了他，还是那昼夜不止的仇恨摧毁了他对一切美好的念想？当然他体现在脸上的还是那般慵懒，清冷。他从来都是一件白衣而不是以前那般穿金戴银，因为他知道他现在是要代替他更好地活下去而不是感到痛苦，他最想要的就是成为谪仙，然后代替他踏遍山河，走过千万座山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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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银发少年

　　　　银发的少年依旧那般冷峻，等到他及冠之时，他停止了生长，面容就一直这般年轻了。当然他是能够接受自己的命运的，毕竟他已经选择了这条路。面对他的不论是永久的和平还是无尽的杀伐，他都不以为然。因为他知道，承受这一切就收他的宿命。

　　　　我知道一切都是那么的遥远，这份仇恨可能你自己都不记得了。他紧紧地抱着这白森森的头骨，却是怎样也掉不下来眼泪，因为他知道他不该落泪了。而讨伐妖界的时间近在眼前，他已经不觉得他有多么高尚了。他只做他觉得对的，哪怕手全妖界的人都想要将他诛之，他都不想违背自己在内心早已许下的诺言。

　　　　他的面颊紧紧地贴着头骨，几缕银丝掉落于地上被残腐的袖剑挑成两段。俊秀的脸上没有任何类似于悲伤的，狂怒的表情，也许他早已经把这份责任当成自己的习惯。他轻躺在石板上，冷眸看着我和林汝君。气氛瞬间变得有了几分凝重我原本以为仙界和妖界是因为一些条规不符合这设下的结界才会打算互动干戈，没想到真相竟然是如此令人心情沉重。

　　　　林汝君看着这个头骨若有所思，随后他轻轻地伸出手去：“你知道么，我的法术可以让他的灵魂重生，不过那之后他会走向地狱。”

　　　　“不他既然已经死去了，那就让一切都过去吧。”银发男子摇摇头，“但是这份仇恨，一定要了结了才好。”

　　　　“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廖尘。”

　　　　说罢他便向我和林汝君伸出手。

　　　　他看着突然伸过来的手一惊，往后退了几步，像是疯子一般紧紧地抓住自己的白色衣衫。

　　　　“你们是谁？我没有答应过你们跟着我来这。”说完了这句话他才如同恍然大悟一般回过神来，“啊，是你们希望我取消进攻妖界的念头，可是我为什么要取消？除非那个小姑娘过来赎罪！”

　　　　什么时候结下的仇恨？没错，就是那个时候，那个冷冽的，残酷的面容，那个小狐狸是他的后裔，所以顺理成章地登上了妖界的王座，俯瞰众生，真是该死。

　　　　这时候，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是秋叶。

　　　　“你是谁，是你么，你这个罪人的后裔，你明不明白你的父亲给我们仙界带来了什么……是，我当时是选择了当谪仙，所以我把这份责任死死地压在了我的肩膀上，而如今我便要把它如数奉还给你们！”说罢廖尘眸子一沉，便用尽全力将手中的剑刺向秋叶，秋叶没有躲闪，只是走到了廖尘面前。廖尘一惊，他没有想杀死她的打算，所以他停下来了。

　　　　秋叶走到廖尘面前，踮起脚尖，努力地捧住他的脸，尽力地想让他镇定。他看到她脸色淡然若素的，接受了命运的表情，她的眼睛如同带了晚霞，她和她父亲不一样，她比他父亲远远来得仁慈，也远远比他父亲来得宽容。她不是一个嗜杀成性的人。廖尘总算看明白了，而他先前所做的一切都那般幼稚。

　　　　你做什么！他忽然记起来，自己不能忘记仇恨，就抬起手臂挡开她，她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撩起他的袖子，然后直直地逼到他眼前：“我可以为我父亲赎罪，但是同样作为王，我不准许你伤害我的臣民。”

　　　　他的心被这姑娘直白而又霸道的话语刮得生疼，硬抽回自己的手，把那白皙的手臂甩开，刚想发火，却见她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脸，喃喃自语：“是我迟钝，我不明白妖界和仙界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我继位的时候，我父亲已经自裁了。”

　　　　他喘了口气，嫌恶地看了秋叶一眼，随后又如同放弃了一般，仰天长叹，也罢，既然她父亲自裁了，想必他也在天有灵了。秋叶转身，缓缓向我走来。

　　　　没走几步，一个东西从后面砸了过来，落到她脚边。是那个头骨，秋叶微怔，随后她淡淡地捡起头骨，捧在了怀里。

　　　　他一怔，转头看过去，才发觉秋叶已经站起身，她淡淡地盯着他。于是廖尘便缓步走向了秋叶，随后，手掌轻敷上她的伤口，随后，她的法力渐渐回来了。

　　　　走――廖尘沉稳的声音平地炸起，他说罢又剜了秋叶一眼，但是他的眼中没了憎恨，更多的是对于她的不解，换做是别人，怎么会坐上那个令千百人感到仇恨的位子？

　　　　手上沾染了秋叶伤口的鲜血气息，他看看身后的我们以及易青笺，抬手施了法术清理了秋叶的伤口，眼神骤然变得有些茫然，他也是知道易青笺和秋叶的故事的，可是她等了你那么多年，现在却…

　　　　“你以后可以常来找易青笺，我们仙界从此与妖界不动干戈。”说罢廖尘拂袖而去，回到了他的殿里。

　　　　他叹了口气。

　　　　大殿里，他听着我们远去的动静，忽然跌倒在地，一手紧紧地捂住胸口，另一手攥成拳头，干枯的嘴不住开合，无声地呼喊。

　　　　最终他失去了力气，只能静静躺着，再也喊不出声。他挣扎着，他不知这个咒术只要解除，那么施咒者自身便会受到伤害。

　　　　他又回到河边，倚在枯树上，看着不再出现的头骨。当然也不会再出现了。他把头骨给秋叶是为了让她记着这个教训。

　　　　抱歉，我没有履行我的承诺，这一切罪都怪罪于我，你可以拉着我深入十八层地狱，我也愿意丢下你给我的位置离开。

　　　　他放下头骨，摸摸自己的手臂，刚刚取消咒语而带来伤痛的的地方还在火烧火燎地痛，想想那如同谪仙一般的身影从此不复存在，他咂嘴，把袖子挽起来，随后努力地对自己疗伤，尽管已经没有太大的作用。

　　　　手臂上，却不是光洁的皮肤，而是一大片伤疤。

　　　　是旧伤疤，歪歪斜斜地凸出皮肤，像是被挖掉了一块肉又重新长出来。之前是没有的。

　　　　只前没有。

　　　　没有。

　　　　……没有？

　　　　似乎很久之前就有了，一直都存在，那为什么以前从来没看到过呢？不对，应该是从来没看过，他从来没看过自己的身体，他以为没有，其实已经存在很久了……为什么会有伤疤？什么时候有的？一定不是因为他造成的，他从来没让自己受过伤，那么就是在更早之前形成的了，更早之前是多久？为什么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按住那块伤疤，连带着他的手心，他整个身体都跟着那块伤疤疼了起来。

　　　　啊，想起来了，那里曾经中了一支有毒的箭，为了保住手臂，把周围的肉都挖掉了，所以才会留下那么深那么大的疤。还有关于那白衣谪仙的一切回忆，他活得时间太长，以至于自己都忘了自己存在于世的追寻是什么。

　　　　伤疤，伤疤么。他头痛欲裂。他记得有一个男子，他沉默地向他走来，他穿着昂贵的，出尘的白色衣衫，他有着长发，黑色而又飘逸的长发垂在雪白的颈侧。他对他狡黠地笑，随后带他进入了仙界，挽救了他即将魂飞魄散的结局。缠着他穿上。

　　　　廖尘痛苦地流泪，他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选择成为仙界的一个人，他活了太久，他应该选择死亡，但他现在是仙界之王，他不能输，他也佩服着秋叶，因为她的气量的确是一个王该有的。

　　　　我知道你已经无悔了。廖尘望着天空，在心中蓦然说道

　　　　那些伤疤，随着失败的诅咒一起被挖去了。接下来廖尘疼痛至极，他的血肉被重新塑造。

　　　　那伤疤没清干净，他所有的内力在这一刻充斥了整个脑子，可他毕竟受了太重的伤，他的手臂使不上力。

　　　　他还依稀记得他与妖界厮杀的场面。也是同样的地方后面来了一人一枪贯穿了他，他摔下马，血浸透了泥土

　　　　自己在他的呼唤声中站起，在他的呼唤声中成为仙界的主宰者。他不断地磨炼自己的意志可是如今，他没有完成他一直想要报的仇恨。

　　　　可是

　　　　他的名字？是什么？那个谪仙的名字。廖尘猛地摇了摇头。

　　　　他想不起来了。他疼得摔到地上，脸正对着那头骨的眼窝，他在里面看见一张染血的脸，在嘶吼。他眯起眼睛看，看到那脸――熟悉的，无法忘怀的谪仙的俊秀脸颊。

　　　　是他。

　　　　他的脸上全是血，身上还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