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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渡春曲-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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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轮越来越近了，“隆隆”的柴油机轰鸣声震耳yu聋，连船塔上高高飘扬着的国旗也清晰可辨了。这是一面“米”字旗，是英国的国旗。
经过了几天的漂泊后，刘赛英她们的船竟然漂出了国界，已经到了公海。无巧不巧的是，无人cāo纵的小帆船，只是随着洋流随着风向在随波逐流，在这么大的一个海洋里，小帆船随便驶哪里，都没事的，却偏偏会朝着货轮的方向，迅速地漂去。“嘭”的一声，小帆船撞在了货船的船舷上，摇摇晃晃地差点翻了。这时，货船上探出了几颗脑袋，“叽哩哗啦”地冲着小船喊叫着。货轮也在这时停下来了。
货轮上的船长发现出了撞船事故，就停了船，想看看事故的情况。他让船员与小船上联系，但船员们对着小船喊了半天，也不见对方的反应，就奇怪了。船长让船员顺着软梯下去看看。
船员一下到小帆船上，就被一股股熏人的恶臭呛得要吐。最后，在船长的命令下，他们掩住鼻子，下到了船舱里去探查。
在船舱里，船员发现了那群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妇女。整个船舱，满是污垢，有呕吐出来的残渣，有排泄出来的尿屎，还有撞在船壁上自杀者流出的脑浆。
“这里还有一个，好像还有气。”有人惊叫了一声，几个人就围了上去探了探那人的鼻息。真还有气。于是，船员们七手八脚地把她抬上了货船。
本来，海里救个人也很平常，船员们随便怎么处理一下，就行了。但救上来的女人手腕上带着一只不同寻常的手镯，却因此惊动了船长，不仅如此，还惊动了随船航行的船主――沈家的少主人。这是一只金手镯。正面雕的不是普通的什么龙凤呈祥等寻常题材，而是一轮海上红ri及对称的两条巨轮。这一特殊的形制马上被船上的人认了出来。这手镯竟是船主沈家之物。沈家当年在初创时，在上海打制过一批这样的手镯，都是那些为沈家作出过巨大贡献的元老们戴的。少东家沈浩雨因此被惊动了，他亲自来看望那女人。他拿着手镯，仔细地端详，确是沈家之物。眼前奄奄一息的女人怎么会有这样的一只手镯，怎么看都想不通这手镯会出现在这样的一个女人身上。
刘赛英获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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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山野荒冢情难了（上）
荒草丛生，乱石纵横，坟茔散布，树木稀疏。这地方还是周桃花nǎinǎi自己挑的，因为朝东，居高临下，能看到大海，也能看到海面上漂浮着的一个个岛屿。
听说刘赛英要上坟，周小通的父母也不去上班了。大清早的，把刚睡下不久的周桃花、周小通和沈小欧喊了起来，一行人上山去拜祭周桃花的nǎinǎi。
nǎinǎi的坟在面向大海的一个山坡上。山坡在靠近山顶的位置，居高临下，视野开阔。天气好的话，站在这里向东眺望，能看到海面上漂浮着的一个个小海岛。nǎinǎi内心是不想再回那个令她伤心的小岛的，但那个小岛毕竟是她的家的所在，她的上代都长眠在那里，他的儿子和媳妇尽管失踪后尸骸难寻却在那里也有一个衣冠冢啊，她怎么忍心抛下他们，不动陪伴他们哪？就在她即将走完生命的历程，在她考虑她自己人生的最后一件大事时，她选择了留在桃花渡。她在周小通父母的陪同下，上了山，过了很多山路，看了很多地方，最后选择了这块面朝大海的山顶坡地。
她对着周小通的父母说，桃花还小，我要留在这里陪着她。nǎinǎi就这样留在了桃花渡。
nǎinǎi尽管在桃花渡生活了几年，这桃花渡的山，她从来没上来过。那次选坟穴，是她第一次上山。她在这块陌生的土地上为自己选坟穴，谁都能想像老人的无奈又坚决的心情。她为了能陪伴自己唯一的孙女，即使自己在这异乡客地，变成一个孤魂野鬼，也要守在桃花渡，陪伴在小桃花的身边。坟茔面朝大海，能望得到漂浮在海面上的小岛，老人借此也算慰藉她对远处故乡的思念和对亲人的牵挂。在这桃花渡，nǎinǎi埋葬了她无可奈何的一生，坚定地守护着历经劫难的一个小生命。
刘赛英作了jing心打扮，庄重肃穆。她在来舟山时，已经考虑到自己会在尼庵里歇脚，就特地准备了一整套的素衣，这时正好用上了。沈小欧却没带这种衣服，她的衣服是周桃花找出来的。这是一件当年周秀云穿剩下来送给周桃花穿的衣服。因周桃花嫌衣服颜sè不好，所以一直没穿过。沈小欧试穿了一下，觉得还合身，就将就着穿了，作为她这次上nǎinǎi坟的素衣了。穿上周秀云的衣服，周桃花这才发现沈小欧的身材与周秀云差不多，从背景看两人还真有点像。
周小通的母亲也略微地打扮了一下自己，就搀着刘赛英出来。刘赛英听了周小通母亲讲的她婆婆在桃花渡的往事，一直在以泪洗面，伤心不已。周小通母亲只好一边劝着，一边用一条素白的手帕不断地给她擦眼泪。
周桃花这时却还算平静。她挎着一只篮子，里面装着刚从院子里摘下的几个桃子。她的身边，是周小通和沈小欧，两人一左一右搀着她上山。周桃花知道nǎinǎi喜欢叫她“桃花”这个名，也喜欢院子里的那两棵小桃树。nǎinǎi走的时候，桃树都还没长大，她没能亲口尝到这两棵桃树结的桃子。因此，nǎinǎi去世后，每年，每当在桃子成熟的时候，周桃花和周小通都会摘几个桃子，爬上山去，放在nǎinǎi的坟头上，让她尝尝家里桃子的味道，拜祭一下nǎinǎi。
今年桃子又成熟了。但还没等他们去拜祭nǎinǎi，刘赛英就来了。刘赛英正好赶上这桃子成熟的季节找到了周桃花，冥冥之中也是一种缘分，让她们曾经活下来的祖孙三代，在这桃子成熟的季节相认重逢。
相比于以往的几年，今年周桃花篮子里拎着的，不仅仅是几个桃子这么简单了，那里有她和她母亲的情意。这次拜祭也不是一般的拜祭，更是亲人的相会。即使有yin阳相阻，但此情难阻，此爱不朽。老人在她年迈的人生阶段中，本该享受着天伦之乐：儿子成家了，夫妻恩爱，婆媳融洽，孙女出生，接连的喜事曾让她心中充满了幸福。但却因为一个噩耗，一个突然的变故，击碎了一切，一个家庭支离破碎了：儿子死了，媳妇失踪，孙女孤儿，老人的一身老骨头也埋葬在这客乡。现在，苍天保佑，她的媳妇没有死，她的孙女终于找到了她亲生的母亲，孙女不再是孤儿。但唯一的遗憾是这天大的喜事整整过了十九年后才来临，她的媳妇，十九年前杳无音讯的媳妇千里迢迢地赶来，老人却早已长眠在九泉之下。人已亡故，但情却难了。纵然有yin阳相隔，但九泉之下的nǎinǎi，难道不时时盼望着亲人团聚的这一刻吗？
看到了那堆坟茔。在一片荒草之中，如此的孤寂。刘赛英和周桃花扑在坟头，痛哭不已。
“妈，我对不起您。我不该抛下您和桃花，让你们受苦了。我没有尽到一个媳妇和母亲的责任，我对您不孝，我对桃花不养，我真愧对我自己，也愧对您老人家。妈，您原谅我吧。你们一直在我心里啊，我每天ri思夜想着你们，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与你们团聚。妈，原谅我的不孝，请您放心，以后我会竭尽我所有的爱来弥补我的过错，我会像您一样的爱桃花、疼桃花。今天我和桃花母女相认的第一天，妈，我和桃花终于团聚了，您高兴吗？以后，桃花的事，您就不用再担心了，这样您也可以含笑九泉了。妈，您安息吧。”
周桃花也号陶大哭着扑倒在坟上。
周小通的父亲在周小通的帮助下，清理了一下坟茔周围的杂草，又把坟头的土加厚了一点。周小通母亲，一直劝着刘赛英，这时她搀起了刘赛英，来到了坟前。刘赛英止住了哭声，毕恭毕敬地点上香了，跪在地上跪拜了起来。
接着，是周小通父母的拜祭，周小通的父母也说了不少告慰nǎinǎi的话。然后是周桃花的拜祭。周桃花淌着眼泪，从篮子里取出一个个桃子来，仔细小心地摆放在墓碑前，然后叫着“nǎinǎi，吃桃子了”，跪在地上拚命地磕头拜着，最后是周小通父亲把周桃花拉了起来。周小通本来是想和周桃花一起拜祭的，却被他母亲拉了下来。于是，周小通只能与沈小欧一起拜祭。
沈小欧与nǎinǎi没有共同生活过，对nǎinǎi这位祖辈没有切身的一种感受，但她哭得也伤心悲痛。但在拜祭时，因为在奇怪周小通为什么没有和周桃花一起拜祭而是和她一起拜祭，显得有些分神了。也只有她不清楚周桃花与她nǎinǎi的感情，周小通母亲是特地让周桃花一个人拜祭nǎinǎi的。
“妹子啊，人死不能复生，你自己的身体要紧。你能来看她nǎinǎi，她nǎinǎi已经心满意足了。你也不要太难过，还是要注意保重自己的身体。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们母女相认，是桩大喜事，nǎinǎi在地下，高兴还来不及啊。这山上的风有点大了，你们都穿得有点单薄，我看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看你累成了这样，我真担心了，别把自己的身子骨累坏了。走，走，大家都回家去了吧。”
周小通母亲劝着，刘赛英就点头答应了，因为她还得赶到宁波去一趟，去答谢一下市里的领导。
可是，周桃花现在还不想回去，她还趴在nǎinǎi的坟头上，不肯起身。周小通父亲就让周小通陪着姐姐，他们就陪着刘赛英先回去。沈小欧本来也是被拉了下去的，不知怎么的，她又上来了。她默默地看着周桃花在nǎinǎi的坟头上边哭边说，听着心里也是一阵阵的酸楚，又想哭了。
此刻，天已大亮了。远处，浑沌一片的海天之际，一轮红ri浮出了水面，霞飞金耀，连那浩瀚的大海都摇着金sè的光芒。山间的雾气逐渐散去，郁郁葱葱的绿意一抹一抹地在山坡上起伏。林间的小鸟不甘寂寞，比赛似的欢叫起来了。草丛中，那些不知名的小花还挂着晶莹的露珠，却娇艳地绽放着。沈小欧久居城市，没欣赏过这种乡野的美丽景致，眼前的景sè一下就吸引了她好奇的目光。这会儿，她随意地逛起来，爬上这块巨石，冲下那个山坡，山林的野趣让她陶醉起来。她开始快乐地跳跃起来，在一片布满野花的山坡上蹦跳着采摘小野花。
突然，从一堆坟茔的旁边坐起了一个黑影。黑影看到了蹦跳着的沈小欧，明显地一愣，然后他长身而起，向着沈小欧狂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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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山野荒冢情难了（下）
“啊――，鬼。”沈小欧看着黑影从坟堆里爬出来，先是一惊，现在又看到那黑影向她扑来，她吓得惊恐地尖叫起来，撒开两腿，跌跌撞撞地跑向周小通他们那边。
“秀云。像狗一样地活着。”黑影一边追着，一边还叫着。
周小通和周桃花都惊觉过来了。今天，沈小欧穿了一套周秀云以前常穿的衣服，从背影上看很像周秀云。而周秀云失踪后，她家给她在这山上做了一座衣冠冢。衣冠冢就在这附近。
追着沈小欧的，就是周财清。没想到周财清疯了，但还能在这山上找到周秀云的坟。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或许他整个晚上都在这坟边守着周秀云的。
这时见周财清追着沈小欧，周小通明白了，周财清是把沈小欧当成周秀云了。
周桃花和周小通都跑向了沈小欧。还是周小通快了一步，他毫不犹豫地从一个很高很陡的陡坡上跳了下去，迎着沈小欧跑来的方向，去接应她了。沈小欧已经吓破了胆，看到周小通跑来，就扑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了周小通。这时，周财清也追了上来，看到周小通，明显地愣了一下，似乎还认得出周小通来。周小通急中生智，指着山下，对周财清说：“周财清，周秀云在山下等你。她叫你快去。”
周财清听了周小通的话，犹疑地看了看沈小欧，叫了几声“秀云。像狗一样地活着”，然后就转身下山去了。等周桃花赶到时，周财清已经消失不见了，可沈小欧吓得还挂在周小通的身上不敢下来。周桃花有点同情地看着周财清离去的方向，感叹道：“周财清还真是痴情啊，晚上还来这坟地守着周秀云。尽管yin阳相隔，人鬼情未了啊。”
经这一打岔，周桃花也不再坚持着呆在nǎinǎi的坟边。因为他们俩看到沈小欧真的被周财清吓住了，整个人脸sè苍白嘴唇发紫浑身发抖的，他们得把沈小欧送回家去。两人一左一右搀扶着沈小欧，终于把三魂去了二魄的沈小欧给拉下了山来。
刘赛英已去宁波了。因为留在宁波的保镖都赶回来了，刘赛英就留下一辆吉普和二个保镖供周桃花他们差遣。其他人，刘赛英都带宁波去了。周小通的父母因为上坟拜祭回来还有点早，赶得上上班的时间，两人就又去上班了。当周小通他们回到家时，家里的大人都不在了。到了家里，沈小欧的脸sè好了许多，但她还是不敢放开周小通，而周桃花此时开始连连地打着哈欠。周小通也困死了，想溜进自己的房里去，但沈小欧死拽着不放。没有办法，他最后只好跟着她们姐妹俩进了周桃花的房间，三人一起歪倒在床上，补觉了。
这几天，因为刘赛英的到来，弄堂间绣花的姑娘都各自回家绣花了，弄堂间没有了往ri热闹的场面。因此，周桃花和周小通也没有了别人的打扰，大白天舒舒服服地睡了一个好觉。
当周小通醒来时，他吓了一大跳。他侧卧着，背后的周桃花抱着他将他揽在她的怀里，并且还把她的一条大腿搁在了他的身上；而他的怀里，却钻着一个沈小欧，沈小欧的玲珑有致的身体就在他的眼前。他的一只手还被沈小欧紧紧握着，另一只手被沈小欧当成了枕头，让她舒舒服服地撂着脑袋。这一觉，刚开始睡的时候他也没注意，现在这情景，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沈小欧早醒了。也算她神经坚强，没有吓出毛病来，一觉睡醒，她已经没有了那种惊恐的神情了。而且，这一觉也没有恶梦搅乱，她香甜地大睡了一觉。这时，她正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地端详着周小通。那张吹弹得破的脸蛋正凑在周小通眼前，一股股少女的体香幽幽地弥漫着。
周小通被沈小欧吓了一激灵。他的身体一动，就把背后的周桃花惊动了，她迷迷糊糊地翻着身，仿佛要醒过来了。周小通和沈小欧赶紧一动不动，闭上眼睛装睡。
过了一会儿，沈小欧见周桃花还在熟睡，又张开了她那双美丽动人的大眼睛，一边继续窝在周小通的怀里，一边仔细地打量着周小通，似乎要把周小通脸上的汗毛孔都一个不漏地记录下来。看着看着，她的手也不老实了，上去就摸周小通的脸。周小通不敢避让，怕吵醒周桃花。过了好久，沈小欧叹了一口气，轻轻地问道：
“你到底是我的哥哥，还是我的姐夫？”
“我当然是你的哥哥了。”
“你不做我的姐夫吗？难道你对我姐只有姐弟之情，没有生死相恋的爱情？”
“我不跟你说了，我和姐不会分离的。你们谁也别想把我们俩拆开。”周小通说着，重新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沈小欧。
沈小欧有点生气，她好歹也是个美女，居然被周小通无视了。她钻在周小通怀里开始报复，对周小通又掐又扭的。周小通尴尬极了，想动却又不敢乱动，怕吵醒了周桃花。然而，他的忍耐反而助长了沈小欧的嚣张气势，沈小欧对他的sāo扰越来越大胆，越来越过分，让他实在难以忍受。他睁大眼睛瞪着沈小欧，沈小欧也瞪大着眼睛对着他，一点都不怕他。周小通败下了阵来，再也不装睡了，虎地一声，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周桃花和沈小欧，两个女孩一左一右，或手或脚都搭在了周小通的身上。周小通这么突然地坐了起来，一下就把她们都带着动了起来。
周桃花擦着她那双睡眼迷蒙的眼睛，奇怪地问：“怎么了？”
这时，门外传来了喊声：“桃花妹，桃花妹，你在家吗？”
周桃花醒悟了过来，听那声音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幸亏是个女人，她也不用太讲究。她急忙下了床，也不梳妆打扮，只是简单地整理了一下零乱的衣服，就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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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一房二丫头（上）
“你找我吗？我在这里。你有什么事吗？”
“哦，桃花妹，你还记得我吗？我有一次生病是你们帮了我的。你记起来了？呵呵，实在是不好意思，今天我又来麻烦你了。想请你帮个忙，帮我一起找一个叫‘周小通’的同学。我是他的老师，但我不知道他家在哪里？”
周小通一直没有注意门外的人，他还在费劲地对付着沈小欧这一小魔女。但最后的一句话，他听清了，愣了一下，赶紧挣脱沈小欧抓在他身上的小手，从周桃花的身后探出了头去，说：“成老师，你是来找我的啊？我就在这里，这里就是我的家。”
沈小欧这时也衣衫不整地探出头来，再加上周桃花的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成老师马上联想到了什么。
“啊！？”
成子琪老师惊恐地叫了一声。她没想到她的学生竟然是这样一个流氓。她从来没看见到这么喷血yinyin的场面。一个才十六岁的高一学生，无故旷课不说，竟然躲在家里与两个少女鬼混。她不来家访还不知道，还以为这少年忠厚老实、聪明优秀，看到他没来上课还为他着急了半天，以为他出了什么事了，就急急地赶来家访。哪知道他竟然躲在家里与姑娘鬼混着，这不是流氓吗？看那两个姑娘都云鬓散乱、衣衫不整、娇态撩人的样子，谁都明白他们干了些什么的。不来不知道，一来真让她发现了一个人真正的本质。
成老师羞怒交加，瞪着眼睛看着周小通，嘴唇颤抖了半天，竟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她才咬牙切齿地骂出了一句“周小通，你竟然这么无耻”，就转过身走了。
周桃花这下明白了，这老师就是周小通说的那个班主任，就是那位因痛经曾在他们家休息过的老师。看来，老师是误会了。她急忙追了出去。
“老师，你别误会。他们都是我的弟弟和妹妹。你别误会。”
“误会。怎么会误会？周小通怎么会是你的弟弟？”成老师有些半信半疑，仔细看了看随后赶出来的周小通，她终于认了出来，“啊？！是你？桃花公子――！他，他……周小通怎么会是你的弟弟――桃花公子？”
她终于记起周小通来了。那段羞人的往事，她记忆犹新。对于那天抱她背她的那个半大男孩，她确实记的不是很清楚。她只记得桃花渡有一个姑娘，很漂亮，很热心，对她悉心的照顾，让她在她家休息，还给喂她药吃。记忆最深刻的是她喝了一碗热粥。她对于跑前跑后忙碌的周小通，记得的不多，只记得他是那姑娘的弟弟，绰号叫桃花公子。况且，过了好几年了，这周小通一年一年地变化着，现在长得又高大又挺拨了，早不是以前的那副模样了。没想到，这桃花公子竟然就是她的学生周小通，当年的那段往事，让她这位身为班主任的老师情何以堪。先不去说那羞人的痛经之事，单单说周小通当年为了救她对她又搂又抱的，这就让她这个当老师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了。
周桃花的话基本上解除了成老师刚才对周小通的误会，但周小通的身份一暴露，又让成老师陷入另一种难堪的困境中。
知识分子都是要面子的，某种意义上，这面子甚至比xing命还重要。成老师这时羞惭得无地自容了，估计连刎颈自杀的念头都有了。最后，她慌慌张张地说着：“那没事了，没事了，我就回去了。你们都别送我，我不用你们送。周小通，记得早点回学校来读书。”
这是成老师一生之中的最特殊最诡异最让她印象深刻的一次家庭访问。她在周小通家，甚至坐都没坐下过，茶也没喝过一口，情况也没问过几句，就逃也似的走了。
难怪沈小欧还一脸糊涂，问周小通道：“姐夫，这位是你们班的老师吗？看上去一点都不像老师，长得也太年轻的吗？她怎么急急忙忙地走了？”
周小通已经被吓得脸sè苍白了，他知道刚才成老师误会了，如果没能消除她的误会，估计周小通一去学校，成子琪老师就会给他一个处分。别的不去说，凭周小通无故旷课两天，就可以给他一个jing告处分的。他这时总算回过了神来，恶狠狠瞪了沈小欧一眼。
沈小欧立刻跑到周桃花身边拉着周桃花的手撒娇道：“姐姐，姐夫他瞪我。”
“小欧，别淘气了。”
“姐姐，姐夫他还真老实，我睡着他旁边，他一动都不敢动，睡得像个死猪一样的。姐，他跟你一起睡，也这么老实吗？”
我槽，这妞猛啊，装萌装纯装可爱装到这个程度，让脸皮赛得过厚成八百层楼的人吧，估计这些厚脸皮在小魔女面前也会吃不消的。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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