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渡春曲-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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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槽，这妞猛啊，装萌装纯装可爱装到这个程度，让脸皮赛得过厚成八百层楼的人吧，估计这些厚脸皮在小魔女面前也会吃不消的。周桃花的脸腾地变得通红。周小通忍无可忍，抬起一脚踹向了沈小欧的小屁股。沈小欧一让，躲到了周桃花的身后，伸出那张祸国殃民的脸蛋，笑着说：“你踹啊，你踹啊。刚才还夸你老实呢，现在就这么凶巴巴了，坏哥哥，坏姐夫。”

　　　　站在院门口的两个保镖，看着他们三人闹成一团，他们一边笑着，一边摇着头说：“二小姐还真是鬼怪jing灵啊。连她自己的姐姐和姐夫都要拿来捉弄。”

　　　　“嗯，你看他们姐妹仨感情真好，让人羡慕啊。香港富家子弟哪家有这么团结这么融洽的兄弟姐妹关系。特别是二小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开心过，她是真心喜欢她的姐姐。”

　　　　姐妹仨一阵胡闹后，周桃花拉着沈小欧跑进了自己的房里，周小通跟了进去，却被周桃花赶了出来。

　　　　“去。哪儿凉快去哪里，我们两姐妹要说悄悄话。”

　　　　“姐夫，你就把姐姐借给我一小会儿吧。就一小会儿，姐夫，你不会这么小气的吧。怎么还不舍得？哼――，小气鬼，懒得理你了。”沈小欧促狭地挤兑着周小通，最后眼睛一瞪，脸一冷，甩了个卫生眼给周小通。周小通对这一小魔女是无奈加无奈等于无穷奈，只得灰溜溜地出来。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周小通看到桌子上摊着的一大堆新书，这才又想到了读书的事。可这已临近中午了，这时候去读书吗？还有半天时间，现在去还赶得上下午的课程。还是去吧，反正现在家里也没什么事了，能多上几课就算几课，再说成老师走时还特别提醒他早点去学校读书呢。

　　　　院门口的保镖闲着没事，周小通就让他们开车送他去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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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一房二丫头（中）

　　　　成老师起先不知道周小通就是桃花妹的弟弟。她在桃花渡最容易找的就是桃花妹，所以她找周小通就先找了桃花妹。她找桃花妹除了想让桃花妹帮着找周小通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打听一下，她痛经那天周桃花给她吃的是什么药。

　　　　痛经，是女人的难言之隐，不但痛而且难治，经常要发作。这一病痛让人时常心烦气躁，工作jing力分散，生活质量下降。据说女人有了这毛病，最好的疗法是找个老公，早点结婚，xing生活和谐了，这毛病也就不治而愈了。

　　　　成老师是个单身女人，她现在还没有办法能解脱这一病痛的折磨。不过，她在桃花渡吃了一碗热粥后，大概有一年左右的时间，痛经没有再发作过。开始她只是有点庆幸，以为那是她生活有规律、心情开朗、加强锻炼等的效果。又过了一段时间，还是没朋发作，她真有点奇怪了，难道这病好了？但一年之后，这病痛又开始了，无论她的生活多少注意和心情怎么调节，都不起作用。这时。她才怀疑，她一年多的太平，不是因为她自己的调理，而是这病受着某种药物的压制。她仔细地回忆起来，最后想到了一种可能，谅是在桃花渡时，她喝了桃花妹的一碗热粥。

　　　　她就是想问问周桃花，那碗热粥里到底有些什么东西？以后她痛经再发作时，自己也可以照方抓药，自己熬了吃。

　　　　镇上的高中，大多数同学的午饭是在学校吃的。周小通窜进教室时，同学们大多吃完了午饭，三三两两，一群一群地聚在一起。周小通刚进教室就傻了眼。他上学第一天坐的座位被人给占去了，那个同学正站在他以前的座位上jing惕地看着他。空位置是有的，在靠近前排的地方，有一个同学旁边的位置是空着的。他看看前排，为难了，他这么高的个子去坐前排？如果他坐到了前排上，后面的同学还能上课？而且他也不习惯坐前排，从小学四年级开始，他一直坐在后排上的，叫他坐前排，他还真不适应呢。

　　　　没办法了，他只能硬着头皮去找班主任成子琪老师。

　　　　成老师在教室办公室里坐着，正在暗暗懊恼着。她去了桃花渡，却忘了这么重要的一件事。这几天，她似乎感觉这痛经又要发作了，心中一直犯着愁。现在她知道了桃花妹的热粥有效果，怎么不急切地想打听这热粥的材料？可是，上午的桃花渡之行，却稀里糊涂地，把这么重要的事也给忘了。她坐在办公室里，犹豫着是不是再去一趟桃花渡，专门去打听一下。

　　　　“成老师，对不起。前几天，我家里有事，但我没有请假，缺了这么多天的课。因为家里忙，我一直走不开，就没来请假……”周小通耷拉着脑袋，站到了成老师面前，小声地解释着。

　　　　正在走神的成老师被吓了一跳，一看是周小通，眼睛突然一亮。她根本就没听周小通在说什么，只是紧张地看了一下周围。见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都埋头在忙，她这才定下神来，对周小通说：“你来上课了？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说着，她又压低声音，凑近周小通，不放心地问：“老师的事，你没告诉班上的其他同学吧？”

　　　　“没有。”周小通心里觉得好笑，但表情上还是一本正经的。

　　　　“本来，老师还想问你姐姐这病怎么治？今天上午回来得有点急了，忘了这桩事了。”

　　　　“我姐她会治病？她会治病，我也会治病了。”

　　　　“你别瞎说――。唉，你是不知道的，老师这病还真得喝你姐姐熬的热粥才能好的。你别不相信，老师真不是跟你开玩笑的。老师吃了很多药，只有你姐姐的热粥灵验。”

　　　　“热粥？噢，那碗粥啊，我知道的。是这样的，这热粥本来是熬了给我吃的，那天只是碰巧了，你正好犯病，我就端过来给你热热身体了。”

　　　　“什么？是熬给你吃的？你们家给你吃的补品？”成老师一阵恶心。当地人十分注重男人的滋补。什么酒补、药补、食补，都是补男人的。什么人参当归，什么牛鞭虎骨，什么童尿胞胎，什么蛇蝎ru狗，等等，都拿来作男人的滋补品，而且大多都是一些恶心得不能再恶心的东西。成老师差点把隔餐吃的东西都要泛出胃来。

　　　　她硬着头皮继续问道：“你们家给你吃的是什么？”

　　　　“米鱼胶啊。这是我爸的舟山朋友送来的，听说在米缸里放了十五、六年了，跟我的年龄差不多的年份了。”周小通并没发觉成老师的异常。而且，他心里对米鱼胶热粥能治好成老师的病有点兴趣，知无不言地说道。

　　　　成老师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原来是米鱼胶。海边的人都知道米鱼胶是名贵的滋补品。鱼里面最有营养的就是鱼鳔，也就是胶了。黄鱼、米鱼这些石首类海鱼中，这鱼鳔就更名贵。一般人家因为男人都是家里的顶梁柱，鱼鳔就专门留着给家里的男人吃的，女人寻常是吃不到鱼鳔的。

　　　　成老师的老家就在舟山，她见过母亲藏在米缸底下的米鱼胶，吃过摆在饭桌上的整条的黄鱼，但哪次都轮不到她吃米鱼胶或者黄鱼鳔，因为她是个女人。

　　　　没想到她的病吃这样的东西就能好。

　　　　浙东“男尊女卑”的传统一直还在延续。因为这一延续，剥夺了女人的很多权益，单是从身体的保养和进补上，就能看出这种男女的不平等。女人一般是不进补，有些女人身体差，实在没办法，才会买这买那地吃。一般女人如果有鱼胶丸调理身体，已经很不错了。市场上，鱼胶丸很畅销，适合女人滋补保养身子，一些懂行的女人就大批地买来补身子。这鱼胶丸小小的，一粒一粒的，像鱼籽一样，但这已经不是天然的鱼胶了，而是用一些鱼鳞、鱼皮、鱼骨头熬制而成的，它的效果比米鱼胶不知差多少千倍。但，不可否认，它在调节女人的内分泌系统以及美容养颜方面还是很有功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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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一房二丫头（下）

　　　　买鱼胶丸的女人说是懂行，其实还是不内行。人工加工的东西营养再好，也不如天然的。所以，她们放着纯天然的米鱼胶和黄鱼鳔不吃，却偏偏去吃那些人工合成的鱼胶丸了。

　　　　成老师堂堂的一个中学老师，她一个知识分子都不懂，其他人更不用说了。在一个对女xing忽视，对女人的生理和病理都还不是太重视的年代里，像成老师这样受着难言之隐困扰和折磨的女人不在少数。成老师如果对自己女人的生理和心理有点自觉，用一些天然的滋补品，稍微的调理一下，就不会有如此严重的痛经的。

　　　　说到鱼胶，还有一段由此生发出来的话题。胶，这种物资，连成老师这样的知识分子也不是太了解。但几十年以后，大量的胶出现了，广泛地应用于生产生活的各个方面，特别是应用在食品生产和药品生产上，因此也就发生了“毒胶”事件。成老师她们的时代，这种胶的作用，还不是很明显。连鱼胶的功效，也只是民间的一种传说，民间的滋补偏方，仅仅用于男人的身体滋补上，科学的功效，人们闻所未闻。但后来的几十年中，胶竟然成为一种生活中难以或缺的东西。这一过程大概就是从鱼胶开始的吧，慢慢地，现代工业生产出很多的品种的胶，派生出很多的用途的胶类来，有食用胶、药用胶、工业胶，从而繁衍出了很多的产业、很多的价值。其中在包含人类科技进步结晶的同时，也隐藏了很多的人类的贪婪和丑陋。当真相大白之时，瞠目结舌的人类只能瞠目结舌了，就像人离不开空气一样，虽然是已经被污浊了的空气，但人还需要靠它呼吸一样。正是因为鱼胶丸的制作，后来人们扩而大之了，用动物的内脏熬，用动物的骨头熬，用皮革的下脚料熬，用化工的原料炼，各种原料熬制成了食用胶、药用胶、工业胶等等各种各样的胶。连纯天然的、原始的米鱼胶、黄鱼胶也有被仿制，仿制到以假乱真的程度。只要能赚钱，这胶要什么样的就有什么样的。唉，这些都是后话了。对于成老师来说，她是幸运的，她还能找到那些没有任何加工痕迹的纯天然的鱼胶。成老师彻底放下了心。

　　　　周小通最后仍被成老师安排到了教室最后排的位置上。他是另外找了一张桌子，搬到了教室里，加在了最后排的位置上。

　　　　下午放学的铃声终于响了，镇高中的校门口人车cháo涌。周小通来的时候是乘吉普车来的，没骑自行车，这下放学回家就没有自行车骑了。好在学校离家只有五公里的路程，不算太远。走就走呗，周小通想道。他们桃花渡也有人在镇高中上学的，大多是走着上学放学的，他还算好的，平时有自行车可骑。

　　　　走到了校门口，让他惊喜的是他看到了周桃花和沈小欧，旁边还站着铁塔似的那两个保镖。

　　　　“姐，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啊。顺便把你的自行车也骑过来了。”

　　　　“这？还用得着骑自行车回去吗？他们不是有车吗？”

　　　　“我让他们开车先回去。你骑着自行车载我。”

　　　　“好吧。”

　　　　周桃花接过周小通的书包，回头对沈小欧说：“小欧，你跟他们一起，坐车回去吧。”

　　　　“不嘛，姐姐。”沈小欧不乐意了，撒着娇，引得校门口的学生都往这边看。

　　　　“小欧，听话。”周桃花说道。

　　　　“好吧。”沈小欧对周桃花还是挺尊重的，不像对着周小通时的胡搅蛮缠。她嘟着嘴，乖乖地走到了吉普车前，但上车前还是很不情愿地看了周桃花和周小通一眼。

　　　　周桃花坐到了周小通自行车的车后架，周小通双脚一用力，骑着自行车回家了。沈小欧并没有按照周桃花的吩咐离他们而去，而是吩咐保镖开着车，跟在了周小通的自行车后面，缓缓地开着。

　　　　“姐，你不陪小欧了？”

　　　　“都陪了她一天了。她这人可爱是可爱，就是太粘人了。今天她粘得我没有一息息空闲的时间，我喝口水，她也要喝口水，我上厕所，她也跟着。下午，她问了保镖，知道你已经来学校上课了，就又想着来学校找你，还拉着我一起来。我说你放学没这么早的，她就说带她去逛逛街。这街上有什么好逛的啊？她却感觉什么都新鲜，逛了老半天了，还兴致不减。唉――，累死我了。她在街上逛了这么久，要不是后面有两个保镖跟着，否则麻烦一大堆。你不知道吧，我们后面跟了多少人吗？我看着就害怕，她却若无其事。那些人真像苍蝇一样，正经事不做，就喜欢盯着人家看，讨厌死了。”

　　　　“被人盯着看也是没办法的事，再说人家盯你，你也没吃亏啊。你就别往心里去了。以后少出来逛街就行了。”

　　　　“你还真大方！你姐让人盯着看，你不恼吗？”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姐这么漂亮，就是我也百看不厌。人家会盯着看，说明姐姐漂亮啊，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呆子，白疼你了。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一个个都是好sè之徒，就只会盯着看女人的外貌美不美。”

　　　　“姐，你可别说这些，我不是这样的人。我喜欢你，可不只是喜欢你的外貌。你不但外貌好，xing格好，而且还这么金贵，命好。你想想，多好的命啊。阿姨为了你，找了那么多年，也亏了她。她为了你，吃了这么多苦，化了这么多jing力，现在总算母女相聚，姐姐也有了一个亲生的亲人。怪不得疯和尚说你命好。你的命就是好。还有，阿姨这人也很好，在我们家住着，一点都不嫌弃我们。”

　　　　“她还羡慕着我们哪。她说这里山清水秀，空气清新，生活又ziyou自在，像桃花源一样，不像她在香港每天都有cāo心不完的繁琐事。小通，你说外面好不好？”

　　　　“当然好了。城里人就比我们乡下人好，见多识广，发展空间大。看看跟着你妈来的那几个人就可以知道了，这人的素质就是不一样。”

　　　　“那些人？嘻嘻，他们不厉害还有谁厉害，都是百里挑一的能人，这素质当然是高了。你知道吗，他们以前都是香港皇家海军的特种兵，功夫很厉害的，香港的黑社会看到他们也要怕。”

　　　　“黑社会？哪不是很危险吗？”

　　　　“所以，我妈出门一般都带着保镖。黑社会，实际上跟我们这里的混混差不多，他们也有他们的行事规则，也不是那么的可怕。小通，让你去香港你要去吗？”

　　　　“我去香港？不可能的。姐，你去还差不多。你妈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她巴不得你能去香港陪她。”

　　　　“可是，我一个人不想去。难道你就不能陪我一起去？”

　　　　“我是想去的。可是，爸妈怎么办？”

　　　　周桃花也为难了，不说话了，默默地想着心事。周小通的心情也一下子沉重了起来，大力地踩踏着自行车，不再言语。

　　　　“我不去香港了。”周桃花把脸贴在周小通的背上，双手紧紧地揽住周小通的腰，哽咽着说。

　　　　“姐，我也不想让你走。”周小通停下了自行车，拉住周桃花，捧住了她的脸，动情地说道。

　　　　“哇――。”此时此刻，周桃花心中被一股莫名的悲伤淹没了。她面对着亲情和爱情，不知道该如何选择。这时的哭泣是她的迷惘、她的痛苦、她的挣扎之心的喧泄。两人就在这狭窄的机耕路上，在来来往往的人车中，紧紧相拥，相拥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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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伴郎周财清（上）

　　　　晚饭之前，刘赛英急急忙忙地从宁波赶了回来。一下车，她就到处找周桃花，最后，在她周小通的房间，她看到周桃花和沈小欧坐在周小通的两旁，周小通在埋头做作业。看到她进来，沈小欧站了起来，脸有异sè地看着母亲，叫了声“妈”。而周桃花只是抬了一下头，淡淡地叫了一声“妈”，又低下头去，默默地看着周小通做作业。刘赛英马上有所察觉，略微显得尴尬，掩饰了一下心情，就随意地翻了翻周小通的作业，说：“小通，作业还挺多的啊。读书辛苦吗？昨天没去上学，老师没说你什么吧？”

　　　　“没有。”

　　　　“那就好。快要吃饭了，你们也该洗洗手准备一下了。小通，你妈妈烧了很多菜，一大桌子都是好吃的，说是庆祝庆祝。等会你也喝点酒吧，阿姨从宁波带了点酒，够大家喝的。记得早点来吃饭啊。”她说着，就走了。

　　　　沈小欧看看他们姐弟俩，最后还是跟着母亲出去了。

　　　　厨房里，饭桌上已经摆了满满一桌丰盛的好菜。周小通父亲已经坐在上席的位置上，正拆着一包高档香烟准备抽一支试试。

　　　　“好烟啊，妹子，你费心了。我们这里的烟，连最差的也要凭票供应呢，不能多买，更不用说好烟了。这烟，就是有钱也买不到。市场上凭票供应的，可没有这么好的烟。”

　　　　“我也是顺便买了一点，去的时候，也没想到问大哥一声，否则多买点。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我们买不用凭票的，想买多少就给多少。唉，国内就是这点不好，物资匮乏，ri常的东西都还用票子。大哥要是喜欢烟酒，以后我给你寄就行了，香港那边烟酒多。”刘赛英说道。

　　　　“那要麻烦你了，多不好意思啊。”

　　　　“都一家人了，还说什么客气话。这又不是什么难事。”

　　　　周小通和周桃花两人进来，周小通的父亲不高兴地说：“你们俩也真是的，吃饭还得这么多大人等你们。没大没小的，以前真是太惯着你们了。”

　　　　“大哥，没事的，别这样的说孩子。小通刚才也是在做作业，学习要紧不是？今天是高兴的ri子，大家都高兴一点，不要说那些没用的话。小通、桃花，来，坐了吧。你们都喝点酒，jing神一点。”

　　　　“好，听你妈，听你阿姨的。今天小通和桃花都得喝，特别是小通，你可是你爸我从小用筷子醮了酒给你喝，喝了好几年了，现在都这么大了，应该也有点酒量了。今天，你就多喝点，喝醉了也没关系，爸不会说你的。再说了，现在长成这么大了，也像个大人了，男子汉没有点酒量怎么行。来来来，酒瓶拿去，先给你阿姨满上。”

　　　　“大哥，我今天可是放开喝了，不醉不归了。如果喝醉了就麻烦你们照顾了。”

　　　　“哪里话？放心吧，在自己家里，随便怎么样。你只管喝，喝醉了，也没事。来，大家先来个大合唱。祝贺刘赛英女士与周桃花小姐母女团聚，怎么样？来干杯！”

　　　　六只酒碗碰在一起。“咕咕――。”几个人仰头痛饮着，发出一阵痛饮声，酒就下肚了。而周桃花此时却放下了酒碗，含着眼泪说：“我喝不下。”

　　　　说着，她起身就离开了厨房。周小通一看，赶紧追了出去。周小通父亲和母亲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桃花她有心事。”刘赛英淡淡地说着，一边拉住了起身要追出去的沈小欧。

　　　　“大哥，我们接着喝酒。你如果看得起我这个妹子的话，你就陪着我喝。我们喝个痛快。”刘赛英抓起了一瓶酒，先给周小通的父亲倒满了，然后又满满地给自己倒了一碗。

　　　　“来，喝了。”刘赛英举碗与满脸犹疑的周小通父亲碰了一下，“咕咕”几声，一口气就把满满的一碗白酒喝了。

　　　　周小通的母亲急了，担心道：“妹子，酒不能这么喝，要伤身体的。孩子不懂事，我们去骂他们，你千万别生闷气。有什么事，你就跟我们说。”

　　　　“大姐，我心里好苦啊。”刘赛英趴在桌上大哭起来。

　　　　晚上，刘赛英醉得一塌糊涂，吐个不停，吓得周小通的母亲和周桃花、沈小欧也大哭了起来。周小通的父亲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办，还是周小通机灵，去院门口叫来了保镖，让他们一起帮忙，将刘赛英送到医院急救。一阵手忙脚乱后，刘赛英的状况总算稳定下来。

　　　　在医院里，周桃花跪在母亲的床边哭个不停，周小通母亲在旁边心疼地劝着她。愤怒的周小通父亲把周小通拉到一旁，伸手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骂道：“你这个不孝之子。”

　　　　这时，躺在床上的刘赛英并不理会周桃花的痛哭，反而对周小通父亲打周小通感到心疼。她无力地说：“大哥，你别打孩子了。这么多年了，这些孩子也因为我受苦了。宁可我们做父母的心里苦点，也不要让孩子们受累，受委屈。我算是想明白了，明天我就回香港去，桃花还是跟你们过吧。”

　　　　“妈，你不能走――。”周桃花扑到在床上，苦苦地央求着，“女儿错了，女儿错了，妈，你原谅我好吗？女儿以后一定听你的话，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先别回去，再给女儿几天时间，我一定会答应你的。你现在不能走，你不能回去。”

　　　　“妹子，我也求你了，你不能这样走了。要走，也要带着桃花一起走。她不想走，我们就是绑也要把她绑上飞机，让她跟你走。小兔崽子，一个个主意天一样的大，以为自己翅膀硬了，可以飞了，不拿父母当回事了？哼，想翻了天了，是不是？桃花如果不去香港，她在这里能有什么前途？今天，我们就在这里，大家把这个事说个明白。桃花，你愿意跟你母亲一起去香港吗？你不用看小通，你就说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