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渡春曲-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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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呀，桃花运，本姑娘怕了就不姓周了。你别自以为是了，以为你是桃花运的命，天底下的女孩子都花痴了，随便你去祸害？还桃花运嘞？屁。不是我打击你，你的一切对我没作用，说到底还不是过去那个穿着开裆裤的小屁孩，能有什么桃花运？”

　　　　周醉儿说着，一把就把抱头蹲在地上的周小通推翻在地上。周小通气得从地上窜起来，握着拳头，怒视着她。

　　　　“干嘛了？想打我啊？你打呀。一个大男人被一个疯和尚弄得神经兮兮的，还好意思冲着我发火。不就是桃花运吗？谁信啊？好好的一个人，变得神经兮兮的，就像犯了滔天大罪一样，整成这番熊样，让人看了真当笑话了。你周小通，纯粹是自作多情，没事找事，自讨苦吃，自作自受。你干脆拿一块豆腐撞死算了。”

　　　　我擦，这猛女教训起人来还一套一套的，貌似有点道理，训得周小通全无脾气了。真的，他周小通怎么就这么笨呢？这种事根本就说不清楚的，信则无也有，不信则有也无，谁能说得清楚命运的事？不去管他了，桃花运就桃花运呗，以后随便怎么样，命里注定的逃也逃不走，谁能改变得了自己的命运？周小通幡然醒悟。

　　　　“航船到了。快点，快点。”围墙外，四、五个旅客扛着大包小包，叫喊着急急忙忙往码头赶。周醉儿脸sè一变，四处看了一下，最后看到了周小通的房间还开着门。不等周小通反应过来，她就跑进了他的房间，还从里面锁住了门。周小通死命敲门，她也不开。

　　　　周小通正在奇怪着。院门外走进来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只见他戴着一顶大盖帽，穿着一身西服式的船员服，相貌堂堂，身材魁梧。看到了周小通，他友好地笑了笑，轻车熟路地走到了弄堂间门口。看看里面没有周醉儿，他又回过头来，有点奇怪地问周小通：“周醉儿在不在？”

　　　　我擦，这人竟然是来找周醉儿的。看这人的样子好像喜欢上周醉儿了，周醉儿这么强悍的女孩也有人追了？这不也是桃花运吗？

　　　　原来走桃花运的是周醉儿，不是他周小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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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哥追求的是艺术（上）

　　　　转眼之间，周小通已经开始读高二了，进入了高中的最后一年。新学期一开始，这班上眼睛近视的同学就如雨后chun笋一样，一下子变多了，他们一个个地去找成老师要求换座位，说看不清老师在黑板上讲解题目的字，成老师烦了，就干脆让同学们ziyou组合，自己找位置坐。周小通最无所谓了，他铁定要去香港的，连高考都不用考了，还用在乎老师的讲课？一个人乐得坐在教室的最后，清静自在。

　　　　但是，好景不长。

　　　　开学不久，班里来了一位插班生，叫万少歌。周小通一听他的名字就觉得滑稽。“万少歌”，“犯sāo哥”啊。

　　　　这sāo哥一上学就给人特别的印象，一头长发，一条拖着地的大喇叭牛仔裤子。镇上这时有些改革开放了，也在流行喇叭裤子，可没有见过他那么大那么夸张的喇叭裤子。怪不得他一进学校，就以“cháo男”自居，连声感叹着小镇的“落后”和学校的“固板”。这sāo哥是部队家属，换学校如换衣服一样频繁，听他吹牛说，最多一次，他半年就换了两次学校，因为他有个“铁打的营盘，流水的爹”。

　　　　原先，他是坐在前面的，离周小通很远，跟周小通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关系。可刚来没几天，有那么一天，他背了满满一书包的东西。到了教室，他摆显一样，在周围同学的围观中，书包一抖，倒出了一桌子的花花绿绿的画册。有男的，也有女的，有半裸的，也有全裸的，有美女的，也有型男的。他还大言不惭地对惊讶的同学说，这就是艺术。

　　　　全班同学当场就集体晕菜了。

　　　　课间休息，他去了趟厕所，教室里就炸了锅，同学们议论纷纷。坐在他后面的体育委员看不过去了，“傻比、傻比”地骂着他。最后体育委员赶走了“犯sāo哥”的同桌，他自己坐在“犯sāo哥”的位置上等着“犯sāo哥”回来。“犯sāo哥”方便回来，还以为走错了地方，那身材比他大一圈的体育委员霸占着他们的座位，正瞪着铜弹似的一双眼睛瞧着他。

　　　　“怎么回事？”

　　　　“坐啊！”体育委员让出半个屁股的位子，让他坐。

　　　　“这……”

　　　　“叫你坐呀。你不坐？”体育委员音高八度，惊得“犯sāo哥”颤抖了一下。他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猛地，体育委员抬了下身子，拉了一把身下的长条凳子。刚刚屁股沾上凳子的“犯sāo哥”凳子被抽走了，仰天摔了个大跟斗，躺在地上半天起不来。教室里哄堂大笑。

　　　　上课的铃声响了，“犯sāo哥”从地上爬起，一脸愤怒地看着体育委员。一个守在门口的同学叫着：“快，快，老师来了。”体育委员急忙跑回自己的座位。同学们个个止住笑，一本正经地坐好了等上课。

　　　　“犯sāo哥”扫视了一下教室，也闷声不响，低着头，开始急急忙忙地收拾书包。周小通以为这厮这次丢脸丢大了，要卷着铺盖行李潜逃了。没想到，这厮竟然没往教室门口跑，而是走到了教室的最后排，站在了一个人占着两个位置的周小通的身边，一脸可怜地看着他。周小通很留恋自己所坐的最后排，不愿意随便就让人分享了。可是，出了这事，看这小子一副委屈、可怜的样子，如果再不让他坐，这“犯sāo哥”肯定会当场伤心yu绝的。周小通心下一软，不情不愿地让出了一个座位来，给他坐了。

　　　　他个子矮小，坐在后排不仅看不见黑板上老师讲解的题目，还因为他的猥琐、犯贱德xing引起了周围的女同学的强烈反感和敌视。这小子却视而不见，一坐下，就先仔细地看了看周围，惊叹不已：“哇――美女耶。不错，不错，这地方是风水宝地。男女搭配，学习不累。周小通同学，你说对不对？”

　　　　坐在他们前排的胡建岚狠狠地踹了他一脚，差点把他踹下凳子，像在前排一样再次摔个人仰马翻。

　　　　他对着愤怒的胡建岚贱笑着，没事人一样，调整了一下姿势，坐得比别的同学还端正，一脸的人畜无害。

　　　　周小通这下算是彻底领教了他的“无敌神功”了，那就是没心没肺，没脸没皮，无敌于天下。悔不该当初被他的可怜相蒙骗，让出位置给他这贱人坐。凭他那刀枪不入的超厚脸皮还会对付不了体育委员小小的“暗算”？

　　　　座位事件后，同学都不待见他。他若无其事，照样大大咧咧，吹牛隔屁，乌龙不断。更有甚者，他不理周围鄙视他的目光，照样背着花花绿绿的一大叠书来上学。他知道周小通也挺反感这些的，偏还要翻着这些书给周小通看，固执地要辩解明白，说这些书不是黄sè的，是最最最神圣的艺术作品，代表着人类最最最神圣的jing神追求，是人类最最最伟大的jing神财富。

　　　　有一次，他真急了，拉着周小通，非要跟周小通辨个明白不可：“你知道什么是艺术吗？”

　　　　周小通不耐烦地指着那堆书，反问：“这就是艺术？”

　　　　“当然了。”

　　　　“这么恶心的东西也是艺术？你还不如直接到屠宰场去，去欣赏那些肥猪的**。”

　　　　“庸俗啊庸俗。艺术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艺术是人类追求美发现美的一种形式，别人没有发现，你发现了，还表达了出来，这就是艺术。人体怎么了？难道人体就没有美了吗？意大利文艺复兴时，达芬奇就专门画人体，通过人体美表现人xing美。连高不可及的上didu被脱得光光的，跟凡人一样，有**，有灵魂，还有平常人的七情六yu，这不就是一种美吗？你想想上帝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谁会想到上帝也是这样一个凡人，这本身就是一种人xing美。”

　　　　“好，好。我不跟你争论了。你厉害，我甘拜下风。你那些东西都是艺术。”

　　　　“艺术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这小子居然异口同声地跟周小通一起说出了这句教条来。因为这句话，两个人的一场辩论，达成了高度的一致、高度的统一，“犯sāo哥”高度的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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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哥追求的是艺术（下）

　　　　万少歌成了周小通的同桌。原本这是专属于周小通的一个安乐窝。除了一面墙壁，前后左右都是女生。一般女生都很用功，上课特别认真，生怕上课注意力分散或者看不清老师的解题而影响学业，都拚命地往前排坐。后排一般女生都避之尚恐不及，不会自愿坐在这后排的。而周小通周围的女生，都显得有点不一样。有些确实是个子长得比较高不适合坐前排的，但也有个别是特意坐到后排来的。高中阶段，男女同学的关系比较敏感，谁也不敢在公开场合交往密切，但是私下里的关系还是有些暧昧、有些微妙、有些神秘的。至少，有些女生常常多看周小通几眼，有些女生在课间休息时总喜欢围在周小通周围与坐在周小通附近的女生聊天。他们班的女生并不是很多，因为女生偏长文科，高二时大多数女生都去读文科了，像周小通这样周围都是女生，不用说班上了，在全校的理科班，也绝无仅有了。

　　　　在这班里，周小通尽量装得人畜无害的样子，不与女生说话，低调再低调，超级低调。因为他心中有周桃花，再漂亮的女孩子，他也不敢招惹，相比于其他男生，他更加的安静，似乎老僧入定，不问世事，因此也与周围女生一直能相安无事、和睦共处。恰恰是这样一种状态，才赢得这一方众美围绕、与世无争、逍遥快活的小天地。

　　　　万少歌一怒之下换座位，坐下之后他突然也发现了其中的美妙之处，打死他也不走了。周小通的一念之善，不但搅了自己的安静，也打破了安乐窝这处世外桃源般的小天地的平静。仿佛此刻他已在自己的身边安放了一颗定时炸弹，“咝咝”地正冒着烟呢。而万少歌这颗“炸弹”没有炸弹的自觉，坐着这后排还万分的享受，正偷着乐呢。

　　　　虽然班上的同学仍然一如既往地不待见他，但谁也不敢直接走到后排来挑事儿。谁不知道坐在万少歌旁边的是周小通，是那位传说中的“公子”，连班主任成老师都不管他逃课不逃课的周小通，是街上的一些混混都不敢轻易得罪的周小通。

　　　　可爱的“犯sāo歌”避难到周小通这边，就像国外有些地方的难民有了庇护所后就转身做起了强盗一样，“犯sāo歌”给周小通灌输了一大通艺术知识后，一如既往地追求艺术，犯sāo不断，还把火引到了周小通身上。

　　　　不管女学生还是男学生，初中上生理卫生课时，都有一个感觉，就是听到“jing子”、“卵子”、“睾丸”、“**”等等词汇时，会感到恶心。“犯sāo歌”这小子在上生物课时，拚命地问周小通“jing子”、“卵子”、“睾丸”、“**”当地方言怎么说，还煞有介事地学说着，让前后左右的一群女生听了个一清二楚，一个个满脸通红、羞怯得无地自容。前排的胡建岚一脚踹过来，没想到却踢在周小通的腿上。

　　　　周小通冷不防的，被踹下凳子。

　　　　正在上课的成老师听到了动静，走了过来。周小通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成老师已站在跟前了，没有说话，眼睛却盯着周小通课桌上一本翻开着的书看着，脸sè越来越吓人。

　　　　周小通一看，也吓了一大跳。这书是“犯sāo歌”刚才正在翻看着的，被胡建岚这一脚踹过，这小子的书甩到了他这边的课桌上，无巧不巧的是，书还翻开着，露出一幅插图，亚当和夏娃正在伊甸园偷吃禁果。

　　　　我的妈啊，他周小通竟然这么背啊，还有这样的乌龙，屎盆子会自动飞到他头上扣下来，这冤枉他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成老师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眼光足以把周小通千刀万剐了。

　　　　“下午放学后，你自己到教导处去解释吧。”

　　　　周小通看着老师把书收去，有一种拿块豆腐撞死算了的冲动。

　　　　这一课剩余的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反正周小通听着课，一句都没听进去，坐在座位上垂头丧气、呆若木鸡。

　　　　下课时，胡建岚“哇”地一声哭起来，对周小通说：“我是踢万少歌，不是踢你的，我不是故意的。”

　　　　周小通并没有怪胡建岚的意思，他恨的是“犯sāo哥”。听到胡建岚的道歉，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我没怪你”，眼睛却瞪着万少歌。“犯sāo哥”却没有丝毫忏悔的表情，只是装作十分同情的样子，拍了拍周小通的肩膀，象征xing地安慰了他一下。

　　　　胡建岚还哭个不休，另一个女生猛地站了起来，拉了胡建岚，然后狠狠地瞪了周小通一眼。胡建岚被那女生拖着走出了教室。万少歌一看，也连忙站了起来，从周小通的身边挤出来，屁颠屁颠地跟了出去。这个发sāo猥琐、招是惹非、没心没肺的主！在周小通大难临头的悲惨时刻，竟然没有一份自己是招是惹非万恶之源的自觉，弃无辜受冤的周小通于不顾，继续发扬着他那一贯的发sāo犯贱的xing子，偷偷地跟在俩女生后面，尾随而去。

　　　　上课前，他溜进了教室，眼睛瞟了周小通一眼，看他就像看一个死人一样：“你死定了，神仙姐姐愤怒了。”

　　　　周小通知道，这小子是溜去厕所了，去听隔壁女厕所里女生的议论了。他经常干这种事。偷窥女生上厕所，他这“犯sāo哥”还没有流氓到这种程度。但偷听女生上厕所却是小事一桩，不听白不听的。学校里那个大厕所，男厕一边女厕一边，中间并没有什么密封隔离，女厕那边的声音一字不落地传到男厕这边。女生们上厕所总喜欢拉伴结伙，于是在厕所里叽叽喳喳总说着什么事，有一些是小道消息，有一些是议论，还有一些是她们女生间的**。“犯sāo哥”凭着他对艺术的执着，本着追求真善美的决心，千方百计地去偷听，去了解女生的动静，掌握女生的个xing，发现女生的心灵之美，以丰富他的艺术灵感。而他偷听得最多的就是前排的两女生，刘馨和胡建岚。

　　　　刘馨是年级里数一数二的大美女，是男生梦中的仙女，在班上是神仙一般的存在。胡建岚也不差。两大美女上课坐在一起，中午吃饭在一起，晚上放学又一起回家，好得就跟一个人一样。上厕所，她们自然也在一起，“犯sāo哥”坐在她们后排自然最方便去偷听了，他随时掌握着她们俩的动向。而且，现在他已经形成了一种条件反shè，一看前面的两位出了教室门，他就会不由自主地跟出去。这次，他肯定又听到了刘馨和胡建岚的议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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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神仙姐姐的愤怒（上）

　　　　一会儿，刘馨和胡建岚回来了，俩女生像谁欠了她们三百万似的yin沉着脸。落座前，刘馨回头还狠狠地白了周小通一眼。

　　　　“好大的一个卫生眼啊。”“犯sāo哥”没心没肺地感叹了一声，接着又改口说，“噢，我错了。是水晶眼。漂亮的女生怎么能说卫生眼呀？”

　　　　“扑哧――。”周围其他的女生都笑了。刘馨和胡建岚却没有笑。

　　　　就在女厕所，刘馨放开了胡建岚，轻咬贝齿，愤恨道：“建岚，你还伤心啊？为了他吗？你省省吧，不值得为他伤心，为他掉眼泪。我还要说你，你那一脚踹得真好，解气。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我恨不得也踹他一脚。不，一脚还不够，是见一次踹一次，每天踹，踹死他。”

　　　　“怎么了？刘馨，你怎么了？他又怎么了？他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说他？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胡建岚止住了哭泣，惊讶地看着刘馨。她从来没有看见过刘馨发这么大的火，而且是冲着她那个最喜欢的男生发的火。刘馨表面上看起来是个平静淡泊孤傲的女孩，实际上也是一个单纯善良温顺软弱的女孩，她受了点委屈，只会憋在心里默默地难过，一般是没有什么事能把她激怒到如此的失态。这次，她十分反常地发火了，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竟然在上课时候看万少歌带来的那些下流无耻的画册！”

　　　　“啊，真的？他在看吗？我怎么不知道？”胡建岚追问道。她的那一脚踹翻周小通时，她已经懊悔不已了，根本就没去关注成老师愤怒的原因，根本没去仔细看成老师没收的是周小通的什么书。她只觉得自己惹了祸，连累了周小通。她以为她踹了周小通，让成老师误会周小通在欺侮她，所以成老师来处罚周小通。她一直想着是她害了周小通，所以她才悔恨痛哭的。

　　　　“被成老师没收那本书，是万少歌带来的黄sè画册。周小通上课时正好在偷看那本书，被你踹了一脚后，那书就掉在了桌子上，成老师听到动静走过来时，正好看到。我也亲眼看到了，那书翻开着。他，他竟然看这种黄sè书刊，建岚，你说可气不可气？我们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一种人？”

　　　　“他竟然这样？呸，臭流氓！臭骗子！枉我为他伤心落泪，竟然是这样一个好sè的臭流氓。还骗了我这么多的眼泪，太可恶，太气人了。哼，周小通，你给我等着。我，我，我得教训教训他，非得出了这口气不可。啊――，混蛋。”

　　　　回到教室后，俩女生还怒气冲冲的。她们俩并没有立刻就坐下来，刘馨像是若无其事地站着，胡建岚却弯下了腰，偷偷地将凳子的脚对准了周小通伸出去的脚面上，然后，俩女生默契地同时坐了下去，凳子脚重重地压在了周小通的脚板上。

　　　　“哎哟――。”周小通抱住了脚板，撕心裂肺地惨叫着。班上的同学只是被叫声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又是周小通，就一个个不闻不问，装着没看见。周围的同学更没有一丝同情的目光，连那“犯sāo哥”本想站起来看看周小通的脚伤了没有，抬头就看到胡建岚凶狠地瞪着他，他吓得也装没看见了。

　　　　班上的同学都知道校规，而且知道传播和观看黄sè书刊是犯法的。周小通先是看了黄sè书刊，被成老师抓了个现行，现在他又大喊大叫，再怎么叫也改变不了他被开除的命运。按照学校的规定，看黄sè书刊最起码的处分就是被开除。所以，周小通的惨叫更像是一种临死前的呻吟，人都要死了，再呻吟人家也不会当你是一种病，再来救你了。

　　　　接下去的几堂课，周小通满脑子想着怎么检讨才深刻，把自己批得个十恶不赦，体无完肤，然后怎么痛定思痛，痛心疾首地表决心，争取学校和老师的宽大处理。旁边的“犯sāo哥”却无聊得睡着了，他那头特有的长发盖住了他的眼睛，嘴角里还源源不断地流着口水，像一堆蠕动的鼻涕虫在摊着的课本上画着画。这位闷sāo的大艺术家在睡梦中还创作着自己的作品呢。

　　　　放学时，周小通战战兢兢地站在教务处，双手毕恭毕敬地捧着检讨书。教务处里，校长也坐着，意外的是成老师却不在。

　　　　教务处主任张老师看到了周小通，热情地招呼：“来来来，周小通同学，咱们坐下说。林校长也在这里等着你啊。”

　　　　“周小通同学，你的事，你们班主任成老师已经跟我说过了。学校的纪律是靠我们全校同学共同遵守维护的，你在上课时看课外书是不对的。今天，我们找你来谈话，是希望你端正学习思想，引以为戒，不要再违反学校纪律了。”林校长说着，拿起了办公桌上那本被成老师没收来的《艺术哲学》，微笑着说：“这书不错。成老师她错怪你了，她要我代她向你道歉。唉，你这同学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怎么不为自己好好地辩解辩解？以后要注意一点，遵守课堂纪律。同时哪，还要有是非判断能力，切不可看黄sè书刊，知道吗？”

　　　　这样啊？没事了？害得他周小通还担惊受怕了好半天，竟然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这书你借我看几天吧。”林校长就这样结束了与周小通的谈话，转身走了。

　　　　学校没有处分周小通，但在班里，周小通的名声已无可挽回了。前排的刘馨和胡建岚对他的敌视和仇恨有增无减。这个安乐窝的宁静已经被彻底打破。出事后，周小通以为她们不屑再与他为伍，会找个借口换位置，但是她们却没有。尽管她们还像以前一样，仍然是他周小通上课开小差做小动作的前方屏障，但她们的立场已经完全改变了，更像是插入敌人心脏的一把尖刀，混入革命队伍的jiān细，时时刻刻威胁着他周小通。

　　　　刘馨和胡建岚也是走读生，上学放学跟周小通走的是同一条的路。不过她们家离学校近了点，刘馨家在芦湾村，离学校最近，胡建岚是胡家村的，比刘馨家稍远一点，周小通家最远。从镇上到刘馨她们村的这段路，三人是同路的，过了刘馨家就只有周小通一个人走了，因为胡建岚与刘馨分开后，直接从刘馨家旁边的另一条岔路回家了。

　　　　由于有一段路是同路的，经常会一前一后地走着。周小通刚开始在路上碰到她们，还怕见面难为情，打招呼好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