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渡春曲-第2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周醉儿对周小通的表现佩服得一塌糊涂，回来的时候，她不停地追问：“你怎么会想到这一招的？”

　　　　“切――，我说了你也不相信。告诉你了吧，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附身了。”

　　　　“哎――，我相信，我相信，你真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旁边的女孩已经恢复了过来，感激涕零地对周小通说。

　　　　“那我不是长成不男不女不yin不阳的了吗？”

　　　　“哈哈――”那群绣花姑娘都笑了。

　　　　连那女孩也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

61、荒滩上的“皇冠”（上）

　　　　好几天，没有周桃花的电话了，周小通还真有点不太习惯。她最后来的一个电话中，周桃花告诉周小通，她要到一艘货轮上去见习一段时间。想来，这远洋轮船在海上航行，一个航次就一个月半个月的，呆在船上，她无法正常地跟周小通联络了。

　　　　这天放学后，他家的电话铃响了。周小通以为是周桃花打来的，正想说话。听筒里传来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女声，说她是北仑港外事接待办的。她说，有一艘外轮从香港给他们家带了一些货过来，要他们明天到北仑港码头去拿。她还说，本来外轮的船长先生要亲自送货到他们家的，但港口有外事规定，是不吮许船长先生这么做的，所以，就只能请他们自己去码头拿，船长先生会在北仑港码头等着他们的。

　　　　周小通听了，连忙答应了。他知道这货物是周桃花叫人带过来的。由于最近周桃花到轮船上见习去了，她与家里联系不上，就没有及时告诉家里，就这样直接叫人把东西带了过来。

　　　　这个电话没有引起周小通的重视。只是在第二天放学后，周小通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跟在刘馨和胡建岚的后面回桃花渡，而是骑着自行车直接从镇上拐到了另一条小路，去了离小镇十三、四公里的北仑港。

　　　　北仑港，是宁波港的重要组成部分。宁波港分为宁波港#区、镇海#港区、北仑#港区，三个港区中宁波#港区为内河港，镇海#港区为河口港，只有北仑#港区为真正的海#港，而且是不冻不淤水深流顺得天独厚的深水良港。历史上，宁波的发展离不港口的发展。在唐朝时，宁波与扬州、广州、交州（今属越南）并列为大唐帝国的四大对外贸易港，唐宋元明几代，宁波是对ri、对朝贸易的重要港口，清时《南京条约》签订的“五口通商”，宁波就是其中一个港口。解放后，我国的港口和对外贸易尽管有一段时间的停滞，但宁波的优越的地理位置和周边优越的岸线优势，还是引起了各方的关注。1974年1月，宁波港在甬江口建设镇海#港区，逐步从内河港走向海洋。

　　　　北仑港的建设在宁波港的发展乃至于我国交通的发展史上都具有里程碑的意义。我国第一个10万吨级深水码头，我国第一个引进国外先进技术建造的现代化国际码头，我国第一个专业xing的铁矿石中转码头。

　　　　它就座落在离桃花渡十五公的海边。

　　　　――――――――――――――――――――――――――――

　　　　周醉儿的姨表哥贺**着一辆自行车，进了一个农户的家里。一座低矮的简陋的瓦房里透出幽暗的灯光，里面一大家子的人正在吃饭。听到贺波停自行车的声音，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捧着饭碗迎了出来。

　　　　“贺波，这么晚了，你还过来啊？”

　　　　“没办法，我得挨家挨户地通知一遍。到你这里，我才通知了一半。我跟你说，半夜二点钟，大家去码头上运化肥。你可要记好时间，别忘了啊？”

　　　　“好的。唉，你这样一家一户的通知，也太辛苦了。你饭还没吃吧，要不就在我家拨一口？”

　　　　“算了。我还有二十多户没通知到，就不眈搁了。我走了。你别忘了时间啊。”

　　　　贺波走了。贺波从东海舰队海测某部退伍后，回了家，现在他是他们村北仑港民工队队长。这队长不是什么职务，主要是给大家服务服务，传个信跑个腿，他自己也跟其他民工一样，到了码头照样出苦力，运化肥。今天傍晚，他接到通知，召集民工半夜去运化肥。他晚饭也没顾得上吃，就骑着自行车一家挨一家地通知。他们这个村有个特点，就是村民居住十分分散，一个村东一户西二户的，每次都要化费贺波不少时间。

　　　　部队是个大熔炉。几年的部队生活让贺波改变了不少，成熟了不少。贺波当年参军也是奔着理想做着梦去的，他做梦着也想穿上那一身威武的绿军装。可是他加入的是海测兵。海测兵是大海的侦察兵。每天攀崖踏海爬礁登岛，百分之七十的战士常年分散在礁石、荒滩上执勤，晴天一身汗，雨天一身泥。贺波到部队报到的第一天，就傻眼了。班上的老兵，一个个黑不溜秋的，胡子巴扎的，穿着军装没看出威武，反而不伦不类，有些滑稽。这哪是部队啊？更像是一群民工。贺波跟着老兵们执勤了几次，感觉理想和现实的差距实在太大了。有一次，他们班接受了一项海测任务，来到了一个无人的岛礁。这一岛礁真正干露出水面的也只有200多平方米，但它的水下情况复杂，连他们海测部队的测量船也不敢靠近。看似平静的海面，水下多激流，附近多暗礁。为了摸清情况，他们班就在岛礁上安营扎寨下来，测量岛礁的形状、观测洋流的情况、检测海水的盐度气温、记录水下暗流的涌动。他们还乘着橡皮艇在暗礁林立的海面上漂流，测量着暗礁的位置、形状、面积、水深、暗礁与暗礁的间距等等，把这些数据一一地记录下来，可以说把岛礁及周围的暗礁进行了一次x光透视。贺波每天扛着标杆，拿着水陀，进行着枯燥着测量工作。在岛礁的二十多天里，他心里确实烦躁，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无人烟，就他们班的几个小伙子，他有点耐不住寂寞了。他想家，想母亲，还想起了周桃花。贺波从小就喜欢去桃花渡的阿姨家，在桃花渡，他渐渐地暗恋上了周桃花。后来，他每次去阿姨家就是去看周桃花的。尽管周桃花对他没什么心思，但他还是经常地会想起她。

　　　　他们的班长，一个山东兵，发现了他们这些新兵的思想情绪，一个一个地找他们单独谈话。他对他们这些新兵说：“我们海测兵就是睡柴篷睡出来的，你们不要怕苦、怕寂寞。这怕那怕，就成不了一个合格的海测战士。”
………………………………

62、荒滩上的“皇冠”（下）

　　　　海上生活难以想像的艰苦。刚刚还被太阳烤得像熏肉一样的贺波，突然一阵雷雨袭来，狂风乌云席卷而来。狂风把他们架设在岛礁上的帐篷都掀翻了。瓢泼大雨淋透了他们单薄的衣衫。他们无处可躲，风让他们在光滑的岛礁上站立都困难，雨让他们浑身寒冷竦竦发抖。有战士干脆跳入海中去躲避去取暖，却被一排排巨浪冲击得晕头转向，差点淹死在海里。

　　　　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些老兵坚如磐石。贺波从他们身上看到了战士的坚强，战士的神圣。他们风餐露宿二十多天，经历着暴雨、大风和巨浪的考验，为的仅仅是远离大陆的一块小小的礁石。

　　　　贺波本身就出生在海边，对于大海有一种异乎寻常的感情。他知道大海的美丽富饶，他知道大海的神秘多变，他知道大海的亘古伟大。但在一次次执勤过程中，他还是被惊到了，每次都有新的惊奇让他激动，难怕是一条鱼、一块小贝壳，或者是一块小珊瑚。他们测量时，比较多地会用到橡皮艇，这种小艇比渔船还贴近水面，能用肉眼看到海里的情况。那些近礁寻食的鱼群，五彩斑斓的海贝，绚丽夺目的珊瑚。他们还看过到成群的水母、鲨鱼、海豚、江豚、虎鲸，他们甚至发现过“人鱼”。当时，天已近黄昏，他们正准备收工。这时海面上传来了一阵婴儿的啼哭声。战士们都顺着哭声望去。在二、三百米远的地方，浮着灰白sè的一个人头。正在迟疑时，班长却见怪不怪地说：“那是‘海和尚’，是鱼，不是人。因为它有点像人，所以人家叫它‘人鱼’。”

　　　　“啊？！还有这种鱼？”新战士们个个惊奇地感叹。

　　　　贺波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鱼的出现，出于好奇心，他与几个新战士划了一艘橡皮艇过去，想靠近它看个究竟。“海和尚”或者“人鱼”，学名叫“儒艮”，是一种海洋哺ru动物。成年体长3米左右，雄xing略大。鱼的鳍肢长约1米左右，无后肢，不能登陆或步行。其头部较小，无明显颈部。体背呈灰白sè，腹呈白sè，皮肤上生有稀而细小的绒毛。这种鱼一般在早晨和晚上出现。雌xing儒艮还会用鳍肢抱着幼仔喂nǎi，从远处看去，很像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而且它的叫声又很像婴儿的哭声，真让人以为是一对落水的母子。

　　　　贺波的船还没划多远，就惊动了那条鱼，倏地钻入海中，消失了。

　　　　贺波爱上了海测这一行。他们每天戴着草帽，穿着便服，扛着测量仪，登小岛，跋泥滩，啃饭团，睡柴篷，足迹遍布每一海区。海测兵测量主要分为两种作业，海测、陆测。海测大多是运用仪器，在测量船上进行的。而陆测就要爬岛礁，涉海涂。尽管海图上对这海陆交界处的标注地方还不到1厘米，在整张海图上似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但海陆交界处的标识却是整张海图的jing华所在，容不得半点马虎的。也正是这一厘米不到的标识，让海测兵爬山涉水，倾注了全部的心血。

　　　　海测的意义是用血的代价及惨痛的教训来证明的。1963年5月1ri，我国第一艘自行设计建造的万吨轮“跃进号”在首航ri本途中，在外东海的苏岩礁触礁沉没了。苏岩礁在我国专属经济区内，离南通和崇明岛150海里，离舟山群岛的最东侧的童岛132海里。礁石系暗礁，在最低cháo位时，暗礁的最高点还离水面4。6米，周边海域平均水深50米，南北长约1800米，东西宽约1400米。尽管清末北洋水师的海图上就已经明确标注了苏岩礁，在国际通用的航图上也标注有苏岩礁，但解放后我国对苏岩礁的情况掌握不多。“跃进号”轮仅仅是因为船在海流和风浪的作用下惯xing地偏左了一点，偏离了航道，就导致了惨剧的发生。被一块长约3。5米宽约1米礁石撞击后，船体受损，船舱进水，最后沉没。这一惨剧引起了zhong　yāng领导的高度关注，责成有关方面采取措施，避免类似情况的再次发生。海测兵是海洋的探视仪，海测不但事关国防，还关乎港口、航运、渔业和海洋国土的事业。

　　　　贺波的班长一直津津乐道着，他们的这支东海舰队海测支队是功勋卓著的部队。令他们引以为傲的是，他们曾为北仑港的选址立下了汗马功劳。正是他们海测兵，发现了被中外专家惊叹为“黄金海岸”的北仑港。当时，北仑港不叫北仑港，仅仅是位于金塘洋靠近大陆一边的荒滩。那里，海涂广阔，淤泥没膝。海边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在滩涂不远处的水下，刀削一样的陡坡，垂直地延伸到海底，近滩的海域水深一下子也超过20米，这是在全国近海几乎难以遇见的一个地质奇迹。芦苇丛生、野鸭成群的荒滩，沉睡了千百年，但并没有迷惑住海测兵的眼睛，是他们的火眼金睛撩开了“黄金海岸”的神秘面纱。1973年7月1ri，粟*裕将军来到了宁波。他白天坐着海测船考察，晚上研看地图，粟裕对北仑港港口条件喜出望外。事后，人们才知道，粟裕大将是奉周恩来总理之命，以国务院港口建设领导小组组长的身份，从北到南秘密寻找深水良港。当时，航运业正在世界蓬勃兴起，而我国仅有的广州、大连、sh、青岛、tj五大港口，却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深水良港。北仑港平均水深18。2米以上，常年不冻不淤。而且岸线长，一条平直的岸线，几十公里长，其中水深达到二十米的有十几公里，具有建设大型港口群的条件。有八十余平方公里的深水锚地，可供300余艘远洋巨轮锚泊或作业。航道的条件更是优越，25万吨以下船舶可以zi　you进出，25万吨至30万吨级超大型船舶可以候cháo进港。如此天然良港，世界上也不多见。粟*裕回京不久，国家便确定了把宁波作为港口发展的重点，1974年1月开辟镇海新港区，此后又新辟了北仑港区。

　　　　贺波的家就在这北仑港畔，从小就在北仑港的海涂上抓蟹撮泥螺抲鱼，对这一滩涂熟悉不能再熟悉，但他没想到这滩涂竟然是黄金海岸。听了班长的介绍，他才认识到海测兵的伟大，他自己恨不得早生几年，能一起参与到当年测量北仑港的海测任务中。————————————————————————————————

　　　　周小通从镇上骑自行车去北仑港，四、五十分钟应该可以赶到了。周小通惦记着这个约定的时间。昨天的电话里，北仑港外事接待办的工作人员十分严肃，再三地叮嘱他：不要迟到。外国人的时间观念很强，迟到的话就会有失国体，让外国人笑话。周小通尽管很不以为然，但迟到的话，毕竟不太礼貌，所以他大力地踩踏着自行车，争取早点赶到。
………………………………

63、处女航献给北仑港（上）

　　　　这时，在北仑港的外宾招待所，刚刚结束了一个大型的庆祝活动。外轮船长亚历山大先生兴致很高，他婉言谢绝了省、市领导的邀请，和他的那群白皮肤、黄皮肤、黑皮肤的来自不同国家的船员们一起，坚持要住在这个“年轻的港口”的一个小小的招待所――外宾招待所里。省、市来的领导都已乘车去了宁波，因为车辆有限，一大群记者也被迫留了下来。

　　　　港口远离集镇、村庄，建在海边的荒滩之中，像一座孤岛。港区外是一大片的农田，夜sè中，归耕的乡亲牵着老牛慢慢地远去。港区内，就连职工生活居住的生活区也显得有点冷清，生活区里没有热闹的街道，没有繁华的商场，没有娱乐的场所，没有休闲的设施。连那些建筑，也都是矮矮的，再高也不会超过四层楼。

　　　　港区内唯一的一个宾馆，就是这外宾招待所。它建在这生活区里，也只有两栋四层楼高的小楼。这已经算是港口里最高级的建筑了，而且能冠上“外宾”这样的名字，应该有一定的档次。因为外宾属于比较尊贵的客人，怠慢不得，国内接待外宾一般都是最好的大楼、最好的宾馆、最好的服务。但这个外宾招待所有些另类。站在这招待所的外面，就让人感觉简陋，丝毫没有一种华丽尊贵的感觉。四四方方的火柴盒式的建筑，没有花巧的设计，没有庄重大气的门面，连一套套客房的窗户也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小小的，用木头做成的窗框。

　　　　走进里面，宾馆大厅小得像一间厕所间，一只小小的服务台缩在楼梯下，楼内的装饰、设施、管理、服务都很一般，还不及城里的中档宾馆呢。那些习惯了在大城市里生活的记者，眼看着他们要住在这样的一个招待所里过夜，议论纷纷，有的甚至怨气冲天。

　　　　“这是什么破地方，怎么住人啊？”

　　　　“这里这么荒凉，晚上又没地方去，怎么办？”

　　　　“这里黑咕隆冬的，会吓人啊！”

　　　　“电话怎么老占线的啊，打了半天也打不出去的。我还要跟我男朋友通电话呢。急死我了。”

　　　　“周围都是农田，yin森森的，这晚上小偷会不会溜进来吗？”

　　　　这时，亚历山大正和几个船员在招待所的大厅外聊天。他是一个“中国通”，听得懂记者们的抱怨。他看到大厅里北仑港的接待人员被一群记者围着，焦头烂额。他就走了进去，用一口流利的中文说：

　　　　“女士们，先生们，请收起你们的狭隘与偏见。你们的脚下是一个正在升起的世界级的年轻港口。站在这里，你们应该感到荣幸。我到过世界很多港口，新加坡、横滨、旧金山、鹿特丹等等，我都去过，那种繁华热闹我见的不会比你们少，但是我却很喜欢这里。与那些世界级港口相比，我还是看重这里，因为它年轻，因为它有潜力。你们还不知道吧，我的船东，沈氏家族的创始人沈老先生曾经就生活在离这里不远的舟山，他就是从这附近的土地上走出来的。现在的香港世界级船王中还有包氏、董氏、顾氏，他们都是这块土地上成长起来的航运巨头。这里的一切，让我感到亲切。”

　　　　大厅里静寂一片，亚历山大的一番话很有说服力。敏感的记者感觉到有新闻题材可以挖掘，一个女记者率先跑到亚历山大的身边，问：“尊敬的船长先生，请问作为船方你怎么看待这次码头试运行仪式的？贵船是第一次来中国大陆的吗？贵公司如何看待你们的这次中国之行？还有，你到过世界上这么多港口，你觉得北仑港发展前途如何？”

　　　　“好吧，我就谈谈我个人的感受吧。中国是一头‘东方睡狮’，北仑港的建成运行是这头狮子从睡梦中醒来，走进大草原的开始。我们的船有幸成为到北仑港的第一艘外轮，见证了这一伟大的历史xing的瞬间。说实话，中国的航运业落后人家半个多世纪，这么大的一个国家，这么多的人口，航运业如此落后确实遗憾。现在国际上都采用了大吨位的十万吨级巨轮运输，在中国不但没有大吨位的巨轮，而且还找不到一个大吨位巨轮停靠的港口码头。北仑港的建成，就像东方升起了曙光一样，标志着一个新的时代的到来，以后，像我们这样的巨轮可以经常来往中国了。所以，我们的船公司十分重视开辟中国大陆的远洋航运，竭尽全力地参与大陆远洋航运业的发展。这次是我们是第一次航运到中国，本来公司还想把这次航运命名为‘曙光之行’，后来考虑再三，最后把这次航运命名为“处女之航”，意思是把我们新打造的一艘‘桃花号’轮的最珍贵的‘处女航’献给北仑港！”

　　　　话音一落，“哗――”地响起一片掌声，一群记者听了都很兴奋。已经赶到北仑港的周小通也被船长的一番即兴讲演所感动。

　　　　周小通因为自行车骑得比较快，到的时候比约定的时间，就坐在了招待所大厅的一个角落里耐心地等着。

　　　　亚历山大终于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看到了周小通，他试探xing地问：“周？”

　　　　“噢，你是叫我吗？我叫周小通。”周小通疑惑地站了起来。

　　　　“啊，就是你了。周，你来了？你好，你好。”亚历山大热情地上来，伸着黑猩猩一样的毛绒绒的双手，紧紧地握住了周小通的手。周小通对他的热情还是有些不习惯，看着他不好意思地笑着。

　　　　突然，亚历山大注意到了周小通手上戴着的金手镯，不敢相信地瞪大着眼睛。
………………………………

64、处女航献给北仑港（中）

　　　　“金手镯？你是沈氏家族的人？”

　　　　“算是吧。”周小通自己也不敢确定，只是阿姨这么说过，那应该算是沈氏家族的人了。

　　　　亚历山大连忙摘下船长帽，后退了三步，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说：“周先生，请原谅我的失礼，我刚才不知道你的身份。”

　　　　大厅里的人都惊奇地看着他们。一个多年闯荡海上的老船长向一个ru臭未干的小子施如此重礼，他们满脸都是疑问。

　　　　周小通显得很尴尬。这只金手镯，他戴了有一年多了，并不引人注目，很少有人能认出这手镯是沈家的，知道这手镯所包含的特殊含义。他寒暑假几次去香港与周桃花相会时，沈氏家族中能认出这手镯的人也不多了。在这国内更不用说了，即使他周小通明明白白地告诉人家这手镯是纯金打造的，也很少有人会相信他的话。他周小通如果戴的是一只金戒指，兴许还有人相信，这么大一个手镯是金的，人家想也不敢想。因为金的贵重，一般人难以想像一大块金子会戴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伙子的手上。没想到在这国内，在这北仑港，竟然会碰到一个识货的人。而且他一眼就认出了这手镯是沈氏家族的。

　　　　“没想到啊，你身份还这么尊贵。沈小姐也没跟我说明白，害得我刚才失礼。”亚历山大不好意思地笑着，谦恭地欠了欠身，做了个请的姿势，“请，跟我上楼去看看沈小姐。”

　　　　“沈小姐？哪个沈小姐？”周小通糊涂了，这船上怎么还有沈小姐？沈家有很多的沈小姐，与他关系密切的就有两位沈小姐，一个是周桃花，一个是沈小欧。他想不到周桃花，虽然她去货轮上见习，但不会这么巧的，她的船来了北仑港。沈小欧更不可能了，昨天晚上她还打电话缠了他半天的。可能是其他沈小姐吧。所以，他想问个清楚。

　　　　亚历山大有些奇怪地看了周小通一眼，但并没有理会他的疑问，继续上楼：“上楼吧，沈小姐一直在等着你。”

　　　　这时，楼梯上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只见楼梯的拐角处，先转出了一个穿着北仑港工作服的女孩，她一边走，一边还回头对后面的人说：“沈小姐，没想到你这么熟悉这里的情况，比我还要熟悉。你说的好几个地方，我都还没有去过呢。我到这里工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