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怒骑士-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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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落，她的鼻尖忍不住抽搐一下，双手连忙抬起来捧住往下埋去的脸。

　　　　她没法组织起恰当的语言，将自己长年累月总结出来的感受向乌尔斯和希娅具体表述出来，只能含蓄地暗示当自己的精神状态趋于稳定时，魔法的狂乱波动会在自己施展的法术中有所收敛。

　　　　而当她的精神状态糟糕透了，或者情绪失控的时候结果便将不言而喻。

　　　　乌尔斯明白狂乱施法者们通常都会有的那道心坎。他无奈地叹一口气，心说这位术士小姐的心态若是无法调整回来，想要得到她的答复那毫无疑问就不用多想了。

　　　　“那么我们暂且不打扰你休息了，多萝西小姐。”想了想，年轻人站起来，“不过你还是可以再考虑一下我的提议。仅仅就是多考虑一下，不用急着决定接受还是拒绝。”

　　　　说完，他向希娅投递眼神，示意银发的狼耳少女和自己离开。

　　　　希娅略略地看了看年轻人，琥珀色的双瞳再打量一眼消沉的红发少女，然后也起身跟上年轻人往房间的门口离去。

　　　　“噢对了，顺便还有一件事可以向你透露。”临走之际，年轻人的脚步突然在门边停顿三秒，接着背对坐在床上的红发少女说道，“事实上，我们很快就要离开薄暮城并踏上一段新的旅途了，而那段旅途的内容很有可能将涉及到有关你父亲丹伯特的种种情报。”

　　　　“我说过了，你可以多考虑一下我的提议，不用马上做决定。”

　　　　“距离启程的时间，应该还剩下几天的样子”

　　　　留下这些话，乌尔斯回过头，最后再看她一眼，接着顺手带上门，和希娅一同走远，脚步的声音落在房间外的旅店走廊上传回频率有序的声声回响。

　　　　红发的术士小姐或许将年轻人的话听进了耳朵里。她听到房门关上的轻响，掩面的双手往腹边放下，海蓝色的眼珠转过头去，发现年轻人和狼耳少女的背影已然消失，整个空荡荡的房间转眼过后又只剩下她独自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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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告别与推荐

　　　　和希娅离开多萝西所在的旅店之后，乌尔斯不知道自己与术士小姐的那番交涉是否正确，但他说到底也不用担心对方最终决定拒绝自己的队伍邀请。

　　　　队伍缺少一名关键的施法者角，他抱着尝试的心态与之接触，实在不行也不强求。

　　　　而等到处理完这件事以后，黑发的年轻人带着身边的狼耳少女径直前往商业区的另一家旅店，赶在天变黑之前回到老盗贼格罗莱登的病房。

　　　　旅店的某个房间里，格罗莱登也坐在一张单人床上，下半身盖在一床被子下，大约呈九十度坐起的腰部靠在床头抵墙的枕上，往上胸口的位置有一层遮掩在睡衣下的绷带，那层绷带底下涂抹有少许医用的药物，覆盖在一道孔状的伤口上面。

　　　　老盗贼身上的那个伤口正是在众人与提夫林剑圣熵的激战过程中留下的，他当时操作酸牙十字弩找准机会射击，却不料敌人的武士刀用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刀法技巧将他的强酸弩矢往他自己身上反弹了回来，啪的一下把他朝后猛推出去撞在那座教堂内的一面墙上。

　　　　强酸弩矢的杀伤和猛撞在墙上的那一下子可把这名老人的身体伤得不轻。

　　　　寇托和石拳按照乌尔斯的要求守候在老人床边照顾他。年轻人和狼耳少女回来后，褐发的老盗贼条件反射地看向开门进来的两人，一脸胡渣的嘴巴好奇地询问：“怎么样，队长阁下？丹伯特的女儿答应你的邀请了吗？”

　　　　“或许和你当时的情况相似，她需要时间好好考虑。”乌尔斯走进房间，回头等希娅也进来，顺手关上门，“话说回来，你感觉自己怎么样了，格罗莱登？”

　　　　“我得说情况不太乐观。”

　　　　“怎么了？”

　　　　听见老盗贼告诉自己说情况不太乐观，乌尔斯的脑袋一下子警觉起来，脚下的步子也变快许多，连忙几步走到老盗贼的床边。

　　　　石拳和寇托往两边站开一点，留出足够的位置方便年轻人身后的狼耳少女也跟着过来。矮人战士和半兽人武僧脸上的表情似乎都不太好受，黑发的年轻人左右各打量自己这两名朋友一眼，一种不好预感紧随其后地缠绕在他心头。

　　　　他心说别吧

　　　　格罗莱登的心态反倒比较镇定，不知是老人的心理承受能力足够强大，还是说他在对拉斯峡谷阴影遗迹深处那头名叫萨克索瑟斯的影龙完成复仇之后已经可以容忍自己放下许多。

　　　　老盗贼看了看床边的诸位同伴，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抬起右手往下虚按，示意石拳和寇托：“还是让我自己来说吧。”

　　　　然后他平静地看着乌尔斯，迟疑一下，解释说道：“老狗的牙掉光了。”

　　　　“你说什么？”年轻人睁大眼睛。

　　　　“那支弩矢似乎伤重了我的肺，而我的后脑好像也在那堵教堂的墙上撞到了不太妙的地方。”格罗莱登无奈地叹息一声，心有不甘，但不得不接受现实，并把刚才抬起虚按的右手翻腕，掌心向上，五根手指不太灵活地抓了抓。

　　　　年轻人将老盗贼的动作看在眼里，内心一诧：“你的手？”

　　　　他恍然意识到坏事的地方。

　　　　“不光是手。”格罗莱登的脸上露出苦涩的笑，把手放下去，“我的肢体变得更加笨拙了，手和脚出了协调性的问题，加上肺伤肯定令我的体力比年轻时又下降不少你想必明白这对于盗贼来说意味着什么。”

　　　　“城里的牧师治不好你吗？”乌尔斯不愿放弃，“寇托断过骨头，不是依然被治好了吗？我记得神殿区的中阶牧师会治愈中度伤病那个神术。”

　　　　“也许格罗莱登的伤属于重度级别了”寇托斜瞥着目光小声嘟囔，两只手的指头烦躁不安地互相捏着，心里暗想要是氏族的老祭司还活着，并且这会儿也在这里就好了。

　　　　矮人战士的炉火氏族最不缺战士和牧师，强悍的战士保卫氏族，侍奉炉火母亲的牧师们则为保卫氏族的战士提供最好的神术支援和治疗，那样的传统在高原上延续很多年了。

　　　　石拳将粗大的手搭在矮人肩上，沉默地摇了摇头，脑子里明白格罗莱登的言下之意是什么。

　　　　连同希娅也一样。银发的狼耳少女经过短暂的惊滞后已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尽量平复下内心的起伏看向床上的老人，尔后和大家同时听到老人的下一句话。

　　　　“对不起，各位。”格罗莱登面带遗憾地仰一下脖子，灰的眼珠出神地望望房间的天花板，“今后的旅途，恐怕不能再陪你们走下去了”

　　　　“我明白的不用道歉。”

　　　　乌尔斯能够理解老盗贼的苦衷。丧失敏捷优势和基本体能的盗贼对于一支有所追求的冒险小队来说无异于累赘，而与其作为累赘，老人想必宁可终止自己的冒险生涯选择退休。

　　　　这种心情，他在上一世的游戏旅途中也体会过不少次。

　　　　而荆棘小队启程在即，朋友间的告别看起来是无论如何都没法避免了。

　　　　“那你还有什么想做的事吗，老朋友？”于是年轻人眉头紧锁，握了握拳，忍痛接受现实，“另外城主先生在上午的会议中对我们提到，他自认为在八年前的那个事件中对荆棘冒险团有所亏欠。”

　　　　“维克忒多想跟我说声抱歉？”

　　　　“有那层意思在里面。此外他还表示，假若你愿意，等你退休后可以安排你到他身边为他工作，算是对当年那支荆棘冒险团的一点补偿。”

　　　　“用权力补偿一条老狗受过伤的心？好吧，我会认真考虑，虽然我并没有恨过他。”格罗莱登疲惫地笑笑，“至于说还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唔我想推荐你去见一个人，队长。”

　　　　“推荐？”年轻人稍稍愣住。

　　　　“没错，推荐。”老盗贼的眼睛眨了眨，抬起手打一个响指，嘴角乐观地咧咧，“她是麦尔霍斯生前的女儿，名叫贝玲莉丝，一个活泼可爱的侏儒小姑娘，八年前从我这儿学走了不少东西，并且还跟她的幻术师老爹学过一点法术。”

　　　　“她的能力需要磨砺，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但现在估计也已经够得着填补我退休后为队伍留下的空缺了。”

　　　　“如果有意，你们可以带上我的介绍信，顺路去凯西港找找她，兴许她还住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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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新同伴

　　　　贝玲莉丝，荆棘冒险团曾经那位侏儒法师麦尔霍斯的女儿，从格罗莱登的介绍中得知她的职业应该是盗贼兼职法师，其中个人的能力偏向盗贼更多，魔法知识的研究与她那位已逝的父亲一样专精于侏儒种族天生擅长的幻术系学派。

　　　　年轻人当晚得到老盗贼的亲笔书信。

　　　　而在次日早晨，小队的众人只等待了一晚，便又十分意外收到了多萝西的答复，那位红发的术士小姐对乌尔斯的回答是“接受”。

　　　　她的身体没有伤病，算上睡眠，似乎仅仅只是考虑了半个夜晚的时间，结果就找到小队众人所在的旅店，独自一人过来表明自己愿意接受大伙儿的邀请成为队伍的一员。

　　　　施法者的加入本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不过乌尔斯明白多萝西的精神状态在昨天的时候还是多么糟糕，由此不免因为这么快就收到对方的答案而感到吃惊。

　　　　他还以为自己得多等几天呢，甚至压根等不来一个具体的答复就要启程。

　　　　对此，术士小姐的解释有她自己的想法在里头，但总体而言仿佛只是一种为了不使自己自暴自弃的妥协和挣扎。

　　　　她当时这样回答：

　　　　“我想找到我的父亲，有很多事情要问他”

　　　　但她说不出自己究竟有什么事情想要找到丹伯特问清楚。

　　　　“我还想和你们一起旅行，在旅行的途中寻找可以帮助我自己抑制狂乱波动的办法”

　　　　但她说出这句话时毫无自信，声音小得几乎让人听不见，对她体内的魔法乱流充满深刻的恐惧。

　　　　“当然，我的施法能力很不稳定，这是无可狡辩的事实。如果你们觉得我是个麻烦，那就随便将我丢弃掉好了，就像丢弃垃圾一样，我不会怨恨你们”

　　　　但她显然并不真正希望自己被丢弃。她已经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明目张胆地丢弃过一次了，而第二次的体验或许确将使她不会怨恨众人，因为一个情感彻底崩坏的人将不再完整，做不到去“怨恨”。

　　　　多萝西的答案就是这样。

　　　　她的眼神茫然，黯淡，无光，口中的话在众人耳中听着好像都不是经过她自己的大脑组织出来的，纸般的脆弱点缀着那张美丽的面孔，被鸦雀一眼看穿她内心深处已经失去方向的灵魂。

　　　　不过诗人小姐自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如她一如既往的作风，嘴角的弧度在黑袍的兜帽下隐隐勾勒。她对此颇感兴趣，心里默默期待，一个这样的可怜人到底会迎来一个怎样可悲或者救赎的结局？

　　　　石拳遵守团队的纪律，只要乌尔斯表示接纳这个红发的少女便不会有任何异议。

　　　　希娅和寇托在交谈中表示出各自的善意，都不由自主地出言安慰了多萝西，尽管两人安慰的效果看起来并不怎么明显。

　　　　乌尔斯掌握最终的决定权，他可以拿红发少女的脆弱作为借口当场反悔，只是年轻人认为那根本没有必要，最后把多萝西的话听进耳里，考虑一阵后保持原来的想法代表队伍正式接纳了她。

　　　　收入多萝西，告别格罗莱登，小队的人数保持六人，队伍的成员结构起了一点微小的变化。

　　　　如此，时间再过去一天，花晓之月的第十二日

　　　　凯西港位于冈泽东部平原南方河流的入海口沿岸，建立在一个海水“凹陷”进入陆地的天然港湾处，以一座海港小镇的形式附属薄暮城的管辖范围。

　　　　荆棘小队的众人在乌尔斯的带领下收拾好行李从薄暮城出发，于十二日的下午抵达那座港湾小镇，并找到当地的一家旅店暂且住下，之后吃过晚饭，按照格罗莱登在信中顺带指出的一个地址找到小镇中的一条巷子里。

　　　　那条巷子与繁华毫不沾边，仅仅就像薄暮城贫民区中的某条街道，但比底层贫民居住的垃圾堆看着稍稍好些，至少说街道的砖铺路面还算比较整齐和平坦，环境方面的清洁程度不说非常干净，好歹不用令到访者们的鼻子遭受恶臭气息的“毒素攻击”。

　　　　总之，他们不久后终于找到那个住址指出的一间房屋，位于小巷深处一个采光较差的角落位置，一道关得死死的镶铁木门与天边的落日晚霞一同出现在大伙儿的视野当中。

　　　　乌尔斯站在小队最前面，回头看看自己的同伴们，希娅、鸦雀、石拳、寇托，还有新加入的多萝西，那位红发的术士小姐身穿一件宽大的袍子，握着一根看起来和普通长棍没有太大差别的手杖沉默低调地缩在队伍的尾巴上。

　　　　那件宽大的袍子是一件1附魔的法袍，标准的制作款式和附魔手法，年轻人看一眼都就背出袍子的装备属性，除了为穿戴者提供1法术豁免检定的抗性奖励以外，剩余的功能就是把她难以不引人瞩目的身线轮廓掩饰起来，帮助她走在街上时减少了一些对她而言纯属骚扰性质的回头率。

　　　　除了法袍，术士小姐的手杖拥有2附魔，可令她每天多施展两个02环的法术，这会儿被她竖在地上用来支撑自己的身体平衡，搭配她下意识埋得很低的头，令火红的长发垂落下来半遮住正脸的形象在不知情者看来倒还怪有那么一丁点所谓施法者的神秘感。

　　　　虽然她仅仅只是因为自卑才把视线埋低下去罢了。

　　　　从薄暮城过来凯西港的旅途中，小队的众人差不多也初步习惯了那股仿佛无时无刻不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悲观情绪。

　　　　乌尔斯回头多看她一眼，无奈地轻叹一口气，然后转回视线把目光聚焦在小屋的门上，走上前去伸手敲了敲，“咚咚咚”三声

　　　　“谁啊？”很快，屋子里传回一个小姑娘的声音，听着符合格罗莱登对众人的描述。

　　　　“请问是贝玲莉丝小姐吗？”年轻人站在门前，退后半步，“我们是格罗莱登的朋友。”

　　　　“格罗莱登叔叔？”门背后的声音停顿半晌，接着露出一丝诧异。

　　　　“是的，他推荐我们来找你。”乌尔斯继续回答，顺手取出老盗贼的证物，“这里有他的介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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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小姑娘

　　　　几秒钟的沉默。

　　　　乌尔斯站在门前等候一会儿，心想屋子里那个名叫贝玲莉丝的小姑娘或许正在猜测自己一行人跑来拜访她的真实目的，这样基本的警惕心在年轻人看来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地方。

　　　　如果说她听自己这样一说就马上过来打开房门，年轻人的心里反倒会有点失望，因为那就证明格罗莱登推荐给自己的新盗贼实在是太没心眼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他记得老盗贼当时坐在旅店病房的床上信誓旦旦地向大家担保：“关于她的实力？嗯，我必须承认，她的身手和技巧比我年轻的时候逊一点。”

　　　　比格罗莱登年轻的时候逊一点光凭这句话，只要老盗贼没有吹牛，乌尔斯便已经对都还没有正式见过面的侏儒小姑娘非常期待了。

　　　　他耐心等着，满怀期待看着眼前的房门，接着听见门背后的屋子里传出脚步移动的声音，但马上又毫无征兆地传出一阵重物坠地的震响，像是有什么笨重的大东西翻倒在地。

　　　　“咚！”的一声。

　　　　紧跟着是“哗啦啦”一连串物品倾落下来的动静，令屋外的众人不约而同地一愣，难免联想里面的小姑娘是不是不小心撞倒了书柜之类的家具？

　　　　“贝玲莉丝小姐？”年轻人诧异地询问。

　　　　“砰！”

　　　　“哎呀！”

　　　　“轰隆隆”

　　　　回复的声音是接下来的第二阵动静，硬物碰撞的声响和小姑娘的疼叫，以及进一步的连串巨响，空气的爆鸣，震动的感觉就好像大伙儿眼前的这座房子该不是要塌了吧？

　　　　也难为这个地方位于小巷深处的角落，比较僻静，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太引人注目。

　　　　多萝西的眼睛霎时抬起来，海的眸子茫然无措地望着动静不小的房屋眨了眨，手中的法杖下意识握紧。

　　　　外面的众人与屋内的主人隔着一道阻挡视线的门，站在门外的年轻人看不到房屋的里面发生了什么，只能根据声音的特点判断那里面肯定出了点事。

　　　　“贝玲莉丝小姐？！”随即他把手中那封老盗贼的亲笔信拽紧，大声呼喊小姑娘的名字，另一只空闲的手用力拍打几下锁死的房门，而后连忙往自己背后挪去。

　　　　他的背后除了那件令他又爱又恨的影鳞斗篷之外还倒负一把新的双手巨剑。那把剑是他失去诅咒之刃的代替品，从薄暮城启程出发之前购买的1附魔双手剑，用于在自己找到新的好武器前作为过渡的武器，外观方面的造型相比半个门板宽的漆黑巨剑自然显得“苗条”许多，整体的轮廓为经典的十字形。

　　　　“炉火在上，我们得进去看看她！”寇托瞪着铜铃大的眼珠，跟着反应过来后马上想到和乌尔斯一样的念头，即刻也从铠甲的腰带上抽出自己的战锤逼近上去。

　　　　蛮子和矮人想到一块儿去了当队伍里没贼开锁时，他们企图暴力破门！

　　　　鸦雀保持自己的镇静，暗紫的双瞳藏在兜帽底下安然打量众人各自的反应

　　　　希娅和石拳呆呆地傻了一下，反应的速度稍慢了一点，随后和众人一同看见，就在乌尔斯和寇托准备采取行动时，那扇紧闭的房门吱呀地开了。

　　　　门与墙之间隙出一条细细的缝，然后那缝往里扩大，滚滚的烟尘和一股子见鬼的气味儿从房子里飘散出来。

　　　　乌尔斯皱着眉头后退半步，鼻子嗅出的感觉不太舒服，有点像处在臭云术的法术范围边缘，感官的警告令他犹豫是否进入房屋。

　　　　不过他的犹豫很快就不再需要了。

　　　　寇托瞪着眼珠噘噘胡子，尔后发现打开的房门里面扶着墙走出一个比自己还要矮些的人影。那个人影目测只有一百公分出头一点的高度，身穿一件有点古怪的裙袍，之所以说古怪是因为那件袍子让人大概看得出是一件法袍，可衣服表面有一层皮革材料的制甲手艺，其头部的脸上更是戴着一顶奇怪的鸟嘴面具，面具的后面有一头漂亮的金双马尾长发。

　　　　那确是侏儒的体型。

　　　　侏儒和半身人在没有经验和见识的人眼中容易混淆，但乌尔斯自然懂得半身人的特征简单说来就是正常人的样子缩小一半，而侏儒给人的感觉要“圆润”一点，仿佛让人看上一眼就感觉得到那个种族与生俱来的好奇、善意和幽默。

　　　　“你，你是什么人？贝玲莉丝小姐呢？”矮人战士看着从烟雾中走出的侏儒，怔怔地握紧手中的战锤，有点诧异，并摆出一脸防范的表情。

　　　　“等一等，寇托。”乌尔斯虽然也看得有点呆，但马上意识到对方的身份，放下还没解下双手剑的手拦住矮人，“我想她可能就是”

　　　　年轻人话未说完，扎着两条马尾辫的金发小姑娘抬手摘掉脸上的面具，从面具下面露出一张活泼可爱的脸蛋，面颊的左右生有一些稀疏的雀斑，两颗浅棕的大眼睛澄澈明亮，好奇地打量大伙儿坦白表明：“对，我就是贝玲莉丝。”

　　　　话落，她两手叉起腰，小小的脑袋随着脖子往右歪歪，视线越过年轻人和矮人之间再看看两人身后的其他四名小队成员，身穿教会白袍的银发狼耳少女、高大魁梧但不显凶狠的半兽人武僧、一袭黑袍头戴兜帽的卓尔诗人小姐，以及缩在所有人后面的红发术士小姐。

　　　　侏儒小姑娘眨了眨眼睛，心说嘿，这些人的组合可真够奇特他们是冒险者么？一支种族多元化的冒险小队？

　　　　当然，她没有忘记正事，马上将右手往前掌心向上地伸出，抬起头看着乌尔斯年轻人的高度无疑需要她抬起头来才能看到正脸从而与之对视的。

　　　　“格罗莱登叔叔的信呢？快给我看看。”

　　　　乌尔斯放低一点目光，和她相互注视两秒，然后决定还是把手中的信交给对方证明自己一行人的身份和来意再说别的好了。

　　　　说实话，他现在都还稍微有点错愕，暗想格罗莱登推荐给自己的新同伴她刚才究竟在屋子里干了啥？

　　　　莫不是在做某种危险系数不低的魔法实验？

　　　　胡乱猜着，年轻人将信交到小姑娘手中，眼神顺便越过她身高有限的头顶向前观望，忍不住想往烟尘弥漫的房屋里头瞅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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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魔导技师

　　　　当然，房子里头烟雾弥漫，就像密闭的空间里产生爆炸后的场景一样，满屋的灰尘还夹杂有一股刺鼻的恶臭。乌尔斯的视线越过贝玲莉丝的头顶往那里头观望，有限的可见度令我们的年轻人只看见散落一地的纸质资料、翻倒的木桌和一座趴在地上的书柜、打落的几堆说不出名字的材料。

　　　　乌尔斯忍不住再度心想，她该不会真在做某种魔法实验吧？

　　　　格罗莱登不是说她的能力偏向盗贼更多吗？

　　　　另外她好像有点冒冒失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