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心理师-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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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开玩笑，做一顿晚饭没什么难的，有时候比穿好衣服化好妆出门吃一顿饭吃掉几百元，再开车回家，要轻松多了。”李牧叹了口气又喝了一口咖啡。

　　　　“那么你就是来这里蹭一杯免费咖啡，然后回家给老婆做饭？顺便告诉我一声，撒我一脸狗粮，然后把我扔在这里饿着肚子看综艺节目”

　　　　沐春说完半躺了下来，索性把眼睛也闭了起来。

　　　　这医生，有点不正经啊，哪有像他这样做人的，想说什么话就说什么话，大多数人不都是尽量说一些话让别人以为自己比较优秀吗？

　　　　比如最常见的，人们明明就只有税前15000的收入，非要在人前说自己的收入税后不到20000，这才是现代人的普遍逻辑啊。

　　　　李牧摇着头笑了笑。

　　　　“我还以为你遇到什么恐怖的事情了，所以下班时间还跑到我这里来，但是想想维生素过敏，也不太可能啊。”沐春懒洋洋地问着。

　　　　“嗯，医生，到底有没有幻觉这种东西？”李牧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在高速公路旁的草丛里看到的恐怖人脸和早上洗脸的时候洗手间镜子里出现的那张脸都告诉了沐春。

　　　　说起这些的时候李牧明显感到自己的心跳都有些不正常，右手虽然撑着脑袋还是觉得昏昏沉沉。

　　　　“恐怖人脸吗？”沐春坐了起来，又问道，“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大概是我累了，因为我是不相信这种恐怖里面的事情的，但是”李牧感到背后有些发凉。

　　　　“但是恐惧的感觉如此真实，虽然明明知道是假的还是经验到了恐惧。”沐春缓慢地说着，于是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进入了李牧耳中。

　　　　“是的，很真实，那些脸很清楚，我甚至觉得，觉得”李牧看着沐春，不敢往下再说。

　　　　“你觉得那些人脸是你认识的人？或者就是你自己？”沐春小心翼翼地问。

　　　　李牧点点头，看起来脸色有些泛白。

　　　　“我没想过是我自己，但是看到人脸之后，我会好像不记得自己做过些什么。”李牧也说不清楚，只是他突然想到下午在公司洗手间的时候也发生了相同的事情，他看到镜子里的一张人脸，满是泥泞，然后他听见了敲门声。

　　　　咚咚咚！

　　　　拳头捏紧，砸了出去。

　　　　接着他就出现在了公司走廊上，眼前是小迪还有站在一旁和小迪说话的打扫阿姨。

　　　　而中间那一段记忆去哪里了呢？

　　　　李牧下意识捏住拳头查看了手指关节，现在看上去还微微有些痕迹。

　　　　“我的意思是有点像开车的时候，突然不记得自己前面十几分钟的记忆去了哪里，好像突然不知道是怎么开到公司的，一路上有没有闯过红灯，有没有撞到过什么东西，完全不记得，就会特别恐惧，但是我知道这个开车的失忆状态经常会发生，很多人身上都有发生过，一般从来也不会发生什么事。”

　　　　李牧自我解释着，沐春认真倾听，并且一直在点头。

　　　　到目前为止，沐春观察到李牧的神智很清晰，在陈述的时候也没有出现时间颠倒，逻辑混乱的问题，并且他对驾驶中的这种【失忆】状态的解释也非常合理。

　　　　“这张脸出现之后，你说你会出现失忆？还是说你会忘记一部分东西想不起来？”沐春试着进一步引导李牧思考镜子中的脸和失忆的关系。

　　　　李牧摇摇头，“就是，我担心，我在这段失去的记忆里，做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李牧面露惊慌，嘴唇微微有些发颤。

　　　　“可怕的事情？比如说？”沐春问。

　　　　“比如说”

　　　　李牧又下意识地用自己的左手覆在了右手之上。

　　　　“比如说什么？”沐春小心地再问了一次。

　　　　李牧犹豫了好一会，两次端起杯子，喝到第二次的时候，只剩下冰块新融化出来的水。

　　　　“比如说杀了人？”沐春突然开口。

　　　　李牧吓了一跳，连忙摇头加上摇手，“没有没有没有，太恐怖了，当然没有，要是杀人怎么可能还能安然坐在医生对面啊，没有那么夸张。”

　　　　一番否认快如风暴。

　　　　“哦，如果不是杀人，那就是打人了？你是公司高管，又有一个粘人的爱吵架的老婆，符合八卦新闻里的那种家暴主角形象啊。”

　　　　说完，沐春不怀好意地笑着。

　　　　“啊，真的吗？”李牧忽然有些失魂落魄。

　　　　也许我真的是打了保洁阿姨？为什么要打她？因为我在害怕镜子里的人影时她突然闯了进来吗？

　　　　李牧想到美剧里那些暴力犯罪的样子，说起来，难道真的自己也做了那样的事情吗？

　　　　“真的担心的话，去问问不就好了。”沐春显然自得地说。

　　　　“医生怎么知道我在担心？”李牧抬头问道。

　　　　沐春发现，李牧的眼睛比刚才来的时候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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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一章　在沮丧和担忧之间

　　　　睡眠不足是肯定的，又加上巨大的心理压力，这压力还与自己的暴力行为有关。

　　　　另外还有可能引发暴力行为的导火索，镜子和恐怖人脸。

　　　　还有什么没有记住的吗？沐春在脑海中快速整理着李牧身上目前为止发生的所有事。

　　　　“这种事情怎么去问呢？”李牧不好意思地挤出几个字来。

　　　　“可是自己想的话怎么也想不出来了不是吗？然后整个人昏昏沉沉，困在这件事情里面，头痛，胸闷，甚至还会有肠胃不适的反应，对吧，又不能去问，又想不出来，那不是很难受吗？”沐春说道。

　　　　“是的，超级难受，我现在就是超级难受，所以才下班时间还来打扰医生，我知道自己脾气暴躁，我想我比之前一次更需要镇静药了。”李牧说。

　　　　“所以你要镇静药的原因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害怕自己会出现暴力行为？比如吵架的时候和老婆打起来，或者在厕所的时候殴打清洁阿姨？你需要一种药物帮助你确信自己不会出现暴力问题？”

　　　　沐春一步步试着拨云见日。

　　　　李牧点点头，“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一直会和老婆吵架，这一次本来元旦出游很高兴，但是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大堵车，然后我们又冷战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还一句话都没有跟她说过，不对，应该说她一句话也没有和我说过。我担心我甚至怀疑我可能曾经动手打过……”

　　　　这件事是李牧第一次来门诊的时候没有提到过的，沐春牢牢记在了心里。

　　　　“还有清洁阿姨，我一路上都在想，我是不是打过她，如果我能提前服药，就能控制这些事情了吧。”

　　　　李牧很沮丧，事实上他不仅仅想了自己是不是打过清洁阿姨，他甚至想到了是不是打过老婆秋桐，后者他完全不敢想象。

　　　　最近几次吵架之后，他都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一样，就好像断片。

　　　　但是李牧不敢问，虽然沐医生已经说了“家暴”两个字，但是这两个字无疑比“杀人”还要让李牧感到恐惧。

　　　　“去问问就好了呀。”沐春还是漫不经心地说。“其实是最好的办法，但是也是最不好的办法，前者是只要问问那个你担心伤害到的人就能知道事情核心部分，但是这件事情很多人都不敢做，要是敢这么做也就不会这么困扰了。”

　　　　李牧举手赞成沐春的话，但是仍然不代表事情有所改变，他的紧张并没有减少多少，只是愤怒稍稍平息了一些。

　　　　“为什么您不愿意给我一些药物呢，或者您这边是不是有这种药？”李牧自嘲地笑着，他自己也知道，这样和医生要求显得他自己非常没有文化。

　　　　“你现在最需要休息，但是我没有办法告诉你如何合理调整自己的作息时间，年轻人都很忙碌，我自己也常常控制不好，所以，助眠药和维生素加上运动能够改善你目前的状况，你需要配合，两天后睡醒了记得来复诊。”

　　　　沐春刷刷刷在处方单上签上了名。

　　　　“两天后一定要来复查，记得一定先睡好觉然后来复查，很重要！”沐春的眼神中充满不容讨价还价的权威。

　　　　李牧忽然感到似乎不用一个人担心是否打过人，只要把这件事情留给医生来解决也许就可以了。

　　　　刚想到一半，只听沐春说道，“你不要自己一个人担心，我们一起想办法找出丢失的东西。”

　　　　“是要催眠吗？”放松下来的李牧恢复了日常风趣的天性。

　　　　“催眠？是个好主意。”沐春打了一个响指。

　　　　李牧走后，沐春并没有下班，首先是记者的事情让沐春有些头疼，要和记者说些什么沐春也是完全不知道。

　　　　就说上次在市民音乐会上吧，沐春根本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总之，一名医生，随便和记者说话总是不好的。

　　　　这样的事情等同于：只要记者采访过沐春了，那么沐春说过什么没说过什么，沐春究竟是如何看待一件事情的，沐春的观点到底是什么，统统这些，全都不重要。

　　　　因为记者会自己决定沐春说过什么，沐春的观点是什么。

　　　　断章取义，见字生意，都是可以预想的。

　　　　就好像刘田田之前拉着沐春说沈帆的事情，到后来，这件事情的余波就迟迟结束不了，而且沐春就在余波里，一直都会在。

　　　　因为一个人跟你说了一件事，你就是知道了。

　　　　除非那段记忆消失了。

　　　　一个记者采访过你，他就可以永远编写这份采访稿，不管你总共说了一个字还是一万个字，只要接受了采访，你就管不了别人怎么写，就算能用法律途径维权，那也是程序繁琐，让人望而生怯。

　　　　这件事情，沐春暂时就打算躲着。爆点新闻，热搜，这些**发生的时候的确是很热，但只要有更热的事情盖过当下这件事，人们的注意力就会转移到另一件事情上。

　　　　沐春只要躲着，然后等待，基本上就能把记者带来的困扰都解决了。

　　　　可是张文文中午的观点也有道理，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能够让更多人了解身心科能够为大家做些什么，什么地方可以找到身心科医生，最重要的一点是，让人们知道身心科不是神经病科，来这里的人也并非什么疯子或者不正常的人。

　　　　就算是正常人，感冒发烧要来医生看病一样，心理上感冒了，发烧了，也可以寻求有效的帮助。

　　　　身心科医生就是那个由专业素养并且乐意提供帮助的人。

　　　　沐春稍稍有些犹豫。

　　　　如果丁小允知道可以寻找身心科医生帮助的话，她也许不会跳楼。

　　　　如果亭亭玉立早一点来医院的话，沐春相信自己是有能力帮助他的，他只是一个人努力对抗着世界，事实上是有人可以帮助他的。

　　　　还有周明，如果周围人更有这种意识，如果他爸爸能够早点戒酒。

　　　　还有林小刚、李楠、赵敏、甚至刘月三姐妹的苦，还有因为想要挽救妈妈的生命承受肠梗阻之痛的张先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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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二章　在治疗和遗憾之间

　　　　差点在悲伤中死去的丁家俊。

　　　　还有那些潜藏在网络阴影中，抱团取暖，却走向死亡站台的年轻女孩们。

　　　　谁都在寻求出口，在没有太阳，没有灯光的森林里，谁都会害怕。

　　　　当我们只能依靠自己的时候，有人就会走向不那么合适的一条路，但是谁又能责备他们？

　　　　生活如此艰难

　　　　当邱平被欺骗的时候，亭亭玉立的声音给了她温暖。

　　　　当苏小青被困在孤独和自卑中，是亭亭玉立的声音让她的夜晚稍稍安适。

　　　　当张先文看到妈妈重病的时候，他没有办法，他只能强迫自己不吃东西，甚至不排泄，他想要替妈妈承受痛苦，他相信并且真的在努力把妈妈的痛苦转移到他的身上。其结果是差点连张先文自己的生命都要止于美妙的14岁。

　　　　沐春担心的还有周明，他的异食癖不会那么容易改善，病因不在他。

　　　　身心科医生能做的事情终究有限，而更多人加入到这个领域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

　　　　好在一切都在变好，李楠正在国外学习，最近也给胡鹏发了消息说是打算加入一个实验室，致力于从基因分析研究人类古怪行为。

　　　　这还真是一个很有前景的领域。

　　　　从这次公益之星的评选项目来看，越来越多的公益项目都在致力于人类的精神健康。

　　　　无病时代也许不会到来，但是免于精神困扰的时代，人类是不是能迎来呢？

　　　　沐春没有把握。

　　　　一只很小很小的蚂蚁爬过沐春的笔记本，他忽然觉得眼前一片朦胧。

　　　　就像人类和虫子的关系一样，人类不停的灭虫，然而虫子从未消失过。

　　　　无病时代？也许就像没有了虫子的时代，人类又将何去何从？

　　　　人类没有了心理困扰，人的意识、大脑和身体又会是怎样的状态？

　　　　不可想象。沐春想到这个问题似乎曾经和沐笑讨论过，答案是什么呢？

　　　　在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似乎有谁生气了，当时是谁对心理治疗产生了动摇和怀疑？是沐笑还是沐春。

　　　　沐春合上笔记本，感觉饥肠辘辘。

　　　　第二件事就是刘月的妹妹刘婷。

　　　　远在老家的刘婷沐春根本看不到人，更遑论治疗？

　　　　可是沐春还是答应了刘月一定会帮她。

　　　　沐春很清楚，刘月对他的憎恨并非如她所表现的那样，而是受了新闻的影响，受了那些微博上图文并茂的文章的影响。

　　　　她内心真正的声音是伤心和绝望，对未来的生活完全没有方向。

　　　　刘桦被抓之后坦然承认罪行，对她来说或许从长久以来的巨大责任中解脱了，也许她的人生故事很快也将画上句号，但是刘月的人生却发生了重大的变化，唯一的依靠倒下了。

　　　　不管这种依靠是不是合法，是不是正常，人就是这样，在依靠倒下的时候，人多少都会有些适应不良。

　　　　对沐春而言，这个阶段的刘月是他真正的病人，他要帮助刘月站起来，重新面对生活。

　　　　谈何容易。

　　　　沐春有些疲劳，想要闭上眼睛稍稍休息片刻，小憩了五分钟后，沐春醒来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画面，这个画面，最近两天已经第二次出现了。

　　　　【装备数：3】

　　　　【道具数：4】

　　　　【体力值：0。8】

　　　　【智力值：255】

　　　　【天赋：记忆凝视、危机预警、权威之力】

　　　　【系统任务：救1000000000人】

　　　　【任务进度：225/1000000000人】

　　　　【任务时间：3518天】

　　　　沐春注意到了其中有两处变化，第一个是【装备数：4】，沐春看了看电脑上他最近完成的【身体认知障碍评估问卷】和【抑郁焦虑量表】，应该是这两项吧。

　　　　另外一个变化是【天赋】，在这一栏里出现了一个新的天赋，名为【权威之力】。

　　　　噗。

　　　　这个名字还真的很中二啊。

　　　　沐春笑出了声音，空荡荡的身心科门诊室里传来另一下“噗”，明明是回音，却好像真的有另一个人也笑了一声。

　　　　这让沐春想到了李牧说的另一张脸。

　　　　沐春有些担忧，这张脸李牧提到了三次，而且是在不同的地方看见，究竟意味着什么？是幻觉吗？是分裂障碍？

　　　　沐春不能确定，而且李牧眼中缺乏睡眠，现在讨论这些很难找到问题的本质。

　　　　希望两天后他能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复诊。

　　　　想到这里，沐春似乎有些明白这个【权威之力】指的是什么，或许就是指他现在具备了能够让病人对他的话语更加信服的能力。

　　　　什么天赋能力啊，沐春在心中自嘲道：“唯有足够专业，方有权威之力。难道随便一个天赋就能比得过多年钻研和勤奋学习的努力吗？”

　　　　人生哪有那么容易的获得。

　　　　真要是那么容易，也没有那么多家庭深陷孩子读书不好痛苦之中，也不会有李小云这样的妈妈跑到医院来就问有没有让孩子安静下来的药。

　　　　让孩子吃安静下来的药？为了什么？

　　　　整理完最近几天的案例，沐春换下白大褂准备沿着恒元路散步回家。

　　　　李牧回到家后没有吃助眠药就睡着了，醒来时已经接近晚上十点，醒来时稍稍感觉精力恢复了一些，才发现根本不是自己醒过来的，他是被秋桐叫醒的。

　　　　“那只猫，死了。”秋桐说道。

　　　　“小黑死了？”李牧迷迷糊糊地问。

　　　　小黑是两人住的蓝海花苑里众多小区猫中最可爱的一个，因为他全身的猫黑的发亮，眼睛又微微带有一点点绿色，所以李牧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叫小黑。

　　　　秋桐为这事还和李牧争执过，说应该叫小毛球，这样比较吉利。

　　　　现在看来秋桐说对了。

　　　　每次李牧回到家停完车之后，小黑就会优雅地走到李牧身边，故意从他脚边经过，然后对他喵的叫一声。

　　　　李牧知道小黑事实上是一只公猫，但是它从不招惹小区里的母猫，它就像一只天然孤独的修行者。

　　　　冬天的时候就蜷在李牧的车子旁睡觉，是一只非常骄傲的小猫。

　　　　“怎么死的？”李牧揉了揉脑袋问道。

　　　　“被车撞死的。”秋桐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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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三章　在紧张和幻想之间

　　　　被车，撞死的？？？？

　　　　怎么可能，难道看不到它？而且小区里的车速，小黑是要有多不警觉才能避不开一辆时速五公里都没有的车？

　　　　“肠子都撞出来了。”秋桐一边说一边吃着爆米花。

　　　　李牧看来这些爆米花怎么就和小黑的眼睛一样。

　　　　“我好饿，我要吃饭，老公我饿了。”

　　　　“你叫点外卖好了，我也不知道做什么吃。”李牧心里很不是滋味，本来就绪不好，一听小黑死了这件事，绪简直跌倒了低谷。

　　　　“你睡觉的时候手机响了很多次，我没看，你自己看看吧。”秋桐冷冷地说。

　　　　似乎还没有完全从冷战中走出来，秋桐对李牧的态度也实在算不上。

　　　　结果李牧打开手机后，就看到一堆副导演mark打来的电话和发的微信。

　　　　现在人就是这样，找人帮忙的时候都是心急火燎，恨不得你立刻就出现在他的面前，立刻什么都会加入到他的团队里。

　　　　怎么可能呢，人又不是机器放进去程序就能运行。

　　　　可是李牧也不能真的就以这样低标准来要求自己，他试着集中精力一条条阅读副导演发来的合同。

　　　　合同这种东西基本上属于世界上最难懂的“书”之一，比如手机餐合同、保险合同、宽带合同、网文版权合同，字体能有多小就有多小，条目能多绝对不少，能让你多么不想看就让你多么不想看，没有经过训练的人能看下去的都是人才。

　　　　另外一个难懂的就是写的特别糊里糊涂的“说明书”。

　　　　李牧是非常会看合同的人，但是今晚他看合同也有点疲劳，恨不能继续睡下。

　　　　正看着合同，秋桐问道：“吃烧烤好不好？鸡翅膀要不要？”

　　　　李牧一一答应，其实也不知道老婆究竟问了些什么。

　　　　刚把合同看完，小迪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关心地问，“副导演说十点半到你那里，人来了吗？”

　　　　“mark吗？什么时候和他说过十点半来我家里的啊？胡闹。”李牧很不高兴，几乎就要发火。

　　　　秋桐也发现李牧大晚上的声音有些大，转过脸看了老公一眼又转了回去继续点外卖。

　　　　电话另一头，安小迪也是一头雾水，这不是牧哥答应的嘛，怎么就变成胡闹了。

　　　　李牧很不愉快，肚子里又开始燃起来浓浓战火，恨不得拿着手机就训斥一顿安小迪。

　　　　可是想到最近公司的状况，小迪也不容易，很多事李牧也要依赖小迪帮忙，真要是这个节骨眼上小迪出了什么状况，李牧这简直等于在给自己额外增加任务难度。

　　　　弃掉一个s级队友，增加额外压力给自己，然后又一时半会找不好可靠的人，这种事怎么算都不划算，经济学专业出生的李牧，绝对不会这么愚蠢。

　　　　所以在李牧的意识里，自己一定没有骂过小迪，他打开冰箱拿出橙汁，咕嘟咕嘟喝下一百多毫升。

　　　　等回过神来，对着电话说：“那就让他来吧，没事，合同我已经看完了。”

　　　　小迪好像没有听明白李牧的意思，他似乎还停留在另一个话题上，因为小迪说，“啊，不是刚说让我回掉这个节目吗？”

　　　　迷迷糊糊挂了电话，李牧回到卧室，又听到妻子说，“那只猫是昨天撞死的。”

　　　　“昨天？”

　　　　“是啊，昨天晚上撞死的，但是尸体是早上才发现的，早上6点多扫地的工人发现的，就在你停车位那里。”秋桐一边涂着指甲油一边漫不经心地有一句没一句说着。

　　　　“我的车旁边？昨天？”

　　　　李牧的口一阵刺痛，好像小黑的爪子抓在他的口上一样。

　　　　他突然走到秋桐面前，按住老婆的肩膀，两眼通红。

　　　　秋桐吓了一跳，喊道：“你干什么啊，李牧你神经病啊，我在涂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