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心理师-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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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存在别的什么原因？比如和某位病人有关？”方明的悲伤突然从严重慢慢浮现到整个房间之中，弥漫开来，沐春倒是希望方明可以让身体中的悲伤尽可能表线出来，但是方明似乎仍然在挣扎，想要控制它们。

　　　　它转过身，不让沐春看到他的眼神，他望着窗外，窗外的风景却没有望着他。

　　　　方明是三天前知道教授消息的，教授给他打了电话，说是自己已经到北方另一所大医院准备接受移植手术。

　　　　方明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教授听起来精神不错，也对自己很有信心，说是找了个国内最好的团队，有比较高的概率会成功的。

　　　　在电话里教授的声音甚至带着一丝欢快，好像就差说一句——等我好了我们再一起吃饭啊。

　　　　方明心目中教授一直是这样一个果断，坚强，任何时候都会想到办法的人。

　　　　可是这种手术真的会比方明为他设计的治疗方案更好吗？方明没有答案。

　　　　他觉得后背抽疼，当晚就失眠了，第二天手术中甚至出现了短暂的精神恍惚。

　　　　一直以来都对自己要求很高的方明非常警觉地发觉了自己的问题，幸好没有造成可怕的结果。

　　　　若是在平时，方明或许不会对15号床如此敏感，但是现在，他饱满的额头上布满阴霾。

　　　　“我就是想尽量避免一些事，最好不要去那个床位而已，再说病人也不是等不了。”方明说道。

　　　　“医生这样迷信传出去可不好。”沐春感慨道。

　　　　“是这样的，何止是不好，简直是非常不好才对。”方明笑了笑，手指捏在一片半夏叶子上。

　　　　神情如此沮丧，沐春从没有见到过。

　　　　“其实我也觉得这种事情吧能避免就避免。”沐春说，

　　　　“就是没办法直接和病人家属开口对吧……要是直接说了也许病人家属也不愿意选择15号床位。”

　　　　“这个没办法说，再说其他医生也没这种想法，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大概病了，身心疾病吧，沈子封还真聪明，把你给我叫来了，沐春现在有点像消防员啊，哪里需要到哪里。”方明试着开玩笑，手却不经意伸到口袋里拿出手机翻看了好几遍。

　　　　仿佛方明预感到什么事情会发生一样，他的手机响了起来，然后他看着沐春，犹豫着是不是要按接听键。

　　　　“是教授？”沐春问。方明点点头，预感到的不安飘荡在门诊室内，散发出一阵阵烧焦的气味。

　　　　方明的手颤抖着，好似被带刺的铁链绑住一般。

　　　　“喂”，一开口，声音就是破碎的。沉默，阴霾，欲哭无泪的背痛。

　　　　“手术做完了。”方明挤出几个字，用了很大的力气。

　　　　“在你的预料之中。”沐春温柔地说。方明的嘴角挂着悲伤的微笑，这种微笑比哭泣更让人心痛。

　　　　他没有抱怨教授为什么一意孤行，一切都好像是在方明的意料之中，所以他没有悲伤，他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悲伤。

　　　　悲剧若是早有预见，人就可能失去悲伤的能力。变成困在牢狱中的囚徒，被困住了。

　　　　先让他把这种情绪释放出来是很重要的一个部分。

　　　　“跟我说说他的情况吧，现在怎么样了？”沐春试着说道。方明坐了下来，握着手机在额头上砸了两下，

　　　　“是我错了……我一直一直回想着我那天吃饭时说的话，要是我没有那样说，要是我给教授更明确的希望，他会不会还在知南附属医院，他会不会不会去选择这种尚且没有成熟案例的手术，会不会结果不会这样。”沐春虽然不是外科医生，但是他也了解胰腺癌这种九死一生的可怕疾病，就算是手术，而尚不成熟的手术，可能会加速恶魔的行动，让原本还能多一些生存时间的病人更快速地走向死亡。

　　　　教授的情况应该就是最可怕的那一种了。

　　　　“这不怪你，方明。”沐春说道。方明摇了摇头，一个医生的自信几乎彻底破碎。

　　　　“这不是你的错，方明！”沐春又说了一次。

　　　　“不，我如果当时没有这样说，我应该可以稍稍说一下谎的，我可以这样做的，我不应该因为他是教授，我不应该因为他也是学医的人就认为我们可以像讨论一个医学病例一样讨论他的病情，沐春……我……”

　　　　“这不是你的错，这是他的决定。”沐春眼看着即将奔溃的方明，一再明确告诉他并非他的错。

　　　　这种时候任何人都是无力的。

　　　　“教授肯定没有怪你吧。”沐春问道。方明摇摇头，

　　　　“他的声音很虚弱，才三天，如果按照我的治疗方法，他可能能活到年后，他……”

　　　　“有尊严的活着，方医生。有的时候病人既想要更长时间的生命，也会想要有尊严的活着，想要控制自己的命运，教授想要控制自己的命运，想要有尊严的活着，他想要的是自己可以决定的人生，你想想他为什么独自回国，为什么找到你，为什么又独自离开，一个坚强的男人，直到最后时刻都希望可以控制自己的生活，这不是信任的问题，也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在死亡面前，任何人都需要选择，教授有机会选择，他也选择了，你还有很多病人，他们可能根本没有机会选择，他们被切开气管，被带到icu，被要求手术，他们开不了口，说不了话，他们无法控制自己的生命，不能控制生也不能控制死。方主任，你还有很多病人等着你，他们期望着你能妙手回春，你能带来希望，我们没有理由沮丧到影响我们的工作，这是我们职业的使命和为人的原则啊。”也不知道方明听进去多少，沐春相信，他不会那么快振作起来，但是也不能那么轻易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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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六章　让我去看看15号的病人

　　　　在沐春的指引下，方明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关于教授过去的事，说到好笑的地方时，他看起来很快乐。

　　　　沐春问方明是不是打算去北方看看教授，方明摇摇头，“那会让他觉得没有尊严。”

　　　　“的确，没有谁规定一个人到老了或者面对死亡的时候还要考虑别人的心情。教授大可以像个孩子一样任性。”

　　　　沐春走到方明旁边，和他一起并排坐在了沙发上。

　　　　方明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惊恐无望地看着门诊室顶上的双排灯管。

　　　　灯光照映在方明硬朗、苍白的脸上。突然，他说，“你知道教授在那家医院是几号床位吗？”

　　　　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风从紧闭的窗户里钻了进来。

　　　　“15号”，沐春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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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间总有很多不可解释的巧合，方明是个不迷信的人，他冷静甚至有时候显得冷漠，但是他也会不安，会陷入某种不可理解的困境中，左手绑住右手。

　　　　一个外科医生的双手是不能被绑起来的。

　　　　当天下午，方明做了一个决定，让那对夫妻给他们的老父亲办了住院手续，病床号就是15号。

　　　　沈子封被方明赶回了花园桥社区卫生中心，虽是不放心，但是大家都职责在身，并且责无旁贷。

　　　　回花园桥的路上沈子封向沐春打听为什么方明突然不太正常，沐春没有将教授的事情告诉沈子封，因为沐春知道，方明并不希望别人了解整件事，他坚强的表面也有脆弱，而脆弱并不是该拿出来被所有人讨论的东西。

　　　　有的时候，有些脆弱人们只想藏起来，藏起来不讨论甚至比拿出来讨论更好，而有的时候另一部分人希望与他人分享脆弱，并在他人的帮助下重新收获坚强和勇气。

　　　　身心科治疗因人而异，因事而异，沐春裹紧了外套，在寒风中哆嗦了一下，打了个喷嚏。

　　　　——————

　　　　方明整个下午都留在外科病房区，看起来一头扑进了工作里，下午他做了两台手术，忙到八点才吃上晚饭。

　　　　15床的家属再也没有发出任何抱怨，甚至在电话里和家里人说道，“医生很好，已经都安排妥当，过年前应该能回老家。

　　　　是啊，老人不就是这点落叶归根的心愿吧，说什么一定不能年后手术，一定要过年好好回去渐渐亲人。

　　　　不过话说回来，可能也是怕年后手术，心里没了期盼挺不过去吧。”

　　　　从检查到分析病情，制定手术方案，方明几乎一刻不停地工作。

　　　　一直忙到九点半，护士敲了敲办公室的门，给他端去一份外卖牛肉饭，方明吃了两口又投入到工作中。

　　　　护士有些不放心小声讨论着，方明像是种了邪一样，全身心埋在工作中，完全忘记了下班这回事。

　　　　夜色降临，晨曦初绽，方明几乎一夜没有合眼，直到第二天早上工作忙完之后，他回到花园桥医院的门诊室，又继续投入到工作中。

　　　　“方主任，你看起来有些疲劳，是不是晚上没休息好？”沈子封坐在方明对面，小心翼翼地问。

　　　　方明没有回答，而是一个接一个治疗病人，他的眼睛里藏着丝丝红色的血丝，黑眼圈也异常明显。

　　　　沈子封给前一晚的值班护士打了电话，才听说方明医生一晚上都在工作，根本没有休息过。

　　　　“方医生，要不要休息一会。我来看门诊就好了，你去休息一会吧。”

　　　　沈子封有些着急，这样熬着究竟算怎么回事。

　　　　方明却始终不说一句话，有条不紊地帮病人检查，开药，完全不像是疲劳工作。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像平时一样准确，他做的每一个检查都是必要的且合适的。

　　　　但是他已经四十多个小时没有休息，四十多个小时没有睡觉……人怎么可能受得了。

　　　　沈子封无奈之下又去找了沐春，却只见到楚思思在门诊室里沐春常坐的座位上。

　　　　询问之后才知道沐春医生去了丰川第一监狱，临时赶了过去，好像那边有急事。

　　　　沈子封这下慌了神，原本方明是他的依靠，他的导师和榜样，现在榜样出现了问题，叫他怎么办呀。

　　　　沐春又不在，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要不然问问楚医生吧。

　　　　于是沈子封问道：“楚医生有什么办法说服一个人去睡觉吗？”

　　　　楚思思不理解沈子封的意思，抬头看了他一眼，也没看到眼睛……

　　　　“发生什么事了？”楚思思问道。

　　　　“方……”刚说一个字，沈子封忽然有一种丑事不外扬的心情，想了想还是忍了下去。

　　　　走到走到上，沈子封犹豫不决，最后还是掏出手机给沐春打了电话，沐春接起电话便问是不是方明不太对劲。

　　　　沈子封仿如他乡遇故知般激动，“是的，他好像一直都没有睡觉，在知南忙了一个晚上，现在又在我们医院看门诊，我担心他会出事。”

　　　　“是应激反应啊。”沐春说道。

　　　　“什么意思？”沈子封不明白。

　　　　“就好比一个人压力很大的时候会突然傻掉什么也做不了，只想睡觉，而有些人则会因为压力无法面对或者解除就暴饮暴食，有人会拼命运动，有人会不停哭泣，有人则会投入在工作中，不顾吃饭也不要睡觉。”

　　　　沐春刚一说完，沈子封接着道，“是的是的，他根本没吃一粒米饭，不是说昨晚给他送的牛肉饭原封未动，一口也没吃，白白浪费35元钱。”听沐春这么一解释，沈子封也是明白了方明一定是遇到什么事才会突然投入在工作中。

　　　　显然不仅仅是15床新病人这件事引起如此严重的【应激行为】。

　　　　沐春又告诉沈子封，应激行为是一种大脑想要保护自己的行为，所以，目前没有特别好的办法。

　　　　“身心科医生也没有办法一棍子把他打闷，强迫他休息啊。”沐春在电话那头说道。

　　　　“那要怎么办？就看着方明医生这个样子嘛？”沈子封问。

　　　　“嗯，就看着他这样子好了。”沐春回答。

　　　　“啊？”

　　　　沈子封心里一百个不乐意，这沐春，果然还是不靠谱！

　　　　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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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七章　让一个人说出真实的想法

　　　　潘广深又疯了。洛杨坐在办公室里，看着自己一身脏兮兮的上衣直发愁。

　　　　“赶紧换下来吧，这味道臭死了，不是说已经正常了吗！”同办公室的小风捂着鼻子说道。

　　　　洛杨一把推开小风捂着鼻子的手，“喂，别这样嫌弃人好不好，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又发神经了，已经给沐春医生打电话了。”

　　　　小风全名刘风，今年22岁，大学毕业后通过考试成为一名监狱警，平时都是跟在洛杨后面，工作算不上积极，和他这个年纪的年轻人一样，热爱二次元，喜欢追番，对生活和工作没有什么追求。

　　　　洛杨让小风帮忙接待一下沐春，小风摇摇头说：“不要不要，我怕见身心科医生。”

　　　　“怕？有什么好怕的，你难道也有什么问题？”洛杨不怀好意地对小风笑道。

　　　　“听说这个沐春很厉害，我怕被他发现我是个小奶—狗。”小风笑嘻嘻地说道。

　　　　“呸，丢人，一个狱警你说你是小奶—狗，这算什么事。”洛杨有些不满意地教训起小风来。

　　　　小风白白净净，身高一米八，长相如男团舞蹈明星，而且他还真跳的一身好舞艺，年会的时候给丰川第一监狱涨了不少脸。

　　　　居然好意思承认自己是……洛杨也真不知道现在年轻人心里是怎么想的。

　　　　小风看起来倒是不当回事，还有些自鸣得意，一副反正我是良好市民，品学兼优，除暴安良，对女友又敬又爱，绝对是无死角好男生。

　　　　洛杨一边换衣服一边哆嗦，这空调实在是不热啊……

　　　　只听小风在一旁说道，“洛杨大哥是没看最近的新闻吧，大三女生为情自杀成植物人，男友竟然对她人格侮辱长达三年。”

　　　　“什么小道新闻，假的吧。”洛杨想也没想就回了一句。

　　　　小风说的新闻非但不是假的，而且事件中的女生正在医院里躺着，虽然抢救及时，生命是救了回来，可是根本已经是一个植物人，每天依靠几万元的医药费才能维持最低程度的生命状态。

　　　　这件事情起始于两年半前，终于在七百多个日夜后的新年之际，成为了一场无力回天的悲剧。

　　　　小风给洛杨这么一说，洛杨仍然是不相信的，乐观如他怎么也不会相信现在的年轻人还能这样谈恋爱，那不是精神变态嘛。

　　　　洛杨一边穿上新的警服一边说道：“这事情都是道听途说，以讹传讹，我不相信这种事情的，你年纪轻轻的读点正面新闻不好嘛，干嘛老是看这种事。”

　　　　沐春来到丰川第一监狱之前，潘广深再度发生狂躁，在吃饭的时候把食物全都囫囵吞枣咽了下去随后喷吐在狱警衣服上。

　　　　之前一天，潘广深再度出现已经一周未曾出现的吞食异物行为，现在更令洛杨担心的是，之前不过是吃一些碎布，床单，衣服，拖把，排泄物等……毕竟还算是比较柔软的东西。

　　　　但是今日不同，潘广深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一些玻璃碎片，洛杨担心他是不是把这种带有锋利边缘的东西吃了下去。

　　　　总之等沐春来了再说吧，现在洛杨几乎把沐春当成了救命稻草，解决不了的事他来了应该就有办法。

　　　　潘广深蜷缩在角落，身上的衣服被撕裂成一条又一条，他的双颊红里透黄，眼神中充满了不安和痛恨。

　　　　他恨的也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沐春原本想要打车到丰川原，考虑到路上会堵车，就骑行了一段近路，随后搭乘地铁换轻轨，即使这样还是用了一个小时多一些才到丰川第一监狱。

　　　　洛杨收到沐春电话后就在门口等沐春，看到他小跑着赶来，洛杨悬着的心总算轻松了一些。

　　　　沐春和洛杨打了声招呼，两人随后从一扇小门走进监狱。

　　　　穿过走廊时洛杨便迫不及待和沐春说起潘广深的事，沐春静静听着，好像这些事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果然……好像被你说对了，沐医生是不是早就知道潘广深会继续神经……他今天可能吃了碎玻璃，会不会划破内脏啊？还有啊，他这种情况到底什么毛病，是精神病吗？”洛杨一连串问了很多问题。

　　　　沐春问道：“有没有检查他的肝功能？黄疸问题有没有治疗？”

　　　　洛杨勤快地点头，“说起来，还真的是有肝病，沐春医生怎么一眼就看出来呢，你们身心科是不是也是全科都要学啊，不瞒沐春医生啊，我高中时候也想考医学院，可是成绩不够，考不上啊，据说医学院很辛苦吧，很容易那个是不是？”

　　　　洛杨越说越来劲，好像是在荒岛上孤独久了终于找到人可以说话，一开口停都停不下来。

　　　　“哪个？容易哪个？”沐春疑惑道。

　　　　洛杨眼珠子朝上翻了翻，还用力抬了几下眼皮。

　　　　“什么？”沐春皱着眉头问。

　　　　“秃。”洛杨说道。

　　　　“吐？潘广深吐了应该是正常的吧，吐干净才好。很多不愉快的事情都要吐掉才能好好治疗。”沐春一本正经说道。

　　　　“不是吐，是秃，秃啊。”洛杨把帽子拿了下来，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哦！”沐春恍然大悟。“是脱发啊……”

　　　　“对对对，学业繁重会脱发吧。”洛杨自豪地甩了甩一头浓密的黑发，自豪地说。

　　　　“不会。”沐春剪短回答。

　　　　“诶？”刚要感慨一下怎么可能不脱发呢，不是都说学霸容易脱发嘛。

　　　　“不会脱发，会变聪明。”沐春笑着拍了拍洛杨的肩膀。

　　　　两人走进办公室，小风看见沐春吓的不敢说话，洛杨看到他战战兢兢地模样，喝道：“干什么呢，又不是来给你打针的。”

　　　　刘风摇摇头，“听说身心科医生能看透人心，我可不想被看透。”

　　　　“你有什么被看透不被看透的呀，就你这样的混小子，不是想着游戏就是想着游戏里的妹子，还有别的吗？”洛杨一边吐槽刘风一边引导沐春坐下。

　　　　“不坐了，上次我和你说的那间房间用作治疗室会比较合适一些，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可以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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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八章　让一个人听到心事有多难

　　　　沐春还没有问完，刘风就弯下腰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这是那间房间的钥匙。”刘风说道。

　　　　接着他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门禁卡，递给沐春。

　　　　“这是门禁卡，给。”双手伸长将这两样东西递到沐春面前后，刘风看了看洛杨，好像在问，“老哥，我这样做对不对？是不是很聪明？”

　　　　“上次沐医生回去以后啊，周领导就说了，按照沐春老师的意思把房间留出来用来做治疗室，好像听周领导的意思，以后那个房间会固定下来作为治疗室使用，还希望可以和大学身心科合作，开发一些监狱系统的身心科课程培训，让我们这边的年轻人也学一点沐春医生的本事，这样在遇到有特殊情况的犯人时也多一些应对方法。

　　　　毕竟我们还是要教育服刑人员，不仅仅是把他们关押起来。”洛杨说着替沐春接过钥匙和门卡，还问沐春是不是要现在就去治疗室然后他去把潘广深带过去。

　　　　按照洛杨的意思，现在的潘广深很不友好，最好不要单独在没有人监视的情况下和他交谈，避免……

　　　　“刚才洛大哥还被他喷了一身呢，非常惨烈。”

　　　　刘风小心翼翼地说道。

　　　　“要你多嘴。”洛杨抬手做出要打刘风的样子，刘风吓的再没敢多说什么。

　　　　“我要看潘广深的治病记录。”沐春打断两人说道。

　　　　于是，洛杨走到架子前找出了潘广深的治疗记录，沐春看了两分钟后交还给了洛杨，随后说道：“我们去治疗室吧。”

　　　　“等一等啊，沐春医生能不能把治疗的大体计划和我先说一下，我看是不是把刘风一起带上，虽然他没什么用，还有啊，我也可以去其他监区叫几个人手过来帮忙，万一他疯了。”

　　　　沐春知道洛杨是好意，也不好推辞，只是看了看刘风的样子……实在是消瘦了些，这手臂也不像有什么力量。

　　　　思量片刻，沐春点了点头表示还是要先单独和潘广深聊一下，至于计划，还是上次和周处长说的，没有特别改动过，先是帮助潘广深宣泄怒气，然后进行和上次一样的谈话治疗，深入了解潘广深突然发生行为改变的原因，最后还会在上一次的谈话治疗基础上更进一步展开治疗，全程可能会需要一个多小时时间。

　　　　虽然潘广深的再度疯狂让洛杨他们很是头疼，但也的确在沐春的意料之中，上一次的治疗仅仅是开始，一个潘广深这样的病人，想要一次治疗就彻底解决问题，沐春是没有办法打包票说他能做到的。

　　　　洛杨一听计划和之前跟周处长说的差不多，也就放心了，其实他听到差不多三个字的时候心里就松下一半。

　　　　要是沐春说一大堆别的治疗方案洛杨还真的不确定他能听明白。

　　　　沐春虽然说计划和之前类似，却没有告诉洛杨他这段时间已经从几个方面研究了一下潘广深之所以发生这类问题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