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心理师-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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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

　　　　苦于这周也一直很忙，沐春几乎是知南和花园桥两头跑，也不知道为什么年前那么多事情都与他扯上了关系，沐春也说不上来身心科被重视是件好事还是意味着人们的精神健康问题愈发严重了。

　　　　他时不时感到时间紧迫，可还是跑了一次潘广深曾经工作的地方，找到了几个潘广深之前的工友，并且得到了一些非常有用的信息。

　　　　听到工友说的那些事以后，沐春愈发相信，潘广深不可能突然就变好了，他应该会有更大的动作，而且应该会在农历新年之前就爆发出来。

　　　　就在刚才查看潘广深这一周的治疗记录时，沐春发现，他的药物服用情况很差，别说按时按量服用药物了，他几乎只吃了两顿药，而且服药后都发生了呕吐。

　　　　这就等于没有服药。

　　　　根据医生记录，潘广深生理上不存在对所服药物有过敏史，病程较久但进展缓慢。

　　　　沐春猜想这可能受益于监狱的饮食较之潘广深入狱前要健康和清淡很多，对他常年饮酒的肝脏来说倒是减轻了负担。

　　　　根据沐春调查，潘广深之前并没有不良行为记录，身边人对他的评价主要是内向，不算合群，但也不惹麻烦，心事重重，喜欢独自饮酒。

　　　　潘广深在绕海没有家人，老家也只有六十多岁的父亲和母亲，父母身体健康，儿子入狱之后父母在村里并没有受到歧视，同情和可怜他们的村民占到多数。

　　　　调查中有一件事引起了沐春关注，潘广深名下有一份慈善捐赠协议，他一直在资助平山村的一名女孩，女孩家里很穷，并且身有残疾，具体情况沐春就不清楚了。

　　　　这份捐赠起始于五年前，也就是直到潘广深入狱之前，每个月他都给女孩寄去生活费和学费，每月金额200…500不等。

　　　　沐春通过沐笑了解到，潘广深参加的这个捐赠是合法合流程的捐赠活动，所有捐赠款都送达被捐赠者手中。

　　　　沐春了解到这个情况后又试着向潘广深的工友打听是否了解这个情况。

　　　　两位和潘广深比较熟悉的工友说好像的确有这个事，一开始大家都不信，哪有人做这种傻事啊，一个月拼死拼活到床上就能睡着也挣不到三千块钱，他还捐给一个从来没见过面的小女孩，大家一开始都以为潘广深开玩笑，喝醉了酒想媳妇呢，都嘲笑他是不是怕穷的找不到老婆，给自己养一个啊。

　　　　潘广深每次听到这话就骂他们没出息，说小女孩长大了好好读书就好，怎么会想到媳妇这种事，何况两人差了二十多岁，开什么玩笑呢。

　　　　后来，工友们也都相信了，有时候潘广深去给小女孩寄东西的时候工友们还会给潘广深几样小礼物，本子啊，公主发饰啊，一些不值钱的东西……

　　　　“也算是心意”，工友们说，“平时看到好看的东西就留一下，我们也用不着，就给广深拿去送给小女孩，小女孩也很高兴，回信还说谢谢叔叔们，你们都是最好的人，一定会幸福的。”

　　　　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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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九章　让一个女孩充满希望

　　　　工友还告诉沐春，潘广深每周都会给女孩写信，后来他入狱以后女孩给她的信还寄到了他之前租的房子。

　　　　那岂不是一年多时间没有和女孩写信吗？沐春打听了一下潘广深出事之后这些信件是不是停了，工友表示并不知情，可能潘广深之前同住的室友知道。

　　　　沐春还没来得及找到那位室友，潘广深就又一次把他招到了丰川第一监狱。

　　　　沐春请洛杨先把潘广深请到治疗室，随后让洛杨在门外稍等。

　　　　洛杨还是放心不下又没办法，于是在治疗室外来来回回踱步，刘风忍不住也来看了一看，却发现治疗室里安安静静，潘广深没有吵闹也没有听到沐春的声音。

　　　　“找到沐春医生要的东西吗？”洛杨问。

　　　　“找到了，的确有信件，每个月固定三到四封。”刘风说完，将信件记录交给洛杨。

　　　　洛杨看了一眼说道：“你先拿着吧，要是办公室那里没什么事，你就陪我在这等着，我总担心里面会不太平，虽然沐春医生看起来很靠谱，但是潘广深不靠谱啊，现在声音都没有我这心里有点慌。”

　　　　洛杨说完摸了摸自己的肩膀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

　　　　其实治疗室里也不是没有声音，只是沐春在给潘广深讲故事，讲一个小女孩每个月都会收到一个好心人的资助，因为那位好心人，女孩有学可以上，女孩还可以有漂亮衣服，女孩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潘广深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医生居然把他的事情了解的那么清楚，原本想好了要吐出点东西，却不知道要怎么吐出来了。

　　　　他坐在窗台前一边恶心一边咳嗽，狼狈不堪。

　　　　“吐出来是好事，把肠胃里积压的痛苦吐出来才能健康起来。”

　　　　沐春坐在潘广深对面，两人之间只有一个座位的距离，可以说非常接近。

　　　　要是洛杨看到沐春和潘广深坐那么近都不知道会害怕成什么样。

　　　　“不会好了，不会好了。”潘广深看着地面一边哆嗦一边说着，肩膀高高耸起夹住脖子，他穿的不少，太阳投过窗户照在他的脸上，他侧过身，不想让阳光找到他的眼睛。

　　　　畏光？沐春的心里一记咯噔，明明身体有问题又不要治疗，明明上次治疗后稍有好转，可是一周时间立刻复发，他到底藏着什么心事，要如此呕吐才能宣泄。

　　　　“怕太阳？你的身体要治疗啊，这样下去情况不好。”

　　　　沐春语重心长地说着。

　　　　“不要好，我不要好，我这样舒服，麻烦医生以后不要来了，我的事没人帮的了。”潘广深语无伦次地摇着头。

　　　　最后他双手捂住脸，黄褐色的指甲布满粗糙的纹理，指甲明显增厚，看上去又脏又苍老。

　　　　“我不配，我不配。”捂着脸之后，潘广深比原先说的更多。

　　　　虽然是没有什么逻辑，支离破碎的语言，但是潘广深却是越说越多，而且沐春发现，和上次对着空椅子想象和父母说话的时候不同。

　　　　上一次潘广深声泪俱下时，说的是家乡话，而这一次，潘广深进入倾诉和宣泄状态时说的是普通话。

　　　　虽然他一直在颤抖，情绪异常不稳，但是他努力坐在椅子上，而且一直说的都是普通话。

　　　　难道是为了让我听懂。

　　　　这个假设很大胆，但是大胆的有时候就是最合理的假设。

　　　　人在极端情绪之下说自己最熟悉的语言是正常的，举例来说，一个精通多门语言的人，老年患上阿尔茨海默症后逐渐失去语言能力，他最后通常会保留下的是母语。

　　　　上一次治疗时潘广深很早就开始使用家乡话，随着情绪投入自然而然就说起了沐春完全听不懂的话，但是今天不同，沐春稍稍侧了侧手腕，瞄了一眼时间，已经接近二十分钟，潘广深一直都在说普通话。

　　　　沐春大胆假设，潘广深一定有什么想说的话却说不出口，他希望沐春能够理解他，并且替他说出来。

　　　　而且这件事情不出意外，应该和女孩有关。

　　　　沐春站起来，在治疗室里走了一圈，从口袋里拿出一支铅笔和一张信纸。

　　　　“这个给你，你想说什么写下来吧。”

　　　　沐春拍了拍潘广深的肩膀，潘广深放下双手，布满血丝且红肿的眼睛不解地看着沐春。

　　　　“要不要写信？”沐春问。

　　　　潘广深迟疑了一下，忽然用力拍开沐春的手。

　　　　刷拉一声！铅笔和纸摔到地上，潘广深狠狠地盯着沐春，像是被触犯的老虎。

　　　　“你在生气，你对我生气还是对你自己生气？”沐春毫不畏惧，盯着潘广深的眼睛。

　　　　两人就这么相互看着，潘广深双拳紧握置于大腿之上。

　　　　“滚！”突然他颤抖着大喊，双手捂住脑袋，跪在地上。

　　　　沐春后退一步，他知道如果现在退缩，现在离开，潘广深可能会更加拒绝服药，愈发折磨自己也折磨监狱里的其他人。

　　　　“你走开，不要逼我，我就是个废物。”

　　　　潘广深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他虽然站着，但因为身体不堪疾病的疼痛，双膝已经无法站直。

　　　　原地哭喊了几声，潘广深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突然转身，冲向他刚才坐的铁质椅子，弯下身一下将椅子举过脑袋，笨拙地再次转身，朝向沐春，双手颤抖不已，这椅子眼看就要对着沐春砸下来。

　　　　咣！

　　　　重重一下巨响！

　　　　“潘广深你干什么？”洛杨闻声打开门冲进治疗室。

　　　　“潘广深，靠墙站好。”洛杨吼道。

　　　　刘风看到洛杨已经控制了潘广深，连忙跑到沐春身边，小声问道：“沐医生你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砸椅子还了得。潘广深，你给我站好，听到没有，站好。”洛杨是真的生气了，倒不是以为之前潘广深呕吐在他身上，更大的原因是，潘广深竟然端起椅子砸人，这还是在监狱里，还是在警察就在门口的情况下。

　　　　这种公然挑食，洛杨可不能忍。

　　　　要是沐春受伤，周处长问起来，他要怎么交代。

　　　　沐春对着刘风摇摇头，心想，这下完了，计划乱了。

　　　　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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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章　让我怎么办

　　　　潘广深恶狠狠地盯着沐春，有种被欺骗和背叛的愤怒。

　　　　他还记得晓晓每一封信的结尾都说想来绕海玩，说是想看看广深叔叔还有给她送过礼物的叔叔和阿姨。

　　　　潘广深也总是很自豪地在信里说绕海很大，有很大的海，还有很棒的公园和游乐场。

　　　　潘广深向晓晓描绘着这座城市的美好，高楼大厦，美丽的山和宽广的大海。

　　　　晓晓渴望着可以来绕海看一看，甚至还告诉潘广深她最大的梦想就是以后考上绕海的大学，可以到绕海读书。

　　　　“我想吃绕海的红烧狮子头。”晓晓在信里说道。

　　　　潘广深就答应以后等她读大学一定带她吃最好吃的红烧狮子头。

　　　　晓晓又说，“广深叔叔说的那种超级大的虾，红色的，和面条一起吃的下是什么，什么龙虾？晓晓也想吃。”

　　　　潘广深告诉晓晓，那是西餐厅才有的食物，但是他有钱可以带晓晓去吃。

　　　　晓晓懂事地问，“龙虾很贵吗？和龙有关的应该都不便宜的吧。”

　　　　潘广深要面子，硬撑着说，“贵是贵，但是叔叔可以买给晓晓吃的，只要晓晓好好读书。”

　　　　渐渐地晓晓对绕海的期待越来越强烈，她从小没有离开过平山村，而平山村所处的地方山连着山，别说大海了，她想看到一处池塘都要走好一段路。

　　　　每天晓晓从家到镇上的小学上学需要走四十分钟路程，这期间一个池塘都没有。

　　　　这就是晓晓生活的平山村。

　　　　晓晓总说她的嘴唇一直都是干干的，潘广深就问工友的女朋友，女孩嘴唇干燥要怎么办，工友的女友告诉他，买润唇膏啊，多喝水还有吃水果。

　　　　潘广深只记得第一条，当天就买了润唇膏给女孩寄去。

　　　　女孩高兴极了，说班上同学都羡慕她有一支润唇膏，涂在嘴唇上香甜香甜的，是草莓味的。

　　　　但是……我们这不产草莓，晓晓很想尝尝草莓的味道，据说超级美味。

　　　　潘广深还打听了能不能给晓晓寄点草莓过去，他下班以后走了两条街，去一家新开的水果店买了一盒草莓，盒子不小，里面的草莓也是又大又新鲜，红扑扑地，就是价格也很好看，八颗草莓三十五块钱。

　　　　潘广深咬了咬牙——买了。

　　　　回到出租房之后，潘广深把草莓放在餐桌上，拿着台灯照着，真实又好看又新鲜，他想象着要是晓晓看到这个草莓一定会超级高兴。

　　　　她高兴就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晓晓高兴了，潘广深就觉得再苦再累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于是想到就要做，他找来一些报纸，将草莓包了起来，然后觉得包起来不好看，报纸太丑了，就跑到附近商场拿了一些广告纸，大卖场的广告纸的确比报纸好看一些，他拿在手上，想着再去给晓晓买一些粉色铅笔和本子，女孩子么都是喜欢这些小文具的，之前工友给她一支粉色爱心圆珠笔（也是有一回路边有什么培训机构做活动，填个手机号就有送的），工友拿来五支，说虽然我没什么用，但也值个几块钱一支吧，不要白不要。

　　　　潘广深嘲笑他说：“这个会给他打电话问东问西的。贪便宜可少不了麻烦。”

　　　　工友不屑地把笔藏在一个巨大的牛仔布旅行包里，瞅着潘广深道：“你懂什么，我闺女喜欢这些，说是我们那买不到这样的笔，带到学校可有面子了，很多女同学都围着她，她成了班上女生的焦点，我给她带四支回去，她能成为四次焦点。”

　　　　打开牛仔布旅行包的时候，潘广深看见包里好多好多乱七八糟的文具，衣服还有好看的本子之类，好像都是这个人从各种地方免费拿来的。

　　　　而他的手机呢，他说自己专门留假的手机号，对此他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工友扔了一支给潘广深，潘广深寄给晓晓后，晓晓给她的会心里谢了一长段关于她如何被大家喜欢的话。

　　　　“下课后她们都围着我，平时会偷偷嘲笑我有残疾的女同学也偷偷想要靠近我，我知道她们就是想看看这支笔，虽然她们家条件都比我好，她们想要一支这样的笔也不是买不到，但是就我有啊，那天全班甚至全校只有我有粉色爱心圆珠笔。

　　　　全班女生都喜欢我，我成了公主，就是那种金光闪闪的公主。

　　　　虽然我没有钱，我穷，但是我有世界上最好的叔叔，她们问我这笔哪里来的，我就说是我在绕海的叔叔送给我的，听到绕海的时候你猜她们什么表情，我从来没看到过她们那种表情……我的意思是，她们只是以为是个很厉害的地方，因为也不是大家都认识绕海。

　　　　广深叔叔，绕海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好吗？真的是有数不尽的好东西吗？我想去绕海看看，我不想等到大学，我想攒钱去绕海看看。”

　　　　晓晓的幸福和快乐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成了潘广深的幸福和快乐，渐渐地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晓晓的期待潘广深就会放在心上。

　　　　她说喜欢的东西，潘广深就会留意着买，他一个单身大男人总是偷偷在文具店里看半天，店员问起他就说给侄女买文具。

　　　　说起来尴尬也是难免的，但是潘广深不在乎，只要让晓晓高兴。

　　　　本来拿完广告纸，稍稍去逛一下文具区的货架，买一件粉色文具之后潘广深就该回家打包草莓和文具，给晓晓寄过去了。

　　　　目光在练习本货架从右到左了一遍之后，合适的本子没有找到，潘广深的目光最后落在了一张张挂在不锈钢架子上的彩色大纸。

　　　　有粉色和浅金色相交的纸，还有花满小星星和月亮的纸，还有印着小雪人和糖果的纸。

　　　　潘广深心想，这些纸要是包草莓一定会很漂亮吧。

　　　　这样才像是礼物啊，要不然拿广告纸包一下算什么呢？

　　　　想到这，潘广深越来越觉得手上的彩色卖场广告纸又粗糙又丑，完全配不上给晓晓买的八颗大草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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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一章　让困难变成机会

　　　　一个晚上拆了又包，包了又拆，剪刀，菜刀和米饭做的浆糊都用上了，还是没能好好把漂亮的小雪人纸包在草莓盒上。

　　　　有几次，潘广深觉得自己似乎包的还不错了，可是为了把一个凹凸不平的角包的再平顺一些，他又拆了重包，结果反而比之前更差。

　　　　几次之后潘广深就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自卑，心里直抱怨，这点事也做不好。

　　　　室友半夜醒来看到潘广深还打着台灯对着一张纸剪来剪去，就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呀，这草莓挺不错的，给我吃吧，我都没吃过那么大个的草莓。”

　　　　潘广深气的一掌拍在室友手背上，“这是给晓晓寄去的，你做梦里去吃吧。”

　　　　室友本来就半夜醒过来迷迷糊糊，听潘广深这么一说，来了脾气，平时不敢说的大实话也给说了出来，“我看你就是想人家给你做媳妇，什么资助贫困儿童，要是那是个男孩子我看你支不支持，还学人家包礼物，省省吧。”

　　　　被怼了之后，潘广深更是手忙脚乱，最后还把草莓本身的盒子弄旧了。

　　　　自暴自弃地潘广深只能给晓晓写信说，草莓你先吃，等来绕海的时候叔叔带你吃一百个草莓。

　　　　结果，没有包装纸的草莓在晓晓看来完全没有打半点折扣，这就是她那段时间收到最好的礼物。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晓晓吃完草莓后上吐下泻，接下来整整两天滴水未进，吃什么都吐。

　　　　潘广深知道后更是愧疚，心想着大概草莓寄到平山村时间太久了，变质了，孩子也不知道好的草莓和坏的草莓有什么分别，就以为草莓就是这样的味道。

　　　　吃完以后自然是会得肠胃炎。

　　　　“以后再也不吃草莓了，好吃是好吃，吃完妈妈花了好多钱给我治疗，妈妈说这些钱可以买好多草莓……我对绕海没什么信心了，还不如我们这的食物新鲜。”

　　　　潘广深哭笑不得，想着真的是童言无忌，于是就夸下海口说绕海食物很新鲜的，要不然叔叔带你吃很多很多好吃的。只要晓晓健健康康。

　　　　自那以后晓晓更是每周都说要到绕海，最近更是说已经攒到车票钱，妈妈会送她上火车，然后叔叔只要到火车站接她就好。

　　　　沐春在办公室把刘风交给他的信件全都读完了。

　　　　心中也是五味杂陈，虽然通过之前的调查，沐春已经知道很多晓晓和潘广深之间的事，但是看到晓晓给潘广深的信，想到潘广深为了一个并不认识的女孩付出那么多关爱，沐春实在是很想帮他。

　　　　“我想问一件事，这些信的信封能不能给我看一下？”沐春请求道。

　　　　“可以，我找给你。”

　　　　刘风说完转身打开文件柜，沐春又反复看了一遍信件，如果说晓晓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她应该很快就会来绕海，虽然这些信件里没有提到哪一天，但也许很快晓晓就会来绕海。

　　　　这件事会与潘广深最近的反常有关吗？

　　　　沐春觉得八九不离十吧。

　　　　可是就算找到原因，也不代表治疗就能有多大起色。

　　　　这简直就是身心科治疗最大的困扰之一，知道问题和病症的可能原因却仍然无济于事。

　　　　所以有时候沐春也并不会一定去挖掘病人症状背后的起因，而是专注于当下的行为改变。

　　　　但是潘广深不同，沐春越来越觉得潘广深的情况不是云里雾里的不清晰，而是隔着一层纱，一层很薄很薄的纱。

　　　　最大的难点在于如何轻轻地掀开它。

　　　　如果太重或者方法不对，以潘广深最近几周的行为来看，他也算是一个狠人，对自己下得了如此的狠心，吃下那些对身体完全没有好处的东西。

　　　　带有想着毁灭义无反顾冲刺的决绝。

　　　　可是刚才他又用普通话在对着沐春宣泄情绪，言语虽混乱也并非毫无意义。

　　　　问题呼之欲出，究竟是什么。

　　　　沐春不能妄自推论，刚才这一闹，沐春还没来得及解释，洛杨就命令刘风把沐春带离了治疗室。

　　　　沐春悄悄提了口气，纠结着要怎么重新走进治疗室继续潘广深的治疗。

　　　　此时，洛杨气呼呼地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咕咕咕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就把里面剩余的水一股脑灌下了肚子。

　　　　刘风眨巴着眼睛转身看着洛杨，“洛，洛大哥，这水杯刚才是沐医生用过的啊。”

　　　　洛杨也是一下子有些不好意思，连忙看着沐春道：“啊呀，我被潘广深气糊涂了，那……这杯子里的水沐春医生还要喝吗？”

　　　　刘风一下捂着嘴，不停给洛杨使眼色，洛杨爽朗的笑着说：“没事，没事，医生都是超健康的，没什么事的。”

　　　　健康……

　　　　医生……

　　　　沐春将目光从信件转移到洛杨脸上，随后问道：“洛警官，我有个问题需要请教你。”

　　　　“啊呀，哪有什么请教，我懂什么呀，你懂的我都不懂。”洛杨不是假谦虚，他是真的这么觉得，并且也没有觉得自己不懂太多事有什么问题。

　　　　术业有专攻，不是分内事不要多知道，这是洛杨一贯的处事风格。

　　　　“你问吧，我知道的应该都能回答清楚。”洛杨稍稍缓过些心神，回答道。

　　　　“潘广深现在在哪里？”沐春发现洛杨回来了，不可能把潘广深一个人留在治疗室中，那么潘广深在哪呢？

　　　　沐春原本不想问这件事，毕竟洛杨没找他商量，也许监狱有监狱的规矩，遇到这类伤害他人的行为会有相应的处罚方法……

　　　　稍作犹豫，沐春觉得还是问问清楚比较好，经过这么一闹，接下来的时间几乎成了治疗的关键时期，甚至可以说能不能有效推进就看接下来要如何续上前面的治疗进程了。

　　　　沐春可没有太大把握。

　　　　“他啊，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