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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良心小铺-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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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整日与他处骚扰,使得阎魔不胜其扰,便应了挑衅。而那群挑衅失败之徒,便更加的不服气,他们引诱着阎魔到了冥界每五百年一次的比试场,此地乃是冥界之君的筛选之地。

    那些血统不纯正的半魔亦或是低下阶的魔鬼们,自然是希望这阎魔同他们出了一口气,让他们亦是能够在这冥界之中扬眉吐气一日。

    阎魔于此道无甚兴趣。

    只是因为当日有一老衰的半魔,在他身后语,这冥界乃是墒祖的心血。

    不知为何,他便在那一刻起了心思,要看一眼,他从小到大尊崇之神的心血到底是何种模样……

    他成了冥界之君。住在这大殿之中,却是发现这冥界之中在没有一丝一毫有关墒祖的印记。

    身旁簇拥着他的鬼怪们云,墒祖是冥界之主,可墒祖亦是逝去千万年,这冥界之中记得墒祖,感念墒祖的牺牲之辈,亦是寥寥无几。

    他顿觉索然无味。

    与这冥界之中的大小事务没了一开始的那般兴致勃勃。

    冥界是一块虚空缥缈之所,建立在这冥界之上的众多鬼神之辈亦是未曾有过脚踏实地的一日。冥界之君不喜欢此地,他虽不喜人间,却是对着人间的皇天后土,纵横阡陌觉得颇为熟悉。

    于是,他便找到了桃止山。

    桃止山是除了冥界大殿之外的唯一一块脚踏实地之所,同时,亦是这冥界之中唯一一块与墒祖有关之地。

    桃止山有墒祖的半副仙躯。

    他喜欢待在桃止山中,虽说这桃止山是一座森森白骨之地,可是唯有在此处,他阎魔方能安然自若。

    这是未曾寻到他之时,唯一的慰藉之物。

    好在,此时他不必睹物思人。

    这面前的,阻拦他的,他阎魔将会统统除去。

    不管他是仙是魔。

    他感念如今可以让他有机会。

    这黑袍者见着冥界之君朝他袭来,带着势在必得的意味,这股子狠厉之劲,让这幽冥间跟着颤抖了几分。

    幽冥间是世间所有邪祟之气,败坏的情绪藏身之地,贪嗔痴,爱恨情仇若是过了界限,便都会成了幽冥间的养分。

    而其中执拗一亦是一种。

    拦着冥界之君帝王黑袍者未曾想到这冥界之君竟是让他生生受了一掌,丝毫未及躲开。

    这黑袍着虽为身死倒也是受了重伤,只得匍匐在地,眼看着冥君消失在眼前。

    “你如此是何苦?”

    见他匍匐在地,在他身后倒是又走出一全身俱是在黑袍者,这人行走之间便是宋年同冥君遇见的第一人。

    “……”

    “怎的?瞪我便可解决如今局面?你莫不是忘了刚刚你所见之景?”

    此语一出,刚刚与他多有不忿的竟是低下了头,见地上的如此沮丧,他竟是好心将他扶了起来,将一粒药丸塞入他嘴中。

    “你倒是不惜命,怎的还想那无心的,心疼你不成?”

    扶了倒是又忍不住的嘲讽几句。

    “你打的什么主意,我都劝你趁早断了去。”

    用力推开身边扶着的手,虽是受了重伤,可是依旧将身姿站的颇为挺拔。

    “我的事,还轮不到阁下插手。”

    丢下此语,便御风而走。徒留一者在这地上淡笑不语。

    “有脾气好,若是每个脾气的,此事便没有看头了不是。”

    掸了掸衣袖之上,方才扶起匍匐之人沾染的尘埃,慢悠悠的将每一条褶皱整理的整整齐齐,妥妥帖帖。方才缓步朝着冥界之君离开的方向走去。

    仿佛冥君并非是去带走他千辛万苦带回来的质子一般。

    他的目的达到了,那些个无用的棋子,他可以丢了。

    当然若是能够在冥界之中同他那里作个人情,想来也算得上物尽其用了。

    也算的那些棋子有些价值。

    他这幽冥间里,从来都不留无用之人,无用之物。

    冥界之君再一次的认清自己的内心,便一刻都等不了。

    他等了那么长的时间,一直都能够隐忍不发。

    可今日此时,他像是决堤的大坝。

    奔溃的一塌糊涂。

    无从收拾。

    他也不想自欺欺人的收拾了。


………………………………

八十九章  我只愿与你日暮相对,朝夕相处

    宋年睁眼便见到人在冥君寝殿。

    他倒是未想过冥君如此为之。

    如此突然为之,宋年虽说始料未及,可却也确认了一件事冥君的心意。

    他宋年总以为自己是自作多情之辈,却原来是这铁树开花,各表两支。

    宋年倒是不急。

    只因如今凡文回了东海之极。

    他虽说要一直陪着宋年,可这冥界之中不适合凡文的身体。虽然凡文一直都未曾说过,但他依旧是天界非孔雀神族。

    即便有着东海之极的无极东珠加持,亦是无法在这里久待。

    宋年倒是心满意足,这地方不适合凡文,他在试着接受凡文的情感,可不能拉着他入了这冥界的深坑中。

    有这些十几日的相处,便是他宋年赚来的。

    “鬼使,到了服药的时间了。”

    宋年沉思在这寝殿之中,耳边倒是想起这鬼仆之声。

    这冥君倒也是有心之人,鬼界没有医鬼,他便抓了个地仙来了这冥界之中,叫鬼仆们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只为了他这俱身体。

    “放着吧,我一会儿就用。”

    他宋年如今这身躯,喝不喝没什么区别,他又是极不愿吃着苦的,索性便将药碗放到一边去。

    “冥君。”

    鬼仆抬头见着冥界之君进来,便躬身毕恭毕敬的退了出去。

    这屋内便只剩下了宋年同着阎魔。

    “为何不吃药?”

    刚刚入了冥殿门前,便是听着宋年推诿这汤药。

    “无需如此。”

    没有什么原因,只是想着这是他的灵魂,他的身体,如今他不想食药,便不食。

    “莫不是如今冥君连着我是否吃药的自由也要管束了?”

    阎魔看着一脸笑意不达眼底的宋年,这人是在跟他闹别扭,怨他用着如此的手段将其束缚过来。

    “抱歉。”

    这些都是他的一意孤行,可是他不会改。

    这便是本心。

    他阎魔对着墒祖的本心。

    “我不喜悦你,你可知?”

    这些事情,方才在一察觉的时候,她宋年便应该同这冥君讲个清楚。

    “墒祖是没有七情六欲的。”

    他宋年是不完整的墒祖,他当然亦是没有七情六欲。

    他不知道,亦不会去如何爱人。

    凡文倾慕他,他亦是感念过往年岁之中凡文的陪伴,更有甚者,他那日鬼使神差的答应了,怕也仅仅是寂寞了。

    这无际的生命长河中,他寂寞了。

    寂寞如雪,怎可见形单影只?

    “我亦是没有。”

    抬眼看着端起药碗,到了床榻边冥君,宋年垂眸言此语。

    “嗯。”

    冥君像是没有听到宋年刚刚的言语一般,将药碗放在床边大大桌椅上。

    将宋年从床榻之上扶起,身后塞了两个软枕在其身后。只为了能够让他靠着舒服一点。

    “喝药。”

    宋年倒是未曾张嘴,这声不咸不淡的“嗯”,让宋年真的是哭笑不得。

    这冥君如今倒是似了凡间那些贩夫走卒所说的狗皮膏药一般,粘在他宋年身上便扯不下来了一样。

    “你,到底为何成了如此

    ?”

    宋年倒是未曾被人这样的喂食过东西,别人不敢,他亦是没有动过如此心思。

    这冥君倒是好,把他宋年的首例破了这许多个,若是交个朋友之辈,这冥君同他宋年之间倒是有缘分的很,可若是这儿女情长之时,自然是不必开始这场的孽缘了。

    他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应付这些。

    宋年伸出手来,推开送到他嘴边的药碗和汤匙。

    “为何会认为我是突然为之?”

    冥君倒也不恼怒,汤匙被推了回来,冥君便把药碗放在一旁,动手将宋年的盖着的毯子往上拉了拉。

    “冥君以为呢?”

    宋年倒是觉得这冥界如今这番做派,倒是出奇得很,是,他宋年少了那开情窍的七情六欲,修的是那逍遥术法,即便是如此,他宋年还是分的清楚这冥君对他的态度转变的。

    他宋年还未自大到以为第一次在那桃止山密林深处遇到那意欲杀了他的冥界之君是倾慕与他的。

    “我宋年在这冥界重生之后,亦是待了不少年月,虽然不敌万千岁月,可也在这小铺之中待了三五百年,以往俱是安稳度过,冥君未曾到那小铺之中言语你的倾慕之意,如今却是只跟在下待了区区月余时光,如今对着小生言语你倾慕与我,冥君若是换做我,可会认为意图不轨?”

    宋年倒是不认为冥君感情来的假。

    只是若是扮做痴情之人,却也是差强人意了些。

    “嗯,我都不相信。”

    这话出口倒是自嘲一般。

    冥君自然是理解宋年如何想,若非是他瞧见了宋年同着凡文之间的端倪,怕是他也不知何时才能迈出这第一步来。

    他知晓在宋年心里,与东海之极岛主相提并论是自取其辱,

    可是未曾想到,除了东海之极岛主以外,竟是还有一人同他存了一样的心思。

    他未曾陪伴宋年那些年月,不及凡文之事,他阎魔认下了。

    可是不知从何处跑来的一区区邪祟之辈竟也妄图肖想与他!他可以比之凡文来得晚,他也就只容得下凡文在他前头。

    他愿意同东海之极的岛主据理力争,为了得到墒祖的那颗心,至于手段嘛,他是半魔,只要不伤害宋年,他都会为之。

    他在人世间之时,见过一对极为恩爱之人,他们朝夕相处,日暮相对,即便是那粗茶淡饭亦是嚼的津津有味。

    那时,他竟是带着几分的羡慕的。

    “我,很早就歆慕你。”

    不知该如何回答宋年,他也只能如此的倾诉这胸臆,可是落在他眼中,怕是多半不认为此事是真的吧。

    无妨,好在他有着无尽的岁月。

    他亦是没有爱过人,羡慕的无非那人一日三餐,人生四季。

    这些都是他偷来的,偷的手法如此的拙劣,可是他还是想着能够终有一日,得偿所愿。

    宋年对着冥界之君的这句很早,不知作何言语。这万千年月里,他虽说是不是什么绝世容颜,倒也是生的不丑,自然他亦是不在乎这些皮囊表象。

    可未曾有人同他表明心迹。

    凡文未曾,这后来的冥界之君更是不可能了。

    这千万年后,却是两张嘴俱是言说早已倾慕与他。

    宋年觉得莫不是他们两个都觉

    得自己是一把老骨头了,亦是好欺骗不是?

    凡文尚可理解,那些年月跟在他身后的凡文,当时虽不知凡文是何意,可是对他好,服侍的妥帖舒心倒是别的不能比的。

    冥君的话,怕是算了吧。除非伤了脑子,不然他定然记得三番五次做那想要除之而后快的便是他。

    “我去处理些事情,这屋子里闷得慌,我带你出去透透气。”

    阎魔知道所说有何效应。

    便也不在意宋年脸上是何神态了。不管如何,他处理这政事的空隙,抬头瞧见了这冥界上空亦是一抹帝王朝阳划过。

    其实他阎魔从未好好看过冥界的天空,冥界之中怕是有此份闲情逸致的,怕是没有几个。他亦在内,自然是未曾见过这早上的朝晖之色。

    细细端详,便想起宋年收集人间的花草朝露之事来。

    如此,不知他是否也喜欢冥界的初升的朝晖?

    他阎魔未曾确定宋年作何想,可一想到若是他喜欢,怕是要错过了。

    他便赶来了。

    这冥界之君的大殿旁边有一高台,高台是为冥界之君的象征之物,那高台顶部有一小亭。

    阎魔将宋年裹着袍子带到了高台之上。

    宋年是想要出去走走的,亦是知道若是一直待在这里,他多半会是苦闷的。

    “冥将我比之凡人不成?”

    宋年见过冥界之君的强硬之姿,劫他回来是第一回,带着他来到这高楼之上是第二回。

    自然,他是被抱着上来了,他宋年在那幽冥间最多只是伤了手臂,他本就可以行走,可是眼前这冥君给他下了结界。

    出不得这冥界大殿之门。

    被绑缚而来,被迫承受他之喜欢倾慕,不知道宋年是该感觉荣幸呢?还是该感觉荒唐。

    冥君怕是没有看到如今的他是多么的矛盾。

    绑着宋年的冥君是强硬的,没有一丝一毫的转圜余地。

    可抱着他上高楼的冥君,却是轻手轻脚,如此小心呵护,最为荒唐的是,他竟是觉得宋年会受不得外头的阴风阵阵,裹挟着衣袍便将人带了上去。

    宋年不动情。

    可在他看来,这冥君怕是同他一般。

    “……”

    冥君见着宋年如此问,倒也觉得他竟是痴傻了一般,这许多年月中,未曾有人将这痴傻之态引了出来了。

    他还记得上一次的痴傻之态,亦是因为眼前之人。

    皆是他,有又何妨?

    冥君将人抱着上来了,此姿态虽说不雅,可是抱着怀里的人,冥君觉得此番不雅,却也带着几分的舒爽之意。

    他倒是未曾忘记,初衷是何,如此便把宋年放下,塞了一杯茶水在他那未曾受伤的手里。

    宋年没有拒绝,倒是轻酌了几口。

    果然,这药石比不上这茶水得他欢心。

    可胜在他倒是真的起了几分的观赏之意。

    高台这上,冥界边际之处,满天的星星点点散去之后,那浓厚的黑暗之中,一抹橘色耀眼而来。

    美得不像话。

    昔日,这冥界之中,他宋年最喜欢的地方便是此处。

    只因,早上朝露这一眼,如同天界。

    爱不释手。


………………………………

九十章  你便是我对冥界的希冀

    四下静谧无声。

    这是冥界的晨曦之时,一天之中只此一刻钟,再没有更多。

    即便有,他们这冥界之中的鬼怪之流受不起。

    这是墒祖的恩赐。

    连同中元节那条被朝晖布满的火照之路。

    他果真一直都是向往光芒所在之处。

    “为何想要待我来此?”

    宋年喝了那杯茶水,身旁的冥君接了过去,端在手中。

    “觉得你会喜欢。”

    因觉得你会喜欢,所以他阎魔带他来看。

    “嗯,你倒是将我打听的准。”

    宋年如今想着他何必纠结于冥界之君倾慕之心给他带来的困扰。

    他已经活过了如此多的岁月,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事情,如今又何苦纠结于这儿女情长带来的困扰。

    “前辈,那片星空之海是什么样子的?”

    如此平静下来,阎魔倒是能够同着宋年如此心平气和的说上几句。

    星空之海,墒祖的诞生地。

    冥君很想了解他的一切,可亦是知道此时,他最好将宋年藏的密不透风最好。

    所以,他不求助任何人。

    只听本人所说。

    若是他愿意的话,自是最好,若是不愿,亦无妨。

    “为何想知道?”

    宋年在此静谧之处,看着那朝晖初升的云霞已经满布冥界的天际。

    他已经好久没有如此的看过这一片朝霞了。

    “因为那地诞生了前辈。”

    所以他比之任何人都想要知道。

    诞生了墒祖吗?

    仙神之辈知晓墒祖的多是在那三十三天的墒年殿中,亦或是如同小凤凰一般是在那妄墟之地,凡文所在的东海之极倒是亦归属在他名下。

    冥界自然是认他为那冥君之时。

    这上一辈子加上这一辈子,提及那片星空之海的也就松鸦那只鸟,同眼前的冥君了。

    “想知道什么?”

    耳畔有轻声细语到,虽不柔软,却是带着几分的暖意。

    “那里美吗?”

    “美吧,我那时还是条龙,未曾幻化成形,不知美丑,只是觉得那地方颇为安心。”

    出生之地,无所谓美丑。

    “前辈可曾想过回去?”

    阎魔不知道宋年可曾回去过,但是他却是知道在那些岁月里,墒祖多半是东奔西走的,即便仙界立定,人间亦是欣欣向荣,可那时他又是来了冥界之中。

    他去过东海之极,那里面虽说比之冥界自然是亮堂得很,可是比人间倒是又弱上几分,东海之极像是一个被雾包围之地。

    缥缈却与天界人间不相干。

    “出来的时候,未想到,我与元祖在虚妄之地呆了十万多年,而后觉得人间亦是不错,遂又在人间徘徊许久。”

    他在这三界当真的任何一处,仿佛待的时间比之那片星空之海来的都长久。

    可到头来他最喜欢的,属于他的,也就只有那片星宿之地了。

    他之前不曾想过回去。

    人间有句俗语叫做:好马不吃回头草。可亦是有一句:浪子回头金不换。

    他年轻之时,做了那匹不吃回头草的好马。

    可是当他殒身之时,他倒是突然就这样对着那片的星空之海思之若狂。

    恨不得可以日日在那处

    ,终老那地,再不用过问这世界的来来往往。

    二人在此沉默不语,这眼前的霞光尽显,却是不如那如跳珠入海的朝晖之色。

    那么朝晖是张扬的。

    犹如不受任何控制,玩耍跳跃的快乐孩童,若是在这街道之上,让人碰倒了,总是要看上一眼方觉得安心。

    他们在这看着朝晖的升起,已及短短一刻钟后的陨落,即便如此的短暂,可依旧让宋年目不转睛。

    “那片星海便如此。”

    宋年看着这与星海无一睡一会相似之处的朝晖,却是给他增添了几丝的怀念。

    “前辈,我送你再回到星宿之地,可好?”

    宋年倒是被这身后的冥君所说的话,引了注意力去。

    “不用。”

    若是回去,凭借他如今的身体状况,自然是要有人相助与他。这人怕是身后的,必然毛遂自荐。

    若是到时候他还需回来的话,多麻烦,他不喜欢给人添麻烦。

    “前辈,你能否停下来?”

    停下来,为了我。

    可好?

    宋年这才觉得冥君的蹊跷之处在何地。

    “冥君这话,在下听不懂。”

    这一亭的暖意,随着朝晖的退去,散个一干二净。他们之间竟是如同一刹那间竖起了数道屏障之物。

    “前辈,我知你意欲何为。”

    是,他阎魔未曾欺骗与眼前的宋年,他这几日都在此处,不陪着宋年之时,便会在大殿之中处理政务,稍微休息之时,他便想起这些时日的宋年来。

    他看似毫无章法。

    去桃止山也好,同着卯日星君相处也罢,以及中元节那日,在这冥界之中大肆赚了一笔,这些种种,冥君的宋年宋掌柜可做此事。

    但墒祖不会。

    他在中元节得来的东西,转手送给了东海之极的岛主,若是考虑到墒祖同着岛主之间的关系,放在任何人眼中都没有可以挑剔之处。

    但,冥界之君总是在他身上可以看到几丝弥留之际人的执念。

    他在安排着什么,他救了宁晖大殿,亦是见了一面,可是却未相认。

    他救了东海之极的岛主,为了使那孔雀原身得以圆满。

    他亦是向他讨了这冥界的宝盒给了那本墒年纪。

    此间种种,凡是亲近他者,必背他安排的明明白白,像是父母临出门前对于亲近之人的不放心一般。

    原来,阎魔总是想不通。

    可是看到幽冥间之时,他突然觉得想通了。

    “幽冥间的那位是前辈的死敌。”

    “前辈你想要杀了他。”

    可若是伤了幽冥间的话,与他同存的宋年必然是灰飞烟灭。

    “所以呢?”

    宋年抬起头来,冥界之君所言,自然是他宋年心中所想,亦是他打算的一部分,冥界之君亦是知道他与那幽冥间的同存关系。

    “我不想你死。”

    他未曾赶得上第一次的仙冥大战,自然是不能够阻止那场的大战之中,墒祖的殒身。这许多年月之中,他最为介意之事,便是如此。

    若是墒祖愿意,他便为了墒祖而战死。

    那是最好保护他的方式。

    中间这些磕磕绊绊的年岁里,他未曾拥有过这人,以后的年月里,自然是不可能如他所愿。

    他冥界之君一清

    二楚。

    可是还是选择一头栽了进来。

    替他而死,甘之如饴。

    “我不会死。”

    那场旷世征战都没有能够杀得死他,他自然不会轻易的死去。

    “我知。”

    可我不想你有任何的损伤,一丝一毫都不行。

    这四下静谧无声,阎魔与他在这一处,前所未有的敞开心扉。

    墒祖何须他心疼?

    若是以他阎魔之身而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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