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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良心小铺-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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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四下静谧无声,阎魔与他在这一处,前所未有的敞开心扉。

    墒祖何须他心疼?

    若是以他阎魔之身而论断的话,一定程度上,墒祖创造了他。墒祖乃是人类的始祖,而他阎魔身上带着人类的血液。

    他愿意为了他而战,为了他而亡。

    “你可还记得,你体内有我的血气。”

    这是句直白的表心之语。

    宋年向来都是不擅长表明心迹,凡文是,这冥界之君亦是。

    阎魔当然记得。

    “你怕是一直都未觉得我将这冥界放在心中。”

    宋年倒像是自嘲一般,拢了拢那衣袍,这冥界的阴风阵阵,吹的他有了一丝的凉意。

    这熟识他的人,怕是都如此想法。

    更何况冥界之君呢?

    “我虽是不喜冥界,可那也是昔日之心境。”

    “如今,我亦是死了一回,再次重临这三界之内,方觉得何处对于我而言都是一番不同的滋味。”

    “我不贪生,在我之后,这天地初开之时诞生的诸多神明之辈,多半的都是在这世间陨落了。天道如此,即便是上古之神,又有几人可以逃脱天道之劫?”

    “仙冥大战,我倒是真的接受了那结局,可当我再一次醒来这时,方才能够体会到这时间的不同之处。如今与我而言,这三界之中,若是非要选择一处的话,我多半会留在这里。”

    这里与他有过瓜葛之辈的,早已作古,冥界之种的鬼神之辈,不似天界仙神有那源源不断的灵气与他们供养原身。

    冥界之中,鬼神俱是在损毁。

    这里没有他的故人。

    没有对他满怀期待之辈。

    亦是没有对他失望透顶,糟蹋他一片心意之地。

    所以他想留在这。

    “我愿留在这里,做冥界的看客,见证他在你手里的日益的强盛。”

    他不想归属何地。

    他只愿意为这世间的看客,冥界的看客,见证这一切的沧桑之变。

    “我还了小凤凰的情,他虽为我唯一的子弟,可是我却不愿意与他相认。”

    当初之事,他已经过去了。

    不会再提,他宋年亦是不会念念不忘。

    “凡文之事,我亦是希望可以如他所愿,但是若是最终没法子的话,我也让他这些年受得苦楚有个补偿之物。”

    他宋年是答应了凡文。

    可是,他不会爱人,如同凡间的那些平常人家的儿女情长。

    他终究不懂。

    所以才将那尾羽与他续上,原就是给凡文的补偿之物。

    “可我不欠冥界。”

    冥界是宋年为墒祖之时,唯一未曾亏欠之地,他可坦然视之,毫无愧色。

    冥君自然是知晓,所以才会黯淡如斯。

    “我与冥界没有亏欠,有的是希望。”

    希望?阎魔听闻此语,猛然抬起头来,盯着宋年的眉眼。

    “你便是我对冥界的希冀。”


………………………………

九十一章  阎魔,你这身的妖力我给的

    希望!

    他竟是将自己作为希望!

    为何?他可能会将三界之中任何一处作为希望之地。

    唯独冥界,最是不可能。

    “你果真是不信的。”

    宋年看着阎魔的面目,自然是知道难得让他目瞪口呆,心情竟是突然好了许多。

    “我不敢信。”

    是,两人之间所有的信任来自与互相的了解与支持,而他阎魔同墒祖也好,宋年也罢,从未有过交谈之机,何来那些个了解与支持?

    “其实,这三界之中,若是我当真有一地方亏欠的,怕是也就只有这冥界了。”

    虽然他为了解救冥界殒身,可那场的大战亦是因他之过而起。

    “冥君今日可有空闲听我说上几句?”

    看着冥君,宋年倒是有了诉说的**。这倒是难得一见的事情,他多半时候都是这样的懒散的很,自然是不会主动找个人倾诉。

    “前辈是觉得我与你无关,方才安全?”

    冥君倒是了解宋年。

    可即便知道在他心中,自己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可那又何妨,他愿意做那个他希望倾诉的对象。

    “你可以不叫我前辈。”

    宋年早些日子里,同冥界之君说过。

    他不愿为墒祖,自然是连同那些个尊号以及别人的区别待之,统统抛了去。

    “那我可唤你作何?”

    阎魔不想一直都唤他前辈。

    若是如此,他们之间这辈子都没有进一步的可能了。可是,这件事,不能是他一个人的事,他希望在他同意的前提下,他像是被允许了一般,踏入他的领地。

    这是很矛盾的心理。

    他冥界之君喜欢墒祖,是在宋年没有允许之前,便是欢喜他的。

    他是魔,半魔也是魔,魔的强占之心,比之任何人都来的强。他希望宋年能够一步一步的掉进自己为他所设的陷阱之中。

    他曾经被卑鄙的想着,他要占有他,将他拥入怀中。

    宋年是墒祖之时,他是欢喜的。

    因为墒祖不似传言那般的高不可攀,而他亦是因为童年之中,宋年那几日的相待而倍感幸福。

    是,幸福,他被驱逐人世间也好,为人世所不容也好,此间种种的折磨之事,那几日比之起来,觉得分外的幸福。

    可惜,他的记忆被人动了手脚。

    若不是这样的话,他阎魔定是能够早些时日找到宋年。

    那次被妖力反噬,前辈前去他幼年之时解救与他,记忆之中的宋年并非如此的模样,不知为何,那副样子与世间所有的人并无区别之处。

    当时的他,在宋年转身之后,便曾经极为用力的想要记起他来,可是宋年在他记忆之中却好似瞬间消失了一般。

    若非他的妖力恢复,主宰自己的性命,他怕是再难以接触到那事情本来的面目。

    回去的儿时的他,曾经走火入魔。

    他以为是自己难以控制所致,如今想来,怕是因为来自他自身的记忆之中,发现有人在篡改他的记忆,由此而产生的强烈的自我防护,抵御外面的侵袭。

    不然的话,她他必然是如同小时候一般,将此人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化作世间的任何一副面孔。

    “名号而已,何种都可以。”

    他宋年不在乎那些个皮

    相之事,又怎么可能在乎这些个区区称呼?

    “那你可唤我阎魔。”

    阎魔倒是察觉到宋年话里话外的几分不在意,是,他如今对着何事怕是都不能起了几分的在意。

    既然如此,便由他来做此事。

    “阎魔?”

    宋年倒是未曾想到这冥君倒是快人快语了一回,他从未打听出这冥君的名号,这冥界之中亦是见他面目的,都会唤他一声“冥君”。

    却未曾想到他竟是将此告诉了他。

    “嗯,我的娘亲同父亲给予我的名字,你以后可以如此唤我。”

    阎魔见宋年疑问,便与他解答。

    今日这一场朝晖,像是给了冥君无边的力量。让他想着在此时此刻,将他阎魔的性命交于宋年手中。

    “我不能唤你。”

    只是这是冥界之君名号的一条,他便不能喊出。

    他宋年不可。

    冥界之君的名号,是有所忌讳的。

    墒祖为冥界之君的时候,着墒祖的名号便是响彻三界之中,自然做这冥界之主时,他们亦是未曾有所区分。

    毕竟,比起这冥界之君的名号,自然是二尊之一的墒祖之称来的更为的响亮。众人思索片刻,亦是纷纷的唤他一声尊主。

    仙冥之战身死之后,继任的冥界之君感念墒祖的恩德,便将墒祖的冥君之殿保存下来,日日用着自己的妖力加持。

    如今的冥界之中的大殿便是昔日之景,可这其中亦有变动之举,毕竟不是每一任的冥君都对着墒祖如此的推崇备至。

    所以这如今的冥君大殿之中,虽然是依旧带着墒祖之时的模样,却也是改了不少。

    而那推崇备至的冥君之君除了如此行迹之外,他还封了自己的名号。

    封印名号。

    而唯一解禁此名号的,便是墒祖的召见之术。

    是,那冥界之君在墒祖身死之后,为了纪念墒祖,以自己的身家性命为墒祖祭奠。

    此后冥君者,亦是有此番作为之辈。

    可多半不会如他这般的疯狂。

    所以这许多年岁过去,亦是在这冥界之中换了诸多的冥界之君,此种做法怕是早已在这冥界之中消失殆尽了。

    “我在冥界殿内定了血咒。”

    阎魔一开始是不知这冥界之中还有冥君如此行过。

    可当他知道之时,他便去了那保留下来的冥界殿内,同墒祖定下了血咒。

    冥君的血咒。

    以己名讳呈现墒祖,此生供墒祖差遣。

    “此咒既成,此生难改。”

    宋年倒是嗓中艰涩,他自然是未曾想到这冥君竟是行此法。

    “此咒乃是祭奠之咒,我虽是墒祖的灵魂宿主,但此法乃死追之法,改不得。”

    他不希望任何人绑缚与他。

    一点都不想,从前到如今都是。

    可是,不知为何,在他殒身之后,香火祭奠断了几万年之久的现在,他听闻此语,却是觉得多了几分的暖意。

    在那心扉之间,缓缓升起。

    “求之不得。”

    是,他阎魔当时知道这血咒即便是墒祖亦无法解除之时,他唯一的感触就是求之不得。

    这是宋年也好,墒祖也罢,唯一摆脱不掉的。

    他知道这辈子,若是他与墒祖之间么有任何

    的可能,那他亦是在这里埋下了这命运的锁链,他要牢牢的锁在他身上。

    跟着墒祖也好,宋年也罢,在这三界之中,沉沦飘零。

    他心甘情愿。

    他在见证宋年同着东海之极岛主的种种之后,便在带着宋年从东海之极回来之时,定下了此等血咒。

    墒年纪在宋年想要救冥界之君时想要告诉宋年,若是当初墒年纪说了出来,宋年若是觉得麻烦,有可能将冥界之君抛置一边,都未可知。

    可墒年纪瞒下了一切。

    这些便是墒年纪作为当日冥界之君收留他的报答。

    而今日阴风正好,阎魔便说了出来。

    既然已是言到此处,冥君觉得今日他便将自己剖析在宋年面前。

    不管他接受与否,他都会做他阎魔能为宋年做的一切。

    包括那生命。

    宋年看着阎魔走到他面前,那双银灰的瞳色向来都很少与人直视,更无需带着这许多的认真之姿。

    “我愿你驱使我。”

    我阎魔愿意让你驱使,死生不论。

    他未曾能够遇到的上那昔日的仙冥之战,亦是没有能够救下他。

    可今日,他在此,亦是满心的打算不与旁人知。

    可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只要是他,他冥界之君便愿意。

    宋年不知如何是好,这许多年月,未曾有人如他。

    有对他墒祖肖想之辈,那些人也好,妖也罢,都是选择小心翼翼的在他身前身后侍候着,只因为他是那天地的二尊之一,他们觉得无从攀登,所以便将这些个念头压在心中,只做那默默无闻奉献之辈。

    墒祖亦是不知伤了多少人的心。

    此话是那同他从小到大一处厮混的元祖便是同他说起过。

    当时的他不解其意。

    而那到底是何人留下的心思,墒祖他自然亦是无从可知。凡文却是那其中一人与他长长久久之后,让他经年累月之后,终究盼来了他墒祖开窍的一日。

    这冥界之君不同。

    宋年一直以为,他都是那般沉默寡言的,未曾想到他竟是做了这样的事情。

    与他直抒胸臆。

    不做任何的遮遮掩掩,不给他宋年任何的误会的可能。将一颗心,明明白白的摆在这案牍之上,而后指着这颗心,对他宋年说:

    “你看,这是我对你的心。”

    如此的直接,无有转圜余地。

    让即便是没有那些个七情六欲之辈亦是做不了太多的躲躲藏藏。

    他竟是今日方才认识这冥界之君。

    宋年笑了。

    发自内心的笑了,看着眼前的冥君,想着若是这孩子早生些年月,他怕是也会同他生活在一处吧。

    “我不能应了你的心意,”

    宋年倒是如同阎魔一般,直视其目光,无有丝毫的闪躲之处。

    “至于缘由,除了我答应凡文尝试一事外,还有就是我没有那世间的七情六欲。”

    坦然相对,无有遮拦。

    “但,今日你予我你独一无二,我便要告诉你一事。”

    宋年将那未曾手上的手掌覆在冥界之君的心脏处。

    “你这身的妖力,我给的。”


………………………………

九十二章  冥界之君妖力的来源

    阎魔的父亲,喜欢人间。

    他不喜在这黯淡无光的冥界。

    所以曾经在子夜十分,偷偷的出了这冥界,去了那人间之中。

    魔是不能够与日光直视,虽然他们对浩然之气的抵抗力比之生魂之辈好上太多。

    可是不舒适之处依然是十分明显的。

    所以他多半的时候都是在这样的月夜之后,来此人间,好好的看一看这个虽是暗夜却也比之冥界来的心安的人间。

    他不会去打扰人类。

    他仅仅是喜欢这人间,抑制不住的喜欢。这夜的静谧无声,带着烟火气息的人间。

    他喜欢的不得了。

    他会在旷野的一条曲折蜿蜒的小道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走着,不疾不徐,闻一闻这山间清爽的风。

    冥界的风让人起不了欣赏的心情。

    这人间的风是有味道的。

    夏季之时带着郁郁葱葱的山花野草的气息,春季的风吹在身上,带着入骨的暖意,轻轻的,柔柔的,像是前方若是有一绿毯,便想要直接的躺上去,睡他个永世不醒。

    即便是冬季,这风虽是凛冽的很,如刀子一般,若是来了一场的大雪,覆盖这大地之上,银装素裹,这人间犹如一个晶莹剔透的美人。

    他想为人。

    冥界之中留不住世间的生魂。

    入了冥界的生魂,喜欢这世间胜过冥府,即便在这世间之时未能够大富大贵,封侯拜相,名垂青史的,亦是喜欢着世间。

    他当时还未曾如此喜欢着人间。

    很是不解。

    有一日,他便立在这冥界的奈何桥边,见着那生魂排着浩浩汤汤的队伍,他们需要饮一勺奈何桥下的水,方能够忘了过往的一切。

    忘川之地,人间多奈何之处。出了这忘川,去了那人间的奈何,便可解了前世束缚,再世为人之时,便能够重头开始。

    无所束缚,找寻着真正的自己。

    不为任何所累,活在这人世间,用着最大的努力,去成为最想成为的自己。

    这些让他羡慕。

    魔是一出生便在这冥界之中,他不知外头的四时风月,这一辈子都会在这冥界之中度过,魔死后是不可重生之辈,死了就是死了,他们没有重新再来一次的机会。

    虽比之人类区区百年时光,魔可以存在成千上万年之久。

    可是他却羡慕犹如蝼蚁的人类。

    他们在活着,多好啊。

    所以他常常跟着出去勾魂锁魄的鬼差一同去人间。鬼差多半都是认得他的,亦是知道他多半时候都是在人间转悠一圈,与人无所交流。亦不在这人间胡做非为,所以多是愿意带着他出去。

    渐渐地,渐渐地,他喜欢这人间倒是多过于这冥界之中。

    他喜欢冒着魂飞魄散的危险,只为了等待那晨曦之中第一滴朝露。

    他喜欢深海之中,看着那海里的形形色色的鱼儿在他身边游来游去。

    他喜欢在那山巅之上,迎着山风看着脚底下那星星点点的烟火人家。

    他喜欢人间。

    所以,他瞒着那群鬼差,在这深山之中,给自己搭了个茅草屋,里面什

    么都没有,只一摞干草铺地,头顶处,便可以看得到那远远的天界。

    他多半时候是舍不得睡的。

    每一日到这人间来都让他倍感亲切,欣喜万分,好似这人间每一日的山风都带着独一无二的味道。

    这日,他又从冥界出来了。

    只可惜这人间在下雨,若是蒙蒙细雨,他必然在这雨里淋个痛快。

    可是,这是一场夏雨。

    这雨里还带着几声的闷雷。他们魔族无需如天界神仙之辈那般飞升,可是亦是需要历劫,这历劫之时,多半都是要这天雷劈上一劈。

    他倒是知道这人间的雷并非是奔着他来的,可是,许是被雷劈过,所以听闻这声音之时,多半时候都会心下一紧。

    眼看着人间一游怕是要泡汤了。

    那鬼差去拿生魂尚未回来,他亦是不甘心就这样回了冥界之中,他对这人间虽不能够说何事都了解,可他亦是知晓这夏雨啊,若是伴着那雷声大作的,基本上过了一时三刻之后,都会停上一停。

    所以他便来这茅草屋里等着。

    到了这屋前,想着他身上还带着几分的潮湿,便用了个术法,将那湿透了的衣衫变干方才进去。

    他那那堆的干草当时找的他是颇为辛苦,因为他用的是那兰草的叶子,如此这干草躺在上面带着几分的兰草味道,清新宜人。

    正当他要进去之时,却是感觉这茅草屋里有了人的气息。

    他不想与人类有所瓜葛,所以便使了术法,隐去了身形。

    这茅草屋内,他没有用那人间的烛火。那烛火若是一不小心便会把他辛苦寻来的兰草毁个一干二净。

    可是如今这茅草屋内灯火通明。

    未曾想到这借宿者倒是未经他允许便在此处做了这等事情。

    他倒是要看看何人如此大胆。他虽然不能够干涉祥和人间秩序。但是将这借宿者轰出去还是可以的。

    毕竟这人间除非十恶不赦之辈出门会被受雷劫,其他泛泛之辈还是安全的,再说如今是夏日炎炎,即便是淋了些雨,亦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打定主意,他便要看看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屋里有此人带进来的水汽。想来他那兰草的床铺怕是也被沾湿了。这人在这屋内是用着几块石头垒了个小小的火坑,这火坑之上倒是还挂着一缸子的水,煮的整沸。

    而这火坑一旁倒是让此人挂了那湿了的衣衫,看这样式,是女子之物。

    如此的瓢泼大雨之时,她一个弱女子如何到了这深山老林里了?

    这处的深山老林,是他寻了好久方才定下的,除了这地方人迹罕至以外,还有就是此地有些弱小的人间妖魔在修炼。

    这人间的妖魔一族是不被冥界所认可的。于冥界而言,这人间的妖从来都是低他们一等。

    他倒是不介意这些妖魔在此。

    他们知晓他是何地方来的,对着这茅草屋的方圆五里之内都不敢造次。

    所以他这地方既可以避开人间,这妖魔亦是不敢轻易来扰。

    何其妙哉。

    却是未曾想到被一女人占了。

    他不想人类发现他,看着这颇

    为合他心意之所,他如今是要换一处地方了不成?

    可是这地方他花了好多的功夫啊。

    他不会欺负这山中的小妖。

    这柔弱的女子他便更是不可能对他动手了。

    唉,他还是换一个地方吧。

    至于今日嘛,他便在祥和茅屋之中,再留上一个夜晚。

    这外头的雷雨亦是停了,他便是去了这茅屋外面,在这外头背依着茅屋,抬头看着这漆黑却是带着雨气的空气。

    无端的这刚刚的火气竟是降了下来。

    若是这女人明日走了,他便消了这屋子里的人类气息,然后再住下来。

    这地方他是真的爱不释手。

    毕竟寻找了许久,怎么可能就这样舍了去?

    在有意识的时候,他便是如此想的。

    知道一觉醒来,天光四亮。

    在这人间逗留了这许久,这是第一回。如今这天亮了,怕是那鬼差亦是回了冥界之中,他们倒是不担心自己。

    他们虽说对他放心得很,可是在他这里如何回去还是一个很难得事情。

    不过,眼下他应该解决另外一件事情。

    这屋里的女人醒了。

    他如何得知?只因这女人如今在他面前,外带一脸的窘迫不安。

    “公子,不好意思,昨日我路过此地,遇到大雨便占了公子的地方,请公子勿要见怪。”

    这女人在他面前,那一张脸红的像那初生的云霞,迎着背后的朝阳,竟也带着几分的赏心悦目。

    “无妨。”

    这是他第一次同人类交谈。

    他曾经跟着那些被鬼差们带走的生魂一起回过冥界之中。那些个生魂被带离身体多半与他们都是没有交谈的,他亦不是什么喜欢说话的,所以一路之上多半都是默默无语的。

    “我……我这就把地方让给你。”

    看着他在这茅草屋的拐角处待了一夜,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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