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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良心小铺-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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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叫没有路,冥界是没有陆地的,陆地都没有何来的路一说?他们之前所在的地方,本就是一片虚空之地,这冥界里若是能够脚踏实地的,也就只剩下那桃止山一块了,那是上古妖魔鬼怪同那仙界战死的尸骸之地,那本就不是什么土地,左不过一堆尸骨。

    “冥界只有那处是脚踏实地的。”

    这片被曼珠沙华整个覆盖的火照之路,只有那遥远的一处有坚如磐石,屹立不倒。

    那地是冥界之君的大殿。

    冥界唯一的根基之处。

    创世之处,这块虚无缥缈之地,便被给了这无血肉之躯的妖魔鬼怪。

    “掌柜的,那……是冥君?”

    大柱所指之处,阎魔飘然而至,身后跟着那冥界之中最为血统纯正高贵一族。十殿阎王,五方鬼帝,浩浩荡荡,将那被莹虫点缀的星空,遮了个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

    阎魔端坐其中,法相尽显,而那双银灰之瞳,赫然睁开,与之直视之,俱为之一震。

    身后群魔乱舞,百般法相,荧惑天际,让在这半空之中的生魂同鬼,在这遮天蔽日的场景,下意识的想要跪拜。

    “冥界诸民受法旨。”

    阎魔座前判官,额前赤红之瞳展现,直视众鬼众,宣读阎魔法旨。

    “现今冥界中元已至,冥府大门将开,诸冥界子民,可前往人界,探望亲友,阖家团聚,归时定为今日子时时分,此间,冥君与冥界子民同享中元佳节,与民同乐,同凡间割舍不下者,可速去凡间,但需谨记冥君所制法令,如有逾期不归者、扰乱祸害凡界秩序者,严惩不贷,尔等需谨记此。”

    “是,谨遵冥君法旨。”

    冥界诸民,躬身以还冥君之礼。而见此等法旨宣布完毕,冥界诸位方活动自如。各行其事,诸般场面又热闹了起来。原是距离此地过远,不能够得见这真实面目,而到跟前,方见瑰丽。

    “哥哥,哥哥那处焰火好好看!”

    二柱一直乖乖的跟在哥哥同兄长前面,眼见那前头火树银花,禁不住的拍手叫好!竟是冲到了前面去了。

    大柱自然也是见到了。

    那火树银花,与这凡间不同,比之更盛大,亦更是耀眼非常,只因那火树银花的根部,乃是一个喷涌而出的火山出口,那迸溅出来的焰火,腾空而起,在那半空之中,转瞬即逝,继而再一波的接踵而来,经久不息。

    如今只孩童模样的二柱,自然是对着此景,应接不暇,欢欣鼓舞。

    “掌柜……掌柜的,”

    掌柜的雇佣他兄弟二人,是为了在这中元节,帮衬着小铺里的生意,而如今二柱这般到处乱跑,不仅不能够帮衬,还连着大柱都必须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你且同他去吧。”

    宋年倒是不闹,手里擒着杯子,轻酌两口,在那门前的盘龙靠椅上坐了下来。

    “今日,不是你二人第一次,不想去看看那繁华盛景?”

    “若是你顾及到店中生意,哝,骨魂今日早已开始了。”

    这小铺的生意,若是平日里叫卖打扫,自然是大柱二柱的事情,他们没来之前,这些个准备的事务,都是那些个稀罕他宋年所制玩意儿的鬼官们,派着鬼差听他调遣。

    至于这贩售,今日自然是这骨魂之事。

    这个小铺的所有物件,宋年一件一件亲生置办,自然是一清二楚,可若是再找出第二个熟悉的来,那自然是非“小铺”本身莫属。

    “客官你拿好!进账凡间清泉三两。”

    骨魂见着宋年瞅着他,他手下忙活的更加起劲了。这在掌柜的眼前表现表现,自然与伙计来说没有坏处。

    一手交货,一手唱和着那进账何物,这嘴里说着自己老朽老朽的,手底下倒是一点都不含糊。

    “客官,里面请,不知客官想要购买小店何物啊?”

    这声音,由着这庞然大物说出来,虽然故作那和气生财的曲调,却还是让他们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反观那些个进门倒是一脸的平常。

    “……”

    其实,宋掌柜的这里是真的不缺伙计吧。

    留下他们兄弟二人,纯属是不愿见他们再一次露宿街头罢了。向来被叫做奸商的,倒是细细开解与他,还委婉将他二人收留。

    “小生除了这生意,别的不感兴趣。”

    这百十年来,虽然见着这中元节慢慢兴盛起来,他宋年虽觉得此景盛大繁华,却也终有一日觉得平常视之。

    “你们若有心愿未了,未得见之人,便去吧,此日是个好机会,莫要错过了。”

    他宋年在凡间没有执念之人,不舍之地,唯有小铺与他有关。

    “虽说终将繁华落尽,可也让我们赶上了不是?”

    当乐齐乐,自然也是缘法。

    “那我们兄弟二人,今日子时定当归来。”

    他们在那人间不曾拥有过何物,可是他们有难以割舍的人,那群曾经被他们视之为兄弟姐妹的共同乞讨者,他们希望,可以有机会,回头去那凡间看他们一眼。

    “有,就去吧。”

    若有人等你归,自然是件难得之事。

    “掌柜的,你也莫要苦着自己。”

    这冥界是繁华似锦,奢靡富饶。

    这眼前的车水马龙,摩肩擦踵,百鬼夜行,都不假。

    可依旧阻挡不住那冥君大开地狱之门的盛况空前。那门口等候多时,俱是那人世间有所心系之人,他们等着在这冥界盛况之时,穿越那漫长而又阴暗的黄泉之道,只为了看那人世间的牵绊。

    一眼,一眼足矣。

    而宋年却是对那盛况,熟视无睹,恍若没有存在一般,这鬼界盛大喧闹,与他无关;这黄泉之路,拥挤如潮,与他亦无关。

    他端坐在那。

    一把座椅,一杯清茶。

    明明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竟是让大柱在那回头一瞅间,突然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孤魂野鬼。

    无所求,亦无求索。

    “无妨,莫要错过时辰。”

    瞅着骨魂将那二鬼带离这小铺之中,宋年便从那座椅中起身,而那刚刚让那大柱眼观的孤魂野鬼,如今瞧来,哪还有一丝一毫的影子。

    他宋年如何会苦着。

    他如今要做的事,那么多,要去的地方,非他莫属,自然是没有让他觉得孤苦自怜的时刻。

    这今日,他本就没有打算让大柱他们知晓他的行踪所在!

    只因他要再探一次那桃止山的密林深处!

    这小铺交给骨魂这个老鬼,与宋年而言,比之那兄弟二人来的更加让他放心,毕竟,在他们没到来的那百十年月里,陪着他的便是这自称老朽的馋嘴老鬼。

    “方青,这里就交给你了。”

    这是骨魂的本名。方青,这三界之内,六道之中,唯宋年一人知晓其真名实姓。

    “尊师,请小心行事。”

    这老朽自称的骨魂,再不是大柱所见的那副讨巧好吃懒惰嘴脸,那副早已没有皮肉包裹,只剩下森森白骨的脸上,竟是让外人可看出几分的谦卑恭顺之态。

    “我会的。”

    此事非他不可,他若是不小心为之,如何可达目的?

    宋年大开那小铺密道,悄无声息的来到如今被那彼岸花所覆盖的火照之路。今日此时,是他可安全进出桃止山的唯一机会。

    今日,卯日星君当值黄泉之路。

    若是大柱二柱行至黄泉之路,便可看到那火照之路的尽头,并非他们印象之中那般黝黑无光,只今日子时前,那黄泉之路便属卯日星君当值,而那朝晖夕阴,俱是铺陈其上,让那回归之鬼,无论是踏出冥界,亦或是归来之时,都可尽享记忆中那属于人界的温暖。

    这是墒祖的馈赠。

    赠予那些死后终日不能再享浩然之气,不可再见心中所系之人的冥界芸芸众生。给他们在这冥界之中,唯一的温暖记忆。

    冥界将之称之为墒祖的馈赠。

    而这中元节便是墒祖送与冥界芸芸众生魂珍贵的盼望,因这盼望,可引导他们度过那死荫的幽谷,对死亡之路再起希冀之心。

    若依旧有所希冀,有所盼望,即便身处死荫幽谷,又有何妨?

    宋年,便是带着墒祖对众生的馈赠,等待此时机成熟,做那偷窃之事,他要去桃止山里,偷一样东西。

    一本可能尚存的书。
………………………………

第二十一章     独闯桃止山

    第二十一章

    外头欢天喜地,俱被宋年抛之脑后。

    从那密道出来以后,便到了桃止山,这远处依旧能够遥遥听见那庆贺之音,那灿若云霞之处,已离他甚远。

    而他面前,唯有那条幽谷小道。

    那是入桃止山的小道,并非那日宋年误闯入的入口。这小道在那桃止山最为狭窄阴暗的一线喉。

    这桃止山虽说是那远古的各大妖魔尸骸所在处,几千年的演变过程中,再没有那些个嶙峋陡峭之地,山势亦是逐渐平缓,像是被岁月磨平消散了的妖魔一般,如今这山里,虽然还有妖魔肆虐,比之,数千年前,只不过尔尔。

    自然数千年前的风貌,他们都没有亲眼目睹,就算是有的,谁有在乎在他眼里那一堆堆骨骸,左不过,尘归尘,土归土。

    如今这些个尘土,化作这条幽深曲折蜿蜒,在那远处灯火映衬下,那道路俩旁的枝丫,仿佛那无数扭曲伸展的手臂,面目狰狞的伺机而动。

    宋年知道,这并非什么错觉为之。这才是桃止山真正面目。

    宋年一身雪色长衫,抬步走进这幽径上。

    那条路,动了。

    两旁大大树枝在动,脚下的土地在动,就连那萧瑟飘落下的叶子也在动。

    它们攀爬在宋年四周,伸展着枝干想要抓住他,却是在将要触到那身影之时,骤然退却,避之入蛇蝎。

    那从树上散落下来的叶子,沸沸扬扬,堆砌在一起,旋转在空中,那样飞舞着,缠绕着,堵住所有的去路。

    地上的尘土伴着山石翻滚,让这道路起伏跌宕,沸沸扬扬,像是那锅中煮沸的土豆一般。

    渐渐的,渐渐的,这小径的幽深之处,有一股刺耳又高亢的声音缓缓传来。

    依稀可辨别那是句模糊不清的话,夹杂着林间的夜风呼啸而至。

    越来越快,越跑越急。迎头痛击之时,方才听清那是一句完完整整的:

    “出去,出去!”

    宋年恍若未闻,眼目柔和坚定,朝着那条小径迈出了第一步。

    “出去!出去!出去!”

    那陡而尖厉起来的风,嘶吼着,对着宋年的脑门直劈过来,像是要把这伺机闯进来的,撕个粉身碎骨。

    可如此凌厉,却是让他躲过了。

    这桃止山林,怒了。

    他的一下,又一下的警示,一遍又一遍阻挠,只为阻止此鬼的脚步。

    一波又一波的阻拦的枝丫,被手起刀落的砍断,丢弃一旁,徒作挣扎。

    那柔软的树叶,旋转入刀,入木三分,那般柔软亦作钢刃。

    这叶子,他到未曾销毁丢弃,只是任凭那钢刃将他撕扯,蹂躏那身雪色衣衫。

    那上臂处,撕裂一角,渗出那丝殷红,透过那衣袖。

    霎时间,那臂弯又添一处,那手掌一处,那腰腹间亦有,一道道,一条条,如此这些柳叶刃将这雪色衣衫,蹂躏如同那破布一般。

    那渗出的血色,掩盖住了那身雪衣长衫,这周身一道道,一条条陈列在敌人面前。

    “怕了吧……怕了吧……”

    “怕了吧……”

    那刚刚恐惧之音,如此只剩下这反反复复,癫狂粗哑,它如痴如醉,疯狂撕咬一般叫嚣着。

    “这许多年了,”

    “尔等竟还是如此不堪。”

    声音不大,曲调不高。

    只是这一言祭出,那林间静若止水。

    这林间,唯他一活物,步伐不乱,气定神闲。

    那阻止的叶子,旁伸的枝干。纷纷逃窜,挡着他去路的,自断枝丫,四下逃散,脚底那成堆的落叶残尸,抱紧团成一团,在那地上躲着他的步伐,唯恐被他沾染了毒瘾一般。

    但,劫数难逃。

    “尔等不知死活,公然冒犯。”

    做错事,总要受到惩罚。

    不然何人去相信那青天朗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天理昭昭,规矩就是底线,若视规矩如无物,自当严惩不贷。

    宋年,早已似脚底如无物,这般阻挠在他脚底下,摧枯拉朽之势,凡沾染宋年发丝者,应声而断,沾之其身血液者,粉身碎骨,四散无边。

    连那脚底的灰尘,不敢与他有所沾染,纷纷扬扬,四下逃散。

    “本尊,曾经有言在先,即已界定严明,私自犯戒,拉冥界生魂,铤而走险,意图反叛,其罪当诛。”

    一步,一铮铮然,那声效不高,却是震耳发馈。

    “尔等,私自逃离桃止山,猎食人界弥留冥界生魂,置其三魂七魄俱散,此罪一。”

    话音刚落,手底下一道雷霆修罗之力劈出,一条天堑鸿沟显现。那鸿沟不是泥土,乃是那久埋葬在这桃止山的森森白骨,这一击,将那白骨纷纷扬扬,犹如粉末。那被劈开的树干枝叶,在那断壁残垣中,露出并非那些个树木之色。

    那流出来了是那浓稠的血液。

    那一道闪电过后的树林里,倒下的树木,七零八落,那血红便从那树木丛中流淌出来。

    闻之另人鬼作呕,其颜色似嫣红,浓稠似那孟婆汤碗。

    舒尔,这血液沾之尘土,刹那间再无一丝痕迹。而那些个断壁残垣,正在以眼睛可看得见的速度,合拢,继而恢复原样。

    除了那对残尸。

    枝叶残尸,他们没有那么多的血液体统与养分,终究只是一把干枯的朽木罢了。当日,留它们在这桃止山上,允许其吸收这山中所蕴藏的能量,这些年月过去,竟也让他们长了修为。做那等勾当。

    这一击之下,此威慑与他们,这山林便是又能够安安稳稳的过上三五十年。

    把这些污秽清理干净,这山间重新吹来的那风,清新中带着几丝的焰火之气。

    还有那小小柳树精所种植的桃花的芬芳馥郁。

    “你如今可以安然去吧。”

    这条来时的黝黑曲折离奇的小道,如今两旁绿茵柔美,落英缤纷。而那尘土飞扬,亦是洗净铅华,袒露出那小道原本的模样。

    那是一条莹火充斥的小道。

    犹如在这密林深处流淌的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每一步踏上去,都是充盈着那浩然之气。

    这才是桃止山真正的进山小道。

    从衣袖间掏出那日的香囊来,那香囊样式倒是无甚特别之处,左不过那系口出盈着一条明晃晃的发丝。

    那是柳林的。

    那个柳树精留下的唯一的本原之物。宋年那日去他那故居,虽然找了许久,终究不负他一片苦心,找到一丝发。

    这里面有他的一丝精魄。

    他便在这些日子里,将他养在此处,让他吸收着小铺中的精华,虽说此时不能够让他修成正果,找回那五百多年的修为,可若是让他再来五百年,终究可以让他找回那身修为来。

    “如此,便安心修养吧。”

    此地,让他肃清这一番,如此适合将养的天地魂魄之所,给他一个柳树精,即便是再不开窍,也能在此地安然无恙的过上这几百年的岁月。

    如此,切看他自身造化了。

    宋年将那置于地上,即可生根发芽,汲取这桃止山深处的灵泉之水,终有一日,他可再起肉身。

    宋年整理一下那身雪衣,恍然间焕然一新,再无一丝一毫的缺口之处。

    果真这中元节。

    这冥界的生魂眷恋人间所拥有之物,遂迫不及待奔向涌进那人间。

    可若他一开始便是冥界之鬼,生于冥界长于冥界,对那黄泉之路自然是没那般向往之,他们更愿意在这冥界之中,享受之繁华热闹。

    那忘川河,平日里不甘心再入轮回,痛失所爱,所以一头便扎进忘川之内,此等执着生魂比比皆是,犹如过江之鲫。生魂平日里不敢靠近此处,毕竟虽说如此执着,可能忘川河水,可侵蚀三魂七魄,若是受得住,便带着那回忆,苦熬至所等之人归来之时。

    见他一面,饮尽孟婆汤,而后再入黄泉,诸般轮回,受如此苦,只为那短暂一面。

    但是中元节的忘川见不到苦楚。

    瞧,这河两岸除了那绯红的彼岸花,莹作一团,星星点点,还有那高处端坐的十殿阎王,五方鬼帝,同着一干大小的鬼节众徒。

    他们在观灯。

    这灯是从人间来的。

    在这忘川河里,摇摇曳曳,荡起一个圈又一圈的波纹,无需风助力,自然缓步前来,摇曳生姿。

    他们自然是见过灯火,也不稀罕这星星点点,他们在意的是那灯火里所承受的供奉。

    人间与他们在这中元节,多有供奉,那来自信徒的供奉,带着所供奉之人那赤忱信靠之心,他们本就是生在这一团虚无缥缈之上,原本不在乎这些个所谓的供奉。

    他们是魔,与人类井水不犯河水河水,亦是极为难得之事。

    人类弱小,比之沙砾,这微小的信念聚集成束,与他们而言,竟是稍稍起了些作用。

    比如,让他们无伤大雅的攀比一番。

    作为这中元节里彩头。

    这日子过得太安逸,让他们只能自己找些乐子来。

    既然众鬼乐的凑一凑热闹,那他们也乐的与民同乐不是?

    不像那位高高在上冥界之君,早早的便离了席。

    果真血统低贱者,始终融不进他们去。
………………………………

第二十二章 桃止山密林深处再遇冥君

    第二十二章

    身后有人尾随,宋年知道。

    原以为,他在此地出现,只是偶然的情况,看来他预估失误了。

    但他宋年如今再没有退路,这是唯一的机会,毕竟,错过今日,再没有这样好的时机让宋年来救那傻小子。

    刚刚那场景,想必他也是看见了,若是如今遁逃,宋年绝不是他的对手。

    “阁下,跟了一路,不妨出来一见。”

    阎魔没有掩了那身气息,与他而言,在这冥界之内,他若驾临之地,自然是扫榻相迎,何须躲躲藏藏。

    阎魔是先来这桃止山。

    这是他每一年中元节的惯例。虽说是惯例,却也只是每个中元节,在那外头喧闹唱和那从人界来的河灯之时,没了身影。

    无亲近者,知他去往何处。

    所以,这无往不利的宋年才会在冥君这条大河里翻了船。

    既然已发觉,自当面对面更利于发现那些个蛛丝马迹。

    “冥界之鬼?”

    阎魔从那丛林深处,踏着这荧光小道,一步一步走来。

    除了那手中一个颇为明显的水瓶,那冷面冷心的阎魔,带着这水瓶子,颇有几分的不搭。

    不过,这瓶子倒是怪异的让他好似柔和了几分,但是否真的人畜无害,张嘴便可知。

    “并非。”

    他宋年,没有烙下这冥界之印记,他便是那凡间的生魂,冥界的过客,说到底是不归他所管。

    可如今算是在这地头上,拿人的手段,吃人的嘴短。

    他这句“并非”,说的稍稍底气不足了。

    “擅闯民间冥界禁地者,死。”

    “……”

    这冥界之君,是非分明,寡言少语,便是多一字都不愿给别人。

    既非冥界,却伤他冥界之鬼。这事放在冥君眼中,便又多了几分的狠意。这手底下在问的那时,便已蓄力,待到那句“并非”出口,便招呼了过去。

    宋年眼见他从起势到出招,一气呵成,这手底下自然也不敢大意,他没有那阎魔身上深厚妖力相助,便只能借着他物抵挡一二。

    可腔问他之时,宋年便已将那法器解了封印,只等这刻,可即便如此,宋年还是慢了少许,这许多岁月未曾如此大动干戈,是他与此道生疏了,还是眼前这阎魔功力见长。

    而当宋年祭出那法器之时,堪堪挡住了阎魔一势,而那余力,生生割断几缕青丝,从那耳旁而过,这一下,割裂了那耳旁的面皮。

    他宋年好在来时,做了准备。那脸上的皮囊,是他在那忘川河里捞起的一具不成样的散魂少魄之鬼的。

    但,若是无魂魄溢出,自当是与冥界无甚关系,可若是连血色都未渗出,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未及思考,第二势已至他天灵盖前,那手上未见明显发力,却是让宋年的头皮发麻,那眼眶发紧,这格挡出去的法器,震得宋年双手发麻,几欲脱手而出。

    好在他终是接住了。

    可那虎口却已冒出献血来。

    “果真非我族类。”

    此语一处,向后跃起,双手捻诀,曲起食指,指力向天,口中振振有词,那指尖,火焰抖生,绞着青灰,外焰亦是青灰如铁。宋年见他后退,瞧其指尖颜色便知其意,这口诀乃是锁魂大阵,只对人间生魂有效,若受此来自冥界炼狱之火,火入魂体,便永生永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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