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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云锁,半城惊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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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卿最后替姐姐理好裙角的褶皱,站在一旁的朱小姐不禁拍手赞道:“这身衣服真是漂亮!原先我还只道西式的婚纱才新潮,没想到古式的凤冠霞帔也是这般华丽!婉秋穿起来风华绝代,脸上的伤疤竟不太显了……”
识卿突然狠盯了她一眼,朱小姐忙掩住了口,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只好怏怏地低了头,不好再说什么挽回的。房间里的空气突然安静,婉秋的眼神低垂,黯淡无光。
识卿站起身,装作不甚在意的样子,替姐姐拨下凤冠上的珠帘,笑道:“姐姐生就了古色古香的美,单单看这样婉约的身段,那有古居士曾有词道‘嬛嬛一袅楚宫腰’,那样子说得好像就是姐姐了。”
她也称赞起婉秋来,却不谈她的脸,只赞她身姿曼妙,避过了婉秋的伤心处。婉秋感激地拉住她的手,竟不知道说什么,识卿朝她俏皮一笑,一切仿佛就在不言之中。
门口窝着一群家中的小丫头,好奇地趴在门框上向里面探望着新嫁娘华丽的衣裳和首饰。
“小姐,替新娘子绞面的管阿婆来了。”潇湘领着一位黑衣黑裤却衣着整洁的老婆婆,穿过那一群好奇的丫环们,站在门口道。
识卿忙笑迎着阿婆进来坐下,道:“阿婆快进来。”
先前女子出嫁之时,会邀请家庭和美的妇女来为新娘绞面,把新娘额前、鬓角的汗毛拔掉,意为让新娘别开生面,祝愿她婚姻幸福美满。古法绞面这门手艺自古有之,是闺房手艺,于是展家便按着古礼,请来了一位上海旧人家里有名的阿婆来为婉秋“绞面”。
只是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可这位管阿婆却一身黑裳,众人看得奇怪,只道她是特立独行。
识卿是知道这位阿婆的,曾经听母亲说过,管家的阿婆不仅有一手绞面梳髻的好手艺,而且看人面相便能断人好歹。看着面前神色肃穆的老妇,识卿心中不免增加了几分敬意。
管阿婆极利落地打开随身提着的箱子,将一应物品备好。外面早有小丫头捧了盥手的盆来,阿婆净了手,对坐着的婉秋道:“不要怕,一会子就好了。”
婉秋点点头,有些紧张地捏住了识卿的手。
阿婆在婉秋的脸上抹上一层香粉,接着拿出一条麻线,挽成8字形的活套。阿婆的右手拇指和食指撑着8字一端,左手扯着线的一头,口中咬着线的另一端,右手拇指一开一合,在她的脸上轻轻地拉来拉去。
动作看起来虽简单,管阿婆做起来却仿佛是一种*的仪式一般,让人不敢亵渎。
婉秋闭着眼睛,只觉得脸上一凉,便酥酥麻麻的起来。那线每绞过一寸肌肤,便有一寸光洁的面显现出来,看得旁边的人直发愣。
绞到那块伤疤时,管阿婆手微顿,叹了口气道:“这疤伤得不是地方。”
婉秋的睫毛轻颤,却仍稳坐在那里。
不过多时,管阿婆便收了线,结束了绞面。
识卿道:“多谢阿婆了。”便亲自将送她出去。
行至前后无人的花廊时,识卿低声问道:“小女冒昧,不知阿婆刚刚的话,内中有什么深意?”
那句话说得突然,众人都以为是阿婆看见婉秋脸上的疤不免叹息罢了。可识卿却从话里,听出了不一样的意味。
管阿婆仍是神色平静的样子,她顿下脚步,目光在识卿的面上流转,半刻却幽幽叹道:“你是她的女儿。”她的神色有片刻的恍惚。
识卿讶异,看向阿婆问道:“阿婆认识小女的母亲?”
官阿婆的表情已经恢复如常,她的声音淡然:“罢了,往事已矣。”
她盯着识卿的目光冷清:“小心屋里坐着的那个人。乱戊己干,无比则凶。”
说完,阿婆便疾步向外走去。识卿忙回身吩咐下人雇一辆车送阿婆。
她才细细回想起阿婆的话,乱戊己干,无比则凶。她让她小心屋里坐着的人,屋里坐着的——不就是姐姐吗!
识卿一惊,回头看向门厅,管阿婆早已离开。
她心内惊疑地回了姐姐的卧房,她们不知说了什么笑得正欢。婉秋笑着转过头来对门口的识卿道:“识卿,你愿不愿意?”
识卿收起心中的疑虑,也笑着走进屋,道:“你们又在背后编排我什么笑话呢?说来与我听听?”
朱小姐笑道:“我同婉秋说,你们姐妹俩感情这样好,怎么舍得分开的呀?”
识卿坐到姐姐身边,听到这话心中不免感伤,便握着婉秋的手道:“我自然是舍不得姐姐了。”
朱小姐与婉秋相视一笑,道:“婉秋也是这样说的,所以我说呀,你们姐妹俩该是一起嫁了,仍是做姐妹,可不好?”说着便掩面笑起来。
婉秋也转头向她笑道:“如果是识卿,我倒不介意的。”
识卿知道她们在开玩笑,可脸上仍是仍不住红起来,她佯装生气道:“姐姐又来打趣我!这大喜的日子你可要尝尝我的厉害!”说着手就作势要伸到婉秋的腰上。
婉秋怕痒,识卿的手还没伸过去,她便笑软了,连连求饶道:“好妹妹,饶了我吧,别让我笑散了头发。”
“在做什么呢?”瑶姨进了卧房,看见几个女孩子笑作一团,心里不免气恼。
她皱眉道:“赵府来接亲的车马上就要到门口了,还不快些准备!婉秋的头发乱成那样,怎么上婚车?”
几个人立时收敛了笑,门口聚在一起的小丫头们也蹑手蹑脚地散开了。
识卿替婉秋簪好发髻,门外的喜妇便进了府里,要迎新娘子出门了。
一行人及至前堂,才看见赵禹平与身后的几个傧相已经在堂上等候了。
赵禹平一身喜庆的唐装,深蓝作底,金线勾边,朗朗而立,与婉秋的大红嫁衣正是一对。
识卿扶着婉秋,袅袅娜娜地走到赵禹平面前。他的眼神深沉恍惚,面前的女子如水莲般不胜清风,她眼角的羞怯,嘴畔的笑意,一步一步,走到他眼前。
他想伸出手,牵过她那一双纤纤素手。
“姐夫,”眼前的女子突然唤他,“该向岳母行礼了。”
她唤他姐夫!赵禹平犹如在梦中被惊醒,他的眼前分明站着婉秋!
识卿感受到了他的不正常,赵禹平一直盯着她!在这么多人面前,他的目光深邃而又复杂,识卿垂头,却仍避不开他炽热的眼神。
她干脆转过头,清冷地,坚决地看了回去。那目光像是一汪冷泉,将赵禹平眼里的火焰一点一点地浇灭了。
他的反应太过异常,一直害羞垂着头的婉秋也不禁抬了头,想要从珠帘的缝隙中看看赵禹平的表情。众人有些好奇,不知道新郎为什么久久没有动作。坐在上首的瑶姨盯着三人,神色阴沉。
赵禹平的神色恢复如常。他将看向婉秋,目光依旧温柔似水。他轻轻牵起她的手,带着她走到瑶姨面前跪下。
因为赵家的父母已经不在,族中也没有什么长辈族老,所以婚礼中的跪拜高堂便定在了展家。
站在旁边的喜妇用高亢的声音道:“一叩首,如花似锦,金玉满堂。”
瑶姨坐在上头,眼见着一双人在她面前跪下,赵禹平携着婉秋的手,盈盈地向她叩首。瑶姨心肠再硬,可此情此景却不免触动情肠。
“二叩首,咸亨庆会,华阁兰堂。”
婉秋的心也莫名酸了起来。她本以为自己离开展家离开母亲时会是开心的,解脱的。可这一声一叩首,竟像是一把刀,一下一下地切断了她的根,从此便如浮萍,聚散皆不定了。
她与母亲的嫌隙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婉秋的眼眶湿润起来,分不清楚是喜悦还是悲楚——从今以后,她便嫁作他人为妇了。
“三叩首,安康福寿,永远吉昌。”
识卿看着姐姐幸福的样子,心中有些感动,她还记得姐姐第一次告诉她赵禹平的样子,那样的娇羞婉转。而如今他们就跪拜在堂前,马上就结为夫妻了。
“礼成!今日吉辰,展氏女与赵氏男结亲,伏愿成纳之后,千秋万岁,保守吉昌!”
家里的下人看准了时候,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大挂鞭炮举到门口,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
那迎喜的鞭炮足足有六十六响,引得四周的邻居街坊都聚了过来道贺。
那鞭炮响至过半,烟尘四起,街口处远远地开过来一辆军用的大卡车,停在了巷口。
众人细看时,车上下来的却是几十个带枪的巡捕,不由分说就将展公馆包围了起来。
………………………………
第三十三章 抓捕
“给我包围起来,一个也不许走漏!”外面的吵嚷声传了进来。
突然将展公馆包围的巡捕们,让屋里的人变了脸色。女眷们惊慌地挤成一团,躲在瑶姨的椅子背后。
“怎么回事?禹平,你去看看。”瑶姨为一家之主,此时不得不强自镇定着。可外面的人来势汹汹,让她心中也打起鼓来,只得将希望寄托在家中唯一的男丁身上。
赵禹平微皱了眉头,他轻轻地安抚了一下身边惊慌的婉秋。
门口却走进来一个身着警察制服的人,身后跟着一列巡捕。
识卿站在婉秋身后,心中隐隐担忧。
赵禹平将婉秋护在身后,向前两步道:“原来是警察局的蔡队长,今日是在下结婚的日子,蔡队长来得巧,不如进来喝一杯喜酒?”说着,他便伸手向内邀他。
他的辞令虽和善客套,可语气里冷冰冰的阴鸷寒意却让人不寒而栗。上海滩都知道,恒丰公司的赵老板,背后撑腰的可是日本人,饶是警察局的陈局长来了,都要卖他几分薄面,何况他一个小小的特别行动队队长?
他既然说明了今日是他大喜的日子,话中之意也就是他绝对不会容忍任何人在展家胡闹的。
那蔡副局长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制服,从腰间拔出配枪,幽幽地把玩着。
“酒,我倒是不吃了。多谢赵老板的美意,今日蔡某来是有要务在身。”
“噢?”赵禹平心中有些不安,他冷声道,“这里是内子的娘家,不过是一门女眷,竟然劳烦了蔡队长亲自前来,难道——是来抓赵某人的?”他一人冷然站在最前面,将外来的人挡在前面。
蔡队长背了手笑道:“赵老板是什么人物,我们这些小喽啰怎么敢放肆。只不过奉上峰的命令,来抓一个窝藏通共间谍的嫌疑人罢了。”
他的眼神有意无意地扫到了站在后面的识卿。识卿目光一颤,忙垂了头不敢与他直视。坐在一旁的媚姨默默地看着她的反应。
赵禹平背在身后的左手瞬间握紧,面上仍淡淡道:“通共?哼,这个罪名倒不小,若是没有证据……你说话可要小心些!”
他的语气已经接近恼怒,话里话外的意味再明显不过了。院子里赵禹平随身的保镖也握紧了怀中的手枪,只等他一声令下。
站在赵禹平身后的婉秋走上前来紧挨着赵禹平,柔声道:“蔡队长是不是弄错了?展家上下,无不是遵纪守法的良民,哪里有蔡队长说的窝藏通共的嫌疑人?”
她现在已经是赵禹平的妻子了,该当与他共进同退的。赵禹平看向她,她亦笑得温柔。
从门外小跑进来一个手下,一路跑到蔡队长的耳后耳语了几句。蔡队长的神色一沉,不能再耽搁了。
“赵老板要证据,抓回去审一审就有了。得罪了!”蔡队长手一挥,大声道:“将展家的人都给我抓起来!”
身后的巡捕得了令便拔了枪向前冲,将展家的人一一押起来。
“你敢!”赵禹平喝道。
四周的赵家的保镖也都拔出枪来指着那群巡捕,一时场面僵持不下。
按理说蔡队长是不敢在他面前强动手的,而如今态度如此强硬,说明要他抓人的,不是简单的上峰而已。
他心中恍惚有一点明白了,却又升起一丝无奈。那个人他也许是保不住的。
蔡队长阴沉着脸,道:“赵老板这是要与新政府做对了?”
赵禹平微抬下巴,神色不改,道:“证据未明,就敢私闯民宅,这就是新政府的做派吗?”
蔡队长被他噎得说不出话了,半晌才气道:“既然你们交不出人,我只有将所有人都带回去逐一审问了!在下奉命办事,不得违抗。带走!”他料定了像赵禹平这样的聪明人是不敢开枪的。
手下的巡捕便开始要动手押人出去了。展家府上都是女眷,大都是在深宅大院里娇惯了的,如今突然碰见这样的场面,莫不是惊慌失措哭哭啼啼的。
识卿被一个粗鲁的巡捕制住了手,大声吆喝着便要推她出去。此时她心中已然明了,他们要抓的人就是她!
耳边都是展家人的求饶声。瑶姨慌忙地朝赵禹平道:“禹平!禹平你想想办法啊!”赵禹平的眼神却是无奈与不安。
识卿心中不忍,怎能叫展家上下陪她受这罪过呢?
年幼痴傻的康弟眼见这许多陌生人,也跟着哭闹起来,那哭闹声洪亮烦心,搅得蔡队长心烦意乱的。
“闭嘴!”他吼道。康弟睁着懵懂如赤子的双眼看了一眼他,又哭得更大声了。
“他娘的给老子闭嘴!”蔡队长抽出手枪指着康弟的头。
“住手!”识卿大喊出声。
“官老爷!”同时,媚姨挣脱了身后的巡捕,扑到蔡队长跟前大声喊道。
场面突然就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扑倒在地上的媚姨身上。
“我们,我们可都是良民啊!我知道,我知道谁是人犯!我有证据!”她尖利的声音划过展公馆的每一个角落。
识卿睁大了眼睛看着她,她的嘴嗫嚅着,刚刚想说的话只得止于唇齿。
蔡队长缓缓将枪口调转,对准了媚姨:“实话说出来。”
“是她!”媚姨用手恶狠狠地指着识卿,“她就是那个通共的人犯!我知道她藏着东西!她跟青帮的白靖也有奸情,肯定帮着他做了不少事!”
“你闭嘴!”赵禹平怒道。他像一只愤怒的狮子,让身后的婉秋也吓了一跳。
赵禹平的反应让蔡队长知道,媚姨指认的这个年轻小姐,就是他们要抓的人。
“早些如此,也没有这么多误会了。”蔡队长的眼里浮起笑意,将枪收回匣中,挥了挥手,“其他人都放了。”
巡部们都松了手,瑶姨一下子软坐在椅子上,扶着胸口压惊。
“把她给我押回去!”
“是!”
一行人便押着识卿向外走去。展家的人怔怔地看着她被押走,没有人敢出声。
婉秋着急地摇着赵禹平的手:“禹平,你想办法救救识卿吧!”
“婉秋!”瑶姨怒气冲冲地打断她的话,“如果她是清白的,自然不会有事!如果她真是人犯,可别叫她连累了我们展家上下!”
赵禹平面朝着大门的方向,面色依旧沉沉。可没有人看到的是,他藏在的袖中的手上暴起了青筋,阴鸷眼里闪过一丝让人心悸的杀机。
识卿被一行人押着上了车。待她取下眼前的布条时,已经到了特别行动队的大狱。
她心中细想,却不知道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也不知道抓她的人到底知道多少事情。她只想着,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供出婉婷,也唯有希望白靖能保护好婉婷的安全。
进了监狱,几个骂骂咧咧的狱卒推搡着识卿往审讯室里走。一路上阴风阵阵,路过许多牢室。
不像识卿想象中犯人们都会趴到窗边苦苦求饶的样子,那一间间牢房里的人,大多形容枯槁,遍体鳞伤,没有力气再出来喊冤的了。
甚至有个衣不蔽体的犯人,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被鞭子抽得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了,脸上眼睛上被铁钳烧烙得面目全非。他仰面躺在地上,身上的烂肉甚至已经开始化脓生蛆,引来成群的苍蝇在他身上盘旋。
识卿看得胸口恶心不适,只得别过头去不忍心再看。
同时,她的心里也逐渐升起一丝恐惧。那些人受的刑罚,她是不是也会一样样地试一遍?
押着她的那个人也不老实,先是借着押送*她纤巧郁白的小手,后来却愈加放肆,顺着细腰便要向上摸。
识卿嘴里被赛着腌臜的布团,说不出话来,便愤恨地回头狠盯那人一眼。
那狱卒却骤然收紧了手中的手铐——“老实点!进了行动处的大牢,还装什么*!”那尖硬的镣铐生生卡进她细嫩的手腕里。
她吃痛地忍不住*出了声,引得后面几个男人猥亵的哄笑声。
有人道:“吴麻子,这回进来的可是个好货色,你可是有的玩了。”
押她的人得意道:“老子在这里好几年,可从来没见过这么标致的。平时玩惯了那些下作舞女,今日道换个新鲜的!”
他的话又引来一阵哄笑。
另外一个声音响起:“我可听说这个女人不简单,跟青帮的白靖好像有一腿。”
一阵寂静之后,吴麻子愤愤道:“进了这里还想着好好出去?既然落到了老子手上,不管他青帮红帮,都得叫她脱一层皮!”
身后的人又活络了起来。
“吴麻子,脱什么皮?不如脱了她衣服来得爽快!”
“就是!什么时候也叫兄弟们来见识见识?”
……
白靖带着人到展家时,识卿已经被押走了。
他黑沉着脸,带着青帮的手下,一脚踹开了展家的大门。
公馆里头惊魂未定的人们被这动静又是一惊。回过头来,已是几十个青帮的兄弟涌了进来。
白靖站在中间,眼神幽幽地将堂上的人环视了一圈。
“人呢!”他沉声道。
………………………………
第三十四章 熟地当归
展公馆外,远远地停了一辆高级轿车,车里的人紧紧盯着展家的门口。
车上,叶星来道:“伯母,展家结婚的小姐已经走了,展识卿也被抓走了,婉婷她现在肯定不在展家!”
她的语气里不见担忧,甚至有几丝的幸灾乐祸,看着她一直不喜欢的展识卿被那么狼狈地抓走,要是让顾逾明知道了她是个犯人……叶星来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顾夫人听出了她话里的开心,心中不悦,可此时却更担心女儿婉婷的下落,她很快镇定下来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婉婷不在这里的?”
叶星来道:“伯母,刚刚同与新娘子一同出来的小姐就是我的同学。她早就告诉过我她会来展家的婚礼做伴娘,而且只有她和新娘的妹妹是伴娘。”
当时朱小姐还在她面前描述了好一番赵府上婚宴的排场,可如今展家这么一闹,赵府上的婚宴怕已经被搅和了吧。
顾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不知道这个展家的小姐是个什么人,家中的儿子女儿都对她赞赏有加,可她却看到了这样的场面!她被警察局的巡捕抓走,又来了个不明不白的青帮老大,这个女孩子果真是有手段吗?
“伯母,要不要拨电话找逾明哥哥回来?”叶星来小心翼翼地问顾夫人,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让顾逾明看到展识卿的落魄样了。
顾夫人皱眉道:“现在司令也不在家,我拿不了主意,不过前线战事要紧,还是先不要让逾明分心了。刚刚抓人的是警察局的人?”
她嫁给将军这么多年,知道在战场上的男人最怕的就是家中不稳。
叶星来见她如此问,便乖巧道:“是,我哥哥就在警察局,不如让他去问一问,先找到婉婷妹妹再说。”
顾夫人点点头,示意司机将车开走。
展家的厅堂上,走了个蔡队长,又来了一个白靖!
可赵禹平已经带着展婉秋回了赵府,瑶姨只得站出来。
“刚刚来了警察局的人,他们把识卿带走了。”瑶姨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捉摸不定的脸色道。
白靖的眼神似刀锋向瑶姨掷去:“你们就这样,让她被带走了。”
他一接到消息,就带着人立马赶了过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警察局里的人动作如此迅速,应该是事先得了消息,只怕耽搁了时间让他来劫走了人。白靖心下后悔,那日就不该让她回来!
一边抱着康弟的媚姨仍处在刚刚的惊魂之中,她扬声朝外道:“她犯了事,难道还要连带着我们一家老小替她坐穿牢底吗?要不是我看见她在房里藏东西,还不知道这个贱人偷偷摸摸的做了这些事情……”
她情绪激动地叙叙说着,她的脑子全是刚刚枪口指着康弟的样子,似乎全然没有顾忌得罪眼前这位人物的后果。
白靖听她说着,胸口逐渐升起一团火,硬生生地压住自己的手,却始终压制不住。
他一步一步地缓缓靠近媚姨,媚姨紧紧抱住怀中的康弟,满脸戒备道:“你要干什么!”
白靖一把将康弟抱出来,交给旁边的丫环:“带他进去。”
小燕有些怔忡,一时不知他是何意。
他邪邪的目光扫了过来:“怎么,听不懂?”
“噢,噢!”小燕连忙答应着,抱起康弟便往内间走去。
大家都不知道白靖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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