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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云锁,半城惊华-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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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来,我带了礼物。”他的肩背依然笔挺,剑眉星眸中却独具一抹柔色。
识卿将信将疑地接过那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放着一对金镶珠翠的耳坠子,她不禁失声叫道:“这耳坠子不是赵禹平拍下的那一对吗?”
说罢,她又连连摆手,想要将盒子塞还给他,正色道:“这耳坠子实在是贵重,我不能收这个礼物。”
顾逾明见她神色严肃的模样,不禁失笑。他将她的手牵过来,手掌摊开,踏踏实实地将那盒子放到她的手掌心上。
“识卿,你听我说。”他盯着她的眼睛,认真道,“舞会上赵禹平两百万重金拍下来的耳坠子,仍旧安安稳稳地在他的赵府上,你大可放心。”
“那这盒子里面的……”识卿不禁疑惑道。
顾逾明的神色未改,只柔声道:“依样再打造一对耳坠子,也不算是什么难事。幸亏你喜欢的只是一对耳坠,你若是喜欢天上的星星,我就要好好想一想法子了。”
他难得地打趣着,识卿拿着手中的盒子,心中不免感动。舞会上看见那坠子时,她的反应确实很反常,所以饶是她当时拒绝了顾逾明的好意,他后来也没有忘记想要弥补她这一份遗憾。
“可是……”识卿仍是踌躇着。
顾逾明看着她为难的眼神,不禁扶住她的肩膀,盯着她认真道:“我记得,上一回来这里时,我与你说过两句话。等我回来,我会照顾你的。如今我回来了,却还是没有护你周全。这个礼物并非只有你所看见的情意,所以识卿,不要拒绝。”
他的话说得明白,却又模糊,让识卿的心抽了枝,又发了芽。
她将那盒子小心翼翼地放进包里,朝他调皮一笑,露出两弯月牙般的笑眼。
顾逾明的心这才落下来。
“逾明……”识卿瞧着江面上荡漾的水纹,半晌才开了口。
顾逾明深看了她一眼,低低地应了一声。
“你怎地不问我,脸上的伤疤如何了?”她的语气不疾不徐,好似偷着轻快俏皮,又好似强颜欢笑一般。
顾逾明望向见江面,未加思索便道:“有什么可问的呢?”
当日他将瞎子荣三送回孤儿院的时候,就曾问过她脸上的伤,荣三的回答却是不容乐观。所以,顾逾明早有心理准备,他倒不是关心面相之人,他只是担心识卿是女孩子,这样的事实对她来说总是难以接受一些。
识卿却好奇道:“难道你就不怕见了我的脸就后悔送了这么重的礼物么?”
她平日里面皮虽薄,却又是最爱俏皮玩笑的,她不过是隔着这一层面纱,给顾逾明一个惊喜罢了。姐姐送的药有奇效,他一定没有想到,她脸上的疤痕已经尽数消失了。
顾逾明好笑地转头看向她,语气却异常地坚定:“不怕。”
“我若是貌似无盐呢?”她仍是不依不饶。
“无妨。”他回答得认真简短。
“我若是老了呢?”
“无妨。”
“我若是死了呢?”
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生死相随。”
识卿再没有话可以问他了。一阵江风吹过,却轻轻拂下她的面纱。那薄纱随风在空中飘舞,寂静盘旋,终于落入江中随江水东流了。
识卿的脸光洁如往,眼角正含着盈盈的笑意,怔怔地看向顾逾明。
这下倒是让顾逾明惊讶了,他本以为她的脸恢复得最好的样子,也一定会留下淡淡的疤痕的,没想到这时一看却已是白璧无瑕了。
他轻轻抚上她的脸,叹道:“我见你带面纱出门,只怕你心中有郁结。如此,甚好。”
识卿莞尔一笑:“还得多亏了姐姐替我寻来的药,名为‘桃花玉面膏’,对新结下的伤疤可是大有用处。”
“桃花玉面膏?”顾逾明在心头不免暗暗记下了这个名字,“展二小姐肯替你着想,那你在赵府也不会受委屈的了。”
识卿听他话里有话,不免心中一凛,紧张道:“你又要走了吗?”
顾逾明轻轻牵过她的手,眼神中有无限的柔情:“我离开北地已经有一段时日了,上一回的情报虽然及时,可日本人偃旗息鼓不出一月,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我若再不回去,北地防线堪忧。”
识卿微微垂了头,若是换作从前,她心中必定是家国天下的豪情,可如今……眼前这个要奔赴千里之外的人,却让她的心中多了些不舍与牵念。
他还站在面前,她便已经开始担心起遥遥北地道阻且长,开始担心千里相思难以相会,开始担心炮火无情刀剑无眼……也许正是此刻开始,识卿才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了这样难熬的忧思。
片刻,她便抬了头,璞玉般洁净的容颜上眉头轻蹙,她的声音委屈:“逾明,我们总是等来等去的。”
顾逾明看得心疼,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面前的女子却突然又笑靥如花,她的声音像是一阵最清冽的风驱走了他心头的酸楚:“可是我愿意等。”
当回程的汽车停在赵府门口时,识卿和顾逾明都坐在车上,久久不肯下车。阿明与潇湘便候在车子旁边,也不敢急着拉开车门。
“记得常常给我写信。”识卿的声音闷闷地响起。正是知道了这一面之后不知又要隔多久才会见面,她再怎样想要强颜欢笑地与他道别也笑不出来了。
等了许久,却听不见顾逾明的回应,她好奇地抬起头,却发现他正看着她,眼神迷离而深沉。
忽然间一双大手伸过来,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识卿只觉得背后一紧,她已经贴着顾逾明的胸口的制服了,她的脸微红,不知不觉有些发烫起来。
他将粗粝的下巴轻轻地抵在她的头上,有一小阵一小阵的清香,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怀里的人儿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像一只乖巧的猫儿,一动也不敢动。
终于,他开了口,沉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这世间绝色的皮囊多如牛毛,可展识卿,却只有一个。”
当识卿回到房间时,她脸上的红潮还没有褪下去。她坐在梳妆台前,用手不停地握着发烫的脸。她一想起刚刚与顾逾明分开时,他在她额头上的轻轻一吻,就不免一阵脸红心跳。
“识卿,识卿――”小笨扑棱着翅膀,从廊下的架子上飞过来,跌跌撞撞地在桌子上面叫着。
识卿一笑,突然想起今日出去竟忘记朝他道谢了。鹦哥虽会说话,可要训练它清晰完整地发出人语来,可还是得花费好一番心思的。
她拿着手绢子逗弄着小笨,清脆的声音便响彻了屋子:“识卿,识卿――”
“还没进屋,就知道小姐又在逗小笨鸟了。”潇湘笑着进了屋子。
识卿将小笨放回架上,转身道:“记得晚些时候给它添一些食水。”
潇湘应了是,却又向门外看了看,低声道:“小姐知不知道,早上二小姐房里出了热闹呢!”
识卿找到婉秋时,婉秋正在房间里做针线。
“姐姐在做什么?”识卿走进屋子,脆声笑道。
婉秋闻声抬头,见是她来,便放下手中的活计,笑道:“平日里闲着,做几个香囊打发时间罢了。”
识卿将竹篮中的半成品拿过来,上面绣着并蒂莲花,娇艳似水,栩栩如生,不由得心生欢喜道:“姐姐真是好巧的手!”
婉秋笑道:“什么巧手,不过是些不时兴的东西罢了。”
识卿却瞪大了眼睛道:“什么时兴不时兴的,我瞧着百货商场里的那些西洋物件儿,也没有几件比得上姐姐这香囊的精致!世人都愿意去追求那一时之热,却不知却忽略了这传统之美。如今上海的太太小姐们,有几个有姐姐这样的七巧心思了?”
她这一番话说得真心,婉秋也知她一向是不爱那些时兴的西洋东西,不禁拿着绢子掩面笑了起来:“你这张嘴,倒是把我夸得天下少有了。”
识卿笑道:“在我眼里,姐姐本就世间少有的。这香囊做得这样精致,是送给姐夫的吧?”
婉秋叹了口气,道:“又岂是人人都像你这样喜欢这些东西的……禹平的香囊,我早就送给他了,只是他是场面上的人,这些东西不好随身带着的。”
她的语气低沉,在识卿面前又强撑着笑道:“这个并蒂莲的香囊,是我特意做来送给你的。”
………………………………
第十五章 火漆
“送给我的?”识卿不禁喜道,将本来已经放入竹篮中的香囊又拿起来仔细端详。
婉秋见她喜欢,笑道:“这并蒂莲呀,是姐妹花,不是送给你的是送给谁的?你若是喜欢,以后得空再做一个送给你。”
识卿见那香囊上针法精细,独具匠心,知道姐姐是花了不少心思的,道:“姐姐不用再劳神,我有这一个就知足了。”
婉秋见她摇头晃脑的样子,只道她是撒娇,笑着摇了摇头。
“咦,这是什么?”识卿忽然瞥见针线篮子里的一堆布料中,露出一角红色的物件儿。婉秋还未来得及阻止,她便已经扯了出来,原来是一双小小的鞋。
那小鞋上以宣红为底,云纹作样,鞋帮上坠着一寸长的流苏穗儿,鞋尖前各嵌着一枚一样大的浑圆的珍珠,更是显得这小鞋精致非常,可爱非常。
“姐姐,这是做给谁的鞋子?好漂亮啊!”识卿捧着那鞋子不禁赞叹道。
婉秋此时却有些着急,她朝门外看了看,便要伸手将那鞋子拿回来,嘴上道:“识卿,别闹,快将鞋子还给我。”
识卿见婉秋难得有这样急的性子,只得任她将鞋子拿回去了。可她还是忍不住在心中猜测,半晌她笑道:“我知道了!一定是姐姐做给我以后的小外甥的鞋子了!”
说罢,她便瞪大了眼睛看向婉秋,等着她来回答。
可婉秋将那鞋子放进针线篮子里,再用层层的布料盖好,连同那篮子一起放进了柜子里面。等这些事情都做好之后,婉秋才坐下来,重重地叹了口气道:“恐怕我是没有这个福气了。”
识卿想起赵禹平给姐姐喝的那碗药,心下不免黯然,可她今日来找姐姐,就是为了纾解心中苦闷而来。关于姐姐与姐夫的房中事,她还是不能在姐姐面前过多的表现。
她轻轻握住婉秋的手,道:“姐姐百子千孙,以后总是会有机会的。”
上一回在凉亭里姐姐就告诉过她,瑶姨给她施加的压力。若是再无子嗣,王家就要想办法将那个朱小姐送赵府来了。可赵禹平日日送她药喝下,她从来不能违抗,在子嗣上是决计无望的了。这两边为难,大概已经是婉秋如今最大的一块心病了吧。
婉秋摇摇头,冷然道:“你在府上住了这么些时日,好多事你一定都知道了吧。”
识卿知道姐姐也许心中早就明白,却不知道她竟如此清醒,她虽看似糊涂,可心里却比谁都明白着呢。识卿却不好回答,只微微垂了眼睛,权当是默认了她问的话了。
婉秋见她这个样子,道:“识卿,你不必这样。这府上你算是我最亲的人了,我同你说这些事情,从不觉得有什么难堪的,若是我连说话的人都没有了,不知道这日子得苦到什么份上去。”
婉秋这话说得凄凉,让识卿心中也是一阵酸楚。她知道赵禹平送到姐姐面前的药是什么药,姐姐也知道。姐姐打不翻那碗药,她也打不翻。
赵禹平当初在山穷水尽时给了姐姐绝处逢生的希望,就像是在冰天雪地中的一根柴火,从此就被姐姐死心塌地地当做这一世的倚靠了。
就算那柴火炙热伤人,她也如飞蛾扑火。
就算他送到她面前的是一碗毒药,她也甘之如饴。
识卿在心中叹息,姐姐至情至性,可个中酸楚,赵禹平却未必能够体会的。
她忽然想到一件事,犹豫再三,才不得不开口道:“姐姐,我想提醒你一件事,你可不能怪我多嘴。”
婉秋的眼中满含愁容,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避讳的。”
“桃儿她……好像心术略有不正,姐姐得多防着一些。”识卿犹豫道。她本来不想参与到这些府中暗斗的事情里去的,可深陷其中的,却是姐姐,她便难以坐视不理了。
“她……我知道了。”婉秋既没有面露惊讶,也没有恍然大悟的模样,她的眼神在那一刻无惊无喜,看得识卿心头一悸。那眼神是那样熟悉!
片刻之后,婉秋的神色又是变得幽怨似水,她轻轻揉着太阳穴道:“我实在是累得很。”
识卿道:“姐姐好好歇一歇,别再胡思乱想地劳神了。我先回房去,等到晚饭时分,我再过来叫你。”
婉秋点点头,识卿便要离开,还未行至门口,便被婉秋叫住:“下个月市长的千金有个生日会,你与我们一同去好不好?”
识卿回到房间时,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就连小笨也飞出去了还没有落架。她一面思量着姐姐现在的处境进了屋,却一眼瞧见那桌上有一个火漆封着的信封,她拿起来仔细一瞧,那火漆上面端正一个“白”字。
里面却是一张百乐门明晚的邀请函。
识卿忙叫来潇湘,潇湘捧着几碟点心慌慌张张地进了屋:“小姐,找我做什么?”
“这信是从哪儿送来的?”识卿拿起桌上的信封,正色道。
潇湘见小姐问的是信,忙道:“好像是大门的老宋送过来的,说是有人从门缝里投了进来,打开门瞧时外面却一个人也没有了。因为上面写着小姐的名字,猜是小姐的信件,就着人送过来了。”
“是什么时候送来的?”她又问道。
“什么时候?”潇湘想了想,道,“就是咱们刚回来不久,小姐刚去了少奶奶府里的时候。”
刚回来不久?识卿心头一跳,莫不是他们刚刚在赵府门口时,白靖也在那里!
她深吸一口气,赶忙安慰自己,来的人也许只是青帮的手下呢?他若是来了赵府,依他的性子,怎么可能不会来见她。
这样想着,她心里渐渐平复下来。
忽然,识卿觉得自己有些冒失了。就算是白靖也在那里,她为何要如此慌乱呢?他来不来见她,又与她有什么干系呢?想到这个,她的心反而更乱了。她不是一向不愿与青帮有什么沾带的吗?
“小姐,是不是这信有什么问题呀?”潇湘见她的神色变化,忍不住问道。
识卿却只是摇摇头,看向手中的信封,一言不发。
第二日,识卿在百乐门前下了黄包车。她转身付钱,那车夫却笑道:“小姐的面相看着好生素净,竟也一个人来这种地方,夜场里乱得很,可要小心啊。”
识卿一怔,只觉这车夫心善,仔细一看,他确实不比其他拉车的粗汉,眉眼之间也有几分英气,便拿出了两倍多的车钱要给他。那车夫却连连摆手,羞赧道:“哪里用得了这许多,小姐收走吧。”
他将识卿手中的钱只拿走了一半,便拉着车转身跑了。识卿不禁莞尔,今日一出门就遇上了一个老实人。
她转过身,便是华灯初上的百乐门了。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这百乐门真是歌舞升平的不夜城,好像无论过多久,这里永远都是这个样子。
她提着包款款进门,门口的服务生却将她拦了下来,将她上下打量一番,道:“小姐,我们这里不单独招待女客人。”
“我不是一个人来的,”识卿从包里拿出印着青帮火漆的邀请函来,“我是来找人的。”
那服务生一见她手中的邀请函,立时躬了身道:“原来是白爷的客人,快请进吧。”
两扇豪华的玻璃大门为她打开,识卿便走了进去。她还是第一次一个人来这里,不免有些紧张,提着包的手将包链抓得紧紧的。
她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便有服务生过来请她点酒。她拿着单子看了半晌,却只点了一盘水果,那服务生像是看怪物一般看了她两眼,什么话也没说便下去了。
识卿坐在角落里,眼看着舞池中的男男女女,耳听着台上歌女的靡靡之音,只觉得这昏暗的大厅有一种让人无形之中越来越燥热的气氛。这气氛是撩人的,是露骨的,却也是让她心惊胆战的。
好在识卿穿着一身素净的竹布旗袍,长长的直发披在身后,在这酒池肉林里虽然显得怪异却并不引人注目,所以她也乐得安静。
她的眼睛四处探寻着白靖的所在,她瞒着姐姐,骗过了潇湘,一个人来百乐门不是为了看这些人唱歌跳舞的。她和白靖之前做的生意,还没有一个交代呢。
只是这百乐门里这么大,她孤零零一个人,怎么去找得到白靖呢。
识卿只觉得惊疑,早在她进门的时候,白靖就应该知道她来了,可她等了这么久,却连青帮手下的影子都没有瞧见。来来往往的客人们,路过她的座位时不免都要盯上几眼,却让识卿如坐针毡,好不自在。
而楼上的包厢里,白靖正端着酒杯,一直注视着角落里的那个娇小的身影。
“白爷,云儿小姐过来了。”手下人向他回报道。
白靖却仍是目不转睛,不置可否。
“原来白爷是来看美人的啊。”云儿站到白靖的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白靖笑了笑,手中的酒摇晃起些许泡沫,云儿却好像第一次看见他脸上有这样的神情。
“识人之道,你还是应该多学学瑞珍。”
………………………………
第十六章 宁老板
台上歌女的曲目已经换了三曲,可识卿仍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卡座里头。
不知从哪里来的一个半醉的中年的老板,长得肥脑油面,大腹便便,端着酒杯在舞池中胡乱转悠。他无意中瞥见了角落里的落单女子,心头一喜,便拿了另一杯酒莽莽撞撞地冲撞上来。
“这位小姐,一人独坐实在是无趣,不如让在下做一回护花使者,陪小姐说会话?”他一走近,识卿便闻见了浓烈的酒气,不禁皱了眉头。她最是反感在欢场中作乐的轻浮男子了。
那男子醉眼朦胧,却看不见识卿脸上不耐的神色,只觉得这女子近瞧着更是清丽可人,与舞池中那些庸脂俗粉不同,却正对了他的胃口。他心中更喜,也不顾体面斯文,接着醉意便涎皮赖脸地往她身上凑。
“先生,请你放尊重些。”那男子紧贴过来,识卿不得不向里头坐了些,她的神色严肃高冷,可心中却是七上八下地防备着。
那男子见识卿的样子,以为她只是扭捏作态,自抬身价的伎俩罢了,哼笑一声,嚷道:“都到这里来了还装什么圣女,不如乖乖吃了我手中的酒,好处好多着呢!”
说罢,他便一把钳住识卿的腰,拿了酒杯就要向她嘴里灌。识卿挣脱不得,推推拉拉间半杯酒洒得两人身上到处都是。
“白爷,”楼上看着下面动静的云儿问道,“要不要派人下去?”
白靖捏着酒杯,目光阴沉:“等一等。”
识卿的叫喊声引来了附近的服务生,都是在夜场里打过滚的人,过来一看便知是什么情形了。那服务生便上来劝男子道:“宁老板,宁老板……”
“滚一边儿去!没看见老子正忙着吗!”那人非要让识卿喝下自己手中的酒,洒了一杯便换上一杯,一边灌,还一边越贴她越紧,只恨不得将她整个身子都搂在怀里。
那服务生喊过几次再没有反应,也只有作罢了,这场子里头什么腌臜事情都有,若要管哪里是他们这种小角色管得了的。
他端了托盘回茶水间,遇上两个同事的服务生,不禁抱怨道:“今天真是事事不顺,碰上一个女人,还是白爷的帖子请来的,什么酒水都没点,就要了一盘水果。”
另一个笑道:“岂不是今晚的小费也指望不上了?”
那服务生一边将个色酒水放到托盘上,一边埋怨道:“可不是!后来又碰上了船业公司的宁老板,两人现在正搅不清呢!只怕那女的是白爷请来的,宁老板非要尝这个鲜,劝了好几次也不听的。”
那一个也托着托盘出去,笑道:“你怕什么,就算白爷事后怪罪下来,也怪不到你头上!不如想想等会儿下了班怎么把昨日输出去的钱都给捞回来吧!”
两人聊着便出了门伺酒,茶水间内只剩下一个生面皮的服务生,他的面色白净,看起来倒比前两人要瘦弱几分。听了那两人的对话,他在心中思量片刻,觉得有些不放心,便也托着托盘去了舞场大厅里头。
绕着舞池转了一圈,便找到了他们所说的那一男一女,那男的果真肥头大耳,猥琐可憎,被他制住的女的面容熟悉——却正是识卿姐姐!
他眼珠滴溜溜地一转,便心生一计。她端着酒小心翼翼地走至卡座前,垂头道:“宁老板,您要的酒。”
那宁老板正在兴头上,也来不及问原由,头也不回便道:“放在那里吧。”
他端着酒向前几步,却顺势一到,将那托盘上的东西一股脑地全都倒在了宁老板的身上。红酒、白酒、洋酒还有汽水儿饮料,统统倒在他的名贵西服上,五颜六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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