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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云锁,半城惊华-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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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卿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我答应你。快让他们救潇湘!”
听见她亲自说出口,白靖一笑,微抬了抬手,便立刻有几个人抬了担架过来,将潇湘送进了手术室。看着手术室门口挂上了“手术中”的牌子,识卿的心才稍稍放下来了一点。
等她回头看时,白靖却已经上了医院门口的车走远了。
她与婉婷愣愣地坐在手术室门前的凳子上,不知等了多久,便听见门开的声音。
医生出来道:“病人身上的伤很重,但幸好抢救得及时,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只不过还需要在医院休养一段时间。”
婉婷松了一口气,道:“谢天谢地,总算是救回来了。”
她的话刚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妥,便偷眼瞧了瞧识卿脸上的神色。
识卿此时担忧潇湘的心情是放下了许多,可是更多的情绪和想法又涌上了心头。
潇湘的伤是怎么来的?
是谁会下那么重的杀手?
她欠白靖的这笔账该如何还……
婉婷见她神色复杂,心头也多有不忍。刚才那样的危急关头,若是展姐姐不站出来答应白靖的条件,恐怕潇湘早就没了呼吸。
可是,白靖的条件……
识卿猛地转过头来,握紧婉婷的手:“今日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婉婷微愣,又轻声问道:“包括……大哥?”
半晌,识卿艰难地点点头:“包括逾明。”
药铺里,钟大夫的手指轻轻搭在婉秋的手腕上。
婉秋紧张地盯着大夫,等待着他的大夫。
过了半刻,钟大夫收了药枕,道:“恭喜夫人心想事成!”
“当真!你说的话当真?”婉秋仍然有些不敢相信。
钟大夫捻须道:“夫人的脉象往来流利,如盘走珠,应指圆滑,确然是喜脉无疑,只是……”
他的神色略有凝重,看得婉秋的心头一纠:“只是如何?”
钟大夫叹了一口气,道:“上次夫人拿药方来见我时,我便说过。药方上所写药材,既有助孕之效,亦有损体之毒。一次怀胎之后,就再难有梦兰之喜!”
婉秋原本喜悦的神色瞬间黯淡下来,她咬了咬唇,道:“是,我记得。”
“如果老夫没有断错,想必夫人已经是用过那药了吧!”钟大夫问道。
婉秋见他一眼便看出来,也不再隐瞒,点点头道:“钟大夫好脉象!不过――”
她略一踌躇,瞬又问出了口:“不过上次钟大夫也说过,虽然棋行险着,但是只要调理得当,多加保养,顺利诞下麟儿的机会也不是没有!”
婉秋的身子微微前倾,有些急切地想要得到钟大夫的肯定回答。
当年母亲便是用的这幅药成功将她怀上了,她不也一样健健康康地长到了这样大吗!
钟大夫踌躇了片刻,道:“若是按照夫人当日的体格,虽然虚弱一些,老夫倒还有七八分把握能保下夫人这一胎。可如今……”
他微顿了顿,看了一眼婉秋,接着道:“夫人接连吃了数月的药,气血已亏,经脉不畅,此时怀胎,恐怕对腹中胎儿……”
婉秋的心情随着大夫的话起起伏伏,听到最后,她直接打断他的话,问道:“你便直说,我腹中这一胎,你如今还有几分把握?”
她的眼神执拗,却又有些微茫的不甘心。
钟大夫略想了想,道:“不足四成。”
一直等在外面的桃儿见婉秋出来时,立马迎了上去。
她瞧见婉秋的神色略有悲戚,只当是没有好消息,便安慰道:“小姐,你别灰心,这一次若是没有好消息,指不定过两日便有了。三小姐既然帮了咱们这一回,下一回她也一定……”
“我怀上了。”婉秋的声音低沉。
桃儿吃惊地看向她的肚子,才发现婉秋从里面一出来,双手就一直紧紧地护在着还未隆起的小腹上。
桃儿立马将面上的惊色转为喜色,笑道:“小姐果然心想事成!将来一定生个健康的小少爷!”
婉秋的神色微动,口中喃喃道:“对,我会平平安安地生下一个小少爷!不足四成……不足四成!就是说我还有机会!还有机会将他生下来!”
桃儿见她神神叨叨地念叨着什么,却听不清楚,只觉得婉秋的样子有些渗人。
“桃儿!”婉秋猛地抓住她的手,“可是禹平!禹平他不喜欢小孩!”
赵禹平每次事后都喂她喝下避孕的汤药,她哭过求过,可他从不肯断过一次。婉秋想了许久,却始终想不通为什么,无数次辗转反侧之后她才说服自己,或许是禹平不喜欢小孩吧!
可是,她现在已经怀上了他的骨肉。
桃儿被婉秋这猛地一抓吓了一跳,片刻才回过神来。
她安慰婉秋道:“小姐,你别担心,桃儿早就替你想到了!”
婉秋的眼中有一抹光闪过,道:“你快说!”
桃儿道:“少爷年期气盛,平日公事又多,大抵是不喜欢小孩吵闹,搅了自己与小姐的清净。”
婉秋点点头:“公司里的事情太多了,最近为了办那个‘上海小姐’的比赛,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吃过饭了。”她轻轻地皱起了眉,心里头的忧思涌上眉间。
桃儿笑道:“如此便是了!男人总不比女人的,怀上孩子时便心心念念着这是自己的孩子。男人啊,要等到孩子生下来,实实在在抱在自己怀里的时候,才会有父亲的感觉!”
桃儿的话让婉秋深以为然。
她从小便不止一次地听母亲提起过,当年母亲怀上她的时候,父亲几乎从未过问。直到她出生之后,父亲对她们两母女的态度才稍稍好了起来。她甚至现在都还记得,很小的时候父亲抱着她逗乐的样子。
桃儿见婉秋的眉眼间有赞同的意思,便继续道:“小姐现在在少爷面前便只当没有这一回事。平日里安心养胎,等到月数大了,小少爷显了怀,少爷便是再不喜欢也无法了。到时候等小姐平安生产之后,少爷亲自抱了小少爷,便是不喜欢小孩子也会觉得有几分可爱之处了。”
婉秋紧锁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她仿佛已经想到了禹平抱着孩子的样子了。
她的眉眼间满是欣喜的欢愉。
………………………………
第三十三章 商人重利
和平饭店顶楼最大的包厢里,一群人正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热闹得紧。
摆放在包厢中间的收音机播放着电台的西洋乐演奏,周围的人拿着酒杯走来走去,互相寒暄。
上海但凡有些头脸的生意人,基本上都在这里了。这些人里头或是做银行资本家的,或是做酒楼老饭店的,莫不是加入了上海商会,接了帖子前来赴会的。
“王老板!多日不见,你终于肯拨冗来与各位兄弟朋友聚一聚了!可是难得见你一面呀!”实业公司的刘老板端了酒杯,向王鹤松笑道。
他从一进来是边看见了被人群簇拥的王鹤松,好不容易得了个空,才挽着女伴挤进去与他说上了一句话。
“哪里哪里!”王鹤松见是旧相识,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笑道:“让刘兄见笑了!近来事务繁多,难免应顾不暇。承朋友们的好意,略喝了几杯薄酒。”
刘老板笑道:“王老板可是今非昔比了!谁不知道,您的侄女婿如今已正式赴任上海商会的会长了!在赵先生面前,您可得替我美言几句!”
王鹤松打着哈哈点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说罢,便有另一拨人前来敬酒,竟生生地将刘老板挤了出来。
刘老板回头看看那群人,暗自低低地啐了一口:“呸!什么物件儿!放在从前,就是来给我提鞋我也是不要的!”
挽着他的小妾娇柔地扭了扭腰,又远远地打量了王鹤松身边的女人,好奇道:“今日他带来的女人是谁?从前可没听说他又娶了一房呀!”
刘老板瞧了一眼,讽道:“不知从哪个窑子里带出来的老娘们儿!也好意思带来这种地方!”
那小妾噗嗤一笑,却正好叫那个女人瞧见了。
小妾见她的目光死死地盯住自己,便立时收了笑意,挽着刘老板到另一处去了。
这边范雪媚瞧得确确实实,那刘老板不知说了什么,他身边的小妾分明是朝着她的方向笑的。
她心底里恼火得很。
她从前跟着戏班子四处搭台,长袖善舞八面玲珑惯了的,对这些抛头露面的事情自然极是热衷。
可从前在展公馆时,展幸晁但凡有什么应酬,都是带着展识卿的妈出去。便是后来她死了,偶尔也带着王瑶去赴宴,从来都是轮不上她的。
前几日她好容易说动了王鹤松,才让他愿意带自己来这里。
商会的圈子小,便是遇到熟人了,大家也是心照不宣的。稍许有些钱权的男人,哪个不是三房四房地养在家里,大家对这种事情都已经司空见惯,也绝不会多事地四处宣扬。
可是范雪媚看见那小妾毫不留情的笑,心里总是不舒服的。环顾着房间里的人,身边带来的女伴莫不是年轻貌美,妖娆多情,便知道这是他们惯有的面子了。
她深知自己年岁不饶人,可这些年在展家过着富贵日子,也将养得她看起来年轻好几岁,细细看去倒也有几分风韵。
再加上她是从台基花烟间出身的,闺房里自然也有几分诱惑男人的手段。
否则像王鹤松这样的人,怎么会与她厮混在一起?
想到这儿,范雪媚暗自得意地笑了笑,当年她既然能让专情的展幸晁独宠她好几月,现在就算她青春不复了,不也让王鹤松成了裙下之臣么?
她瞧见刘老板两人走开了,心生一计,便附在王鹤松耳边耳语了几句。王鹤松正被周围的人夸得飘飘然不知轻重了,更受不了她几句软语。
他只挥挥手,道:“你让手下人去办便是了!”
突然,包厢的门开了,赵禹平带着婉秋从外面走进来。
王鹤松身边的人忽地一下全都散尽了,一群人都朝赵禹平围了上去。
王鹤松心里头虽不受用,却也只是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大度地跟着人群走过去。
“赵先生,近来初接商会重任,实在是辛苦了!”人群里有人恭维道。
赵禹平的面上微微笑着,却没有半分温度:“为大家做事情,替上海尽一分绵力罢了。”
“对对对!”立马有人接道:“赵先生实乃企业家之典范!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啊!”
围聚在一起的人也都纷纷应和起来。
人群中有夸赞赵夫人今日这身洋装别致新颖的,也有不少人跟着打量一番,然后拍手称赞。
婉秋先是勉强大方有礼地朝周围的人笑笑,心里却是极不自在的。她虽跟着赵禹平出去应酬过好几次,可却一次比一次更加抗拒这些让人厌烦的客套。
众人的目光就像是聚光灯一般打在她的脸上,让她费力掩盖的伤痕藏无所藏,避不可避!
她今天戴着识卿送她的那顶有黑丝面罩的西洋礼帽,可在众人的关注下却总有些不自在地压低自己的帽子,压到最后,几乎将眼睛也要遮上了。
“赵先生……”人群中有个不大不小的声音传来,人群突然都安静下来,好像都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样,“最近上海的商界,可是不太平啊!”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赵禹平身上,等着看他如何回答。
一旁的婉秋见众人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了,不禁深深松了一口气,微不可见地朝赵禹平的身后躲了躲。
听见这个问题,赵禹平的神色未改,平静道:“我知道,你们是在说学生抗日游行的事情。”
“对啊!”“就是这些事!”有人低低地应和道。
赵禹平毫不在意地笑笑,好像并不当一回事。包厢中间的收音机还在响,他轻轻招手,便有手下的人走过去调了调。
“江北军通电全国!江北军通电全国!”
优美和缓的西洋乐突然换成了播音员尖锐的声音,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迭据各方探报,北地情况日趋紧急,证以最近日军进向边线之积极活动,大有箭在弦上一触即发之势。我方驻北地部队,只江北军四旅。至于东部开鲁赤峰一带,则全由吉江退回之部队防守,而各军杂处,意见分歧,统率无人,所有一切布置亦未能臻于巩固,日军倘由各处乘虚进攻,则北地防线危矣……”
包厢里的气氛一片寂静,在场的人神色各异,却都因为电文中的内容而不敢多置一词。
“……顾逾明将军率江北军各部,向全国之民众担保,日本若全力攻之,则吾人将以全军之力誓死对之!决不放弃北地!决不放弃边防!纵令敌方占我首都,亦无人肯作城下之盟!”
电台中的电文播放完毕之后,在场诸人皆久久没有人应声。
如今前线的形势已是危在旦夕,上海的学生又是群情激奋。日本人在上海的商界旁触至深,再加上有赵禹平在中间牵线搭桥,这些人所做的生意,多多少少都与日本人有些牵扯。
“北地的电文各位也该听到了,”赵禹平的目光慢慢扫过包厢中的人,慢条斯理地问道,“可有什么想法?”
在场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却无人答话。
赵禹平风轻云淡地笑道:“不出三月,北地防线必失。”
赵禹平的话一出口,在场的人皆是一片哗然。
江北军既然已经通电全国,便知北地危矣。日本人的部队、装备供给源源不断,想要希图东北,就必定要在北地防线撕开一条口子。除非顾逾明后方有友军驰援,仅以江北军独立抗敌,是决计不可能坚持过三个月的。
可国民党的部队已经悉数从北部撤回内地,共军可用之部队已经在东部与地方军阀合力防守了。顾逾明想要援军,难胜登天!
日军入关,人人自危,有人甚至已经在想着如何尽快将资产变卖,好逃去香港避战了。
赵禹平的声音平稳安定:“诸位莫慌。刚刚孙老板问我,学生游行的事情如何处之,现在不就已经有结论了吗?日军入关已是必成之势,到时候便是有人煽动起工人学生一同闹起来,也再难翻天!”
“可我们的家产都在这里,到时候日本人打进来了,就是想跑也跑不出去了!”另外一个人叹道。
赵禹平看过去,嘴角的笑更加意味不明:“我们这些人,说破天也不过是做生意的。既然是做生意,既然中国人的生意能做,日本人的生意又如何做不得呢?”
在场的人皆是一愣,却没有人反驳。
挽着他的手站在身边的婉秋也是吃了一惊,她惊讶地看向赵禹平,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小腹,。
“忠臣良将,那都是学生们嘴里吐出来的唾沫。如今日本人在北地,等日本人到了城外,你们觉着还有几个跳出来喊口号的学生?”
“各位有好些都是祖祖辈辈就在上海做生意的了。学生一腔热血没地方煞火,可各位是老行家了,细想想,何必要与钱过不去呢……”
赵禹平一字一句地细细道来,他的口气安定闲适,像是并不为即将遍及中国的战事忧心一般。
商人重利,若真叫他们舍下万贯家财与日本人拼个你死我活,却是没几个人愿意的。
而赵禹平这种气定神闲的态度正是给在场的人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
第三十四章 老女人
几巡酒下来,包厢里的气氛轻松多了。
赵禹平的许诺让这些人有了信心。既然日本人迟早要打进来,他们就是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中华虽大,哪里是安宁之地!若是出国避难,再怎么说也是异乡。
更何况大把的家业不能脱手,就这样弃之不顾,谁也狠不下这个心。
赵禹平能在短短时间内,将本已衰落的赵氏公司一手提振起来,又年纪轻轻地坐上了商会会长这个位置。凡是有些头脑的都看得清楚,他的手段与背景有多深。
就算天塌下来,也有个高的顶着,赵禹平――就是那个个高的。学生游行闹事,首当其冲的,不就是赵家的百货公司吗!
想到这里,众人悬着的心便渐渐放了下来。
舒缓优美的西洋乐又热热闹闹地响了起来,人群也慢慢四散。
王鹤松瞧准了时机,上前去与赵禹平招呼道:“禹平啊!咱们可有几月没有见过了!”
在场的人对赵禹平无不是恭恭敬敬地尊称一声“赵先生”,可他却偏要拿出一副长辈的款来,毫不客气地直呼赵禹平的性命。
看着周围的人惊诧的目光,王鹤松的面上更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婉秋见王鹤松过来,先是不亲不热地叫了一声“舅舅”,却又觉得王鹤松的态度太倨傲了些,在这么多人面前也不给赵禹平的面子。
她有些担忧地看看赵禹平,赵禹平却像是毫不在意一般,有礼有节的样子像一个恭敬的晚辈:“近来太忙了,没有来得及过去请舅舅的安。”
听了他这话,王鹤松更是高兴得不加掩饰了,哈哈笑道:“无妨,无妨!我瞧着你也是公务缠身!毕竟是商会会长嘛,可不是轻松的位置!”
婉秋有些埋怨地瞧了王鹤松一眼,心里只怕禹平会不高兴。
赵禹平的眉间微不可见轻皱,面上却仍挂着淡淡的笑意,随时随地都是一副聆听教诲的模样。
“鹤松……”一个略显做作的娇滴滴的女人声音突然在王鹤松背后响起来。
婉秋吃了一惊,她只晓得舅母在几年前因为肺病去世了,舅舅也再没有续弦的意思。王家虽有几房小妾,却也是极少带出门来的。她好奇地很,却不知道今天王鹤松带来的女人是个什么样子。
上次母亲到赵府来大闹了一通之后,她便彻底与展公馆断了联系,电话书信是一概不接的。就连母亲拍了丫环上门,也是叫人挡在门外不许进来。
连带着,王家那边的人也跟着没了来往。许是王鹤松最近有了新的女人,只是她没听说而已。
婉秋抬了头仔细瞧时,款款走过来的女人却让她瞪大了眼睛。
“媚……媚姨!”婉秋惊得连话也说不明白了,她像是不认识范雪媚一般,睁大了眼睛上下打量了好几遍。
媚姨好像知道她会有这种反应似的,反倒婷婷款款地站定在王鹤松身边,极尽妖娆地挽住他的手臂。
“怎么?几日不见,不认识我啦?”媚姨眼波流转间尽是,连带着赵禹平也飞去了一个媚眼。
婉秋见她放浪的模样,心底里不觉恼火。
她是真的差点不认识她了!谁会想到,从前在家里倚着门框磕着瓜子与识卿牙尖嘴利地斗嘴的媚姨,如今摇身一变竟变成了舅舅身边的女人!竟然还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种正式的场合里!
她虽与母亲隔阂已深,犯不上为了母亲的缘故嫌恶她。可对这个媚姨,婉秋却是始终没有好感的。她略带嫌恶地上下瞧了瞧媚姨,忍不住向王鹤松道:“舅舅,我有些事情想同你商量!”
媚姨见她的眼神中略带鄙夷,却也不恼,王鹤松温言朝她道:“你先过去,我与婉秋说两句话便来!”
她又用那一种自以为娇媚撩人的语调应了一声,便扭着细腰走开了。
赵禹平也淡淡道:“周行长来了,我先过去。”说罢便端着酒杯去离了两人。
婉秋看着媚姨的背影,想起刚刚她看向赵禹平的眼神,心底里不禁又升起一股恶心。母亲从前说得对,再华丽贵重的洋装,再精致漂亮的首饰,也遮不住范雪媚身上那一股子风尘廉价的味道。
见周围没有人了,婉秋忙将王鹤松拉到偏僻处。
“舅舅!”还未站稳,婉秋便急道,“你难道不知那个女人是什么人?”
王鹤松斜睨着眼,满不在乎道:“知道啊!不就是你爹从前的三姨太么!”
婉秋皱了眉头,急道:“那你还……”
不等她说完,王鹤松便不耐烦地将手一挥,道:“如今展幸晁又不在了,如今这个世道,连你妈都不用替他守节!你在这儿瞎操什么心!”
他这话连自己的妹妹,婉秋的妈瑶姨也说进去了,反倒叫婉秋不好接话。
支吾了半天,婉秋才憋出几句话道:“是倒是……你是知道从前妈在家里有多不待见她的!”
“你要是不说,你妈她哪里知道!”王鹤松毫不在意道,“不过,我听雪媚说你有好些日子不与家里联系了?哼,想必你也没什么机会告诉她!”
听着王鹤松把媚姨叫做雪媚,婉秋的背上禁不住一阵恶寒。看他为了媚姨的事情如此坚决,油盐不进的样子,想必媚姨在他身上已经下了不少功夫吧!
婉秋皱皱眉,她也实在懒得去管这一桩子闲事!
想了一想,婉秋又跟着埋怨了他一句:“舅舅,刚刚那样的场合,你倒是给禹平留一些面子……就那样直剌剌地叫他的名字……”
“叫他的名字怎么了!”这一句话却让王鹤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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