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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云锁,半城惊华-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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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他的名字怎么了!”这一句话却让王鹤松炸了窝,被侄女儿这样说,好像极大地伤了他的面子一样。

    瞧见有人看过来,他又将语气压低了,狠道:“他赵禹平莫说是做了商会会长!就算是当了总统,见了面我还是要叫他的名字!”

    他说完这句还尤嫌不够,又继续道:“看来你如今也是反了天了!与你母亲断绝了联系,现在又来管教起我来了!混账东西!”说罢,还转过头去朝地上啐了一口。

    婉秋没想到激起了他这样大的火气。

    “舅舅,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想与他解释一番,王鹤松却已经“哼”地一声甩手走开了。

    “那个小丫头与你说什么了?怎么生这样大的气?”媚姨见王鹤松气鼓鼓地过来,媚眼一挑,便如菟丝一般缠了上去。

    王鹤松气道:“不知好歹的东西!还敢来教训我!你瞧着她在赵禹平身边能风光得过几时!”

    宴会结束之后,婉秋便随着赵禹平一同匆匆离开了。

    和平饭店的门口满满当当地停着各式各样的轿车,来参会的人也都相互道别上车准备离开了。

    “刘老板――且慢一步说话!”刘老板正欲带着姨太太上车,却听见后面有人招呼他。

    转过身来,才发现是王鹤松常常贴身跟在身边的秘书。

    刘老板的脸上顿时堆起笑来:“你亲自过来,可是王老板有什么要紧事情?”

    那秘书笑了笑,道:“并不是什么要紧事情,只是我家老爷想要找刘老板讨一样东西。”

    刘老板心里满是疑惑,却仍是恭敬道:“我有什么东西能让王老板看得上眼?随意取去便是了!”

    秘书却看向他身边的小妾,道:“这东西不是刘老板的,却是在姨太太身上!”

    这话让刘老板和身边的小妾都吃了一惊。

    那小妾心里更是不满。她常常随着刘老板在应酬场上走的,大家都知道刘老板偏宠她一个,放着家中的正室不带偏带她出门。所以就算她是小妾,也没有人如此不知趣地直呼她为姨太太的!

    她突然想起刚刚在宴会上看见的那个王鹤松身边的女人,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那秘书继续道:“我家老爷身边的范小姐,看上了姨太太的项链,实在喜欢的很。老爷便打发了我来问问,不知刘老板能否割爱,出个价,让给我们?”

    那秘书说话是极有水平的,那项链虽在小妾身上,他却没有问过小妾的意思。若是小妾一口回绝了,便给了刘老板推脱的理由。

    他直接向刘老板发问,刘老板但凡机警些,有赵禹平与王鹤松的这一层关系在,他就拿不出像样的理由拒绝。

    虽说是出价相让,不是明抢,可明眼人便知这是场面话。既然王鹤松亲自向他下了话,便与明抢差不了多少。

    果然,那小妾极是不愿意地,拉着刘老板的衣角低声企求道:“老爷……”

    刘老板左右为难地思忖片刻,便分清了孰轻孰重,朝秘书笑道:“说什么出价,不要把我与王老板的交情看轻了!千金难买美人一笑,难得范小姐喜欢,直接拿去便是了!”

    “老爷!这可是你托人从法国……”小妾惊叫道。

    刘老板皱了眉,低声训斥道:“快取下来交给这位先生!”转眼又对秘书笑道:“小妾不懂事,多多包涵!包涵!”

    那小妾极不情愿地摘下颈上的项链,掷到秘书手中,便含着眼泪扭身上了车。

    坐上车时,她才瞧见停在他们前面的车里,刚刚宴会上的那个范小姐正拿着她刚刚取下来的项链,朝她笑得正欢。

    “老女人!”小妾恨眼看着她,低声暗暗骂道。
………………………………

第三十五章 硬闯

    媚姨回到展公馆时已是第二日清早。

    公馆里的下人似是已经习惯了家里这位姨太太的做派,低垂着眼替她开了门,并不多一句嘴。

    媚姨穿着新上身的旗袍与披肩,昂着头,扭足了腰身进了屋。

    刚一走进前堂,光线却昏暗暗的,沙发上模模糊糊地有个黑影。

    媚姨定睛一看,正是王瑶倚靠在沙发背上,一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媚姨这冷不丁的一惊,又忙着拍拍胸口,生气道:“大清早的,又闹什么妖!装神弄鬼的,想吓唬谁呢!”

    若说王瑶当家之后,她因着康儿的缘故,还有几分顾忌瑶姨。可自从她与王鹤松暗地里勾搭上之后,便再没了忍气吞声的理由,说话也一日比一日嚣张。

    瑶姨坐在沙发里头,头发乱蓬蓬的,像是晨起还未打理的样子,一双眼睛直往范雪媚身上钻。

    她的眼神阴狠狠的,看得媚姨心里有些发毛。

    “姨太太,小少爷常吃的人参只剩下几日的分量了。”伺候康弟的奶娘见她好容易落了家,便抓准了时机过来回。

    媚姨斜睨了王瑶一眼,知她是故意想断了她们两母子的生路。

    她反而却不紧不慢从包中拿出一叠钞票,交到那奶妈的手上,大方道:“拿去!明日去大药房,将他们有的顶好的人参全都买回来预备着。”

    她想了想,稍稍背了身挡住瑶姨的目光,又从包中摸出一条项链来,一颗硕大的蓝宝石正闪闪发光。她递给奶妈:“明日去庵里交给净嬷嬷,叫她给我供上一座大海灯。”

    那奶妈想来是做惯了这些私相传递的事情,也不多问,便顺手收进怀里退下去了。

    媚姨虽背了身,却是有意无意地想让王瑶看见的。她一看便知,那项链是外国人的新潮款式,那样大的一颗蓝宝石,价值不菲的!

    瑶姨知道范雪媚近来必是在外面有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出手阔绰,有时候瞧见她戴着的首饰甚至就连她自己都没有!

    她也派了人出去查一查范雪媚与什么人在一起,可一个二个的都查不出所以然来。如今瞧着她这一身的打扮,便知道她必是找了个有钱的冤大头,来接她这个半老徐娘的盘了!

    媚姨有些发闷似的地,脱掉身上簇新的羊绒披肩,露出雪白的两条臂膀。

    如今还是初春天气,她为了显得身材曼妙,刻意少穿了些,果然勾得王鹤松一双眼睛惹火一般,绕着她的白臂膊乱转。

    “不知廉耻!”瑶姨看着她,突然从嘴里狠狠地吐出几个字。

    “什么?”媚姨立时像一只炸了毛的猫,跳起来骂道:“你有胆量再骂一回!”

    “哼——”瑶姨像是不想与她计较一般冷笑了一声,却是一点也不怕事将双手抱在胸前,看着她道,“别拿青楼里那一套在我面前撒泼!人家都说是‘*无情,戏子无义’,我瞧着在你身上果然都齐全了!”

    不等媚姨说话,她又紧接着道:“想起老爷在时把你从窑子里捞出来,对你算是好的了。可老爷死了才多久!你若是有了姘头趁早搬出去,留在公馆里头我只嫌你腌臜!”

    她抱了手臂站起来,略带矜贵地仰起头看着她,做足了展太太的派头。

    王瑶骂的几句话让媚姨气得柳眉倒竖,叉了腰便要与她撕扯一番。可听到后面的话,她却慢慢消了脸上的怒意,放肆地大声笑起来。

    “你笑什么?”她这一笑倒让瑶姨觉得莫名其妙了。

    媚姨笑了好一阵才笑够了,收了笑声装腔作势道:“我这笑啊,便是笑给老爷的亡魂听的!”

    见王瑶一脸迷惑的样子,她更加得了意:“好让老爷听一听呀,从前用媚药勾引他上床的荡妇,如今是如何给自己立的贞节牌坊!”

    说完,媚姨仿佛更觉这句话有趣,便掌不住又笑了起来。

    瑶姨不防她突然抖出这件陈年往事来。这么多年,除了老爷,和当年还是展太太的识卿的母亲,从没有人知道她当时是如何嫁进展公馆的。

    人们只知道展幸晁年少有为,却极是专情,对结发妻子的感情惹得人人羡艳。可直到有一天,展幸晁娶了王家的小姐进门。

    她第一次瞧见展幸晁时,是在哥哥的公司里。

    那时候尚在南京,王家的生意出了问题,展家与他们又是同乡,王鹤松便亲自上门拜请了展幸晁,希望他能扶持一把。

    那个时候的展幸晁,成熟稳重,意气风发,一眼便让王家的小姐上了心。

    上门说亲的人被拒绝了,写给他的书信也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当她亲自站到他面前时,他却说:“此生唯爱意映一人矣。”

    意映是识卿母亲的名字,可她却偏偏不死心。

    她无休无止的痴狂,让王鹤松也生了气,怒斥她不检点自爱,莫地丢了王家的脸面!

    她苦苦求了哥哥,帮她最后一次。

    也就是那一次,她用了青楼里最催情欲的春风度。

    展幸晁只知,王鹤松告诉他,妹妹要约他去作最后的了断。他已经被她缠得不堪其扰了,见她突然有了放弃的念头,没有半点疑虑便欣然前往。

    他如何能想到,就连他也不曾听说过的名字,寻常人家的小姐,又怎么会知道春风度是什么东西呢?

    可王瑶却是不寻常的那一个。

    她想要得到这个男人,便不顾颜面,不惜代价,甚至不择手段!

    这是在王家做了几十年姨太太的母亲曾经教给她的。她至今都毫不后悔地认为,那是母亲教给她的最有用的东西。

    当展幸晁面色发烫,双眼迷蒙地伏在她身上时,她紧紧抱着他的臂膀,忍受着下面传来的疼痛,心里却是无比地欢呼雀跃的。

    终于,她带着两个月的身孕嫁进了展家,可之后的日子却……

    瑶姨的面色发白,她想要狠狠地反击媚姨,却显得毫无底气。

    她抬起手,有些无力地指向范雪媚,嘴唇却有些发抖:“你呢?你又能落得了什么好?不过是与那个女人有几分相像罢了,就白哄得他这么多年!”

    媚姨冷笑一声,看似眼神凌厉,神色却有些凄然:“我?我又如何?他日日在我房中画画也不曾想过去看你一眼?这么多年的活寡,可是什么好滋味?”

    这句话再次戳中了瑶姨的心。

    “太太……”门房上的人前来回话,却看见这个场面,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支支吾吾地回话。

    “什么事?”瑶姨立时敛了惨容,仍是一副高贵端庄的太太模样。

    门房忙回到:“三小姐回来了,现下正在门口下车呢。”

    “那个小妖精?哼,婉秋如今都不回来了,她还回来做什么?”媚姨正因着刚刚的话不自在,想起当年的事情,心里更是有了根刺。

    听见回报说识卿回来了,便忍不住冷嘲热讽一番,顺带将婉秋冷落瑶姨的事情一并说进去了。

    瑶姨狠看她一眼,也不搭话,只吩咐门房:“你先下去吧。”

    门房应声告退,识卿却刚刚走了进来。

    见她进来,媚姨只冷冷地“哼”了一声,便扭身进了房间。

    识卿不知所以,却还是喊了一声:“瑶姨。”

    “你回来做什么?”瑶姨仍斜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撑着头,闭目养神,也不瞧她一眼。

    识卿犹豫了半刻,回道:“我回来拿些东西。”

    听见这话,瑶姨却猛地睁开了眼,射出两道精光来:“拿什么?”

    识卿有些气闷,却不得不与她解释:“我现在……需要一点钱,想拿父亲原先送给我的东西暂时换一些……”

    原来不是她想要的东西,瑶姨有些失望,刚刚还挺直的背脊又软了下来。

    “不可能!”瑶姨斩钉截铁地拒绝她道。

    “为什么?”识卿皱了眉头,那些都是父亲送给她的,若不是潇湘的在医院的用度如流水一般,她才实在没了办法,“那是我的东西……”

    “你们都编着花样想要将公馆里的东西偷出去!”瑶姨故意提高了声音,想要屋里的人也一并听见,“我告诉你,趁早歇着吧!有我在,公馆里头的一根线你也拿不走!”

    识卿着急了,软语道:“瑶姨,你让我上去,别的我一概不要,我就拿我自己的东西!”

    她本想着回来收拾从前的东西,顺便最后看一看爸爸与她生活过的地方,之后便再不回去的了。

    没想到瑶姨竟然连房间的门也不让她进!

    瑶姨冷笑一声:“这里哪里还有你的东西?上回你被警察局抓去,我们早就登了报澄清,展家与*分子没有半点关系!你既然已经不是展家的人了,我随时都可以赶你出去!”

    识卿见她油盐不进,铁了心不让她上楼拿东西,心里却已经急作一团了。

    潇湘的药费已经欠下好几日的,家中所有值钱的东西她都拿去变卖了,报社的经理也再不肯多支一个月的薪水给她。

    若是再没有钱,潇湘的药就要停了!

    识卿实在无法,心下一横,便不顾瑶姨正在说话,拼了命往楼上跑。

    “唉——”瑶姨见她突然向楼上跑去,知她想要硬闯,便用尖利的声音高声道:“来人!快来人!”

    几个在庭院洒扫的下人听见喊声,立时跑了进来。

    “快!”瑶姨指着楼上的房间,识卿已经拿着一个小小的锦盒出来了,“快给我抓住她!不许让她拿着东西出门!”
………………………………

第三十六章 玉佛

    几个下人听见瑶姨的叫声慌慌忙忙地跑了进来,原以为是太太与姨太太又起了争执,进屋看时,却只见太太指着楼上的人狠狠道:“家里进了小偷,快给我抓住她!”

    几个人循着她的手看上去,却都愣了下来,哪里是什么小偷,分明是三小姐!

    识卿从前在公馆里头时,对待下人总是谦和温柔的,虽然老爷走之后便无人可以庇佑她,当家的太太也常常故意刁难刻薄。可公馆里的下人却是暗地里为三小姐可惜的。

    厨房里的叶妈也常常说,三小姐这样好的模样儿性情,竟没想到会是落得有家归不得的场景。

    于是几个下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动手抓人。

    “愣着干什么!”瑶姨见他们没有动作,着急骂道,“如今我的话也不听了!仔细你们的皮!”

    瑶姨气急败坏斥责他们,几个下人心中犯难,可又不能不听她的吩咐。

    此时识卿已经从楼上急急忙忙的下来了,没有时间让她慢慢收拾,手里便只拿着一个小小的锦盒。

    当头的一个下人急忙上去拦住识卿,后面的几个人也跟着围了上去。

    “你让我走好不好!这是我的东西,我回来拿自己的东西!”识卿有些着急地求着面前的人让开。

    那人见三小姐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里已是有些微动了,可片刻间又硬起了心肠:“三小姐,还是将东西放下吧,别叫我们这些下人为难……”

    识卿心下着急,背上已经蒙上了一层薄汗。几个人已经将去路生生堵住,她便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她还未来得及开口,瑶姨已经几步冲了过来。

    “你如今的本事倒是见长!好言相劝劝不动你,竟也起了这等歹心!”瑶姨劈头盖脸地骂道,“把手里的东西给我交出来!”

    识卿下意识地将手中的东西藏在身后,瑶姨的模样竟是已经撕破脸了。既然她已不愿意再假惺惺地顾及太多,她又何必将她看作需要以礼相待的长辈呢?

    想至此,她冷冷道:“我来拿回我自己的东西,算作什么歹心?”

    瑶姨一愣,她没想到识卿被这么多下人围住竟然没有一丝慌乱。

    媚姨房间的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她双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倚在门框上看这出好戏。

    在外人面前藏了这么久的菩萨,终于忍不住了。

    她轻轻一笑,风媚的眼角竟也有了几条微不可见的细纹。

    瑶姨见识卿毫不惊慌,也懒怠与她动嘴皮子上的功夫,只将手伸过去,猛地抓住了她手里的锦盒。

    “你干什么!”识卿没想到瑶姨突然动手,手中抓着的东西却是紧紧不肯放开的。

    瑶姨却狠了心要将那锦盒夺下来的。只是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看着瘦弱单薄,手上的力气竟是这样大。

    她哪里知道识卿心里的想法。潇湘的伤,就靠着盒子里的东西来救命了!就算是瑶姨拿着枪来夺,她也是不肯放开的。

    几个下人站在一边,竟是不知该做什么,只瞧着太太和三小姐紧紧抓着一个锦盒,谁也不肯放手。

    “愣着做什么!”瑶姨一边用力,一边气急败坏道:“还不给我把她的手制住!”

    几个人无法,只得紧紧抓住识卿的手,识卿挣脱了几次也挣脱不开几个粗壮汉子的控制。

    瑶姨的嘴角噙了冷笑,便一个手指头一个手指头将她的手掰开,取出了那个锦盒。

    “我倒看看,你心急火燎的,偷的是什么宝贝!”瑶姨将那锦盒打开,里面正是一个名贵的玉佛。

    她记得这玉佛!

    这是前清皇宫里头的东西,当年在上海的拍卖行里拍卖时候,还曾经登上过报纸的。

    瑶姨一见这东西,便想起了当时自己也一眼便看中了这枚玉佛,可报纸上提起拍卖的底价已是让人咋舌,她就也没有向展幸晁提起过。

    没想到过了几天在识卿生日的时候,展幸晁却在一大家人面前拿出了这枚玉佛,当做礼物送给了识卿。

    瑶姨紧紧地捏着那枚玉佛,手指几乎捏得发白。此时前尘往事一齐涌上心头,她的眼神里已是满满的恨意。

    “你要这个东西?”瑶姨阴测测地看向被制住手的识卿。

    她阴诡莫辨的神色让识卿的心里有些不舒服,她皱眉,坚持道:“这本就是我的东西……”

    突然,未等她把话说完,便听见“啪――”地一声清脆的响声,伴随着识卿的惊叫,那玉佛被瑶姨狠狠地掷了出去。

    她这动作来得突然,倚着门框看戏的媚姨也是吓了一跳,片刻间又笑起来。真是一出好戏!

    玉佛被摔得四分五裂,原本光洁温润的玉料,现在已变成了地板上一滩冰冷的残渣!

    “哈哈哈哈……”瑶姨像是觉得眼前的场面很好笑一般,撑着一旁的桌子,尖利地笑出声来。

    识卿愣愣地看着地上的玉佛,尤不敢相信父亲送给她的玉佩已经被摔了个粉碎!此时,瑶姨的笑声像是世界上最刺耳的声音,让识卿有了想要将眼前这个女人掐死的冲动。

    “来人呐……”瑶姨笑到一半,便随手将门口探头探脑的小丫头招了进来。

    她将手中的锦盒递给丫头,笑道:“快将三小姐的东西装起来,好送她出去的!”

    “王瑶!”识卿忍不住呵她道。

    喊了这一句话之后她便已经气得身子发抖了,眼眶里的泪珠转了又转却硬生生地不肯掉下来。她这样好性儿的人,居然也有一天会被人逼到这样的境地!

    “怎么?”瑶姨仍然止不住地笑,笑得肩膀也开始抖起来,“你不是想要这个东西吗?我送给你便是!”

    “那是父亲留下来的东西!”识卿的声音有些颤抖,“你竟做得出来!”

    听见她提到父亲,瑶姨像是突然止了笑,她只冷冷地扯起嘴角,说出的话也像是毫无温度的一般:“就算是从前展幸晁还在时,我们两母子也不见得受了他多少眷顾。”

    她说出这话时,全然是毫无情面可言的。她这么多年的等候和痴心,只换来了展幸晁的冷落与忽视,那一夜一夜里无人知晓的寂寞的凄苦,早就磨灭了她对展家所有的感情。

    更别说,如今展幸晁已经不在了,她便更加没有理由要真正地以一个展太太的身份,去捍卫展老爷从前留下的遗物。

    她不像范雪媚,还能够利用自己的容貌与身体来换取足以让自己安稳半生的物质。她已然迟暮,也没有任何资本再去用一次春风度,来骗取一个男人的责任心。

    她要的,只有不断为自己打算的富贵荣华,和展太太这个空有的名头而已。

    识卿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乱糟糟的头发,皱巴巴的旗袍,不施脂粉的干皱的脸上还带有夸张的笑意,看起来像极了一个戏台上的老丑。

    识卿狠盯着她,眼神中有坚决的恨意:“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今日摔了这玉佛。”

    “哈!”瑶姨再次忍不住笑出来,她夸张地笑着扬起头,像是觉得她的话极不可相信一般。

    “我会后悔?”她反问识卿道,“从我跟你父亲成亲之日起,我便从没有后悔过!”

    就算是这几十年的痴意都被展幸晁视而不见,她也没有后悔过。

    到最后,阻挡她的人,该走的不都走了吗?

    那时候的意映,现在的展识卿,还有不久之后的范雪媚,甚至是她爱了半辈子的展幸晁……没有人可以阻挡她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识卿忽地笑起来,她的声音软软的却是无比肯定:“你后悔过。”

    瑶姨皱了眉头,虽然极不满意她说出的这句话,却还是一板一眼地拒绝她对自己的揣测:“我从没后悔过!”

    “你后悔过!”识卿再一次坚定地重复了这句话。

    瑶姨心中莫名地恼火起来,她像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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