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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云锁,半城惊华-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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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实在放心不下,偷偷溜出了帅府,到宝康里的房子里去敲门,却是一个人也没有。她到医院里去,照顾潇湘的,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护工。
婉婷心里暗叫不好,展姐姐一定是被白靖抓到白府里去了!可是她接连几天,每天都到白府里来,不知是不是里面的人听出了她的声音故意不肯开门,每次她脸白府看大门的人都没见着,更别说是展姐姐了。
婉婷越想越气,锤门的手已是酸软无力,喉咙也几近沙哑了。
展姐姐家里的那两个姨娘自是不肯帮她的了,她又刚从赵府里搬出来,想必婉秋姐姐也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如今在上海便只剩下自己可以救她出来了,想到这里,她的心里越加着急,手上不觉又来了力气,抬手便要锤门:“白靖――”
手起还未落下时,白府的大门“吱呀――”一声突然打开了。她用了全力的手急忙收住,堪堪停在了开门人的眼前。
耀盯着她,却是面色未改,道:“进来罢。”
婉婷半信半疑地收回了手,却有些迟疑:“展姐姐呢?”
耀抬眼看了她一眼,眼神却有几分莫名的闪躲:“在里面。”
婉婷气急败坏道:“我就知道!白靖他先是趁火打劫,再逼着展姐姐还他的人情!”
耀也不说话,丢她在门口,便转了身往里面走。
婉婷一愣,却也咬咬牙跟着他进去了。
今日的白府与往日不同,婉婷跟着耀一路瞧着,偌大的一个府邸竟是静悄悄的,像是一个人也没有。往日训练有素的下人丫头,也是瞧不见任何踪影。
婉婷越往里走,心里越发毛,院子的残枝枯叶,像是有一段时间没有清理过了。
这哪里像是青帮白靖的府邸?这分明就是一座鬼屋!
耀带着她进了屋内,径直向白靖的书房走去。
屋子里面有些昏暗的,电灯也没有打开。
耀回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在门口等一等,然后开了书房的门闪身进去。
书房门开合的一瞬间,婉婷瞧见了屋子里面影影绰绰有一个人坐在窗前的影子,却又看不真切。
这屋子里面荒凉清冷的景象,竟然让刚刚还怒气冲冲的她安定下来,甚至还跟着耀老老实实地进来这里,等待白靖的接见。
她抬头打量四周,她养伤时在这里住了许久,房屋的格局她是知道的。耀说展姐姐就在白府里,可里面却是这个样子,她到底住在哪一间屋子?
不过多时,耀从屋内出来了。
“进去吧。”耀轻声对她说道:“白爷在里面等你。”
“等我?”婉婷有些惊讶。
她看着站在面前的耀,眼神里有几分害怕。从进大门到现在,她所看到的白府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她本就是一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表面上张牙舞爪的,可是心里却还是拿不准。她不知道白靖到底在做什么,屋子里那个人影,如同一个暗夜的鬼魅,让她有些害怕起来。
耀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一直有些僵硬的脸努力笑了笑,想要驱散她眉间的愁云。
他抬手揉了揉婉婷额头前面的碎发,尽量柔声道:“别怕,我在外面等你。”
婉婷推开门进去时,白靖仍然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像是已经坐在这里很久很久了。屋内的光线有些暗沉,却有一阵暗风在屋里轻轻刮过。
白靖的身形有些萧索,一点也不像往日在外面意气风发的样子。他定定地看着窗外的某个地方,像是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她进来的声音。
“白靖……”半晌,婉婷才犹豫着开了口。
仿佛又等了好几分钟,白靖才转过头来看向她。
婉婷这才发现,他的脸上尽是憔悴的神色,下巴上冒出来的青青的胡茬让他看起来老了好多岁。
“婉婷……”白靖的声音低沉沙哑,温柔的语气却是听得婉婷微愣,“你过来坐。”
杀伐决断的白靖何时这样温柔地与她说过话?
婉婷迟疑了片刻,还是走过去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
白靖看向她,眼神中有一丝失落:“我有事要你帮忙。”
“什么忙?”婉婷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脱口便问了出来。
“我想拜托你……”白靖犹豫了片刻,“去劝一劝识卿。”
婉婷腾地一下站起身,气道:“你要我去劝她?劝她留在白府做你的情妇?这可能吗?!就算我愿意,展姐姐她愿意吗!”
她一听见白靖的话时,心头怒火便猛得烧了起来,不由分说便噼里啪啦骂了一大堆。
站在门口的耀听见婉婷的声音突然大起来,有些担心地探头向里面看了看。
白靖好像知道她会生气一般,竟也反常地静静等待婉婷说完以后,他才继续道。
“不是要你去劝她留在我身边。”他淡淡道。
婉婷一愣,问道:“那你要我去劝什么?”
这个问题好像很难回答一般,白靖皱着眉头想了许久,也没有回答她。
半晌,他才道:“一会儿你去见见她,就知道了。”
婉婷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你把展姐姐她怎么了!”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清冷的女子唱歌的声音。婉婷看向窗外,心中不禁疑惑,白府中连一个下人都没有,难道还留了唱歌的歌女?
她转头看向白靖,却发现他全身僵硬地坐在那里,脸上浮现出极其痛苦的神色。
………………………………
第四十四章 带她走
白靖坐在椅子上,神色僵硬,却满带悲伤地向窗外看去。那缥缈的歌声时断时续,听得人心里也甚是凄楚。
蒹葭苍苍,白鹭为霜!
他是从来不在这些诗词文章上面做功夫的……她唱的这首歌,是谁教给她的呢?
终于,白靖忽地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
婉婷不明就里地跟着站起来,朝他喊道:“白靖!你到哪里去!”
白靖却好像没听见婉婷的声音一般,只是匆匆地向外跑去。婉婷也跟着她一路追出去。
在门口碰到耀时,他只看了她一眼,却也没有拦住她。
婉婷跟着白靖一路跑出了大厅,转向了后花园里,七拐八拐之后,终于来到了花园里池塘边的一座小阁楼前面。
那清亮的女声在这里更加清晰了。白靖站在阁楼面前,却捏着拳头迟迟不肯进去。
婉婷驻足凝神细听,只觉得那声音似曾相识。
她抬起头,阁楼上的窗户旁,正站着一个白衣女子,虽然隔得远,婉婷却也能看出她悲恸的神色,如同一团凄楚迷蒙的白雾,随着歌声萦绕在这萧败的花园里。
“展姐姐!”婉婷不禁大惊失色!
那阁楼上唱歌的女子,竟然是展姐姐!
婉婷心里只觉得诧异,从她走进白府之后所看到的一切,实在是太难以令人相信了!
她是从未听见过展姐姐唱歌的,以至于刚刚听见歌声时一时还分辨不出这是她的声音。眼前的景象太过诡异,让婉婷一刹那以为,自己现在尤在梦中。
阁楼上的女子恍若未听见她的叫声一般,仍靠在窗边,她的肤色白皙如瓷,白色宽大的裙子随风轻荡,宛若一个纤尘不染的精灵。
歌声像是催命索一般,让白靖越来越喘不过气。突然,他猛地打开门,抓住一个护士,厉声道:“不是说有办法让她安定下来吗!”
婉婷追进去,里面居然有照顾的护士和丫头,想来整个白府也就小阁楼里头剩下人了。
那护士被白靖的样子吓得不轻,只好结结巴巴地回答他道:“医生……医生留下的镇定剂,每日只能用一次……展小姐她,她……”
婉婷心中起了疑,也上去抓住护士问道:“展姐姐她怎么了!为什么要给她用镇定剂?”
护士一下被两个人抓住,却不敢回答婉婷的问题,她小心翼翼地看向白靖,可白靖却一言不发地,泄了气一般一点一点地将她松开了。
婉婷见从那个护士身上问不出什么来,气得丢开她和白靖,转身便向楼上跑去。
下人还来不及拦阻,她便已经推开了识卿房间的门。
“展姐姐――”婉婷着急唤她。
歌声戛然而止,站在窗前的识卿背对着她,却迟迟不肯转过身来。
“展姐姐?是我,我是婉婷……”婉婷轻声地唤她道。
识卿的肩膀开始有了微不可见的颤抖,她像是极力压制着,身体也越来越僵硬。她握着拳头,像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一般蹲了下来。她用一种婴儿的姿态紧紧抱着双膝,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
婉婷心头一颤,她这是怎么了!
她轻轻地靠近识卿,想要听清楚识卿的口中到底说的什么……
“不要过来……还给你……我都还给你!”婉婷猛然止住了脚步,展姐姐叫她不要过去!
她看着坐在地上抱成一团的人,心里却是心疼地紧。她每往前走一步,识卿就会不由自主地向后瑟缩一点,直到她的背抵住了墙壁,她的身子还是在簌簌发抖。
婉婷红了眼眶,她轻轻地蹲下来,柔声抚慰她道:“展姐姐,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小婉婷呀!我是顾逾明的妹妹――顾婉婷呀!”
识卿听见“顾逾明”三个字时,身形一僵,随之而来地是更加剧烈的反应。
她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进臂弯之中,豆大地泪滴一颗接着一颗地掉落到地板上。她拼命向墙角躲过去,好似有万分羞愧,不敢见来人一般。她的口中发出更大的呜咽声,充满了恐惧与慌乱。
站在门口的白靖看见她的模样,眼神黯淡下来,刚刚捏紧的拳头又放松开来。
看来就算是顾婉婷来劝她,也是无济于事。
婉婷是逃也似地从屋里跑了出来,她生怕自己再在展姐姐面前多呆一刻,她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出来。
只听见“啪――”地一声,婉婷刚将门关上,便狠狠地朝白靖给了一记耳光。
她红着眼睛,恨道:“白靖你个王八蛋!”
屋子里的情形让婉婷心碎万分,前些时日还与她有说有笑的展姐姐,突然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识卿刚才所唱的歌,是大哥最爱的一首《国风》。
白靖不躲不闪,生生地接了她这一巴掌。婉婷虽是一个女子,可也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来为展姐姐出这一口气的。
他只觉得脸上有些火辣辣地疼,比从前在码头上中枪的时候还疼。
他的嘴角扯起一丝笑,嘲讽道:“对,我就是个王八蛋!”
“你到底对展姐姐做了什么!”婉婷瞪着他,低声吼道。
白靖的眼神越过她,好像能穿过关上的门看到里面那个抱着双膝簌簌发抖的人一样。
“不该做的,都做了。”
他借着酒劲,意乱情迷,吻了她,抱了她,撕了她的衣服,看了她的身子,却在最后一步,生生停了下来。
她身上的伤,她哭喊的声音,她看着他的厌恶恐惧的眼神,在回忆里不断闪现,像是钝刀子割肉,一刀一刀凌迟着他的心。
婉婷听了他的话,怒火几乎要喷薄出胸膛了。她举起手,毫不犹豫地想要挥舞下去,却被一只手从半空截住。
她愤恨地转过头,却是耀抓着她的手。
他关切地看着她,柔声道:“够了,婉婷,你已经打了他一掌了。”
婉婷恨恨地看着白靖,心里却替识卿感到委屈,鼻子一酸,眼泪便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打他一掌怎么够?就算是一千掌!一万掌!也换不回一个展姐姐来!”她有些失控地朝白靖吼道,另一只手不住地捶打着白靖的胸口,声音里却有些声嘶力竭的无力感。
今天她在白府里骤然看到的这一切,实在是让她大受刺激。再加上她对识卿一向视如亲姐,内心便更加不能接受。
耀眼见着婉婷的情绪越来越失控,又看了一眼一旁默不作声任婉婷打骂的白靖,叹了口气,一把将婉婷拉入怀里。
他轻轻地抚着她背,安慰道:“没事,没事了,会有办法的……”
怀中僵硬的身体才一点一点地松弛下来。
过了好一阵,婉婷的情绪次平复下来,耀仍带着她回了白靖的书房。
她本不愿意离开小阁楼,想要多陪陪展姐姐,可耀说,展小姐现在的状态实在是不适合和别人接触。
她也看到展姐姐的样子,只得作罢。
她再次做到了白靖的面前,已经是完全不同于刚刚的心境。
“我要带她走。”她笃定道。
白靖盯着她,眼神忽然凌厉起来:“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婉婷皱了没有,气道:“如果不是你,她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
她现在一心只想带着展姐姐远离白靖这个禽兽的身边。
白靖仍是一副坚决不肯让步的模样,丝毫不被她的话影响:“你带着她,只会更糟!”
婉婷却不服气:“至少我比你待她的真心更纯粹。我!永!远!都不会伤害她!”
她故意说出这样的话来激怒白靖,他将展姐姐害成这样,她无时无刻不想揭开这个伤疤,将这个血淋淋的事实摆在他们面前。她要让白靖永远记住,他所做下的事情是永远不会被得到原谅的。
白靖毫不犹豫地回道:“就算你能带着她出去,住在哪里?”
婉婷却是一愣,她只是一心想将展姐姐带离狼坑,却不想白靖突然问出这样一个实际的问题。
“别告诉我,你要带她回宝康里?”白靖幽幽道,“那座房子背后的租客是赵禹平,上次潇湘也是在那里受的重伤……你带她去那里,谁来保证她的安全?难道用你们帅府的府兵。”
他心知肚明,顾家帅府的府兵,除了老司令以外就连顾逾明也是无权调动的,就算是她说动了顾老司令,还有顾夫人那一关却不是那样好过的。
叶家的那位小姐,这些日子可没少在背后做功夫。
婉婷脑中千回百转,微顿之后,对他道:“展姐姐的事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
“什么办法?”白靖毫不留情地打断她的话,“去找中共的组织帮忙?”
婉婷吃惊地看向白靖,他居然知道她心里的想法,甚至还知道她与组织上的关系。
白靖见她一脸的惊讶,略带些自嘲地笑道:“当日敢留你在府中养伤数日,自然要摸清楚你的底细,不是每一个普通人都有机会被76号当街追捕。”
好在他对中共并无偏见,甚至在抗击日寇的立场上,还十分赞赏中共在国内巨大的形势压力下抵御外辱的决心。
婉婷收敛了惊色,道:“你既知道,那就该让我带她走。”
………………………………
第四十五章 牌局
春日艳阳,市长夫人约了相熟的几位太太聚在一处斗牌。赵禹平如今是炙手可热的商会会长,他的太太展婉秋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因着是市长夫人吴太太亲自相邀,婉秋不好拒绝,只得让桃儿带了礼物到了市长府邸。
几位太太见面不多时,一桌牌便已经斗了起来。
吴夫人一边摸牌一边忍不住赞道:“赵太太今日送来的骨牌是极好的,竹骨象牙的质地,摸起来是要比往日的牌面细腻得多!还未来得及向你道声谢谢!”
说着,她掷出一张牌,口中喊道:“伍萬。”
刘太太笑着,用羡艳的语气道:“想必是赵先生特意找来送给赵太太的吧!真是羡慕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听说结婚之前赵太太身陷火海,赵先生还冲进去英雄救美呢!就凭这一点,有几个男人做得到?”
婉秋本听到她说道火灾的事情面上一愣,可再听后面的话才知她并无恶意,便有些带着甜蜜的害羞笑答道:“是……”
婉秋的话还没说完,却被一边的朱太太抢过了话头,她略带骄矜道:“赵太太送的东西自然是不错的……只不过我打小时,家里便收着一副瓷骨翡翠的牌,据说是先时宫里头老佛爷用过的,比这个贴手多了。不过刘太太从前在四川,这样好的牌怕也是头一回见吧!”
朱太太是地地道道的上海长大的小姐,她的父亲是中央银行的行长,又嫁给了上海船业大亨朱先生,自然比别人优越些,就连与市长太太一起,也难得低一回头的。
一旁的刘太太是跟着丈夫从四川到上海来的,到现在与其他太太说话时,还有几分四川的口音。其他人倒还好,偏朱太太最是看不起外地人了,在她眼里四川是那样一个偏僻闭塞的乡下,私底下便总是笑话刘太太,称她作“土包子”。
所以,今日婉秋送了骨牌来,她也要变着花样将话递到刘太太面前,想要看她出个错。
“唉——这张牌我碰了。”刘太太刚丢出一张牌,便被朱太太拣了上去。
她刚刚的话说得明显,刘太太脸已经有些发红,正闷着气要说话时,婉秋却意外地开了口。
她状若好奇地笑道:“别说是刘太太了,就连我也是没见过的!禹平他前日刚得了这幅牌,今日我便巴巴地当个稀罕物儿送过来了。我们几个都算是牌痴了,既然朱太太家里有这样好的宝贝,下一回也拿过来,让我们开开眼界?”
朱太太拿牌的手微微一滞,婉秋平日里一向是个闷葫芦,想不到今日竟突然出来挡她的话。刘太太甚至带点感激地看了婉秋一眼,她平日虽宽厚不与朱微音计较,可也不愿意总是被她尖酸刻薄的话刺来刺去的。
这下该轮到朱微音为难了,她刚刚故意那样说,摆明了是要看刘太太的笑话,至于那副牌,小时候家里确实是有,不过后来被父亲不知送给哪一户人家去了。这时叫她拿出来,让她到哪里去找呢!
她有些尴尬地左右看看,市长夫人只不发一言地微笑着,凝神看着手中的牌。
她只好讪讪道:“这个嘛,倒不难……我小时候还玩过几次,只不过后来搬家时,不知道被丢到哪个箱子里,再没被翻出来过了。”
吴夫人为免她尴尬,只得糊弄了局势,笑道:“既这样,那便等你什么时候寻到了,再拿给我们看不迟——我可是和牌了。”
吴夫人做成了一副漂亮的清一色,其他的人都凑过去看牌,称赞她手气不错。刚才的事情好像都忘在脑后了,再无人提起。
十几圈下来,朱太太笑着站起来道:“坐了这么多时候,你们受得了,我可受不了,腰酸背痛地,好歹放我去转一转。”
吴夫人正打到兴头上,见她突然推了牌起身,心头自然有些不悦,可面上却未挂出来半点,只点头道:“你且去转,我们也顺带着歇一歇。”
婉秋便也去了盥洗室,走到花园的廊下时,才发现自己右耳的一只耳环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桃儿回想道:“想必是方才在里面洗手的时候,不小心掉下了来了,小姐在这里等等我,我回去找一找便知了。”
婉秋点点头,便就在廊下看着花港里的金鱼往来嬉戏。
廊上连着一只曲曲折折的花桥通到对面的竹林里,不一会儿,婉秋只听得一阵人语声,隔着竹林便瞧见影影绰绰的是朱小姐的衣裳颜色。
她心中默想,方才在牌桌上才与她起了小争执,如今在这儿单独看见,岂不是让两个人都尴尬。
人语声渐进,婉秋左右看了看,便向廊下的拱门一转,便隐身在了墙檐后。
婉秋透着墙上的花窗看去,娉娉婷婷走过来的,正是朱微音和她的丫头。
“……她以为她男人是商会的会长便有什么冲天的本领么!”朱微音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入婉秋的耳中,婉秋面上一僵,她口中说的人是自己?
一旁的丫头巧言道:“太太别生气,我瞧着那个赵太太有什么好的?脸上那样吓人的一块疤,遮遮掩掩的反而显得很。亏得是小姐心善,不拿她玩笑。若是我呀,一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再不见外人了!”
两人停住脚步,就站在与婉秋一墙之隔的地方,不觉咯咯地笑出声来。
婉秋的身形僵硬,她的手紧紧地掐着一旁的盆景,入耳的笑声只觉得刺耳锥心。她刻意用脂粉将脸上的疤遮了又遮,还戴着黑网面的礼帽,如今被那丫头这样一说,脸上的疤痕不由觉得火辣辣地烫起来。
那两人笑过了之后,那朱太太压低了声音道:“你道那赵先生有什么好的?前些日子她妹妹——就是那个出了名的展识卿从赵府里搬出去,是赵禹平在背后替她找的房子,那房子原就是刘老板拿来与他做顺水人情的!方才展婉秋还不知,只帮着那个‘土包子’说话呢!”
婉秋心头一惊,手上暗暗用力,盆景上的枝丫已经被她掐断了三四根。
朱微音微顿了顿,有几分得意地笑道:“男人么,不都这样!长得漂亮销魂的小姨子,自然是要金屋藏娇的……”
那丫头见她这样说,嘴上更没了体统:“我瞧着赵太太也是个浑的,那样一张脸,还盼着赵先生只娶她一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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