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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云锁,半城惊华-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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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慢慢地,他却感觉到怀中的身子传来一阵阵微不可见的颤抖,她微微地垂了头,像是万分沮丧的模样。

    耀的心头一跳,忽地转到婉婷的面前,她的面上却是已经清泪涟涟了。

    他有些紧张地抱住婉婷的肩膀,轻声道:“婉婷,你难道不愿意?”

    婉婷慢慢抬起头,一双泪眼对上了耀的眼睛,只觉得如鲠在喉,只得艰难开口道:“耀,我也许,过几日就要走了。”

    那蒋小姐从白府离开时,刻意从大路上走远了,绕了好大一圈后,才又十分谨慎地兜回了白府附近的巷子里。

    “如何?事情办成了么?”巷子里,叶星来正站在角落里等着她。

    蒋小姐有些为难地摇了摇头,道:“展识卿确实在白府的阁楼里,可从我进去到出来,白靖就一直在不近不远的地方盯着我,根本找不到任何时机告诉她那件事情……”

    “这么长的时间白靖都一直跟着你?”叶星来皱了眉头。他不是青帮的老大吗!哪里来的这么多的时间看两个女子讲闺房话。

    她又问道:“展识卿没揭穿你吧?”

    蒋小姐道:“没有!她现在,确实半疯半癫的,神智也不清醒,我在里面呆了这么久,一点反应也没有。”

    叶星来抱着手笑了一笑,脸上尽是诡计得逞的得意之色,道:“我就知道!就算她没得什么疯症,也不会揭穿你的。她不是最喜欢在男人面前装善良装纯洁么?不过是一个蠢字罢了!”

    蒋小姐若有所思地道:“说来也奇怪,虽然那白靖对展识卿的一举一动都格外关心,可却从来没有靠近过阁楼的房间,也从没让展识卿正面看见过他。在我去阁楼之前,白靖的那个手下,还千叮咛万嘱咐地叫我不要在她的面前提到白靖的名字……”

    叶星来的脑子里面千回百转,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想法,冷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左不过是那白靖玩得过了火,让她受了刺激才会有现在这样的模样!像一个舞女一样被包养在白府里头,真不知道若是逾明哥哥瞧见她这个轻贱的样子,还会不会一门心思想要娶她进门!”

    她的神色愤愤。上回在叶府里看见顾婉婷拿出那枚袖口的时候,她就知道那个女人和白靖之间的事情不会这样简单!果然,之后发生的事情,一件一件都趁了她的意。

    蒋小姐却有些不解,问道:“前几日的消息不是说顾少帅已经……”

    叶星来知道自己激动时说漏了嘴,可却还是横眼过去,厉声道:“他不在这世上了,我就连说也说不得了吗?”

    蒋小姐忙道:“不不不,自然是说得的!”

    见叶星来得怒色渐渐消了下来,她又试探着问道:“星来――这几日叶伯母已经派人来我家中问过好几次了,说是在学校也找不见你,想让我见到你时告诉你,就这样僵持着也不是个道理,不如早些回家低个头,服个软,叶伯父的气也就消了。”

    叶星来听见又是母亲的意思,心知父亲动了真怒,到现在也没有允许叶家派人出来找她。她虽住在爱丽丝公寓里,可若是叶家的人有心寻她,也不会是什么难事。

    况且,她如今还有没有做完的事情。

    她冷眼瞥了蒋小姐一眼,冷道:“你没有告诉他们我在哪里吧?”

    蒋小姐忙摇头道:“你放心吧,我保证没有!”

    叶星来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你知道就好。虽说现在我不在叶家,可你若是让我不自在了,我自然也多的是方法让你不痛快。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自然不会不知道我做事情的手段吧?”

    蒋小姐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不光是叶星来的心肠歹毒,就连她也曾经帮着一起做过几件阴损的事情。而现在她从前做的那些事情也就通通变成了叶星来手中的把柄,随时有可能让她和她的父母在上海在没有立足之地!
………………………………

第十二章 喜服

    清早,顾府里的上上下下都沉浸在一股紧张的氛围之中。门口的哨兵多了几倍,进进出出顾府大门的都是有品有衔的将官,就连顾府采买粗使的下人,也都神色紧绷,行色匆匆。

    早有各方报社的记者得了风,只知道顾府这几日或有重大的消息要宣布,便早早地守候在顾府外的巷子里,偷偷地向大门处打量着。

    看顾府一大早严阵以待的架势,确实与前段时间府门大开的轻松有所不同,再联想起最近北地的局势,和江北军溃败的消息,说不定,就连顾逾明也难保性命……想至此,各方的记者也心下擂鼓,面色紧张起来,盯着顾府的大门一刻也不敢松气。

    “母亲,昨儿来的医生说您的身体还没好,都是因为思虑太过,前厅有父亲看着,您就不要担心了!”

    婉婷搀扶着顾夫人,担忧地劝道。

    大哥的一直下落不明,府上的人连日以来大气也不敢出,父亲母亲更是夜不能寐,母亲的身体本来救弱,怎么经得起这连日来的损耗?

    可是,婉婷又深觉自己的话毫无意义,虎头岭的战事过去了这么久,父亲与前去寻找大哥的老丁一月之期到今日已经期满,若是大哥还在,不管怎么说消息都应该已经传回上海了。

    眼见顾家最后的希望一点一点地归于渺茫,不要说是顾夫人,就是婉婷自己,也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父亲已经与各位军中的叔伯商议好,今日正午若再无消息,顾府将摆出丧仪,通电全国,电发顾逾明及北境将士之讣告。

    婉婷搀着顾夫人一路前去书房,心下虽已知道大局将定,却仍同顾夫人一样心存希望。

    还未到书房门口,却已经听到父亲的声音,和以往的沉着坚毅不同,他的声音中竟有些难以置信的恍惚:“你说得当真?!”

    还未及她们细想,便又有一个稍稍年轻的声音传来,喜道:“司令,千真万确!”

    顾夫人心头一紧,便也不顾身边人的搀扶,疾步走进书房,屋里满满都是江北军中驻在上海的高级军官,只在正中间站着一位品级稍低的士兵,正带着满脸喜色,微微地喘着气。

    她顾不得军事机密的规矩,急切道:“是逾明的消息吗?”

    “是!”那士兵微微一愣,却也立时回到,“一月之前司令吩咐我等驻与城外三十里处等待消息,若有消息几时回禀。”

    “就在昨日凌晨,潍山营来报,少帅带着几个人,已经坐了潍山营的车,至晚明日便可抵沪!”

    “据前来消息的人说,少帅虽然衣衫稍有破败,但神色无虞,行动自若,身上也没有伤处。”

    “少帅知道司令今日之期必有动作,只怕误了时间,便吩咐我等快快回城来禀报。”

    顾夫人听了这消息,心头仿佛有一股热流涌上,却也生生抑制住自己的欣喜之情,只转头看向顾司令。

    跟在身后的婉婷却忍耐不住,急急问道:“父亲,是真的吗?”

    现在上海的局势错综复杂,顾逾明的消息更是各方目之所聚,在未见到他真人之前,任何的消息都难以轻信。屋里的人都紧紧盯着顾司令。

    顾司令沉吟片刻,道:“让人回来先行报信,这倒像是逾明的做法。潍山营……是老李的人,应当不会出错。”

    顾夫人重重地松了一口气,身体突然一软,便靠倒在了婉婷身上。

    “婉婷,你听见了吗?你大哥,你大哥他要回来了!”

    婉婷紧紧扶住母亲,心内狂喜,可眼眶里却不知不觉盈了泪花,哽咽道:“妈,我听见了,大哥要回来了,您该放心了!咱们回去休息……”

    白府,蒋小姐踌躇了片刻,却还是上前扣了府门。

    她这才发现,白府的门楣上挂上了红色的灯笼,来应门的是一个脸生的下人。

    她愣了一下,往常来白府都是一派萧萧索索的景象,除了白靖和那个小耀爷,她几乎很少看见其他的人。她甚至连今日上门的借口都想好了,却没想到来人不是小耀爷。

    那下人却不慌不忙,问道:“小姐有何事?”

    蒋小姐这才反应过来,方道:“我是你们府上展小姐的同学,从前来过的。”

    听到展小姐的名字,那下人有些许惊讶地抬眼瞧了瞧她,片刻又恢复了正常,道:“小姐来得不巧,明日白府有喜事,白爷吩咐了,少奶奶今日不见客。”

    “少奶奶?”蒋小姐微微一愣,旋即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惊道:“你是说明日白靖就要和她结婚了?!不是说婚期还有半月吗?”

    她这句话来得突兀,甚至都没来得及对白靖尊称一声白爷。

    那下人的表情已是有些冷硬了,有些不耐烦道:“我们少奶奶的身体这几日好些了,左不过咱们白爷高兴,就将婚期提前了。您若有没有请柬,还是改日再来吧。”

    说罢,便将大门闭上了。

    突然的变动让蒋小姐原本的打算搅乱了,她定了定神,若是展识卿明日就和白靖结了婚,不也正好趁了叶星来的意思吗?她进去也不过是为了让展识卿受些刺激罢了,还有什么比展识卿嫁给别人更让叶星来放心的呢。

    她一面行,一面想,她这样为了叶星来犯险,甚至和上海黑帮的头头打交道,心中多少有些为自己不值当,可是……她想到叶星来手上握着的把柄,心中一凛,便不再分辨。

    白府,白靖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望着不远处的小阁楼,肩上缠着的绷带微微地渗出血迹。

    “白爷,”耀推门进来,“医生来看过了。”

    片刻,白靖才转过头来:“怎么说?”

    “医生说,展小姐前些日子受了刺激,才导致的深思恍惚,而现在看来,虽然体质仍弱,但精神却是大好了,不过仍有些虚弱,还需要好好静养一阵才行。”

    白靖微微低了头,似有似无地笑了笑。

    “果然,解铃还须系铃人。她的病,只有我来治。”

    耀看着面前的男人,这句话轻飘飘的,一点也不像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自从白靖开始追查日本人的事情开始,他对展识卿的保护便一日紧过一日。上海各个码头各个商会各个租界……白靖布下的棋子就像是一张探索的网,在探寻着些他想知道的事情。

    直到,天元的人主动来找他,他只身去了日本人的地界,回来之后便提前了婚期。

    耀盯着白靖肩上的伤口,有些担忧道:“你的伤口,要不要让医生来换……”

    “不用。”白靖简洁干脆地打断了他的话,他站起身,肩上的伤口又撕裂了几分,眼见着绷带上血泅了出来,白靖的面上却没有丝毫的表情。

    可是耀心里却越来越紧,他知道,白靖的心里一定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了。他是跟着白靖长到现在的,若说整个青帮除了阿姐,最了解白靖的人就是自己了。

    白靖提前了婚期之后,便在窗前了站了一夜。

    第二日清早,便上了小阁楼。白靖对他说过,若是他再上小阁楼,便拿一把刀横在他面前。

    可白靖却不顾屋里簌簌发抖的人儿,劈手握住那把刀,对准右肩被她刺过的旧伤口。

    他走一步,说一句,刀刃便刺入一分。

    门外的手下急劝,他的眼神扫过来,便无人再敢说话。

    白靖就这样一字一句,一步一步,一分一分地靠近了瑟缩的展识卿,他的血打湿了衣服,顺着衣角滴落在地板上。

    展识卿的神色从躲避到慌乱,从忍耐到崩溃,到最后面色苍白,眼神却清明起来。

    她终于看着白靖,说了一句话……

    “把婚期提前到明日有些急,所以要你亲自去办。”白靖一字一句地嘱咐他,神色带着些郑重。

    “可是……”耀有些迟疑,却还是继续说道,“展小姐现在虽然清醒过来,只怕她会比前些时候更加不愿意……不愿意结婚。”

    耀很少在白靖面前这样犹豫,可他的话却是实在的担忧,识卿如今神情已大好,顾逾明回来的风闻已经传遍上海,她怎么会,怎么愿意和白靖结婚。

    白靖平静道:“这个不需担心,你只操办好明日的事即可。”

    小阁楼上,识卿仍倚在窗边,望着澄明的湖水缄口不语。她的唇色微微发白,却也显不出病态。本来,在她失常的这段时间里,虽然精神恍惚,可白靖日夜盯着阁楼上看护的人,一应饮食顾看,是挑不出半分差错的。

    此时阁楼进进出出的人尤其多,挂红帘的,点灯笼的,比平时热闹了许多。

    先前贴身照看她的丫头小心翼翼地捧了喜服进来,虽然小耀爷告诉她展小姐已经大好了,可她却还是怕有哪里不小心触犯了展小姐,被白爷责罚。就像上回喂药时烫到展小姐的那个小姐妹一样,被白爷不知道丢到了哪里的乡下庄子里去了。

    “少奶奶,”她迟疑地唤识卿,“白爷吩咐的喜服送来了。”
………………………………

第十三章 爷爷

    识卿怔怔的,她只觉得那声少奶奶当真刺耳。

    她转过身,那丫头捧着喜服,头又诚惶诚恐地低了几分,几乎看不见她的脸了。

    那喜服的当真红得刺眼。

    识卿轻轻抚上描金画彩的缎面,她虽不是大家闺秀,却也看得出这上面花的好大心思。熠熠生辉的缎料、用金线从领口到下襟绣的鸾凤、针脚精致细密的绣工……这样美的喜服,不论换作哪家出嫁的小姐,都会欢喜得不得了吧。

    那丫头小心翼翼地打量识卿的神色,她眼神柔和不到片刻,放在缎面上的手便像被刺一般缩了回来,再抬眼时,识卿的眼中竟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冰冷,像是绝望的冬原,了无生机。

    丫头立时埋了头,不敢再多有动作。

    “放下吧,”头顶清冷的声音传过来,”叫白靖来。“

    丫头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将手中的木盘轻放在一边的案几上,福了一福,便退出门去了。

    识卿仍是靠了窗,一动不动地看着湖面。

    不一会儿,身后便有推开门的声音,来人的脚步沉沉,却有些踌躇一般停在了门口。

    识卿没有回头,只怔怔地开口:“你知道我为什么爱唱《蒹葭》?”

    白靖看着面前背对他的女子,她还是穿着那一声白色的裙袍,干净透明地倚靠在那里。只是没有了让他整夜难寐的歌声。

    “我知道,”他淡淡开口,举重若轻般,“因为顾逾明。”

    “是啊,是因为他……”识卿轻轻笑出了声,漂亮的眼睛还未收起笑意就已经盈满了泪。

    她转过身,一步一步地走向白靖,带着笑意和泪眼,也带着些决绝的狠厉。

    白靖看着她,有些失了神,除了他拿着刀来见她的那天,他已经好久没有离她这么近了。就在咫尺以外,她一步一步地走过来,他却觉得他们之间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白靖的眉头突然微微一颤,识卿竟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她纤细白皙的手正按在他的伤口上,温热的血浸润着她的手指。

    她好像瘦了好多,本来就大的眼睛在巴掌一般的脸上显得更大了些。

    “疼吗?”识卿仰着头,直直地盯着他。

    她手上的力又加重了几分,白靖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处。伤口处的撕裂痛楚瞬间席卷了全身。

    片刻,他笑起来,看着她,一如在馄饨滩上看着她的神色一样:“疼。”

    识卿的手微微颤抖,力度却小了好多。

    白靖心内叹了口气,她怎么这样容易心软。他一把抓住识卿的手,复又朝伤口按了上去。

    识卿一惊,想要挣脱,却已挣脱不了。

    白靖闭上眼,他从前在码头时被对头混混围殴过,背上被铁棍和砍刀伤得一个月下不了床;跟老白爷谈生意时被火并的子弹伤到,在没有麻醉剂的小诊所生生地将子弹取了出来……

    那时候疼吗?他已经记不起了,只觉得硬起心肠,忍一忍便过了。

    可现在呢,当她的手压住他的伤口,他突然有些喘不过气来。疼的是伤口,还是心头?

    白靖有些明白了,他现在的疼有几分,她的心里就有几分。那疼是绵长的,像是心头的一处溃烂,永远不可愈合,没有新生。

    识卿本就是硬撑起来,她还记得第一次在咖啡厅遇见白靖的时候,日本人的血溅在了她眼前,害得她几日几夜地睡不好觉。而现在黏腻在她指间的,只是换作了白靖的血。

    她的手被白靖抓着死死地按在了伤口上,识卿能感受到绷带下微烫的肌肤,和从胸口传来的心跳声。

    “为什么,”识卿的身子渐渐软下来,冷硬的神色被不解与无助所取代,“为什么是我?”

    她又抬起头,喃喃道:“上海的女子那样多,漂亮的,精致的,温柔的……比我好的那样多,为什么是我?潇湘为什么受的伤?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

    白靖的眼神微黯,想要从喉头吐露些什么的,却又被自己抑制住了。

    他仍是淡淡开口:“明日的婚期,下人告诉过你了?”

    识卿笑了笑:“你不记得前日在这里我跟你说过的话了?”

    “记得。”

    识卿看向他:“我恨你。”

    白靖看着她,停顿了片刻方道:“就当做是为了顾逾明。”

    “什么?”

    “为了顾逾明,嫁给我。”

    从小阁楼里出来,白靖的面上像是蒙上了一层寒霜,叫人看了不寒而栗。耀立时迎上去:“白爷,书房里有电话进来。”

    他有所避忌地看了看四周,又低声道:“是天元。”

    白靖接起电话时,那边传来了沙哑的声音:“不错,动作很快,壮士断腕的意思人人都懂,可当机立断的决断不是人人都有。”

    白靖皱了皱眉:“顾逾明明日回沪,我希望在婚礼上,不会出现你的人。”

    天元的声音带着隐隐的薄怒:“让你娶那个女人,已经是我最大的容忍。既然你已经知道自己是我德川家族的人,就该懂得收敛。”

    “如果让江北军的人知道你们在上海做的这些勾当,之前的辛苦不就功亏一篑了吗?”白靖沉语道,“爷爷。”

    赵禹平出门时,正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桃儿望见外面的天色,惊叫道:“呀!凤翔楼的师傅约我今日去取簪子的。”

    一旁的小红斟了茶水,谄笑道:“少奶奶慌什么,不过打发人去取回来便是了。”

    小红是一心巴结惯了她的,惯常的下人都该叫她做“姨娘”的,可她却一口一个少奶奶叫得桃儿心里很是受用,面上的笑意怎样也掩饰不住。

    桃儿挑了眼角,端起白瓷杯,笑得得意:“你懂什么,明日是咱们大太太妹妹的大日子,我可得亲自去试一试,这样大的场合,哪里能出了差错。”

    桃儿眼梢所及之处,婉秋正由丫环扶了出来,修养了这些日子,赵禹平虽纳了桃儿做二房,可对展婉秋房里的一应供给都还是如常,叫众人也看不清赵禹平心中是个什么意思。

    小红眼尖,见到婉秋的影子,便立时掐尖了声音笑道:“少奶奶不必担心,这样阴的天气,少爷心疼您,不管什么时候打发人开少爷的专车送您出去就是了。”

    桃儿抿了一口茶,方才笑着站起身,道:“哟,是姐姐来了,可不巧,禹平刚刚出门去了。若是姐姐早些来,或许还见得上一面。”

    “不用了,就连你这刚过门的新姨娘都见不得他一面,更别说我了。”婉秋的声音很低,但却叫在场的人噤若寒蝉。

    人人都知道,自从桃儿升了姨娘之后,赵禹平便夜夜宿在书房,就如同展婉秋刚入门的时候一样。桃儿虽夜夜独守空闺,可还是强自做笑,下人们自然也都不敢多说什么。

    桃儿只当婉秋丢了孩子便没了魂儿一般,没想到今日却触了这个霉头,一时气结,憋红了脸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婉秋拣了一张椅子坐下,望着屋檐墙外滴落的雨滴,冷冷的道:“你若再不出门,恐怕连门口的黄包车也没有了。”

    赵禹平的专车就连婉秋也没坐过几回,从前每回和他一同出门,都是用了公司的车。只有唯一的一次,她看见过赵禹平的车上还坐着其他人。

    便是他抱着识卿,从百乐门回来的那天晚上。

    桃儿狠狠瞪了小红一眼,只得气道:“还不快去给我叫车来!”

    桃儿出门之后,赵府里便更加地空空荡荡,婉秋坐在堂前的椅子上,望着园子里的花草一言不发。

    赵禹平,展识卿。这些日子,这两个名字一直在她的心头盘旋。

    她特地去了赵禹平的书房,她想瞧瞧,这个赵禹平一直不肯示于人前的地方,有什么不能让她看到的。满桌满墙的书目账本,一部电话一盏台灯……好像没什么特别的,直到她看见抽屉里的东西。

    那锦盒看起来很是眼熟,打开看时,是一对精致漂亮的翡翠耳环。下面是一方叠的整整齐齐的素色旧手帕。

    婉秋想起来,是那时候拍卖下的东西。那晚赵禹平同江北军的少帅对拍,喊出的价格一次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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