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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云锁,半城惊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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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靖脸上的神色缓了缓,瑞珍看在眼里,却装作没看见。

    “你的消息真是灵通。”白靖笑道。

    瑞珍有些无语,他打马虎眼打得这样白痴。

    “算了,你还是快走吧。少在我面前绕这些筋。”她闭了眼。

    白靖将胸口扣子随意地解了两颗,他回头道:“下回让耀过来见你。”

    她扬扬手,表示知道了。

    白靖推门出去,外面跟着的人见他衣着不整,便涎皮赖脸地哄笑道:“白爷,这么快就出来了,是不是瑞珍小姐的红唇太勾人了……”说着便窃笑起来。

    “少他娘的跟我扯,快备车,回家去。”白靖一边骂,一边将扣子扣起来。

    手下人立马正色道:“是,白爷。”

    瑞珍还坐在屋里,她手上夹着烟,屋里青烟缭绕的让她胸口有些闷。

    她想起刚刚白靖劝她的神色,不知不觉地微微笑了起来。

    她知道,上海从来就不是个太平的地方。

    一个陌生的房间里,一个鹰眼高鼻的老人坐在书桌后面,他的眼神阴鸷深沉,细细听着桌前女子的汇报。

    听完她的话,老人喉咙里发出晦涩难听的咿呀声音。

    莉安凝神听了半刻,恭敬地回话道:“是,白靖先生一直派人在暗中保护她,应该是怕上次老板派去的人报复。”

    那咿呀声再次响起。

    莉安道:“那位展小姐背景本不复杂,只是最近江北军的顾逾明与她走的很近。”

    老人闭眼思考了许久,才从桌子里拿出一小袋东西丢给她,便挥手示意她告退。

    莉安瞬间变得不像刚才那么冷静,她如获至宝一般地趴到地上去捡起袋子。一面急慌慌地跑出门,一边迫不及待地打开它,深深地嗅了一口。

    好像得到了巨大的满足一般,她的头慢慢向后仰去……

    学校里放了冬假,但婉秋的婚期也就越来越近了,展家上上下下都忙着准备婉秋的婚礼,识卿也陪着婉秋一家店一家店地挑首饰买新衣。

    这日清早,婉秋便已经在展家的门口急急地掀了门铃,她手里拿着一卷东西。

    展家她已经来过好几次,等管家来开了门,她便轻车熟路的跑去识卿的房间。

    “识卿姐姐,你快看这是什么!”她也不敲门,推门便开心地喊道。

    刚刚换好衣服的识卿被她这举动下了一跳,她轻轻拍了拍胸口,无可奈何地笑道:“要是哪一天你不这么冒冒失失的了,我真怀疑黄浦江里的水是不是倒着流了!”

    婉婷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又连忙拉着她坐下来。

    “看!”婉婷递给她一本《联华画报》,“上一次和平大会的照片,被报社用作封面啦!”

    识卿这才仔细地看着眼前的杂志封面,照片上的她样子有些青涩,在话筒边温文尔雅地站着。她的长发掖在耳后,好像刚刚说完一段话,她的嘴角露出自信却又娇羞的微笑,眼角眉梢都是少女特有的清纯与妩媚。

    封面的页底印着“沪上淑媛”四个字。

    识卿不由得不好意思起来:“这照片怎么刊在了杂志上面?我是不怎么上像的。”

    “哪有!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了!”婉婷认真地说道。城中有名的淑女小姐她大抵都见过,聚会在一起时,大家总是相互赞来赞去,可称赞别人的私心总是想听见赞美自己好话。

    这些人里当然也有长得好看的,叶星来就是个尖儿。可在婉婷看来,识卿的美与叶星来的美是不同的,一个是润物细无声的温婉,一个是日出江花红胜火的热烈。

    识卿的好看让人觉得舒服,那一点舒服就钻进了人的心里。

    楼下有汽车停下的声音,识卿与婉婷闻声下楼,原来是赵先生来了。

    赵禹平站在堂上,看到识卿和婉婷从楼上下来,便笑道:“既然三妹与顾小姐都在,那就陪婉秋一同去吧。”

    等一行人开车到了店里,原来是来给婉秋试西式的结婚礼服。

    瑶姨原本早就给婉秋定下了城中做龙凤喜服手艺最好的师傅与绣娘,可赵先生却说,现在时兴的是中西结合的婚礼,便带着婉秋去了一家意大利裁缝的店里。

    一进店里,就有说着生硬中国话的外国人引他们去挑选礼服。

    几个女孩子都被店面上挂满着各式各样的白色礼服吸引了目光。

    婉婷拉着识卿的手悄悄道:“外国人的风俗跟我们就是不一样,这纯白色衣服在我们中国人看来是不吉利的颜色,他们却偏偏放在结婚的时候穿!”

    识卿一面逛,一面轻声说:“我倒觉得这颜色很好看,听说这婚礼服是英国的伊莉萨白女王兴起的。我想,白色象征着新娘的高贵与纯洁,也象征爱情的忠贞。”

    婉秋听她如此说,不由得喜欢起这华丽的素服了。

    “识卿,你们快过来帮我选一选。”婉秋在不远处朝她们招手道。

    礼服的样式主要是在面料、裁剪上的不同,架上有不少设计暴露的礼服,看得几位小姐有些脸红。

    挑了好一阵,才帮婉秋挑了几件不同的礼服,店里的女服务生便带着她进了试衣间。

    当婉秋换好第一套礼服走出来时,识卿与婉秋不禁眼前一亮。

    “婉秋姐姐,你好美!”婉秋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嘴上喃喃赞叹道。

    “真的吗?”婉秋有些害羞,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微微露出的锁骨,“会不会有一点太开放了?”

    “姐姐穿这礼服真的很漂亮。”识卿笑着回答她,她走过去蹲下,仔细地帮她整理拖地的裙尾。

    婉婷笑道:“我的话自然不假,不信你问一问赵先生。”

    婉秋期待地看向赵先生。

    赵禹平的目光从地上抬起,他温柔地笑道:“这件礼服很适合你。要是你觉得不妥,可以再试一试其他几件。”

    婉秋便满心欢喜地再去试穿另外几件礼服。

    有了婉秋的真人示范,婉婷的兴趣更浓了,她拉着识卿在店里一件一件地看。

    赵禹平走了过来,笑道:“顾小姐和三妹要是喜欢,也可以挑几件伴娘礼服试一试。早晚都要试的,不如趁今天一起买了。”

    听了这话,婉婷哪有不肯的,见识卿还在犹豫,她便抱着她的手摇道:“识卿姐姐,我们试一试嘛,就试一下!”

    识卿被晃得头晕,忙笑道:“好了好了,我陪你试就是了。”

    她们便各自挑了一件伴娘礼服进更衣室。

    识卿刚刚换上礼服,还没来得及整理头发和衣物,就听见门外有慌乱的脚步声。

    她心里有些疑惑,便扬声叫了在门口等她更衣的服务生――竟也没有人回答。

    “着火了!着火了……”有模模糊糊的叫喊声传进来,识卿心头一惊,猛然推开门。

    外面已经是一片火海!
………………………………

第十七章 我来了

    她听见一声尖利的叫声:“识卿姐姐!”

    婉婷跌倒在旁边的门口,半个身子还在更衣室里面。识卿忙跑到她身边用力将她扶起来。

    “识卿姐姐,咳咳……怎么办?我们怎么办!”婉婷张皇失措地看着越烧越大的烈火,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扑面的热浪与黑烟几乎让识卿窒息,她努力地让自己冷静,再冷静。

    火是从外面向里面烧进来的。这礼服馆里衣料众多,到处都是成片燃起的衣架。

    火势凶猛,再加上更衣室离门口有一段距离,不停地有货架倒塌的噼啪声传来――她们是不可能安然无恙地穿过这熊熊烈火的。

    “咳咳……现在我们只有想办法,想办法保持清醒等外面的人来。“识卿的脸被火光印得通红,但语气却非常的沉着。

    婉婷不挺地咳嗽着,这里的烟越来越大了,浓密的黑烟让人难以呼吸。

    识卿扶她蹲下,下面的黑烟似乎要少一些。

    她突然瞥见更衣室外桌子上的插花,火越烧越近,那桌子上的桌布角已经燃起来了。

    “你别动,在这里等我。”

    她靠近桌子,每走一步,就能感受到难耐的温度便炙热几分。

    “小心!”身后的婉婷大叫一声,头顶上已经烧变形的木制楼梯就要塌下来。

    识卿急忙侧身躲开,塌下的木材却堪堪砸在了她的小腿上。她锥心一痛,洁白的小腿立时血流如注,鲜红的血便隔着白色的礼服渗了出来。

    她顾不得疼,拖着小腿费力地从已经燃起来的桌上拿过花瓶来。

    等识卿踉踉跄跄地回到婉婷身边,那块桌子已经完全吞没在火海中了。

    识卿用力将裙摆的上的布料撕成两块布条,她把瓶子里的花丢掉,倒出花瓶里的清水来将布条浸湿。

    “你拿着,蒙住口鼻。”她将一块湿布递给婉婷,自己也将口鼻捂住。

    她们两个退到更衣室里,互相靠着靠着墙蜷在角落里,看着门外的火光渐渐逼近。

    识卿慢慢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烫,她的眼前好像有一道白光,劈开了红得妖异的火焰。恍惚间她似乎看见了陌上开花的南京小道,有来往的农夫,有挑混沌挑子的小贩,还有追逐嬉笑的孩童。

    她觉得自己身子好轻,轻得都感受不到它的存在。她看到了母亲,站在那颗琼花树下向她笑。

    “妈妈……”识卿呢喃着,火光中她的神色安宁而又平静。

    噬人的火焰将母亲的微笑烧去了一半,她又有了半点清醒。

    “识卿!”她似乎听见有人在喊她,可她已经没有力气回应了。

    神思迷离间,她好像看见有一个人,披着火光而来,他的身形挺拔而又沉稳,他的声音像是来自天外的梵音。

    “识卿,我来了。”

    江北司令部的会议室里,顾逾明坐在首座上,大大小小的军官列坐在会议桌两边,一位军官正站着向少帅作报告。

    “报告!”阿来在门口喊道。

    “进来。”顾逾明举起手,示意讲话的军官停下来。

    阿来也不耽搁,小跑到顾逾明身边耳语了几句。顾逾明的眼神骤然凌厉,脸色忽然变得阴沉。

    顾逾明站起来合上面前的文件:“各位,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他片刻不停地朝门口走去,留下一屋子的军官们面面相觑。

    顾逾明走进医院时,早已赶到医院的阿明便跟了过来。

    “现在是什么情况?”顾逾明一面由他指引着向病房走,一面问道。

    “婉婷没有大碍,只受了一点轻伤,多亏了展小姐在火场里护着她。她现在已经醒了,在卧床休息。”

    “那她怎么样?”顾逾明的口气不似平日的沉稳。

    阿明不禁看了他一眼,却不敢迟回话:“展小姐在火场里受了惊,小腿又被倒塌的中午砸伤了,现在还在昏迷当中。”

    已经到了识卿的病房外,顾逾明停了脚步。他隔着窗看着病床上那个身体单薄的人,她头上缠着绷带,紧闭着眼睛,面色苍白。

    昏迷,受伤,他简直无法想象,她一个弱女子是怎么在火场挣扎求生的。

    “少帅,”阿明犹豫地打断顾逾明的视线,“救了婉婷和展小姐的,是青帮的白靖。”

    顾逾明回头看他:“你去查两件事。”

    阿明神色一凛,认真听他接下来的话。

    “第一,火是怎么烧起来的。”他觉得事情太过蹊跷,她们进去试一件礼服的时间里,怎么会突然起了大火。

    “第二,找到那家店里的老板与服务生,全部带到司令部,等我回去审。”

    阿明点点头,问道:“少帅,用不用我再去查一下白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火场里?”

    “不用了。”上回和平大会之后,顾逾明就知道白靖的人一直跟着识卿,他恰巧出现救了人,实在不足为奇。

    顾逾明轻轻推开病房的门,病房里安静得很。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静静看着床上的女子。

    他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脆弱的样子,站在电车上的样子,讲演台上的样子,与婉婷说笑的样子,在他身后认真记录的样子……她的一颦一笑好像刻在他的脑子里还在不断回放,却又都凝结成现在苍白柔弱的脸。

    顾逾明第一次有了怜惜一个人的情感。

    不同于对母亲对妹妹的爱护,那种情感是带着野心的。

    野心里又带着欲望与愧疚,欲望是想要珍之于怀的欲望,愧疚却是对莫名的霸道欲望而产生的愧疚。

    这野心,他怕她知道,又怕她不知道。

    这时顾逾明才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会产生这样瑟缩复杂的情感。

    他轻轻握住识卿放在床铺外面的手,捧在自己的面前。她的手小小的,却柔如无骨,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醒过来之后,让我来照顾你。”

    他如刀刻般深俊的脸上,露出坚定的神色。

    这双手,他不想放开了。

    门外,白靖神色不定地看着屋内的两人。

    在火场里救她出去的时候,一段垮下来的房梁砸下来,为了护着她,他生生地让尖角在背上划了长长的一段伤口。

    他刚缝好了针便过来看她,也不管护士告诫伤口会再次崩裂的危险。可此刻他背上的伤口却连着心口微微地疼了起来。

    一边跟着他的人见他神色有异,便道:“白爷还是回去休息吧,医生说您的伤口太深,现在还不能走动。等展小姐醒了,我再来告诉您。”

    “不必了。”白靖收回目光,他的眼神冷漠,“让她好好休息吧。叫耀备车,回白府。”

    婉秋的病房外。

    “啊哟哟,这可怎么办!”瑶姨捏着手帕,看着病房里的婉秋,急得眼泪直往下掉。

    陪在她旁边王鹤松到底要镇定一些,他劝道:“你先别急,医生不是说了吗,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可她的脸被烧伤了啊!女孩子的脸就跟命一样,她毁了容,你叫她怎么过!”瑶姨越说越激动,还没说完,便拿手帕捂着嘴哭起来。

    王鹤松叹了口气,只好劝道:“她与赵禹平已经订了婚,想来那赵家小子,应该不是那等背信弃义之人。咱们婉秋样样都好,不过是容貌有损,还是配得起他的。”

    “只是去试个礼服,怎么就闹成这个样子!”瑶姨哭哭啼啼地说,“这个赵禹平!是怎么看顾的婉秋?”

    “行了!”王鹤松喝道,但看着忧心忡忡的妹妹,再看看床上躺着的外甥女,他的语气又软了下来。

    “赵禹平不是也被烟呛了现在还在昏迷嘛!他要是不进去救婉秋他会昏迷吗?”王鹤松耐心劝道,“所以你放宽一点心,等孩子们醒了再说吧。”

    识卿觉得自己的头闷痛得很,她努力想睁开眼,却被外面的强光刺得睁不开。

    “你醒了?”一个温和厚重的声音响起,“想要什么?”

    “水,我要喝水。”识卿的干裂的嘴唇张合着,顾逾明忙倒了一杯温水,扶她起来一点一点地喂她喝下去。

    一杯水喝下去,识卿的意识恢复了不少。她细细地回想发生了什么。

    她想起婉婷与她正在试衣服的时候外面忽然燃起来了,她们在那里等人来救,然后她好像神智不清了,她看到了妈妈和小时候南京的那条小路,再然后她好像看见有人从火里冲出来……

    “怎么样,还想得起来之前的事吗?”顾逾明柔声问道。

    识卿懵懵懂懂地点点头,却发现头一晃就疼得紧。见她神色痛苦,顾逾明忙扶了她躺下。

    刚一躺下,识卿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抓住顾逾明的袖口,紧张地问道:“姐姐和婉婷呢?她们现在在哪里?”

    “婉婷已经醒了,我让人送她回家去休息了。你在里面一直护着她,她只受了些皮肉伤。”顾逾明顿了顿。

    识卿松了一口气:“幸好她没事,不然我真不知怎么同你交待。”

    “你自己受这么重的伤,又拿什么与我交待?”顾逾明的声音有一丝责备。

    她却顾不上体会他话中的意思,只急忙问:“我姐姐呢?是不是也已经醒了?”

    “你姐姐……”顾逾明犹豫着,不知怎么告诉她。

    “啊――”

    突然,一声女人的尖叫声穿过走廊传遍整个医院的楼层。
………………………………

第十八章 医院

    婉秋坐在床上,她举着手里的镜子,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揭开纱布后血肉模糊的左脸。听到尖叫声赶进来的瑶姨和王鹤松见到她的样子,也立时慢下脚步不敢惊动她。

    “妈,你说,我的脸,是不是过几天就能好了?”她扬起脸笑着问站在门口的瑶姨,肩膀却极压抑地颤动着。她的伤口血肉粘连,从左眼下一直蔓延到耳后。

    瑶姨看着那一张笑容可怖的脸,心里又痛又怕。这么残酷的事实,她不知该怎样回答婉秋。

    “妈!”等不到答案的婉秋有些着急了,她的声音越喊越大,“你说!我是不是很快就能好了,你快告诉我啊!”

    顾逾明扶着识卿来到了病房外,识卿看到姐姐脸上触目惊心的伤口,骤然抓紧了顾逾明的手。

    瑶姨终于忍不住,她背过身来捂住嘴,不敢哭出声音。王鹤松在一旁柔声劝道:“婉秋,你先躺下歇一歇,赵禹平明日就能过来看你了。”

    母亲的反应让她知道了她本就知道的答案,这时听见赵禹平的名字,婉秋的情绪突然不受控制起来。

    “不!我不要他来看我!你们都出去!快出去!”婉秋的声音陡然尖利,识卿微颤了一下,她从未见过温柔善良的姐姐有这样暴烈的一面。顾逾明抱在她肩膀上的手紧了一紧,侧首对跟着的人道:“快去叫医生。”

    “婉秋,你别急,我们……”瑶姨一边拭泪一边向前走了两步,她看着婉秋的情绪逐渐崩溃,却束手无策。

    “我说了别过来!”婉秋的眼睛发红,头发也因身体的剧烈起伏而散了下来。她攥着镜子的手骨节发白。

    见瑶姨还要向前走,她突然发力,狠狠地将手中的镜子掷了出去。

    “小心!”识卿惊呼出声,那镜子却不偏不倚朝她面上飞来。电光火石间,识卿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待顾逾明揽她站定后,那镜子已经砸在了他们身后的墙上,碎成一地的玻璃渣片。

    “谢谢你。”识卿微靠在顾逾明的怀里,胸口的喘息还没有平复。“让一让,让一让。”未等顾逾明答话,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已经推着药车跑了过来。

    注射过镇定剂的婉秋终于瘫软下来,沉沉地睡过去了。

    “瑶姨,姐姐好些了吗?”见他们关门出来,识卿上前问道。

    瑶姨心里正难受,识卿却直愣愣地碰了上来,她也不顾旁边有人,柳眉一竖便厉声道:“好些了?我倒想问问你,你是同她一道去的,起了火你竟不知救救她!她到底是你的亲姐姐,你怎么狠得下心?”

    “瑶姨!我也被困在更衣室里,姐姐的更衣室在另一头里,当时火势太大……”识卿急急解释道。

    “少跟我说这些没用的!你现在倒好端端地站在这儿,你进去看看婉秋的样子,看看她的脸!”瑶姨越说越气,“我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好心,跟你那个狐媚子迷道的娘一样!台基花烟间的货色!”

    瑶姨的话越说越难听,她几乎要将女儿遭遇的不幸都发泄在识卿的身上。

    顾逾明本想这是她家事他不便插手,可面前这个女人的话让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当她说到她母亲时,他感觉到怀中的人儿轻轻一抖。

    “够了。”顾逾明目光阴沉。

    瑶姨这才注意到旁边的男子,她见眼前这人不是上次那位白爷,但看他通体的气势,却不比那白爷弱到哪去。不过她倒不信,这个小丫头能有这么好的运气,总是能找到来头不小的大人物替她撑腰?

    她开口便冷笑道:“这是哪里来的护花使者?我们家的事……”话还没说完,却突然被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王鹤松狠拉了一把。

    瑶姨惊讶地回头,却见王鹤松朝她递了个眼色,她忙闭上了嘴。

    “听医生说识卿受的伤也不轻,站了这么久应该也累了,快些回病房去休息吧!等你姐姐醒了,我让人过来告诉你。”王鹤松慈和地对识卿说,他是在竭力替瑶姨兜回刚才的话。

    识卿点点头,站了这么久,受伤的小腿早就撑不住了。她还是礼貌地告辞:“瑶姨,鹤松舅舅,我先走了。”她低着头,顾逾明看得出她心里的委屈,却开不了口安抚她一句。

    看见两人终于走远,瑶姨忙问道:“刚刚你为什么拦我?要不是那个小东西见死不救,婉秋会变成那个样子吗?赵禹平要是找这个由头拒了这门亲,她可怎么办!”

    王鹤松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将她拉到一个僻静的角落里。

    “你以为刚刚那个男人是谁?”他压低了声音问她。

    “哼,还能是谁?左不过是她在外面招惹的姘头,天生的妖精相贱骨头!”

    “你没看见刚过来时他身后跟的人?还有这层楼里里外外有多少兵在这里把守着。你当医院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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