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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云锁,半城惊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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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还能是谁?左不过是她在外面招惹的姘头,天生的妖精相贱骨头!”
“你没看见刚过来时他身后跟的人?还有这层楼里里外外有多少兵在这里把守着。你当医院是什么地方,这兵肯定不是派来保护你我的吧?”王鹤松意味深长地看着瑶姨。
瑶姨这才看到,拐角的地方,楼梯口,还有展识卿的病房门口,都有当兵的把守。
“你说这些人是……”瑶姨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名,她瞪大了眼睛看向王鹤松。
王鹤松点点头,道:“除了江北军的顾少帅,上海还有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排场?”
瑶姨又想起上一会婉秋和她一起参加的舞会,恍惚间听说,当时参会的就有这个顾少帅。她想起自己刚刚在他面前说的话,不由得冷汗涔涔。
“上回是青帮的头子,这回又是江北的军阀,这个展识卿,可真是不简单啊。”王鹤松幽幽道。
瑶姨也在暗忖,难道这个展识卿就这么有能耐吗?有这两座活佛作靠山,莫说是展家,就是她想要整个上海,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要是以后她晓得了展家的事情……瑶姨心内暗自盘算时,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她冷笑道:“你且看着吧,一物降一物,我就不信,这世上竟没人能动得了她!”
夜色朦胧中,瑞珍穿一身黑裙黑靴,外罩着黑色的大衣。她戴着的黑色网纱帽将脸遮了一半,独自一人穿行在僻静的小道与弄堂间,左拐右拐便从一条小路拐到了白府的后门。瑞珍扣了门,警惕地看了看身后,不一会儿边有人来开了门,她便闪身躲了进去。
瑞珍走到客厅,手下人从楼上下来:“瑞珍小姐来了,白爷刚刚上去。”
“他的伤势怎么样?”瑞珍摘下帽子,除去手上的长手套。手下的舞女从客人那里听来了消息,她心里便吊了一整夜,刚下台她就打发了跟着的人,一个人急匆匆地往白府赶。
“其他的都还好,只是背上的伤口太长太深,白爷从医院回家又动了伤口。”那人回道。
瑞珍有些不解,他为什么急着回家?“医院的展小姐那里怎么样?”
“这个我不知道。白爷回来的时候已经撤了咱们的人,现在医院里都是江北军的人了。”
顾逾明?联系起前几日百乐门里收集到的消息,瑞珍心里好像有一点明白了。
“我知道了。你替我备好医药箱。”
瑞珍推开白靖的门时,他正侧躺在床上休息,听见响动他警觉地睁开眼。
“是我。”瑞珍柔声道。
白靖放松下来:“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瑞珍端着医药箱做到了他旁边,因为父母的缘故,她极少来白府。
“路上有没有人跟着你?”
“放心吧,一路上我都警惕地很。”
“最近事事都不太平。”白靖的嘴唇有些苍白。
瑞珍掀开被子,他背上的伤口已经隔着纱布和衣服浸出血来了。她叹了口气,道:“可能有些痛,你忍一下。”白靖勾起嘴唇笑了笑。
她剪开他后背的衣服,动作轻柔地撕下已经混着血与伤口粘连在一起的纱布,又耐心地一点一点地涂上药水。
白靖闭着眼,表情平静。
“听说展小姐那里你已经撤了人。”瑞珍一边包扎伤口,一边问,“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前几日跟她的人发现,还有其他人在暗中跟她。”他睁开眼,看着挂在衣帽架上的绿色大衣。从上次她走后,那件大衣就一直挂在那里。
“是顾逾明的人吗?”
“不是。”白靖知道顾逾明也派人查过他,“是上次查我的那些人。”
“好了。”瑞珍动作极快地包好了最后一块纱布,替他将被子盖上。她听见他的话,觉得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今天起火的事,是不是跟也他们有关?”
“不知道,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很快就有消息了。”
瑞珍从楼上下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迎了上来。“姐!”他开心地喊她。
瑞珍抬眼一看,笑靥如花。她走到他面前,理着他的衬衫上的褶皱笑道:“几日不见好像又长高了些,比我足足高出一个头来,这衣服竟显得有些短了。”
“哪里有几日!明明就有几个月没见了!”耀在姐姐面前撒娇道。
瑞珍的眼睛笑得更弯了:“多大的人了,还在姐姐面前撒娇呢!白爷平日里交代你的事,都做好了么?”
耀立时正色道:“姐姐你放心,我都做好了!”
瑞珍看着弟弟的脸,漂亮的眼睛失了神。她忽地想起几年前也是在这个地方,也是这样的夜晚,她抱着弟弟躲在阁楼的夹层里,亲眼看着父亲、母亲,还有白府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倒在血泊里……
她喃喃道:“你好好儿的跟着白爷。你跟他,都不能再有事了。”
………………………………
第十九章 等我回来
“这都三天了,姐姐还是不肯见人吗?”病房外,识卿着急地问赵禹平。
赵禹平摇摇头,他面无表情,目光阴沉,识卿也看不出来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识卿坐在轮椅上,身后是从家里赶来的叶妈在推着她。她看向病床上虚弱的姐姐,想起那一日,姐姐见了赵先生回来,满面绯红地对她说:“识卿,我是真的好喜欢他。”可现在的姐姐,脸上的伤疤就像是抽走了她在赵先生面前本就卑微至尘埃里的自尊,她不敢见他,也不敢接受自己。
识卿想起汉武帝后宫中的李夫人,李夫人病笃,上自临候之,夫人蒙被谢曰:“妾久寝病,形貌毁坏,不可以见帝。”因她色衰,故惧爱驰,临终都不得见心上人一面。李夫人糊涂,姐姐也糊涂!
她心疼姐姐的卑微,也恼怒赵先生的不作为。识卿看向他,冷声道:“赵先生这样聪明的人,不会不知道姐姐的心病是什么吧?”
听见她的话,赵禹平好像才从沉思中醒转过来,他看着她的眼睛,道:“你希望我怎么做?”
识卿毫不留情:“姐姐平日对赵先生如何,旁人洞若观火,姐姐遭此横祸,容颜有损,若赵先生心怀芥蒂,背信弃义,也配不上我姐姐的人品性情,该当一别两宽,赵先生也不用在此惺惺作态了!”
她又转头道:“叶妈,咱们回去吧。”说罢,她便由人推着回了病房。
赵禹平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值得玩味的笑意,他一动不动地盯着识卿的背影自言自语起来。
“那张脸毁与不毁又如何?”他的笑越发阴森可怖,“关上灯,不都还是另一个人吗。”
白府里,耀向白靖回报着手下人查到的事情。
“……起火的时间短,火势大,可以断定是有人纵火。店后面的街角里发现了几只烧焦的汽油桶,礼服店里的老板和服务生在大火过后全都不见了。有一个在后街打扫的人说,大火之前,看见一个矮个头的男子从后门出去了。”
“看见那人长什么样子了吗?”
“没有,那人戴着帽子遮了脸。起火时只有赵禹平一人在外面,按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应该最清楚,但他对外说的是自己当时出门抽烟了,回来时火就已经起来了。”
这个赵禹平,的确是有些可疑。“他醒来之后见过什么人没有?”白靖问道。
“其他人倒是没见过,不过他醒来后就立即去了医院附近的咖啡馆里打过一通电话,是拨给他公司的孙秘书,具体说的什么派去跟他的人没有听清。”
“对了!”耀又补充道,“顾逾明的人也在查这件事,估计现在也跟我们知道的差不多。”
赵禹平醒来之后,不关心未婚妻的生死反倒去给公司的人拨电话?白靖想到前几日查他的人,跟踪识卿的人,纵火的人,白靖觉得蹊跷。这些人是什么人?赵禹平与他们到底有没有关系?
白靖忽然瞥见了桌边上放着的今日的申报,有一则标题映入他的眼帘――“上海茂业百货鼎力支持中日围棋交流比赛”。
“这个茂业百货是不是就是赵禹平的那一间百货公司?”白靖将报纸递给耀。
耀立马认出了图片上的人:“对!这个人,就是常常跟在赵禹平身边的那个孙秘书。”
白靖看着报纸上的孙秘书与日本军官的合照,眼底陡然升起一团疑云。
顾逾明一身戎装走进病房时,识卿正坐在窗前看书入了神。
“在看什么书?”他放下手中的东西,沉声问道。
识卿这才发现有人进来了,见来人是他,她扬了扬手中书的封面,顾逾明细看,原来是泰戈尔的《飞鸟集》。
“咦,你拿来的是什么东西?”她好奇问道。他放下的东西里夹着一个色彩鲜艳的香包。
顾逾明将那东西递给她,道:“婉婷不知在哪里听了传言,特地跑去城隍庙,为你求了一道平安福。”
识卿看香包上歪歪扭扭的针脚,不禁笑出声来:“让她放下照相机,拿起针线做女红,真是难为她了。”
见她终于笑了起来,顾逾明的神色也缓和下来。
但她的眉眼间仍有一丝散不去的忧色。
“顾先生今天有事,就不用特地来看我了呀。”她注意到他穿着军装,想他许是军务缠身。
“想不想出去转一转?”他问道。
识卿惊讶地抬头看他,眼神微亮了一亮,又瞬间黯淡下来。“还是算了吧,在轮椅上实在不便。”
顾逾明听她闷闷地说,知她是想出去的。他对识卿道:“展小姐不要怪我冒犯。”
识卿还未听明白他话的意思,却见他已经俯身下来,一双有力的手将她横抱起来,她已经悬在半空。
“拿上展小姐的外套。”身后的阿来在他身后应了一声,便偷笑着拿了衣服跟着他走出病房。
识卿揽着他的脖颈,她觉得他抱着她的手好烫,那热度隔着衣服真真切切地传给她,惹得她的脸也跟着一起烫起来。她从未这样靠近过他,她看着他的侧脸,有着军人的坚毅深俊,平静自然毫不掩饰。
顾逾明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他就这样坦坦荡荡地抱着她穿过人来人往的走廊。她的鼻息抚到他的脖颈,像一根羽毛,轻轻撩动他的心。
提着饭盒从家里赶来的瑶姨在楼道口正好看见两人从面前经过,她朝两人的远去方向轻啐了一口,没想到阿来却回头狠盯了她一眼,吓得她拉着翠儿忙躲进楼梯间。
顾逾明的车越开越远,识卿一路上好奇地看向窗外,好些日子没有出门,她觉得好像什么事情都是新鲜的。
车子终于停在了江边,顾逾明仍旧将她抱下车,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到轮椅上。识卿红着脸道谢,顾逾明却道:“是我失礼了。”
他推着她向江边走,还未开春的上海依旧寒冷,江边的风吹上来,识卿不禁拢了拢大衣。
江上的船只往来,入港的船,出航的舰,汽笛阵阵,天边的落日斜晖映照在江波之上。不远处的码头上人来来往往,站岗的驻军,送人的亲朋,卸货的脚夫……这最真实的生活场面与嘈杂声,让识卿的心一点一点地沉淀下来。
“小时候,我遇上不开心的时候,父亲就常带我来这里。”顾逾明的声音响起。那时候的父亲还是父帅,常常对他严厉苛责,父帅说他将来是江北军的将领,务必要用最严苛的要求管束自己。
识卿好奇道:“原来你也有不开心的时候。”说完她又觉得自己问的问题实在幼稚,人皆有七情六欲,他顾逾明也不例外。只是在她眼里他一直是那样不怒自威,不苟言笑的样子。
顾逾明道:“在军中时间长了,难免言辞严肃。”
识卿赞同地点点头:“你跟婉婷,还真是两个性子。”她脑海中浮现起婉婷天真烂漫的笑脸,跟眼前这个人比起来真是一个春天,一个冬天。
“婉婷本不是我亲妹。”顾逾明的话一出口,识卿不由得惊讶地看向他。
他接着说道:“婉婷的父亲跟父帅曾是一起并肩战斗的兄弟,他在战场上被炮弹击中,临走前,将家里的妻女托付给了父帅。父帅回去乡间寻到了尚在襁褓中的婉婷,她妈妈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识卿听得入神,她没有想到,那样天真可爱的小婉婷竟然有这么悲惨的身世,她想说两句话缓解这沉重的气氛,却又觉得此刻不管说什么都显得徒劳。
“一直到现在,父亲每年都派人去打听婉婷母亲的下落,却始终没有任何音讯。婉婷虽不知内中详情,可懵懵懂懂也知道了一些。”
识卿不知道顾逾明为什么会突然告诉他婉婷的事情,她想到了自己的身世,如今的她哪里比婉婷好过一些呢?
“伯父伯母视她如掌上明珠,还有你这样一个能护她周全的好哥哥,婉婷她很幸运。”识卿的情绪有些低落,她想起父亲也曾抱着她在琼花树下转圈,大笑着说:“我的掌上明珠一日比一日重了。”父亲笑,她也笑,那笑声在她梦里回荡过无数次,午夜梦回的时候却总是一脸清泪。
顾逾明见她的神情黯淡,心中涌起了一股异样的情感:“若是今后我想护你周全呢?”他的声音不大,一字一句却铿锵有力。识卿一惊,她抬眼正对上他的目光。
看他的样子认真又镇定,识卿慌乱地避开他的目光:“顾先生在说什么?”
顾逾明半蹲在她面前,一字一句地认真道:“可能这样告诉你太着急,也太仓促了。”
他的声音沉稳淡定,识卿看向他的眼睛。
“从认识你开始,我总以为你与婉婷一样。可那日见你躺在病床上,我才知道不一样。”
“我不能像待婉婷那样待你。你太聪慧,也太倔强,须知情深不寿,慧极必损。”
“你昏迷的时候,我给自己下了决心。世道艰难,乱世之中能遇见你,我觉得今后的路也不是那么难走了。”
“前线的战事吃紧,半个小时后,我就要上飞机了。”
“识卿,等我回来。”
长日尽处,我站在你的面前。
你将看到我的疤痕,知道我曾经受伤,也曾经痊愈。
………………………………
第二十章 他不会来了
转眼大半月过去,自那日在病房里大闹了一场醒来之后,婉秋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旁人进去看她她也不闹,识卿陪着她说话她也不答,只整日整日呆呆地坐在窗前。病房的窗外正对着医院进门的大花坛,识卿心里暗知,姐姐是在等赵先生。
可赵先生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从那日识卿与他说过那一通话之后,她便再没在医院里看见过他。
就连一向看重赵禹平的瑶姨也在王鹤松面前骂道,这个赵禹平忒不是东西,还赶不上路边耍混的小瘪三。瑶姨气起来,便想打电话到赵禹平的公司里去问一问他,良心是不是让狗吃了!
最后还是被王鹤松拦下来了,他说:“既然他弃了这桩婚事,又何必闹得众人皆知让婉秋难堪呢?指不定最后还要连累着王家和展家一起丢脸!”展家倒还好,王家可是上海的世家了,在上海又有着许多的生意,实在丢不起这个人。他这一句话让瑶姨偃了旗息了鼓。
瑶姨又特特地去问了上海最好的医生,知婉秋脸上的疤是再无恢复的可能了。养了二十年的心血,就这样毁了。瑶姨整日板着脸心怀怨气,刚开始还避着婉秋不敢使脸色,后来索性也不避忌了。
她本想着,婉秋凭着这桩婚结了赵家这个财主作亲家,就算展家藏起来的财产找不到,她后半生有了依靠,也好扬眉吐气一把。可现在呢,婉秋突然成了弃妇,今后别说是找个好婆家,她那半张脸,谁还敢要她?
识卿看姐姐可怜,也劝过瑶姨一次,她只冷笑着说:“若是婉秋能左一个帮主右一个将军的,我也不操这闲心了!”话说得难听,识卿也不敢再劝。
好在不管旁人说什么,婉秋都好赛没听见,如一块枯木般坐在窗前,一坐就是一天。
婉秋出院的前一天晚上,王鹤松的儿子带了新女朋友回家,瑶姨同王鹤松一道回了娘家吃饭。病房里没其他人,识卿便来医院照顾婉秋。到了该休息的时候,识卿走到窗前,道:“姐姐,夜深了,早些歇息吧,明早回家且劳神呢!”
婉秋直直地盯着窗外,不理她,也不动身。
过了半晌,识卿又轻轻喊了一句:“姐姐?”
婉秋的眼睛突然晦暗下来,她垂了眼,纤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出细影。她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他不会来了。”她的声音漂浮空灵,没有着落。
识卿以为自己听错。这么多天,这是姐姐第一次说话。
“姐姐还在等他?”识卿小心翼翼地问。
婉秋脸上浮出一丝凄苦的冷笑:“不等他,我还有什么指望呢?”识卿第一次见姐姐脸上出现这种神色,忽觉眼前的人可怜又陌生。
她想再与婉秋多说几句话,可她已经走到床边背对着她侧躺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家里派来的轿车便到了医院,同司机一起来的还有翠儿。识卿一边在病房里头同翠儿收拾东西,一边问她:“太太怎地今日不来接姐姐出院?”
翠儿瞥了躺在床上的婉秋一眼,低声同识卿道:“太太昨日回娘家,见了王少爷带回来的女朋友,欢喜得不得了,立时认了做干女儿。后来因着高兴多喝了几杯酒,回家又晚,被冷风扑了热身子。太太回家之后就觉得迷糊,睡到今早也起不来。”因为从前父亲在时,识卿对待家里的下人大多宽厚善良,所以就算是瑶姨的贴身丫头也愿意同她说这些。
而识卿听到这些,犹如被闪电劈中一般呆在那里。她再没想到,前几日还在病房里抹眼泪的瑶姨,转身就新认了个女儿。她想起前几日瑶姨在病房里着急心疼的神态,只觉得遍体身寒。
“瑶姨……怎么忽然想起认个干女儿呢?”识卿愣愣地问。
“嗨,我也不知道。”翠儿一边打包衣服一边道,“不过那位小姐真真是个贵小姐,她爸爸可是中央银行上海分行的行长呢!”
识卿隐隐听见身后有声音,她猛地转过头,婉秋已经坐了起来,一双大大的眼睛正看着她们,那眼神里透出的绝望,压得识卿喘不过气来。
“什么!”靠在椅上的瑶姨瞪眼看向翠儿,厉声道,“你在小姐面前胡乱嚼什么舌根子!”
翠儿身形一抖,忙跪在地上求道:“太太您别生气!是三小姐,三小姐问我您怎么不去接小姐……”
瑶姨冷哼一声,“我就知道是她!留她在婉秋身边就是个祸害!”她瞥了趴着地上的翠儿一眼,又道:“你去把小姐叫来我房里。”
翠儿有些踟蹰:“小姐她刚出院,怕是……”
“怕什么!”瑶姨又是一怒,“她的手脚又没受伤,难道就一辈子把自己锁在屋里了?”
“是,是,我这就去请小姐过来。”
“站住!”瑶姨叫住她,狠道,“这次我且饶了你。若有下次――仔细你的皮!”
婉秋站在瑶姨面前时,她的头发没有打理,散散地垂前来,遮住了烧伤的左脸,露出的右脸也毫无血色。
“昨晚的事你都知道了?”瑶姨闭着眼,揉着太阳穴问道。
她这话像是在问其实也没问,婉秋只垂了头不说话。
“你还小,经不得事。你要知道,我做这些事还不都是为了你!”瑶姨皱眉看着她,“我们两个,孤儿寡母的!难道就靠着展家这点儿家底过一辈子?”
瑶姨指了指门外:“那房里的范雪媚,有个傻儿子还成天想着把我推下去接手展家呢!不能光指望着你舅舅家,你若是有了姑爷还好,可现如今……”媚姨看了她一眼,便叹了口道:“唉,你也知些事吧!”
说了这么一番话,婉秋仍垂着头,木木地站在那里。媚姨皱皱眉,便不耐烦地挥挥手道:“你先回去吧。”
书房里的暗室里,赵禹平正在与人通电话。
“……好的。还有就是,前日我提的计划,天元考虑地怎么样了?”赵禹平的声音有些急切。
“是。”
“是。”
赵禹平脸上喜色一点一点地消去,取而代之的是骇人的阴郁。
“是,我知道了。”赵禹平慢慢放下电话。
“少爷,少爷!”门外管家的声音传了进来。
赵禹平闪身出了暗室,将书桌下第二层抽屉里的机关扭动,暗室门便连着书橱一起关上了。
赵禹平打开书房门,管家正站在门口。
“什么事?”
管家忙答道:“府上来了一位姓展的小姐,说是找您有急事。”
姓展的小姐?他脑海里浮现出那张如梨花般清秀的脸。“她人在哪里?”
“现在正在堂上等着您呐!”
他走到堂前时,识卿正端坐在下首的椅子上。她瘦瘦小小的,坐在宽大的太师椅里愈发觉得弱不禁风了。
“怎么不给展小姐上茶?”他温润有礼地吩咐身边的下人。
“不用了。赵先生,今日我是为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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