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易先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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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我这些天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我……

　　　　“放心，我对你的任何鸡零狗碎不感兴趣。也没兴趣观看你的各种**。”完全是了解了我内心的想法，易慎南扫我一眼，“他怎么会过来？”

　　　　我坐下，有些不耐，“你问我我问谁去。”我顿了顿，“你找个时间，把这个设备改一下吧。浇下来水顶多把人吓一跳，其实屁用也没有。如果真的有危险，”我叹气，“不如往下砸刀子，砸越多越好。”

　　　　其实这话说的多少有点打脸。

　　　　想当年易慎南给我介绍这个功能的时候我还觉得多此一举，这是和平年代，谁还能突然闯进你房间里啊。到现在才知道，这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刚才的那一刻，我真的希望下刀子啊。

　　　　易慎南没有理我，只是看了一圈周围，“染染，事到如今，我希望你每一句话都不要隐瞒我，”他的眼神异常认真，“司商到底怎么会过来？”

　　　　“我真的不知道。”

　　　　“可是你那天噩梦里，在喊他的名字。”

　　　　“我……”

　　　　我刚说了一个字，敲门声突然响起，我被吓得一哆嗦，又蹭的站起来，“你带人来了？”

　　　　易慎南皱眉摇了下头，然后去开门。

　　　　我呆了。

　　　　如同天降一般，那个被我用水赶出去的人就出现在了门口，其实我刚才只是被侧面浇了一下，那个人才完全是被正中央袭击了过来。然而我还是湿漉漉的没有换下衣服，狼狈的不行，那个人却已经衣衫整洁，整个人利索到令人刮目相看――似乎又成了n年前那个举手投足都能熠熠生辉的明星。

　　　　“hello，易大师，”他说，“好久不见。”

　　　　易慎南回头，看起来也有些震惊，但他就是比我强，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司先生，你回来了。”随即他看向我一眼，“染染，你去换下衣服吧。”

　　　　我知道易慎南大概是想支开我，但我一边换着衣服还听着外面的动静，因为我怕这两个人会打起来。毕竟论其关系，我还算是个外人。

　　　　当初司商对叶心宜穷追不舍，情根深种，痴情不悔……总之，一切这种深情款款的词儿都能用在司商身上，甚至你可以说他是死缠烂打。那时候，虽然司商已经如日中天，红遍大江南北，但叶心宜还算是个学生呢。好多人对司商示爱他都冷落不睬，就在这么个学生身上拔不出来了。

　　　　我不知道我妈会不会后悔将叶心宜过早带到社会上公开露面，以至于造就了后面那么一段丑闻。叶心宜十二岁生日那天，正好是我妈某部讲述母爱主题的电影的宣发式，我妈就把叶心宜这么带出来了，从此大家知道，这是影后顾冰的千金。其实要我说，叶心宜好好的做她的生物学专业就是了，她其实是不适合演艺圈这个生存环境的，但是没办法，谁叫她是顾冰长的最漂亮的女儿。如果像我似的这么其貌不扬，这么坏，也不会有问题。

　　　　叶心宜就暴露在了群众的目光下，大家追不到顾冰，就开始在她身上做文章，在学校上课有人拍，去餐厅有人拍，包括上个洗手间的路上，窗户外都能埋伏着记者。她如果和哪个男生关系好一些，立即会被扣上早恋的帽子。而司商是怎么看上她的呢，那阵儿他和我妈正合作演某个电影，就这样不经意看到了这个“公主一般”的叶心宜。

　　　　不要笑，当时他真是这样说的。

　　　　从此，就开始了疯狂的追求活动。

　　　　我后来想，如果知道会有司商这么个人出现，我妈会不会后悔那么频繁的让我姐接触娱乐圈。

　　　　叶心宜不胜其烦，她本身就是那么个一身扑在学习上的主子，性格蛮清冷的，看到这么个比她大十岁的男人天天在眼前晃，恨不得想疯。当然这是叶心宜告诉我的话，我前面也说了，有一段时间，我们俩关系还是挺好的，虽然不是和其他姐妹关系那么黏黏糊糊，但也有互相说心事的行为出现。她说她快要愁死了，为什么司商非得看上她，搞得外面还众说纷纭，塑造了一个特唯美的爱情故事。实际上特恶心。

　　　　恶心倒是不至于，因为对任何人而言，司商都是闪闪发光的高富帅啊，前途光明之类的代表。他是极度耀眼的，以至于有一阵儿女顾冰男尚鸣，这是娱乐圈内的行话。

　　　　可对于这么“恶心”的一个人，叶心宜竟然真的与他好了。高二学年，叶心宜与司商携手出现在大众面前。我还记得我问她怎么回事，她眼风淡淡，说铁杵磨成针呗。

　　　　铁杵磨不磨成针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司商与我姐的这对cp，简直是喜闻乐见，他的知名度提升了，我妈的新闻也跟着炒上去了。除了对我没什么影响，那三个人简直任意的一举一动都能占据新闻头条。

　　　　但是，这一切都被另一个男人打乱了。这个人就是易慎南。

　　　　当初我姐刚经历另一件事儿，我妈那阵儿不知道怎么了，非得逼她进演艺圈。叶心宜正好和我相反，她从小就听我妈的话，当然，除了学生物这件事。叶心宜当初难过的不行，还和我吐槽。她的志向是在生物圈有所作为，我妈怎么可以把自己的意愿绑架在她身上。

　　　　但是再怎么难过，也是绑架了。

　　　　我妈对她说，继续读生物学，继续当叶杉的新闻发言人。进娱乐圈也不是为自己，是为叶杉好。这点是我那个好脾气的爸爸说的。我爸说你就听你妈的爸，省的叶杉以后还要请代言人。还说你妈说了，一年就拍一部戏。

　　　　可谁知道，这一部戏就能让叶心宜红了呢？

　　　　红的时候，正好和司商组成cp感，大叔和萝莉，这多完美，万万不该此时闯入个易慎南。谁能知道我姐能这么喜欢易慎南，完全是飞蛾扑火。而易慎南简直就是那个阶段的我姐化身，起初他对我姐是没有任何兴趣的，特别冷淡，但我姐就着了魔似的，眼里只有易慎南一个人。易慎南原本不属于娱乐圈，如此受关注，其实也是我姐造成的。

　　　　那段时间的娱乐新闻重磅，大概就是这三人感情吧。什么“看新晋花旦到底情归谁家”。甚至还成立了司叶cp，易叶cp两大党派，争的不可开交。说实话，那阵儿作为局内人，我也不知道谁会成为我姐夫的。

　　　　但谁知道呢，司商这个有力对手竟在关键时刻掉了链子――突然吸毒去了。

　　　　某狗仔拍到照片，司商和一群好友在家疑似开毒party，立即上报了给警察。果不其然，竟是真的。
………………………………

32　订婚礼上的搅局

　　　　在中国，吸毒是大罪。司商因此变成了污点艺人，而这吸毒只像是一个简单的口子，伴随着大幕的一步步拉开，司商身上的事情越来越多。曾经参与选秀活动作假，据说还曾作为“鸡头”参与女明星陪酒上床的生意，总之污点多多，简直超出想象。

　　　　知道一个人从最高地位降到最低需要多长时间吗？

　　　　只需要短短半个月。

　　　　从戒毒所出来，司商便被迫出了国，终于消失在大家的视线里。这一消失就是很多很多年，直到最后一次出现――

　　　　还记得我那个梦吗？

　　　　我梦到了易慎南与我姐的订婚典礼上，有一个人突然出现了然后搅了局。

　　　　现在你该猜到了吧？

　　　　对，那个人就是司商。

　　　　我不知道我到底磨蹭了多久才出去，只知道出去后，那两个人同时看向我，司商笑容一如既往的美丽锋利，“我记得你以前是特别利索的，出个门也就三五分钟穿上衣服就解决了，二十三分钟，”他看看表，又看着我，“你穿衣服共花了二十三分钟。”

　　　　我深吸一口气，“你来到底是因为什么？报仇？”

　　　　他不答反笑，像是听到了一个非常可笑的问题，“现在顾冰这样，你姐又没了，我为什么不能回来？好了，”他突然走近我，“不用那么紧张，之前再难的事儿你叶染染不也熬过来了吗？就算咱俩不愉快，你害怕些什么啊，对不对？”

　　　　他那句“对不对”那样轻，我簇起眉毛看着他，一如记忆中那般黑白分明的瞳子，像是刚刷过漆，铮亮透明。“我是觉得呢，你姐这案子有点不对，就算你是杀人犯，但以你的本事，一定是独自做不到的。”他看向易慎南，“你还会有个同谋。”

　　　　我猛的挡在易慎南前面，对他吼，“放你妈的狗屁！”

　　　　“我妈都死了好几年了，”司商一直挂着笑容，“你还去过她的葬礼啊，我妈还喜欢你呢，染染。”

　　　　其实他距离我还是有一点距离的，话说的也很轻，可我觉得那两个字却似乎是直接喷到了我的脸上。第一次觉得染染这两个字如此的讨厌，每提一次都令人想要咬牙切齿。为什么任何一句话都能让他回忆起那些该死的“往事？”司商！和你的点点滴滴，我都一点不要，也不想再提！

　　　　我下意识后退，只退了一步就无路可退，回头，是易慎南挡着我，他眉目清淡，声音一如往常的冷凝，“司先生，好走。我这边还有事，就不送了。”

　　　　这是再明显不过的“逐客令。”

　　　　司商又看了我一眼，这才转身向门口走，只不过走到了一半，又回过头，“叶染染，你知道说你杀了你姐的最重要证据是什么吗？”他轻笑，看了易慎南一下，“就是你和他在一起。”

　　　　我感觉我手在颤抖，突然来了阵儿洪荒之力，特别想要揍过去似的。

　　　　但我的手刚形成拳头，就被一个人给握住，是易慎南，抬头，他还是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温温淡淡的看向司商。

　　　　“时间真是过的快啊，什么白驹过隙，什么一闪而过，什么时光如梭，现在想来，老祖宗的话真是太精辟了。”司商看了眼天花板，似是很感慨的样子，又看向我微微笑开，“真是物换星移呢，叶染染。现在他这么护着你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起以前……”

　　　　我抓起旁边的烟灰缸就要往外砸。“你别那么激动嘛。”但是他偏偏还这么微笑，“你告诉易慎南，我和你的那些事了吗，染染？我们的那些……”

　　　　我气的恨不得全身颤抖，“你给我滚！”

　　　　烟灰缸眼看着就要砸出去，易慎南抓住了我的手腕，我猛的挣扎，而易慎南的声音冷静到可怕，“不送了，司先生。”

　　　　只听“啪“的一声门响，这个人这才滚了。

　　　　我看到这个人走，这才像是被抽走了全身气力，木木的站在原处。

　　　　我耳边听着脚步声，那个脚步声渐行渐远，我甚至都听到了电梯下行的声音，这才去看易慎南，“这回不会再来了吧？”

　　　　易慎南没有说话。

　　　　“好了，人走了。”我转身走向书房，“你继续和你的秦约会去吧。”

　　　　他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我。

　　　　“好好好，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他怎么会回来。只是那天你说背后有人在捣鬼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想起了他。除了他，我想不到别人。至于什么我去过他妈的葬礼，那是因为之前他是我的前姐夫，他妈要看他儿媳妇，我姐不肯去，就让我客串一下，没了，”我摊手，“就是这些事情。”

　　　　可易慎南那眼神还是如同厉针，而我惧怕这样的眼神，因为那双眼那么清湛锐利，仿佛看一下就能知道你过去的一切事儿似的。我看他一眼，赶紧扭头就走。

　　　　“你这时候不该对我有任何隐瞒！”他拉住我，手上一点点用力，“你们俩是不是还有别的事儿！”

　　　　“没有！”

　　　　“叶染染！”

　　　　“就是没有！没有任何事情，什么事情都没有！”

　　　　“你再和我说假话，我就永远不管你了。”

　　　　他说这话时恶狠狠的，眉毛凝成个尖儿，声音也跟着吼起来，可见是真的动了怒气。而我看着他呲牙咧嘴，突然觉得一股委屈涌上心头，“你还凶我，你凶什么凶！”我开始揍他，拿着拳头一下下捶他，“你还有脸凶我了！是谁一晚上不在！连电话都不接，只顾着和秦勾搭！”

　　　　“叶染染，”他呆了一下，深呼吸口气，仿佛努力在压制自己怒气，“你别顾左右而言他！咱们俩的事情，和秦没有关系。”

　　　　“怎么没关系了？”我说，“她喜欢你！”

　　　　“她喜不喜欢我那是我和她的事儿，”他唇弧上扬，勾起一抹冷笑，“又和你有何干？”

　　　　我被问蒙了，完全呆滞住，反应过来时才知道，对，易慎南说的确实对，真的和我没关系，我有什么资格发脾气，简直是24k金的纯不要脸。

　　　　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只觉得酸，“好，是我不对，对不起，”我垂下头，转过身，“我以后不管你了。”

　　　　我身子转了一半儿，被圈住，确切的说，是他从后面抱住了我。我身体一僵，按照我原来的剧本是要挣脱的对吧？但这次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真的像是怕失去他似的，反而扣在他的手上，紧紧的圈住。

　　　　“染染，”他说，“你到底要我怎么办。”

　　　　确切的说愚钝如我，我也不知道这个怎么办是什么意思，但我顾不得了，我智商一向让人捉急，又最喜欢关键时刻掉链子，我说，“我就想明确你们的关系，知道这以后该怎么个处法。”

　　　　“真没有。”

　　　　“没有的话，”我抽抽搭搭的，“你以后就别让她接你电话了，行不行？”

　　　　我说的唉声叹气，哭哭啼啼，其实想起来，就是一个白莲花婊啊，你又不和人好，你凭什么要求人家做家这个不做那个的。

　　　　但是易慎南答应了，接下来他就像是哄只狗似的，摸着我的头，好了好了，我来了，你还哭什么哭。

　　　　他把房子收拾干净，那些水渍乱七八糟的清理好，还有桌子椅子什么的重新回归原位，我就坐在一边看他收拾，你见过连收拾东西都不会发出声音的人吗？我见过。对，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只见他微皱着眉头，也没觉得放置的多么的轻，但看起来就是让人觉得儒雅和舒服。不急不缓，徐徐而来。

　　　　我坐在一旁，看着他有条不紊不由感叹，“谁以后找了你真是有福气。”

　　　　他手下的动作一停，“你是不是后悔了？”

　　　　“啊？”我有点蒙，“后悔什么？”

　　　　“后悔自己放走了这个福气。”他似笑非笑的看我，“真后悔还来得及。”

　　　　我抓着抱枕，斜睨着他，“我真后悔你怎么办？”

　　　　他皱了下眉头，笑起来，“不答应啊。”又顿了顿，“随便就答应，我是不是也太惯你了？”

　　　　“那不就得了。”我笑了下，再次吊儿郎当，“你和他聊了什么？”

　　　　“七七八八，但是没扯上正题。”

　　　　“他为什么要突然回来？有什么目的吗？”

　　　　“这是人家的祖国，他又没犯什么大罪，来去自由都是他的事情。”易慎南收拾好了，直身看我，唇微抿，“回来就回来，你怕他做什么。”

　　　　我最擅长死鸭子不怕嘴硬，于是一仰头，“谁怕他了？他有什么好怕的。”

　　　　“对，不要怕，要找事儿也是找我的事儿，是我抢了他心上人呢。”他勾唇，“天塌下来，我帮你先顶着。”

　　　　我怕他做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怕他做什么。

　　　　易慎南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即使他根本不知道，那些过去有着什么事情。

　　　　但我知道，很多事，一个简单的“过去”两字是达不成的，人们都爱说迈过去那个坎儿就好了，可是生活就是生活，有时候是个万丈深渊，你以为自己真迈过去了，其实只是掉在了一个稍微高点的石头上。想要往外爬，呵呵，想得美吧。

　　　　司商此行，绝对不简单。易慎南恐怕也知道，只是不点破而已。

　　　　而事实也证明，显然是我想的更美了。

　　　　我这刚要吃饭，又接到了警察的电话。很显然，还是电话号码那事儿。
………………………………

33　背后那只大手

　　　　我头乱如麻的去接受盘问，之前脑子清楚的时候尚搞不清那到底怎么回事，现在就更搞不清了，我其实都有些害怕因为这事儿警察再把我给捉起来，因为“细节交代不清楚”，事情过去有一段时间了，其实不是有意记住的话，很多事儿也想不清楚。但没想到也就盘问了一会儿，突然把我叫出去了，说可以走了。

　　　　叫出去的瞬间，我看到了“秦”。当时她还没看到我，和警察们皱眉说着什么事，依然是一副剪裁得体的职业黑装，又正经吧，又特别勾人。

　　　　后来我才知道，这样的女人有个特正经的词儿，叫制服诱惑。

　　　　和别人说完话她才看到我，招呼我过去，“染染。你过来。”

　　　　我挪过去。

　　　　对，我怎么可以祈祷是章鬼子帮我解除了嫌疑呢，在这样的档口，他是不会和我太明显的出现在一起的。

　　　　“那事情先这样了，染染，”秦拉着我的手，“还不快谢谢刘警官？今天的事，是刘警官听我们说话，你才可以被放出来。”

　　　　我点头，做乖巧状，“谢谢刘警官。”

　　　　――――

　　　　听完谢，这个刘警官就走了。秦放开我，大步向前走，我起初不动，盯着她的背影，她说，“觉得这儿很美好吗？”她唇角挤出个冷嘲的弧度，“老地方了，特熟对不对？”

　　　　我呆了下，我虽然不喜欢秦，但这个秦对我还算友好。起码，表面上还算友好。这样呛人的话算是第一次。就和泡了辣椒似的，带着一种互看不顺眼的意味。

　　　　我跟在她后面，“你是不是很怕我和他好？”

　　　　这次是她倏然停住脚步，直直的看着我。

　　　　“但你不用故意在我面前做出那套。”我走过去，笑，“我们要是好早就好了。”

　　　　“叶染染，”按照我的感觉，她不像是回复我话的人，可她这次回了，她看着我，刚才的不顺眼消失，转而是笑容绽开，“染染，我告诉过你了，我是有男朋友的。”

　　　　“是吗？”我也笑。

　　　　“而且你觉得我像是会怕你的人吗？你有什么值得我怕的？我可能会担心那个姓元的小丫头，但是不会害怕你的。我特别信任你啊，是不是？”

　　　　我直直的盯着她，她那双狐狸眼似笑非笑，有些天真……真的有些天真，但更显得魅惑，你可能觉得我多想了，但我百分之百确定这个秦是……的，而这种心理让我不太舒服，虽然我说不出来。

　　　　她一定不是善茬。

　　　　这时易慎南走过来，终于打破了这个有些尴尬的氛围，“秦，又要谢谢你。染染，”易慎南看着我，“我送你回家。”

　　　　而我手机响了。

　　　　我打开，章鬼子的声音依旧是底气十足，“你过来，我在局朝南一个路口的第三棵梧桐树下等你。”

　　　　――――

　　　　再见到章鬼子，这厮穿的简直……就和民国时期做马匹生意的二大爷似的，风尘仆仆，整个大帽子，就露出俩眼睛，贼兮兮圆溜溜的看着我。

　　　　我戳了下他帽子，“你包裹成这样微服私访啊？难道不热？”

　　　　“不热。”他躲着我的手，“你怎么样了？”

　　　　“好好的啊。”我冲着他咧开嘴唇，玩笑道，“你都被我连累成这样了？怎么？下一步是不是就该撤职了？”

　　　　他不自然的别开目光，“哪儿有哪儿有。是我自己怕冷。”

　　　　“切，说瞎话都不会说，你……”

　　　　我这“你”刚开了个头，一辆车蹭的一下从旁边过去了，风驰电掣简直，即使隔着车玻璃，我都能感觉到一溜擦肩小风儿。

　　　　是易慎南的车，带着那个秦擦肩而过。

　　　　我待了一瞬，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骂了句什么，章鬼子说，“这次多亏了秦。你得多感谢一下她。”

　　　　我心里一颤，瞄过去，“你什么意思啊？”

　　　　“你姐有几个电话号码？”

　　　　“一个吧。”我一脸懵逼，“我不知道啊。”

　　　　“你把号码背出来。”

　　　　我靠，这年头人人都把号码一存手机通讯录，然后标上个人名就行了，谁还能脑洞大开记住电话号码。

　　　　章鬼子好像看出了我的想法，“我就知道你这猪脑子记不住。”他瞥我一眼，“你不说你拨出去你姐的号码没人接吗？对，确实没人接，因为有人把某个陌生号码改成了‘姐姐’的标签。你以为你拨出去的是你姐姐的号码？其实不是。而后来，又有人把号码给改了过来，而且偷偷拨通了你姐真正的电话。”

　　　　这一圈乱七八糟的，我更加蒙圈，“什么假的真的？你什么意思？”

　　　　“你这个笨脑子，被人玩儿死大概也不知道。”章鬼子夺过我手机，三按两按，“给我拨个电话。”

　　　　我打了，但他手机却没响，里面却传来“尊敬的客户您好，这里是中国联通客户服务中心”的声音。

　　　　我呆了，再看了一遍手机，没错啊，上面写着仨字，章鬼子。

　　　　章鬼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我，“靠，你还没懂？怪不得被人这么陷害！你……你打开我的页面！”

　　　　我打开，这才发现章鬼子下面居然是10010！

　　　　我脸色瞬间白了，“你是说，我手机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