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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联盟之神河系统-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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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被一股看不见的能量瞬间抹杀,化为灰尘随风而逝。他的飞升究竟出了什么差错才释放了如此惨痛的灾难
阿兹尔的注意力集中起来,他的脚步变得更加坚毅。他到达了飞升阶梯的基座,准备好攀登,每一步都跨越五级台阶。
只有他最信赖的士兵,祭司团和皇族血脉允许登上这些台阶。这些至亲之人的沙尘影像沿着这条路向前排列,每一张脸都仰望天空、表情痛苦,无声地呻吟着,随后也同样被风吹散。
他开始跑起来,攀登台阶的速度比任何凡人都更迅捷,鹰爪嵌入石阶,每一部都留下爪印。沙尘组成人形,随后立刻被毁灭,在他前进道路的两侧周而复始。
他到达了顶端。在这里,他看到了最后一群围成环形的观众:他至亲的助手、他的顾问、神父主教,还有他的家人。
阿兹尔瘫软地跪了下来。他的家人出现在面前,以完美的景象呈现出来,真实的细节让人心碎。他怀有身孕的妻子。她害羞的女儿抓着他妻子的手。他的儿子昂首挺胸,几乎马上就要长大成人。
阿兹尔惊恐地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变化。虽然他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但他无法避开这景象。他的女儿将脸藏在他妻子的裙褶里;他的儿子伸手去够自己的佩剑,惊声大叫。他的妻子她睁大眼睛,眼中满是悲伤和绝望。
某种看不见的东西将他们摧毁,烟消云散。
这是难以承受之重,但阿兹尔的眼中没有眼泪。他飞升以后的形态已经不再具备这种简单的表达悲伤的功能。他心情沉重,艰难地站了起来。问题依然尚不明了,他的血脉究竟是如何幸存的,显然肯定是幸存下来的。
最终的回声在等待。
他走向前,在神坛下一步之遥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由黄沙重新演绎的一切。
他看到自己的凡人躯体,升到半空中,接近太阳圆盘,双臂张开,向后弓背。他记得这个瞬间。太阳的力量贯穿了他,融合着他的存在,将神圣的力量注入他体内。
一个沙尘形成的人影出现了。这是他最信赖的仆人,他的巫师,泽拉斯。
他的朋友念出了一个词。阿兹尔看到自己像玻璃一样被打碎,炸裂成细沙一般的尘埃。
“泽拉斯,”阿兹尔倒吸了一口气。
这个叛徒的表情不得而知,但阿兹尔只看到了一张杀人凶手的脸。
这种仇恨从何而来阿兹尔从未觉察到。
沙尘组成的泽拉斯的幻影越升越高,太阳圆盘的能量集中到了他身上。一群精英守卫向他冲了过来,但是他们已经太晚了。
残暴的沙尘冲击波迸发而出,瓦解了恕瑞玛的最终残影。阿兹尔孤独地站在过去的回声中,尘埃落定。
这就是杀害他人民的经过。
阿兹尔转过身,第一道曙光正好射在了他头顶的太阳圆盘上。他已经看够了。泽拉斯变换形体以后的沙尘幻影在他身后塌陷。
晨辉反射在阿兹尔无暇的黄金铠甲上。在这一刹那,他知道背叛自己的人还活着。他感觉到了巫灵的精魄,就在他呼吸的空气中。。
阿兹尔抬起一只手,一支属于他的精英士兵大军从飞升阶梯的基座旁站了起来。
“泽拉斯,”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你的罪孽不可饶恕。”
………………………………
第541章 新生(番外篇)
希维尔的喉咙像是被贴了一层碎玻璃。她干裂的嘴唇像火烧一般灼痛。她的双眼不听使唤,无法聚焦。我已经给了他们太长时间等他们离开。
她俯身从巨石的边缘探头观察。旅队依然还在泉水旁边,没有要离开的迹象。
为什么偏偏是萨恩斯人?有许多部落想要她死,萨恩斯人的坚持不懈是最突出的。
希维尓再次扫视这群游民,寻找任何可以表明他们准备离开老河床继续上路的迹象。她活动了一下双肩,试图判断自己的肌肉是否足够对抗这6个人。她必须突然袭击才能有获胜的可能。
那个光鲜亮丽的诺克萨斯娘们可是真让我猝不及防。
她晃了晃头,想要集中精神。现在不能想那些事。我因为缺水而变得涣散。我为什么没多带点水?
都城里波光粼粼。雕像吐出来大股的水柱,全都只因为古代人的一声令下。他治愈了我的伤,拯救了我的命。然后他就又回去重建那些神庙,用古代腔调吟唱着奇怪的语句。他在死寂的黄沙之城中自言自语。我必须尽快出来,说不定过一会这个法师又决定将一切都埋回地底——或者他突然觉得我欠他的。
下意识的吞咽动作给希维尓的喉咙带来新的剧痛。她又看了看那口泉水,棕色的小水坑静静地躺在旅队中央。
我已经给了他们一整天时间,她在心里计算。我会死的,除非他们先死。无论是为了几滴水,还是为了几枚金币,这就是沙漠的存亡之道。
她一边冲向第一个守卫,一边调整好十字刃的姿态。在他转过身之前,是否有足够的时间靠近?她计算着距离。十四步,十二,十。绝不能让他发出声音。两步。她用力一跃。她的刀刃完全穿透了他的脖子,插入了他的肩膀。
鲜血喷涌而出,她将守卫死死压倒在地。她的动势让血浆向外侧泼洒,全都溅到了守卫站岗所站的乱石矮墙的后面。她抓住了他的双手。他胡乱地扭动着,似乎是在否认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守卫的血将希维尓淋湿,他无力地呼出了最后一口气。这个人原本不需要死。
希维尓脑海中再次浮现了卡西奥佩娅的匕首。那个诺克萨斯婊子从背后捅了我一刀。我死了。这应该意味着什么。
远处传来一阵轰鸣。马蹄声?沙墙崩塌声?没时间去仔细想了。希维尓悄悄爬过乱石矮墙。旅队很快就会发现少了一名守卫。她的下一个目标正在沿着旱坝的丘脊走动。她必须在他走远之前动手。这一击必须分毫不差。她掷出了十字刃。
十字刃击中了第二名守卫,将他拦腰斩断。飞旋的刀刃向上画了一道弧线,到达最高点以后逐渐慢了下来,然后逆转了飞行的方向。就在十字刃返回的途中,它削掉了第三个人的头颅。她已经没机会再从暗处扔十字刃了,因为它的弧线即将画完,正在径直飞向水塘的中央。她只需要准时跑到落点就可以了。这一招已经被她用得信手拈来,屡试不爽。她将接住十字刃,用最后一记旋转飞刃一次性解决剩下的三个人。
但她一边跑,一边感到双腿发沉,她灼痛的双肺似乎再也无法获取足够的空气。三十步。她必须在第二个人的尸首落地之前跑完这段距离。二十步。她的双腿一阵绞痛,不再听她使唤。十五步。她只觉得脚下打滑,踉踉跄跄。不,还不能倒下。
预估的时间应该还没到,但第二个人的尸首已经摔落下来,撞到了乱石上。磕碰的声音不可能听不到。
一个错误就已经足以致命。萨恩斯人是沙漠民族。还没等她再迈出一步,剩余的守卫就已经刀剑出鞘。
她的十字刃落在了她和那群人的中间。距离他们有五步,距离她有十步。
我能做到的。希维尓全身每一寸力量都在催她前进。相反,她突然停了下来,差点向前栽倒。
没有带够水,等待太久才动手,错误判断了距离,我从来都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为什么会这样?希维尓的另一部分思绪回答了这个问题。她回想起卡西奥佩娅的匕首刺入她后背以后的瞬间——她并没有感觉到匕首本身,而是感到有一份猝不及防的重量压垮了她的肺腑,让她找不到呼吸的力量。
“我杀了你们三个人,你们一直都没听到动静。”她干咳着说。
“你手里没有武器。”最大个子的萨恩斯人说。
“那是因为我不想让你们的血流进水里。”她在虚张声势。
三个幸存的人互相使了个眼色。他们认出我了。
“一年以前,我杀了你们的首领,还有二十四名精锐战士,只为了一袋轻飘飘的金币。他们的命可够贱的了。”她盯着这三个人的眼睛。他们在水塘附近散开,想要包围她。
“我杀掉你们首领和同胞换来的钱去哪了?”她问道。“我在赌场里一晚上就输光了。”
“我们会为他们报仇雪耻。”大个子说。
“我当初不应该杀他们,”她说。“不应该贪那种小财。所以不要逼我为了几口水杀了你们。”
领头的萨恩斯人紧张地重新握好手中的武器。
“我在提醒你,不等你们做出反应,我就能拿到武器。”希维尓解释说。“而如果我决定拿起武器,你们就必死无疑。”她示意了一下那池脏水。“你们不值得为这个送命。”
“那就让我们光荣战死。”大个子决定地说,不过他的两个同伴并不是那么确定。
“我在杀掉那二十人的时候用那柄武器了吗?还想为他们报仇?”希维尓警告他说。“你们人太少了。”
那三个人迟疑了。他们知道希维尓的名声。另外两个人把大个子拉开了,回到了他们的坐骑旁边。
希维尓向水塘缓缓靠近。
“我们会带着族人们回来复仇的。”
“许多人都试过这套,”她说。“他们从来都没成功过。”
希维尓用浮肿的舌头舔了舔上颚,尽力平复自己的焦躁。她身体的每个部分都想要跪到水塘前面大口畅饮。我必须等他们穿过远处的沙丘。
那三个人爬上鞍座,骑行离开了,这时远处又传来了一阵轰鸣声。声音越来越大,不是马蹄声,也不是沙暴声。希维尓转向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到了三英尺高的湛蓝水墙沿着远古的河床奔腾而来。是来自都城的水。
就在水花冲击到希维尓之前的瞬间,她感到了一阵冰冷潮湿的空气驰骋在洪流的前沿。它像一枚甜蜜的吻突如其来,让希维尓错愕哑然。。
第一朵浪花几乎让希维尓失足跪倒。波浪的冲击寒冷刺骨,但随着水流漫没了她的腰肢和双腿,凉爽的温度开始为她带来抚慰。希维尓躺在水中,任凭河水冲刷她的全身。沙漠的燥痛被冲走,她的秀发自由地漂在水中。
我死过一次。我必须让它意味些什么。
………………………………
第542章 时间(番外篇)
对于多数人而言,一百年很长。一整个世纪的时光,可以让一个人走遍世界,遇见成千上万的同胞,或是完成数不胜数的杰作。所以,每个人都会说,在一个地方站着不动呆上一个世纪,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但是,恰恰是这样的一段岁月,艾翁•荆足所收获的,远远超出任何人的奢望。
比如,他平息了一簇地衣和他们寄居的巨石之间漫长的争执;帮助每一批过冬后的松鼠找到他们忘记藏在哪里的秋实;把一只离群的狼哄回了她的族群——尽管其他狼都说她的嚎叫“太刺耳”。
艾翁的趾头穿过浮土,深深扎进地下,绕过戒心重重的块茎和健忘的蚯蚓,与古树们的根缠在一起。周围的丛林因而怦然大盛。当然,还有很多很多事情,但这些例子已经足以证明他这一个世纪的成就。
万事顺流如意,直到有一天,檫树丛嘀嘀咕咕地说,森林边缘进来了不干净的东西。
猎人!树根把他们的叫喊传了出去,大半个森林都听到了他们的警报。
艾翁知道檫树非常神经兮兮,哪怕是一只盐蜗牛稍稍偏离了路线也会让他们紧张地举起叶子。而且归根到底,打猎也不见得一定是坏事,因为在生命的循环中,没有什么东西是毫无用处的。但檫树已经通知了知更鸟,然后鸟儿又告诉了蝴蝶们。而一旦蝴蝶知道了什么秘密,那这片森林就全知道了。
所以艾翁站直了身子,简单地安慰了一下一窝子大钳蚁,因为他刚刚挪了一下他们的老家,甩甩身子摆掉了干硬的树皮,然后悄悄地出发了。他脚下步步生花,一路穿过了丛林,而檫树的警报已经沸反盈天了。
三个,他们。松鼠絮絮叨叨。
眼睛就像一对血月。迅捷蟹躲在河泥中胡言乱语。
比厄玛克还要嗜血。这是厄玛克们的声明。
游隼发誓说猎人是为了掏走他们的蛋。象牙白菊则担心起自己最得意的花瓣——搞得小菊也一惊一乍起来,因为她很爱花。艾翁一一安抚了他们,然后叫他们藏好自己,直到威胁过去。他假装没有发现小菊一直跟在他身后,尽管她觉得自己潜行的本事一流。
他看到了一头八角羚死在草丛里,三支箭穿透了它脖颈上厚实的肌肉。一滴眼泪滑出了艾翁的眼窝,一只名叫米可斯的松鼠窜上他的胸口,轻轻地依偎在他的脸颊。
“猎人将肉做成食物,”艾翁大声地说:“猎人把骨头削成玩具和工具,猎人剥下皮毛做成了大衣和靴子。”
地上的尸体不见了八根珍珠般泛光的长牙。艾翁把手按在地上,八角羚身边生出了一圈小小的雏菊。一条幼年的石鳞蟒钻了出来。他们的智力非常早熟。
没咝咝咝咝……事了?”小蛇嘶声问。
艾翁知道,蛇类通常会为自己口齿不清的毛病感到惭愧,所以长久以来他们在说话时都会尽量避免用上带“丝”音的词汇。他也劝过他们大胆地挑战这些最难堪的发音,结果他们心领神会之余矫枉过正,现在说话不带这个音都不行了。
蛇啊,真的是,顺时随俗。
现在没事儿了,小家伙。”可怜的小蛇肯定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在这里盘好,帮我守着八角羚。等我解决了这件事就会回来。”艾翁命令小蟒蛇。
里斯蓓每走一步,八角羚的长角就会咔哒咔哒响个不停,搞得她很头疼。为了不惊动下一个猎物,她只好停下来重新捆扎一遍。在河流上游,这些角能卖一笔好价钱。城里人在这些乡下土药上花起钱来毫不吝啬。
独眼,方下巴的猎人妮可,又发现了一列八角羚的蹄印。她向里斯蓓身后的埃多挥手示意。埃多是城里的富豪,带着一把鲸骨弓。他咧开嘴笑起来,森森的牙齿和邪恶的眼睛,让里斯蓓这个猎团中最年轻的成员不禁一凛。
前方的空地上,另一头八角羚正在咀嚼它最喜爱的草皮。三名猎人慢慢地靠上去,连一片落叶都没有惊动。
正如反复演练过的那样,三人同时张弓搭箭,小心地瞄准了目标。八角羚的脑袋仍然垂着,新鲜的土莓和摇橹草让它吃得头也不抬,脖子上的肌肉也藏在了草丛里。只要射穿了脖子,它的血就会止不住地流出来。猎人就可以锯角了。埃多说过,锯角就是要趁八角羚还活着的时候,这样才能保证角的品质。
她架着弓等待着,汗珠从她的脖子上淌下来。正当那头野兽扬起头的瞬间,摇橹草突然开始疯长,片刻的功夫就从脚踝高过了头顶。草茎向着太阳伸展出去,大团的鲜花爆炸一般绽放开来。一堵满是花朵的草墙严严实实地挡在了八角羚身前。
埃多的弓掉在地上。妮可的独眼似乎要从眼眶里蹦出来。里斯蓓一箭脱手,不知射去了哪里。她后退几步,惊魂未定地靠在一棵树上。
“我跟你说过的,这片林子有问题。我们趁早走吧。”里斯蓓轻声说。
“这种妖术,我处理过。按我的法子来就好。”妮可说。
她把弓箭收回箭袋,从皮带上解下一柄寒光毕露的长匕首。
埃多也是一样。他们让里斯蓓待在原地,看好已经到手的长角,然后两人鬼鬼祟祟地没进了草墙。她屏住呼吸等待着,但却听不到他们的脚步声。她真心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像她的同伴那样,悄无声息,致人死命。然而,她始终摆脱不掉脑海中的一个想法:也许这面草墙是一个警告呢?她想起了奶奶讲过的故事,说的是有一些带着魔法的生物在世界上游荡。小孩子的童话罢了,她安慰自己。
一个怪异的陌生声音突然划过林地。不是八角羚的尖叫,而像是沉重的石块被人用力地砸在地上发出的碎裂声。不管是什么,都足以让埃多和妮可撤退了。两人不要命似的跑回来,面无血色,三眼圆睁。紧接着她便看到了让她的伙伴落荒而逃的东西。
一朵花,一朵小小的象牙白菊,在草墙顶端舞动。看起来还挺奇妙的。
然而,里斯蓓发觉那朵花靠近了。草丛向两边分开,冒出一尊披着青苔的石头巨像。它全身顽石,体形魁梧,走路还带着节奏。里斯蓓过了一阵子才弄明白眼前发生的事情,她听到一个冷静的声音呼唤着巨像。。
“小菊!小心。轻点儿!”
里斯蓓抓起装着长角的包裹,跟着妮可和埃多跑起来,试图想起回到营地的道路。每一棵树脚下都生出了一道新的草墙。
………………………………
第543章 潜行(番外篇)
有什么东西在草里潜行,搅起了叶子,看着里斯蓓无助地在原地打转,发出咯咯的笑声。她独自一人,困在了一座诡异的森林里。与此同时,鬼怪一样的树木背后还在不断地冒起草丛。
里斯蓓发觉自己已经被圈起来了,就像奶奶放牧的羊群一样。虽然明知道前方是个陷阱,她仍然挺直了腰杆,跟着草丛走去。
艾翁看着年轻的猎人钻出了草叶的迷宫,慢慢走近了八角羚的尸体。可怜的家伙看起来完全吓坏了。她肯定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人——或者东西。他想表现得绅士一些,但人类的反应总是不尽相同。一点也不像,比如,拉克猫的叫春声那样大同小异。
“请你,不要害怕。除非那是你的自然状态。如果是那样,你就先躲开吧。我会等的。我真不介意。”
艾翁不打算吓跑任何人。但是没人能保证别人的感受。
“动手吧。”里斯蓓说。她的声音发颤,眼神畏缩。“我闯进了不该来的地方,我知道。我现在落到你手里了。痛快点儿吧。”
“痛快?”艾翁耸耸肩。“当然。我刚才没想到的是,你有更合适去的地方。那么,好极了。”
女孩闭上了眼睛,仰起脖子露出喉咙。她的手伸到背后摸到了刀鞘,然后握紧了匕首。如果他敢过来,就有好戏看了。
“但是我只是想知道原因。”艾翁的声音里充满了愉悦。他树枝一样的指头伸向八角羚的尸体。他的手臂抻得超出了极限,轻柔地爱抚着它沾满血迹的皮毛。
里斯蓓抽出匕首,立刻感到脚踝传来一阵刺痛。一股寒意顺势沿着她的腿窜上来。她低下头,看清了罪魁祸首:一条石鳞蟒。奥尔德森林中最毒的蛇。
出离的愤怒外加本能之下,她狠狠地抽向小蛇。
“别!”艾翁大喊。
藤状的根须从土里迸出,缠住她的手臂,阻止了她。根须裹住了她的手腕、脚踝和膝盖。她拼命挣扎起来,手里的匕首也跌落在地。
“我快死了!”她哭叫道。毒液的冰冷感觉已经越过了她的双膝。
小蛇滑向艾翁脚下,盘上了他的腿,一路往上,直到钻进他的腋窝,又从他的脑袋后面探出来,绕在一根枝杈上,朝着艾翁的耳朵吐信子。
“咝咝咝失误了。”小蛇对艾翁窸窸窣窣地说。“吓咝咝死我了。”
“救救我,求你。”里斯蓓说。
艾翁想了一会儿。
“对了!”他甜美的眼睛眨了几下,想到了一个主意。有个东西很爱八角羚。尤其是死掉了的。
“还有,请你原谅赛鲁斯。他刚出生,还不知道怎么控制自己的毒液。恐怕全给你了。他想让我跟你说,他很抱歉。你刚才吓到他了,他完全是本能的反应。现在,看。”艾翁说。
树人在八角羚的尸体前跪下来,闭上眼睛哼唱起来。他的声调极其低沉,仿佛来自大地深处。他把双手插进土里,手掌箕张。刻着符文的额头上有绿色的光芒流泻而出,沿着手臂灌进了泥土。尸体上跳出了奇异的紫蘑菇。一开始还很小,但随即便布满了八角羚的身体,后者也开始腐败。很快,草地上只剩下了毛皮、骨头,还有一大丛亮紫紫的蘑菇。
“啊,刺膏菌。”艾翁叹了口气,小心地拔起一株。“总是那么守时。”
缠住里斯蓓的藤蔓松开了。她一个大踉跄摔倒在地上,双手猛地捂住了胸口。石鳞蟒的冰冷毒液已经蔓延到了心脏。
“吃了这个。”艾翁把紫蘑菇递给她。“虽然味道比不上阳光或是蜥蜴露,但总不会比跳浪苹果更糟。”
里斯蓓完全不知道这个古怪的树人在说什么,但她当下的选择并不太多。她的脑海中传来一个久远的声音——是奶奶。相信自然。翠神不会引你走上歧途。
她从艾翁手里抓过了蘑菇。味道像是苦茶,又像植物的护根。这最后的晚餐可真不像样。然而,攫住她心脏的寒意一松便褪去了。只过了几分钟,她的腿又能活动了。
等她恢复得差不多时,艾翁弄了一些树汁,一把古怪的叶子,又用脚趾头掘开了一处泉眼,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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