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殂-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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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各位，再过半小时，会有一架直升机降落到屋顶，大概两个小时后，你们就会到达四平。”王锦程少校的扑克脸再次出现。

　　　　说来也怪，看着少校淡然的样子，众人的心绪平静不少。

　　　　梅西正想客气两句，忽然感觉身侧的付庆蕊捅了捅他，扭头顺着付庆蕊的小动作看过去，卫宁正在打哈欠，不但打哈欠，还狠狠地吸了下鼻涕。

　　　　昏！这丫头不是说她瘾头不大么？

　　　　不能将卫宁有毒瘾的事情说出去，万一军方因此加大检查力度，发现众人感染病毒的事情，那就麻烦了。

　　　　梅西顾不得多想，直接道：“少校同志，能给我们单独安排个房间么？我们这几个人待在大厅里也帮不上忙，只能碍事。”

　　　　既然初步证实这些平民没有感染病毒，王锦程的心思没放在他们身上，能将他们安全送往后方就好，对于梅西的要求不置可否，挥手让几名战士带着众人上楼，随便找个地方休息。

　　　　依靠拐杖支撑和战士们的协助，受伤的三人轻松上到二楼，帮他们上来的几位战士纷纷按下耳麦，似乎接到了重要指令，连客气话都不说，转身就下楼去了，弄得六人一头雾水。

　　　　环视整个二层，都是些黑龙江本地的民俗艺术品，临江的方向开了几扇窗户，大概是为了防盗，都安装了粗大的护栏与细网窗，到是歪打正着，不用担心麻雀冲进来。

　　　　顺着窗户向外望去，所有人都呆住了。

　　　　整个江面上星星点点的都是浮尸，看起来好象很稀疏，没多少尸体的样子，那时因为松花江水面非常宽阔的缘故！仔细估算下来，就是众人视野所到的地方，恐怕也有数百具尸体！

　　　　难怪刚才几位战士走的匆忙。

　　　　此时此刻，梅西感觉自己的头皮就象过电了一样发麻，死人丧尸他见的多了，可是这么大规模的尸体大集会，别说他，谁都没见过！

　　　　“这些都是丧尸？”卫宁被吓的连打哈欠都忘记了，接连咽了几口唾沫，仍然觉得嗓子发干，下意识地说到。

　　　　“都是，它们似乎被控制了，连滑水的频率都差不多。”付庆蕊眺望着江面，吸气道：“难怪战士走的那么匆忙，这些丧尸冲着太阳岛来的。”

　　　　“别站着发呆了，赶紧去要点枪支弹药防身是正经。”梅西回过神，摆手道：“说是半小时以后有飞机接咱们走，看这个情况，未必。”

　　　　有枪在手，胆气自然壮，尤其看过江面上好象蚂蚁群一样的浮尸，众人对枪支的需求更加迫切。

　　　　就是刚转身的功夫，防洪堤下隐隐约约传来的一声嘶吼却让孙浩与王铁军的脸色大变。

　　　　“什么声音？”付庆蕊个子矮，看江面没问题，防洪堤下的江岸却看不到。

　　　　王铁军回身向江边张望，恰好看到两个白色的身影从江水中浮现，那张瘦脸更是苍白的可怕，道：“好象是大白和小白，它们也被感染了？谁能控制……”

　　　　不等众人追问，孙浩在旁边颤抖道：“大白和小白极地馆的两头北极熊……”
………………………………

第二十四章劫持

　　　　北极熊并不可怕，即便这些庞然大物体重可以接近一吨，身高超过两米五，奔跑时速接近六十公里，拥有陆地最大食肉动物的称号，挥舞的熊掌可以开山破石，它们仍然无法避免变成人类的猎物，进而濒临灭亡的命运。

　　　　丧尸北极熊固然比普通的北极熊更凶残，力量更大，速度更快，可它毕竟是血肉之躯，无法直面人类制造的暴力武器。

　　　　可怕的，是躲避在丧尸群背后，暗中操纵的‘人’。

　　　　梅西对那个侏儒可是印象深刻，要不是那个家伙到最后以为胜券在握，进而张狂大意，恐怕现在他们几个人都已经变成了人肉香肠，被侏儒吃下肚或者挂在某个地方风干。

　　　　想到这里，梅西哪还有心情看‘风景’，转身道：“不成，我得去找少校！”

　　　　“哎？！”孙浩比受伤后的梅西灵活多了，一把按住梅西的肩膀，惊讶道：“你去找少校做什么？”

　　　　“提醒他这些丧尸肯定是被人操纵的，只要找出操纵者就能打乱丧尸的行动！况且，咱们也需要武器防身。”

　　　　“我看你真是急糊涂了，上午才跟少校讲过这个事情么。”孙浩放开手，劝道：“你能想到，少校肯定也能，你还是在楼上休息一会，等飞机接咱们走吧。至于武器弹药什么的，说句不客气的话，军用枪械给了你也未必会用，弄不好还会误伤同伴，别给少校添乱，成不？”

　　　　梅西还想分辨几句，一直保持沉默的孙万峰也张口表示反对，梅西只好放弃自己的提议，坐回到孙万峰身边。

　　　　气氛有些尴尬。

　　　　孙浩大概也觉得自己有些多事，语气也重了些，又不知如何缓和气氛，索性以散心放松为借口拉着王铁军去展览馆的另一侧溜达。

　　　　“梅老弟，听孙哥一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楼下那么多解放军，要打仗也轮不到你我。况且……”孙万峰揉着额头，转头看了眼卫宁，道：“她的毒瘾发作的更厉害了，被少校发现，不一定会引出什么麻烦来。”

　　　　此刻的卫宁已经顾不得辩解，坐在地上蜷缩成团，双臂紧紧搂在一起，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好在卫宁也知道在这里没可能找到哪怕一克自己所需要的‘药’，开口讨要不过是自取其辱，为了减少麻烦，为了活命，为了坐上半小时后那架直升飞机，她努力控制着自己，不知不觉中，把嘴唇都咬破了。

　　　　看到卫宁这个样子，梅西没了主意，付庆蕊也只能扭过头去，孙万峰皱着眉头道：“打昏她吧，起码没这么痛苦。”

　　　　梅西苦笑道：“这又不是演戏，谁知道打昏一个人要用多大力气？万一下手太重打死她呢？”

　　　　孙万峰同样不知道该用多大力气，只能继续揉着额头。

　　　　“孙哥，我看你揉了有一会儿了，头还疼？”付庆蕊到底是女孩子，心细。

　　　　“谁知道怎么回事儿，脑袋里一抽一抽地疼，刚才厉害多了，现在还好点。”孙万峰继续揉着太阳穴，裂嘴道：“就跟脑袋里多了个吹冷气的空调差不多，再这么下去，我都想被打晕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马上要坐飞机了，我去要些止痛片，好歹让你和卫宁应付到四平再说。”梅西拄起拐杖，低声道。

　　　　看着浑身裹满绷带的梅西，付庆蕊本想起身说自己去，结果肋骨传来的疼痛感又让她坐了回去。

　　　　孙万峰却叫住了梅西，摇头道：“让孙浩帮忙跑一趟吧，你还是少挪动，不小心弄开伤口，上药缝合又是一番麻烦事。”

　　　　梅西也很无奈，四个人，一个毒瘾发作，三个行动不便，只好扬声将孙浩叫了过来，说明原由，请他帮忙。

　　　　孙浩满口答应，转身下楼去了。

　　　　“怪了。”孙万峰放下手，看了眼楼梯，道：“怎么孙浩一走，我的头不那么疼了呢？”

　　　　“巧合吧？”梅西正感觉后背上的伤口发痒，又不敢去抓，拧了拧身。

　　　　孙万峰没有付庆蕊的智商与学识，也没有梅西的体质，却胜在人情世故经验丰富，思想天马行空，推理能力不差，仔细琢磨了一小会儿，低声道：“这事儿有古怪，别是和外面闹老鼠麻雀有关！”

　　　　梅西警觉道：“孙哥的意思是？”

　　　　“别忘了，那个侏儒会隐蔽在丧尸群中遥控，没准咱们中间也隐藏了这么个家伙！梅老弟，你做好防备，我把王铁军叫过来。”孙万峰不等梅西答应，高声道：“哎，小王？过来一下！”

　　　　王铁军正望着窗外不知道想些什么，听到孙万军叫自己，转身向四人走来，边走边回应道：“孙哥，啥事？”

　　　　孙万峰拍了拍身边的地板，“过来坐，跟你打听点儿事。”

　　　　“孙哥客气了，你想问啥？”王铁军并没有坐下，而是随意地靠在墙边。

　　　　“到四平有啥打算？”孙万峰嘴里这么说，伸手又开始揉自己的额头。

　　　　看到同伴的动作，梅西心中暗凛。

　　　　果然有古怪。

　　　　王铁军没想到孙万峰会问这个问题，下意识地走神，眼神有些‘飘’。

　　　　好机会！

　　　　梅西抖手将手中的床腿丢向王铁军，随后起身扑上！他不指望这一下能将王铁军打到，眼前这个浑身干瘦的家伙是个变异者！谁知道他的变异能力是什么！

　　　　梅西只希望床腿会为自己争取时间，趁着王铁军躲闪的功夫，拉近双方的距离，便于自己将王铁军制服！

　　　　咣！

　　　　“哎呀！干什么啊这是！梅西，你脑袋进水啊！”王铁军捂着脑袋跌倒在地，痛嚷道。

　　　　梅西硬生生停住，看着躺在地上哎呦的王铁军，有些不知所措，难道孙万峰的判断是错的？他的头疼仅仅是头疼？王铁军凑过来，孙万峰的头疼开始加剧只是个巧合？

　　　　“还有十分钟飞机就到了，大家都去厕所方便方便，直升机上可没有厕所啊……”孙浩的声音从楼梯口穿来，“少校听说了孙哥头疼的事情，派军医跟我一起……”

　　　　看着孙万峰骤然紧皱的眉头，梅西顿时明白了！

　　　　这不是巧合！孙浩确实是导致孙万峰头疼的罪魁祸首，他这一去一回，证明了孙浩本身有问题！

　　　　发觉自己同事躺在地上，孙浩的声音孑然而止，察觉到梅西三人的神情有异，孙浩也不废话，一把拉过身边的女军医，抽出匕首横在女军医的脖子上！狠声道：“不想她死就别乱动！”

　　　　“孙浩！你做什么！放开她！”梅西大吼道。

　　　　“做什么？我只想离开这个鬼地方！我只想当个普通人！”

　　　　“马上就有直升飞机接咱们走……”

　　　　“放屁！那是接你们走！发现我不是普通人，落到军队手里，就是被解剖实验的下场！”

　　　　付庆蕊看着孙浩双目充血的狰狞表情，突然醒悟道：“外面那些老鼠麻雀都是你弄来的？”

　　　　“废话！不这么做，少校不会着急送老百姓走的！我可不想等四十八小时再离开这鬼地方！刚来的时候，他们抽了血！详细化验结果一出来，那就全完了！”

　　　　梅西顿时汗颜，孙浩这话其实一点都没错，表面上，他们这些幸存者和常人一样，也没有感染病毒的征兆，一旦做详细的血液检查，难保不会查出变异细胞或者病毒什么的，到时候想要过普通人的生活，那是绝对没可能。

　　　　非常时期没人权！被拉去做实验的可能性高达九成九！

　　　　“等会我说承认两个字，大家立刻闭眼趴下。”付庆蕊耳朵微动，听到了楼外的动静，轻声说完，提高声音问道：“告诉我，出事儿那天晚上，你们四个都做了什么？为什么你能操纵小动物，其余人不能？”

　　　　“我不知道，我……他们在潜水清洁水箱，我值班！”

　　　　两人对话的时候，孙浩勒着女军医的脖子，很警觉地挪到一面墙壁旁，背靠着墙壁，用女军医做人肉盾牌，自始至终，没给女军医任何开口说话，或者做小动作的机会。

　　　　“难怪只有你一个人变异了，他们三个靠氧气瓶呼吸，压根没有机会接触到使人变异的物质……”付庆蕊没话找话。

　　　　“可能吧，我也不清楚……”孙浩根本没听出付庆蕊话里的漏洞，清洁水箱不可能始终待在水箱里。

　　　　“其实你真的太冲动了，刚才我们不能肯定你有问题，是你自己跳出来承认……”付庆蕊话刚出口，四个人立刻卧倒趴下！

　　　　孙浩察觉有异，眼前已经是一片白光！

　　　　砰！

　　　　梅西感觉白光的影响退去，再抬头的时候，女军医已经闪到旁边，孙浩翻着白眼，眉心多出个窟窿，整个人半靠在墙边的展览柜旁，变成了一具尸体。

　　　　在中国最优秀的军人面前劫持人质，等同于自杀。

　　　　没有任何活命的机会。

　　　　一群战士从楼梯蜂拥而上，不由分说，十几支自动步枪的枪口直指趴卧在地上的四人，连同被闪光弹闪成睁眼瞎的王铁军也没防过。

　　　　梅西生平第二次被人戴上手铐，这回可没有病床上那么轻松，冰冷的手铐勒在手腕上别提多难受了。

　　　　“喂！劫持人质的又不是我们！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谁下的狗屁命令！”梅西其实有些心虚，但是表面上必须装出理直气壮的样子，他不会象孙浩那么冲动，只要检测结果没传过来，谁都没办法指正自己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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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人影

　　　　“是我下的命令！”

　　　　王锦程少校慢步走上楼梯，先是扫视了一圈二楼的情况，接着走到孙浩的尸体前，蹲下身端详了几秒，接着起身道：“外面的老鼠与飞鸟已经四散，看来那些小东西确实和孙浩有关联。”

　　　　“不过。”王锦程少校话风一转，冷然道：“江面上的丧尸还在向太阳岛聚拢，我有理由怀疑你们中间还有变异人存在，所以，在接到上级命令之前，我只能将诸位软禁。”

　　　　话音还未落，楼外的嘶吼声突然加大，听得人打心底往外冒凉气，王锦程少校铁铸一样的面容终于松动，略带一丝杀气道：“威胁我？！给他们上脚铐！丛旭！你带刘永钢、蒋滨鹏留下看守，其余人回到战斗岗位！”

　　　　枪口在前，梅西老老实实戴上塑料脚铐，到不是说梅西甘心成为实验目标，只是他不能把这些刚刚救自己一命的战士当成敌人，而且，隐藏身体变异这件事，多少让梅西有些心虚。

　　　　楼顶响起并不密集的枪声，梅西顺着窗户看出去，那些蹒跚靠近艺术馆五十米内的丧尸无一幸免，都是眉心中弹扑倒在地，至于变异丧尸与北极熊丧尸，踪影不见。

　　　　操纵丧尸的变异者如果打着消耗弹药的算盘，那肯定是没用的，先不说小口径步枪的弹药本就容易携带，光是直升飞机来往一次运送的弹药量，就足够杀死几万十几万的丧尸。

　　　　更不用提特种兵全都是弹无虚发。

　　　　梅西将注意力收回，随口道：“孙哥，感觉如何？”

　　　　“对岸有几个类似的……怎么说呢？”孙万峰皱着眉头，显然还是受到头疼的影响，不过没那么剧烈了，斟酌着词句，缓缓道：“孙浩死的瞬间，我的脑袋轻松多了，估计是和孙浩距离过近，始终受他干扰的缘故。现在，我能清晰的感觉到松花江方向有几个‘东西’，它们给我的感觉和孙浩造成的影响类似，只是要小了许多，必须集中精神才能感应到。”

　　　　相比于付庆蕊捅破变异那层窗户纸带来的震撼，听到孙万峰这么说，梅西与付庆蕊除了有些惊诧外，并没有特别的感觉，至于卫宁，吃了军医弄的药剂之后，陷入了昏睡中，就算身边站了个丧尸，估计都叫不醒她。

　　　　“简单讲，人类的大脑就是生物计算机，散发着微弱的电磁波，我估计，那些变异者就是主机加无线电发射台，每个丧尸的大脑都是中转站负责增强以及转发信号，这样才能确保变异者的大脑在不增加输出功率的情况下，控制这么多的丧尸。”付庆蕊给出了相对专业的解释。

　　　　“他们在练习操纵技巧。”孙万峰嘟囔着，语气很肯定。

　　　　“孙哥，你是说……”梅西有些发蒙。

　　　　操纵技巧？操纵什么的技巧？丧尸？

　　　　丧尸有什么好操纵的？

　　　　“具体不清楚，不过那些变异者发送的指令都是重复的，一次次重复，我现在大概能识别出前进、停止这两种指令。”

　　　　“生物学的事情，我不太懂，仿生学就更不用说了。”付庆蕊咬着下唇，沉吟了几秒，试探道：“你们觉得，如果……如果……这些丧尸的运动机能只是因为大脑被病毒侵害而丧失呢？”

　　　　“你是说只要有人操纵，或者激发他们的小脑，就可以让这些丧尸拥有和变异丧尸一样的运动能力？”思路一开，梅西的脑筋也灵活了许多，否定道：“那也不用让丧尸漂到太阳岛上送死吧，在对岸一样可以练习。”

　　　　“算了，想不明白。”梅西下意识地想摊摊手，却被手铐妨碍了，叹气道：“要说孙浩弄那些老鼠是为了逼军队将咱们转移，这些控制丧尸的家伙骚扰太阳岛是为了什么？真把太阳岛占领了，随便来颗炸弹就都抹平了，根本没意义。”

　　　　“或许咱们想的太复杂了。”孙万峰直接接触变异人发出的意识，感受更深刻一些，描述道：“孙浩给我的感觉只是冰冷，刺痛，对岸那些意识却给我明显的排斥感，就好象天生敌对，一见面就要斗个你死我活。”

　　　　“这是‘排它性’在作怪？它们将孙浩认做同类，所以才派丧尸过来，原本是打算救援孙浩？孙浩死了自然会激怒它们……”付庆蕊皱着眉头思索，随后摇头道：“我对生物学了解实在不多……”

　　　　“你们还有心情聊天。”王铁军凑过来，带着手铐笨拙地揉着脑袋上的肿包，吸气道：“想想怎么逃跑吧。”

　　　　梅西不动声色，反问道：“为什么要逃？我们又没操纵那些小东西。”

　　　　“你们能发现孙浩有问题，说明你们自己就有问题。”王铁军那张瘦脸做出一副别把我当傻瓜的姿态，凑近低声道：“要不要合作？我有办法转移守卫的注意力。”

　　　　扫了眼靠在墙角与楼梯口的三名战士，梅西估算着彼此间的距离，就算自己身体没受任何损伤，也没把握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贴上去，况且，这些可都是特种兵，冲到对方面前，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

　　　　“算了，我们没兴趣，到四平再说吧。”孙万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梅西有些奇怪，孙万峰似乎想都不想就一口回绝，他对王铁军应该没什么仇怨吧？看到孙峰流露出来的厌恶神情，梅西猛然醒过神儿来，杨兴才与赵和毅的血还没干呢。既然孙浩能操纵老鼠，这两人根本不应该死，很明显，孙浩是用这两条无辜生命给军队施加压力。

　　　　现如今贸然信任一个人，就是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对方手上。

　　　　梅西可以信任孙万峰，信任付庆蕊，甚至可以部分信任卫宁，但是绝对不会信任一个为了逃命，随意抹杀他人生命的家伙！

　　　　只要王铁军无法洗脱与孙浩合谋的嫌疑，没人会与他合作。

　　　　小心无大错。

　　　　王铁军知道合作无望，悻悻地走开，找了个旮旯坐下，眯着眼不再说话。

　　　　梅西等人也失去了讨论的兴趣，索性也都坐靠在地上，闭目休息。

　　　　枪声始终不断，想要睡觉是没可能的。

　　　　不知过了多久，枪声突然稀疏了下去，随后就是一片寂静，这种寂静却让人觉得有些不对劲，梅西睁眼看向孙万峰，低声道：“走了么？”

　　　　孙万峰苦笑地摇了摇头。

　　　　此时已经是夕阳日落，温和的阳光充斥着天地间，不但染红了漫天云霞，也在江面上留下粼粼波光。在这样让人心旷神怡的景色中，闻到的不是江风带来的水腥味，而是阵阵尸臭，听到的不是水鸟飞虫的低吟浅唱，而是此起彼伏地绝望嘶号。整个场景顿时从‘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转变成‘夕阳西下，活死人在眼前’，让所有身处其中人都有种恍若梦中的不真实感。

　　　　略微偏头，孙万峰皱眉道：“来了，这次指令不同，猜不出意义。”

　　　　远处隐约传来脚步声，这次的声音相比以往听到的那种拖沓低沉的脚步声，更密集一些，梅西用手遮挡着斜射的夕阳，眯着眼观察，确定道：“丧尸群移动速度变快了。”

　　　　孙万峰附和道：“确实，以前的速度象散步，现在接近人类正常步行的速度。”

　　　　“之前送上来当靶子的都是些老弱病残，现在这些丧尸都是青壮，不少丧尸犬混杂在其中，你们说，这些丧尸里会不会还有变异丧尸？”以付庆蕊现在的视力，不用望远镜也可以分辨被江堤树木阴影覆盖的丧尸群。

　　　　“我比较担心那两头北极熊。”梅西看着逐渐靠近的丧尸群，嘀咕道。

　　　　“北极熊一旦出现，肯定是首要打击目标，再怎么厉害，来发火箭弹也得交代。”孙万峰反而不担心，提醒道：“弄不清楚那些变异人的意图，才是最要命的。”

　　　　三人正在这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楼外忽然传来尖啸声，声音起初很微弱，迅速由弱变强，刺得人耳膜发疼！

　　　　似乎受到了声音的刺激，原本速度不快的丧尸群突然开始加速！人群中更是蹿出近百个身影向艺术馆狂奔！在艺术馆的另一侧，更接近江堤的方向，两只巨大北极熊从江水中越出，带着数百头丧尸犬全速突击！

　　　　反观艺术馆这里，原本遍布楼上楼下的火力点却偃旗息鼓，没有半点反应。

　　　　其实，也不需要任何反应。

　　　　通、通、通、通、几声闷响过后，艺术馆周围的地面突然升腾起剧烈的火焰！这火焰与影视剧中那种红彤彤的火焰截然不同，几乎是纯白色，发出耀眼的光芒！

　　　　所有的丧尸群、那些变异丧尸，以及北极熊等丧尸类生物，都被火焰瞬间吞噬，火焰覆盖范围非常广，几乎蔓延了整个江堤与艺术馆周围，少部分火焰甚至在江水上熊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