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殂-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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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就是水浒里，花和尚鲁智深用的那种禅杖。

　　　　即便梅西挎着孙师傅半条胳膊，还是忍不住用另一只手仔细揉了揉眼睛，看了几眼，转头对丛旭说道：“你看到了？是不是我被电磁波刺激出幻觉了？”

　　　　丛旭裂了裂嘴，道：“我也看到了，不是幻觉，确实是个提禅杖的和尚。”

　　　　这年头儿真是啥事儿都有啊，梅西暗自嘀咕道。

　　　　梅西在大城市长大，平时又对僧啊道啊的不太在意，多少有些大惊小怪，其实大城市里也有居士奉养和尚道士甚至喇嘛，不希奇。

　　　　如果孙明霞在这里，一眼就能认出，这个和尚曾经在圣缘寺住过。

　　　　和尚到了跟前，也不施礼，接过孙万峰半边肩膀，让丛旭腾出手警戒，边小跑边道：“贫僧法号了缘，在辽宁海城大悲寺修行，前段日子在刘房子镇的圣缘寺挂单，出事儿后与几名居士南逃，结果被饿鬼围在了这里。”

　　　　“大师……你有没有感觉身体异样？”梅西刻意忽视‘饿鬼’这一称呼，打量着眼前这位比自己还高几公分，身材魁梧的和尚，尤其是那条看起来就不轻的禅杖，凭空给这个和尚增加了几分凶气。

　　　　了缘微愣，露出手臂上已经结血痂的伤口，摇头道：“没什么特殊感觉，只是被那些饿鬼咬了，自己不会变饿鬼，算是菩萨保佑吧。”

　　　　哦？那就是说变异能力还没显现出来？有生人在场，梅西也不说破，架着孙师傅闷头向办公楼跑去。

　　　　五百米冲刺对于体育生不算什么，架着个人也可以轻松完成，冲进办公楼的一楼，放下已经清醒过来的孙师傅，梅西还有精力打量四周。

　　　　其实用办公楼形容这栋建筑并不确切，这里更象是维修间，各类机床设备规整地摆放在四处。墙壁洁白，装饰以蓝色为主色调，辅助以大幅的条幅标语，可以看出非常明显的军人风格，一楼大厅的尽头，左右两边各有一扇高大的铁门，门上分别标示着通往车库与材料仓库。

　　　　大厅里或躺或坐大概有三四十人，各个年龄段都有，多数是老百姓，看气色还都不错。

　　　　“这里原本是中转机场，随着战斗机航程的加大，转为空降兵的装备实验基地。你不是军人？”

　　　　“不是。”身侧传来的声音让梅西收回目光，面前是一位文质彬彬却又不失军人风姿的中年军官，戴着一副无边眼镜，身材不高，秃顶，略有些发富。

　　　　“刘卫国，文职。”与梅西握了下手，军官自我介绍道。

　　　　“梅西，大学刚毕业，专业是篮球。”梅西没什么社会阅历，握手都有些僵硬。

　　　　一只水杯递到梅西面前，好听的声音响起，“爸，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聊天，先让他喝口水，死里逃生的……”

　　　　拿水杯的手有些脏，可以看出些许血痕，小拇指还贴着块创可贴，依旧给梅西一种纤细好看的感觉，接过水杯，梅西低声说了句谢谢，顺便打量了一下手的主人。

　　　　女孩的岁数大概在十七岁上下，一米六五左右，身材匀称，正是青春靓丽的年纪，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些红肿，明显刚刚哭过，鼻子小巧，嘴唇很丰满，遗憾的是缺少血色，即便不笑，脸颊上也隐约可见两个酒窝。她的额头稍微大了点，颧骨也有些高，如果用刘海盖住额头，再打上腮红，略施粉黛后，绝对能超越大多数的校花，当个网络红人肯定没什么问题。

　　　　“我女儿，刘思雨，她妈跟我离婚有几年了，暑假没什么事儿，过来看看我，结果被困在这里。”刘卫国简单介绍了两句，继续问道：“只有你们几位来么？有没有救援部队的消息？”

　　　　即便刘卫国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焦灼的语气已经显露出他的心态。

　　　　“只有我们几个……”

　　　　“哎，你们也太冒险了，明知道是死地，怎么还闯进来！”

　　　　“你别担心，我们分了两拨人，平民那拨已经去四平求救，很快会有救援到达。”

　　　　梅西有些奇怪，眼前这位中年军官怎么不去问丛旭，反而找上自己这位平民学生，借着喝水遮掩四下一看，好么，跟他来的那三位都在地上坐着呢，看脸色，还处于眩晕状态。

　　　　除了梅西这个显露出变态体力与恢复体质的家伙，就算是丛旭这样的特种兵，极度眩晕中背着全副装备狂奔五百米，一时半会也组织不出象样的话语。
………………………………

第三十三章军用卡车

　　　　“这么说，刚刚攻击我们的变异人，原来是你的同事？”梅西拿着抹布，努力与斧头上的黑紫色血迹奋斗。

　　　　受到变异人的影响，孙万峰的间歇性头疼再次发作，他实在有些难受，吞掉两片安眠药，强迫自己睡觉。

　　　　丛、蒋二人比孙万峰的状况要好许多，他们从眩晕中恢复，并没有休息，带着了缘和尚与平民清理屋顶，安排标识，修整车库内的车辆，尽量将整栋楼架设成一个堡垒，用丛旭的话讲：起码要保证救援直升机能够安全降落。此时已经是日上中天，算算时间，刘永钢、付庆蕊那拨人应该到了四平，救援的飞机应该快到了，梅西左右无事，拉着刘卫国聊天，想多了解一些对手的情况。

　　　　刘卫国叹了口气，点头道：“确切说，是我的助手，叫单志涛，出事儿前，我们研究所在这里实验空降兵的概念性武器，那小子本来很不错，是个非常冷静理智的人。谁想到他突然破坏了所有的通信系统，顺带偷走了一台全频段电磁波发生器，还聚拢了这么多丧尸将我们围困在了这里。”

　　　　扫了眼在大厅内休息的老百姓，梅西皱着眉头道：“变异人我遇到过不只一个，始终搞不明白，他们为什么突然从人变成了吃人的怪物？要说那些被病毒感染成丧尸的人，是因为失去了理性，只剩余本能，我可以理解。”

　　　　“昨天，我用手持对讲机和志涛通过话，他听起来还是那么冷静理智，我也问了他类似的问题。”刘卫国叹了口气，皱眉道：“志涛说，那是一种感觉，普通人无法理解的感觉，凌驾于人类之上，踏上神之路的感觉。”

　　　　“神之路？你不是说他很冷静理智么？”梅西不等刘卫国回答，自顾自地解释道：“算了，也许被病毒烧坏了脑子……”

　　　　梅西想起了那个害死许多人的侏儒，他不是也叫嚣着要成为死人之神？

　　　　“其实，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和这里的人讲，或许大家都想到了，却谁都不想深思，为什么单志涛只将我们这些幸存者围到一起，却没有赶尽杀绝？”

　　　　因为他想吃活食儿啊！梅西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种瓦解人心的话，还是不要随便乱说的好，随口道：“以我的经验看，他不是不想，是不能。你们手头有枪，控制少量变异丧尸冲过来只能是送死，控制普通丧尸做不出精妙动作，单纯攻击钢筋水泥建筑的大楼没什么用，所以他才留出一条路，希望把你们引出来解决。”

　　　　“哼！他想的美！我们才不会上当呢！”刘思雨在旁边冷笑，即使是冷笑，依旧很有青春的味道。

　　　　梅西看的心头一热，点头附和道：“是啊，他也没想到，这条路反而召来了外援。”顿了顿，梅西想起一事，随口道：“前天刘房子镇有几架飞机发射次声波，与你们有关吧。”

　　　　“哎！那些飞机多半是为了给我们清理降落场地才来的。”刘卫国一拍大腿，遗憾道：“发觉机场里有人成了丧尸，我在第一时间发出了求救信号，同时收容幸存者，本来当天下午就能等到支援，结果单志涛趁人不注意，偷偷发出了全员撤离，无需救援的消息，这才绝了我们的活路，我们一直等到昨天才发现情况不对，想走就已经晚了。”

　　　　“这么说单志涛破坏通信器材后，还在机场内呆了一段时间？”梅西诧异道。

　　　　“可不是么，他外表和常人一样，一直到丧尸聚集的数量与密度引起了我们这些人的怀疑才逃跑的，顺便破坏了塔台的通信设备，企图瓦解我们的斗志！”刘思雨补充道。

　　　　小丫头依旧气鼓鼓的。

　　　　“对了，刘工，你这里的幸存者多数都是老百姓啊，我看穿军装的只有四个士兵，怎么说这里也是军用机场吧？”

　　　　“咳，你也知道，人口越密集，感染扩散的越快，象军营这种地方，有一个被感染的士兵出现，整个军营都难以幸免，幸亏实验楼本身就离军营有段距离，连队的弹药室又在楼内，给了我们足够的反应时间，不然，我们这些人也难免被吃掉。”

　　　　“刘工，有时间么？梅西，你也一起过来。”丛旭站在大厅的角落里，招呼二人。

　　　　“有事儿？”梅西放下斧头，走到丛旭近前。

　　　　丛旭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凑近了才能看出他的眉头微微耸起，显然有心事。

　　　　“算算时间，救援的飞机一个小时前就该到了，现在连个侦察的直升机都看不见，恐怕四平那边出了变故。”丛旭直截了当道：“咱们得想办法自己突围，刘工，我想知道单志涛那家伙手里的武器是怎么工作的，范围有多大，能持续多长时间？”

　　　　“突围？要不？再等等？”刘卫国还是有些迟疑。

　　　　“爸！别等了！你就是因为这种蔫呼呼的性格才被单志涛困在这里，要按我说的，不管不顾地开着卡车南撤，这时候早没事儿了！”

　　　　“啊，啊……”刘卫国被女儿一顿抢白，有些抹不开面子，却不得不承认闺女说的对，干脆咬牙道：“丛旭，你做主吧，你专业！我们听你的！”

　　　　“爸，你还没回答丛大哥的问题呢……”

　　　　“哦，是，是。”刘卫国下意识地清清喉咙，随即醒悟过来他不是在给学生讲课，饶头道：“电磁波发生器原本是配备给伞兵的武器，目的是增加伞兵对坚固堡垒内人员的杀伤能力，属于轻步兵战车装备的实验型号，重二十公斤，无遮挡情况下，有效范围八百米。单志涛拿走的蓄电池可以保证每次二秒，总共六次的发射次数。”

　　　　“能动用的卡车都是帆布篷的，这么说，我们要解决两个问题。”丛旭撇撇嘴，多少有些为难道：“如何屏蔽电磁波攻击，如何保证卡车上的民众不受到丧尸威胁。”

　　　　“我觉得只有一个问题，如何屏蔽电磁波攻击。”梅西觉得自己在对付丧尸与变异丧尸上多少有些经验，插言道：“那些六轮的军用卡车我也看到了，软篷固然不能抵挡变异丧尸，不过，只要卡车速度够快，徒步前进的变异丧尸根本追不上。”

　　　　两人的目光再次落到刘卫国身上。

　　　　刘卫国琢磨了一会儿，道：“做武器测试，我们自然有全封闭的防护服，每人一件做不到，可以保证每个司机一件，多余的可以交给护车的战士，再怎么说，单志涛偷走的电磁波发生器功率不足，做不到有效杀伤，最多只能让人眩晕呕吐。”

　　　　言下之意很简单，只要开车的司机没事儿，全车人吐的昏天黑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爸，这么好的方法，你怎么不早说？”刘思雨埋怨道。

　　　　刘卫国苦笑，摊手道：“宝贝闺女，军用卡车不是谁都能开的，我早就问过了，老百姓里没人会开这车，况且咱们只有两支步枪，守卫大楼的出入口都有些勉强。硬着头皮开车出去，控制不好档位半路熄火，靠两支步枪根本挡不住四面围拢的丧尸。”

　　　　这其中的道理刘思雨未必不明白，只不过借她父亲的口说给梅西等人听罢了，单亲家庭的孩子更容易洞悉人情世故，自然有她的打算，逃离的方法公布出去，如果没有这些话在前面做铺垫，老百姓未必记得她父亲带着俩战士救了他们，反而会埋怨她父亲不早一些带他们离开这个地方。

　　　　现在这世道，人心难测，把话说开最稳妥。

　　　　梅西的表情说明他没听出刘思雨这些话的意思，估计他也没往太深的地方想，随口说了几句圆场话，就跟着刘卫国一起安排撤离事宜。

　　　　只有丛旭略微皱了皱眉头。

　　　　在场的总共三十多人，都是些老实本分的农民，被丧尸吓破了胆，根本没什么意见，丛旭说什么是什么，分配好食物与水，年高体弱的都安排在第一辆卡车上，丛旭开车，两名战士押车，其余人都安排在第二辆车上，蒋滨鹏开车。梅西因为手劲儿够大，完全不在意突击步枪的后坐力，与了缘和尚一起承担起押车工作。

　　　　说起来，这种全封闭式的防护服穿着真的很辛苦，完全不透气，依靠后腰上的换气系统降温，即便如此，在夏秋之季的高温中，没过几分钟，梅西浑身冒汗，通信耳塞塞在耳朵里有些痒还不能抓，实在让人难受。

　　　　除了押车的四人，包括司机在内，所有人都用绳子串联在一起，捆绑在卡车上，就算有变异丧尸扑上卡车，短时间内也没办法把人抓走。

　　　　随着柴油发电机的轰鸣，由电机驱动的车库大门缓缓上升，被噪声吸引，围绕在机场外围的丧尸开始聚拢过来。

　　　　“抓好！走！”丛旭直接挂上二档起步，卡车的发动机开始轰鸣，六个硕大车轮骤然转动带起一阵尘烟，载着满车的难民从车库中加速冲出！

　　　　军绿色的军用卡车可不是一般民用车辆能比拟的，无论从速度，结实程度还有稳定性上都胜出不止一筹，只不过与舒适两个字无缘罢了。

　　　　“快点，再快点！”丛旭在喃喃自语中已经将挡位升到最高，油门踩到底，六**卡在道路上飞驰。

　　　　单志涛的反应也不慢，卡车一出车库，他开始指挥丧尸堵上缺口，丧尸的数量太多，又都围拢在道路两侧，即便行动迟缓，等到卡车冲出**百米，缺口已经堵塞的差不多了。

　　　　“大家坐稳！”

　　　　这时候才显示出军用卡车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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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抵达四平

　　　　血水与碎肉齐飞，脑浆共骨髓一色。

　　　　六轮的军用卡车功率全开，厚重地保险杠根本不用增加多余的防护，撞在任何**上都是骨折肉碎的结果，粗大的橡胶轮胎轻而易举地碾过地面上那些‘细枝末节’，所过之处，只留下颜色新鲜热气腾腾的‘肉酱’，至于口味如何，那就得让随后扑上的丧尸来评论了。

　　　　随着数量众多的丧尸蜂拥而来，卡车的速度有所降低，免得车速过快，颠簸中出现倾覆危险。

　　　　为了增加视野，随时应对可能从四方扑来的变异丧尸，卡车四周临时捆绑了围板，没有覆盖蓬布，车上的平民百姓固然知道普通丧尸跟不上卡车的速度，看到如此大量的丧尸群，多数人依旧吓得脸色发白。

　　　　远方视野里的绿色逐渐增多，梅西知道机场公路快到尽头了，至于眼前挡路的数百丧尸，他并不担心，现在看来，凭借卡车的冲劲儿，就算再来几千，也一样没用。

　　　　“哇！”坐在梅西身侧的精壮汉子突然张口猛吐，一口没停，接着又来了一口，发觉梅西转向他，略显皱纹的黝黑面庞透出几分歉意，道：“有点晕车……”

　　　　汉子身旁坐着的应该是他老婆，女人赶忙用破布替自己的老公简单清理，周围的人也没嫌弃什么，纷纷帮忙。

　　　　不得不说，在生死重压下，任何人都会放弃成见，抱团求生。

　　　　正当众人忙活的时候，原本颠簸晃悠的车身忽然稳定下来，梅西抬头前望，车前方已经没有多少丧尸在活动，军用卡车骤然加速，冲出丧尸体的包围圈！

　　　　车上的平民先是呆滞了两秒，接着纷纷欢呼！

　　　　欢呼声还没停歇，梅西乘坐的这辆卡车猛然一抖，车头下方蒸腾起大团烟雾，军用卡车艰难地滑行了几十米，彻底停滞了下来。

　　　　熄火了。

　　　　就象是预先计划好的一样，卡车熄火的同时，数十道身影从丧尸大军中跃起，飞速冲来！

　　　　见鬼！老对手来了！

　　　　梅西不自觉地握紧突击步枪，转头望向不到二百米外，加速靠近的变异丧尸，眼角略微抽动，没有什么在逃出生天的一瞬间，发现自身跌落深渊更让人沮丧崩溃了。

　　　　梅西尚且如此，车上的男女顿时哭嚎连天，有几位平民开始疯狂撕扯身上的安全带，想要在丧尸围拢前跳下卡车，尽量逃离这个鬼地方。

　　　　他们跑的再快，能有这些丧尸快么？

　　　　耳塞传来丛旭的声音，“别慌，稳住人，我们马上靠过来，一辆车也能逃掉！”

　　　　收到信息地梅西与和尚对视一眼，抢到车尾，深吸一口气，同时端平步枪，两人的想法很简单，放这些丧尸进入五十米内，以他们的枪法，多少能阻挡一段时间。

　　　　没等俩人开火，蒋滨鹏推开车门，翻身上了车顶，此时冲在最前面的变异丧尸距离卡车只有百十米！他也不多说，手中突击步枪都不用瞄准，直接开火！

　　　　变异丧尸的冲刺立刻由直线变成了诡变莫测的曲线，即便如此，它们的速度依旧不能突破人类的极限，更不可能躲闪子弹，蒋滨鹏的枪法是用子弹喂出来的，百米内，枪枪致命！

　　　　有了蒋滨鹏这样的射手，梅西与和尚顿时轻松许多，他们只需要负责击毙那些中枪后运动能力降低，缓慢向卡车靠近的变异丧尸。

　　　　此时，第一辆军用卡车已经转头返回，丛旭的驾驶技术与蒋滨鹏的枪法相同，也是靠汽油堆的，硕大的卡车在他手中灵活如小猫，仅仅一个甩尾，两车的车厢就贴在了一起，中间距离不到五公分！

　　　　丛旭用了与蒋滨鹏完全一样的动作翻上车顶，两步跨到梅西这边的车上，他做了个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摘掉头套，抽出手枪，子弹上膛。

　　　　顶在刘卫国的脑袋上。

　　　　“让它们停下来。”丛旭的语气不带丝毫烟火气，就象在描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只是他的神情太过淡漠，所有人看到这样的神情都会相信，只要刘卫国敢说个不字，立刻就是脑袋开花的下场！

　　　　“你疯了！干什么用枪指着我爸爸！”刘思雨首先反应过来，挣扎着要扑向丛旭，却被随后上车的战士按住了，刘思雨当然是认识这名战士的，她哪里想到会被熟人如此对待，刚要张嘴叫嚷，却被刘卫国挥手的动作打断了。

　　　　此时的刘卫国一改懦弱无断的模样，坦然自若地解开身上的绳子，顶着枪口起身笑道：“佩服，怎么发现的？”

　　　　随着他站起身，已经扑到近前的变易丧尸纷纷停下脚步，发出不甘心地嘶吼，缓缓后退，远处的丧尸大军也同样停止前进，站在原地，既不散去，也不再围拢过来。

　　　　刘思雨不傻，父亲的转变让她意识到情况不对，张嘴想问个究竟，却不知道自己该问什么，一时间手足无措，只能任凭战士将她送到另外一辆卡车上。

　　　　刘卫国似乎并没有将自己的宝贝女儿放在心上，依旧微笑着，看着丛旭，等待着丛旭的答案。

　　　　丛旭头一次面对这样的怪物，也把握不好应对的态度，有些踌躇。

　　　　“我们曾经被你的同类坑过，他擅长控制老鼠，为此我死了几位战友。”丛旭决定还是拖延时间，不要激怒他为好，起码要等到平民都安全脱身以后再说，免得自己迫不得已拿枪崩掉对方，不远处的丧尸失去控制重新冲过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难怪，再遇到陌生人群，你们自然谨慎小心。”刘卫国很自然的鼓掌道：“我自认为隐蔽的很好了，到底是哪里出了破绽呢？”

　　　　“很多方面。”丛旭自然不会透露孙万峰的头疼发作，使他怀疑有变异人隐藏在身边――脑电波可不是大功率的广播电台，传播是一回事，干扰就是另一回事了。

　　　　孙万峰的感应能力还是放在暗处有用，不然，再冒出个刘卫国的同伴来，第一个要杀的就是这位前出租车司机。

　　　　“本来想困着这些人慢慢吃掉，让丧尸留条路不过是给这些人希望罢了，没想到引出你们四位，打算路上做点手脚，把你们都杀掉免得麻烦，没想到又被识破了身份。”刘卫国的声音不大，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就好象在讲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我连救援的飞机都骗过了，却没骗过你们，天意啊……”

　　　　刘思雨听到这些话，小丫头又气又急，直接昏了过去。

　　　　“作个交易，放我走，我放你们走。”

　　　　“凭什么？”一直警戒四周的梅西忍不住插话道。

　　　　梅西对这些变异人可是一丝好印象都没有，哪怕他自己也处于‘变异人’的行列，好歹，梅西不渴望人肉，这一点被梅西下意识地当做自身与变异人的区别。

　　　　“我能在一辆卡车上做手脚，自然也能在第二辆车上动手脚。”刘卫国侃侃而谈，“杀了我，没人能保证将卡车开到足够安全的地方，被后面的丧尸围上，以你们现在的火力输出强度，是没办法突围的。既然我展示了足够的诚意，给你们时间移动车上的老百姓，我也希望得到同样诚意的对待。”

　　　　“呦呵，你还真是拿的起放的下。”蒋滨鹏冷笑道：“只要你在我们手上，那些丧尸能把我们怎么样？”

　　　　“呵呵，我既然连人都敢吃，又怎么会怕死呢？”

　　　　“你！”